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左右不过是沸水里的青蛙,最后挣扎一番了,仔细气坏了身子。”拂柳在一旁温声安慰。
皇后倒算是镇定下来,却还是觉得不解气:“呵,德妃妹妹可能不知道,皇上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理了!”
“不可能!”
到此时德妃才面色一变。
若她没记错,当时的兰妃也是要了点权利的。况且后来皇上也应允了再仔细查案,这便是要插手的意思,怎么此时皇后竟然——
想到一个可能,德妃惊恐的瞪大双眼:“皇后,你竟要背着皇上滥用私刑?”
“德妃妹妹可是糊涂了吗?本宫是皇后,堂堂正正的来这慎行司审问囚犯,还需得着滥用私刑?今日可有慎行司的大人作证,来人呐!”
皇后忽然厉声一喝,左右便站出来两个侍卫,听候皇后差遣。
嫣红的唇缓缓勾起,如滴血一般瑰丽而让人遍体生寒:“将罪妃德妃压出来,本宫今日要好好的审一审!”
德妃此时才心慌了,瞳孔放大,满是惊恐却又无力,只能声嘶力竭的大叫:“皇后,你敢——”
“本宫有什么不敢的。”
皇后一声嗤笑,拂柳搬了把软凳来,皇后变在软凳上坐了,看着侍卫将德妃五花大绑在问刑架上。
“皇后,你若动了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德妃心里被恐惧占据,双手双脚都动禅不得。鼻尖闻着的是牢房里面腥臭酸腐的味道,眼前是一排一排各式各样的刑具。那些冰冷的刑具上,大多都沾染了鲜血,现下已经凝固成褐红色,却比鲜红更加触目惊心。
皇后缓步走来,捂着鼻子在德妃面前逛了两圈:“德妃,你也算是有了今日。”
“那件衣服是你做的手脚吧?”德妃忽然狞笑,直勾勾的盯着皇后瞧,“你在后宫闹了这么多天,就是要等着那件衣服上的麝香。”
“有些事情你猜对了,但你还不够聪明。”
皇后正是得意,哪里还肯听德妃说什么?美眸一瞪,便早叫记录官写好了罪词:“德妃妹妹,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本宫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只要你在这上面签字画押,本宫便赐你一个痛快。”
“那还真是谢谢皇后娘娘了。”
德妃瞥了一眼那罪状,且不说到底能不能解脱。便是死了还背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想必她的鬼魂也不会甘心。
“你这是不认了?”皇后阴森森的笑着,摆手让你记录官下去,叫来了两个侍卫,“先让德妃娘娘尝尝你们的力气,看平日里是不是尽吃干饭了!”
“是!”
侍卫大喝一声,抄起旁的一条长鞭。
鞭子上挂了倒刺,沾染了黑褐色的血。
侍卫将鞭子在地上狠狠的抽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便是地面也被抽出一条印子来。
这一下便是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也不一定挨得下去,更不要说常年养尊处优的德妃娘娘了。
德妃早吓得心神都没了,额头上满是冷汗。
那侍卫偏偏不马上抽下去,反而是将鞭子在盐水里浸泡了一下,才猛地抡起膀子抽了上去。
“啪——”
“啊——”
鞭子抽打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德妃身上立时皮开肉绽,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叫了出来。
而鞭子收回时,那上面的倒刺又带走了些皮肉,更叫德妃痛得钻心。
一阵疼痛过后,鞭子上带着的盐水开始什进伤口里面,一阵一阵如有蚂蚁在撕咬皮肉。
德妃已经是满身的冷汗,痛得恨不得撞墙自杀。
“这鞭子的滋味如何?”皇后看得心里一阵畅快。
德妃痛得说不出话来,却看不得皇后那得意的嘴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别——得、意!”
“哈哈哈哈——”
皇后一阵大笑,这时候不得意还什么时候得意?
到底是场面太过于血腥,皇后摆摆手交代侍卫继续严刑拷打,等德妃认罪了再来禀报她。
从慎行司出来,皇后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娘娘这会儿要回宫还是……”拂柳在旁小心的观察着皇后的神色。
皇后脚步一顿,往乾清宫的方向去:“德妃认罪了,本宫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皇上,也不枉皇上对本宫的信任。”
两人来到乾清宫,却被乾清宫的小太监告知皇上此时在承乾宫,还没回来。
皇后眼中的得意顿时转为狠戾,手中的帕子差点被搅碎了,好半天才从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来。
“哼!”
