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回到天花苑,所幸天雪苑和天花苑两处,没有遭到任何的损坏,一路的风尘,梳洗一番后,才坐到惯常坐着的摇椅中,看着满园的彼岸花。
想到那一日,她是有过猜疑,有过怨恨,可是当她在天花苑看到他,就坐在自己现在坐的位置时,那些猜疑和怨恨瞬间化为乌有,即便再忙再乱再危险,他依旧不顾一切来寻自己。
或许有些坚持,该放手了。
锦儿和帛儿好一阵收拾后,两人终于有时间坐在薄情身边休息。
帛儿喝了一口水,长长呼了一口气,犹豫一会才道:“少夫人,主子作主,把明家的人放走了。”
薄情淡淡的道:“知道了。”听语气并不太放在心上。
帛儿看到薄情并生气,一脸得意狭促的道:“不过,我把牡丹一起给送过去,反正她那样子比还惨,让她喜欢剥别人的脸皮。”
薄情不由的勾起唇角一笑,冷冷的道:“牡丹这种不把别人当人看的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尝尝被剥掉面滋味也好。帛儿,做得好。”
慕昭明放过明家的人,她很无奈,但眼下正是箫雨拢络人心的时候,她只好先隐忍,等待机会。
但是她却可以警告明府,即便把牡丹弄得季不如死又怎样,慕府可是赔上两条性命,真正闹起来,没脸的还是明府。
帛儿趁机道:“少夫人,西园那些闹事的女人,该吐的已经吐完,少夫人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薄情看向锦儿,若无其事的道:“锦儿,西园的事情,一直是你在负责,你打算怎么处理。”之前她就对锦儿说过,西园的女人该消失的消失,该打发走的打发走,算是给锦儿最后一次机会。
锦儿没料到薄情会把决定权给自己,面上不由的一怔,心里自然记得薄情交待过的话,平日里虽然处罚过西园的女人,但是眼下的情况却又不同。
那些女人不安份,以至于把乱军放入府,绝不是罚一顿打就能了事,但是要她亲口发话杀人,有些于心不忍。
薄情看着外面的花,静静的品茶,静静的等着锦儿的答案。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薄情已经不需要锦儿的答案,淡然出声:“把他们全部处死,就由锦儿亲手执行吧。”
“什么?”锦儿失声叫道,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锦儿,这是少夫人给你的最后机会。”帛儿忍不住提醒她,毕竟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
锦儿的眼泪不由的掉下来,低低的抽泣道:“少夫人,可不可以换别的考验,奴婢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的,但是奴婢不想杀人。”
薄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看曼珠的份上淡淡的道:“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需要你的忠心,但是也应该知道我不需要你的良心。你自己选,亲手处置了那些女人,继续留在我身边;要不,我让曼珠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去处。”
锦儿瘫坐在地上,自己跟灵雎、帛儿、曼珠不同,他们都是杀手出身,自己只是个小丫环,当年侥幸分到曼珠姐身边,才会有跟在少夫人身边的机会,只是为什么突然变了呢?
