闻言,护卫们的下巴,差点跌落地。
曲如歌却毫不掩饰地,大大方方打量起陌桑。
当日望月山庄初见,陌桑全身**狼狈不堪,脸上沾着不少污泥,根本看不清她的容颜。
此时看到她难以遮掩的绝世风华,不禁后悔当日的怠慢,不过也仅仅是想想,以陌桑的能力何须他的怜香惜玉,她也不屑于此行径。
陌桑坐下后,也不客套寒宣,开门见山道:“本郡主今天来履行当日的约定,把陌府的无形杀手送给曲庄主。”
曲如歌想制止。
陌桑却已经对门外道:“搬进来吧。”
“容华郡主,你别告诉本庄主,这就是贵府的无形杀手。”
大约一刻钟后,曲如歌终于回过神,看着摆地上的,带花盆的一株半米左右高的小树苗,一脸羞恼地质问陌桑。
陌桑一直细细看着曲如歌脸上的精彩表情,再听到他的话后淡淡道:“此树名为吸血树,能吸食动物以及人类的血液,所以培育时要格外的小心,千万别碰到它的叶子,即便是这么小的一株树苗,也能吸干一个成人的血液。”
曲如歌不由瞪大眼睛,不过他相信陌桑的话,嘴抽了抽道:“本庄主若要种植,岂不是得日日以鲜血灌溉。”
陌桑摇摇道:“不用,它平时就跟普通树一样,只有活物碰到它时才会有所反应,本郡主还要提醒曲庄主,不小心碰到吸血树时,砍树是没用的,只能把被吸住的部分砍掉。”
“郡主的意思是,若是手碰到,就得把手砍掉,如果是头碰到岂不是”
“若是头碰到,就不用救了,反正砍头也是死,不如留一个全尸。”
陌桑强忍住笑打断曲如歌的话,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生怕会错过他极为细微的表情。
果然,曲如歌又露出一个惊悚的表情,陌桑心里不由暗暗偷笑,取出一张卷起来的纸,递到他面前道:“这是避免被吸血树攻击的配方。”
曲如歌刚想接过时,陌桑突然又把纸轴收回。
曲如歌的面色顿时一沉:“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陌桑两指捏着纸轴道:“曲庄主,本郡主要提醒你,这个配方只能避免吸血树主动攻击,一旦你们碰到吸血树,这个配方同样是无效的。还有,本郡主不希望曲庄主以外的人知道这个秘密。”毕竟这关系到她的安危。
“本庄主不是小孩子,用不着郡主说教。”
曲如歌没好气地应道,一把夺过陌桑手里的纸轴,打开看一眼后迅速毁掉。
当初明明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交换条件,此时看着小树苗,他总有一种被坑的感觉,心里无比的憋屈。
陌桑强忍着笑意,面上故作好心道:“另外九株就在外面马车内,需不需要我的人帮你把树苗搬上你的马车,毕竟你对它们还不熟悉,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慢慢就会知道它们的习性,懂得怎么跟它们相处。”
“把树说得跟人似的。”
“万物皆有灵嘛。”
陌桑抛下一句话,起身准备离开雅间。
快要走出门口时,回过头道:“需要帮忙的话,跟掌柜的说一声,他会为你安排。”
看着陌桑的背影,曲如歌想拒绝这次交易。
因为一旦他带着树苗离开,陌桑跟他之间便再没有任何关系,他突然有点舍不得。
陌桑冷笑一下,毫不犹豫地走出雅间,她今天到吟风楼,除了完成交易,最重要的是去看看杨旸。
确定没有人跟踪后,陌桑走进巾帼社社。
若初为了保证杨旸的安全,暂时把他安置在这里,等把他父母接到帝都后,再另行安排他的住处。
陌桑走进藏书阁时,面上一怔。
杨旸正在安安静静地抄书,只是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也在这里。
走上前淡然一笑道:“想不到宫大人今日如此休闲,居然有空到”不等她说完,另一个小家伙就大叫着扑过来。
陌桑正想闪开时,小家伙已经抱着她,大声哭着忏悔道:“姐姐,都是人家不好,如果不是人家闹着非要你送人家回府,你也不会掉到水里,还感染风寒,呜呜”
宫锐哭得眼泪、鼻涕齐齐流,一把一把全都蹭在陌桑的衣服上面。
海棠看到后头皮一麻,就看到迅速晓雪出手,把小家伙拽到一边。
口中不停地小声道:“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宫小公子还是要注意一下礼节,别给我们郡主招黑。”
宫锐不满地大叫道:“人家才十二岁,还是孩子,不是”
“锐儿。”
宫悯沉着脸轻唤一声。
小家伙马上老老实实地走到杨旸身边。
看到陌桑进来,杨旸马上起身见礼:“杨旸见过郡主!郡主今天也是特意过来看我。”
陌桑略带抱歉地浅浅一笑道:“本郡主出来办点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顺便”两个字,陌桑咬得特别重,她不想让杨旸以为激发眉涧宫印后,他就跟平时会有所不同。
岂知道小家伙听到后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脸兴奋道:“郡主,你跟宫大人一样,也是顺便来看我,不因为我有了眉涧宫印。”
陌桑听到小家伙的话,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有人因为你的眉涧宫印,特意过来探望过你?”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怎会有人特意过来拜访?陌桑心里打一个问题。
