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华殿内中,太后安然的躺在床上,面色略显得有些苍白,崔姑姑正守在旁边,不时的为太后擦拭额头,看到元帝一行人,面上没有丝毫的意外,跪下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元帝一摆手,看了看太后,对崔姑姑道:“之前是你说,太后见过左相夫人后,不久便出现中毒的现相,后经太医诊定,太后中的曼陀罗花的毒,事后是你向朕说,是左相夫人要谋害太后。那朕问你,当时你一直在他们二人身边侍候,你可看到左相夫人是如何下毒的。还有,左相夫人为何要谋害太后。”
崔姑姑平静的看一眼薄情,揉着手中的帕子,声音平静的道:“因为左相夫人与皇后是一伙的,他们要联合起来陷害六王爷,而太后是六王爷唯一的依靠,除掉太后,就能除掉六王爷。”
闻得此言,后面随行而来,正站在屏风外面的一众朝臣,不由的暗暗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薄情若隐若现的背影,又看看慕昭明,心里不由的暗暗猜测,左相大人什么时候,跟皇后他们站在一起。
薄情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的淡淡出声道:“崔姑姑是如何认定,本夫人与皇后是一伙,又如何肯定是本夫人与皇后在陷害六王爷?而且,本夫人为何要与皇后一起,合谋陷害六王爷,这对本夫人,或者是对慕府有什么好处?”
崔姑姑看了看沉睡中的太后,声音镇定自然的道:“六王爷出事,太后马上召夫人入宫,希望夫人出手相救,夫人明明有能力相救的却婉然拒绝,而且刚离开永宁宫,夫人便出现在皇后娘娘的栖凤宫,还在栖凤宫待了好长的时间才出来,你们分明是在商议要如何谋害六王爷。”
说到此,崔姑姑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夫人如何下毒谋害太后,奴婢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说夫人特别彼岸花,而彼岸花的别名正是曼陀罗,夫人身上终日散发着一股幽冷香气,便是曼陀罗花的花香,所以夫人身上应该随时带有曼陀罗花。”
元帝目光有些暗沉的看向薄情,薄情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道:“这么说太后和崔姑姑,已经认定雪妃与六王爷一事,是皇后与本夫人所为,不知道太后与崔姑姑如何认定六王爷是冤枉的。崔姑姑可别忘记了,雪妃娘娘可是六王爷带入宫的,或许他们早有私情。”
“绝对不可能,因为”
说到这里,崔姑姑连忙打住,片刻后才继续道:“因为出事当日,皇后娘娘一直从旁挑起皇上的怒火,让皇上在盛怒之下处死雪妃娘娘,还处死了浮云宫所有的宫女太监,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就算事后发现疑点,六王爷也是死无对证。”
薄情瞟一眼崔姑姑,心里不由冷笑阵阵,故作不知的问:“那不知道太后与崔姑姑发现了什么疑点,足以证明六王爷是清白的。”
崔姑姑似是感觉到薄情审视的目光,垂下眼帘道:“太后说宴会当晚,雪妃明明知道自己有孕,为何不早点跟皇上说明,而且在有孕的情况下,还那么卖力的跳舞,发到昏倒。其二就是,雪妃娘娘自小习舞,即便体型有些走样,舞姿也不至于完全走样,太后怀疑当晚起舞的人,根本就不是雪妃娘娘;还有,就是皇上被下绝育药之事,为何以前四位太医都没看出来,而纪太医一看便知,在他们当中肯定有一方在说谎,太后希望皇上再次诊脉,重新诊断皇上中毒的时间,是否如纪太医说言。”
听完崔姑姑的话,薄情和慕昭明不由的对视一眼,还有跟随人群中的林晖也不由的抬起眼眸,这些疑点与他们昨日在天花苑,所想到的疑点不谋而合。
薄情不由深深看了崔姑姑一眼,这番话究竟是她与太后想到的,还是暗中有人私传给他们,这里面有些耐人寻味。
元帝此时已经是一片深思的状态,风云弈虽然刚被查出有谋反的意图,但是与有人要暗中谋害他,却又是另一回事,不由的道:“左相夫人,皇后为何要见你?”
