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君,我是野樱荷子!”美女娇滴滴的伸出玉手。

“怎么样,满意这样的惊喜吗?”太和站在一边,得意地问。

“嗯,综合东西美女的优质,还不错。”大岛浩抬手,握住荷子的纤手,俯身一吻。

“浩,荷子就是你在日本的全程秘书,如何?”

“那到不必,我的秘书明天会飞东京,我只要…她做我的全程陪护就行了,免得我在东京迷了路。”大岛浩的指尖轻拂过荷子柔软的胸口,感受到她乍然坚挺的火热回应,满意地笑了。

闹钟响的时候,冷以珊已经醒了好一会。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可是她还是设了闹钟。

她喜欢热闹的早晨,有水流的哗哗声、阿婆催着孩子上学的叫声、自行车的铃声、小吃的叫卖声…那种杂七杂八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有活力。可惜,那些活力的早晨现在已经离她远去了。

大学前,她和爸爸、妈妈、外婆四个人挤在上海弄堂里的一间十多平方的屋子里,现在,她一个人住一幢二层建筑的木式小楼,位于札幌的一所国家公园附近。

多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在上海医科大学读了五年外科,凭借一篇关于心脏病与气候的论文,她被日本最著名的医科大学乙大破格招进硕、博连读班,专修心脏外科。最后一学年,她在北海道医学院的附属心脏专科医院实习。她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女性特有的细腻还有她的聪慧和钻研,使她在一群实习生中很快脱颖而出。她顺利进入手术室,担任日本最出名的心脏外科教授的助手之一。

冷以珊有时想人生真的是一出戏剧。

那天,她和教授刚进手术室,打开病人的心腔,为病人做修补心室的手术。突然,教授身子一晃,握手术刀的手剧烈地颤抖,身子一滑,年近古稀的教授瘫倒在手术台边。手术室中一团慌乱,外面的院领导和病人家属更是面无人色。

对着正处在深度麻醉中的病人,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冷以珊深深地呼吸,蓦地出声,“我来做。”说这话之前,她从没有为一个手术主刀过,最多做些缝补伤口的工作。

没有人应声。冷以珊神情严峻的看了眼身边的护士长,沉着的拿起了手术针,清晰地命令着她递上医用器具。所有的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冷以珊额头的汗密密的。

四个小时后,手术室外的灯亮了,病人被推了出来,手术室超乎想象的完美。

冷以珊就像是一个配角,因名角的意外,她替代上场,谁料,她一炮唱红了。

有人说冷以珊运气好,有人说冷以珊有做外科手术的天赋。冷以珊总是一笑而过。

医院里的高管开始关注这个来自大陆的实习生。接下来,冷以珊又独立主刀了几个难度比较高的心脏手术。甚至有次,她还担当了一例心脏移植手术的主刀。

毕业前夕,医院高管找到冷以珊,捧出高薪、住房、休假等各项诱人的条件来聘任她,其实,他们更想能和她订下终生聘用的合同。

冷以珊留下了,并不是因为那些诱人的条件,而是她喜欢上了札幌这座充满活力绿色城市。

现在,冷以珊是医院里最有名气的心脏外科主治医生。原来的教授因中风,再也没有能走上手术台。

冷以珊从床上坐起,拿过床头柜上的晨衣,穿好下床。客厅里山本太太的木屐声发出“哒、哒”的声音,她应该是在做早饭,不是寿司,就是米团,再配上一碗热热的汤豆腐。

山本太太五十多岁了,是这附近镇上的居民,孩子在国外读书,丈夫早逝,一个人呆在家中嫌闷,偶尔出外帮人做点家事。

医院帮冷以珊租房的时候,对房主提出要找一个很会做家事的妇人,房主推荐了山本太太。

木式别墅是众多旅游度假旅馆中的其中一幢,附近有小川、河石、林树、青山,几树樱花夹杂于远远的山间,粉色清浅,像道青烟一样。

冷以珊拎着行李过来时,吓了一跳,一个人住这么大这么美的房子,有点太浪费了,还有一个人侍候,有点过了吧!

