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鄂辉连忙应了一声，立即去安排了。
如今对靳水月来说，不是度日如年，简直一分一秒都是那么难挨，她昨儿个折腾了一日一夜，到现在虽然浑身难受的要死，头昏脑涨，但却毫无睡意，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家四爷的踪迹。
鄂辉办事儿还是十分有效率的，靳水月才带着人回到四公主府，他那边就有消息了。
“启禀福晋，奴才等人细查了，衮臣大王子身边有个护卫，右手小指断了一小截，后颈有一颗黑痣，但是这个护卫前几日外出办事儿时，不小心摔下马背死了，按照草原上的习俗，尸身早就火化了，但是他小指断了一截，后颈有黑痣的事儿，衮臣大王子身边许多人都知道，所以…。”鄂辉没有继续往下说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主子会有判断的，他再说就是啰嗦了。
靳水月闻言笑了，虽然笑容十分苦涩，但是她心里真的好过许多。
她家四爷出事，她怀疑的对象有好几个，这衮臣也在其中，但是她在没有证据前，是不能动人家的，因为他是喀尔喀的王族，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动乱，到时候远在京城的皇帝怪罪下来，对她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但是现在…她可以放手去做了。
“来人…带人过去，把衮臣还有他的妻儿都带过来，还有那个喜丽公主，带到公主府的密室里去，还有…告诉青草，让他带着一头母狼过来。”靳水月眼中满是杀气，沉声吩咐道。
“是。”鄂辉好歹是习武之人，他能感觉到主子现在正处于杀戮的边缘，但是他不敢多说什么，立即去安排了。
有四公主借的令牌在手，现在靳水月的话便是圣旨，虽然去抓衮臣和他的妻小时，险些出了大乱子，但是车臣汗部的汗王乌默客还是交出了他的儿子，还有媳妇和孙儿。
“四嫂，衮臣身份特殊…这么做只怕会出大事儿。”四公主十分担心，忍不住到了靳水月这边，想要劝说她。
“公主。”靳水月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查了一日一夜，所有的证据直指衮臣，难不成就这样放过他？那么你四哥呢？咱们就这样放弃他，永远不找他了？”
四公主闻言一时语塞，沉默了半响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他们几个的性命，都要留住，你明白吗？即便事儿是衮臣做的，但是你也不能杀了他。”
“嗯。”靳水月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虽然她的确想把人宰了，但是也不得不顾虑四公主的感受。
“四嫂，你知道的，皇阿玛好不容易让三大部落归顺了，虽然四哥是皇子，在皇阿玛心里很重要，但是…三大部落若是再次出现乱子，那可不是皇阿玛想看到的，到时候，他老人家必定有所取舍，尽管我们都希望他要舍弃的不是咱们，但是…。”四公主有些说不下去了，她这个和亲公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何尝不是皇阿玛的棋子呢。
“我知道了。”靳水月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衮臣是车臣汗部的大王子，乌兰和喜丽又是我家王爷的妹妹，所以四嫂…你要逼供可以，但是要留住他们的性命。”四公主紧紧握着靳水月的手说道。
“好。”靳水月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往密室那边去了。
此刻的衮臣，被五花大绑在了一条长凳子上，浑身上下被扒的只剩下一条遮羞的亵裤了。
至于喜丽和乌兰两人，也被绑着吊在了墙上的木桩上。
密室内放着一个屏风，屏风后头有一张小床，床上放着两个孩子，一个一岁，一个两岁，都是衮臣的孩子。
靳水月进去时，青草已经带着母狼在一旁等候了。
“衮臣。”靳水月进去后，看着被绑住的衮臣，一把从鄂辉手里抓过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往他身上抽了过去。
衮臣因为毁了喜丽公主清白，被四公主惩罚，当时被鞭打了一百，浑身上下都是伤，如今那伤口尚未完全结痂，身上到处都是丑陋的伤痕，靳水月一鞭子凑过去，那简直是伤上加伤，他堂堂八尺男儿都忍不住嚎叫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老实交代，你把我家四爷弄去哪儿了？”靳水月又忍不住抽了一鞭子。