这一个一个的狐媚子,整日里尽将皇上勾了去,看她不一个一个的全给收拾了!
拂柳小心的看着皇后的神色,此时大气也不敢出。
皇后在乾清宫前站了会儿,才恶声道:“去承乾宫!本宫倒要看看,她淑妃到底使的什么伎俩!”
竟在这时候把皇上给勾了去!
第145章 去见德妃
穆菱正在想什么法子能把梁初打发走,就听宫人报:“皇后娘娘驾到——”
来得真是时候!
穆菱心里一喜,赶紧起身:“皇上,皇后娘娘只怕是有要事。”
“皇上——”
皇后已经快步走了进来,见梁初闲适的躺在小榻上,穆菱随伺在一边。皇后阴毒的眸子啐了寒冰,看了穆菱一眼。
再转眸,早已挂上了温柔小意:“皇上,德妃的事情臣妾已然问清楚了。”
“嗯?”
梁初脸上似乎有些不悦。
穆菱可不想皇后在她的宫里说这些事,兰妃本来就被梁初宠得紧,这会儿关乎兰妃的事情,指不定梁初还会发什么火呢!
她可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穆菱上前一步:“皇上,皇后娘娘想是查到了些眉目。既然是与兰妃有关的事情,想必兰妃也该听一听。”
“嗯,有理。”
梁初点头,起身往外面走去。
皇后见状,自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剜了穆菱一眼,也跟着走了。
穆菱松了口气,屈膝行礼恭送。
“娘娘,您怎么就这般把皇上送走了?此刻皇上去了兰妃宫中,只怕晚间又要留在那里歇息了。”惘烟上前替穆菱捏着肩膀,一边不停的抱怨。
穆菱倒不在意这些,她的心不在皇宫,又何必一次一次算计着上梁初的床?
不过也并不打算解释,这些事情说出来,惘烟这小丫头又会好一阵唠叨了。
“娘娘,昨日夜岭送来了一些药丸,奴婢放在上次一起的盒子里了。”惘烟念叨着念叨着,便念到了梁言头上。
穆菱耳郭一动,夜岭是梁言身边的暗卫。
说起来,她都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梁言了,也不知这段时日他在忙些什么。
“他还说了什么吗?”
想到那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子,小心温柔的的对待,穆菱唇角便勾起了笑容。
惘烟偏头想了会儿道:“夜岭说近日鲁玛活动频繁,王爷帮着皇上处理战事,有可能会亲自领兵去边境……哦对了,夜岭说那药是与上次一样的,怕娘娘不够用,便叫夜岭又送了些来。”
穆菱哪里还听得见惘烟后面的话,只满心念着边境的战事。
七王爷擅长领兵,她早就知晓。可满朝大将,难道王爷亲自领兵才行?
战场硝烟,刀剑无眼。
那般淡然如谪仙般的男子,哪里会是喜欢战场的将军?
“你说战场?”穆菱喃喃,“朝中不是还有猛将?就是阮凡也可胜任大将军一职,怎么偏叫一个王爷……”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总不能叫皇上亲自领兵去吧?”
