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怀中的欧阳宇再搂紧一点,钎长臂一划,把那个调戏自己的少女一把推开,径直向那饭店走去。

饭店是由一间小木屋做成,里面摆着三张桌椅,钎听到周围还在对自己的身体指指点点,不由有点恼火。郁闷中,他冲着饭店里响亮地叫道:“有吃的吗?快点把吃的端上来!”声音宏亮,把所有的喧嚣声全部压下去了。

叫完后,他跨入饭店里,刚一跨入,他便把靠近门房的一排桌椅朝门口移了移,恰恰地挡在大门口了,让外面的人再也不能进来。然后他搂着欧阳宇大马金刀的一坐,正好是面对着门外集市中的众人。

坐好后,钎的耳边传来欧阳宇的低笑声,他一低头,正好看到欧阳宇忍俊不禁的模样。

低着头,把自己的笑脸藏起来,欧阳宇忍着笑说道:“叫你不要换兽皮,你还说要显出身材,现在身材是显出来了,效果也很不错哟!”

她因为忍着笑,脸和耳朵都有点泛红。

钎郁闷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使得欧阳宇笑得更欢了。

钎郁郁地抬头看向前方,欧阳宇没有注意到。一直对他指指点点,窃笑不休的众人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的钎的眼中隐隐带着笑意。

他记得很清楚,二年前。他与欧阳宇任何一次相处,她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不管在什么时候,她在自己面前总是畏缩的,有点敬畏的。而现在她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人。

他眼中地笑意在流淌。天知道这两年里。他为了这一刻做了多少准备?

这时一个中年长脸汉子从后门把头伸进来。叫道:“你们要吃饭?”

钎转头说道:“当然。把你家拿手地都摆出来吧。”

“那好。你们等一下。”

见没有好戏了。门外地人在渐渐散去。那个向钎提出邀请地少女也只得悻悻地离开。

两人用过饭后。再次跳下了木船继续向下游驶去。

过了这个村,水面陡然开阔。湖泊的宽度足足有三四百米远。

钎站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桨。木桨在水面上激起一串白色的浪花。有时溅起地浪花中还会掺着一条小小的银鱼。

钎游目四顾,轻笑道:“这地方还勉强。怪不得你一住就是两年了。”

欧阳宇抬头望向他,顿了顿。低声问道:“这两年的事,你不想跟我说吗?”

钎低头看向她。微微一笑,他自是知道欧阳宇想知道什么。看来她没有从自己的嘴里知道希狩和柳地详细事迹,心中还是有所担心啊。

笑了笑,钎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我不是说了吗?柳这两年忙着稳固自己的地位,间中也寻找你一下,至于希狩嘛,”见欧阳宇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的声音不由一涩,“希狩好似在你进入飘移洞后领悟到了什么,听说他一直在闭关修练他那个驱使野兽的本领,这两年来没有看到他在世间行走。”

原来如此。

欧阳宇怔怔地望着湖面想道:看来在他们的心中,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呆呆地望着湖面出神,而钎则望着远处地隐隐青山,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意味不明的浅笑。

过了一会,钎忽然把手指放在唇上,用力清啸起来。

这个啸声,清亮而奇妙,宛转如歌声,却又隐隐带着风的呼吸。欧阳宇被他地啸声一惊,转头向他看去。

刚看向钎,她就听到身后四周,不断的传来:“扑通”“叭”地跳跃和落水声。

欧阳宇连忙转过头来,这一转头,她地双眼顿时瞪得老大,脸上尽是惊奇,刚才还有的怅然若失,一下子给抛到脑外去了!

只见在钎地啸声中,无数只银白色的小鱼从湖中一跃而起,它们带起一串串地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划出一道道美丽地七彩光芒后,又扑通一声沉入水中,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涡流。

阳光下,成千上万条手掌大的银鱼跃出水面,再沉入水中,再跃出水面,再沉入水中。它们你起我跳,不断地向欧阳宇表演着。

欧阳宇看着看着,双眼不由瞪得老大,忽然间,一只银鱼从船边一跃而起,尾巴一扬,把一串水珠给甩到了她的脸上,眼睛上。欧阳宇的头刚刚一避,又是一条银鱼一跃而起,这一次,它那小小的尾巴啪地一声,轻轻的在她的鼻尖上碰了一下才沉入水中。

当一只又一只的银鱼从水中跳起,向欧阳宇跳起优美的舞蹈时,欧阳宇再也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

仿佛是被她的笑声所感染,钎的啸声越来越响亮了。而那响亮的啸声在随风传开来,顿时间,一望无际的湖面尽是跳起的银鱼,这落水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就在两人的船边,便有至少三十条银鱼在不断的围着起跳!

