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瞟了邓九郎一眼。
他显得很急,额头上都渗出了汗,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无奈和怒意。
柳婧蹙了蹙眉,提步走到他身前。
邓九郎紧紧地盯着她,眨了眨眼,示意他取下自己嘴里的手帕。
柳婧盯了他一会,抿唇说道:“你有话跟我说?”见邓九郎点头,柳婧又道:“让你说话可以,不过要是你大声的话…”她这话刚说出口,邓九郎便从鼻中轻哼出声。转眼,柳婧也想到了,地五等人被自己使得蛮远的,邓九郎万一要叫,大不了他一开口就又堵住便是。
柳婧继续忖道:既然他有话要说,又承诺不惊动外面的人,我不妨听吧。
她抬手取下了那块手帕。一得到自由,因用了药而虚弱的邓九郎,便有气无力地看着她,苦笑着说道:“我那是骗你的。”
在柳婧看来时,邓九郎苦笑道:“我说,不再喜欢你的话,那是骗你的!”睁眼看着她,他终于下了重料,叹息着说道:“那几个女人,她们生的孩子,不是我的骨肉!我的儿子,只有阿婧你手中的这一个。”他姐姐的手段确实惊人,那几个女子,明明买来时还是好好的,后来也不知被人怎么盅惑收买的,一个个千方百计地爬他的榻。这也就罢了,这些女子见自己一再无视,那下春药的手段是层出不穷,药里,汤里粥里,香囊里,焚香里,凡是他有可能触及的地方。都有春药的影子。要不是留着她们可以给柳婧添堵,他自己也早就处置了。后来还是他烦躁之下,便挑了二个替身陪她们上榻,让她们如愿以偿地怀了孕…想她们怀上身孕时,那飞往洛阳的飞鸽中的喜悦,就让他不由想要冷笑。而她们怀上身孕后。那王美人还不知死活地想对同样怀了身孕的柳婧动手,他能忍着把她留到柳婧来杀,还是用了毅力的。
他知道这是柳婧的心结。原想再让她伤一阵心后的邓九郎,不得不说出后,叹道:“所以,你没有必要绑架我逃跑…”
这事他确实藏得深。
便是柳婧怀孕产子的关健时刻,他都忍着没有告诉她,没有让她消了那郁结。
他也没有想到过现在告诉他,他原本是打算,直完完全全出了这口恶气,把她惩治得服服帖帖后,再来告诉她。那一天,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后,或许是一辈子!
…这个妇人,在情深时弃他而不顾,径自跑到这百越之地,她在她后宫之名满天飞时,没有顾念过他会痛苦。他又为什么要怜惜她?
总之,要不是发展到这个地步,要不是这妇人竟藏了那么一股力量,还准备绑了他从地道逃到海外,他也不至于说出来。
果不其然,邓九郎这话一说出,柳婧的动作便是一僵,然后她转过头,微眯着双眼盯着他。
直是盯了他一会,柳婧开口了,“你说的是真的?”
邓九郎看着她,道:“是真的。”
柳婧信了。
她抱着孩子慢慢向后退去。
一直退到榻上坐下后,柳婧半晌半晌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转头看向那几案下的黑洞,看着站了一屋的夷人,喃喃说道:“我要是不暴了底,你还不会说?”
邓九郎点了点头。
柳婧的脸,却扭曲起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邓九——”
她咬牙切齿一会,双眼一闭,沉沉地命令道:“把东西收拾好,你们原道离开,告诉你们的头,计划有变,让他自行离开。”
在众夷人行了一礼,一个一个从地道处跳离,又从下面兹兹关了地道,把一切恢复原状后,柳婧转头看向了邓九郎。
一看到他,她就呼吸加粗,恼得喘息!
柳婧慢慢把孩子放在榻上,扭着腰肢,姿态优美地走到邓九郎面前。
弯腰与他平视着,柳婧嫣然一笑,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说道:“阿郎,耍我很好玩么?”只是说着说着,她那尖利的指甲,却在他**的胸膛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刮痕来!