惘烟一句话便问倒了穆菱。
这么大的事情,派一个王爷去便是极看重了,总不能让梁言亲自去,那朝堂还不乱了套才怪。
可……她又着实担心得很。
穆菱肚子思索了一会儿,又转头叫惘烟:“翠烟这会儿跑哪里去了?整日里不得闲的。”
“那小蹄子这会儿定然搬了凳子,去兰妃宫中等着。皇上和皇后这不刚走么?兰妃宫中只怕还有好一会子热闹看。”
惘烟笑。
穆菱垂眸,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半晌之后才又道:“帮我梳洗一下,换个简单的发髻,叫侍琴侍画陪我去一趟慎行司。”
“娘娘,你去那地方做什么?晦气得紧!”惘烟立时皱起了小眉头。
穆菱看得好笑:“德妃在牢里不知生死,等明月宫闹腾完,皇上定然还要再去审一遍德妃。我须得先去了解情况,以免都找了皇后的道儿。”
原本穆菱是想要顺着皇后的意,将德妃扳倒。
但事后一想,若真的就此顺了皇后的意,那这宫中恐怕再也没能与皇后抗衡的了。
惘烟一想左右是那么个理儿,娘娘做事素有章法。
便只麻利的替穆菱梳妆好,并唤了侍琴侍画来。
“安心的等着我回来,别这样一副悲壮送行的表情。”穆菱好笑的敲了敲惘烟的额头。
惘烟立时‘呸呸’两声:“坏的去好的来,坏的去好的来。”
好吧,穆菱表示折服。
侍琴侍画懂些功夫,又早叫人去打点好了,穆菱这才偷偷的进去。
才经过了一番酷刑,往日里娇媚万分的德妃,此时已经全然没了人形。
身上单薄的宫装被鞭子抽得凌乱不堪,混合着盐水和血水黏在身上。
行刑途中晕了两次,又被泼了两桶冷水,浑身又冷又疼。
慎行司中的侍卫打得累了,将德妃取下来丢到牢房里面,德妃早已没有了一点力气,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德妃?”
穆菱看着趴在牢房里面一动不动的人,浑身都是被打的痕迹,这皇后下手果真是毒辣。
该是要多痛恨德妃,才会将德妃折磨成这个样子。
“将她扶起来,弄醒来。”心里的怜悯一闪而过,穆菱面色又冷了下来。
德妃当初算计她的时候,可也是往死里整的,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侍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几下便让德妃转醒,只是形态依旧狼狈得很。
“呵呵……”见是穆菱,德妃嘴里溢出一声冷笑,有气无力的样子。
穆菱赶紧道:“留着点气力待会儿说些有用的,兴许还能保你一条命。”
“你救我?”德妃声音沙哑,语气里带着嘲讽,又夹杂着一丝希望。
或许德妃算计了这么多人,不知叫多少嫔妃平白的丢了性命。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她自己也会被算计至此吧?
但到底德妃是爱惜性命的,只要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哪里又肯放过。
“本宫……”
“我知你是被皇后设计所害,她早看你不顺眼了。”穆菱开门见山,又见德妃进出气都困难得很,皱起了眉头,让侍画给德妃喂了根人参含在嘴里。
好歹吊着一口气,让她把话说完吧。
“呵呵,皇后手段拙略,一直上不得台面,此番我竟叫这样的手段给残害至此……”德妃苦笑。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穆菱道:“皇后买通了你的侍女,自然是可以算计到你。”
第146章 反正不会放过你
“是春燕,还是莫言?”
德妃含了一阵人参,有了一丝的力气,撑着身子看向穆菱。
穆菱很想告诉她这两个都是,但莫言现下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日后德妃如若有命出去,她还用得着。
“春燕?”果然,德妃见穆菱久久不语,便自己猜测起来。
让穆菱感到欣慰的是,德妃没有怀疑莫言的意思。
也是那春燕,不知皇后到底跟她许了什么,竟然行事那般嚣张起来,不会德妃怀疑也难了。
“是春燕,你早该察觉,春燕行事太过乖张。若不是身后有人撑腰,又怎敢如此对你?”穆菱淡然道。
慎行司的环境着实不大好,昏暗的灯光,加之腐烂血腥的味道。
这样的地方倒叫穆菱感到一丝的亲切感来,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个时代的日子,出任务时,条件可要比这艰苦千倍百倍。
穆菱轻笑,果真是养得娇贵了。这才在这边生活了几年,便摒弃了几十年接受的训练和教育。
牢房里面的德妃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着给自己换了一个稍微舒适些的姿势躺着,两只眼斜睨着穆菱。
她的光鲜和自己的狼狈形成映衬,叫德妃那双死灰般的眸子里面,瞬间升起了嫉恨。
若不是这些人,她又怎么会……
还有兰妃,她若是出去,定然不会叫她们好过!