欧阳宇直看得目不转睛,直到钎的啸声渐渐止息,她的笑声还不时地传来。

等钎的啸声停止,湖面也恢复了平静后,欧阳宇转过头去,双眼亮晶晶地好不崇拜地看着钎,“钎,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居然可以驱动这些鱼。啊,那你岂不是和希狩一样也会驱兽术?”

对上欧阳宇亮晶晶地双眼,钎摇头笑道:“不,我只能驱动这些银鱼。”

盯着欧阳宇的双眼,他手臂一伸,大掌放在欧阳宇落在船舷上的右手上,牢牢地盖着她的手,钎的声音温柔如水:“宇,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做任何事!”

这声音当真好温柔,欧阳宇羞涩地低下头去,她的双眼还亮晶晶地,脸颊也因为刚才的笑声而红朴朴的,再听着钎这甜美温柔地话,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怦怦直跳,心底隐隐有种欢喜。

就这样,钎温柔如水地凝视着欧阳宇,而欧阳宇则低着头,一副羞不自胜的模样。直到下一个村落渐渐出现,钎才收回目光,而欧阳宇也才因为他不再凝视而松了一口气。

悄悄地抚上胸口,欧阳宇有点脸红耳赤地想道:真是想不到,钎居然也这么会哄人,他,他与以前的变化真是大多了。

想到这里,她悄悄地朝钎瞟去,哪知眼睛刚一转人,便对上了钎含笑的眼眸,欧阳宇忙不迭的收回视线,微抿着唇心跳好不快速。

钎见欧阳宇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目光,知道她很不自在,为了化开,他看向渐渐临进的村落奇道:“咦,那些是什么,独帐吗?居然都临水做成。怪了,那个少年在干什么?”

欧阳宇一听,连忙转头顺声看去,只见一排十二个帐蓬建在湖泊旁,这个村落都是建在水中,房子与房子之间都搭有木桥,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双脚踩在高跷上,从一处最长最窄小的木桥上走过。

看到这时,欧阳宇抿唇笑道:“哦,那是一个考验,如果一个少年向心爱的姑娘求爱,那个姑娘通常会要他这样把这个桥来回走上二遍。要是他一路都通过了而没有摔倒在水中,那就是上天的恩赐,姑娘便会答应他的求亲。而如果摔到水中了,那就表示上天不允许,他今年就得弃权了。”

欧阳宇刚说到这里,只听得“扑通”一声,那少年身子一晃,从高跷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栽入了湖水中。

少年刚一落水,一阵哄笑声和喝彩声便从四面八方的房子中和过路人中传来。

第275章丝花节

这样的戏码每一年都会在这个月上演,大家都习以为常。

钎看到这里,好奇地问道:“一年后再来?为什么要一年后呢?他们举行这个活动难道也有日期的。”

他的声音刚出来,便看到欧阳宇的小脸一红,钎好奇地盯着她,在钎的盯视下,欧阳宇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当然是因为丝花节,你又在装!”

钎嘿嘿一笑。

他是阅历很广的人,欧阳宇一提到丝花节,他便马上明白过来了。

丝花是这个世界中的一种名花,它一年只开花一次,而有趣的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丝花,开花的时期并不尽相同。

如果只是这样,也称不上名花,丝花最大的特点,便是它开花的时候,在它方圆数千里会有三分之一的年青人受到影响,出现发情的现象!