划出这道血痕后,柳婧还不罢休,她伸出小舌在他的耳洞中舔了一会,突然牙齿一合,咬了起来。
她咬得太重,转眼间,便有几滴鲜血从她的唇边滴落在地板上。
邓九郎一直没有吭声。
他闭着双眼,任由柳婧又咬又抓的,直到她实是恨得太过了,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出了血不算,那唇还在向下移去。
感觉到妇人的目光危险地盯在自己藏在水中的硬挺,邓九郎睁开了眼。
哪知,就在他睁开眼时,却清清楚楚看到,那闪烁在柳婧眼角的泪光!
…她真是恼得很厉害了。
看着泪水不停流着,一口又一口撕咬着自己皮肉,留下一个个牙齿印的柳婧。邓九郎终于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
制止了她撕咬的动作后,坐在浴桶中的邓九郎,似乎不知道自己身无寸缕,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收回手,他直视着柳婧,淡淡地说道:“我也一直想问你一句,在桂阳郡时,你那般耍我戏我,是不是很好玩?”


第三百一十六章和好
制止了她撕咬的动作后,坐在浴桶中的邓九郎,似乎不知道自己身无寸缕,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收回手,他直视着柳婧,淡淡地说道:“我也一直想问你一句,在桂阳郡时,你那般耍我戏我,是不是很好玩?”
柳婧一怔。
见她唇边还流着自己的血,却怔怔忡忡地开始沉思,邓九郎冷笑一声,径直踏出木桶,光着身子走到一侧拿起毛巾擦拭起身子来。
一边拿过仅剩的外袍穿上,邓九郎一边背对着柳婧寒气森森地说道:“桂阳郡那几天,女王阁下的厚爱,真是让邓九此生难忘!”顿了顿,他又冷冷说道:“柳氏,别以为我会道歉,你那般戏我时,就应该想到我会还报!”
穿好外袍后,他转过身来,一手扯过柳婧的手臂,把她抓到自己面前后,邓九郎上下打量着穿着自己衣裳,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嫩丰润得发出珍珠般的光芒,随便一碰便晕色隐隐,比在洛阳时诱人得多的柳婧,又暗暗想道:自见到你变成百越女王的第一眼起,我就渴望着能把你剥光绑在榻上,没日没夜地上你…真说起来,他囚她的那四十几日,不过是放出了他心中的恶念罢了。
他已被柳婧下了药,虽然重重扯过她的手臂,可那握着她的大掌,着实没有几分力道。
只是…
只着外袍和下裳的他,行动之际衣襟微敞。露出那紧致结实的蜜色胸脯,以及胸膛上的两点。柳婧忍不住朝那两点突起看了一眼。
也不知在想什么,邓九郎又是一阵冷笑。
冷笑声中,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大步在榻上坐下,一眼看到躺在旁边的儿子睁着与柳婧相似的,乌漆漆的眼咿咿呀呀着,见他望来。孩子还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小嘴边口水哗哗直流的。
邓九郎的心蓦地又是一软。
他闭了闭双眼,终于放缓声音说道:“把解药给我!”、
柳婧看着他。
直视了他一会后,她有点挣扎。邓九郎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她真不知道,这解药给了他后,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现在该坦白的也坦白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柳婧咬了咬牙。她看着邓九郎那闭着双眼,老神在在的样子,一时又是恨又是恼。又是忍不住眷恋爱惜。
狠狠一咬牙。柳婧还是走了过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把那手帕在邓九郎的鼻尖甩了几下后,邓九郎打了一个喷嚏,感到自己失去的力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于是,他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坐好。在身子微微后仰中,邓九郎声音一提,高喝道:“来人——”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转眼间,地五等人便在柳婧静静盯来的目光中出现在房门外。
伸手一推。发现自己不得入内后,地五在外面响亮地叫道:“郎君?”
邓九郎直视着柳婧。倨傲地一点头。
柳婧安静地转过身去,慢慢把房门打了开来。
房门一开,几个银甲卫便哗啦啦涌了进来。他们看了一眼换了邓九郎衣裳的柳婧,又齐齐低下头去。
在安静中,邓九郎徐徐说道:“地五,把孩子抱走。”
“是。”
地五刚抱过孩子,邓九郎又命令道:“都下去,把房门带紧。”
“是。”
不一会,房门再次砰地紧紧关合。也许是房门关闭的声音太响,柳婧竟是打了一个哆嗦,不过转眼,她舔到唇角传来的血腥味,想到自己这数月来的辗转反侧,痛苦犹豫,不由又恨恼起来。
就在柳婧又恨又恼,又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时,恢复了力道的邓九郎,则施施然站起,大步走到柳婧面前。
就着厢房中晕暗的日光,他负着手低头看着她,淡淡说道:“刚才穿是那么薄,身上还熏了香,是想诱惑我?”
