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登基以来,总共下过两次禁口令,第一次陌桑陌桑杀了圣殿的元长老;第二次是陌桑挨打那天,发生在大殿上的事情。
宫悯灭高家,不可能是因为前者。
前者虽有禁口领,却也只能禁大鸿皇朝的人不讨论。
这样一分析,只能是后者,也就是陌桑挨打的真相。
“上官,你告诉我,去年除夕节那天,在大殿上,到底什么事情,需要陛下又一次下禁口令?”
颜惑不解地看着上官尺素。
他不敢相信同,陌桑挨打的真相,居然是为了拾月。
陌桑到底为拾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陌三爷几乎要她的性命,现在又让宫悯为她不惜触犯了陛下的底线,也要除掉高氏一族。
“你说,你不说,我就去找陌桑,我当面问清楚。”颜惑威胁上官尺素,到底是什么事情,直得宫悯不顾一切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
上官尺素一阵无奈,咬咬道:“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其实他的事情你慢慢想。”
“快说。”颜惑催道。
“拾月就是拜水。”上官咬咬牙说出,最中心的原因。
拾月就是拜水,蓦然听到这个六个字,就像一记晴天霹雳劈在颜惑心上。
整个人仿佛跌落时空的隧道,太过措手不及。
颜惑好半晌后才回神,看着上官尺素的背影,摇摇头道:“上官,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拜水是谁?
是烈火国曾经的皇长孙,是后来的太子殿,还是眼下烈火国即将登基的新帝。
现在却告诉他,拾月是拜水,拜水就是合月。
他们是同一个人,还一直居住陌府,还是陌桑的心上人,是陌桑想嫁的男人
太复杂了!
他的眉涧宫印,刚开启,完全不够用。
陌桑跟拾月,陌桑跟宫悯,陌桑跟拜水,一切太过凌乱。
他想不通、他想不明白。
拾月为什么会是拜水?
拜水为什么会是拾月?
他们的身份是怎么转换的?太匪夷所思。
上官尺素不想理会颜惑,却又不得不提醒他:“颜惑,你先把这个事情放一放,如果你不能保持心神清明的话,我只好找别人过来帮忙,其他人可没有你这么纯正的内力。”
“我知道了。”
颜惑走到外面,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江流。
是真相太过震惊,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接受、消化,他很快就能恢复神思清明。
陌桑回到和宫悯的小窝时,太阳已经日薄西山。
望着天边像火一样红的太阳,忍不住再次轻轻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龙寻听到诗句时猛地心头一震,看着陌桑的神情,莫名就感到无穷无尽的悲伤。
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问,小声劝道:“郡主,门口风大,您还是进屋吧。宫大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看到你风口上站着会不高兴的。”
陌桑收回目光,看着龙寻道:“世人问智者:如果遇到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你猜智者是怎么回答的。”
龙寻愣了一下,轻摇着头道:“奴婢不知道。”
陌桑淡然一笑:“智者说: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看着龙寻依旧茫然的表情,陌桑继续道:“智者还说过: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比的不变。可是龙寻,我的心动了、变了,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龙寻震惊地看着陌桑,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才垂着头,淡淡道:“奴婢听不懂郡主的话。”
陌桑依旧是淡然一笑:“听不懂不打紧,你只要清楚地知道,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是什么就行。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尔的相遇,蓦然的回首,就已经注定了彼此的一生。”
