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穆菱和燕妃那般，就算是平安生下来了，也决计活不下来。
这样的情况若是持续下去，整个皇家可不得就完了？
苏嬷嬷担忧的劝道着：“太后娘娘切勿动怒，那凶手便是再猖獗，也总是要伏法的。依皇上对贵妃的在意程度，只怕再过不久，这事儿便能有一个解决了。现下咱们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思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哀家知晓。”太后缓了缓呼吸，疲惫的摆摆手，“你且将库房中的雪参拿一些给承乾宫送去，只叫她好生歇着。”
“是。”苏嬷嬷明白这是太后怕穆菱太过冲动，要好好去敲打敲打她了。
且说穆菱回到宫中，只觉得一室阴冷，心头怅然若失的感觉越发的扩大了，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翠烟看着沉默不语的穆菱，只担忧得很：“娘娘，且先用些膳食，身子要紧。”
“馥儿和惘烟可回宫了？”穆菱神情有些恍惚，缓慢的抬眸去看向翠烟，只是那眸光，却是没有焦点的。
翠烟心中一惊：“娘娘，您请保重自己的身体吧娘娘！惘烟和小公主很好，皇上将他们安置在太和殿中，只等三日之后出殡葬入皇陵。”
这对于小公主来说，便是天大的荣耀了。
自古夭折的孩子视为不详，是不能葬入祖坟的。
可因着皇上对小公主的重视，也是为了安慰贵妃丧子之痛，竟是力排众议，决定将小公主葬入皇陵。
而一道遭难的惘烟，则是作为陪葬一起入葬。
若是其他人，定然是要欣喜的。然则此时穆菱心中只有悲痛，哪里还会觉得这是恩赐？
她神情恍惚：“太和殿……好……”
一边说着，便一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那架势似乎是要到太和殿去的。
“娘娘！”翠烟赶忙将人抱住。
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
两人正在僵持间，侍琴从外间进来，见着这般情形不由也担忧起来：“这是怎么了？娘娘，太后身边的苏嬷嬷来了。”
“馥儿？”穆菱的眼珠子似乎转了转，却很快便又陷入死寂。
“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苏嬷嬷，给娘娘送来了雪参，叫娘娘好好补补身子。”侍琴走过来，一左一右的和翠烟将穆菱搀扶着。
穆菱挣扎了一下，而后有些委屈的看向她们：“我不要嬷嬷，你将馥儿抱过来，我看看馥儿。”
“娘娘！”侍琴大悲，不由提高了声音。
主子如今已然神情恍惚到这般地步了，若是叫皇上见了，只怕又要恼了。
好在这般的恍惚也只是暂时的，很快穆菱便回过神来一般皱起眉头：“怎么？”
“娘娘，太后身边的苏嬷嬷还在外头等着，您还是要亲自去接一接的。”侍琴松了口气，放柔了语气。
苏嬷嬷此番来是带着太后赠送的东西，便也是代表了太后，他们着实不可怠慢的。
且此番小公主已然没了，若是娘娘利用得当，便是越发得宠。若是在这般愁眉苦脸下去，恐怕他们这承乾宫便要失宠了的。是以这时候太后的示好，便尤为重要了。
穆菱却不知这两个宫女所想，只是按照规矩是要出去接一接的。
苏嬷嬷早已在外间等候，见着穆菱出来，虽然精神头还不大好，但总算是没有太大问题，心下便是安了些。
“贵妃娘娘，太后听闻这般祸事悲痛至极，此间已然歇下了。太后念着您，便托婢子带了些雪参来。”
苏嬷嬷将手里的礼盒递过去，翠烟走上前来接了。
“太后还有一句话叫婢子来带给娘娘，人死不能复生，只娘娘的身子娇贵，到底是重要些的。若是此番伤了身子，往后日子怕是要苦些了，人总不能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还望娘娘自个儿好好思量一番。”
这是……要叫她打起精神来，努力生第二胎？
穆菱立时便明白了，这是太后在提点她，而失去的馥儿，便早已不被他们放在心上了。
第425章 我来报仇
也就是说，除了她继续的争宠为皇家开枝散叶，便不再有其他法子了。
而馥儿的死，便就这样揭过去了。
果然皇家冷血，穆菱却是未曾想到，他们能冷血至此！
整个身子都在气得发抖，穆菱面上却还是要露出些许的笑意来：“是，还请嬷嬷让太后安心些，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导。”