“四福晋…你欺人太甚了，四贝勒失踪和我衮臣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仗着皇上给的令牌把我抓来，动用私刑，你就不怕我父汗一道折子送入京城，皇上会问罪吗？到那时候，你也没有好果子吃。”衮臣瞪着靳水月，恶狠狠的说道。
“老娘没有好果子吃之前，也要先弄死你。”靳水月被这丫的气得不轻，把手里的鞭子丢给了鄂辉，厉声道：“给我狠狠的打。”
鄂辉当然不会手软，立即拿着鞭子招呼上去。
衮臣刚开始还能忍住，后面就嚎叫起来了，屏风后面的两个孩子也哭了起来，衮臣的王妃乌兰更是泪流满脸，一个劲儿的求情，倒是喜丽，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和她无关似得。
眼看着差不多了，靳水月才吩咐鄂辉停下了。
“衮臣，想好了吗？”靳水月冷笑着问道。
“我都说了，和我无关。”衮臣压根紧咬，双眼冒着火光，一脸愤恨的说道。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谋害王朝的皇子，这样的罪责不是他衮臣能够承受的，到时候…指不定他们车臣汗部都要因此灭亡，所以…他不能承认，绝对不能。
“你倒是硬气，既然你要耗着，那咱们就慢慢耗吧。”靳水月说完一挥手，立即有两个十分凶狠的女人上前，挥着鞭子就往乌兰和喜丽身上招呼。
“心疼了？”靳水月见衮臣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忍不住冷笑着说道。
“你这个贱*人，魔鬼…。”衮臣忍不住怒骂起来。
靳水月闻言却笑了起来，他知道心疼才好，这样才能机会问出一切。
也该让这个该死的贱*男人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了。
这两日，她就被这种滋味折磨的痛不欲生，对于仇人，她一点儿都不会心慈手软了，因为她一旦心软，便会将四阿哥推向绝路，任何人，都别想阻挡她，否则便是找死。
486.第486章 四爷的下落
鞭子抽在身上疼不疼，答案当然是很疼的，而且是深入骨髓的疼，更别说鞭子上还蘸上了盐水。
靳水月轻轻挥了挥手鞭子往自己手心抽了一下，她白嫩的小手上顿时就有了一条很明显的红痕。
“郡主…。”跟在她身侧的妙穗和巧穗吓了一大跳。
“没事。”靳水月轻轻摇了摇头，知道很疼就好，这样她就更放心了。
乌兰和喜丽两姐妹身上厚厚的冬衣早就被拔掉了，现在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被鞭打之后，雪白的中衣上立即有了一条条交错的血迹。
“靳水月…你这个小贱*人…以后…别落到我手上…。”喜丽嘴唇都咬破了，终于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
至于那个乌兰公主，早已昏厥过去了。
靳水月就好像没有看见似得，她转过头看着衮臣笑道：“现在只是你的女人，一会就该轮到你的孩子们了。”
衮臣闻言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爬起来啃人。
他对妻子乌兰并没有什么感情，但这始终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人家也是堂堂的公主，但是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识大体的，对他好得不得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若说他没有心醉，那是不可能的，至于喜丽，那是他从小到大就想得到的女人，对她，衮臣的感情也很复杂，现在看到自己的女人们受罪，他真的很痛苦，更何况是两个还稚嫩的孩子。
“看到这头母狼了吗？它有了身孕，但是好几日都没有进食了，我觉得你那两个孩子，在这母狼眼里一定十分的美味。”靳水月看着衮臣笑了，笑容十分灿烂，可是这笑容在衮臣眼里却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
“当然…我会让你先感受一下，这是一种什么滋味。”靳水月说到此轻轻一挥手，青草立即指挥着他的狼靠近了衮臣。
敦多布多尔济身上那么多伤，都是狼咬掉的，肉掉了无数块，那种疼痛，深入骨髓，靳水月知道，同样被狼群围攻，而且被围攻的更厉害的她家四爷，一定也被咬过，她今儿个便要让衮臣这个该死的蠢货也尝尝那种滋味。
青草这头母狼的确饿了很久了，当它得到青草的吩咐后，二话不说，立即扑了上去，先在衮臣的腿上轻轻嗅了嗅，伸出舌头舔了舔后，立即张开满是獠牙的嘴，一口咬了下去，硬生生将他大腿上的肉咬下来一块。