“住的环境好,心情才会好,然后工作才能愉快。医生的手比音乐家的手都重要,不能碰任何家事,请个钟点工是应该的。”医院高管很郑重的说。

冷以珊无语,反正付钱的是医院,她乐得享受如此奢侈的生活。

 

山本太太很尽职,日本料理做得不错,房子也打扫得干净,冷以珊的衣服,天天都熨好、叠好,放在床前。若不是工作非常的辛苦,冷以珊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天堂一般。

妈妈曾经过来陪她一周,直叹冷以珊的命真好。只是妈妈不会日语,天天关在屋子里,她又没时间陪妈妈,一周后,妈妈还是回拥挤的弄堂去了。

奢侈的生活享受是要付出代价的,冷以珊每天都累到极点,回家时,差不多近午夜。这么大的房子,属于她的也只不过是一张床。

白天要面对愁眉不展的病患,晚上又要面对一室的冷清,冷以珊不再觉得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是种享受了。她渴望笑声、吼声在这所房子里回荡着。

“小姐,你起来了吗?”山本太太拉开木制纸门,探过身子。

冷以珊已经换好了上班的装束,宝蓝色的连衫裙,很简单,头发随意束在身后,一会进手术室前,护士长还会为她重新梳扎的。“好了!”冷以珊对山本太太笑笑。

早餐已摆在小餐桌上。山本太太今天做的是札幌非常出名的味噌口味的面点,味噌温和喷香,面条也颇有咬劲,“山本太太,今天早餐好好吃!”冷以珊连喝了几口面汤,夸道。

山本太太温婉地跪在一边的榻榻米上,慈祥地笑笑,“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到路边的樱花和梅花都开了,心情一下就非常快乐,是不是把快乐带进面汤,味道就不同了?”

冷以珊“噗”一声笑出来,“是啊,然后喝面汤的人也跟着快乐起来了。”

“那你多吃点,一会做手术很费力的。”

做手术确是又费力又费脑,那种紧张和压力,不是常人能够体会的。

“外面的樱花真的开了吗?”冷以珊快乐地看向门外。

“嗯,北海道冰雪融化得慢,春天比京都慢许多,现在札幌街头的树才开始吐嫩芽,樱花、梅花和桃花都开了,札幌的游人也多起来了。”

“那我一会坐车时要好好看看。”冷以珊推开面碗,站起身,稍整理了下,拿起风衣,对本山太太欠下腰,上班去了。

日本人多礼,冷以珊一直不太习惯。呆了六年多,她现在偶尔欠下腰,大部分招呼时,她是点点头。太过多礼,其实是种疏离,日本人防心很重的。幸好她是凭医技吃饭,不要去操心像《白色巨塔》中医生们那些勾心斗角。

冷以珊通常是坐公交去医院,这是她坚持的。做手术的手,依照医院高管的话为了保护她敏感的触觉,车也是不能开的,为她特地备了个司机。她嫌不自由,一离开医院,她渴望自己只是街上很普通的一个人。

天天坐,公交司机也认识冷以珊了,但不知她是心脏医院里鼎鼎大名的名医。“嗨!早上好啊!”司机冲她挥挥手,停下车。

冷以珊笑着跳下车,“早上好,天气不错哦!”

“嗯,春天来了!”司机微笑着指着车外。

冷以珊笑着坐下来,侧过身对着车窗。山本太太说得不错,游人确实是多了起来,各种肤色的,背着包包,举着照相机拍这拍那。

“生活在美丽的北海道,真的是种福气。不要坐飞机,不要花钱,就能免费看到这么漂亮的风景。”司机感叹着说,把车开得飞快。

“是呀!”冷以珊深有体会的点点头。

公车经过城中心的树林,一对高挑的男女站在路边旁若无人的激吻,路人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刚好是红灯,冷以珊脸正对着树林,好巧也发现了这火辣的一幕,不禁为这对情侣的勇敢而脸微微一红。拥吻的情侣,路边常见,但很少有这般高挑、般配、出众的情侣,他们像是那种T型台上的模特,衣着时尚,作风新潮。冷以珊不禁多看了几眼,他们好像不是蜻蜓点水般的啄吻、轻吻,而是法式深吻,俊美的男人还算自如,美艳的女子已开始气喘吁吁,以一个专业的心脏科医生的眼光观察,女子此时的心跳已近一百二十。