这确实是柳婧的本意。可被他这样说着,柳婧却涌出一股羞恼来。她抿着唇转过头去没有理他。
邓九郎还在打理着柳婧。
幽暗的日光下,穿着他的中衣的柳婧,白腻得光芒流转,特别是胸前那一抹,特别地勾魂。
在盯了她片刻后,邓九郎突然手一伸,重重抓住了柳婧的手臂。就在柳婧吃痛之下小小地哼叫出声时,邓九郎已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右手解向她的腰带。柳婧还在回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里,又见他表情严肃冷漠,便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上一凉,她怔怔低头,才发现这么两下,自己便被他剥了个精光。
而邓九郎这时已拿过她的腰带,把她双手一绑后,便朝着榻上重重一推,随着柳婧脸朝下地摔倒在榻上,刚要站起,却发现邓九郎一手按住自己的裸背,制止了她的动作后,他顺手掀起了袍角,狠狠地顶进她的体内。
柳婧惊叫出声,因上半身被抵在了榻面上,脸蛋被结结实实压着,这叫声一点也没有传出来。
在令得榻面摇晃的撞击中,邓九郎一边凶狠地顶了进去,一边揉搓着她圆润挺翘的臀,喘息着说道:“看在你这次还记得把我绑了一起逃跑的份上,桂阳郡的事,我不计较了!”柳婧被他顶弄得呻吟出声,她恨恨地咬着榻面响起:你报也报复了,绑也绑回去了,连儿子也让我生了,才说不计较…你这是不计较的样子吗?
还有,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啊?我的火气还没有消,我还想计较呢!
不过,她这些话自是说不出,身后的男人精力旺盛之极,又旷了近一年,哪里还有让她说话的力气?这一番折腾,直是让外面的日光变成了月光,直是把柳婧翻来覆去地弄得只会求饶,最后还是在哽咽声中晕睡过去。
得到邓九郎特赦时,张景等人已被他足足关了二个月了。
刚刚被关时,因为张景几人是一起关的,便是什么也没有,几人下个棋也能自娱自乐。
可不能总是下棋啊,再加上张景他们又是忙惯了的,当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当他们把棋也下腻了后,张景已把附近的蚂蚁窝里有多少蚂蚁都给弄清了,还帮它们干掉些不成气的王,组成一个大的蚂蚁王国。。而霍焉,则是随便捡起一片落叶,也知道它是从哪棵树上掉下来的…
极度的无聊中,这一天,他们终于得到消息,自己自由了。
然后,他们在沐浴更衣后,在地五地带领下,来到了主院中。
望着那高坐在主榻上,一袭玄袍,气质神闲威严无比的刺史大人,众护卫都老实地低下了头。
看着众人,邓九郎站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几人面前,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后,邓九郎说道:“除了霍焉,所有人都退下,以前干什么,现在还去干什么!”见到张景等迟疑,邓九郎眉头一挑,说道:“案头上的公文已堆了丈许高了,你们还想赖在这里么?”
案头上的公文?是谁扣了他们,让案头上的公文堆这么高的?张景等人气结,可是看了眼前强横的邓九郎,一个个又心中想道:强权之下,暂时服软算不得什么。
见到他们开始退下,邓九郎又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的公主还在睡觉,就不要去打扰了。”顿了顿,他又说道:“有一句话不知道我告诉过你们没有?听说你们现在在外面的名号,是百越女王的王夫…”
也不知是不是他说这话时太阴沉,张景等人听到这里,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邓九郎又轻柔地说道:“这名号挺中听的…为了这个名号,当时我还准备把你们单独关在黑牢里,可想到那案头上堆积如山的公文,便又打消了这个主意。诸君,我看你们最好不要让我又想起那个主意!”
这是威胁了!
这是直白的威胁了!
