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的，新鲜劲儿一会儿便过去了。小公主窝在穆菱怀里，趁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睡得香甜。
“我陪你在街上走一会儿，先叫惘烟抱了孩子去将军府等着。”梁初再度开口，并将孩子抱过来给了惘烟抱着。
孩子虽然他也喜欢，然则两人相处才是最重要的。
穆菱想着左右是去不了那地方了，这般处理倒也妥当，至少不用叫孩子跟他们在大街上吹风了。
此时已然入冬，今日倒是难得的大太阳，只是寒风依旧有的。
穆菱和梁初在街口便下马车了，只叫虎贲卫护着惘烟先往将军府去。
百姓们筹备着过年，这街道上倒是热闹得紧。各种卖年货、喜糖的，更是络绎不绝。
以往在现代，过年都是要去超市采购年货的。到了这边之后，这年却是过得越发的没有年味了。
这会儿见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穆菱心中兴奋至极。
“我们买一点儿这个好么？”
逛到一处年货摊子前面，穆菱指着上面摆着的大枣花生之类的东西。这都是招待客人要吃的小零嘴儿，那时候总是要在客厅的果盘里面放一点儿，只叫来的客人睡意吃。
梁初却只当她是馋了，便也未说多话。
于是这一趟逛下来，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倒是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街市自然是热闹，而今日还有一处热闹所在，便是将军府了。
惘烟到得低调，却也是将梁初的话带到了。且她怀中的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公主，谁又敢怠慢？
阮凡赶忙吩咐人带惘烟去后院的休息，这才开始继续忙起来。
到得正午不到，喜轿便从将军府出发，去驿站将新娘子接了回来。
新人刚进得门，便听门房高唱：“皇后娘娘驾到——”
再等了许久，却是也没听见皇上驾到的字眼。众位宾客虽然心中奇怪，却也没人敢多说半句。
阮凡懵了一懵，便立时将皇后迎了进来。
苏念如见着众位宾客的神色便觉着有些不对劲，待进去扫了一圈，并未看到梁初和穆菱时，心中便越发的觉着奇怪了。
“怎么？皇上和贵妃竟是还未到？”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然则她是皇后，便是如何说其他人也不敢声张什么，只阮凡拱手如实道：“想来皇上喝贵妃路上有事耽搁了，皇后娘娘到来，臣也觉着荣幸之至。”
苏念如睨了阮凡一眼，冷哼一声：“皇上和贵妃可是一早便出宫了，如今说不得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吧。本宫看着吉时也要到了，今日是将军大喜的日子，却是快些叫证婚人出来，将这礼节全了罢！”
阮凡面色一僵，也不知皇后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这……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感念贵妃娘娘指派得这好姻缘，便请了贵妃娘娘做这证婚人……”
如今的情形，贵妃却是还未到将军府，这婚又如何证得下去？
苏念如轻轻勾起唇角：“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到了，本宫便先替贵妃将这证婚的礼节走了罢！”
说罢苏念如便站了起来，往大堂正中央走去。
阮凡无父无母，上头自然是要坐君王和王后。只是今日的证婚人是贵妃，众人也都明白恐怕今日贵妃要压了皇后一头了，却是没想到皇后自个儿坐了上去！
“这……”
阮凡呆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
这可如何是好！
对方是皇后，他是万万不敢动粗的。然则若是顺了皇后的意，往后皇上知晓了不削了他才怪！
“怎么？本宫却是不够资格做这证婚人么？”
苏念如见阮凡迟迟未有动静，便眸光一厉的扫过去，眼中的不悦和阴狠显而易见。
阮凡知晓这其中利害，左右这也只是贵妃和皇后之间的斗法而已。他事后好好解释，想必也不会出大问题。
思及此，阮凡便冲苏念如做了一揖，这便算是同意了。