那血腥的一幕让靳水月简直想吐，但是她绝对不能退缩，所以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倒是衮臣的王妃乌兰拼命的大叫起来。
衮臣也瞬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这个男人，虽然看着牛高马大，武功也不错，但是不得不说…真他*妈是个孬种。
靳水月看着就来气，轻轻挥了挥手，青草立即吹了一声哨子，那母狼把肉吞了之后，又扑上去在衮臣另一条腿上咬了一口。
这一次，这丫的叫的更大声了，而且还晕了过去。
“泼醒他，把两个孩子抱过来。”靳水月把心一横，沉声说道。
“是。”鄂辉立即舀水往衮臣脸上浇了过去，妙穗和巧穗也去将两个孩子抱过来了。
衮臣悠悠转醒了，可是当他醒来的瞬间，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只有一岁的小家伙，此刻正被那个叫青草的驯兽人抱在手里，而那头该死的母狼，竟然伸出舌头舔他儿子稚嫩的脖子，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咬过去一样。
“衮臣，我求求你…你要是知道就告诉他们吧…。”乌兰凄厉的大叫起来。
她受伤不打紧，再痛她也能忍，但是她的孩子们一定不能死，倘若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被狼吃下去，她一定会疯掉的。
同样觉得自己会疯掉的，还有衮臣，身为一个父亲，他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被吃几块肉，已经要了他的命了，若是这样看着孩子们被吃掉，那他恐怕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了。
“我说…我说…你放了我儿子…。”衮臣再也受不了了，竟然完全崩溃了，泪水直流。
“把他们抱下去。”靳水月见此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当然只是吓唬衮臣的，那么小的孩子，不到万不得，靳水月真不想伤害他们一根汗毛，幸好这衮臣还算识相，不然她也豁出去了。
如今谁挡住她寻找四阿哥的脚步，她都会毁掉谁。
衮臣虽然嘴上说老实交代，但盯着靳水月时，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样。
一旁的鄂辉挥着鞭子，毫不犹豫又招呼上去了，还往他被狼啃咬过的地方抽，疼得衮臣又哀嚎了一声。
“说吧。”靳水月沉声道。
“四贝勒…的确是我让驯兽人抓走的，然后…由我的几个手下带走了。”衮臣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简直在滴血，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招了，就再也不可能成为部落的接班人了。
之前他毁了喜丽的清白，父汗私底下还和他说，他是最优秀的王子，日后会找机会让他继位的，但是…如今他谋害王朝皇子的罪行败露，日后真的没有机会了。
不仅如此…他极有可能会死，连整个部落都会倒大霉。
“带去哪儿了？”靳水月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从衮臣这儿听来后，她还是愤怒不已。
“我吩咐人…将他和那个随从小六子一块送走了…送去了北边的沙俄帝国。”衮臣深吸一口气说道。
他也可以撒谎，误导这个女人，让她一辈子救不出四贝勒，让那个让他厌恶的男人去死，但是他知道…一旦这个女人找不到四贝勒，等待他和部落的，将是毁灭。
在他心里，靳水月完全不是个女人了，已经和恶魔挂钩了。
可怜他第一次见到靳水月的时候，还觉得人家看着天真纯美，和未出嫁的小姑娘一样呢，结果这个小姑娘，在这密室里，把他折磨的够呛。
“沙俄帝国…。”靳水月闻言脸上一抽，一鞭子毁了过去，厉声道：“送去了沙俄帝国的哪儿？”
“我认识…认识的一个沙俄庄园主那儿。”衮臣疼得呲牙咧嘴的，乖乖的回道。
喀尔喀三大部落时常和沙俄人发生冲突，自然…沙俄人要去北京城觐见大清皇帝，也会路过他们这儿，久而久之，他们也会认识一些沙俄人，而且无一例外都是那边的贵族，因为只有贵族，才有权势和财力来大清做生意。
“那个庄园主的庄园在什么地方？”靳水月紧握拳头问道。
“好像…好像是一个叫伊斯基季姆的小镇，那个庄园主是一个男爵…对…他们沙俄人就是这么说的。”衮臣真的有些怕靳水月手里的鞭子了，他身上已经痛得让他想死了，不想再被打了，所以这回十分配合。
“你让人把四爷送过去做什么？”靳水月咬牙切齿的问道。
