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兰围场回来报信的人说,是娴贵妃替皇上挡了一剑,那剑正中心口,本宫也不知她此时究竟是死是活?”皇后也很是纳闷呢。
“替皇上挡剑!”魏凝儿猛地瞪大了眼睛。
“本宫也觉得不可置信,可她偏偏这么做了,而且…那刺客假扮成了镶黄旗的人,众人也没有防备,而那刺客也被涌上去护驾的人给杀了,死无对证!”皇后沉声道。
魏凝儿闻言,沉默了,半响才道:“娘娘…娴贵妃若是丢了性命便罢了,若是侥幸捡回了一条命,那她往后可就…。”
皇后冷笑道:“是啊,救命之恩呢,即便皇上不喜爱她,也不可能再无视她,能为皇帝舍命,皇上如何能不感动?她此番只怕是咸鱼翻身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猜测
魏凝儿闻言,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苦笑:“咸鱼翻身…她此番可是煞费苦心了!”
皇后脸上满是凝重:“是啊…这宫中像她这般有心思,有手段且对自个这么狠的人,本宫这倒是头一次见,以往本宫可没有看出来她有这番的魄力。”
魏凝儿沉吟片刻,笑道:“娘娘先不要太担心,更何况也不知她是死是活?即便她因此而得到了皇上的怜惜,可…那样的代价也着实不小了,她…可真是够狠的,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命也敢赌进去!”
“可不是吗?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皇后眼中满是嘲讽。
日子一晃便过去了半个月,皇帝终于从木兰围场回来了,此时已是九月底了。
看着皇帝将娴贵妃从他的龙撵上抱了下来,魏凝儿与皇后的眼睛都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皇帝,娴贵妃她伤势如何了?”太后很是心疼的问道。
“皇额娘,太医说了,她需要静养!”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可在魏凝儿看来,却十分的勉强,此时的娴贵妃紧紧靠在皇帝怀里,脸色有些发白,双眼紧闭,看样子不像皇帝说的那般无碍。
“先把她送回去,将太医都召来瞧瞧。”太后急声道。
皇帝微微颔首,便抱着娴贵妃大步离去。
“救命之恩果然大于天啊,即便是皇帝也无法免俗,这些年来,皇上还是头一次将本宫给遗忘了!”回到宫里,皇后靠在软榻上喃喃自语,魏凝儿却从她的话中听到了浓浓的悲伤。
“娘娘,如今娴贵妃危在旦夕,皇上关心她也是理所应当!”虽然魏凝儿此刻心中也不是滋味,却更不愿见到皇后如此伤怀。
“娘娘,纯贵妃与舒嫔来了!”初夏进来恭声道。
“请她们进来吧!”皇后坐直了身子,强打起精神来。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纯贵妃与舒嫔恭声道。
“起来吧!”皇后微微颔首,随即便看着纯贵妃与舒嫔,见她们二人脸色皆有些泛白,便知在木兰围场那场意外定然波及到她们了。
纯贵妃与舒嫔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两人似乎惊魂未定,脸上还带着惶恐与害怕。
“到底出了何事?”半响,皇后失去了耐心,低声问道。
纯贵妃闻言,浑身猛地一颤便从椅子上软了下去,跪到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娘娘,臣妾完了,您要救臣妾。”
皇后心中一惊,随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纯贵妃闻言,哭的更是伤心,一旁默默流泪的舒嫔也哭出声来。
听着她们悲戚的哭声,魏凝儿与皇后心中都有些发酸,并未打搅她们。
半响,似乎是哭累了,纯贵妃与舒嫔才停了下来。
“告诉本宫,到底出了何事,本宫才能帮你们!”皇后柔声劝道。
纯贵妃微微颔首,半响才道:“启禀娘娘,那日,是我们到围场的第五日,镶黄旗的将士们打了很多的猎物,远胜其余各旗,皇上非常高兴,便在晚上赐宴时将他们的佐领和参领都叫来嘉奖一番,还下旨让他们的人比武,谁知一个镶黄旗的士卒却趁着众人饮酒之时拔出剑飞身向皇上刺了过去,臣妾…平时最怕打打杀杀,吓得不成,便与舒嫔一道躲在了皇上与侍卫们背后…。”娴贵妃说到此微微一顿,又嘤嘤的低泣起来。
过了片刻,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后悔与恨意,厉声道:“臣妾躲在皇上身后,却有人在臣妾背后推了一把,臣妾不小心扑到了皇上后背上,皇上措不及防往前一个踉跄,那刺客的剑也猛的刺了过来…臣妾吓得呆住了,醒过神来才知晓那剑被娴贵妃给挡住了!”
