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夫妻。权铎这个时候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他也不会忘记在红岭市民政局登记的时候他们为彼此许下的誓言“在未来的岁月里,包容和理解对方,彼此珍惜,同甘共苦,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牵手一生”,还有婚礼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她害羞地低头,对他说,“我愿意。”
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看她……一辈子。
次日,杨嫂还在厨房煮早餐,权铎一大早就起来,坐在客厅,拿了一份报纸在看,吴源背手站在他对面,一脸沉重,良久后,他迟疑着开口,“三少爷,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入狱当天,森田光便被折断了一只手和卸了一条腿,但……”
权铎抬头,淡淡瞥了一眼,“继续说。”
“昨天晚上他已经在狱中……自杀,尸体是找到了,但因为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身份,但是,经过DNA的比对,确认是森田光本人无疑。”
死得这么简单,倒也是便宜他了,不过也是死有余辜,这一笔,可以暂停了。
权铎点了点头,眉梢间露出淡然的笑意,吴源顿觉大受鼓舞,又继续说下去,“森田光这个人可谓是莫玲叶的左膀右臂,现在他死了,莫玲叶也算是放了一次大血,估计对付起来比以前容易多了。”
权铎冷笑了一声,面沉如水地看着前方,“吴叔,其实,我的目标,并不在于莫玲叶。”
啊?吴源大惊,“三少爷,您……您的意思是……”
权铎眉目沉静地垂下视线,翻了一页报纸,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扣了几下,许久后,他才缓缓勾唇吐出四个字,“莫氏一族。”
如果单单只是一个莫玲叶,除了玩那些暗杀威胁的把戏外,她几乎没有其他的长处,权铎倒是不放在眼里,这一次,他想彻底根除的,是莫氏一族安插在权氏集团里的所有爪牙。
权氏集团,只能姓“权”,至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等待他们的,只有被驱逐的命运。
苏曼画这一夜睡得极好,中午十点多才从楼上下来,还好杨嫂不会在这方面打趣她,肚子有些饿了,她直接溜到厨房。
“咦,”苏曼画好奇地看着那一碗冒热气的面条,“杨嫂,这是什么呀?”
杨嫂忙着往锅里加水,一边分心回答她,“这是长寿面。”
苏曼画点点头,“今天有人生日吗?”
“哎呦!”杨嫂一拍手掌,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少夫人,您怎么连少爷生日都不记得了?”
确实是……不记得了,准确地来说,是从来不曾知道过,苏曼画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嘿嘿干笑两声,“大概是睡太多了,一下子就忘了。”
杨嫂忙着其他事,也没多留意苏曼画脸上心虚的表情,“少夫人,您先出去坐一会儿吧,等一下少爷就该回来了,我先把您的早餐热一热……”
一听这话,苏曼画哪里还坐得住啊?他就快回来了,而自己却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二楼,从卧室翻到书房,又从书房回到卧室,硬是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礼物。
结婚那天她收到的礼物倒是不少,不过都太女性化了,几乎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再说,这样的礼物也显得有些诚意不足,看着那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缓缓进了车库,苏曼画急得在原地打转儿,咬着唇,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今天是特殊日子,权铎提前下了班,刚进屋,没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儿,估计还没起床吧?他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没有惊动厨房里的杨嫂,一个人上了楼。
果然卧室的门开着,权铎走进去,便见床上趴了一个人,黑乎乎的小脑袋一会偏到这边一会儿偏到那边,有说不出的可爱。
“呀!”苏曼画感觉身上突然覆了自己无法抗拒的重量,吓得叫了出来,连忙转过身,入目便是男人那张放大的俊脸,她吞了吞口水,明知故问,“你,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权铎摸摸她的头发,低头偷了一缕那清新的芬芳,“嗯,想你了。”
苏曼画本来是打算“恶人先告状”的,但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装作不知道,温顺地靠在他胸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这是第一个有她陪着度过的生日,权铎心里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介意这些?不过……他伸出两指捧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从她眼中看到了一抹自责,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感受,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所以,你知道错了吗?”
苏曼画低低地“嗯”了一声。
某人忍着笑,循循善诱道,“那么,知道错了,是不是要受罚呢?”
苏曼画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他那异于常人的“惩罚”方式,连连摇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不可以算是弥补了这个小……错误?”
权铎微微讶异,“礼物?”