宫悯跟她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龙寻,别告诉他,我今天去过哪里。”陌桑转身往屋里走。
“是,郡主。”
龙寻看着背影孤独却坚强的背影,不由开始细细地沉思,上位者的女人不好当。
陌桑吩咐厨房准备宫悯喜欢吃的菜式,自己则坐在书房内,继续看那几张图纸,一边看一边用笔记录。
这是宫悯喜欢看到的画面,可是直到天边最后一线红光消失,宫悯也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回来送信。
陌桑等到点灯时分,不得不放笔。
走出书房,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走到院门前。
倚在门框上,看着宫悯回来的路,突然一阵轻微的、熟悉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陌桑没有回头,就听到弥月的声音道:“郡主,门口风大,加件衣服吧。”
白色披风从后面裹在她身上。
“弥月,你相信因果报应吗?”陌桑轻轻问一句。
“奴婢不懂什么是因果,只记得郡主教过奴婢一句话——事在人为。”跟陌桑身边快四年了,弥月其实知道一切,也能猜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是呀!事在人为。”
陌桑淡然一笑:“你去准备茶具,夫君差不多回来了,我要为他泡一杯茶。这种天气进门就能喝到一口热茶,是很舒服的事情。”
弥月有些惊讶陌桑的转变,不过还是进去准备泡茶用的茶具。
回头看一眼弥月的背影,陌桑轻轻转运着手腕上的佛串,默念着生涩难懂的佛经。
当然,现在手上的佛串不是宫悯捡到的哪一串,而是在那一串丢失后,从早前制好的佛串重新挑上来的一串。
陌桑戴了它快一年,如今也被她盘得光滑圆润,闪着迷人的光泽。
无论是什么东西,在经过岁月的侵蚀,风霜的磨砺后,总能呈现出深受人们喜欢的形态。
宫悯快午夜时才回来,刚进门口就看到陌桑跪在茶前,如同她初次在现身在世人面前时,让人惊艳的模样。
白色的衣袍,长发梳成发辫搭在胸前,简洁不失雅致的打扮,极为低调地清贵着,而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并没有戴着标志性的面纱,却一如初见时的遥不可及。
此时此刻的她,不再像是他的妻子,而一切又回到了当初。
却依然教他忍不住想靠近,把她牢牢绑在身边。
“郡主,姑爷回来了。”弥月小声提醒陌桑。
“夫君,回来了。”
陌桑起身笑面相迎,一个呼吸间,就换了一个画风,是宫悯喜欢的画风。
宫悯有一瞬的出神,赶紧走进去,把她抱入怀里:“傻丫头,只要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以后不许等到这么晚。”
陌桑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面带笑容道:“这么晚了,你一定饿坏了,我让他们把饭菜热一热,我们一起用晚膳吧。”
“桑儿”
“我特意为你泡的茶,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陌桑打断宫悯的话,把泡好的茶送到宫悯唇边:“虽然是茶,却没有放茶,夜里不会走困。”
看着丝毫不打算追问原因,努力扮演好妻子角色的陌桑,宫悯忽然感到有些陌生,只是面对她的热情,他张口喝下杯中的茶水。
甘甜暖热的茶水入肚,一股暖流从丹田涌上。
惊讶发现原本因为受伤、中毒很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悯忍不住好奇地问:“桑儿,这是什么茶,真好喝,而且喝过后让人觉得很舒服。”
陌桑半开玩笑道:“夫人茶。”
“夫人茶?”宫悯惊讶地看着陌桑。
“夫人泡的茶,自然叫夫人茶。”陌桑笑着解释,让弥月把茶具撤走。
宫悯突然一把抱起陌桑,深深看陌桑的眼睛:“为夫现在这样抱你,是不是应该叫夫君抱?”
陌桑摇摇头道:“是公主抱。夫君一直把妾身宠得像公主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是公主抱。妾身饿了,夫君抱妾身去用膳可好。”
宫悯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夫人的话,一定要听。”
抱着陌桑大步往两人的卧寝。
几个丫头把他们的饭菜送上。
两人一起用过膳后,一起沐浴过后依偎着躺在床上。
“桑儿,你不问问我今天去哪儿?”看着依偎在怀里,安然闭着眼睛的女子,宫悯终于还是忍不住开问。
“你想说的,能告诉我的,你一定会说、一定会告诉我,所以不用问。再说了,陛下说过不许我过多参与男人间的事情。你不是也一直希望我过普通女子的生活吗?”