每当丝花一开,当地的许多青少年便集体出现情动,而因之产生的打架和躁动也不在少数。世人为了引导这种发情现象,便特意定了一个丝花节。允许少年男女在这样的时期中自由恋爱,私立独帐。只是要婚配的话,则得在丝花节过后,男女双方都不为情欲所影响时才能决定。

钎乐滋滋地看向一脸羞恼的欧阳宇,喃喃说道:“原来这里的丝花节到了,看来我能找到宇,多半也是丝花之神在引导。”

欧阳宇给他说得更臊了。她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肯理钎。

正在这时,那又长又窄的木桥上又走来一个青年人,不过这个青年人径直走到桥中间后,便拿出一块布条把自己的眼睛给蒙上了。

青年人蒙着眼睛站在桥中间后。不到五分钟。一阵急促地鼓声响起。鼓声从桥地两头传来。声音如雷。而在雷点般地鼓声中。桥地左边走来二个少女。右边走来一个少女。这三个少女都在脚踝上系在铃铛。随着她们舞蹈般地动作。那铃铛不断地发出脆响。奇怪地是。三个少女都只在船头上跳动着。偶尔几个旋步。也会离青年还有五六米远。

站在木桥中间地青年在急促而热闹地鼓声中听到这铃铛声。不由竖起耳朵。脑袋不时地左右转动。一副认真倾听地模样。三个少女则紧张地看着青年地动作。肢体不断地舞蹈着。

钎奇道:“这又是在干什么?”看向欧阳宇。他笑得好不谄媚。“宇啊。这次我是真不知道。”欧阳宇又白了他一眼。这个宇字他故意拉得老长。听起来怪怪地。

在欧阳宇地白眼中。钎眨巴着眼等着她地解说。欧阳宇扁了扁嘴。还是解释道:“这又是丝花节地另一种仪式了。这个少年肯定是被这三个少女同时爱上。还闹得不可开交。才会使出这种法子。少年要在这零乱而急躁地鼓声中。根椐三个少女行走时发出地不同铃声。判断哪个是他真正想要地女人。选中了地话。这整个丝花节都是这对情人地节日。别人不得再掺合在内。过了丝花节他们还对彼此中意。便可以结亲了。”

欧阳宇说到这里。瞟了一眼钎。“某人要是还想显示他地身材。多半呆会就要蒙着眼睛站到那桥头上了。”

钎听了不由一乐。他朝欧阳宇把头一凑。笑嘻嘻地问道:“那你呢。你会不会绑上铃铛为我跳舞?”

欧阳宇又白了他一眼,把头一扭气恼地说道:“就算我不愿意,那些人也会把我推上去的。”

钎哈哈一笑。

笑了几声后,他把声音一收,眉开眼笑地叹道:“哎,这个兽皮是碍事,不过我不穿兽皮而穿布衣的话,只怕你一天到晚只能忙着跳舞了!”

这话好不自大!

欧阳宇哼了一声,却没有回话。她在脑海中想了想钎穿着衣服地模样,还真是如他所说,不说他的脸,光那种飘渺高贵地气质便够显眼了。他把衣袍一脱穿上兽皮后,还真的显得普通了许多。

两人地船只渐渐靠近村落,而这时,那站在桥中间的青年地犹豫再三后,也伸手朝左边的一个少女指了指。随着青年这一指,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声传来。那青年立刻把蒙在眼睛地布给扯下来,刚一扯来,他便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笑得好不得意的向自己走来的胖姑娘,而在胖姑娘身后,那个身材纤细优美的少女正双眼含泪,气愤地盯着青年。

青年张着嘴,半天都没有反应,那纤细的少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猛地冲进入人群中。

欧阳宇看到这里,同情地说道:“看来弄错人了。”

钎见她一脸同情,不由说道:“不是说丝花节后才结亲吗?还有机会的。”

欧阳宇点了点头。

村中的人都在看着桥上的热闹,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而钎不知是不是怕了那些麻烦,船只略略靠近,速度却丝毫不减地从村落中的河流中穿了过去。

不过,钎这样坐在船上,又低着头,欧阳宇所担心的现象并没有出现。村民中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两人的到来。

船只很快的穿过村落。

接下来船只又穿过了七八个村落。这些村落大多不小,两人也没有停留,撑着船一划而过。这样在湖中又走了一个小时后,钎便可以看到前方出现了岸地,湖泊也到了尽头。

湖岸上便是一个中等规模的镇。远远地看去,镇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十分热闹。

钎笑道:“终于到了。”