这一次,苏曼画重重点头,献宝似地从后面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盒子,轻轻打开他的手心放了上去。
权铎眉眼里都是细致的温柔,刚想打开盒子,手却被覆住,不免疑惑。
苏曼画强装镇定,“现在还不可以打开,里面装了一个愿望……”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编不下去了。
权铎突然明白了,原来他的女人送了一份独出心裁的礼物,盒子里面其实是空的,装的是一份生日愿望,由她帮他实现。
“是不是无论许什么愿望都可以呢?”这个至关重要,权铎觉得很有必要先问清楚。
苏曼画幡然醒悟。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要是什么愿望都可以的话,那她这一辈子岂不是都翻身无望了?绝对不行!想起电视剧中张无忌对赵敏许下三个诺言时的前提条件,她连忙挺直了腰,依样画葫芦道,“不是,我有条件的!”
“第一,不能违背人伦道德。”
“第二,不能对我本人的名誉、尤其是女性尊严造成任何的损害。”苏曼画汗颜,在床上被他压一辈子神马的,那绝对是对个人名誉和女性尊严的大大损害啊!
“第三,要基于双方自愿的基础上……”
“好。”权铎双眸幽深,眸底染了一层淡淡的情愫,“这个愿望太珍贵了,我先留着,以后再许。”
过关了!苏曼画心中暗喜,又听他说,“我们现在来讨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不记得我的生日,这个该罚,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这个该奖励。”权铎嘴角含着淡淡的笑,“那么依你看……”
“没有别的选择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苏曼画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衣服,可怜兮兮地垂死挣扎。
“有啊!”男人封住她那张嫣红的小嘴儿,舌尖在她甜美的口腔里深入浅出,大手也没闲着,抓住她的双手压在身下,然后握住她胸前的一团柔软,“你可以选择奖励,或者接受惩罚。”
男人身下某个蓄势待发的部位突然充满暗示地顶了她一下,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要选哪一个?”
“嗯……啊……”苏曼画柔媚地呻`吟出来,双腿难耐地环住他精瘦的腰身,不停地蹭磨……
还是选择奖励吧,至少还有机会翻身压在他身上。


44 年年今日

杨嫂还纳闷都这个点儿了权铎还没回来,正打算让吴源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声,“不用了。”
连吴管家态度都这么反常?杨嫂心底的疑惑更大了,三少爷明明说好中午提前回来的,现在还没个影儿。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见小俩口亲密地手牵着手从二楼下来,而自家少夫人还换了一身衣裳,脸上含羞露怯的,目光忽闪,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笑着道,“哎!快过来吃饭吧,菜都准备好了!”
权铎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外人,苏曼画更是没有一点架子,平易近人,何况这么多年来,杨嫂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操持家务,像一个母亲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关怀他们,所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
因为是特殊日子,杨嫂拿出了独门绝活,桌上摆着的大多是苏曼画深感久违的菜品,权铎平时的口味向来比较清淡,又注重营养搭配,所以这些地道的红岭市美食鲜少在桌上看到,她简直快要高兴坏了!
权铎不喜欢甜食,所以自然没有人提前准备蛋糕,何况那也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杨嫂从厨房捧出一碗蛋花羹,蛋羹色泽嫩黄,上面飘了些许的绿色碎葱花,随着她的动作在碗里缓缓流动,有说不出的诱人。
用蛋花羹庆祝生日也是红岭市的习俗之一,苏曼画是知道这一点的,闻到那清新诱人的香味,忍不住舔了舔唇,权铎看见她这一副模样,以手抵唇慢慢笑了出来。
“馋了?”男人那低沉又透着那么一丝戏谑的声音夹杂着笑意传过来,苏曼画吞了吞口水,装作“心有灵犀”的样子对上他温柔而宠溺的眸光,“可以吗?”
在这个时候抢寿星公的东西,真的好吗?不过,她的确太久太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抉择,苏曼画默默想了一会儿,刚想拒绝……
旁边的男人定定地看着她,一副极有耐心的样子,苏曼画进退两难,眼睛转了一圈,不就是碗蛋花羹吗?又不是多稀罕的东西,手刚伸出去,他已经体贴地舀了一口送到她唇边,“张嘴。”
对面的吴源和杨嫂早就对他们这一对公然秀恩爱的举动见怪不怪了,苏曼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从来不会掩饰心底的真实想法,动了动唇,咬住那银色的小勺子,轻轻吸了进去……
没想到,男人在这个时候突然笑了出来,“好吃吗?以后许跟我这么客气,又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嗯。苏曼画点头,和她心里刚刚想的一样。
只是,男人接下来的话让苏曼画险些把蛋花羹喷到他脸上,“再说,我人都是你的了……”他低低地笑了笑,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而且,刚刚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
你不是把我从头到尾吃了个干净吗?……那个时候,怎么也不见你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苏曼画羞愤得连耳垂都红了个通透,这个男人脸皮简直厚得无法救药了!她不禁想起一个小时前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画面,完事后他还在她耳边辗转厮磨,“老婆,要不要换你在上面?”