这个衮臣，肯定是非常恨她家四爷，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靳水月想知道，他把她家四爷送去那儿做什么。
“这…。”衮臣闻言愣住了，不是他不说，而是不敢说啊。
“青草，再把你的母狼带上来。”靳水月冷声道。
“我说…我…我让人把四贝勒卖给那个男爵做农奴了。”衮臣咬咬牙，十分费劲儿的说道。
他们草原上时常发生战争，特别是从前，只要俘虏的人，都是他们的奴隶，有时候…他们这些贵族也会贩卖一些不乖的奴隶去给那些沙俄人做农奴。
听说沙俄人不多，但是土地广袤，需要的农奴很多，所以人家会出不错的价钱来买人，有时候他们心情好，看不顺眼的奴才就卖了。
靳水月听了真恨不得在衮臣身上戳几个窟窿。
她身体里面住着来自几百年后的灵魂，自然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俄罗斯，农奴代表什么了，那简直是贵族的奴隶，没有任何的人生自由，没有任何的人权，打杀就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简直比大清对待包衣奴才还要残酷一百倍。
在大清，皇族的包衣奴才们即便地位不高，但是也能考科举，也能做官，主子飞黄腾达后，奴才也能分杯羹，但是在如今的俄罗斯，农奴的地位非常的低下，那是最卑贱的，时刻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
万幸的是，那个叫伊斯基季姆的地儿，靳水月虽然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她知道俄罗斯地域广阔，要从喀尔喀到那儿，是要花费一些时日的，而她家四爷和小六子应该都有伤在身，那些人带着他们走的应该不会很快，她带着人快马加鞭，应该是能追到的。
“郡主…。”巧穗看着自家主子，就等她吩咐了。
鄂辉也一动不动看着自家主子。
靳水月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完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后，她很生气，但万幸的是，她起码有了目标，知道去哪儿救她家四爷。
487.第487章 北上救人
“鄂辉，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立即准备好行装，今日好好歇息，明儿个一早就出发，赶往那个伊斯基季姆，还有…立即去找认识路的人…。”靳水月一项项的吩咐下去。
鄂辉不住的点头，都记在了心里。
到最后，靳水月总算平静下来了，她看了一眼被绑在长凳上的衮臣，冷声道：“青草，放狼咬他，只要不咬死就好，多啃几口。”
“是。”青草早就见识到了靳水月的手段，死里逃生的他当然很听话了，立即指挥着自己的狼上去了。
“至于那两个女人…。”靳水月摇手指了指被绑在木桩上的乌兰和喜丽，沉声道：“把乌兰放了，至于喜丽…打个半死再丢出去吧。”
在靳水月看来，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家四爷根本不会招惹麻烦，说这丫的是红颜祸水吧，但是是她自个爬床的，可人家有张祸水的脸，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靳水月迈着大步往外走去，听着身后传来的哀嚎声和求饶声，她不仅不觉得可怜，心中只有报复完这些人的后的快*感。
从密室出去后，靳水月直接找到了四公主。
“没想到真的是衮臣做的，他竟然把四哥买去做农奴，简直该死，四嫂…你要找四哥，我自然一百个同意，你说吧，要我做什么？”四公主十分急迫的说道。
“我和我身边的人一个都不会俄语，去了那边找人不便，也会吃亏，所以想请你帮忙想个法子。”靳水月想了想后，低声说道。
四公主闻言不住的点头，她家四嫂说的是，要去那边，肯定要找个既能懂俄语，又能说满话或者蒙话的人，自然，若能说汉话，那也成，因为她家嫂子都会。
“四嫂，我身边有个侍女叫苏珊娜，是沙俄人，四嫂也见过，她说蒙话虽然不是特别熟练，但还算不错，咱们还能听懂，她是五年前我在大草原上救回来的，在那边也是农奴，是逃出来的，我救了她，她很感激，对我十分忠诚，我让她跟着四嫂一起去吧，还有…我在那边认识一个公爵小姐，叫阿芙罗拉，她住在莫斯科，倘若你没能找到四哥，可以去莫斯科找她帮忙。”四公主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彩色娃娃来，递给了靳水月。
听了四公主的话，靳水月一开始心里还特别兴奋，有翻译那是最好的，后面又听她说认识人，可以帮忙，对方还是个公爵小姐，旁人不知道，靳水月还是稍稍对沙俄有些了解的，公爵在俄罗斯已经是上层中的上层了，有这位小姐帮忙，一定事半功倍，可是当她听说人在莫斯科时，靳水月真的有些蔫了。