苏念如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端坐在上首，示意礼官和喜婆开始大婚事宜。
随着一声‘礼成——’众人都算是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您此番辛苦。臣后院安排了歇息的房间，还请您移驾歇息片刻。”阮凡再度拱手。
第418章 可疑的宫女
只是这么长一段时间，穆菱和梁初却始终未曾出现，不由叫阮凡觉着有些担忧起来。
这两人不在，总归是叫人觉着有些惴惴不安。
苏念如被安排在后院休息，和小公主休息的院子便挨着，这般过去少不了见着守在外头的虎贲卫，不由叫苏念如觉着奇怪。
“怎么皇上竟是一早便到了？”那如何却是说没到？
“里面是小公主在休息，由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惘烟姑姑陪着的。”将军府引路的下人小心的回答。
苏念如眸子转了两转，忽而勾起一抹笑意来：“本宫去看看小公主，你且先下去。”
将军府的下人倒是没多为难，左右这皇后也算是小公主的嫡母，自然没什么要紧的。
将其他人全部都打发走，苏念如只留下翡翠呵云画两人在身边，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见着苏念如过来，惘烟着实是惊讶的：“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来……”
“本宫听说小公主在这里，便过来看看。在哪儿呢？快抱给本宫看看。”苏念如笑着左右看看，像是一点恶意也没有。
饶是这般，惘烟却也是防着的：“小公主此间睡着了，若是醒了怕是要闹腾的。小孩子闹腾起来，吵得皇后娘娘头疼倒是不好了。”
“小孩子总是爱睡觉，你且要好生看着，别叫她着凉了。”苏念如竟是不多做纠缠，只是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人出来了。
惘烟一时也摸不清，只等着贵妃回来了，再将这事儿说给她听。
苏念如从院子里面出来，唇角便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来，轻蔑的哼了一声之后，这才往自己的院子去。
“娘娘，婢子将宫里的香带了来，此时可要熏一熏？”翡翠手上拿着香块。
苏念如嫌弃的挥了挥帕子，挡住鼻子道：“熏一些，这屋子也不知是用了什么。”
翡翠也不多说，乖巧的去将熏香点燃。
在屋子里面坐下，苏念如这才抬眼看向云画：“本宫交代你的事儿，可都记清楚了？”
“是，娘娘。”云画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心中有些战栗。
“哼。”苏念如见状只是冷哼一声，“你且放心，做完这件事，本宫会放你出宫去的。你只老老实实的办好了，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云画从二门上的宫女已然升成了皇后贴身的大宫女，此番看来，着实是没有亏待的。
然则这要叫她做的事情，又岂是这一个亏待可以抵消的？
饶是如此，云画也不得不从。实在是，不得不做。
“是。”云画磕头。
便见苏念如丢了一块令牌给她：“你出去将军府，往京兆尹那里借一支衙役来，只将声势造一下便可。”
无论如何，总是要能骗过人的耳目去。
云画点头，捡了令牌之后便退出去了。
悄悄的从后门出去，云画快速的去京兆尹那里借了几个衙役跟着来，而后将人从后门带进将军府，径直往小公主休息的院落来。
外面一阵喧闹，此时小公主已然醒了，惘烟刚好抱在怀里正在哄着，听见喧闹声便赶忙抱着孩子出来看。
“惘烟姑姑。”云画一见惘烟，便躬身行礼。
惘烟见这宫女有几分面生，便也多了几分警惕：“你是哪宫里的？”
“回惘烟姑姑，婢子只是外门上的宫女。今日贵妃娘娘和皇上急急的回宫，便临时差婢子过来将小公主接回去。轿子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姑姑可莫要耽搁了。”
云画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只随口扯了一个谎言。
承乾宫正殿是穆菱住的，惘烟自然是了解得很。只是偏殿或者外门上的宫女内侍，却也时时都有调动的情况，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眼生的也不奇怪。
