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必自责,当初是有人故意要害令妃娘娘,与娘娘您无关!”绿沫若有所指道。
太后闻言脸色微变:“给哀家盯紧皇后,哀家不能让她再胡来!”
“是,娘娘!”绿沫恭声应道。
从凝春堂回到逸梦轩,皇后一直紧蹙着眉头,虽然太后说的有理,那孩子不能认祖归宗,即便是皇上的亲骨肉也算不得皇子,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对她的永璂没有丝毫的威胁,可一想到那是魏凝儿的孩子,一想起太后说起那孩子时的喜悦,心中便堵得慌。
“娘娘,小公主方才吐奶了,嬷嬷和乳母们都束手无策,奴婢派人请来太医来,正在偏殿给公主诊治!”紫烟见皇后回来了,随即上前急声禀道。
皇后闻言微微蹙眉:“公主吐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好生照顾着!”
“是!”紫烟闻言,也不敢多言,立即下去了。
紫烟去了偏殿,问了太医公主的情形后,稍稍安心了。
“嬷嬷,你们伺候好小公主,万不可再出错了,公主还小,经不起折腾!”紫烟对嬷嬷和乳母们吩咐道。
“紫烟姑娘,娘娘呢,怎么没有来看公主?”乳母忍不住问道。
“娘娘似乎不大痛快,我也不敢再打扰娘娘!”紫烟一脸担忧道。
“娘娘真是厚此薄彼,同样是她的孩子,十二阿哥不知道比咱们小公主矜贵多少倍!”乳母忍不住说道。
“别胡说八道!”紫烟低声喝道。
“是!”乳母也不敢多言了。
皇后在寝殿歇息了一会,便让暮云陪她去了偏殿看望五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她又要顾及腹中孩子,又要操劳后宫诸事,还有十二阿哥要操心,加之魏凝儿回宫给她带来的种种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对小公主未免有些疏忽了,在她心中,公主虽然不及皇子,可也是她的心肝宝贝,孩子病了,她如何能不急。
事到如今,皇后也觉得近来有些力不从心了,便下定决心,养好胎,至于后宫诸事便先给嘉贵妃与纯贵妃打理,魏凝儿的事儿她也暂且抛开。
六月中旬,皇帝下旨前往热河行宫,皇后并未一道前往,留在圆明园安胎,一块留下的还有即将临盆的忻嫔。
虽然忻嫔百般不愿,却也不敢拿腹中孩子冒险。
魏凝儿倒是带着永瑄一块跟着皇帝去了,皇帝如今对永瑄极为喜爱,片刻都离不开,去热河行宫的路上,也是抱在永瑄在他的龙撵上,连魏凝儿想见儿子也难。
七月十六日,皇帝奉皇太后銮舆,巡幸木兰围场,待回京时,已是八月末,忻嫔戴佳氏已于七月十七生下了八公主,皇帝闻言也颇为高兴,下旨赏赐了忻嫔。
九月初三,魏凝儿与永瑄一道等皇帝过来用膳,直到天黑了,也不见皇帝前来,看着身边已经饿了的孩子,魏凝儿微微叹了一口气。
“娘娘,皇上派人过来了传话,让娘娘与小阿哥不必等皇上了!”小易子气喘吁吁的进来禀道。
“出了何事?”魏凝儿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的五公主方才又昏迷不醒,皇上与太后娘娘都赶了过去!”小易子恭声道。
魏凝儿闻言脸上满是凝重,她虽与皇后是死敌,但孩子却是无辜的,做额娘的没有不心疼孩子的,永瑄每每病了,她也担心难过,皇后的五公主她只见过几次,长得十分可爱,只是一出生便体弱多病,这次众人还未曾去热河行宫前,五公主便病得厉害,两岁大的孩子,整日这样的病着,拖了两个月不见好,这两日又常常昏迷不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娘娘,嘉贵妃和纯贵妃几位娘娘来了!”小宫女进来禀道。
“永瑄,自个用膳,额娘去去就来!”魏凝儿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手,去了外殿。
“妹妹,皇后的五公主怕是不行了!”魏凝儿刚刚到了外殿,纯贵妃便忙不迭的说道。
“此事妹妹已有所闻。”魏凝儿轻轻颔首。
“我们来是要妹妹帮忙拿个主意,咱们此时可要去逸梦轩看望小公主?”嘉贵妃低声问道。
愉妃和陆云惜也看着魏凝儿,似乎在等她拿主意。
“昨日我们才去探望了公主,如今公主病重,皇上与皇后必然伤心,身边人多了反而不好!”魏凝儿却觉得此时去有些不妥。
一会工夫,小易子又跑进殿禀道:“娘娘,五公主夭折了。”
几人相似一眼,立即赶往逸梦轩。
五公主的早殇对皇后的打击非常大,一连多日,皇后都卧病在床,以泪洗面,无暇顾及后宫诸事,就连她腹中的孩子也快顾不上了,皇帝心有不忍,便常常去逸梦轩看望皇后。
这一日,魏凝儿正陪着永瑄在醉心苑后园玩耍,便听小易子说若研来了,正在等候她召见。
魏凝儿闻言,让青颜带着永瑄玩,自个去了外殿见若研。
“令妃娘娘万福金安!”见魏凝儿过来了,若研立即行了个万福。
魏凝儿走上前,伸手扶起她,笑道:“你我姐妹无需如此多礼。”魏凝儿说到此,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可是我嫂子!”