“太后娘娘早夸赞皇后娘娘您是个通透的，如今太后该是能好好歇息了。”苏嬷嬷果然笑了起来。
呵，什么通透不通透，不过是要个听话的罢了。
穆菱在心里冷笑一声，抬眸定定的看着苏嬷嬷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也不将目光收回。
这个仇只是她一个人的仇恨，被害死的都是她的人，和这些人无关，所以这个仇，她自己报！
眼神渐渐变得狠戾起来，穆菱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忽然勾起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来。
这笑容太过森冷，好像是从地狱里面溢出来的冷气一般，深入骨髓。
侍琴和翠烟越发的担忧了：“娘娘，明日才能去太和殿见小公主，您今日且先歇息着，别累坏了身子。”
穆菱未发一言，倒是转身往里走去：“翠烟，罂粟壳那边可处理好了？”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苏念如既然敢对她的孩子出手，那她便要让苏念如好好尝尝这被折磨的滋味！
“是，早就没有提供了的。只不过每一次坤宁宫那边的人都买的多，只怕现下的还能用一两个月。”翠烟神情一凛，将情况说了一遍。
穆菱紧咬着牙：“那便……”
便如何……她说不出来了。若是叫苏念如再得瑟两个月，穆菱又着实觉着心中膈应得很。
恍恍惚惚的回到寝殿，任由翠烟等给她洗漱好了，刚刚躺在床上，侍书便来报皇上过来了。
“皇上？”穆菱死寂的眸子回了一点光亮，而后鞋子也没穿便跑了出来。
梁初正往这边走来，还未到门前便被一个人撞了满怀，不由小心的把人抱好了：“怎么这般冒冒失失的。”
低头一看，这岂止是冒冒失失。这般急匆匆的出来，便是连鞋子都没有穿。
弯腰将人抱了起来，梁初大步往里面走去：“如今寒冬天气，若是着了风寒怎么得了。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迷迷糊糊的……”
一语未完，梁初忽然噤声了。
他怎么忘了，他们的孩子今日已经遭遇不测了。
气氛一阵诡异，梁初只觉得心中惴惴，眸光闪了两闪便岔开了话题：“今日可用了晚膳？”
“怎么样了？”
穆菱却是忽然反应过来，抬手抓住他的衣领，灼灼的眸光盯着他，那般的小心翼翼和坚定，就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狗一般。
这样的眼神，他何曾见到过！
便是现下看见，也觉得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苦涩至极。
“仵作已经检验出来了，是惘烟抱着孩子和人争执失足落水。与她争执的宫女已经找到了，是皇后身边一个叫云画的宫女。”
梁初声音沉稳，却是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
穆菱眼中亮起一些希望来：“如何判处？”
既然是皇后的人，那去惹惘烟的目的，就值得细细推敲了。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苏念如都脱不了干系去的。
梁初低头看着她这般希冀的眸光，不由有些心中愧疚，抿唇转向一边：“宫女只说是见财起意，和惘烟争执了几句，不想惘烟失足落水，她心中害怕得很，便跑开了。”
“皇后身边只有翡翠一个贴身的，这云画是今日才刚刚出现的。为何云画一出现便去找了惘烟？惘烟本该是好端端的待在院子里面歇息的，为何会出现在后院中？”
穆菱愤怒至极，听梁初这般口气，还真的打算就处置一个小宫女算了！
她的馥儿的命难道就这般的轻贱，竟是一个宫女抵命就能算了的？
“阿菱，目前的证据只能够指正那个宫女。若是皇后自己不承认，是不能将这个罪名安到她头上去的。”梁初有些无力，心中越发的愧疚。
“那些虎贲卫呢？一个都没有找到？”
“找到了。”梁初的面色沉了几分，“全部被灭口，是被引出去在一起射杀的。”
那般的场面，着实是狠毒至极。
而在场的箭矢，数量之多让梁初也觉着忌惮起来。
就因为要残害一个公主，便能派出这么多力量来给苏念如。那苏晋背后的兵力，当真是不可小觑了。
或者说这一次苏晋派出这些弓箭手来，说不定就是在警告他，让他不要轻易动苏念如。往更深了去想，也是在威胁梁初，若是苏念如不先诞下子嗣，苏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此，他更要保护好穆菱，不能让苏念如对穆菱直接下毒手。