“可娘娘,舒嫔在后面瞧得真真切切,是娴贵妃身边的暮云推了臣妾。”纯贵妃很是激动的吼道。
“舒嫔你说!”皇帝看着浑身正微微发抖的舒嫔,低声道。
“启禀娘娘…臣妾亲眼见到暮云推了纯贵妃娘娘,娘娘才撞上了皇上!”舒嫔似乎还有些害怕,唯唯诺诺的说道。
“娘娘,从那日起到如今,二十余日了,皇上再也未曾瞧臣妾一眼,未曾与臣妾说上一句话,他…定然是怨恨臣妾了,可…不是臣妾要推皇上的!”纯贵妃只觉得委屈极了,可此时娴贵妃危在旦夕,她这时候告诉皇上,是娴贵妃身边的暮云推了她,只会让皇帝更加厌恶她而已。
“本宫明白了!”半响,皇后才轻轻颔首。
魏凝儿却微微蹙眉道:“纯贵妃娘娘、舒嫔,你们亲眼见到了娴贵妃娘娘的伤势很重了吗?”
舒嫔轻轻摇首道:“我只瞧见那刺客刺到了她胸口,那血汹涌而出,吓得我当场就晕了过去。
纯贵妃也摇摇头:“本宫当时便吓傻了,根本未曾瞧见。”
皇后看着魏凝儿,若有所思,半响才道:“本宫清楚了,纯贵妃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了冤枉,可…当时那个情形,在皇上眼中,你只顾着自个的性命,而视他于无物,甚至想要皇上挡在你面前承受危险,而…娴贵妃却挺身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皇上,你说说…皇上会如何看你,如何看娴贵妃?往后你可要当心啊!”
纯贵妃的脸色比方才更白了,半响才流着泪退了出去。
待她们离去了,皇后才看着魏凝儿道:“你是不是瞧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魏凝儿轻轻颔首,脸色满是凝重,沉声道:“娘娘…若此事是娴贵妃先预谋好的,那她定然不想瞧见自个白费劲,也就是说,她会设法将事情掌控在她的手中?如此一来,她能让自个真的受到无法治愈的伤害吗?她就不怕她一不小心真的搭上了性命而功亏一篑吗?那日众人落水,怕只是一个开始…她争宠的开始!”
皇后眼中猛的一滞,随即低喝道:“她是故意让你受到惊吓后,不能去木兰围场,好对皇上下手,趁机用苦肉计获得皇上的恩宠,又陷害纯贵妃一番,如此一来,岂不是一石二鸟。”
“娘娘说的是,所以嫔妾怀疑她所受的伤根本不重,嫔妾相信皇上是不会解开她的衣服亲自检查伤势的,那些太医们…。”魏凝儿说到此微微一顿。
皇后却摇摇头道:“伤在心口上,太医们也是不能瞧的,能瞧的便是娴贵妃身边的奴才们了!”
无论两人如何的猜测,却也没有法子证实,自然…她们也不可能跑去皇帝跟前对皇帝说,娴贵妃是故意装的,万一她的伤是真的,那可就无法善后了。
兴许是娴贵妃的病情有了好转,亦或是皇帝终于想起了皇后与魏凝儿来,当日下午便分别去她们的住处瞧了她们,可晚上却还是陪在了娴贵妃身边。
日子在魏凝儿与皇后的猜测与担忧中,悄然过去了几日,皇帝见时日差不多了,便下旨回京城,娴贵妃却因伤势太重不能随众人回去,皇帝无奈之下便下旨让她留在行宫之中修养,太后也留了下来。
“皇上,为何不多留些时日,等娴贵妃姐姐的身子好些了,再一起回宫?”魏凝儿靠在皇帝怀中,柔声道。
皇帝叹了口气道:“朕也是这个意思,可她却说,往常这时候早就启程回京了,不能因为她而耽误了朝政,太医也说了,她的伤势起码还要修养两个月,朕不能等那么久,大臣们虽然大多随侍在行宫,可有的事儿也是不便处理的。”
魏凝儿听后若有所思,这娴贵妃不是明摆着不愿与众人回宫,硬是要留在行宫之中吗?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巴不得皇帝为她留下来,以彰显宠爱,可她却劝皇上回京,若不是为了显示她的贤惠与识大体,便是心中有鬼了!