第二百八十九章 原来如此
庶女夺宫之令妃传第二百八十九章 原来如此“你还知道我是你嫂子!”若研白了她一眼,待到了寝殿才笑道:“你回宫这么久,咱们也未曾有机会见上一面,若不是我入宫求见,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理我?”
魏凝儿微微一怔,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如此想?”
若研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因为福康安的事儿,你一直耿耿于怀,皇上可曾告诉你,福康安不是他的孩子?”
“嗯!”魏凝儿轻轻颔首:“皇上还不至于骗我。”
“那不就成了,即便你不信任皇上也要信任我,我若研可不是朝三暮四的人,若是我想当皇上的嫔妃,也用不着现在快人老珠黄了才背着骂名勾引皇上吧!”若研嘿嘿笑道。
魏凝儿闻言忍不住笑道:“从我回宫起便有诸多的事儿要办,若是我不信你,不信皇上,早就去找你问个明白了,还用等到今日?”
“也不知是谁打翻了醋坛子,当日一回宫便挤兑我,让人看我笑话呢!”若研娇声笑道。
“也不知是谁那晚一直对我使眼色,我瞧着你回到傅恒身边高兴的合不拢嘴,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想入宫与我一起伺候皇上?”魏凝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别别别…。”若研连声摇头,笑道:“即便我肯,傅恒也是不肯的,难不成你肯?”
魏凝儿横了她一眼,才笑道:“当初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我一到京城便听闻了,你不知我当时有多担心你们,因此才不顾一切进宫想弄个明白,这些日子以来,我每每问皇上,他总会搪塞过去,只是说福康安不是他的孩子,是你和傅恒的,你倒是告诉我,当初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流言四起,还传的那般离谱!”
若研却笑道:“皇上喜欢我的福康安,难道不成吗?福康安可是孝贤皇后和你的侄儿,怎么说皇上也是他嫡亲的姑父,宠爱他也无可厚非嘛!”
“快说!”魏凝儿忍不住喊道。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还不是因为你不回宫,五年了还毫无音讯,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你、想念你,特别是皇上,几乎每日下了朝都要提醒傅恒加紧找你。”若研说到此微微一顿,叹了口气道:“去年的除夕之夜,皇上宴请后宫嫔妃与王公大臣,还让傅恒将孩子抱进宫瞧瞧,孩子不过八个月,我哪里放心,虽然身子还未曾养好,却也跟了去,席间孩子哭闹,我怕扰了众人的雅兴,便抱着孩子到了外头,没曾想却在偏殿遇到了皇上,他喝醉了,一遍遍的叫着你的名字,还上前从我怀里抢过儿子,说那是他和你的孩子。”
若研说到此看着魏凝儿,眼中满是无奈:“我总不能上前和皇上抢孩子啊,更何况皇上喝多了,我怕伤了孩子,只得由皇上去,想着等皇上酒劲过了便罢了,可哪里知道皇后娘娘竟然出来寻皇上,她见皇上抱着福康安一个劲儿的说,福康安是他的乖儿子,气的连杀我的心都有了,任我如何解释也不听,还给了我两巴掌,让我抱着孩子滚出宫去!”
