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娘娘怎么这般睡了一夜!
穆菱衣衫凌乱,睡裙被撩到了大腿根,两条雪白的大腿就这么暴露在外面。而被子更是形同虚设,根本就没能盖上。
惘烟心里担忧得很,上前去推了推穆菱,却发现入手是一片冰冷!
心底一阵抽搐,惘烟赶紧又摸了摸穆菱的其他地方:“娘娘!娘娘!快醒醒啊娘娘!”
浑身冰冷,脸颊却慢慢的升起一抹异常的红晕来。
看着穆菱眼角挂着的泪痕,惘烟只觉心疼得紧,昨日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皇上不在这里,娘娘却是这般形容!
这般的情况,惘烟也不叫起了,赶忙吩咐宫女们拧来了惹帕子。将穆菱捂在被子中,又用热帕子给她擦了手臂和脸颊。
看着穆菱的身体渐渐的暖了起来,惘烟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这般只能先跟慈禧宫那边告假,并请个太医过来了。
不待太医过来,穆菱身上便渐渐的发热起来,这种热度慢慢的上升,最后变得满脸通红,浑身滚烫。
发高烧了!
慈禧宫中,太后刚刚起身,青嬷嬷正帮她梳着发髻。
只今日一早发生的一些事情,便还是要汇报一番。
“今日一早承乾宫的那位发了高烧,此时太医已经过去诊治了,大宫女差人来告了假,只怕不能来太后跟前尽孝了。”
“哼,这身子病怏怏的。她进宫以来,可有哪日不病的?”太后冷哼一声,极度不满。“这般形容,往后可如何为皇儿诞下皇嗣?只怕是还没生出来,命就要没了!”
这人家连怀都没怀上呢……
青嬷嬷无奈劝道:“那位是个坚强的,这些个灾难可不都挺过来了嘛?便是真有了皇嗣,定也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能生下来最好,听说皇上昨日睡她宫中了?怎的今日却发了那么大的病?”太后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发髻,一双眉目斜睨,虽是有了皱纹,却丝毫不减犀利。
“皇上只待了一会便回乾清宫了,脸色倒是不大好,想是闹了什么矛盾。”
“整日里闹矛盾,就她越发的骄纵!”
太后不满意得很,但这后宫中的妃嫔一相比较起来,又只有那一位淑妃行事靠谱一些。
思及此,太后又深觉无奈得很。
看来后宫中着实需要一些新人了。
梳妆好之后,青嬷嬷又道:“今日早上慎行司那边传来的消息,兰妃在牢里没了,燕妃倒是没事。”
“哀家看着还是燕妃行事稳重一些,只她手段太厉,容不得后宫其他妃嫔。”
太后淡淡道,对于兰妃倒并没有什么说的。
一个商家之女,没了便没了。
下了早朝,梁初还是觉得心里憋闷得很。回到乾清宫又见先前通报的侍卫还跪在那里,想到兰妃的死又不禁一阵心烦。
“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这件事朕交给淑妃去审问的,你去好好问问淑妃,她到底使了些什么手段!”
梁初越想越气,一脚把那侍卫踢开。
冯寿担忧的上前:“皇上,刚刚传来消息。淑妃娘娘今日一早发了高烧,如今浑身滚烫高烧不退,太医都在那儿候着,说是性命垂危——”
“什么叫性命垂危?朕的妃子,一个两个的都要死了吗!”
“皇上!皇上息怒!”左右伺候的人赶忙跪了下来。
只冯寿看着梁初这般的脸色,便越发觉得心疼:“皇上,还是去看看罢。听淑妃身边的大宫女说,淑妃昨晚一直没有动禅,今日早上身子都僵了,还以为……”
话未说完,便见梁初已经大步往承乾宫去,冯寿只能赶紧跟上。
梁初此时心里真是又气又恼,恨不能把那个女人掐死了完事。可如今听她那般严重,心里的那股子气就像是泄掉了一般,根本又在生不起来。
只是满心里的无奈和担忧。
那个女人,都多大的人了,睡个觉竟然都不懂翻个身?
承乾宫里笼罩着一层乌云,主子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陪着。
“到底怎么样了?!”