 

男人像是感觉到冷以珊的凝视,蓦地松开女人,看向冷以珊,那是一张俊美性感的男性脸庞,冷以珊吓得忙坐正,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像做了什么坏事一般,脸通红,心怦怦直跳。

绿灯亮了,公车重新启动,冷以珊轻吁了一口气,从公车的后视镜中瞟到那男人邪魅的一笑。

心脏科医院不像是一家医院,更像是一所疗养院。院中风景优美,洁净安静。冷以珊走进医生办公室时,就看到护士长美代急急地从院长办公室跑出来。

“冷医生,快,院长请你去一趟,有个台湾病患点名要你医治。”美代口中催得紧,却不伸手拉她。冷以珊有个习惯,不穿便装见病患。

冷以珊有条不紊地穿上白上衣,戴上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澈如镜的眼眸,美代很有默契地为她把头发别进医帽中。

“唉,如果你没这一身装束,谁也不会罢刚刚进门的那个像小女生的你与医院中的冷医生联系起来的,现在的你给人一种沉稳的信任感。”美代笑着说。

“但也好像老了许多。”冷以珊轻声嘟哝。

“医生越老越吃香,那是资本。”

“唉,对于女子来说,那是悲哀。”

美代怪异地看了下冷以珊,“冷医生,你多大了?”

“干嘛?”

“呵,也许你该谈个恋爱了吧!”

冷以珊耸了耸肩,拿起桌上的病历,“我现在又恋爱的时间吗?”

 


第二章浪漫樱花(二)

院长藤野的办公室在医生办公室的最里端,除了比一般办公室大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只要藤野院长在,办公室的门就一直洞开着,无论医生还是护士随时都可以进去和他聊工作上的事,私事也可以,他算是个比较和善的老头。

“病人周似蕾,二十六岁,台湾人,昨晚进院的,已做过心电超,没有太大的异常,疑似心绞痛。但病人一直按着胸口,说疼得很,整夜都没能入睡。”美代边走边把情况介绍了一遍。她结婚三年,为了工作一直没有要孩子,事业心很强。

冷以珊没有说话,露在口罩外的眼眸清澈无波。美代习惯了,在没有彻底确定病情时,冷以珊通常不会随意说出什么结论的,这也是让她最佩服冷以珊的地方。

冷以珊有一种超出年岁的冷静和自信,让人无条件的信赖着她。

“冷医生来啦!介绍下,这位是冠氏集团的冠总,这位是他太太。”藤野一看到冷以珊走进来,忙指着沙发上一位俊伟的男子和一位清丽的女子,笑着说。

冠世杰有点吃惊冷以珊的年轻,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优雅地伸出手。冷以珊意思似的碰了下,就缩回了手臂,对容妍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招呼,容妍展颜一笑。

“周似蕾是令妹,前天突然晕倒在办公室内,一直说心口痛。台湾医院的赵医生向我推荐贵院,说贵院现在已是心脏外科诊治与治疗的世界权威。于是,我们就从台湾过来了。以后,请院长和冷医生多多关照。”冠世杰说得非常客气。

“冠总,你放心吧,冷医生是我们医院最杰出最年轻的医界新秀,周小姐不是先天性的心脏病,一定可以有办法根治的。”藤野笑呵呵地宽慰冠世杰。

冷以珊低下眼帘,拿起桌上的心电超片,专注地看着。心肌正常,心瓣没有拐害,心室也看不出异样,这样的一颗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为何会疼得晕过去?

“美代,你一会安排周小姐做个心脏CT。”她目不斜视,低声对美代说。

“知道了!”

“世杰,医生说什么?”容妍听不懂日语,焦急得直眨眼。

“你是中国大陆人?”冷以珊讶异地脱口用普通话问道。

容妍俏丽的眸子一亮,“对,我是江苏人。冷医生是?”

冷以珊大大的眼中泛出热情的光泽,“我是上海人。”

容妍激动得拉住她的手,“我们很近呀。世杰,冷医生和我是一个地方的,在日本哎,真是好巧。”

冠世杰宠溺地揽住妻子,“瞧你兴奋的样,吓着人家冷医生。”

冷以珊轻笑着摇头,“没关系,在札幌,偶尔会遇到大陆过来的游客,在医院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同胞呢!”