薄情微微屈膝行礼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把臣妾叫栖凤宫,是担心臣妾年轻不懂事,提醒臣妾要安守本分,万不要过问后宫和朝中的事情,并不是崔姑姑所说的,商议要如何陷害六王爷,臣妾也绝无陷害六王爷之心,望皇上明鉴。”
元帝听完后,不禁有些疑惑的道:“那方才在大殿上所言,可是真话。”
薄情马上道:“臣妾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看一眼元帝后,继续道:“有些事情,臣妾本想一直烂在心里,但是六王爷在殿上,逼人太甚,臣妾不得不说出来,以示臣妾的清白。”
元帝不由的沉默,崔姑姑一直在永宁宫照顾太后,自然不知道前朝发生的事情,看到元帝的神情,心中虽然疑惑却不敢多问。
薄情看在眼内,笑道:“皇上,臣妾现在是否可以为太后检查,确认太后所中之毒,是不是曼陀罗。但凡中曼陀罗者,只要按其手上的某处穴位,必然会引起全身抽搐,若太后全无反应,中的便不是此毒。”
慕昭明听完这番的话后,不由的深深的看着薄情,眼内划过一丝异样,淡淡的道:“太后玉体尊贵,你下手的时候要当心点,别伤到了太后,让皇上担忧。”
薄情垂下眼敛,缓缓的走床前,执起太后的手,在手肘处一按,太后整个人一震,眼睛猛然睁开合上,随之全身抽搐起来,片刻后才渐渐的安静下来,再度陷入沉睡中。
看到这一幕,元帝不由的怒道:“果然是曼陀罗花的毒,左相夫人你还有何解释?”
群臣的目光也马上落在薄情身上,林晖刚一脸复杂的看向屏风后面,一时间想不明白薄情究竟要做什么,而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他多想。
薄情看着正在盛怒中的元帝,暗看松了一口气崔姑姑,唇角边掀起一抹冷笑道:“太后,您不用装了,臣妾知道您是醒着的。”
此言一出,如一声闷雷在延华殿中炸开。
元帝到口的话,生生被堵在喉咙中,一句话也不出
崔姑姑却马上着急的道:“左相夫人,你不能胡说八道,太后怎会假装中毒来陷害夫人?”
薄情一吸气,看着太后冷冷的道:“太后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其一陷害本夫人,依姑姑方才所方,本夫人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必然会深查六王爷一案,来证明自己与皇后无关,从而证明六王爷是清白的;其二,就是要让皇上再重审此案,方才姑姑所列出来的疑点,就是为了引起皇上注意。”
元帝不由的插话道:“但也不能说明,太后是装的。”
听到元帝的话,薄情看着崔姑姑,轻轻笑道:“方才崔姑姑说臣妾是胡说八道,臣妾方才确实是在胡说八道,因为曼陀罗的毒,并不会因为臣妾按一下手肘上的麻穴,就会引起全身抽搐,这点所有的太医都可以证明。太后之所以会全身抽搐,那是因为她一直醒着,才会依着臣妾的话做。”
薄情说完后,看着太后,玩味的道:“太后,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要再玩了。臣妾年纪还小,经不起太后这般折腾,赶紧起来,让臣妾回家吧。”
床上的人依然不动,不过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加速。
薄情见太后不肯动,眼眸内一寒,冷冷的道:“今天早朝上,有人举报六王爷私藏粮草、兵器、马匹,皇上已经把六王爷打入天牢,明日问斩”
“什么,明日问斩。”斩字还没有落尽,太后着急的声音马上响起,人也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床前面色阴沉的元帝,一脸震惊的道:“皇上,你真的要明日处斩弈儿,完全不顾念半分父子之情吗?”