梁初大步走进来,满身的戾气叫人大气也不敢出。
第183章 还是泼捅冷水降温吧
太医们满头大汗的站在一边,其中一个道:“回皇上,淑妃娘娘这是风寒复发,如今高烧不退,若是今晚退了高烧能挨过去了。”
“那若是退不了呢?”
“轻则烧坏脑子,重则丢了性命。”
“那你们干什么吃的?”梁初的语气还算是平静,然而眼神却是阴森得很,直看得太医们跪下不敢动禅。
惘烟翠烟担忧的看着,只恨不得替主子受了这样的罪。
正僵持间,外间一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皇帝哥哥,听说淑妃又病了!”
上次的风寒还没好全,怎么这次又给躺床上了!
梁初黑着脸:“高烧不退,慕青,你别捣乱。”
来人正是听到消息敢来的建德公主慕青,只她平日里就被骄纵惯了,这会儿一听是高烧,便叫了起来:“那怎么还不给她降温!”
降温,你以为降温那么容易。
梁初放在身侧的手握起,转身看向太医:“听到了吗?想办法让淑妃退烧。”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在床前商量了好久,最后针灸了一番。
只是这效果,却是不怎么样。
惘烟在一旁照顾着,看着自家主子这般难受,心里也难受得紧。用热帕子擦了擦穆菱头上的汗,惘烟又将被子给穆菱盖好。
慕青凑了过来,一见床上的人就叫了起来:“这都快烧熟了,怎的还给她捂着?”
说话间,已经迅速的帮穆菱把被子拿开。
索性穆菱的睡裙也只是薄薄的一件,便不用再动了。
惘烟可是吓坏了:“公主,公主殿下,娘娘这般会着凉……”
“她现在浑身发热着呢!还给她捂着,可不是叫她更热了吗?你且去端些冰水来,弄个干净的帕子。”
慕青懒得解释,只吩咐惘烟。
惘烟担忧,只到了这般时候了,太医都已经束手无策,倒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算了!
一咬牙,便叫人端了好几盆冰水过来。
慕青干脆的将穆菱的衣服撩起来,拧了帕子帮她全身擦拭。
梁初黑沉着一张脸,将太医们呵斥了出去,只抿唇站在床前看着。
慕青虽然是个女人,但常年在外头跟着军队混的,连做事都带了几分糙汉子的毛手毛脚。梁初只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把她拎开自己上手。
“皇帝哥哥,我就说吧,这闷在后宫里的女人总是体质弱的,风吹一吹就要倒了。”
慕青站在一旁看了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但是梁初不理会她,慕青只顿了一会儿,上前摸了摸穆菱的额头:“好像有一点儿下降了,看来还是我的方法有效。”
“到外面学了这么些邪门歪法来,今日若是不奏效,定是要治你罪的。”
梁初将冰冷的帕子敷在穆菱腿上,又吩咐人拿了更多的帕子来。
冰冷的帕子敷上去,不过一会儿便会被捂得温热。梁初不厌其烦的一块一块的换着,注意着每块帕子的温度。
然而这样过了一个时辰,除了刚刚拿下帕子的时候摸着凉了一点儿,穆菱身上的温度还是会迅速的恢复到很高。
梁初皱起了眉头:“你这哪里学来的方法?”
“军队里都是这样做啊,小风寒头痛发热的谁去吃药啊,都是冲一桶冷水,冻得哆哆嗦嗦了再睡一觉,保管好了。”
慕青眼中也有些担忧,却还是坚信方法有效的。
既然是发热,那便用冷水降温下去便好。
只是这么大会了还不见好,着实是叫人觉得心里着急了:“会不会是时间不够?或许再等一会儿便好了。”
“胡闹!”
梁初丢了帕子,恨不能掐死了她。
这都是什么法子,完全没法用,可笑他竟然还相信了。
正气恼间,翠烟从外间走进来:“皇上,外间有太医说可以用冰水降温试试。只是需要全身擦拭,一点也不要放过。”
“看吧,皇帝哥哥,法子还是有效的。只是不能在这般敷上去了,我们要给她擦拭。唔,最好能把衣服脱了。”
慕青上前去解衣服,梁初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她。
“朕来,你们都出去。”
“皇上,还是婢子们伺候娘娘吧!”惘烟和翠烟都跪了下来。
且不说皇上日理万机,明日还要早朝,若是今晚衣不解带的照料她家娘娘,叫慈禧宫那位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放过娘娘。
这好在梁初没有坚持,只还是在边上看着。
慕青也在边上坐着:“皇上,下个月中秋民间有庙会,不若我还是带着淑妃出去玩玩吧?左右闷在你这宫里,也要被你闷坏了。”
哼,果真是闷坏的吗?