张景最是聪明,他马上明白了邓九郎的意思,便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后朗声说道:“回刺史大人,便是公主睡醒了,我们也不会去见她。”顿了顿,他加上一句,“明天后天也不会去,除非公主召见。”
邓九郎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然后,他转头看向霍焉。
站在殿角,霍焉腰身挺是笔直的,这个俊挺风雅的美男子,一直在静静地打量着邓九郎。
四目相对,霍焉风度翩翩地一揖,清声说道:“霍焉见过邓家郎君。”
邓九郎慢慢踱到他身边。
他看着他,徐徐说道:“桓之况,刑秀,还有柳氏身边的几个贴身婢女老妈子,都说你与柳氏私通,”在霍焉迅速抬起头中,邓九郎轻柔地续道:“…这一年里,我至少起过十次意,让人结果你的性命,最后还是打消了主意,你知道是什么?”
霍焉看着他,问道:“是什么?”
邓九郎负着手,慢慢说道:“因为我料到,她身边必然有不少敌人在,你不管如何,也是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人,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照顾她!”
一句话说得霍焉一哑后,邓九郎走到主榻上坐下,他叩了叩几,蓦地声音一提,喝道:“把人带进来!”
一阵脚步声响。
转眼间,乾三便带着三个少女走了进来。
霍焉只是无意中回头。
可就是这么一眼,他瞬时瞪大了双眼。


第三百一十七章女人做礼物
愕然地把那三个少女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霍焉咽中直发干,直过了一会,他才小心地唤道:“你是,徐家小五,你长得与你姐姐好象,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一落,那最右侧的一个少女迅速地抬起头来,待看清霍焉的面容,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她一边扑向霍焉,把脸扎在他怀中,少女紧紧揪着他的衣角,哽咽着说道:“霍大哥,怎么是你?呜呜,我好怕,大哥哥,这一路上我都好怕…”
少女的哭声一落下,另一个高挑的少女紧紧揪住了霍焉的衣袖,颤声道:“你是焉表哥?”另一个脸圆杏眼的少女也泪盈盈地叫道:“霍家郎君,是我啦,我是陈厘,是你斐妹妹的小妹…”
饶是离家多载,霍焉这时也把这三个少女认出来了。他与三个泪眼汪汪的少女交谈了几句,又安抚得让她们缩到一侧后,大步向邓九郎走来。
他腾腾腾地冲到邓九郎面前,压着愤怒,沉声喝道:“邓九,你这是什么意思?”磨了一会牙,他恨声说道:“她们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良家女子,你把她们弄到这百越之地,是什么意思?”
邓九郎正好整以暇地喝着酒。
闻言,他慢慢把酒盅朝几上一放,朝着那三个少女瞟了一眼后,邓九郎淡淡地说道:“我让人去了一趟你的老家,令他们把那些与你有染。让你不舍的女子都带过来…可惜,你离家太久了,她们都抗不住嫁了人,无奈之下,我就让人把与她们面目相似的,还处于待嫁当中的妹妹带过来了。”
在霍焉张着嘴,为他的行动力惊得目瞪口呆时,邓九郎抬眼看向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带她们前来时,我是给了聘金的,也向她们的父母明说了,这趟是把她们纳来,给某个人做妾的。”
邓九郎垂下眼皮,无可无不可地一笑后,漫不经心地说道:“霍焉你也不用恼,这是明买明卖的事,当时我的人开价时。她们是心甘情愿的,对于能够离开乡下,嫁与有钱人做妾。过那穿金戴银的日子。她们这一路上也是满怀期待…这样吧,你要是不中意她们,我马上就把她们另许他人。是了,我手下正有一个幕僚,年纪还不到五十,最喜欢这种纯朴带乡士气的小姑了。不如,把她们三个送去侍侯他?反正聘金都是下了的。”
霍焉俊脸一青!
而听到邓九郎与他的对话的三个少女,已呜呜呜地哭泣起来。她们跑了过来,一个抓着霍焉一支衣袖,一个抱着他的腿。泪水汪汪地哭个不停。
少女们虽是没有说什么,可她们泪水汪汪的眼。那眼神中千肯万肯,千求万求,都是对霍焉的无比爱慕。
…事实上,霍焉离家太久,她们这些年来,也只是听说过他在外面发了大财,还当了官什么的,本身对他并无爱慕。可现在背井离乡,又正如邓九郎所说的那样,父母连聘礼都收了,她们回是回不去的。再说当时给的聘金非常丰厚,可以让父母家人过得很好,父母高兴之余也有教导,她们原本想着,这一趟便是入了青楼也值得,断断没有想到,那些人把她们高价买来的目的,就是想许给霍焉?因此,在对上风神俊朗,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心折的霍焉,她们三个心头都是千肯万肯,哪里不想紧紧巴住的?