“娘娘真是为皇上着想!”事到如今魏凝儿还能说什么,诋毁她的话吗?只怕那样皇帝定然会不高兴吧,即便是她与皇后,如今也得往好处上说。
“嗯,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皇帝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
“嗯!”魏凝儿微微颔首。
第二日,众人一早便起身准备回京了,魏凝儿在大门外见到了皇后,便悄悄靠了过去。
“本宫已命人留下小心打探了!”皇后低声道。
魏凝儿闻言,眼中一亮,随即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便送皇后上了凤撵。
皇帝走后不久,躺在床上的娴贵妃又听太后在她耳边唠叨了许久,她都快要不耐烦时,太后身边的绿沫低声道:“太后娘娘,奴婢瞧着娴贵妃娘娘累了,改日奴婢再陪您来看娘娘如何?”
“瞧瞧哀家,真是糊涂,敏若你好好养着,有哀家在这行宫之中陪着你,没有人敢动你分毫!”太后说罢,将娴贵妃额头上的细发轻轻拂了过去,才起身离开了。
太后对娴贵妃好,她自然是很感动的,可久而久之,她心中也会生出不耐烦来。
“娘娘,太后娘娘走了,娘娘您可以起身走动了,不必担心!”暮云等着太后走的没影了,才跑进来有些兴奋的喊道。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各自谋算
娴贵妃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方才还因伤势不能动弹的她在拂柳的搀扶下坐起身来,笑道:“这些日子可憋死本宫了,这病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装的。”
娴贵妃说罢,将寝衣的盘扣解开两颗,露出了光洁如玉般的肌肤来,锁骨下面,心口偏右的地方赫然有一道长约半寸的伤口,只是那伤口已愈合了,不过…却留下了一条有些狰狞的红色疤痕。
“还疼吗,娘娘?”暮云脸上微微变了。
娴贵妃摇摇头:“若是不碰到,便不碍事,可…有时候也有些隐隐作痛!”
“娘娘这次以身犯险,值得吗?”暮云叹了一口气道。
娴贵妃却没有回话,半响才道:“你觉得,皇上现如今对本宫如何?与以往比起来可有不同?”
“皇上现在对娘娘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可…娘娘您不与皇上一道回宫,这不是失了大好的良机吗?”暮云倒是不明白自家主子心里在想什么了。
娴贵妃却笑了,她自然有她的打算,如今她的伤势好了很多,可在皇帝心中却还是很重,加之太医们的渲染,更让人觉得可怕,可…实情一旦被众人知晓了,对她的来说便是致命的打击。
“本宫要留在这行宫之中养伤,一来静养一些时日,二来也可以避开宫中众人的探究,否则,难免不出事!”娴贵妃笑道。
“奴婢明白了!”暮云若有所思道。
“这次辛亏你缝制的那个装血的皮质袋子很结实,挡在胸口上,否则本宫胸前这伤口便不会这么浅了。”娴贵妃拉着暮云笑道。
那日,娴贵妃事先吩咐暮云缝制了一个皮质的小水袋,水袋里却装着血,放在了胸前,因此她受伤过后,胸前溢满了血,浸透了她的衣衫,看着触目惊心,在皇帝走出营帐那一刻,暮云便乘机将那血袋给拿了出来,等皇帝与太医进入营帐后,皇帝竟然亲自查看伤势,映入皇帝眼中的却是一道半寸来长的伤口,不断的溢出了血来,加之衣衫被血浸透了,皇帝才断定那剑刺的很深,伤在那个地方,太医们自然是不能瞧的,听皇帝那样说,便以为是重伤了。
“是娘娘您神机妙算,其实,只要皇上相信娘娘您伤的很重便行了,奴婢瞧着皇上现如今看娘娘的眼神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暮云心中甚是欣喜道。
“是啊,本宫毕竟是救了皇上的,只可惜…便宜了纯贵妃,让她捡了一条命,这次只是个教训罢了,她以为,本宫当真是好背叛的吗?从本宫入王府起,她便在本宫面前姐姐长,姐姐短的唤着,本宫说的话,她从来不敢反驳,可…如今却蹬鼻子上脸,还想与本宫争夺皇贵妃之位,本宫倒要瞧瞧,从此以后,皇上还会不会待见她!”娴贵妃眼中满是冷意。
