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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地看着乾三。
直是看了乾三一会,在乾三有点承受不住地摸着后脑壳时,邓九郎闭上双眼,轻轻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之间不会有婚礼…”
抿了抿唇,邓九郎轻柔地继续说道:“我与常郡主,也不会有婚礼!”
这两句话一出,乾三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他楞楞地说道:“郎君你的意思是?”
邓九郎抬了抬眼皮,半晌才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因柳婧差点把邓皇后气出病来,顾呈的接见便作罢了。在太监们不耐烦地喝令声中,两人上了马车。
马车稳稳地朝着宫门驶出。
柳婧一时还有余怒,她涨红着脸看着天边的残阳,胸口还有点起伏。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婧突然说道:“我在殿中与邓皇后差点吵起来了。”她看向顾呈,“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是。”
听到顾呈毫不迟疑地回答,柳婧呆了呆,她轻抚着胸口,苦笑道:“原来都在你的算计当中。”这一下,她在邓皇后心中,那是完全地倒向了清流一脉吧?
想到这里,柳婧苦涩地又说道:“怪不得你这么顺利便让我出了山谷。”解了幽禁。
顾呈没有回答。
第一百九十章圣旨圣旨
不一会功夫,马车在众护卫地簇拥下来到了清云公主府。
早有婢女在一侧侯着,看到柳婧和顾呈下了马车,她们迎上前来。
却是清云公主早就回来了,吩咐她们在这里侯着,说是要见两人。
不一会,柳婧在西侧的一个厢房中见到了清云公主。
柳婧见过礼后,清云公主扶住她的双手,她定定地打量了柳婧一会后,慈爱地笑道:“兔儿,坐下说说话。”
“是。”
柳婧坐下后,清云公主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们退下后,她雍容地问道:“兔儿,听顾呈说,你父亲姓柳,是一个商户?”
“是的。”
清云公主笑了,她慈爱地说道:“你这孩子这么面善,要不是阿呈对你的出身来历一清二楚,我都以为,你是我哪个姐妹丢失在外的孩儿呢。”
清云公主这话一出,房中变得安静起来。
过了一会,清云公主又笑道:“我也真是的,你这么小的孩子,便是有个什么身世,自己又哪里清楚?”顿了顿,清云公主又道:“兔儿这模样,邓皇后也是第一次见到吧?”
“是。”
“如此说来,邓皇后回过神后,只怕也会查探兔儿的身世来历。”
清云公主笑笑呵呵地说着,言语里外,却有着敲打之意。似乎在要柳婧自行交待来历。
说来也是,柳婧这个长相也太过让人惊疑了,在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想节外生枝。
可柳婧能交待什么?她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当下,她只能闭着嘴不说话。
对于柳婧是怎么与顾呈走到一块的,清云公主也是清楚的,见她话语甚少,自己问三句她都回不了一句,也不生气。又套了几句话后,便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们把柳婧带去她自己的房间。
就在柳婧跨出房门时,突然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一会,一个仆人便出现在台阶下,他与柳婧擦身而过,大步冲入房间后,柳婧听到那人急促的声音传了来,“公主殿下,陛下刚才醒来了,说要召你入宫!颁旨的太监马上就要进府了,小人先来知会殿下一声!”
那仆人的声音一落,只听得清云公主微微提高的声音传了来,“怎么可能?我们刚在宫中时都没有人提起!”而在清云公主的声音落下后,柳姨听到顾呈那动听到了极点的声音悠扬地传来,“殿下,此事定然有诈!在下也有人在陛下身边,陛下若是醒来,消息立至!这多半是邓皇后的狡计!”
顾呈这话一出,房中只剩下一阵呼吸声。柳婧也不由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
片刻后,清云公主呼吸急促地说道:“…既是如此,那这宫进不得!”转眼,她又说道:“不行,不管是真是假,圣旨不可违!”
这话说到了核心,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更加凝滞了。
柳婧也就是听到这里,见到护卫们目视着自己,几个婢女也连连催促着,她脚步一提,朝外缓步走去。
她在婢女们地带领下,去了特意为她腾出的西院。这院落树木森森,楼阁华丽,与常净郡主所住的北院紧紧相邻,柳婧一上阁楼,便远远看到清云公主的马车迤逦而出。
她入宫了!