陌桑闭着眼睛,用宫悯的希望来消除宫悯心里的疑惑。
此时此刻,她的声音十分的慵懒性感,面色有些微红。
抬手摸索着,轻轻拔开宫悯睡衣的领口,红唇紧张地贴在他的胸口上。
宫悯整个人一愣。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想要他,动作十分生涩。
正是这样生涩让他差点把持不住,大手按着她的头:“这种事情,应该让男人主动,我来吧。”
霸道地挑下她的下巴,用力地吻着她,不停颤僳的红唇。
陌桑闭着眼睛,默默接受宫悯的索取,浅浅地回应着他。
脑海里回响着书老的话:“天生拥有金色眉涧宫印的人,宫印受损,吞服女性眉涧宫印者宫印的精血才能埃塞俄比亚恢复;当然这是有后遗症的,结果是女性眉涧宫印者,永远不能离开拥有金印的男人,一旦离开就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宫印。”
无法压制宫印就无法自己的身份,无法掩饰自己的身份,就意味着她将遭到圣殿,乃至整个风擎大陆的抹杀,她会死的。
当然,也只有她离开宫悯,宫悯的宫印才会能彻底恢复,展露出金色的光泽。
因为他们不仅仅是相辅相成,还相互牵制,以保护维持平衡。
想到此,陌桑突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宫悯也一直在看着自己。
陌桑心里无奈一笑,这个男人即便在这个时候,他依然保持清醒,可是有时候糊涂一点也是好事,不是吗?
突然,陌桑魅惑一笑。、
抬起两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仰起头主动吻着他的唇。
宫悯努力保持的理智瞬间溃不成军,整个人彻底失控了桑恍惚间听到他低声吼道:“妖精,你明天会后悔的。”
------题外话------
写到这一章时,灵琲突然想到泰戈尔。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第261章、去伪存真

翌日。
陌桑真的后悔,后悔得要命,累得眼皮都抬不起同,浑身酸痛得不想起床,可是宫悯临走前一句话,她又不得不爬起床。
而此时此刻,浸泡在热乎乎的药里面,陌桑几乎又要睡着,忍不住把自己痛骂了一顿,平时不招惹他下场已经很惨,昨晚还故意招惹他,简直是自虐,下次再也不找虐。
呜呜
陌桑一阵哀嚎。
倪裳在旁边侍候着,听到她的哀嚎,忍不住轻笑:“郡主和姑爷才新婚不久,姑爷正年轻气盛的时候,郡主自然要辛苦些。”
闻言,陌桑面上微微一红,假装生气道:“我嚎我的,关他什么事。”不关他事才怪,若不是他贪得无厌,她也不会累成狗。
知她害羞不是真生气,倪裳也不在意:“姑爷出门上朝前吩咐过,说郡主今天会去吟风楼,说郡主不必急着回府,他下朝后也会到吟风楼,到时候一起回府。”
说着又忍不住打趣:“奴婢猜,姑爷是时时刻刻都想跟郡主在一起。”
陌桑故意打一下呵欠,岔开话道:“泡了半天还是累得很,可惜白芷不在,不然让她帮我揉一揉,也能舒服一些。”
倪裳也不接话,过来伸手试一下水温:“郡主,水有些凉了,小心着凉,起来吧。”陌桑点点头,从水中站起来,露出满身抢眼的吻印,看得倪裳不由面红心跳。
陌桑走出浴桶后,水珠迅速从她身上滑落。
倪裳连忙拿出布巾,为她擦干身上的水,麻利地为她套上中衣中裤,裹着披风走回房间。
麻利地编好头髻后,再换上出门的衣裳。
陌桑就坐着马车出门,只是身子乏得厉害,一路上都闭着眼睛,看似睡着却一直听着外面的声音。
百姓口中流传开的事情,虽然存在大量的水分,不过抽丝剥茧,去伪存真,总会找到事情的真相。
陌桑只喜欢寻求真相的过程,至于结果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心都不能保留太多的感性,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不在乎结果。
从百姓口中接收到的信息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关于重阳节登高文比的事情,而高家灭门的案子,不过半个多月时间人们就已经遗忘得差不多。
就让时间冲淡一切吧。
跟宫悯在一起,原以为会独自守着一座小院,过着之安安静静的生活。
宫悯却悄悄攻进她的心里。
宫悯为她做得太多,多得她都不知道怎么还他。