要从归化城去莫斯科…在未来做飞机都要十个小时以上，虽然靳水月不知道有多少公里，但是几千上万是有的吧，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她疯了才会去。
当然，倘若要去那个伊斯基季姆的地儿必须路过莫斯科，那她就豁出去了。
“四嫂。”四公主见自家四嫂发呆了，又轻轻碰了碰她，递上了手里的彩色娃娃。
靳水月醒过神来一看，又有点儿傻眼了，这不是…俄罗斯的套娃吗？颜色十分鲜艳，木材看着也很好，她拿过来后，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还有一个，然后又打开，里头还有。
四公主见她这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拿到这玩意儿时，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小娃娃，但是她家四嫂似乎很熟悉的样子啊，不过四公主也没有多想，柔声道：“四嫂，这套娃是那个公爵小姐伊芙萝拉亲手做的，下面还刻有她的名字，我曾经帮过她的忙，这是她给我的谢礼，只要带着这个，她就能帮你。”
靳水月不想拒绝四公主的好意，立即拿了过来，正准备收好回去，却见四公主身边的齐嬷嬷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
“启禀公主，这是归化将军让人送来的，说是他们目前知道的，俄罗斯的疆域图，上面还有咱们喀尔喀和大清呢。”齐嬷嬷柔声说道。
靳水月闻言比四公主要激动多了，立即拿过来展开，在地图上找伊斯基季姆，结果找了许久，都没有那个地方，倒是莫斯科很容易被找到了。
四公主在地图上看到喀尔喀和莫斯科的距离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远啊，起码要三五个月才能到，而且是顺利的情况下。
“去把苏珊娜叫过来，问问她知不知道那个叫伊斯基季姆的地儿。”四公主立即对身边的齐嬷嬷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齐嬷嬷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四公主并不清楚苏珊娜从前生活的地方在哪里，倒不是她大意，不知道底细的人，还是外国人，也留在身边，而是因为那个名字实在是不好记，加之这几年，她完全忘记了。
苏珊娜并不是四公主身边的贴身奴仆，平日里不得吩咐是不会进四公主屋里的，她只是在正院里帮着那些粗使的宫女们做些笨重活儿，因为她长得比较高大，力气又大的缘故，而且为人老实，大家还是很喜欢她的。
靳水月见过这个皮肤白净，但是脸上长有很多雀斑的外国侍女一次，当时还很好奇的问了四公主，也知道她的来历，加之方才四公主细细的讲了一次，她就更了解了。
“苏珊娜，你知道一个叫伊斯基季姆的地方吗？”四公主朝着苏珊娜招了招手，柔声问道。
苏珊娜本来打算行礼的，听到主子在问她，立即挠了挠头想了想后，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她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小农奴，还是到了这边后，学到了不少东西，可都不是他们沙俄的东西，所以真不知道那个叫伊斯基季姆的地儿是哪里。
“再好好想想…。”靳水月眼中带着一丝期盼，用蒙语对她说道，同时拉着她过来看地图。
苏珊娜以前从未见过地图，所以也看不懂，她又摇了摇头。
靳水月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她已经吩咐下去，让整个归化城的人帮她找对沙俄熟悉的人，想必会有所收获的。
就这样忙活到了天黑时，终于有了眉目了。
这边懂俄罗斯事宜的官员和城里的俄罗斯商人一起看了地图后，终于在上面标注了那个叫伊斯基季姆的地儿。
靳水月看着上面的小红圈，再看了看喀尔喀所在的位置，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并不是特别远，看着路程，大概二三十天就能到。
没办法，俄罗斯实在是太大了，二三十天能够赶到都算顺利了。
那个俄罗斯商人也还算配合，当即说了不少关于这个地方的事儿，毕竟他走南闯北，还出国了，肯定对这些很了解的。
靳水月不懂他在说什么，听了官员和苏珊娜的翻译后，她才知道那个地方是沙俄这几年来兴起的矿地，矿产资源丰富，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开矿，所以掌管那片土地的贵族老爷们，不惜代价买了许多农奴。