便是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她也不得不入宫!
柳婧看着外面渐渐黑沉的天空,暗暗想道:这应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应该还有什么招吧?
正当她如此想来时,只听得一阵沉而有力的脚步声,从楼板处缓缓传来。
那脚步声,是朝她走来的。
柳婧猛然回头。
这一回头,她对上灯火飘摇中,顾呈那优雅俊美的身影。这夜风起了,他也给加了一件外袍,淡青色的长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直衬得这个人玉面朱颜,高雅无双。
顾呈负着手,慢慢踱到了柳婧身侧。
柳婧盯着他,盯了一会后,她轻叹道:“顾家郎君,这里应该是绣楼…再说了,我们明天就要成婚了,你不避嫌么?”
顾呈身量颇高,闻言他抬了抬眼皮,朝着柳婧风度翩翩地一笑后,顾呈温柔地说道:“兔儿都怀了我的孩儿了,这避嫌之举,不很多余?”
柳婧表情一僵。
她朝平静如昔的公主府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你要留在这里多久?”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顾呈只是一笑,他接过婢女递上来的酒盅,动作优雅地朝着柳婧晃了晃后,他抿了一口,慢慢说道:“不久,一晚而已!”
柳婧:“…”
柳婧盯着顾呈,盯了良久良久,她垂下眸子,冷冷地说道:“随便!”
吐完这两个字后,柳婧不再看向顾呈,而是让婢女搬出一副榻几,半躺在上面闭目养起神来。
此时正是四五月时,夜凉如水,和风徐来,躺在这阁楼上,微微习习,倒是说不出的舒服。
便这样,柳婧半闭着眼,专心地想着自己的心思,看着天空的明月,便当一侧的顾呈不存在。而过不了多久,一阵箫声袅袅传来,却是倚着栏杆的顾呈,拿出他那宝贝玉箫吹奏起来。
箫声飘摇,如梦如幻,混合在这阵阵清风中,说不出的冷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箫声突然一止,只见顾呈慢慢把玉箫收起,目视着前方淡淡说道:“来了!”
几乎是他的声音一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不一会,几个太监急步入了公主府,人还没有到,一个太监便尖哨地叫道:“木兔儿何在?陛下有旨!”
这太监的声音一落,几个急乱的脚步声传了来,转眼间,四五个婢女跑到了阁楼上,朝着柳婧胡乱福道:“小姑,宫中来人了,让你快快去接圣旨!”
柳婧刚要站起,只听得一个悠扬低沉的声音传了来,“她不去!”
说话的人,正是顾呈!
万万没有想到顾呈会这么一说,几婢一惊,齐刷刷转头朝他看去,柳婧也朝顾呈看了去。
在婢女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顾呈脚步一提,优雅地走出两步,淡淡交待道:“去跟他们说,木兔儿不在公主府,如他们问起,便说她已去了城西顾司马府的别庄中。”
几婢相互看了一眼后,一婢福了福,颤声说道:“可是郎君,这是圣旨,婢子,婢子不敢在圣旨面前说假话。”话音一落,几婢齐齐地跪在地上,匍匐不起。
她们行此大礼,那就是明显的拒绝了。月光下,顾呈冷冷地看着她们,过了一会,只听得铿地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传来!
只见顾呈拔出佩剑,在柳婧惊愕地看去时,只见他抖出一个剑花后,锋寒的剑尖抵在了那婢女的脖子上!
在那婢女无法自制地发出一声尖叫时,只听提顾呈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优雅地传了来,“那这样呢?你还敢不敢?”
清楚地感觉到颈项上传来的凉意,那婢女连忙颤声说道:“敢,婢子敢了,郎君息怒,婢子这就去说,这就去说。”
嗖地一声,顾呈以一个极为优美的姿势收回长剑,广袖一甩,温柔地说道:“那就去传话吧。”“是,是是。”
几婢慌知地爬起,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目送着她们离开的身影,柳婧抬头看向顾呈,对上月色上,他那冷漠得宛如玉雕的面容,柳婧低声问道:“这旨意是假的?”
顾呈慢慢转过头来。
因背着光,他的眸光深邃无比,盯了柳婧一眼后,顾呈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是邓九那厮玩出的把戏而已。他骗去了清云公主,还想依样画葫芦把你也诳了去?真是把我当傻子了!”