“那我们真是太幸运了,似蕾的主治医生竟然是你。”容妍和冠世杰对视而笑,“我们家似蕾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冷以珊点头,“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看着冷以珊淡定的微笑,冠世杰和容妍一直紧绷的心此刻才稍微有点敢放松。

藤野没见过冷以珊这般热情样,微笑着对美代一摊手,他一点也不知他们在聊什么。

美代耸耸肩。“冷医生,你该去病房了。”她不得不做个坏人,冷医生今天有二个手术,手术前,该和病人聊聊,看看术前的检查结果。

冷以珊收敛住笑容,恢复成专业的冷静从容。“那冠总、冠太太,我们现在先去看下周小姐,一会我还要做个手术,我晚上没什么事,那时我们再好好聊聊。”她太久没有讲中国话了,一开口,发觉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想家。

“一起吃个饭?”冠世杰忙绅士邀约。

“不,我请你们。”冷以珊微闭下眼,“去台湾或者回大陆,就不和你们争了。”

容妍就像对朋友般的看着冷以珊,“好,那就说定了。哦,叫我容妍吧!”

“好!”冷以珊笑着点头,请他们先行。

周似蕾穿了件大号的病人服,斜倚在病床上,两眼落寞地看着窗外像云霞一般盛开的樱花,北海道的天空比台湾蓝,可是她却提不出力气来,走到蓝天下。

抽血、拍心超片、做CT,随身背着二十四小时的新监仪…所有关于心脏病的检查,她通通做了一遍,那个文静淡雅看不见面容的小医生,站在她身边怔怔看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接着,护士给她输液,让她服一种带着香气的药片。她沉沉地睡了一会,睡后心里还是闷闷的,隐隐的痛着,什么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她想,她可能没得治了。

二十六岁,就这样走了,会不会有点早?

无助的泪顺着脸腮,轻轻滴落在衣襟上。

“你原来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一声轻笑,雷鑫手里捧着把樱花走进病房,“看,我帮你把迟到的春天搬到你床头了。”他随手把花插在床头柜的水杯里。

周似蕾不好意思地拭去泪水,“你…不是说和哥哥他们去逛下札幌的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那个醋意,我一站到容妍身边,他就瞪我,瞪得我心里发毛,想想还是回来吧!”雷鑫摆出一副气呼呼的样。

周似蕾忍俊不禁,“你太夸张了,哥哥是疼大嫂疼到骨子里,但经过了许多事,他们的爱情坚韧无比,凭你是拆不开的。呵,雷鑫,这次生病,还麻烦你陪我过来,真是过意不去。”一场突来的病,让她对身边所有的人都改变了态度,连讲话的语调也温柔了许多。

她现在就像个无助、羞怯的小女生,雷鑫心中悄悄的说。

“怎么试麻烦呢?”雷鑫眼底浮出一丝疼惜。他把容妍送回冠园,一回到华语,发觉周似蕾昏倒在办公室,他忽然发觉自己心中涌满了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关注她、没有照顾好她。他一直都在尽力地可以忽视关于她的一切,对于她的接近,他不是驳斥就是躲闪。她不是没有自尊,因为爱他,她才那么的委屈、卑微。而他又能给了她什么呢?

伤害,还是伤害。

他向冠世杰要求陪似蕾来日本看病,冠世杰怒目瞪视他五分钟后,点了点头。第一次来日本,札幌美丽的街景让异乡人流连忘返,而他一点看的心思都没有,他眼里只有周似蕾。

初进院的晚上,周似蕾疼得一阵紧似一阵,在床上痛苦地翻滚。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后来把她拥进怀中,整夜的为她揉搓着,一切都很自然,好像她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周似蕾一直痛到凌晨,方才睡着。看着她瘦削的睡容,他陡地确定了自己的心。

“你不是麻烦,我以前不知道,能这样陪你,其实是幸福。”雷鑫轻轻执起她的手,温柔地说。

要是这话放在从前,她会欢喜地跳起来,扑到他怀中。但现在呢?周似蕾缓缓地闭上眼,苦涩一笑,“如果我没有得病,你恐怕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你在同情我。”她想抽回自己的手。