站得有些腿疼,叫侍画搬了把凳子来,穆菱坐下才再度看向德妃:“我瞧着兰妃那件衣裳的料子很新,花色虽然俗气了些,倒像是今年才时兴起来的。想是皇后早就预备好,叫春燕换了你那件。”
“春燕——”
德妃咬牙切齿,仅剩的一点力气只怕都用在这上头了。
“若是你能叫人找出原先的那一件,或许还能有些盼头。不过我想春燕虽然太蠢笨了些,这罪证总不至于还留着的。”
穆菱轻轻笑着。
给德妃一些翻身的希望又如何,左右是彻底翻不了身来的。
况且那件衣服,有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左右是不会有谁贪心留着的。
德妃这算是得了一点头绪,却又完全被掐死在摇篮里。
这种明明有希望却又不能抓住的感觉,让德妃更觉愤恨。
穆菱观察着德妃的表情,觉得差不多了,才再度开口:“我倒有法子让你出去,只是看你远不远听我一言?”
“你,你说。”
德妃咬牙切齿,这种恨,却是发自内心。
“我却不知你到底是有几分真心,能将计划说给你听到几成。”穆菱看起来有些苦恼。
“皇后残害我皇儿,我早已对她恨之入骨,只可恨竟没叫她留下罪证!”德妃狠狠的锤了一下地板,她身上早已没有一处好肉,此时手上的疼根本察觉不到。
“如果又将我残害至此,我若是不叫她死无全尸,枉受了这一番的苦痛!便是到得阴曹地府,也无颜见我皇儿亡魂!”
“你的孩子是暮云贵人害死的。”
穆菱看得有些悲切,好心提醒了一句:“只不过暮云贵人已经没了,这笔账算在皇后头上倒不为过。”
“你说。”
“我会安排,你只需要认罪,顺便告诉皇上,这是皇后指使的便可。”
穆菱早就有了主意,只是这件事情还需要好好查一查,若是没有后续的证据,恐怕也难将皇后扳倒。
而德妃,既然已经进来了,穆菱也万没有让她毫发无损的出去的道理。
德妃心里有自己的计较,此时虽然情绪激动,却也想明白其中道理:“你是要坐收渔翁之利?”
“左右现下我也是坐收渔翁之利。”穆菱笑。
她大可以就借皇后的手弄死德妃,皇后的手段左右不够看,要扳倒自然也容易。
只是这样一来,少不得要多费些时日。
她可能并等不到那时候。
“你倒是看得通透。”德妃讽刺的笑,“只是别太得意,我若出去,定也不会放过你。”
“后宫之中谁又放过谁?”
“那你便说,后续当如何?”
“我自有安排,这便不牢你操心了。若是你还有条命出去,我随时恭候着。”穆菱冷笑。
既然都已经进来了,她怎么可能叫德妃还活着出去?
不说别的,便是德妃跟梁初说了那些话。皇后担忧自己的处境,总也要派人来弄死德妃的。
到时完全都不用她动手。
这些曾经残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该说的都说完了,穆菱站起来准备出去。
走了两步,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看兰妃并不是喜欢那种大红大紫之人,怎么竟独独喜欢那件衣裳?”
“我如何知晓!”
德妃没好气的回答,却突然眼睛圆瞪,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穆菱看着德妃,想了想,了然的笑了笑。
想来德妃也该想到,兰妃可能也知晓这件事情,所以才独独的挑了德妃送的衣服来穿。
呵呵,想不到兰妃为了争宠,竟然会狠毒到此般地步?
刚回到承乾宫,便见翠烟迎了上来。见着她忙谢天谢地的一阵祷告:“将才皇上带着兰妃和皇后,往慎行司去了!见天的,好在没有碰上!”
“兰妃?”
“是了,娘娘你可不知道。”翠烟帮穆菱将披风收起来,一边走一边说:“兰妃今日哭得肝肠寸断的,非说和德妃娘娘有些情分,要去亲自问一问德妃娘娘才算死心。”
呵,还问什么,可不就是她自己弄掉的么?
穆菱忽然有些同情梁初了,后宫一群女人作妖,他明明早看得明白,却还要跟着陪前陪后的演戏。
这段时日朝堂不稳,边疆动乱,他该是最头疼的那一个吧?
偏偏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穆菱再思考进行那个计划的可行性了。
万一再给梁初添乱,让他耽误了处理边境的事情,又殃及到了梁言头上呢?