“一起射杀……呵呵……”
穆菱呢喃着，忽然发出一阵呜咽，如同受伤挣扎的小兽一般。
若是惘烟抱着小公主两人一行倒也罢了，然而跟在惘烟身边保护的虎贲卫却被大手笔的射杀了，这其中是谁动的手，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然而他们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明摆着的事情，却全部变成了猜测。
那个真正的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甚至还要过来跟她耀武扬威！
可是梁初是皇帝，为了整个朝堂局势着想，定然不会在这时候对苏念如下手了。
“阿初……你看啊，你是皇帝，有这么多身不由己。”穆菱幽幽的看着他，“我和你在一起什么事都做不了，你之前说我不要孩子了……你看现在我们就没孩子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要做什么？”梁初色变，紧抓着她的手臂。
“我知道你的为难，这些为难的事情都由我去做好了。你将我打入冷宫吧，我去给我的孩子报仇！”
穆菱的眸光越发的狠戾起来，定定的看着梁初。
他有太多的顾虑，她自然不会为难。作为一个皇帝，在天下面前，总是要比较重要的。但是她不怕，所以这些事情就由她去做吧！
第426章 没死都得来
这般的说辞着实是体贴得紧。
若梁初对她如其他宫妃一般，定然便叫她去了。左右损失一个宫妃，能将心腹大患除掉，倒是划得来的。
只这人是她，便不行。
他不会牺牲她做任何事情，至于杀子之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你不准胡来，若是这般，朕便将你禁足在这承乾宫，叫你哪里也去不了！”梁初定定的看着她，眸光严肃沉稳，里面还带着一股狠劲。
穆菱知晓他这是来真的，说不定还有可能将她腿打断了禁锢着。
可她现在死都不怕，还会怕这些？
不过现在也不是和梁初对着干的时候，左右她只要去做就好了，又何必先征求梁初的同意。
穆菱安静下来，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不再出声。
梁初看得心疼，却也拿她无法，只能将人窝到被子里面去，而后甩袖出去依旧回养心殿了。
有些事情他本来想要缓缓，然而现在看来却是缓不得了。
养心殿一夜灯火通明，而坤宁宫也是。
此时已经深夜，苏念如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怎么样了？”看着从外边慌慌张张跑来的翡翠，苏念如轻蔑的抬眸询问。
翡翠低头道：“皇上今日晚间去了承乾宫，贵妃娘娘和皇上大闹了一场，此时皇上已经回养心殿去了。”
至于养心殿里面发生的事情，却不是她一个宫女能查探得到的了。
苏念如自然知晓，也不为难她，心情倒是比较好的站起来：“明日便是小公主的出殡礼，本宫倒是要好好的去看看我们高高在上的贵妃，是如何悼念她死去的孩子的，哈哈哈……”
她笑得猖狂，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说什么叫人抓住把柄的话。
本来因着皇帝对小公主的厚爱，此时的小公主该是和其他有封号的公主一般，在太和殿停灵三日，而后出殡葬入皇陵。
然而第二日，丞相、京兆尹、御史台等丞相党的官员，一并上奏停灵三日与祖制不和，要求皇上按照祖制办事，将小公主的第二日便下葬，且夭折的孩子不能葬入皇陵。
“欺人太甚！”
听到这个消息，一向好脾气的穆菱，也甩手将手里的杯子丢了出去。
‘啪——’的一声巨响，却还是解不了她心头之恨。
好，好一个苏念如，好一个苏晋！竟是这般欺她辱她，她定要叫他们十倍百倍相还！
穆菱气得浑身颤抖，此时细细一想，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心头一阵无力感袭来，穆菱只觉得自己太过于没用。
权势是个好东西，她之前怎么就没法明白这点呢？
在这后宫中还有什么淡薄名利这样的高尚情操，若是你不去争斗，总有人要过来欺辱你，就用你最不屑的名利，将你踩在脚底下！
然而此时明白，或许也不算太晚。
“上奏的大臣太多，他们甚至以死明鉴，皇上不得不妥协。虽然小公主今日便要出殡了，但是皇上还是着人先停灵在皇陵外的殡宫，只等小公主的陵寝修缮好了，再将小公主抬入陵寝入葬。”