这一冷静下来,梁初就想到了旁的。
这个女人,第一次侍寝就吃药把自己弄成那般形状,昨日却又偏偏来了那样的事情。
为了不侍寝,她到还真是费劲了心思。
这样一想,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指不定是不是她自己故意的呢!
越想梁初就觉得越发的气闷,只床上那人还生死未卜,偏偏又不能朝她发脾气。
转头往床上望了一眼,梁初将被子猛然望桌上一放,甩袖往外面走去。
他陪在这里做什么,这个女人自作自受的他干嘛要担忧!
“皇帝哥哥,你做什么去?刚刚说的——哎哎——”慕青赶忙追上去,“我要带淑妃去庙会啊!庙会!”
然而梁初看似脚步迈得不大,只这一眨眼的时间便已经不见了人影。
慕青气极,这要不到皇帝的出宫手令,到时候她也少不得只能偷偷的出去了。
从承乾宫出来,外头的冷风一吹,倒是叫梁初冷静了不少。
如今正是一堆的琐事烦恼之时,他对淑妃的态度,简直是太宽容了些。
冯寿在一旁小心伺候着:“皇上,慎行司那边兰妃的尸体已经抬出来了,倒是问您如何处理?”
这毒害一案还没审理出个结果来,如今淑妃又这般,少不得只能梁初自己拿主意了。
梁初皱眉:“朕去一趟慎行司。”
他倒要看看,兰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兰妃的性子他可是了解得很,那么惜命的人怎么会自杀!
第184章 哪里来的鬼
慎行司常年被一种阴暗诡异的气氛笼罩。
然而今天由于兰妃突然暴毙,陛下又态度不明,就显得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梁初到慎行司时,兰妃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就放在牢门外面,已经有仵作粗略的查探过了。
“如何?”
梁初大步走上去,却不靠近。
只见地下躺着的人,满身都是血痕,只这血痕太浅,一看便知不是用刑。
仵作见是皇上,赶紧跪下道:“回皇上,兰妃娘娘身上的伤痕全是她自己造成。没有致命伤,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之后被吓死的。”
“被吓死?”梁初觉得很是荒诞,“当晚有谁进来过?看守的侍卫呢!”
两个侍卫赶紧跪着爬了出来:“皇上,昨晚奴才看守外头,并没有任何人进来啊!”
“对对,只是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听见一阵一阵的哭声。”
“好像是什么冤魂在哭泣一样,奴才们看没人叫,也就没进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把整个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梁初眸色几度变幻,最终转为冷笑:“所以是冤魂索命了?你们倒是说说,是哪一方神圣?”
语气虽然听着还算是平静,但梁初此时周身的威压,却真真切切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皇帝是天之骄子,有真龙庇佑的人物。是以宫中最是忌讳鬼神,便是有鬼神也是不敢靠近皇宫的。
如今这般说法,显然叫皇上生气得很。
慎行司内一阵静默,突然有一个侍卫哆哆嗦嗦的开口道:“皇、皇上,奴才觉着,有可能是前段日子在这里没了的贵妃娘娘。”
“贵妃?”梁初攒起眉头。
那侍卫只磕头:“是、是那日淑妃娘娘审问兰妃娘娘时,提到过一些。问了兰妃娘娘,贵妃是不是死得冤之类的,奴才隔得远,也没能听清。”
淑妃……阿菱做了什么手脚吗?
梁初直觉有些事情是穆菱故意这般做的,但却做得一点证据都没留下。
所有的东西都那么巧合,但所有的巧合都证明了穆菱是无辜清白的。
包括这次兰妃的死,陶明月的事情,昨日穆菱还特意跟他提到过,但却只是无意间提一句,告诉他有蹊跷。
今日陶明珠就因为陶明月所谓的鬼魂,给吓死了?