只是这宫女的说辞，却是漏洞百出的。
惘烟将小公主抱紧了，顺带给守着的虎贲卫一个眼色，这才眸光凌厉的扫向云画：“你说是贵妃娘娘叫你来接人的，可有贵妃娘娘的令牌？”
“出宫并不需要贵妃娘娘的令牌，如今惘烟姑姑这般刁难，可是想要挟持小公主？”云画面色冷了几分，并缓缓上前准备动作。
“你且站住！”
惘烟又岂会叫她得逞，赶忙喝止住。
周围的虎贲卫也不是吃素的，梁初为着小公主的安全，派了一个卫队的虎贲卫跟着惘烟的，自然不会叫她吃亏去。
云画心中一惊，这会儿也知晓是她刚刚太操之过急了，便赶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惘烟姑姑误会了，婢子也只是应着贵妃娘娘的旨意，外头已然有轿子等着，惘烟姑姑若是不信不若去看一看。”
她说得诚意十足，且面上越发的小心谨慎几分，叫人不相信都不成。
只是这件事到底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惘烟必定不会掉以轻心。
不过既然有人在打小公主的注意了，她还是须得与她家主子碰个面才好。
这般一想着，惘烟便道：“你既是这般说，我也不为难与你。只是如今到底是代表着贵妃娘娘来将军府道贺，这番要走我总是要先去与将军知会一声。”
少不得见着阮凡，还要麻烦他准备车马，这番回去才会安全一些。
云画想了想，便点头道：“是，那婢子为姑姑引路。”
说完云画便侧身让了让，一副恭谨的态度。
惘烟总觉着心头有些不安，便皱了皱眉头，招手叫了一个虎贲卫来：“烦大哥去前院跑一趟，寻一个领路的家丁来。”
将军府的家丁，总要比这一看便不怀好意的宫女强。
“惘烟姑姑，婢子认得这里的路的，何须另外麻烦家丁。”云画见惘烟谨慎至此，不由心中气极。
这差使若是办不好，皇后娘娘还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了？
且她这说辞也是胡诌的，若是贵妃和皇帝在这个当口来撞上了，那岂不是什么事都没办成便要遭殃了？
这番一想，云画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能在惘烟旁边跟着，伺机行动了。
左右便是豁出了性命，这差使也是要完成的。
第419章 无力回天
身边有虎贲卫跟着，惘烟倒是不见得有多担心。
将军府领路的家丁很快便到了，惘烟便抱着小公主跟在后面，一行人往前厅走去。
从后院到前厅，中间还搁了一个后花园的距离。
此时前面的热闹尚且听闻不到，花园里面倒是一个人也没有。
“这位小哥，可知今日贵妃和皇上到府过吗？”惘烟心中起疑，便忍不住问领路的家丁。
“哎哟这位姑姑，您可真是。今日除了皇后娘娘，宫里便只有这一位金枝玉叶来了。”家丁自然不敢隐瞒。
这般一问，惘烟便知晓来的这宫女是在说谎了。
只是她竟是这般大的胆子，也不知道是借了谁的由头，想将小公主都骗出去做什么呢？
惘烟想不到是什么目的，便只有越发的小心。
云画跟在身边，她从京兆尹那里借的衙役早就被虎贲卫挤在了后面，这会儿周围全是虎贲卫。
便是她豁出去不要命了，也定然是打不过这些虎贲卫的。
正在心里踟蹰着，忽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保护好小公主！”
虎贲卫一声大喝，便有几个将惘烟护在中央，另几人将箭矢接了下来。
然则这一支箭矢只是一个开头而已，还未等平息，便有更多的箭矢射过来。
“有刺客！抓刺客！”
虎贲卫若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是不可能了。这会儿明摆着，是有人冲着小公主来的，是想要小公主的命！
箭矢放了一会儿便没了，因着这一阵混乱，将军府这后花园也吵闹起来。
只不过很显然刺客是在墙外，虎贲卫便留下两个保护好惘烟，另外的全都跑出去抓刺客去了。
能在将军府都混进来的，身份定然也不一般。这般时候他们定然要抓了刺客，后续才好去审问。
后花园一片混乱，云画见着惘烟身边只剩下两个虎贲卫，暗道这刺客来得及时。
“姑姑，此处不太平，我们且去那一边躲一躲。”云画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周围，这才指着对面的一个亭子。
亭子外头有竹帘遮挡，若是将竹帘放下来，着实是会叫外边的此刻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不会贸然出手。