“没有,若初公子交待过,不准对外面提起。”杨旸马上摆摆手,摸摸自己的宫印:“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我有了眉涧宫印就特殊对待。”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陌桑听到杨旸的话感到十分欣慰。
最起码他不会是第二个轩辕彻,不过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回。
杨旸虚心地接受了,然后看看宫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郡主,你说的话为什么会跟宫大人说的话一模一样?”
呃!陌桑愣了一下。
宫悯面无表情道:“本官只是不想再发生相同的悲剧。”
提到轩辕彻,陌桑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间一阵尴尬的沉默。
看到他们这样,杨旸人小心大,赶紧硬拉着宫锐走开,把空间留两人继续慢慢尴尬。
宫悯突然举起手中的书:“这是郡主新添的藏书,本官看过后觉得不错,想问问这些书,郡主到底是从哪里得到。”
看着他手上的《论语》,陌桑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宫大人,只要有益于世人,何必一定要执著于它的出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追根索源。”
宫悯眸中一怔:“郡主,本官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陌桑冷冷一笑:“宫大人,你其实不是想知道这些书的出处,你是想知道本郡主心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宫悯听到后,面色顿时一沉,就听到陌桑冷声道:“宫大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希望你尊重一下别人的**。本郡主肯把这些书拿出来,是因为它对世人有帮助,而不是为了让宫大人质疑本郡主。”
“还有”
陌桑深深盯着宫悯的眼睛,直奔主题道:“本郡主自问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既然没有损害大鸿皇朝的利益,也没有损害到宫大人的个人利益,你为什么一定要处处针对本郡主?”
“是不是本郡主不说出这些书的出处,就是别有用心?”
“是不是本郡主一天不把自己变成个透明人,就是心怀叵测。”
“郡主误会了”
“本郡主误会了什么?”
想着宫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提防,陌桑忍不住厉声责问道:“你难道不是一直觉得,本郡主为人行事太过阴诡狡诈吗?你难道不是一直认为,本郡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别有用心吗?你难道不是一直处处提防着本郡主吗?”
宫悯自懂事以来,还从来没人这样质疑过他。
此时面对陌桑的连番责问,再冷静的性子也不由生出一丝恼火。
同样紧紧盯着陌桑,冷声质问道:“容华郡主,这些书既然有益于世人,亦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说出这些书的出处,除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
闻言,陌桑轻蔑地冷笑几声。
指宫悯手上的书道:“宫大人,既然这么想,大可以一把火烧掉这里的书,别一边享受着这些书带来的好处,一边以救世主姿态来质问本郡主,拿这些书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本郡主并没有强逼你们看这些书。”
“你”
宫悯刚想反驳却突然打住,面上随即露出一丝震惊。
他突然不出声,陌桑以为他是理亏,忍不住挑衅道:“你什么你,你敢说你没有从这些书里得到过好处。”
宫悯却看着她,突然轻叹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活得简单一点,活得轻松一点,就像普通女子一样,平凡宁静地生活。”
闻言,陌桑整个人一愣。
看着突然变柔的宫悯,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几乎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才华后,都希望她能不凡,唯独他希望自己平凡一点,简单一点,轻松一点。
宫悯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拱手道:“抱歉,是本官一时失态了,本官以后都不会再过问郡主的事情。”
把书放回书架上,匆匆,不,是有些狼狈地逃出藏书阁。
看着宫悯匆匆离开的背影,陌桑面上不由一愣。
这个男人
他该不会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吧?