柳婧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下面的婢女也到了,在她们断断续续的解释过后,只听得一个尖哨的太监声音怒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敢抗旨?”
他的声音一落,几婢便慌乱地解释起来。在一阵乱七八糟地说话声后,只听得那太监再次怒道:“去,你们也去,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木兔儿叫来。恩,便告诉她,陛下说了,木兔儿许与他一个故人有关,他现在精神好一点了,想见一见。”
那太监的声音一落,柳婧格登一声,不由想道:我与陛下的一个故人有关?难道说,陛下知道我的真正身世?
想到这里,她腾的一声就准备站起。
可是,她刚刚一动,只听得铿地一声金铁脆响,紧接着,她的颈间一凉,却是顾呈那锋寒的佩剑,抵在了她的颈项上!
柳婧浑身一冷,忍不住抬头看向顾呈。
月色上,背着光的顾呈俊美而高雅,清风拂着他的广袖,衬得他整个人宛如谪仙,更衬得他手中拿的仿佛不是剑而是箫。
手腕稍沉,在令得柳婧身不由已地再次向榻上一靠后,顾呈低沉悠扬,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了,这是邓九郎诳你入宫的计策!”
对上他深得看不到底的眸子,柳婧一动不动,她轻轻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叫也不会下去。”
她的声音一落,嗖的一声顾呈长剑入鞘!
这一次,下面的太监再说什么,柳婧都一动不动。而那些太监还不死心,直嚷嚷一阵后,这才怏怏离去。
太监们一走,公主府又变得清净了。
望着渐渐爬上中天的明月,顾呈突然说道:“行了,我们下去吧。”
柳婧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楼下。
一下楼,顾呈便淡淡说道:“来人!”
几婢哆嗦着站出来,“在。”
“我与你们小姑要在寝房手谈一局,去准备点茶水。”
“是是。”
几婢一退,顾呈便广袖飘摇地朝着位于左侧的,柳婧的闺房走去。走到房门口,他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朝着柳婧冷冷地说道:“怎么,要我抱你进来么?”
这恐吓一出,柳婧咬了咬唇,低着头安静地走了上前。
这个新布置的闺房,处处精美典雅,顾呈大步走了进去后,见到柳婧也老实地进来了,右手一伸,便把房门给重重带上!
随着房门‘砰’地一声合上,柳婧不由一凛。就在这时,顾呈已大步走到榻旁,好整以暇地坐下。
几乎是他刚刚坐下,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缓缓而来,沉稳而有力,转眼间,柳婧便听到一个婢女恭敬而又有点欢喜的声音传了来,“是二姑爷?二姑爷,你这是找谁?”、
声音一落,只听得邓九郎那低沉磁寒的声音便温和地传来,“我找顾呈,他在哪里?”
“顾,大姑爷在姑子的闺房里,哟,就是那一间。”
外面的邓九郎还没有开口,房中,玩弄着掌中的酒盅的顾呈,已声音清雅地唤道:“既见故人,云胡不喜?邓家郎君惫夜前来,我与兔儿甚是荣幸…请进吧,我们正侯着邓郎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三人和地道
顾呈声音落下后,外面邓九郎清笑出声,只听他自自然然地说道:“如此,那邓某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房门吱呀一声,邓九郎踩着满地清辉,出现两人眼前。
这时邓九郎,与白日又有不同,白日里,顾呈有意无意暗讽打击下,他虽不至于举止失措,也几度形容失色,特别是看到柳婧与顾呈亲亲密密地站一起时,那脸色很不好看。
而现他,笑容淡淡,身形挺拔,雍容高贵之气扑面而来,浑然一个颐指气使,视苍生如蝼蚁顶级显贵,哪里还有半点白日里伤神失魂之色?
瞟了房中柳婧和顾呈一眼,邓九郎缓步而入,随后他广袖一甩,那房门便被重重带上。
径自挑了一个客榻坐下后,邓九郎翘着一双长脚,转向柳婧眸光清亮地说道:“柳婧,今**进宫之时,皇后娘娘便知你本是柳白衣。当时有人建议说,柳白衣无端叛变,其心可诛,让皇后娘娘一旦劝服不成,便让你服下慢性毒药。想来柳白衣过了几日无端暴毙,便是清云公主有怒,也怪责不到皇后娘娘身上。可这建议一出,娘娘便拒绝了,柳氏,你可知道是何缘故?”