惘烟看了看，也觉着可以，便点头往那便走去。
而亭子旁边正是一片荷塘，此时荷叶正是一片衰败景象。只这荷塘却是水深得很，一看便知这里头的荷花只是养着来观赏的。
却不想阮凡一介武夫，竟是还在院子里面弄着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
惘烟轻嗤一声，继续往前走去，却忽然听得身后动静，转头去看时不由变得大变。
“你！”惘烟看着几个人合力将两个虎贲卫放到，而此时云画正在面色狰狞的看向她，不由愤怒至极。
她早看出这宫女有问题，却是没想竟然这般！
这是要致他们于死地的啊！
“惘烟姑姑，此番只能对不起了。”
云画缓缓走近，那几个衙役也往身后包抄过来，只叫惘烟退无可退。
前面的热闹已然不闻，便是惘烟此时呼喊，也不会有人过来帮她。
“你要做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惘烟也不得不镇定下来，冷眼瞪向云画。
云画轻轻一笑：“惘烟姑姑，大家都是在宫里当差的。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婢子也是迫不得已，还望惘烟姑姑到了下边安心投胎才好。”
说话间，云画便已然上前，伸手便要去抢惘烟怀里的小公主。
惘烟后退一步，抬手打掉云画的手。
“惘烟姑姑，劝你别在倔强了，还是把孩子给我吧！”云画眼中多了几分恼怒，面色也越发的狰狞起来。
“你要小公主做什么？你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
“等你们都死了，谁能怪到我头上来？我这头还是会好好的保存着！”
云画心中恼怒，便也顾不得其他，自个儿上前来要抢小公主。
这般时候惘烟又哪里会任着她胡来，自然是一手抱着小公主，另一手和云画厮打起来。
只是她一只手着实是吃亏，虽然将云画手上脸上都抓了许多的血痕，却是到底抵不过两只手的。
没多会儿惘烟的劣势就显现了出来，惹得她不由得往后退去。
然而她却忘了，她站的地方正是池塘边上，这会儿往后退了两步，竟是冷不防一脚踩空，还来不及反应便整个人掉进了水中。
“救命——”
一口凉水灌进嘴里，偏偏惘烟是个不会水的。且此时身上还抱了个小娃娃，连扑腾都放不开手脚。
惘烟将孩子举在头顶，两只脚不停的在水里乱扑腾着。时不时的伸出一只手，去抓旁边已经枯萎的荷叶杆。
此时便是水里飘出一根稻草，也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然而那荷叶杆本来就是枯萎的，这会儿被她一抓，还没来得及借力便断了，整个人又扑入到水中去。
云画在岸上紧张的看着，不叫这些人下去救人。
荷叶杆虽然给了惘烟一些希望，但是随着她一点一点的扑腾到荷叶从深处，这枯萎的荷叶便成了碍事的。
底下腐烂了的荷叶杆子绵软绵软的，随着惘烟的扑腾缠在她腿上脚上，仿佛是成了水鬼一样，拉着她往水底下去。
而水面上的荷叶杆子又太过于脆弱，只要一抓便断，根本没处可以借力。
没挣扎多久，惘烟便觉着四肢酸痛起来。两只腿被那些荷叶杆子和水草缠住，将她往水底下拉去。
怀里抱着的小公主早已没了哭声，也不知到底是如何了。
惘烟心中悲愤至极，却是再无力去挣扎，只能张口大喊‘救命’。然而她没喊几下，水管迅速的灌进她嘴里，叫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池塘里面渐渐没有了动静，云画摒着呼吸上前查看，只见惘烟怀里抱着小婴儿，已经沉入到水底去了。
这番形态，该是活不了了的。
云画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叫上几个衙役先回京兆尹去。只是云画刚从京兆尹出来，那几个衙役便莫名的暴毙而死了，这些却是她尚且不知晓的。
第420章 无力回天
因着此番在街上遇见了点麻烦，穆菱和梁初便耽搁了许久，到了午时末才到达将军府。
此时倒也是不晚的，宾客们都坐在一处吃酒席，穆菱和梁初两人正好可以赶上。
才刚刚抬脚准备进门，忽然一个虎贲卫跑过来小声报告：“将军府后院有被袭击的痕迹，属下已经派人去追踪了。”
“找到贼人。”
梁初神色一凛，眸色也不由得凌厉了几分。
虎贲卫不敢怠慢，领命下去。
“参见皇上！”
虎贲卫刚走，阮凡便和一众贺喜的宾客出来迎接，哗啦啦的跪了满地。