翠烟将得到的消息一一说给穆菱听。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葬入皇陵，但是单独有陵寝的小公主，怕是只有这一个。
算起来皇上对小公主并不算差了，然而这样的事情，还是叫人心里堵着一口气，一看到苏念如之流就觉着恶心的不行。
这群人，她迟早要将他们都碎尸万段！
“今日上奏的那些大臣，你可能弄到名单？”良久，穆菱才吐出一口气，阴森森的开口问道。
翠烟忙道：“自是可以的，只是要费些时日。”
“那便好，将人都给本宫记着！今日他们所做的这些，便是他们的催命符！”
穆菱站起来，抬头挺胸的往外边走去。
翠烟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背影太过于忧伤，而这忧伤中又夹杂了一抹狠戾，叫人看不真切，却是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隐隐的，翠烟觉着自家主子有些地方开始改变了。
那个善良的、敢爱敢恨的女人，此番心中只怕只剩下仇恨了。而这仇恨一旦爆发，怕是要将这所有的人都焚烧殆尽！
这般的认识太过于在恐怖，让翠烟自个儿打了个寒颤，这才忙忙的跟上穆菱的脚步。
从承乾宫到太和殿并不是特别的近，但是穆菱起了一个大早，到得当然也比较早。再者这种事情总是叫人觉得晦气的，谁没事会欣喜的早些赶来？
是以穆菱到的时候，竟是其他人都没到。
今日不是上朝的日子，但梁初是皇帝，即使不上朝也有固定的工作要处理，定然不会这么早来的，然而大臣们却也一个都没来。
“哼，这是一国公主，他们竟然如此怠慢。”穆菱站在大殿中央，阴冷的眸光扫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地方。
太和殿是专门用来停放皇亲国戚的灵体的地方，中间只有一个大殿，大殿后面停放着棺材和灵体。而大殿前边的灵堂，则是用来给有身份的人上前来祭拜烧香的。在往外边是一大片的空地，供文武百官跪拜的。
此时那片空地空无一人，到了辰时之后，才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大臣。
等到了辰时末，竟然再无大臣过来了。
穆菱放眼看去，来的大臣都是一些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官职不高的大臣。而像是苏晋、御史台还有京兆尹之流，竟然全部都告了病假，并没有过来。
“告病假？可以啊，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生的什么病！”
穆菱一声冷哼，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然而唇角却是溢出一丝笑容来，妖娆而又诡异。
一旁的太监看得心里发抖，再加上又是灵堂这般的布置，竟是生生的又增添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来了。
“着人去请太医院的陈医正，安排好马车一一的去那些大臣的家里面帮他们看诊。若是没有病得在要死了，或者没有残废了，都依欺君之罪论处！”
穆菱冷冷的，一字一句的吐出命令来。
第427章 杀了又怎样
众人不由得惊异，今日未来的官员想也知晓是怎么回事。
本来便是看不起一个早夭的公主，且又是弹颏又是上奏的，哪里还会来这里触霉头？
是以干脆请了病假，好躲过这一劫去。
却没想……竟是迎来了更大的劫难。
能来的都是老实的官员，自然不会敢多说什么，然则却在太监领命出去的时候，正巧撞上了苏念如。
“怎么，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去？”苏念如睨了那太监一眼，眼中全是诡异而又阴森的光芒。
太监颤抖着跪下：“有许多大人称病未到，贵妃娘娘仁厚，着奴才请太医院的陈医正给大臣们诊治。”
“大臣们都有自己的府医，哪里用得到御医！”苏念如心觉不好，立时变了颜色。
她自然是知晓穆菱的用意，且这称病的人里面还有苏晋，苏念如当然不会叫穆菱得逞。
穆菱眸光冷冽：“怎么？皇后娘娘竟是不顾这些大臣的死活了？”
“只不过是些小病小痛，哪里就要死要活了，本宫只是体恤太医们。”苏念如面色青白，有些恼怒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穆菱冷哼一声：“一国公主出殡，大臣们一点小病小痛竟然就能推辞不来了，果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真的不将这皇家威仪放在眼里，不将皇上太后放在眼里了！”