事情太过于凑巧,凑巧得他不得不怀疑。
后宫里面有些手段他是知晓的,可以做得一丝不苟叫人怀疑不了。
然而穆菱这件事却是做得这么明显,所有的地方都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却哪一种联系都是光明磊落的。
他可以怀疑她,证据却会推翻他的这种怀疑。
梁初不解,心里感觉就好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挣脱不出来,也吃不进去。
然而人已经死了,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利用兰妃的死,达到他既定的目的。
梁初挥手:“将尸体收敛了丢出去。”
这便是随便慎行司的人去处理了,获罪而死的妃子,好一点的还有一床草席,而凄惨的则是被直接丢到乱葬岗,被乌鸦啄食。
兰妃在人意料之外的死了,却还有一个他不能动的。
“燕妃呢?”
侍卫吩咐人麻利的将兰妃的尸体处理了,领着梁初往里面走:“皇上,要不要将燕妃带到审讯的地方?”
“不用,朕先去看看她。”梁初摆摆手。
燕妃的牢房就在兰妃隔壁,走几步路就到了。
梁初站在牢房门前,看着里头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皱起了眉头:“人死了?”
兰妃死了也就罢了,若是还这般不知轻重的将燕妃弄死在牢里,那便是太过于胡闹了!
侍卫赶紧拿了钥匙将牢门打开,叫了两个侍卫进去将燕妃抬出来。
探了探燕妃的鼻息,侍卫松了口气:“回皇上,还有气。想是燕妃娘娘身子骨太弱,受不得这牢中的寒气。”
梁初低头看去,燕妃身上无一处伤痕,只是衣服有些褶皱。
此时的燕妃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得很,这摸样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皱了皱眉头,梁初才道:“将燕妃送回瑶华宫,叫几个太医给她好好诊治。”
可不能在这个当口死了!
从慎行司出来,梁初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郁气不得解。
“皇上,可是要去承乾宫?”冯寿看梁初脚步的方向去往承乾宫去的,便多问了一句。
不想梁初马上停住了脚步,转而往另一边去了。
御书房内,梁初拿了毛笔奋笔疾书,只一会儿便收了笔:“冯寿,你去照这个拟旨,让兵部尚书带人去搜查。”
冯寿上前将宣纸拿过,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禁在心里暗暗摇头惋惜。
这一代宠妃的陨落,下场竟是这般的凄惨。
所有的过错,只不过是因为入了这后宫,参加了这一场权利的争夺罢了。
兰妃谋害皇上,自知罪大恶极,在牢中饮毒自尽。燕妃系兰妃指使,举报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禁足瑶华宫中三月。
当天旁晚十分,穆菱身上的高烧才缓缓退去,只人迷迷糊糊的终于算是醒了过来。
慕青接到这个消息,忙赶了过来。
“淑妃,你醒了!”
穆菱脑子还有些迷糊,一阵一阵的正在疼着,眼神便茫然了一些。
慕青本事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见穆菱这般摸样,在心里直叫:完了完了,这可是烧傻了!
“你们家娘娘这是烧成傻子了?”
“公主才烧成傻子了。”穆菱实在是忍不住反驳。
她不过是觉着头有些迷糊罢了,再者身上还是很不舒服。
一听还能和自己抬杠,慕青倒是高兴了起来:“没傻便好,淑妃我跟你说,你这一病便是把我和皇帝哥哥都吓傻了!”
“嗯,傻的是你们。”
她又没傻。
穆菱表示很赞同。
只是慕青担心她倒还是信的,想叫梁初担心?呵……
“你别这般无精打采,这不快中秋了吗?宫外会有庙会,我们白日里能去庙会玩一玩,指不定还能淘换些新鲜玩意儿进来呢!”
穆菱竖起耳朵,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庙会?”
第185章 后来居上
“嗯,我是听阮凡说的,这一天民间会有庙会。就是挺多人聚集在一起,会有许多新鲜的玩意儿!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找阮凡,他大概知晓哪里好玩一些。”
慕青两只眼睛都放出狼光来,滔滔不绝的说着,那样一副憧憬的天真摸样,倒是让穆菱羡慕得很。
只听她这般说来,中秋的庙会就和现代的集市差不多了。
左右是要出去购物买买买的,若是真可以,她倒要好好筹划一些事情。
“你皇兄让你带我出去吗?”穆菱问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然后就看到慕青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而后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不服气的道:“不准又怎么样?到时候你化成小太监,我带了你出去!”