魏凝儿听到此处,微微皱眉:“她…。”
若研冷笑道:“即便她是皇后,我也不能白白挨了打,因此暗地里和吴书来低语了几句后,才带着孩子出宫了,第二日,皇上便召见了我与傅恒入宫,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还赏赐了我,亲自给孩子赐名福康安。”
“原来如此!”魏凝儿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帝不愿告诉她,原来是因为有这样的误会。
“可皇上为何将你与福康安留在宫里?且还让你与后宫嫔妃坐在一起,摆出一副要纳你入后宫、福康安是他儿子的架势!”这才是魏凝儿最不理解的地方。
“我说了你可别怪我!”若研有些心虚的看着魏凝儿,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了。
“嗯!”魏凝儿明白,若研接下来说的事儿肯定对她来说极为重要。
“凝儿,虽然你五年没有音讯,可我知道你和孩子还活着,咱们在宫里朝夕相处了四年多,我对你甚为了解,我知道你其实一心向往宫外的生活,但是凝儿,我怕你和孩子有危险,我怕你们受苦受罪,若是不早日见到你平安回宫,我又如何能放心?看着皇上因思念你郁郁寡欢,看着傅恒因费尽法子找你而惶惶不可终日,为了引你回宫,我…才出了那个馊主意,唆使皇上与傅恒帮忙。”若研说到此小心翼翼的看着魏凝儿,直到确定魏凝儿并未生气,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何苦!”魏凝儿看着若研,眼中闪动着泪光。
“是啊,为了找你,我可是连自个的清白都搭进去了,皇上受人诋毁,傅恒也被人暗地里瞧不起,可当时我们只想着要找到你,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我带着福康安往宫里一住,流言便满天飞,加之福康安抓周时皇上安排的那么隆重,着实唱了一出大戏,还有谁不将他当皇上的孩子。”若研说到此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若研,对不起…。”魏凝儿轻轻抱着若研,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凝儿,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在乎我,在乎傅恒,在乎皇上,若我们之间出了那样的事儿,你一定会回来的,可…我也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打乱了,那日御前侍卫抱着永瑄到府里时,看着满身是血的永瑄,我吓坏了,我后悔了,即便永瑄没事了,可我却一直于心不安,你回宫了,我们安心了,可你呢?我知道你不愿回到这个地方,若是你与永瑄再出现任何的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你们,终究是我错了!”若研语中满是哽咽。
“不…即便你们不曾引我回宫,有朝一日,我还是会回宫的!”魏凝儿轻轻摇头。
魏凝儿怕若研再说出什么自责的话,连忙笑道:“若研,我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兴许还不知道,我是那么的在乎皇上,想念皇上,你瞧瞧…如今不是很好吗?皇上和永瑄都在我身边,每每看着他们父子俩在一起时,我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心。”
若研闻言,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含着泪笑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可要当心皇后啊!”
“你放心,为了孩子,我也会拼尽全力的,倒是你和福康安,如今身份尴尬,免不得受人非议,寻个机会让皇上澄清一番吧!”魏凝儿柔声道。
“你可别胡来,有的事儿越描越黑,倒不如不闻不问,久而久之,便会被淡忘了,你瞧瞧…自打你回宫之后,宫里是不是甚少有人再提福康安和我!”若研笑道。
魏凝儿闻言,也觉得是这个理,若是刻意澄清,反而让人愈发在意了。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见时辰不早了,若研便欲告辞,魏凝儿送她出去时,发觉外头竟然飘起了小雪。
“这才十月初便下雪了,看来今年又格外的冷了!”若研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笑道。
“额娘,下雪了…。”永瑄远远的便扑了过来,似乎很开心,打小在南方长大的永瑄,甚少见到雪。
看着孩子洋溢着纯真笑容的小脸,魏凝儿心中格外满足,只要永瑄能平安长大,她便无所求了,即便不能认祖归宗,不能名正言顺拥有皇子的身份又何妨,他的身体里始终流淌着爱新觉罗氏的血,他永远是她和皇帝深爱的孩子。
“额娘,皇阿玛说下雪了就带我出宫去玩!”永瑄明亮的眼中满是喜悦。
“哦…。”魏凝儿轻轻颔首,笑道:“告诉额娘,要去哪儿,京城吗?”