靳水月一听到矿山，一听到农奴两个字，心里就生气了不好的预感，不过…一想到自家四爷好歹会武功，她又稍稍安心了一些。
即便历史有所改变，也不会太坑爹吧，否则她一定不会原谅该死的老天爷。
当日夜里，靳水月用了助眠的熏香，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带着鄂辉等百来个侍卫出发了。
同时跟着去的还有巧穗和妙穗，自然也少不了苏珊娜和几个引路人。
引路人除了能带他们走出喀尔喀进入沙俄的草原牧民外，也有沙俄人。
冬日里很冷，俄罗斯又远在北边，越靠近那边，越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对于靳水月这样怕冷的人来说，简直是要人命的，但是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几日过去后，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她手上都生出冻疮来了，连红润的小脸都有些发肿了，一看就是冻伤了。
虽然她带了自己调配的活血化瘀的冻疮药的，但是效果并不是特别好，不过她如今也不是十分在意，她只想早点找到她家四爷。
靳水月一行人都做蒙古人打扮，还带着她从京城带来准备送人的胭脂水粉，又从四公主的库房里翻出了不少丝绸、锦缎，伪装成商人，一路北上了。
越往北走，风雪越大，有时候甚至遇到了暴风雪，十分吓人，不得不找地方躲起来。
虽然他们在沙俄人的建议下走了近路，但是依旧行进的缓慢。
大马车内，靳水月带着妙穗、巧穗和苏珊娜静静坐在里头，马车内铺上了厚厚的毛皮垫子，靳水月更是整个人都裹在了皮毛里，只剩下一张脸了，手里好抱了暖炉，马车里也放了取暖的炭盆。
“苏珊娜，继续讲。”靳水月打了个寒颤，对苏珊娜说道。
从归化城出来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靳水月这半个月也没有闲着，只要是醒着的时候，就会让苏珊娜教她学俄语，连妙穗和巧穗都跟着学。
没办法，他们现在要去的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虽然有苏珊娜在，还有引路的两个沙俄人，他们也能说蒙语，但是靳水月还是多了个心思，觉得万事要靠自己，才有保障，所以很认真的学。
488.第488章 四爷被卖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就在靳水月带着人急急忙忙往伊斯基季姆赶去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小镇伊斯基季姆迎来了入冬以来最冷的一日。
十月二十二，对于大清人来说，是冬至，也就是冬节，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然而，远在异国他乡的四阿哥和小六子却没有机会去过这个往年都要过的节日。
就在今日，他们终于被几个黑衣人从马车上拽了出来，带到了一个看上去比较高大的建筑群内。
一路过来，四阿哥和小六子也知道这种和他们大清风格迥异的建筑，在这边叫城堡。
此刻的四阿哥和小六子都非常狼狈，两人都是蓬头垢面的，毕竟在马车内呆了一个月有余，从未下过马车，从未梳洗过，看上去和街边的乞丐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这几个黑衣人，每日都会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以至于这主仆二人一点儿内力都提不起来，空有一身武功使不出来，完全和普通人差不多，所以根本无法挣脱锁住他们的铁链。
当然…他们也知道饭菜里面下了药，但是…在被饿死还是吃饭之间，四阿哥和小六子都很明智的选择吃饭，毕竟人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未来。
四个黑衣人一路上都没有露脸，也没有和四阿哥主仆说太多话，进了这城堡后，其中有一个还故意拽了拽拖着他们的铁链，差点儿就让四阿哥主仆二人跌到了地上。
身为皇子的四阿哥，二十几年来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但是他却强迫自己忍了下来。
他还有太多的牵绊，还有太多的事儿没有做了，所以…他绝不能死在这儿，暂且忍下来，找个机会再带着小六子逃出去。