苏曼画原本就心神迷离,懒懒地躺在床上连一根脚趾都不想动,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反正都是吃与被吃的关系,为什么她永远只能注定是猎物呢?
于是就……又一轮XX的OOXX后,苏曼画揉着酥软的腰从男人身上下来,听见他颇有深意的笑声,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这又是一个陷阱……
楼下杨嫂他们还等着呢,明明说好只做一次的,苏曼画懊恼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她又被骗了!
唔!原来猎物一直都是她,这个阴险的男人……
“三少爷,”没有那么不识趣,吴源轻咳了一声,终于找了个空隙开口道,“今天您二十八岁生日,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只是小小心意,希望不要嫌弃……”
杨嫂双手递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苏曼画接过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清新,闻起来很舒服。
苏曼画的“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她举起酒杯,杯中的红色液体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在她白皙的指间静止,“生日快乐!”
权铎也举起杯子和她轻轻碰了碰,薄唇边抿起一个深邃的笑容,他幽深的眸底柔情肆意弥散,“惟愿年年今日。”
但愿以后的岁岁年年,与你共度。
苏曼画脸颊般染了一层玫瑰般的绯色,她笑意嫣然,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甜软如糯,“希望明年的今日,还会多一个人。”
其实,苏曼画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爱情和生命的交集,只要想想,她都觉得满心欢喜,而且,自从公公去世后,这个家里有些冷清了,多一些欢声笑语总是好的。
只不过……这个男人说她还太年轻,不舍得这么早让她受累,所以虽然他们那啥特别频繁,但苏曼画的肚子迟迟都没有消息,刚刚他们就没有做防护措施,她心底隐隐种下了一丝期待。
权铎瞬间会意,心似乎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满满占据,温暖和感动浓得化不开,良久后才舍得回过神,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偏头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知道,我已经把你爱到了骨子里?如何能够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像是把那份爱活生生地从我身体里抽出来,那样的话,我会不会……痛不欲生?
会不会,连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多存在一秒,都觉得是浪费,都再不提起一丝勇气?
本来是打算趁着生日带苏曼画到外面好好玩一天的,但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刚吃完饭不久,权铎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自然是正事要紧,看见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愧疚,苏曼画努力藏住失落的心情,她体贴地说,“你快走吧!不然该迟到了。”
“嗯。”看见她这个样子,权铎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低头埋入她馨香的颈间胡乱吻了一通,低低地道了一句,“抱歉,等我。”
公司临时出了问题,而且必须由他这个执行总裁亲自出面,如果不是这样,权铎也不会中途离开,问题不是普通的棘手,直到晚上八点他才得了空休息一下。
驻中东地区的分公司总经理突然无端消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次日他的家人收到了一只血淋淋的左手臂,重点还不是这个,失踪者的家属被某些别有心思的人误导,甚至闹到了总部来,这种事情传出去实在有损公司名誉……
中东是莫玲叶的娘家所在地,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合了,而且性质似乎也……权铎猛地想起了什么,眸底突然蒙上一层寒光,他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
这个时候,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权铎按下了接听键,那边立刻传来秘书的声音,“权总,有一位小姐说要见您。”
“帮我推掉。”权铎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回了一句。此时此刻,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见不相关的人。
“可是,”秘书有些犹豫地说,“那位小姐说,如果您不见她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一会儿后,权铎沉着脸冷冷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声音也几乎没有一丝温度,“是你。”
语气,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这倒是让来人心感讶异,她自顾自地拉了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圆润的指甲被一层迷人的粉色覆盖,她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却是轻佻的,“没想到权总还记得我,这真是心盈的莫大荣幸!”