“不能告诉额娘,我和皇阿玛拉钩了,这是秘密,额娘不能随我们去!”永瑄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样子颇为滑稽。
“你这小子,和你皇阿玛相认没多久,就挤兑起你额娘了!”若研忍不住笑道。
“舅母,皇阿玛说,额娘怕冷,留在宫里才不会病!”永瑄有些急切的说道。
“好,等你皇阿玛得闲了,便去吧!”魏凝儿轻轻颔首。
“好,我这就去找皇阿玛!”永瑄很是兴奋,便往外跑。
“小阿哥!”小易子等一众奴才立即跟了上去,虽然永瑄如今还没有正式确定的身份,但宫里的人平日里都是如此称呼他。
一下雪,圆明园中也愈发的冷,加之圆明园水景颇多,四处开始结冰,常常会出意外,皇帝便下旨回了紫禁城。
回宫后的第二日一早,皇帝偷偷带着永瑄出宫了,至于去何处,就连魏凝儿也被瞒着了。
皇后如今身子愈发的重,却因腹中孩子慢慢长大冲淡了五公主早殇的悲痛,下旨后宫众人每三日向她请一次安。
送走了皇帝和儿子,魏凝儿才带着青颜等人去了翊坤宫给皇后请安。
“嘉贵妃呢?”皇后扫视了众人一眼,见嘉贵妃的位置空着,轻轻蹙眉问道。
“启禀娘娘,方才嘉贵妃身边的奴才来禀,嘉贵妃娘娘染了风寒,病的起不了身,这会子正请了太医在瞧病!”紫烟恭声回道。

第二百九十章 嘉贵妃薨逝
庶女夺宫之令妃传第二百九十章 嘉贵妃薨逝“嘉贵妃这身子倒是不如从前了,三天两头小病不断,本宫瞧着她一年里都在断断续续咳嗽,怪渗人的,吩咐太太医好好诊治吧!”皇后漫不经心道。
“是!”紫烟应道。
皇后也有些力不从心,与众人闲聊了几句,便吩咐她们散去了。
“嘉姐姐是怎么了?昨日回宫时不还好好的吗?”刚刚出了翊坤宫,魏凝儿便看着纯贵妃问道。
“本宫也纳闷呢,昨夜本宫还去了她那儿,可没见她哪里不爽快啊!”纯贵妃也是一脸焦急。
“嘉贵妃姐姐这一年里常常咳嗽,不曾断病根,身子不免虚了些,这一下雪天愈发的冷,难免会病!”陆云惜柔声道。
“咱们先别急,过去瞧瞧再说!”愉妃也是一脸凝重。
正如众人所说,嘉贵妃久病未愈,这一年来一直断断续续的,平日里虽看着无大碍,但最怕的便是久病积郁,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嘉贵妃的永寿宫,众人未经通禀便去了寝殿,嘉贵妃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着实让人担忧。
“太医,嘉贵妃如何了?”魏凝儿看着一旁的李太医问道。
“启禀娘娘,嘉贵妃娘娘她积郁成疾,加之天气寒冷,娘娘体质虚寒,要仔细调养才能转危为安!”李太医神色间满是凝重,看来嘉贵妃的病比他所说更为严重。
“妹妹!”纯贵妃坐在床边,伸出手握住了嘉贵妃的手。
嘉贵妃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喘气,似乎极为痛苦,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太医…。”魏凝儿几人都被吓住了,连忙吩咐奴才去请刚刚离开不久的太医。
“娘娘,娘娘…。”婉清也吓得不成,连忙递上了锦帕,嘉贵妃捂着嘴猛烈的咳了一阵子,才停了下来,雪白的锦帕上却殷红一片,看上去格外刺目。
魏凝儿一下子怔住了,正欲说什么,嘉贵妃却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急声道:“你们别声张…让太医别进来!”