梁初赶忙上前将阮凡扶了起来：“今日是爱卿大喜，这礼节便免了罢！今日朕可是来喝爱卿的喜酒的！”
“臣多谢皇上恩典。”阮凡拱手行礼。
皇上能亲自上门来道贺，便是给臣子最大的恩典。
“皇上和贵妃娘娘，还请里面请。”阮凡侧身做一个请的姿势。
梁初点头，穆菱倒是觉着有些歉意：“路上有些事儿耽搁了，且不知将军和夫人可行了礼了？”
这礼，自然是指的拜堂。
她若是不提起这个，倒是要叫阮凡忘记了。这会儿提起来，阮凡面色便是一僵：“贵妃娘娘恕罪，皇后娘娘在午时便已然到了，说是贵妃娘娘不会来臣府上，这便将证婚人这差事接了过去。”
他这话说得不是很巧妙，却也到底把事情说明了了，还隐隐的将皇后借势压人的事儿暗示了一番。
穆菱倒是没多大感觉的，左右这差事她也不爱做，既然有人爱抢便叫她抢罢了。
没在前院坐一会儿，穆菱便想小公主了。这么长时间没看见娘亲，只怕是醒来又要闹了的。
“朕陪你去，正巧将馥儿接出来，也该是要回宫的时辰了。”梁初牵着她的手，差人与阮凡说了一声，便往后院去了。
阮凡自然是要跟着，一行人走到后花园中，便见另一行人急急的迎面而来。
“皇后过来了，她这般急切，怕也是知晓我们来了。”穆菱轻叹一口气，收敛心神在原地等着。
对面来的正是苏念如，只是她却不是听见梁初到了将军府过来迎接的，而是要急着回宫去。
只是好巧不巧，却竟是在后花园撞上了。
“皇后娘娘。”穆菱冲苏念如点了点头算是行礼打招呼了。
“皇上。”苏念如面色一僵，接着冲梁初行礼，“臣妾来了许久了，原是想着这时候皇上还未到，该是不会来了的，倒是准备回宫去了。”
“皇后便先行回宫罢，朕今日倒还要与阮爱卿喝两杯。”梁初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苏念如留不留。
苏念如面色再度僵了僵，却是没有纠缠，行了个礼后便退让在一旁。
今日的苏念如太好说话了一些，倒是显得有些反常了。
因着这般，穆菱便忍不住侧头去看了看。见苏念如身边除了以前的翡翠，还有另外一个宫女，看着倒是面生得很，也不知是何时提拔起来的。
改日里看来要让翠烟好好查查了。
穆菱这般想着，便也未多做停留，便跟着梁初径直往后院去。
“臣将小公主安排在前边的院子，那里安静，正巧叫小公主好生歇息。”阮凡指着前面的院落介绍。
“虎贲卫呢？”穆菱见着院子前面连个人影都没有，心中不由一跳，“怎么人都没看见了，这般玩忽职守……”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便也顾不上梁初，加快脚步往前面跑去。
跑到院落里面，依旧一个人都没看见。而本该听到动静出来迎接的惘烟，此时也不见人影。
“四处找找，说不定是馥儿醒了要吵闹，她便抱着去外头游玩了。”
梁初倒是冷静许多，吩咐身边的侍卫四处寻找，只要将人找到便好。
穆菱倒是越发的不安起来：“不，我得亲自去找。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惘烟是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
“你冷静些，不会有事的。”梁初忽然想到进门时候虎贲卫报告的事儿，心下也不由沉了几分。
然则此时穆菱已经乱了阵脚，他却是不能再乱了的。
“阮凡，你再叫你府中家丁四处找找，哪里也不要放过，还有门房侧门等地方也要问一问。”
梁初再度下达命令。
阮凡自然是不敢耽误，赶忙着人去办了。
“馥儿很乖，定然是不会哭闹的。”穆菱心中越发的慌乱，看着梁初严肃的神情，心中便觉得定然是有什么她不知晓的事情发生了。
梁初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放心些，不会有事的。若是不放心，朕便陪你到后花园去找找。”
她这般摸样，弄得他也有些心慌起来。
穆菱点头，刚站定了身子，便有侍卫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跑了来。
“可找到了？”穆菱心中一慌，咽下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侍卫抬头，刚要说话，却接触到梁初凌厉的眸光，不由心中一怕，再度跪下来磕头。
“你且说啊！”穆菱急了，恨不能上前将这人的嘴巴撬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