欧阳宇听到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话,不由又笑了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朝钎瞅来,瞅了几眼后,欧阳宇笑吟吟地说道:“先别太放松了,这镇上很不少的有钱人家的女儿,说不定就有人又看中了你的身体,坚持要把你抢回去呢。”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丝花节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节日,有些事做了也没有人会管的。”

钎笑呵呵的把她的手握紧,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的宇这么美都可以二年里相安无事,难道我一来便会出事?你放心,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让那些没啥见识的村姑动心,那些有钱人的女儿才看不中我呢。再说,如果真有这事,我就抱着你逃跑得了。”

两人说话际,船只也慢慢地靠上了岸。

钎动作麻利的把船只系好,牵着欧阳宇的手便向岸上走去。欧阳宇也没有挣扎,任他牵着自己在叫卖声,喧嚣声不断的人群中穿行。

虽然是个镇,不过这个镇主要的中心便在这河岸上。两人一上岸,那汗臭味,牛马臊气便扑鼻而来。眼前东一个西一个的全部是摊子,摊子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整个河岸,一眼根本就看不到头。这些摊子是什么都有,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地,也没有分门别类什么的。

欧阳宇要的东西很简单,如食盐食材等生活用品在这里是到处都有。而且她一直懒得计较,买东西总是在几个固定的摊子上。

那几个摊子并不在沙滩上,欧阳宇嫌这里气味太重,吵闹声太过喧嚣,货物太过脏污,一直以来都避开这里到小镇街道上去购买。

两人挑人少的地方走,不一会功夫便穿过拥挤的沙滩来到街道上,这小镇只有两条街道,土街的两旁都是矮小的石屋和木屋。街道很窄,地上不时可以看到坑洞和牛马粪便。

钎扫了几眼,便朝欧阳宇瞟了一眼,暗暗想道:真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在这样的地方一呆就是两年!看来我们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大得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两人双手相握,走不了半条街道便都有点不耐烦了,这地方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第276章完全改变了的钎

 


正好在这个时候,欧阳宇经常购买东西的铺面也出现在眼前。这几间铺面紧紧相邻,买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铺面是一排石头屋子做成,里面没有柜台,东西摆了一地。

当欧阳宇一脚跨进去的时候,一个皮肤棕黑的中年妇女便惊讶地看向她身边的钎。打量着钎,中年妇女笑眯了眼,“哎哟,终于把男人带来了?啧啧,还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呢。我说姑娘,没有想到你的眼光挺不错呢。”

欧阳宇一路上都是听到这种话,她也不想解释了。无力地笑了笑,她甚至不敢看向钎,怕对上他对可恶的得意的笑脸。

中年妇人见两人都没有回答,善于察颜观色的她便住了嘴,热情的把欧阳宇所需要的东西整理打包着。

每一次到这里来都是这种情况。基本上。欧阳宇所需要做地不过是上门。然后付钱。

钎似乎对这一切很是好奇。守在中年妇人地旁边帮着忙。欧阳宇百无聊赖地走到门口看着外面。

这店铺地侧面是一个巷道。里面有一个小吃摊子。摊子上摆地都是这个大陆常见地易食易用地瓜果。如饱含淀粉可以直接食用地乌果。这种乌果带着米饭香。凉凉地十分爽口。另外还有如液果之类。液果是一种人头大地果子。里面地液体可以食用。液体香醇。带着淡淡地奶茶味。都很合欧阳宇地胃口。

她每一次来到镇上。都会弄一大堆地乌果和液果回去。因此。她看了几眼后。便向那摊子走去。

摊主也是老熟人。一看到欧阳宇走近。便知道她想要什么。一边热络地招呼着她。他一边给她打着包。

当欧阳宇接过包。把一个金币递过去时。摊主瞅到了正向这里走来地钎。他诧异地打量着钎。连连叹道:“哟。原来姑娘找到了男人了啊?过几天就是休城地丝花节。听说今年地丝花期将是近十年来最热闹地。我还以为姑娘会在丝花期里找一个男人呢。”

欧阳宇一听。不由大是好奇,她双眼亮晶晶地说道:“十年一次的丝花节?很好玩很热闹吗?”