她并没有拿着小公主的身份说事，而是搬出了皇帝和太后。左右一个逝去的公主是压不住人的，但还活着的当权者呢？
苏念如气极，却发现竟是反驳不得。
她若是反驳，便是驳了皇帝的面子，若是这话被传了出去，她少不得要被训斥。
这一口恶气便只能这么吞下去了，只是苏念如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再喷一口恶气出来？
“哼！如今人都死了，本宫看你再拿什么母凭子贵，左右是个长不大孩子的娘，倒是有心情在这儿耀武扬威了。”苏念如冷哼一声，斜睨了穆菱一眼。
这话着实是狠毒，不亚于将人的尸体拖出来用鞭子打了。
周围的内侍宫女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便是侍琴翠烟，也只能怒瞪着眼睛不敢言语。
此时她们动作，无疑是给自家主子增添麻烦的。
穆菱心中自是堵着一口闷气，此时就连眼睛都猩红了起来，眸光像是刀子一般剜在苏念如身上。
然则此时的苏念如扳回一成，竟是春风满面，唇角勾着得意的笑容。
不管是不是说赢了，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于情于理都不敢这般表情的。
苏念如，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穆菱一声冷笑：“本宫左右还能再生，不若皇后娘娘，自己生不出来，却也不准别人有。别人有了，还得眼红的下毒手。”
“放肆！竟是敢污蔑皇后娘娘！”
苏念如未来得及开头，倒是她身侧的一个宫女，立时指着穆菱怒喝起来。
穆菱转眸看去，那宫女生得几分姿色，此时怒目圆瞪，倒是有几分风情。
只是不知晓苏念如留这样一个宫女在身边，又是何意？
“这宫女倒是面生得很，皇后娘娘又新换了宫女了？”穆菱唇角溢出一抹讥讽。
这话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个主子的宫女老是换新的，便会叫其他宫人想象原先的宫女哪里去了，怕不是死了便被打残了吧？
在不知不觉中，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给苏念如冠上了一个残暴主子的名头。
苏念如自然能回得过味来，当即准备解释，却忽然见穆菱眉间神色一凛。
她要做什么？
穆菱在心里冷哼一声，转身将一旁带刀侍卫的剑抽了出来。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剑将那宫女给结果了。
剑身还留在宫女身体里面，剑柄正在微微颤抖着。
穆菱却看也不看：“此宫女对本宫出现不逊、冒犯天威，其罪当诛！”
一句话，便将皇后的嘴给堵住了。
一个宫女也敢对她这般指指点点了，苏念如她真当有个权倾朝野的爹，便能上天了吗？
今日在葬礼上给她难堪，竟是连亡灵都不顾了，这群人简直太过于不要脸了！若是不好好教训一番，穆菱今日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贵妃！”苏念如却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你竟是滥杀无辜！这不是本宫的宫女，她是本宫远房的表妹，你这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吗！”
我早就不将你放在眼里了！
穆菱眸光森冷，一眼扫过去，竟是叫苏念如觉得心底生寒。
然则这时是最好利用的时候，她又如何肯放过：“滥杀皇亲国戚，贵妃你可知罪！”
“本宫只知道今日斩杀了条乱吠的狗，不知道皇后娘娘说的皇亲国戚，是谁的亲戚？在场的大人都可作证，若是不信皇后娘娘且问一问。”
穆菱面如寒霜，姿态却是悠然的，眸光扫了扫在场的官员。
有些分量的都是皇上一派或者兵部的人，偶尔来了几个追随苏晋的官员，都是几个唯唯诺诺见风使舵的，这会儿自然不会出声。
今日苏晋派的官员都没来，却没想到竟是给苏念如造成了这般的困境。
苏念如只扫了一眼，便知晓这些人的说辞定不会对自己有利。一时间也没料到会是这般，倒是又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