柳婧抬头迎向他。
这时邓九郎,宛如他们初识时,高高上,唇角虽是带笑却有着发自骨子里冷漠和不屑一顾。
这样他,当真好陌生…
四目相对后,柳婧微微垂眸,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轻声回道:“我知,这是皇后娘娘仁德。”
这确实是邓皇后仁厚之处,柳婧奉召入宫时,便想过,邓皇后可能会这样对付她。事实上,换了任何一个枭雄,都会如此做来,都会一不做二不休,可邓皇后到底没有做。也因为这一点,虽是柳婧已与邓皇后撕破了脸皮,可她也没有想过,就此倒向顾呈这一边。甚至柳婧还越发笃定,便是邓皇后掌了权,只要应对得好,她也应该会放顾呈一条生路。
见她还真明白,烛光下邓九郎笑了起来,他不再理会柳婧,转向看向顾呈,淡淡说道:“顾家郎君,你把柳氏掳走,无非就针对于我,现我已来了,你有什么话有什么勾当,何不直接使来?”
邓九郎这话一出,房中立马一静。顾呈面无表情地盯视中,柳婧也屏住了呼吸。
过不了一会,顾呈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声低低浅浅,透着一种说不出悠扬和沉冷。轻笑中,顾呈说道:“便是柳氏已怀了我孩儿,洛阳人心中名节荡然无存,邓九郎还是愿意为她冒险前来啊?真真是个情种啊。”
说这话时,顾呈笑容是轻浅,声音也是悠扬,只是那双沉冷眸子,那苍白俊雅脸上,透着一种与之毫不相符阴鸷!
这是一种沉冷,令得整个厢房他声音落下后,陡然寒冷起来。
面对顾呈,邓九郎依然是那派雍容华贵模样,他翘着腿,右手摸着自己下颌,语气不耐地说道:“柳氏是因我入局,不管她心意如何,我都会护着她…行了,也没有必要拐变抹角了,现我两人都此处,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顿了顿,邓九郎瞟向柳婧,冷着脸说道:“柳氏这个人,看起来虽是冷淡理智,其实重情,我之前让她离开洛阳,便是不想让她你我之间两难。顾呈,她本已出局,你把她强行扣押,如今欺哄于她,让她以为父母都被你扣手中…”后面一句话一出,顾呈脸色不由一变,而柳婧则是猛然抬起头来。
邓九郎还不疾不缓地说着,“顾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招不妨当面使出来。柳氏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妇人,这等朝野之争犯不着让她涉身其中。”
这一次,邓九郎声音刚刚落下,顾呈蓦然头一抬,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声冷戾而沉寒,远远地给传了出去。就他大笑之时,邓九郎渀佛想到了什么,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他堪堪站起,堪堪提步朝着柳婧走去。猛然,外面‘蓬蓬’几声,竟是火光大作!
这火,是从四面而来,竟是围住这个厢房,瞬息之时呈火龙滚滚之势!
也就是说,柳婧刚刚发现火起,三人所这个厢房,便被大火包围了个透,伴随着冲天火焰,还有那滚滚浓烟。这一转眼间,刚才还华丽富贵闺房,已陷身火海当中!
这一个变故,不但大大出乎柳婧意料之外,也令得邓九郎青了脸。就邓九郎下意识地冲向柳婧时,顾呈于大笑声中右手一伸,一把扣得柳婧朝自己身上一跌后,也不知他左手按了什么,只听得轰地一声,他们足下地板向下猛然陷入,转眼间,柳婧朝他跌去,并以无法阻挡之处,朝着一个黑洞落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这么多变化说起来久,可事实上只是一瞬之间。感觉到自身被制,整个人呈下沉之势时,柳婧猛然抬头,她猛然放大瞳仁中,看到了置身于熊熊燃烧大火中邓九郎!
这火实起得太了,只不过一眨眼功夫,她所置身这处厢房门窗也给烧得劈劈啪啪响,伴随着这冲天火焰,还有浓烟,而邓九郎身后,火舌已席卷而来,似乎她只要一眨眼,这个与她纠缠多时,爱恨难分少年权贵,便会彻底葬身火海!而这种可怕命运,任他有着通天权势,海量手下,也无法避免!