这几个黑衣人都是衮臣的心腹，当然知道四阿哥的身份，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奴才来说，有朝一日竟然能够把一位王朝的皇子踩在脚底下，这种感觉对他们来说，简直比抱了个绝色美女在怀里为所欲为，还要让他们感到痛快，所以…这一路上来，他们也没有少羞辱这位曾经高高在上，他们需要无时无刻仰望的皇子。
不过…那也紧紧只是言语上的一些羞辱罢了，他们记得衮臣王子的吩咐，一定要“照顾”好他们，起码身上不能有任何伤害，这样…他们才能在这儿呆很多年，不会才去几天就死了。
对于衮臣来说，要折磨一个人，当然是要他活下去，生不如死的活下去，而不是痛痛快快的送他上西天了。
这几个护卫十分听话，所以没有少他们吃穿，甚至还给了疗伤的药。
那日遭到狼群围攻，四阿哥身上穿有金丝软甲，所以身体的重要部位都护住了，只是四肢受了伤，但是他勉强能够忍住，就是小六子伤的较重，一路上他照顾了小六子多日，把这丫的感动的经常掉眼泪。
其实，四阿哥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抓小六子，说起来他们的目标是他一个人不是吗？
不过以小六子当时的状况，若是不被抓，那真的要葬身狼腹了。
一行六人刚刚从城堡的一处小门进去，就有一个人迎了上来。
四阿哥是皇子，在京城也见过外国人，包括这些沙俄人，而且这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特木尔，我亲爱的朋友，你的主人又让你给我们送好货色来了，哈哈哈…我们男爵大人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迎过来的人大笑着说道，还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的肩膀。
“伊万，这两个人在我们那边可是武士，身体强壮，做体力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给他们下了药，所以现在看着才有点虚弱，他们的功夫可不弱于我，所以这价钱嘛…你得好好考虑考虑了。”叫特木尔的黑衣人笑着说道。
特木尔和这个叫做伊万的沙俄人说的都是蒙语，作为一个合格的皇子，四阿哥自然听得懂，小六子是四阿哥的随从，从小得到了重点培养，自然也懂。
一听到这些人竟然要将他们主仆卖了，还在谈价钱，小六子真想破口大骂，却被自家四爷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如今已落到了这步田地，四阿哥当然认清了现在的形势，他如今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不是那个从前高高在上的皇子了，必须要认清现状，才有机会逃出去。
从上了马车的第三日起，他就强迫自己抛开了过去的身份枷锁，没有一日不再为逃跑打算。
“按照你们那边的价钱算…一个人一百两银子，如何？”伊万笑着说道。
身为管家，他从前陪同他家男爵大人去过归化城，在那儿呆了三年，也学会了蒙古人的话，这几年来，只要有交易，都是他出面，除非数额巨大，才会请男爵来。
“一百两银子。”特木尔闻言沉默了，他家主子并不在乎他将人卖了多少银子，他家主子就想让这位皇子永无翻身之日，成为奴隶，生活在异国他乡的最底层而已，但是主子说了…卖四贝勒主仆的银子，就是他们一路北上的酬劳，两百两…也勉强了，兄弟四个一人五十两，是他们在主子身边辛辛苦苦做侍卫三年的俸禄，但是…他心里总想多要点。
“伊万，他们武功高强，身强力壮，一百两银子太少了，为了抓住他们，我们大王子可是费了不少心血的，你给的这点银子，少了，我们亏本了。”特木尔低声说道。
何止亏本了，简直是亏大发了，特木尔当初带着身边的三个兄弟，亲自抬了两箱子银子给巴克和巴朗兄弟，当然知道自家主子付出了多少代价，这完全是亏本买卖。
四阿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他一直怀疑害他的人是喀尔喀的贵族，或者是他的那些兄弟们。
这一路上，这四个人虽然没有路面，但是此刻这个特木尔一声大王子，他便想到了衮臣。
“每人两百两银子，不能再多了，这样的价钱，在这边我们都能买到几十个农奴了。”伊万皱了皱眉说道。
“成交。”特木尔点了点头，伸手将拴住四阿哥主仆的铁链拿了过来，递到了伊万手里，笑道：“他们身强力壮，随便使唤都不会出人命的，但是我们大王子希望他们多活几年，能受苦一辈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伊万笑着点头，他家男爵大人可能过一段时日还要去归化城呢，自然要和那边的贵族搞好关系，否则他根本不会出价这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