“娘娘放心,经此一变,纯贵妃娘娘算是失宠了,且…想要复宠难比登天。”暮云偷笑道。
娴贵妃没有说话,但脸上却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宫中嫔妃虽多,可如今能对她造成威胁的人,越来越少了。
“娘娘,咱们何时回宫?”暮云笑着问道。
“两月过后吧,要赶在过年之前回去,这段日子,本宫正好在这行宫之中静一静,想一想日后改如何做,往后的路可长着呢,不过…却比如今要更艰难,纯贵妃往算是废了,怡嫔、舒嫔不过是墙头草,不足为惧,剩下那些地位低下的陆贵人、陈贵人等,不提也罢,可…皇后与令嫔在皇上心中是不一般的,本宫想对付她们很难,且两人又站在一条道上,嘉妃因令嫔舍身救过她,对令嫔亲睐有加,她们三人才是本宫的大敌,想要除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娴贵妃若有所思的说道。
“娘娘您忘记了一个人!”暮云笑道。
“谁?”娴贵妃微微蹙眉道。
“愉妃娘娘!”暮云低声道。
“她?”娴贵妃面露不屑,冷声道:“如今五阿哥在本宫手里,是本宫的儿子,有这孩子在,愉妃可不敢和本宫作对,本宫让她往东她可不敢往西!”
“娘娘说的是,正因如此,娘娘何不多加利用呢?”暮云低声笑道。
娴贵妃闻言一怔,半响才道:“你这丫头说的倒是有理,看来,本宫往后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了,对了,永琪呢?”
“启禀娘娘,五阿哥在太后娘娘的松鹤斋!”暮云恭声道。
娴贵妃微微颔首:“幸好本宫求皇上不要带走永琪,否则只怕这孩子被带回宫后,众人便会以本宫重伤在行宫不能照顾永琪为由,求皇上将永琪还给愉妃抚养。”
“是啊,您让皇上留下五阿哥是对的!”暮云恭声道。
…
众人从热河行宫回到紫禁城,已是九月底,略微休息了两日,一切便照旧了。
愉妃得知永琪被留在了热河行宫陪娴贵妃时,手紧紧的握住了,半响也未曾出声。
魏凝儿知道她心中难受,也不曾多言,静静的陪着她。
半响,愉妃才站起身来,笑道:“令嫔妹妹,多谢告知,叨扰这么久,妹妹也该累了,本宫先回去了!”
“娘娘慢走!”魏凝儿立即站起身,将她送出了延禧宫。
“愉妃娘娘真可怜!”冰若在魏凝儿耳边低声道。
魏凝儿看着愉妃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去了一趟行宫回来,她发现愉妃更加的瘦弱了,神色间满是忧郁,想必是太思念五阿哥了。
“小主,嘉妃娘娘请小主去永寿宫!”小易子跑进了打了个千,恭声道。
“嗯!”魏凝儿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把本宫的肩舆抬来!”
到了永寿宫,魏凝儿便被嘉妃身边的宫女引到了寝殿去。前天回宫时,她便听人说嘉妃身子不适,昨日本欲看她,却因舟车劳顿,硬是未曾起身,今儿个倒是得空了,没想到嘉妃竟然先派人请她了。
“姐姐!”魏凝儿一进寝殿便瞧见嘉妃坐在软榻上,神色间满是疲惫。
“来了,过来坐!”嘉妃笑道。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可好些了?”魏凝儿问道。
嘉妃微微颔首:“好多了,是坐月子时吹了风,也怪本宫不听劝,硬是要出去瞧瞧,才染上了风寒,都咳嗽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
“可曾宣太医瞧了?”魏凝儿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
“嗯,太医说了,好生调养便成!”嘉妃笑道。
魏凝儿闻言,放下心来,笑道:“八阿哥呢,两月不见他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嬷嬷抱着八阿哥进来了。
“这孩子出生才两个多月,整日里吃了便睡,醒着的时候倒是少,本宫倒是巴不得他睡着,不然一直哭闹不停!”嘉妃似乎有些无奈,可抱着儿子时,眼中却满是笑意。
“姐姐,木兰围场的事儿,您听说了吗?”魏凝儿沉吟片刻后问道。
嘉妃微微颔首,示意嬷嬷将八阿哥抱下去,待寝殿中没有了旁人,才笑道:“是娴贵妃自个下的圈套吧!”