雷鑫不松,“现在有可能不会,但以后一定还是会的。人都有迷失的时候,你要给我一个擦净双眼、重新睁开的时间。”

“可惜太晚了!”周似蕾咬着牙,泪夺眶而出,“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为了看你一眼傻傻的站在你经过的路边一等就是半天的周似蕾了,我…”她想到自己的病情,越发泣不成声。

“现在换我来等你,好不好?”雷鑫心疼地把她的手贴在颊边,柔柔地吻着,“我带你去我们那时合住的英国小公寓,让我们还从那里重新开始。”

“雷鑫,我很感谢你对我说这一番话,至少让我觉得我这些年对你的爱有了回报。其实,我并不好,为了忘掉你,我做过许多坏事,甚至和别的男人上…”

“似蕾,”雷鑫温柔地捂住她的唇,“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那时太小,我对你的伤害太大了。我们都忘了那一切,好不好?”

周似蕾惊愕地睁大泪眼,“你不在意?”

“谁会在意一个小孩子犯的错。”雷鑫儒雅的一笑。

“雷鑫!”周似蕾伸开双臂,扑进他的怀中,痛哭失声,“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我呢?”

“我笨呀!”雷鑫心疼情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不哭了,太激烈的心情对身体不好,现在快快躺回去。”

好不容易才拥到他的心里,她哪里舍得,手环得更紧,泪把他的衣襟全沾湿了。“雷鑫,你真的不是因为我的病可怜我才这样讲的?”

雷鑫摇头,“认识这么多年,我像是个很善良的人吗?”

周似蕾破涕而笑,秀睫上挂着泪珠,看得雷鑫心疼不已,下一刻,他的唇就印在了她的眼上,轻柔、爱怜的吻去了她脸上的点点泪花。

这是她渴盼太久,一直梦寐以求的情景,真正发生时,她连回应都忘了,傻傻的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先生,请让一下,我要为病人听下心跳。”冷以珊翻着病历,从病房外走进来,平静地对雷鑫说。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没有映入她的眼帘。

刚刚完成一个大手术,刚换好衣服,她非常的疲累。

雷鑫俊脸一红,忙把周似蕾抱躺回病床上,局促地站到一边。

冷以珊拿出听筒,搁在周似蕾的胸前,闭上眼专注地边听边看着腕上的手表。“好了!”她折起听筒,站起身,“如果觉得有点力气,就出去走走,外面阳光不错,走不动,就休息会。”

“冷医生,请问病房里有没有那种推的轮椅?”雷鑫看着周似蕾连喘气都喘不动的样,估计一定不可能走得出去的。

“我的建议是她用腿走,哪怕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冷以珊淡然一笑,“周小姐,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目光瞟到桌上的樱花,“樱花其实也很普通,街头、巷角、郊边,处处可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游客不远千里寻过来观赏呢?她盛开在冰雪初融时,是春天的第一个信使,连陪衬的绿叶都没有,满枝满树的开放着,自信满满。这就是它美的地方。周小姐,你没有自信吗?”

“呃?”雷鑫和周似蕾都愣住了,不太明白冷以珊的寓意。

“我还要准备第二个手术,晚上再来看你。”冷以珊无意解释,对身后的小护士叮嘱了几句,转身出去。

“冷医生。”雷鑫跟着追了出来。

“什么事?”冷以珊改说华语,脚下步履不停。

 

“似蕾她的病到底要不要紧?”

冷以珊侧身看着他,“现在能让她病彻底根治的人是你,不是我。她患的是心病,心病只需心药治。还有,你要让她戒烟、戒酒、戒掉夜生活,多运动,有规律的生活。一个月后,她就会痊愈了。前提是,这味心药你给不给她?”

“什么?”雷鑫一头雾水。

“这样讲吧,周小姐只是轻微的心绞痛,这一切都是她喝酒、抽烟,熬夜造成的。并不会影响到生命。为什么她有这么强大的反应呢?在她的意识里,她的心在一点点死去,时时刻刻因为某种情绪疼得剧烈,一点心绞痛,她就自我催眠成无限的大,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冷医生,你的意思是似蕾的病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