看到这滑稽的一幕,朝臣们不由的面面相觑,而元帝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太后,无奈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薄情趁机道:“皇上,太后安然无恙,臣妾已经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请容臣妾告退。”
元帝头也不回的道:“你们都退下,散了吧。”
堂堂一国太后为一已之私,竟然陷害朝臣的妻室,传出去,他有何面目面对满朝文武,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于他。
薄情与慕昭明一起退出外面,走出延华殿,薄情对紧跟在身后的崔姑姑道:“崔姑姑,方才对曼陀罗花的解释有误,虽然已经证明本夫人是清白的,但本夫人还是要提醒你,彼岸花的别名很多,曼珠沙华、曼陀罗华,天涯花、舍子花、引魂花,但绝不叫曼陀罗,因为曼陀罗是另一种花。”
崔姑姑的面色一红,讪讪的道:“奴婢谢左相夫人教诲。”
薄情与慕昭明走出永宁宫,却见林晖和箫雨都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二人出来,不由冲薄情竖起大拇指,方才转身离开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薄情不由悠悠道:“没想到太后为风云弈,竟能做到这一步。”
慕昭明却没有答言,只是牵着薄情的手,不停的加快脚步,似乎恨不得能马上回到慕府。
马车上,终于把心里的疑问全都倾倒出来,一手抱紧薄情,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贴着她脸,忧郁的道:“妞妞告诉我,你在大殿上的话,是不是真的。”
“那句话?”薄情面无表情的出声。
“你说你为能开说话,付出的代价是你将活不过的三十岁,这是真的吗?”慕昭明一脸紧张的看着薄情,他此时希望她会说,那句话是假的,是为了骗皇上的,但是看着她没有表情的面孔,他知道那句话是真的,他只是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看着慕昭明面上的紧张,薄情轻描淡写的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抱怨任何人。你也不用想着要救我,这是宿命,没有人救得我。”说完,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逃脱不了沦为家族争权夺利工具的命运。
现实让得她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母亲的仇要报,家族的没落要挽救,还有自己的仇,不报她会不甘心,所以她不会怨恨他。
这世没有谁会是谁的依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是娘亲从小,用行动教会她的,
薄情的话落下,慕昭明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能下意识的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所有,仿佛一松开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在他二十三年充满惊险刺激的人生中,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连身体都不由的微微颤抖。
从皇宫回来后的三个月内,薄情依旧日复一日的坐在玉棋盘前面,不停的研究着,开启玉棋盘的棋局。
偶尔兴致起来,会带着锦儿出去外面逛逛,看看街上的新鲜东西。
灵雎依旧偶然还是会过来陪她下棋说话,或许当日在大殿上的事情传开后,知道她不是凤麒国人后,灵雎言语音再也没有任何的试探。
这天慕昭明从早朝上回来,坐在薄情身边,抱着薄情道:“风云弈的处置下来,皇上没有处死他,也只没削掉他的爵位,只是夺了他手中的兵权,把他软禁在王府中。”
薄情执棋的手只是的微微一滞,马上又恢复正常,皇帝不会轻易处死风云弈,是她意料中的事情,毕竟他的领兵能力,在诸皇子中,没有人能够取代,漠然的道:“意料中的事情,不过,现在这样的局面,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尽管慕昭明表面上,一直表现得忠于皇帝,不过随着凤麒国内的局势的变化,一半是出于她的原因,而另一半则是慕昭明在暗中操控,或者说元帝的权利,早已经被慕昭明架空,只不过是对方没有感觉到而已。
慕昭明笑了笑,并不否认薄情的话,以她的聪明,迟早会发现的,醇厚的声音低低的笑道:“妞妞不问我,皇上为何要这样处置风云弈吗?”
薄情抬头,看着慕昭明眼中狐狸般的狡猾,从他的狡猾中看出一点异样的端倪,从善如流的道:“皇上为何要这样处置六王爷?”似乎是她会感兴趣的事情。
双臂箍紧薄情,慕昭明含笑道:“妞妞可记得,在燕越与凤麒国交界处,有一个自称为雪族的部落。”
薄情点点头,离珞城不远,燕越国与凤麒国交界处,有一处广阔延绵的山脉,此山脉终年被白雪所覆盖,在山脉的最深处生存着一个人口不少的部落,自称为雪族,经常会下山在两国的边城,交换一些日常生活品,而被渐渐被世人所熟知,但却从不与任何一国有交集。
慕昭明忽然玩味十足的笑道:“雪族不久前忽然给杨元帅发信函,希望成为凤麒国的附属部落,唯一的要求是让六王爷和亲到雪族,替他们领军打仗,阻挡燕越国的入侵,并且承诺每年向凤麒国纳贡。”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然后皇上觉得奇货可居,便答应了。”
以目前凤麒国,国库空虚的情况来看,这是笔买卖确实是不错的,很划算,只是不知道,对方给出的价码有多高。
修长的手指,宠溺的刮了刮薄情的鼻尖,慕昭明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不仅皇上同意,六王爷自己也同意,他的条件是要自由出入王府,皇上同意了,只是不能离开京城。”
说完后,拍拍手,立即从外面走进来一名与锦儿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子,容貌清秀,秀气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的英气,恭敬的跪在二人面前:“属下慕痕见过主子,见过夫人。”
慕昭明轻轻一摆手,慕痕便退出旁边站好,慕昭明转头对薄情道:“风云弈暗中培养的党羽颇多,这段时间你出门要小心些。”
目光扫过眼前女子,淡淡的道:“慕痕的武功比起曼珠,只会高不会低,曼珠经常出门办事,你身边只有锦儿不够用,锦儿不会武功,出门的话还不能照顾你的安全,以后就让慕痕跟在你身边,你给她娶个名字吧。”
薄情看着站在旁边,神情漠然的女子,不解的道:“她不是已经有名字吗?”