这可真是个难题。
只听闻慎行司中德妃又反咬了皇后一口,叫皇后愤恨不得。
而本是交给皇后全权处理的事情,梁初又交给了兰妃。
这可精彩了。
第147章 投怀送抱去争宠
晚间时候,莫言依言前来。
“可是将东西带来了?”惘烟见着莫言,赶紧迎了上去。
在小榻上靠着的穆菱,也直起了身子。
莫言急走两步上前,手里抱了一个大包袱:“瑶华宫上下都被封锁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件。是被春燕藏在床底下的,兴许没来得及丢弃,娘娘您看看——”
包袱打开,里面正是一件红底绿花的外衫。
若是仔细看来,那外衫上的花色要比兰妃穿的那件稍微黯了一些,兴许也是料子放得太久远的缘故。
“娘娘打算如何处理这件衣物?”
见穆菱半天没吭声,惘烟小心的低头问道。
这衣物可是最好的罪证,可以用来扳倒皇后的!
比起让德妃下台,还不如先扳倒皇后。如此一来后位空悬,大家也就都会朝着那个位置去,淑妃一个小小的妃位,便不会再被觊觎了。
穆菱却是敛眉思索,叫莫言将那件衣物收了起来。
“你将她依旧放回春燕床下,别叫春燕发现了。若是哪日春燕去找皇后,你再差人来告知一声。”
“娘娘,这……”惘烟凝眉不解。
莫言也不解的看向穆菱,这是不打算有所作为了吗?
“我自有计划,你们只照办便可。”穆菱揉了揉眉间,看来这件事情,少不得要去找阿言帮忙了。
不知阿言最近,怎么样了。
已经说不清到底是存了私心,还是非找他不可。
莫言走后,穆菱便在老地方见到了梁言。
他依旧是那般淡然的站在桂花树下,等待着她,却不见一丝的不耐。
或许他永远也等不到她,但他却固执的等着。
穆菱忽然有些觉得愧疚,她毕竟是宫妃,便是出去又怎样呢?
“阿言。”穆菱走过去,轻唤一声,害怕破碎了这一副景的美好。
但到底是要被破坏了,男子一动,回头来:“阿菱,这般晚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倒也不是太急,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穆菱敛下眉眼,“德妃被皇后陷害打入了慎行司,我想请你帮忙,让暗卫去皇后宫中拿点东西。”
“你要替德妃伸冤?”
“哪里是伸冤,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能伤她们一些爪牙便好。”穆菱苦笑。
皇后也不是这一件事可以扳倒的,最多能挫一挫她。
至于德妃,她一点也不担心。
纵使德妃能活着从慎行司里面出来,也活不了多久。
“德妃****吃那药,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不必去管她的死活,却是皇后才是要紧的,这次是大好的机会。”
这些后宫深院的狠毒计谋,穆菱本不想说给梁言听,但眼下,她正经历这些啊。
梁言的眸子里带了些许的复杂情愫,声音和着风从远处吹来一般:“我便去安排,你自己要小心些。皇兄最近在忧心边境战事,或许稍后你便有机会出宫了。”
出……宫吗?
一切都在黑夜里面悄无声息的进行着,当拂晓来临,或许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听闻兰妃得知了凶手是德妃,这几日正伤心着,倒是夜里伺候梁初挺尽心。
这种争宠的戏码,听得穆菱暗暗冷笑。
只要皇宠加身,那一个孩子对于兰妃来说,或许并不太重要。
德妃便是最好的例子,生了皇子又如何?没有本事将皇子养大,便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瞎忙活。
后宫的女人要真坐到太后的位置,才能真正高枕无忧了。
可到了那个年纪,又还有什么趣味呢?
穆菱想,她还是会向往宫外的世界,自由自在,才是她该有的生活。
吃完早膳,在承乾宫里坐了会儿,便见翠烟急急的跑了过来:“娘娘!娘娘!”
“先喝口水再说,怎跑得这般急?”
“皇后娘娘正在御花园里头和兰妃赏花,奴婢看着皇上下朝了也往御花园去了,您也快去吧!”翠烟哪里还来得及喝水,一口气把话说完了,这才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