“八九不离十!”魏凝儿低声道。
嘉妃闻言,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去年她想弄死咱们,没有得逞,今年便拿她自个下注了,本宫还听说,你落水了,才未曾随皇上去木兰围场,只怕也是她在捣鬼吧,本宫当初在王府时便看出她不简单,虽然平日里对谁都好,看似与世无争,可她的野心却比任何人都大,只有纯贵妃那个蠢货才把她当好人,与她交好,如今呢?自讨苦吃了吧,不过是与她争夺皇贵妃之位便被陷害了!”
“纯贵妃娘娘此番倒真的有些冤枉!”魏凝儿叹息道。
“是啊,防不胜防呢,若是咱们在,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嘉妃摇头道。
魏凝儿神色间满是凝重,随即低声道:“姐姐,等娴贵妃养好了伤回宫后,她受到皇上的宠爱是必然的,咱们要如何自处?”
嘉妃看着魏凝儿,低笑出声,半响才道:“妹妹你傻了吧,咱们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害你不止一次,也险些让本宫丢了性命,怎么?难不成妹妹以为咱们还能与她平平静静的在这宫中共存吗?只怕咱们不动手,她便动手了,你也瞧见她有多么可怕了,次次下狠手,都是要人命的手段,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这是自然,说句实话,妹妹我可从未想过要与她善罢甘休。”魏凝儿笑道。
“那便好,如今她有太后的宠爱,有皇上的怜惜,而咱们…却只能联手了,不知皇后娘娘是何意?”嘉妃说到此顿了顿。
魏凝儿笑道:“皇后娘娘自然是与我们荣辱与共的,姐姐大可放心。”
“那就好,本宫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斗不过她一个娴贵妃,更何况…纯贵妃往后虽然算得上废了…可她毕竟还有两个皇子一个公主,若她真的发起狠来,也会让人招架不住的,经过此事后,她与娴贵妃便是死敌了,妹妹…有时候想要对付一个人,不必咱们亲力亲为,只需在合适的时机,伸手推一把,旁观便成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破釜沉舟
听嘉妃如此说,魏凝儿心中顿时有了计较,笑道:“姐姐说的是,妹妹明白了!”
“嗯…。”嘉妃长长的应了一声,笑道:“好些日子不曾见到四公主了,妹妹明日与本宫一道去钟粹宫瞧瞧吧!”
“是,姐姐!”魏凝儿顿时明白了,嘉妃是在打纯贵妃的主意。
从嘉妃宫中回延禧宫后,青颜便迎了上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小主,皇上来了。”
“嗯!”魏凝儿应了一声,便往正殿走去,青颜却小跑着到她跟前:“小主别急,方才您不在,皇上便去陆贵人那儿了,兴许要过一会才来!”
魏凝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嗯,本宫知道了。”
自打她与陆云惜一块住在延禧宫后,皇帝每每来延禧宫倒是从未去过陆云惜那儿,在圆明园时,两人不住在一个宫苑,皇帝有时才会去陆云惜那儿歇息。
过了片刻,皇帝才疾步走进了正殿来,爽朗的笑声也传入了魏凝儿耳中:“凝儿…。”
“皇上万福金安!”魏凝儿迎了上去,笑道:“皇上怎么不在陆贵人那儿多留片刻?”
皇帝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丫头不高兴了!”
“臣妾有那般小气?”魏凝儿秀气的眉头轻轻上扬。
皇帝见了却笑出声来,并未多说。
魏凝儿自然也不会不依不饶,自讨没趣,随即看着皇上身上挂着的荷包,笑道:“这荷包真好看,这是陆贵人给皇上做的吧,宫里只有她有这样的手艺!”
皇帝笑道:“凝儿羡慕了?”
“羡慕?”魏凝儿不禁低笑出声来,她要陆云惜做的荷包,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凝儿也给朕绣一个吧!”皇帝凑到她耳边笑道。
“不成,臣妾的手艺哪里能见人,更何况是给皇上您的,让人瞧见了臣妾的脸往哪里搁!”魏凝儿有些为难的说道。
“放心,朕不会嫌弃的!”皇帝忍不住大笑起来。
“皇上!”魏凝儿的脸微微泛红,她有那般的差劲吗?
皇帝拉着她的手笑道:“朕与你说笑的,天色尚早,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