想了想,陌桑心里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
宫悯深得老天爷眷顾,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送给他,怎会知道她的难处。
托着腮,出了一会儿神后。
陌桑心里面带着一丝必然离开藏书阁。
门合上的一刹那间,藏书阁深处,传来两声长长的吐气的声音。
“爷爷,宫大人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响地走开。”一把年轻的声音疑惑地问。
“因为他发现,他对郡主的所有质疑,都是源自他在担心她的安危。”苍老的声音带着洞察一切世情的姿态响起。
片刻后,就看到林老丞相,林致远各捧着几本书,从藏书阁最后面的书架走出来,祖孙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眼后。
大步走到前面,把书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准备一番长谈。
林老丞相轻叹一声:“宫悯是担心陌桑太过出色,而成为某些人迫害的对象,就像他当年一样,时时刻刻受到死亡的威胁。”
闻言,林致远恍然大悟。
宫悯是天生眉涧宫印者,并且一出世宫印就已经开启。
从小受到自各方势力的关注,以及某些势力的迫害,好几次都一只脚步踏入鬼门关。
连他身边的亲人也是几番死里逃生,好好不容易熬到成年,他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才算是结束。
所以
林老相轻轻一声叹息:“宫悯是把陌桑当成当年的自己。”

☆、第160章、表妹

陌桑刚走出巾帼社,就遇上若初。
见他身后的人端着茶水点心,以为是给宫悯他们准备的,淡淡道:“宫悯他们走了,不在巾帼社。”
若初眼眸轻闪,笑道:“这是给林老相爷和林公子送的。怎么,你没有看他们?他们可一大早就到了,还定了客房,说这段时间都会在吟风楼,这是他们特意叫的茶点。”
陌桑顿时只觉得一道雷劈在身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戳着手指头道:“老相爷和林公子在里面呀,我可能没留意到。”
就是说,她跟宫悯吵架时他俩一直里面听着。
怪不得宫悯跑这么快,肯定是突然想起老相爷他们也在里面,难为情。
“怎么了?”若初看出她不对头。
“没什么。”陌桑马上矢口否认。
若初马上斜了她一眼:“你真的没事才怪。”最后面两个字在心里说。
看她那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就知道方才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呀,赶紧把点心和茶水送进去,茶凉伤身。”
陌桑知道若初看出她不对劲,偏偏就是不肯承认,催促着他赶紧送东西。
若初见她不肯说,便没再多问。
想到箫月相等人还没有离开,眼珠子一转道:“林老相爷说,他有些问题一起想不通,想听听你的见解。”
“我没空,先走了。”陌桑马上拒绝。
这爷孙俩刚欣赏完她跟宫悯吵架,她要是此时回去,还不知道被他们怎么取笑打趣。
三十六计走上为策,不等若初出声,就匆匆往外面走。
若初无奈地在后面道:“箫月相他们还没有离开,你别到处乱跑。”
陌桑随意扬扬手,示意她知道。
想到箫月相,陌桑心里有一丝无奈,只希望永远别再遇上他。
若初带着人来到藏书阁外面,远远就听到林致远的声音:“爷爷,这么说,宫大人想知道这些书的出处,并不是想探索郡主心里的秘密。”
“是的,他是不想让世人误会,这些书全是郡主一人所创。”
“也对,郡主若是平凡一些,就不会惹来杀身之祸,偏偏郡主又对宫大人诸多隐瞒,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林老相爷长长叹息一声:“宫悯是关心则乱,陌桑是不想让别人为她担心,本来极简单的事情,就这样被他们弄得十分复杂,还生出误会,他们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林致远道:“爷爷为何不点醒他们?”