说着重重的拍了一下穆菱的肩膀。
穆菱冷不防的被拍一下,身子一个没支撑柱就倒了下去。
慕青大惊失色:“哎!你这怎么跟块豆腐似的,一拍就倒了!”
她只是没有防备而已。
穆菱自己撑着坐起来:“到时还是先与你皇兄说一下,中秋那日是有家宴的,若是晚间回不来,到时叫太后不高兴了。”
皇太后那边,才是最要紧的一位。
显然是慕青自己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这会儿也焉了下来。
只出宫去一直都是穆菱的梦想,这会儿能有个机会她也不会放过,少不得等梁初过来,她是要提一下的。
待慕青走后,惘烟给她布晚膳的时候,倒是说起了今日的事情:“娘娘,今日皇上颁了圣旨。兰妃谋害皇上,被抄家;燕妃系兰妃指使,倒是没有获罪,只是被禁足在瑶华宫中。皇上命老爷去带兵抄了陶家,这会儿只怕是在清点了。”
穆菱垂下眼眸,细细思索着。
只将燕妃禁足,定然是梁初察觉了些什么,这般做是对燕妃的一种变相保护。
那又怎么样呢?燕妃即使是这次能挺过去,那头痛症也是决计挺不过去的。
“想当初兰妃那般得宠,甚至是抢了娘娘的宠爱去。却落得被随意丢弃在荒野的下场,只再凄惨不过。”
惘烟叹息了一声。
又觉得说这样的话题会倒了主子的胃口,便住了嘴,只说着其他的事儿。
当初贵妃是死在慎行司,被随意丢在了乱葬岗。如果兰妃也是这般,那么是不是这样死的宫人,都被这般处置了?
如果她也这样死了,然后被丢到乱葬岗去,那岂不是连调换尸体的心思都不用费了吗?
想到这里,穆菱倒觉得她出宫去的机会便更大了。
“翠烟,你帮我冲七王爷稍个话儿,问一问他上次的那药可还能弄到。”穆菱叫了翠烟来,交代几句,便安心的等候结果了。
只不管怎样,她左右是有了这般的心思。
因着宫中皇后被禁足,抄家这样的大事没有派户部官员去,反而是派了兵部尚书。朝中的人一向都很敏感,风向标便又变了一变。
苏晋只气得差点在朝堂上与皇帝理论起来,然而这时却还是只能忍气吞声。
皇后的坤宁宫中,书房里面全部都是散落的宣纸,上头抄写了工整的经书佛理。然而此时却被全部丢在地下,任人踩踏。
苏念如将毛笔往桌子上面一摔:“本宫看这法子一点也不管用!穆菱那小妖精这会儿正得意得很!后宫没了兰妃也没了德妃,此时本宫再不主持大局,只怕她下一个目标便是本宫这皇后了!”
“娘娘,这才过了半月而已。”璎珞看都不看一地的宣纸,只将毛笔蘸饱了墨水递给苏念如。
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轻柔,听着有一种安心的意味。
只此时苏念如心里烦闷得不行,她整日里被禁足在宫中。抄写这些佛经,每日里不知给太后皇上送去了多少,却也听不到一句夸赞的。
这都过了半个月了!
璎珞早看出苏念如的心思,只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家宴了,一国之母自然是要到场的,娘娘到时便可把握机会。”
“你是说,叫本宫在中秋宴上,便让皇上解除禁足?”
“娘娘,您这般想便错了。”璎珞将纸铺好,“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还会记得禁足了谁。您只要叫皇上高兴了,这禁足自然而然的便解了。”
苏念如听了连连点头,倒是这么个理儿。
皇上定是被淑妃那个妖精被眯得晕头导向的,若不然怎么兰妃和燕妃都出事了,却偏偏她淑妃还好端端的?
等她出去,第一个要治的就是这个淑妃!
手上的毛笔被握重了一些,笔尖的墨团被颤了下来,掉落在洁白的宣纸上。
这墨团就像是苏念如心里的怨念,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内心,晕染开来。
穆菱既然醒来了,第二日去太后宫中的请安就少不了。
如果后宫中能说得上话的妃嫔,倒也就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