慕昭明轻轻的笑道:“慕痕的名字太过招摇,况且我不希望你轻易动用她,所以你给她换一个名字,也算是暂时隐瞒着她的身份,关键的时候能让人措手不及。”
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女子,或许因为是暗卫出身,气质跟曼珠倒有几分,但曼珠的身份无可取代,看一眼站在自己的身后的锦儿,淡淡的道:“叫帛儿,锦帛的帛,与锦儿恰好配成一双。”
“夫人,我们都是女子,不能配成对。”锦儿有些神经大条的叫道。
噗
薄情与慕昭明一下笑出来。
薄情回头瞪一眼锦儿道:“我说的是名字,配成一对,没说让你们结成一对。”
锦儿不由的吐吐舌头,薄情看着慕痕道:“以后你就叫帛儿,是我的侍女,你以后的自称要改一下,只能自称是奴婢,不能自称属下,若不做不到,我回把你退回去。”不是她的人,并不想留在身边。
慕昭明看出薄情的顾虑,看着帛儿道:“跟了夫人,你以后就是夫人的人。以后跟本相,跟慕府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一切须听从夫人的安排。这是本相给你最后的命令。”
慕痕看一眼慕昭明,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道:“属下遵命。”
旋转身对薄情道:“奴婢帛儿,见过夫人,日后必以夫人为主,任凭夫人差遣。”
薄情看着点点头,淡淡出声:“锦儿,你先带帛儿到她的房间看看,顺便换一身衣裳再来见我。”
看着两丫头走远后,慕昭明低头亲了亲薄情额头:“妞妞这样急着让帛儿换衣裳,是准备一会儿要出门吗?”
薄情不否认的点点头,这段时间一直是曼珠替她传过命令,是该抽时间见见那些,肯继续为薄家卖命的人,满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至于那代表族主身份的血戒,不过是种标志,前世薄倾情没有血戒一样能指挥他们,现在身为薄情,没有血戒也依然能掌控薄家的势力,只有有足够的利益。
忽然回头看向慕昭明,冷冷的问:“雪族的使臣,保时入京?”
慕昭明蛊惑一笑道:“今天。”
第083章 初次露面
第083章初次露面
京城的街道,每日都热闹非凡,而今日似乎格外的热闹,一辆马车缓缓在落水流碧前停下,早有店内的小二提着脚垫迎出来,不停的打哈逢迎,因为能踏入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的人——非富则贵。
帘子轻轻掀开,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先从里面走出来,那般出色的容颜,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下人,让路过的人惋惜不已。
女子双手把帘子掀高,片刻只见另一名侍女打扮,容颜同样出色的女子,扶着一名身穿白色缕金的挑线纱裙,披着雪色云丝披风的女子,自马车内出来,披风下摆绣着数朵红色的彼岸花,随风飘动的瞬间,让人惊艳不已。
落水流碧的大门前,忽然多了三名姿色出众的女子,遗憾的是,中间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让人无法窥视她的容颜,只露一双冷清、幽深若寒泉的眼眸,让人不寒而僳。
店小二看到眼前这幕,脸上更加热情,虽然没有看到正主的容颜,但是连身边带的侍女都长那么俊,想也知正主的身份不凡,一脸笑容道:“姑娘,我们店二三楼的雅间都不错,环境又好,请!”