而恢复他的宫印是她唯一难为他做的事情,就像他给她服下转神丹一样。
上官老神医说过,她的内伤除了转神丹外,再多的仙草灵丹也只是苟延性命而无法根治。
当上官尺素告诉她自己内伤全愈时,她就知道当日初到中洲时,宫悯给她吃的是转神丹。
而转神丹世间只有一颗。
当初她把转神丹给了还是拾月的拜水,而拜水却给了宫悯,可是拜水不可能没有条件。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拜水定是要求宫悯保证他在大鸿期间的安危,再护送他到某个地方,想来他们当时是一起到了中洲。
助拜水逃离的事情要是让陛下知道,陛下即便再大度再看重他,也不会轻易地饶恕他,可是为她他却一次又一次地破例。
他不想她知道,不想让她内疚。
她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地享受着他对她的好。
他想让她当一个普通女子,当一个好妻子,她就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可是时间长了便入戏,再也无法出戏。
高侍郎一家不会无缘无故被灭,对方出手如此快准狠,不仅是要武功高强,还要十分了解高家人的生活习惯。
这点无论普通的组织、武林人士,还是别的强大势力都无法做到。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朝廷,可是若初那天跟上官尺素在陌府。
所以
翌日朝会后,他迟迟没有回来,她就知道是他,可是她得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还要不停地催眠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陌桑脑海一直回想他们从相识到现在,所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有时候嘴角上扬,有时候眼角有一些湿意,点点滴滴,当时不经意间发生的事情,现在却是如此清晰。

马车突然停住,陌桑也从神思中回过神。
陌桑闭着眼睛淡淡道:“弥生,前面发生什么事情?”吟风楼没有这么快到,前面若没有事情,弥生不会停车。
弥生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回郡主,是熙和郡主的车驾。”
熙和郡主,墨雪行。
中秋节的伤才刚好,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这么快忘记了痛,还是那个人手下留情。
想到此,陌桑冷笑一声道:“即便她是墨皇后的侄女,还是越不过本郡主,不必理会,反正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好累!”
过了一会儿后,就听到弥生道:“从车内走下一名侍女,看她的举止应该是受过训练的宫女。车夫把马车移到一边,宫女正我们走过来。”
弥生低声向陌桑报告着外面的情况,不一会儿就听到清亮的,不卑不亢的声音道:“奴婢拜见容华郡主,我家郡主说道路狭窄,请郡主先过。”
陌桑眼皮也不动一下道:“回去代本郡主谢谢你家郡主。”
宫女应了一声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弥生才扬起马鞭,不紧不慢地赶着马车继续前进。
经过墨雪行的马车时,却听到墨雪行小声的骂道:“陌桑算个什么东西,又不是正经的皇室郡主,凭什么要本郡主礼让。”
倪裳一听马上想回话。
陌桑却不冷不热制止道-:“这样的人,不必浪费时间。”
倪裳一听马上收回到嘴的话,一千个墨雪行也抵不过郡主一根手指头,确实是不值得郡主为她浪费时间。
墨雪行也没想到伤好后,头一次出门就会遇上陌桑,看着陌桑的马车走远后,一脸不甘地瞪着刚回到马车上的侍女,忍不住大声道:“凭什么?”
这名侍女是帝楚泽给她宫女,一举一动受她监督。
若有做不好的地方,表哥一定会狠狠地教训自己。
宫女低眉一笑,不紧不慢道:“回郡主,容华郡主的品级比你高,理应是郡主您礼让她先过。”
墨雪行听到宫悯的话,不悦地冷哼一声:“陌桑算个什么东西,本郡主可是皇亲国戚,陌桑就是个屁,我”
宫女见墨雪行还是一脸不甘,小声提醒道:“郡主,国法如此,礼法也是如此。”
“我呸!”