薄情似是看清锦儿的心思,淡淡的道:“世间万事万物都在转换、改变,如今我跟昭明哥哥连身份都换了,你若不肯变,自然不能再留在我身边,我不喜欢换人,但是,锦儿,别逼我换掉你。”
凤麒国一个小朝廷的斗争已经很厉害,再过些日子,五国合一时,聚集在一起的都是五国的精英,男人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女人则在后院中阴谋算计。
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锦儿的一点点恻隐之心,就可以让慕府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不敢留。
皇宫外面的太子东宫,箫雨坐在书案后面,审阅各处递上来的公文,根本不理会站在前面的唐倩华,唐倩华一脸不甘的道:“太子殿下,薄情累唐家五千精兵,折损了三千多人马,她是功不抵过。”箫和国是她唐倩华的地盘,看她以后怎么跟自己斗。
箫雨丢下手中的笔,抬起冰面,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脸不甘的女子,看得唐倩华心里发毛,一字一字的道:“唐副统领,请你重复一下,临行前,本殿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是”
唐倩华顿一下道:“薄情不过是慕昭明的女人而已,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啪!箫雨一掌拍在书桌上,冷冷的道:“她一人的能力,抵过你唐军百万大军,若不是因为她帮忙,你的五千精兵何止是折损三千,连你也未必能活着走出凤都城。”
唐倩华浑身猛的一震,正想为自己分辨,箫雨看着她一脸不悦的道:“若不是因为你公报私仇,乱军在当天就能收拾,何来的折损可言。”
把手中的公文,往唐倩华脚下一掷,厉声道:“这下面报上的百姓受损情况,凤都城一片断壁残垣,百姓无家可归,不是因为乱军作乱,是因为你在作乱,本殿若参你一本,不管是护国公,还是你祖母都护不了你。”
唐倩华扑一下跪在地上,箫雨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不给她点重的,将来还是找薄情的麻烦,若火了她,别说是护国府,就是父王也保不住她,一个薄情已经惹不起,现在还招惹慕昭明。
声音再严厉几分道:“罪一,违抗军令;罪二,以权谋私。这两条罪状,随便那一条都能治你死罪,更何况因此造成的损失,你还有脸在本殿面前指责别人,在殿面前叫屈。”
箫雨的一番犀利揭露,让唐倩华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对方会参她一本。
眼看唐倩华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打压得差不多,箫雨才冷冷的道:“本殿再警告你一次,他们夫妻二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不想累用护国公府,你以后见到他们最好离远点,不然到时,别怪本殿到不讲情面。”
“是,太子殿下,臣遵命。”唐倩华低垂着头,大气也不出。
“跪安吧。”箫雨头也不抬地道。
“臣告退。”
唐倩华走远后,箫雨才缓缓从公文中抬起头,取出一份被退的奏折,无奈的摇摇头。护国公府有过功勋,唐倩华武功不错,又懂得领兵打仗,年纪轻轻已经屡立军功,渐渐的骄纵自大。
可惜就是为人太过计较,不懂得顾全大局,为了一点小事公报私仇,若不是因这样,凤都城也不会遭受如此的损失,让父王对自己一番责骂,连请功的奏折都被打回。
唐倩华出了箫雨的书房,越想越气愤,凭什么她损失了三千多的唐家军,却换来一顿责骂,薄情不过是动动口就换来太子的一番称赞,还三番两次的警告自己,不准招惹薄情,不准招惹慕昭明。
想了想,脸上忽然阴冷的一笑,她不能招惹薄情,但是润城那边却有人可以招惹。
太子殿下那么护着薄情,往润城吹点风,不怕不起风波,看薄情有没有能力,抵得住这股风浪。
天花苑中,薄情正在听曼珠汇报,只听曼珠字正腔圆的声音道:“回主子,各处的主事,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凤都,再过几日人便到齐,主子要不要提前见见他们。”
薄情淡淡的道:“不必,让暗阁、商阁,各自招待同线的人。”
想了想又道:“此番乱军入城,百姓受灾颇重,让人送些米粮、银子,给他们过安乐的中秋节吧。”
曼珠含笑道:“主子不肖吩咐,下面的人早已经准备好,只是”
看着曼珠犹豫的样子,薄情不由的抬起头道:“只是什么?说吧,还有什么是我没经历过的。”无非是些市井间的流言蜚语。
帛儿看到曼珠一直犹豫,不以为然的道:“外面都说少夫人是红颜祸水,凤麒国是因为少夫人而亡,乱军又是冲着少夫人来的,连累得城中百姓无辜受苦,还说曾经的左相大人慕昭明,也是了少夫人才叛国,即便施舍米粮、银子,也不过为了补偿。”