几人瞬间明白了,嘉贵妃只怕不是头一次咳血了。
“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纯贵妃涨红了眼,颤声道。
嘉贵妃疼的说不出话来了,捂着胸口躺了下去,婉清泣声道:“娘娘她上个月便病的厉害了,夜里常常咳的睡不着,白日里才好了些,近日里…渐渐咳出血来。”婉清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纯贵妃紧紧握着嘉贵妃的手,忍不住掉下泪来。
“我自个的身子,我心里有素,我这病…不是一日两日了…看了太医也丝毫不起作用…我怕是不行了!”嘉贵妃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会的,姐姐你身子一向不错,好好将养不会有事的!”魏凝儿眼中闪动着泪光,颤声道。
“凝儿…我也不知还能拖多久,若不是想着十一阿哥还小,我只怕早就撑不住了,如今…已到了极限,若我去了,烦劳你们多照应他们兄弟三人!”嘉贵妃说到此已是泪流满面。
“你别说丧气话,你不会有事的!”纯贵妃泣声道,愉妃与陆云惜两人也偷偷的抹着泪。
“不…我撑不住了,我知道…皇子们日渐长大,便会有皇位之争,那毕竟是九五之尊的位置,谁能免俗?我…只求你们,若往后他们兄弟三人对你们的孩子造成了威胁,念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嘉贵妃知道,自个撑不了多久了,可一想起三个孩子没了额娘,往后在这宫里举步维艰,她便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姐姐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的!”愉妃红着眼应道。
“你放心,自个的孩子自个清楚,我那两个小子是成不了气候的,咱们历来亲厚,他们兄弟几个也很亲,不会出现兄弟相残的事儿,若有个万一,我会拼尽全力替你护着永璋他们三兄弟!”纯贵妃含着泪应道。
嘉贵妃轻轻颔首,随即看着魏凝儿,眼中满是祈求。
“姐姐,我会替你照顾他们的,十一阿哥还小,我会请皇上恩准我抚养他!”魏凝儿柔声道。
“三阿哥已成了亲,加之成年了,定能好好照顾自个,若姐姐不嫌弃,八阿哥便交个我照顾吧!”陆云惜也含着泪说道。
“好,如此我便能安心的去了!”嘉贵妃脸上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
虽然太医极力给嘉贵妃医治,却无力回天,她断断续续的拖了一个多月后,终是撑不下去了。
乾隆二十年十一月十五日,嘉贵妃薨;十六日,皇太后下旨追晋其为皇贵妃;十七日册谥为淑嘉皇贵妃。
淑嘉皇贵妃毕竟伺候了皇帝多年,又养育了三位皇子,皇帝对她的情份也颇深,在缅怀她的同时,也将她临终所托之事放在了心上,让魏凝儿抚养十一阿哥永瑆,八阿哥则是交给了陆云惜照顾。
十二月二十一日卯时,皇后在翊坤宫顺利生下了皇子,太监来延禧宫禀报时,天还未亮,皇帝并未起身。
“皇上,可要过去瞧瞧!”吴书来在帐外低声问道。
皇帝轻轻摆手:“既然母子平安,天亮再去吧!”
冬日里冰天雪地的,天气甚为寒冷,皇帝每隔五日才会在乾清宫上朝听政,但每日都会去养心殿处理政务,此时天还未亮,皇帝平日里这个时辰都还在睡梦中,只是昨夜皇后迟迟未曾生下皇子,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睡得不踏实,吴书来一进寝殿他便醒了,此时得知皇后母子平安,也就放心了。
皇帝翻过身将魏凝儿抱在怀里,只觉得有她在身边格外的踏实,虽然他此时并无睡意,却有些舍不得放开她,魏凝儿这段日子格外嗜睡,虽然魏凝儿未曾说,但皇帝却猜到她是有身孕了,这几日也颇为高兴,正准备两日后叫李太医来瞧瞧。
天亮后,皇帝才悄悄起身了,他极其小心,并未吵醒魏凝儿,用了早膳,又去偏殿看了永瑄,见儿子睡的踏实,才放下心来赶去了皇后的翊坤宫。
还未进寝殿,皇帝便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皇后的哭声,太后也在,似乎在安慰皇后。
“皇上驾到!”吴书来高喊一声。
“皇上!”皇后不顾产后身子虚弱,只身着单薄的寝衣便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跑到皇帝跟前,跪了下去,泣声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和孩子做主啊!”
“一大早哭哭啼啼作甚?起身好好说个明白!”皇帝却沉下脸来,今日的好心情也被皇后给哭的消失殆尽。
“皇上,有人要害臣妾和孩子!”皇后说到此哭的更厉害了。
“皇后,郑太医说了,那是胎记,皇子身子无碍,你先等几位老太医进宫瞧瞧再说!”太后也看不下去了,本来皇后生下皇子,她是很高兴的,一大早听奴才禀报了便冒着大风雪赶来了翊坤宫,岂料还未见到刚出生的小皇孙便被皇后给哭的晕头转向的。
“太后娘娘,臣妾不是头一次做额娘了,怀着孩子时也格外的小心,可此时孩子身上多处紫红一片,就连脸上也一大块,这明明是孩子在娘胎里便受了寒毒!”皇后却不信,她觉得是有人故意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