“郡主,您的一言一行都代着表墨家,莫失了墨家的体面。”宫女一点也不让步。
提到墨家的体面,墨雪行打了一个哆嗦:“还不快走,本郡主要去书店买书,登高文会上暄要压倒梵昭那个贱人,成为榜首。”
宫女微微躬身,回身招呼一声车夫。
马车才开始缓缓移动,前往帝都最大的书屋——大鸿书屋。
跟墨雪行的偶遇,陌桑很快就遗忘,快到吟风楼时,倪裳却忍不住。
“郡主,您又没有招惹熙和郡主,为何她对您会有如此大的怨念,再说塞诗会上又不是您揭穿她陷害表小姐,怎能倒把怨气全撒到你的身上。”
陌桑闭着眼睛,懒洋洋道:“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其实都颜惑那只死妖孽惹的祸,非拿她来给他挡桃花劫。
倪裳想了想,面上闪过一丝担忧,忍不住问:“郡主,陛下不会把她指婚给大皇子吧。若是这样,我们以后岂不是很惨。”
闻言,陌桑的眼睛裂开一条缝:“放心,就她这脾气,不可能。”
除非陛下不打算传位给大皇子,那就另当别论,墨雪行确实不是母仪天下的料。
到了吟风楼,陌桑直接来到杨旸养伤的房间。
杨旸还没醒,白芷守在房间里面,看到陌桑进来笑道:“杨公子已经脱离危险,吃过药刚又睡下,若没什么意外,明天就可以挪到陌府养伤。今早杨叔和杨婶来过,若初公子正想办法安置他们,预防那些人把注意打到他们头上。”
“知道了。”
陌桑看一眼杨旸,咬牙切齿道:“还是个孩子,他们就这般容不下吗?”
想到此,忍不住狠狠道:“别把本郡主逼急了,一旦让本郡主找到证据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别人无法靠近圣殿,她有的是办法。
“郡主。”
白芷轻唤一声:“这话不能乱说,小心被人听到。”
陌桑不以为然:“这里是吟风楼,若我在这里说话,还能让人听了去,吟风楼也没有必要存在。”
白芷不再出声,吟风楼是郡主的地盘,这里的人也都是她人,谁会把主子的话往外面传,可她就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们的一言一行,仿佛都有人在监视。
陌桑笑了一下:“我去找若初下棋,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
“是,郡主。”
白芷福身应道,看着陌桑的背影,面上写满了疑惑,郡主明明也感觉到,可她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现,难道真的是错觉。
陌桑走出门外,看着天空上的太阳。
秋高气爽的时候,天空湛蓝湛蓝,比任何都高远、纯净。
陌桑不想过多地考虑这个世界的奇妙得不可解释的事情,只想知道昨天的事情有没有结果,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
走到若初日常起居的雅间外面,一名小厮已经候在外面。
看到她走过来,马上打开门,笑道:“公子正在里面等郡主,郡主里面请!”
走入雅间,若初正在泡茶。
看着他无可挑剔动作,天人合一的意境,陌桑默默地坐在旁边,静静地欣赏。
若初的容颜,比颜惑和宫悯次了一等,可他不染纤尘的气质,足够弥补一切。
只是谁又会想到,这样一个出尘脱俗人儿,竟然是陛下手上的一把利刃,死在他手上的人无数。
若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地品尝一口放下,淡淡:“昨天的事情已经报给陛下,目前正在等待陛下的决定。”
陌桑嗯了一声,若初却安慰她道:“高家二老爷能被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顶替,保不定其他臣子家里也有这种情况,陛下自然会高度重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算是太严重,但也必须尽快清除。”
陌桑还是嗯一声,看看天色:“夫君下朝还有些时间,陪我下盘一棋如何?”
只字不提昨天的事情,仿佛今天过只是为看一眼杨旸。
“好。”
若初愣了一下才回答。
给她倒了一杯水,对外面小厮道:“把我的棋盘摆上。”
棋盘很快就摆好,陌桑和若初一起落坐后,小厮体贴地上了两样陌桑爱吃的零嘴,以及一壶用枸杞、菊花的泡的茶。
陌桑给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浅浅抿一口便放下。
执起白子看也不看棋盘,不假思索地随意往棋盘上一放。
若初看到后无奈地笑道:“看来你是真的为了打发时间,我以为你今天过来,是为了解一下昨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