薄情听完后,不由的冷冷的一笑道:“本夫人居然一下从无德无才,十二岁不会说话,不会穿衣的哑巴农女,晋升为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这人心变得可真快,当真是有趣。”
曼珠道:“主子,要不要查清楚流言出处。”
薄情微微扬起下巴,冷傲的道:“不必,流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
帛儿担忧的道:“只怕流言传到润城,会对少夫人和大公子不利,居说箫和国人,极看重一个人的德行。”
“有德、无德,不在别人口中,在于自己问心无愧。”
过于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慕昭明从外面走进内,一身家常的黑色的锦袍,头发也没用玉冠束起,只是用发带把耳侧的头发绑起,有说不出的飘逸。
薄情眼内一阵惊艳。
这抹惊艳之色落入慕昭明的眼中,唇角不由微微的翘起。
曼珠和帛儿相视一笑,福了福身体,行完礼,识趣的退出外面。
慕昭明淡然的坐在薄情身边,伸手揽她入怀中:“太子正为受灾百姓过节的事伤神,没想到你已经替他解决难题。”
薄情懒洋洋的靠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浅浅的笑了笑:“我能解决的都是些小问题,殿下真正的难题,怕是在润城,皇上似乎不是很喜欢太子殿下。”不然怎会只派一个不懂事的唐倩华来支援他。
冰绯色的唇,浅浅的弯起,慕昭明看着怀中的已经是少女的小玉人,她总是那么聪慧,一点点痕迹也能发现诸多问题。
习惯冰冷的声音,缓缓的道:“太子排行第二,是皇后娘娘所出,是嫡子所早早立为储君,入主东宫;大皇子是贵妃所出,贵妃原是皇上还是皇子时的正妃,为了能让皇上争夺皇位,贵妃主动让出正妃之位,原来的嫡子成了庶子,但是皇上感念贵妃之情,一直摇摆不定。”
薄情幽幽的道:“没有能力的女人真是可怜,动不动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皇上感念贵妃的让位之恩,其实皇后又何曾不是无辜的。
慕昭明见薄情语气不悦,宠溺的道:“说给你听,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倒让你悲秋叹月起来,理会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作什么,眼看就要过节了。以往年年在宫里过,半点不能随意,不如想想今年,就我们俩怎么过节才有趣。”
薄情对箫氏皇室全无好感,不依不饶的道:“怎会与我们无关,万一到时候他们也要你,用嫡妻之位换官位,怎么办?本姑娘可不做你的小妾。”
慕昭明捏了捏薄情鼻尖,咬着她的耳朵,好气又好笑道:“放心,大不了我不当官,跟着你混日子也不会差,绝对不让我的妞妞受半点的委屈。”这女孩,今天吃的是那门子的醋。
为了分薄情注意力,慕昭明伸手薄情的胸前一量,狡黠的笑道:“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有意看,今天才发现我们妞妞这里,好像又长大了不少。”说完,用手比划一下。
薄情小脸一红,拍开慕昭明的魔爪,嗔怒的道:“下流,色呸,流氓”
想起曼珠和帛儿他们还在房内,抬起头,却发现二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手指捏着薄情的下巴,慕昭明看着她羞红的小脸道:“往哪看,你最想看到的,就在这里。”
四目相视,薄情的心跳不由的加速,慕昭明眼内一阵灼热;薄情坐直身体,修长的玉指,插入慕昭明浓密的发间,捧着他的头。
慕昭明双臂紧紧圏着薄情的纤腰,手掌用力的把她压向自己,狠不得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面,头颅微微一低,四片唇瓣便贴在一起。
轻轻的,绵长碾转的亲吻,相互吸吮,探入、深入
天花苑的大门忽然被人撞开,一阵飞快脚步声从外面专来,眨眼便出现在天花阁的门外面。
慕昭明与薄情连忙分开,不等来人踢门进来,薄情已经从慕昭明怀中挣脱,转身走入里面。
门嘭一下推开,箫雨一脸愤然的站在外面。
慕昭明从容的理一下衣服,关键的时候被人破坏,声音含着薄怒道:“你最好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不然我马上把你踢慕府。”
箫雨站在门口上,调整好情绪道:“皇上圣旨,让我们马上起程,赶回润城过中秋节。”
更八千,以后就这么更。
果然是写阴谋比较顺算计的比较顺。
明天就端午节,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106章 暗算
章节名:第106章暗算
第106章暗算
薄情从里间走来,声音淡然中隐中着一丝急躁道:“这分明故意刁难你们。”