在三女的眼泪,邓九郎的含笑而视中,霍焉直是青了脸!
他曾想过,邓九郎这个醋性奇重的人会怎么对付自己!可他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过,邓九郎会这么无聊,又会这么卑鄙,他竟是不惜千里万里地跑到他家乡,去弄三个这么与他有点瓜葛的女子来!
见他气得直哆嗦,邓九郎微眯着眼,他享受地抿了一口酒后,无可无不可地说道:“你也不用气成这样,我说了,不会勉强你的…你这几个小老乡还有几分姿色,要把她们送给哪个男人,愿意接收的多了去!”
他微笑着把酒盅一放,悠然说道:“霍焉,娶不娶这三个女人,你自己决定吧。”他看向三女,鼓励地说道:“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想通了,可是得明媒正娶的。这样吧,三女也不分大小,全部嫁你为妻,当然,看在你替我那妇人奉献多年的份上,我还可以把一笔嫁妆给她们。”几乎就在邓九郎那‘明媒正娶’四个字说出时,三个少女已是兴奋得双眼放光,一个少女更是激动得都颤抖起来,她转过头看向一侧玉树临风的霍焉,想道: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美事?原本以为,这一次虽是赚了一笔让父母家人无忧数载的钱财,自己是免不了要落入火坑的。可现在看来,竟是福气到了顶了?
转眼她又羞喜地想道:我要生一个霍哥哥的孩子,到得那时我就穿是美美的,像高家村的艳姐姐那样,坐着马车,奴仆成群地回到老家。到得那时,我想提携谁就提携谁,还有那些看不起我骂过我的人,我想报复就可以报复…霍哥哥这么了得,还是这么大的官,到时谁看到我敢不下跪?
想到那种扬眉吐气的日子,少女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看向霍焉的目光,更是爆发出了十二分的热度!
邓九郎瞟了几女一眼,挑了挑眉,他玩弄着杯沿,漫不经心说道:“是把她们许给我那幕僚为妾,还是嫁你为妻,你自己选吧。嗯?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想好了再告诉我。”说到这里,他衣袖一甩,高声喝道:“来人,送客——”
看着赶着送客的邓九郎,霍焉冷笑一声,衣袖一甩大步走出。
一出房门,他转过头对着三个泪眼汪汪看着自己的少女,眉头微蹙,唤道:“来人!”
几人仆人围了上来,霍焉瞟过几女,道:“安置好她们。”
看到他转身就要走,那圆脸杏眼的少女扑了上去,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袖,哽咽道:“焉表哥,你不能不要我们啊,你,你别走~”
她的话提醒了另外二女,另一个少女也扑了过来,她紧紧抱着霍焉的手臂,有意无意间,用自己胸前的娇乳摩擦着他的手臂,看向他的目光,则是羞喜交加,健康的脸上更是红晕隐隐。就这么一会,三个少女抱的抱手臂,抱的抱腰,把霍焉缠得个动弹不得。
张景出来时,一眼便看到这幕情景。
他眉头微挑,大步走了过来,转头看了这三女一眼,张景向霍焉问道:“怎么回事?”
霍焉苦笑起来,他低声把这三女的身份,以及在殿中邓九郎说过的话了。
他的话音一落,张景便笑了起来,他眉毛一挑,说道:“这种小事,也值当你这么烦恼?”在霍焉一喜,简直是侧耳恭听中,张景朝左右喝道:“来人,把这三个女子拖下去!”
张景这话一出,三女先是一惊,转眼都眼泪汪汪地哭出来了。那圆脸杏眼的少女最是聪明,她睁大眼流着泪,一副梨花带雨大受伤害的模样脆弱地唤道:“焉哥哥…”真是好不堪怜。
这时,另一个少女也哽咽着叫道:“霍郎,求求你,别丢下我们,我们只有你了啊…霍郎,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别丢下我们,别不要我们…”
见到这么一会,这里简直成了菜市场了,张景又好气又好笑,他脸一沉,低喝一声,示意众护卫把她们强行拖走,再把霍焉扯到一侧,抱着胸笑道:“我一直知道你重感情,没有想到你重感情到了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