只听到林老相爷轻笑两声:“你对陌桑那丫头,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吗?”
“爷爷,孙子对郡主确有倾慕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陌桑虽聪慧,到底是女子,迟早会嫁人生子,这个人情陛下还是会给爷爷的。”
林老相爷对自己在元和帝心中的份量,还是有十分的自信。
这样做虽然不太光彩,不过为了自己的孙子,为了林家的将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初在外面听到两人的对话,大为震惊。
暗暗给后面的人一个眼色,悄然出外面。
离巾帼社稍远后,轻声对随行的人道:“方才听到的话,一个字也不如对外提起,更不许在郡主面前提起。”
桑儿的幸福只能她自己选择,他绝不允许这些人算计。
三天后,八国的使臣、战队,以及中洲圣殿的殿使们,陆陆续续离开大鸿。
大鸿皇朝上上下下暗暗松一口气,帝王却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休息,因为九国大比一直搁置的事情,马上被一件件拎出来处理。
首当其充的,就是科举舞弊案。
柳敬山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为保妻女一条性命,把所有罪名揽上身。
而刑部却不管那么多,再加有心人的检举。
柳悦颜当年设计陷害陌桑,逼死丫头冬儿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被查出来。
当真相被揭开时,帝都的百姓们震惊不已。
原来当年,是他们误会了容华郡主,柳悦颜还真是歹毒。
随后,柳夫人教唆女儿色诱轩辕彻,毁掉轩辕彻的事情,也被身边的人揭发出来。
真相一查明后,元和帝一道圣旨,柳氏一内全部打入大牢。
柳氏一族中,没有命案在身的全都流放边城充满军,有人命案的开春后处以死刑。
朝堂上,柳相一党大部分是寒门出身的官员。
其中牵涉极深的官员斩首的斩首,抄家的抄家,入牢的入牢。
而牵涉不深,又没有人命案在身的官员,大部分都是调离、降职、革职。
上位者心里都很清楚,他们这样做,其实只是为不让别的寒门子弟寒心。
柳敬山一案中,瑞王府也受到牵连。
先是瑞王被剥夺王爵打入大牢,接着是轩辕清平被剥夺公主封号打入大牢。
再后来,轩辕氏一门,女子和未成年男子充入掖幽庭为奴,成年男子则一率的流放充军。
曾经显赫一时的瑞王府,一夕间树倒猢狲散。
世人感叹、唏嘘不已。
眨眼十一月,冬天依始。
九国大比结束后,陌桑一直静养,身子倒比往年好些。
这天是颜惑的生辰,颜惑给她、萧遥、拾月都发请柬。
拾月喜欢安静,前一日就差人把礼送过去,所以今天只有陌桑和萧遥表兄一起。
前往颜府的路上,正好遇上官兵押解一批犯人出城,他们的马车不得不停下来。
轩辕彻虽然沦为阶下囚,如今又被流放,不过在一种犯人中,他的气质还是格外的抢眼。
陌桑坐在马车内,看着人群中轩辕彻的背影,淡淡道:“轩辕彻是成也眉涧宫印,败也眉涧宫印,他若能早日认清,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萧遥嗯一声道:“他呀,就是被他那个爱慕虚荣的娘给误了,总是想着不劳而获。”
弥却不以为然:“认奴婢看,他呀就是活该,好色成性又没有主见,奴婢可不同情他。只是便宜了柳悦颜那个贱人,开春后临头一刀而已。”
“行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陌桑无奈地催促,他们可是要去参加颜惑的生辰,误了时辰可不好。
柳悦颜嘛。
自然会有人慢慢收拾,她不必多此一举。
想到颜惑的生辰,陌桑不由轻轻的叹息。
按礼,颜惑只是后辈,他的生辰本不应该大办。