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事!
就柳婧下沉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被火海围着邓九郎,看到了他身后火舌!情急之下,也不知哪里来力气,柳婧张嘴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后,整个人不管不顾地扑出。而她这种绝望中迸发出大力,竟是抗过了早有准备顾呈力道。于转眼间,她挣脱了顾呈掌握,于转眼间,她右手一伸,紧紧握住了冲过来邓九郎手。而十指相握那一瞬间,邓九郎突然纵身一扑,带得柳婧朝着顾呈方向重重压去时,只听得砰地一声,两人朝下一陷,滚入了黑暗地道中!
而就他们滚入地道时,只听得‘滋’一声,他们头顶地板重合上,那合上地板,阻挡了那扑面而来火海同时,也隔绝了光亮!
随着一阵骨碌骨碌滚动声传来,柳婧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而她急速下滚时,她右手,始终紧紧握着那一只手,不管被磕撞了多少次,那相扣十指始终没有分开。
终于,他们骨碌骨碌地滚了一阵后,终于停了下来。幸好身上是软泥,柳婧还不曾受伤。
一停止滚动,柳婧便睁大双眼。可这里黑暗一片,她哪里能看到什么,伸手摸了几下后,她另一只手也被邓九郎握住。
柳婧喘息着说道:“顾呈呢?”叫到这里,她忍不住唤了一声,“阿呈?阿呈!”
几乎是她声音一落,邓九郎那低沉冰冷声音便传了来,“别叫了,他掉入是地道另一个岔口。”
说到这里,邓九郎松开了柳婧手,黑暗中站了起来,他似乎摸索了一阵后,重又柳婧身边坐下。喘息了一会,邓九郎低沉地说道:“顾呈早有准备,这地道是一个七步见方牢笼,只有一个出口,那出口现被山石阻着。”说到这里,邓九郎总结道:“我们现,都是顾呈阶下囚了!”
邓九郎这话一出,柳婧呆住了,她也不叫唤了,坐地上喘息了一会,等到气息终于宁静,便轻声说道:“是我误了你。他早就准备着这一天,早就等着你过来。”而她,就是顾呈用来钓邓九郎上钩饵了。
柳婧越是寻思,越是说不出难受。她睁大双眼,朝着邓九郎方向看去,虽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柳婧还是满怀歉意地说道:“是我错了,我应该听你话,对他起提防之心,也应该跟着护卫们离开洛阳。”她既不愿意背叛邓九郎,又不愿意伤害顾呈,注定会这场争斗中左右为难,本就该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可是,当时她又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让她就这么离开洛阳,再回来时,听到不是邓府被压制,邓九郎死期不久音迅,就是顾呈早已争斗中死去消息么?她当时留下,就是想着,也许她这里,也许她能有办法关健时刻救出哪一个人。争斗胜负她不想管,可是,这两个人,一个让她记挂了六七年,她心中早就是亲人,一个是她心爱之人,她只是想让这两人能够都活着,还活得好好啊!
黑暗中,邓九郎听到柳婧道歉,倒也没有吭声。直过了好一会,他才以那种权贵子弟惯有高高上语气,淡漠地说道:“你放心,我还死不了!”
说到这里,他重又站起,黑暗中摸索起来。
这一次,他足足摸索了近半个时辰,把这个地牢仔仔细细地摸了个遍后,邓九郎站右侧角落,沉声说道:“上面厢房还燃烧,按道理说,大火燃烧释放浓烟,就可以令得你我窒息,可我们没有…你过来听听,这里有一股清风吹来,这风挺大,闻着有点味儿,你看是什么味道?”
柳婧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她摸索着站到邓九郎身侧,贴着墙面感受了一会后,柳婧奇道:“是河风,带着股水气。”她说到这里,头就一转,这一转,她唇贴到了一个温热肌肤,竟是她无意中吻上了邓九郎下颌?
这无意中肌肤相亲,令得两个人都怔住了,一动不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九郎低沉声音轻轻地传了来,“…我不会娶常净,当时应了旨只是权宜。”
他向她解释!
她名节已失,几乎再无清白可言时,他还向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