“当然当然!那可会是年青人最喜欢的热闹呢。姑娘要是没有找到男人。在那一天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很满足地,呵呵。”

欧阳宇双眼眨了眨。笑道:“有了男人也一定可以凑凑热闹呀。”

“也对。”

在欧阳宇与摊主闲扯时,钎已先后把所有的东西都买齐了。

“宇,可以了,回去吧。”

钎清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打断了她与摊主的对话。

摊主闻言朝钎瞅去,这一瞅,他双眼不由一亮,频频点头道:“不错,真不错呢,姑娘很有眼光,这样的男人就算在丝花节中也不一定碰得到。”

欧阳宇朝钎瞟了一眼,远远地看到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显然听到了摊主的话。这让她心中微羞,不由急急地打断了摊主的赞美,告辞一声便跑向了钎。

钎静静地望着向自己跑来地欧阳宇,看着她红朴朴的脸蛋,明亮地双眼,虽然看不到她的真容,可是那种焕发地活力却是掩也掩不住。

这样的宇,真地很好。

欧阳宇小跑到钎的面前,见他正痴痴地盯着自己,不由大大地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走吧!”

“恩,”

钎可以把东西放入虚空中,平素欧阳宇要跑来跑去忙上大半天地货物,他轻描淡写地一甩便不见了。当然,在把这些东西收起时,他做得一点也不显眼。

两人跳上船,重新撑着桨向回赶去。而这个时候,太阳渐渐西沉,漫延了半边天空的红霞把湖水都染红了。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湖水,一叶轻船在湖水中悠然驶过。

钎负着手,静静地站在船头对着夕阳出神。他双眼中神光湛湛,嘴角微扬,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两人来的时候是靠着村边驶动,去的时候干脆把船划到靠山的那一边。江风清凉,天空澄澈。

钎一直静立不动,欧阳宇望着他颀长的身影,在这一刻,在事隔了两年后,她重新感觉到了他那种飘忽而遥远的气质。仿佛他在下一刻,便会完全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感觉到欧阳宇正在看向自己,钎望着天边,轻声说道:“宇,我好想飞。”

“啊?”欧阳宇眨了眨眼,她马上有点兴奋的接口道,“对呀,你不是仙鹤吗,那你一定会飞啊,你飞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因为钎回过头来,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瞅着她,让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等欧阳宇说完后,钎淡淡地笑道:“宇!”

“啊?”

“我的始祖是仙鹤,可我不是!自我之上的几百辈祖先都不是!你什么时候觉得我离你这么遥远的?”

钎的表情似笑非笑,语气也淡淡的。

可欧阳宇却被他给说得脸红了,她嘟着嘴,无声地嘟囔着,“呃,我还真给忘记了,我老是有点分不清。”

钎见她很不自在了,便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抬起头,远远地眺望着天空,继续说道:“这天真美啊!这地方也很好,宇,你平素的时候,是不是就这样坐在船中,无日没夜的漂流着?不管外面是阳光灿烂,还是星辰满天?”

他的声音中带着向往。

欧阳宇点了点头,没有想到钎不用她说便猜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她的眼眸中增加了一份敬佩和心动。

顺着钎的目光看向天边,欧阳宇轻声说道:“是啊,我没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在这船上放了把躺椅,然后任船漂流!饿了就吃,想睡就睡,睁开便是这样的澄澈的天空,这样明澈的湖水,这样绵延的青山。真的很美。”

她的嘴角含着笑意,声音中带着轻软的快乐,

钎回头看向她,淡淡一笑,无声地想道:只是以你的性格,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必会感觉到寂寞!你本是个喜欢热闹喜欢虚华的世俗女子,你本来是喜欢有男人在身边的。要不是上次我们的行为让你太过恐慌,这样的日子你根本就过不了两年之久!宇,现在我来了,我会守在你的身边,一起享受这日起日落。至于柳和希狩,我会让你把他们都忘光的。

两人这时没有撑桨,钎站在船头,暗运内力使得船只保持均速缓慢地前进。

这里的湖水,绵延几百里远,无数翠绿的青山,小岛似的浮山,都被分流的湖水所围绕。当船只靠近的时候,两人可以看到那些小山小岛中跳跃而起的猿猴,可以听到杜鹃鸟的哭啼。

其实是一样的天空啊。

欧阳宇怔怔地想道:其实一直是一样的天空。

船只漂到独帐时,天色已晚,太阳沉入了地平线,一轮淡淡的弯月挂上了柳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