箫雨已经恢复往日的尊贵,冷傲的气度,眸海波澜不惊:“是本殿方才失态,少夫人不必担心。”
回过头,平静的对慕昭明道:“让人收拾行装,一个时辰后,东城门汇合。”若无其事的走出天花苑
待箫雨走后,慕昭明慕昭明顺势揽她入怀中,若是以前,薄情一定会推开,但是眼下不同,任由慕昭明抱着自己。
慕昭明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妞妞,相信我,会有办法,别急。”
从凤都到润城,即便是快马加鞭,最快也要近二十天,现在离中秋节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若不能按时赶到润城,自然是有罪的。
因为担心,所以她生气,她着急。
薄情淡淡的道:“眼前大局未稳,诸事未定,皇上却要太子殿下和昭明哥哥同时离开,若有人再趁机起事,过中的罪过又落在你们身上,这分明是陷阱。”
慕昭明轻松的笑道:“是陷阱,但我和太子都不能退。”
薄情抬起头,含笑道:“安心去润城,不必担心我。”淡然的话,换来对方一记轻吻。
送走慕昭明的第二日,薄情独坐在湖心岛上的小亭中,灵雎、曼珠站在旁边,没有人出声,一时间,很安静。
薄情低下头,把玩起手中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昨天临行前,箫雨私下交给她。
玉是极品中的极品,跟慕昭明送给她的冰魄,还有那块证明她身份的玉佩,价值品级皆是同等,唯一不同的是这玉佩是件——杀器,因为它能调动箫雨留在城中的五千精兵。
当时,她很意外,也很震惊。
箫雨淡淡的道:“因他信你,所以我也信你。”他,自然是指慕昭明,所以她也没有拒绝。
两个出色如斯的男人,把身家性命交给她保管,想到这里,不由翘起唇角。
轻微的脚步响起,薄情抬起头,帛儿走入亭子中,暗看一眼曼珠才道:“关于锦儿的事情,请少夫人示意。”
提到锦儿,薄情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道:“带路,我们一起去看看。”锦儿机灵不失沉稳,所以她才会给锦儿机会,可惜锦儿拒绝给自己机会。
薄情第一次踏入慕府关审犯人的牢房,眼内闪过一丝惊讶,干净的空间,一点也不像是牢房,十七八个女人被绑在柱子上面。
锦儿坐在牢房外面,面色跟里面的女人一样苍白,嘴角唇没有半点血色。
看到突然出现的薄情,锦儿充满震惊和恐惧,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奴婢让少夫人失望了。”
薄情淡淡出声:“我确实很失望。”
抬头,看向曼珠,面无表情的道:“锦儿是你推荐来的,由你安排她的去处吧。”说完,起身走出牢房。
锦儿乞求的看着曼珠,曼珠淡淡的道:“别怪主子狠心,昨天太子收到皇上的旨意,要太子与大公子在中秋节前赶到润城”
“怎么可能?”
话未尽,锦儿已经失声音叫出来:“只有十三天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赶到润城,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曼珠心里苦笑,面上却漠然的道:“你也其中知道厉害,我们尚未入润城,润城那边的手就已经伸过来,让人防不胜防。”
盯着锦儿,继续道:“朝堂的事情看似跟女人无关,其实是息息相关,一不留神,我们就是万劫不复。上次的乱军事件,还有外面关于主子是红颜祸水的流言,难保跟那边没关系,所以你别怪主子心狠。”
锦儿心中微微一颤,她从未想到这一层。
砰一声,寒光森然的匕首落在锦儿的跟前,抬起头,曼珠冷漠的道:“你杀不杀他们,他们都是要死的,把握最后的机会,别辜负主子的心意,我在外面等你。”
门轻轻合上,锦儿看着眼前的匕首,忽然想起了薄情当日的话:“世间万事万物都在转换、改变,如今我跟昭明哥哥连身份都换了,你若不肯变,自然不能再留在我身边,我不喜欢换人。但是,锦儿,别逼我换掉你。”
以前的凤麒国,大公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少夫人亦是如此,可是眨眼间全都变了,变得连少夫人都要过得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再不变,就真是逼着夫人换掉自己。
是的,该变了
伸出颤抖不停手,捡起地上的匕首
薄情从棋局中抬起头,看着浑身是血,面上还惊悸不定的锦儿,淡然的道:“下去吧。”
锦儿的心是一凉,扑下跪在地上:“少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不会少夫人的后腿,请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说完,深深的跪伏在地上。
帛儿和曼珠拿眼角瞟一眼薄情,正想开口求情,薄情冷瞟二人一眼,轻微沙哑的声音,清冷又无奈的道:“难道你想这副样子侍候我用膳?”