权铎冷笑了一声,直入主题,“不知道莫小姐找权某何事?”而且还是他如果错过,便会后悔的事?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莫心盈丝毫没有被他冷淡的语气吓到,她身子向前倾,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V领的胸口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闪动着诱惑的光泽。
权铎礼貌地移开了视线,声音更是冷得掉渣,“莫小姐请自重。”
仿佛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莫心盈自嘲地笑了笑,坐了回去,脸上有着那么一丝的尴尬,“呵呵……权总还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权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语调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愠怒,俨然是暗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莫小姐可以回去了。”
“是吗?”莫心盈丝毫不在乎地反问了一句,作出要往外走的样子,还不忘回头说,“那我走了,权总可别后悔哦。”
权铎眉眼清冷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沉默不语,心中却暗暗思索,这个女人是莫玲叶的侄女,身份特殊,想必不会无端地贸然前来,难道是……
莫心盈进退有度,刚走了几步,适时地又转过身来,眉间有着女子难得的洒脱,仿佛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好了,明人不说暗话,心盈也不绕弯了,我相信权总是个聪明人……”
权铎知道最重要的内容要来了,果然,下一刻,莫心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矛盾,似乎倨傲又自卑,“我手上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女人的话声未落,权铎眸底瞬间失去了温度,他脸上的线条有那么一刻的僵硬,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更不要说靠近。
真是可笑,莫玲叶的人,破天荒跑来这里,告诉他她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心盈从他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相信,还是保持着一脸的平静,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他的答案……
许久后,她听到对面的男人冷声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心盈心中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把,自己赌赢了!
“你必须相信我,而且,只能相信我!”


45 调教

“曼儿,你看起来好像瘦了。”许久未见,苏春红看着屏幕里清减了几分的女儿,突然红了眼眶,“是不是吃不惯美国的东西?还是……”
有吗?苏曼画把开着视频通话的平板摆正,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忍不住吐了吐舌,好像真的瘦了。不过她可不敢把前段时间被绑架的事情告诉母亲,两人分离在不同的大陆都够她心急的了,要是那种事情被她知道了,肯定会拉着父亲赵力卓一起飞过来……
二老为了她操劳了半辈子,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还是余留阴影,但苏曼画不想徒劳地增添他们的烦忧,直接转移了话题,她伸长脖子往前凑,挤了挤眉,嘿嘿笑道,“老妈,您的女儿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
从小到大,这个女儿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是感伤到了极点的氛围,她一句话就能使所有的忧愁烟消云散,苏春红被逗得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慈爱的笑意,“是啊!”
倒也不是假话,看着屏幕里的那人,虽然远在千里之外,虽然瘦了,但脸色确实红润了不少,苏春红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权铎呢?”
都这个点了,他也应该在家吧?
“哦!他啊……”苏曼画在床上翻了个身,余光瞥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微微地嘟起了嘟嘴巴,“应该还在公司吧?最近他总是特别的忙。”
“这样啊,”苏春红犹豫着问,“曼儿,结婚以后,权铎他……对你好吗?”
对母亲而言,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苏曼画怎么会不了解母亲心中的想法,她脸上露出一抹温煦的浅笑,眸光简直温柔到了极点,声音也染了一丝甜蜜的味道,“妈妈,权铎,他是迄今为止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第二个男人。”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矛盾,但是事实没错,还记得小的时候苏春红告诉过苏曼画,除了她和赵力卓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对她更好的人。
“对我更好的人?”年幼的苏曼画用稚嫩的声音反问,“比你和爸爸都要好吗?那岂不是世界第一好了?”最后她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疼爱你了。”
苏春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不经意间吐露的话语竟然被女儿记到了现在,心里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又似乎深感欣慰,“嗯,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曼儿你要记得,现在不比得在爸妈家,你已经为人`妻,将来还要为人母,千万不可再任性,权铎工作忙,你也要学着好好照顾他,夫妻间……”
倾诉了相思之苦后,苏曼画心里清楚母亲这些“大道理”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似乎每一条她都做不到啊?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照顾他?事实上,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吧?估计她不趁他工作的时候偷偷添乱,某人就该烧香了吧?苏曼画越听心里越心虚,她故作镇静地提高音量,“妈妈,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以后一定痛改全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真是……越扯越离谱了!这明明是她不久前看的一部警匪片里面的台词,还好妈妈习惯了她人来疯,见怪不怪,苏曼画轻轻拍了拍胸口,“妈妈,爸爸不在家吗?”
因为时差的缘故,往往双方一个守着高照的艳阳,另一个却看着清凉的月光,又加上发生了那样的事,苏曼画知道自己只要一听到父母或弟弟其中一人的声音,便一定会忍不住想哭,她又不希望他们担心,所以彼此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了。
“你爸和宁安啊,他们前几天去西藏旅游了!说什么要去做一次“男子汉”的旅行,扔下我一个人在家,怪寂寞的,”嘴上虽是抱怨着,但苏春红笑得皱纹都微微舒展开,“我到时候让他们拍照片,顺便带些礼物,给你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