其中一名侍女道:“主子,我们进去吧。”音色清冷,语气地不失恭敬。
面戴面纱的女子点点头,小二马上热情的引路,踏入门口后,先前开口的侍女,对店小二道:“十月金秋,秋色正浓,听闻天字一号最为雅致。”这是接头的暗号。
店小二面上微愣,马上堆笑道:“天字一号虽然好,但不巧的是昨天已经被要订下,蔽店内的天字二号倒还空置着,环境与前者一般无二,小的可以领三位姑娘看看。”
那名侍女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见主子没有意见后,才道:“既然如此,那就上天字二号吧。”
店小二马上喝喏一声,三人随着他一路上穿回廊,过月洞门。
落水流碧实际的占地面积,比从外面看起来,不知要大上多少倍,其间穿过好几座庭院后,最后才在一座三楼高的小楼前停下。
店小二一改之前卑颜逢迎的模样,严肃谨慎的道:“曼珠姑娘,凤麒国内各处主事,已经在里面候着,属下会在外面小心照看,若有什么意外,会马上发出信号,大家依计划撤退即可。”
眼前的三名女子,正是薄情与曼珠他们。
落水流碧表面上如往日无异,但是暗中布置了不少暗卫,因为薄情要在此处公开她的身份,正式接见潜伏在凤麒国各处各行主事,两年的时间隐伏,众人都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踏入小楼,薄情立即感觉到众人打量的目光,而她也毫不畏惧的迎接众人打量。
能踏入小楼的人物,在凤麒国内都是一方霸主,想要他们臣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必须拿出一点过人的手段。
在众人打最的目光中,只见身量未足的女子,缓缓的踏上高台,抬起玉手,掀开脸上的面纱,台下立即响起各种唏嘘和惊讶的声音,但眼中更多的是震惊,没想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暗中指挥他们行动的,竟是一名尚未成年的小姑娘。
没有见到正主之前,她超前意识,敏锐的感知,狠毒的目光,还有过人的手段,让他们甘愿听从差遣。但是如今见到真人,不禁让他们生出不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想让他们臣服,甘受差遣,就得拿出点真本事,让他们瞧瞧,否则,上面那把椅子,最好换人坐。
薄情站在高台上,寒眸冷睨一眼,楼内姿态各异的众人,漠然出声:“薄情以薄家新一任的族主身份,在此接见各位主事,若有不服者,允许你们站出来挑战,本族主定不会让你们败兴而归。”台下众人的心思,她只需看一眼,就能看懂他们此时的想法。
想挑战,想反抗的,尽管上来,她薄情一如当年,全都悉数接收。
台下,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左相夫人,真是让在下感到意外,没想一直在背后指挥我们的人,竟会是你。”
薄情顺声看去,勾唇,浅浅笑道:“本夫人也没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林尚书。”林晖依旧是往日的正派模样,不过眼中却多了一抹精明和锐利,还有凌厉的杀气。
林晖丝毫不因为,往日与薄情有所接触,而认可她,只听他一脸挑衅的道:“据我所知,左相夫人并非凤麒国薄家之人,请问夫人凭什么以薄家新一任族主的身份,接见我等,要我等听从你的差遣。”
听闻此言,台下马上众人不由议论纷纷,甚至人喊着要薄情滚下吧。
薄情听到后也不着急,站在高台上,漠然的看着众人,等他们讨论差不多了,才冷冷道:“说够了没?”
语气的冰冷像根针,轻易戳破众人热烈的讨论。
众人不由纷纷看向薄情,眉头不由皱起,眼内甚至是迸出一丝火花,因为薄情已经坐到族主的位置上。
玉手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掀开杯盖,娴熟的,轻轻拨动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杯盖与杯身碰撞的声音,清脆入耳,其主的声音更不容人忽视:“没说够,请继续,若说够了,就该论到本族主说话。”
“慢着,就让在下度一下,你是否有资格坐上这把椅子。”堂下一名体格粗壮,面庞黝黑的男子,忽然站上起来二话不说,一甩手,四枚飞镖朝薄情面目疾驰而去。
四枚飞镖分别对准薄情的咽喉、心脏,还人体两处大穴,无一不是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