闻言,帛儿和曼珠先是一愣,眼中马上浅浅笑起来。
锦儿猛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薄情,薄情翘起唇角,冷冷的道:“怎么,你对我的话有意见?”
“没没奴婢没有,少夫人,奴婢少夫人,奴婢这就下去梳洗,少夫人,谢谢”
锦儿心中一狂喜,不仅说话结结巴巴,还说得语无伦次,听得帛儿和曼珠不由的轻笑出声,连薄情忍俊不住,翘起唇角。
“请问两位可是箫公子和慕公子?”
荆州城,慕昭明与箫雨刚到城门,就有一名小二打扮的少年走上来,满脸堆笑的问。
慕昭明跳下马,含笑道:“正是。”
那名少年马上一脸笑容的道:“客房已经订好,两位公子沐浴后,用过膳,马车会在客栈门外等候。”
箫雨把缰绳抛给少年,豪爽的笑起来道:“多亏慕少夫人想到这样的法子,替我们打点好路上的一切,白天为我们换好马,晚上则安排马车,我们躺在马车上,不仅能休息,还不耽误行程。”
想到薄情,慕昭明不由的翘起唇角,为了赶路他们只好日夜兼程,是天天快马加鞭,幸好她早早安排一切,不然中秋节前,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赶到润城。
天花苑中,李嬷嬷指着小丫头手上的衣料,恭敬的对薄情道:“少夫人,这些是你要的衣料,黑色的两匹,银黑色两匹,白色的两匹,银白色的两匹,雨过天青色的一匹,银紫色的一匹,红色的一匹。”一边说一边疑惑的看着薄情。
薄情让小丫头上前,抚着衣料笑道:“不错,都放下吧。”
李嬷嬷走门口外面,还忍不住回头,少夫人要这么多衣料做什么,还是大公子喜欢的衣料。
经过几天的调整,锦儿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不过细看之下,会发她的眉宇间多了一抹肃杀,看着李嬷嬷走出天花苑的大门,用手肘暗暗撞一下帛儿,小声道:“帛儿,你说夫人要一下这么多衣料做什么?”
帛儿无声的摇摇头,正想多问两句,薄情的声音传来:“锦儿,比照衣料的颜色,取剪刀、针和线过来,全要是没用过的。”
锦儿面上又是一怔,直到帛儿暗里掐她一下才回过神,连忙应声,去外面寻了做针线活要用的东西全送来,好奇的道:“少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薄情淡然的道:“做衣服。”
转眼,慕昭明已经离开五天
风氏一族解决后,各处主事尚未到凤都,薄情每天除了听听曼珠的汇报各处的情况,再根据各地的情况,偶尔提出一些意见,发出一些指示外,时间倒多起来了。闲着无事,忽然想到慕昭明满柜子的黑色的衣服,所以想给他做几身其他颜色的衣服。
锦儿和帛儿听到薄情的话后,同时瞪大眼睛,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她们不记得少夫人会做衣服。
锦儿一脸“好意”的道:“夫和人素来不精女红,不如让奴婢代劳。”
薄情玉手抚着一叠衣料,神情淡淡的道:“不必,我自己可以的。”
想起某夜某人,一身白衣的风情,不由拿出一块白色的衣料,按着某人尺寸,随意的挥动剪刀,一块衣料,已经栽成一片一片,看得旁边的锦儿和帛儿目瞪口呆。
原本好心问薄情要不要帮手的锦儿,讪讪的道:“少夫人,他们不是说你不精于女工吗?”
这句话引起旁边一脸疑惑的帛儿生出同感,看着薄情道:“少夫人这也叫不精,奴婢这一点女红不会的人,应该去撞墙。”
还没听到薄情独有的轻沙哑的声音响起,就听到灵雎别样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有所不知,通常用在主子身上的不精通,其实比别人的精通还精通,只是尺寸好像”
灵雎想说尺寸太大了,忽然想看到旁边那堆衣料的颜色,全是些适合男子穿的颜色,就明白衣服不是给薄情自己做的,而是给慕昭明,后面的话就打住了。
薄情抬头看一眼灵雎,浅浅笑道:“我记得你房间有一张古琴,你的事情若办完了,不如为我抚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