奈何他们颜家生意做得大,需要交际的人员颇多,只是借着他的生日,巩固一下人际关系。
大前日宴请的是生意场上朋友。
昨天宴请的是,官场上的朋友。
而今天正日,前来参加的便全都是颜府的亲朋好友。
陌桑自然在邀请之列。
弥月递上请柬后,门房上的人马上让人往里传话。
片刻后,就看到颜惑匆匆走来,亲自走到马车前,满脸笑容道:“我还以为你不来,正准备差人把好吃的东西,送到一份到府上。”
陌桑扶着弥月走出马车,笑道:“颜惑公子生辰,本郡主岂敢不来,不过好吃的还是要送一份到府上,拾月不喜欢热闹,你给他送一份如何。”
“本公子收了他的礼,自然要回一份。”
颜惑天性好热闹,他也颇为欣赏拾月的才华,所以陌府里每个人都发了一份请柬。
萧遥却疑惑问:“寿星公,我们一家子你发一份请柬就行,干嘛非要给我们每人发一份请柬。”
闻言,颜惑马上得意洋洋地一笑:“你傻呀,发一份请柬只能收到三爷一份礼,本公子给你们一人一份请柬,你们就得一人给本公子准备一份礼,这样多划算。光是萧公子你的玉箫,就不下白银千两。”
闻言,萧遥快哭出来。
陌桑也不由扶额,果然是无商不奸。
最可恶的是,这个家伙还在请柬上写明,他们需要送他什么礼物。
给她的请柬上就是要一幅他的画,拾月的请柬则是孤本旧书三部。
萧遥最惨,直接奉上那管,他平时用来做武器的玉箫,肉疼得萧遥从收到请柬的那天起,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
陌桑是女子,进府后便有侍女引领她到后堂,拜见颜家的长辈。
颜惑的祖母颜老太君尚在,陌桑来到后堂,自然是先去拜见颜老太君。
而后堂,颜老太君听到下人来报,已经领着众人前往二门上迎接,一则陌桑的身份摆在那里,二则陌桑于颜惑有救命之恩。
陌桑远远看后,连忙让弥月前去拦下,自己也不由加快脚步。
走上前,亲自扶着颜老太君:“老太君金安,陌桑今天过来,是以朋友的身份前来贺寿,老太君若行此大礼,陌桑只好家去。”
国宴上的事情,早就在民间传开。
众人虽然称颂,却也同时忌惮着。
颜老太君已经是古稀之龄,平日里鲜少出门。
虽然早就耳闻容华郡主陌桑之名,却也是第一见到本人。
本以为陌桑出自将门,定是个言行举止都十分粗鄙女子。
此时见面才知道,陌桑是一位体态曼妙,风华绝代的绝世红颜,跟自己的孙子倒是般配。
颜老太君对陌桑是越看越满意,拉着陌桑的手,慈祥地笑道:“若非郡主舍命相救,老身的孙儿只怕是回不来。”
颜惑的母亲颜夫人也道:“依礼,我们应亲自登门道谢,只是惑儿说郡主近日身体抱恙,需要静静养着,让我们别打扰你,还说你跟别人不同,从不会在意这些事,让我们别瞎折腾,我一想也觉得是这样,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陌桑看到颜老太君的神情,再加上颜夫人话中有话,就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面上不露声色地笑道:“颜惑是本郡主的朋友,朋友有难岂有不救之理,这谢字日后不要再提,不然本郡主会浑身不自在。”
颜夫人马上笑道:“是这个理,各家小姐都在梅园,跟我们家几个丫头商议着,要起一社单为惑儿贺寿,他们正等着见你。”
“如此,陌桑失陪了。”
“郡主,请!”
颜夫人让身边的妈妈,亲自送陌桑过去。
颜氏一族,真不愧是大鸿皇朝的钱袋子。
从花园精巧的布置可见一斑,随便一处摆设都是价值连城物件。
看着一件比一件昂贵,而且全是有价无市的东西,陌桑不由暗暗吐舌头。
梅园里数十株梅花竞相开放,陌桑眼睛不由一亮。
刚踏园门就听到一阵叫好声,原来大家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以红梅花三个字为韵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