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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呢
?您不在意梁家吗?”宁越连忙问道。
“在意又如何?得到多少,日后就要回报多少,银子还能回去,有的东西即便我倾尽全力都还不上。”陈夙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站起身来:“我回宫了,你们也早些离开京城吧,迟恐生变。”
“是,表哥。”宁越轻轻颔首,方才表哥那番话,他听了也不太明白,日后表哥若是夺回帝位了,还有什么东西是还不上的呢?大约是表哥太多虑了吧。
不过…梁家二小姐梁芜菁也太厉害了些,女人就该规规矩矩的,哪有像她这般行事的,女人太聪慧了,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所以啊…他日后还是找个老实本分的夫人好,这样才不费神,才是兴家之道。
“表哥,你要走了吗?”宁双雪虽然被宁越赶出去了,但并未走远,正侯在不远处等着,此刻见陈夙出来了,立即迎了上去。
陈夙闻言颔首,将怀里的面具掏出来带上,快步往外走去,并未和宁双雪多言。
“三哥,表哥他身子还未恢复,这样让他离去会不会有危险?”宁双雪追不上陈夙,只得跑过去拉住了宁越,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这丫头,明明担心表兄,父亲让你嫁给表兄,你为何不嫁?”宁越敲了敲她的头说道。
“担心他,那是因为他是我表兄,并无男女之情。”宁双雪白了宁越一眼后说道。
“我记得你幼年时一入宫就缠着表哥不
放,比姐姐还黏他,如今这几年怎么变的这样快?”宁越叹息一声后道。
“我从前是很喜欢他,崇拜他,特别是幼年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那时候我就想,我要是能够嫁给这样的男子,那该有多好,日后整个天下都要听我号令…可嫁给他的却是姐姐,他心中也只有姐姐一个人,姐姐虽然去世了,可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增无减,我不想去做一个替身,日日对着他的冷脸,三哥你没有发现吗?他如今对任何人都没有笑脸,我要的是敬我爱我的丈夫,不是一个心中只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哪怕他心中的女人是姐姐,我也不能忍受,三哥你明白吗?”宁双雪十分落寞的说道。
其实,宁双雪心中依旧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陈夙,但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嫁给他,永远也不能嫁给他,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因此被毁掉,就像她的生母一样,明明知道父亲只爱嫡母一个女人,还飞蛾扑火般迎上前去,最终得到的是什么?除了权势富贵,除了那少的可怜的只字片语的问候外,别无其他,还要承受丧子之痛,这对女人来说,何其可悲,何其可怜啊,她不要做第二个母亲。
“你们这些小女子,想的实在是太多了,也罢,由你去了,既然你不想嫁,我一定会说服父亲的,再怎么说,你也是咱们宁家现在唯一的女儿了,父亲对你有多疼爱,你也是知
道的。”宁越笑着安慰道,
宁双雪闻言自嘲一笑,是啊,父亲是很疼爱她,从未把她当做庶出的女儿一样对待,姐姐们有的她也有,但她知道,在父亲心中,自己和二姐永远比不上嫡出的大姐。
嫡出就是嫡出,庶出就是庶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更何况,嫡母才是父亲心爱的女人。
父亲一妻三妾,在权贵之中,并不算风流的,寻常富贵人家的男子,也比他妻妾多。
三个妾室之中,只有她的生母二姨娘和三姨娘与父亲早年间有夫妻之实,生下了孩子,至于三姨娘,虽然年轻貌美,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父亲之所以接纳了她,只因她是两年前王太后钦赐父亲的,父亲接回了府中供着,金银珠宝山珍海味样样都不少她的,就是不闻不问了。
父亲有三子三女,长子和她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是二姨娘所出,只可惜大哥早年间和父亲出征时为保护父亲战亡了,或许父亲心中十分愧疚,所以对二姨娘和她还算好,特别是对她格外亲厚。
至于二哥和二姐,是三姨娘所出,二姐幼年时就夭折了,二哥是个不成器的,不添乱就好了。
嫡母生了大姐和三哥,个个都是父亲的心头肉,只可惜大姐死了。
宁双雪知道,若不是如今还在父亲身边的只有二哥三哥和自己,自己又是女儿家,父亲对女儿不算严格,恐怕她也得不到嫡女一般的厚待了。
可自打父亲让她进京,欲将她嫁给表哥时,她心中原本的喜悦便一扫而空了,因为此刻的她才知晓,父亲两年前请旨,以她身子虚弱,不宜出嫁为由,将她留在身边的理由竟然是要将她嫁给表兄。
原来,父亲对她并不是真的疼爱,父亲心中到底只有大姐和三哥啊。
“三妹,你为何哭了?”宁越见她一下子掉了泪,顿时慌了神,他最看不得女人哭了,更何况是自己最小的妹妹。
“没有,风沙迷了眼睛。”宁双雪心中虽然苦涩,虽然委屈,但并没有说出来,她冲着宁越笑了一下,却一下子想起陈夙来,跺了跺脚道:“都是你,害我想了老远,表哥都没影了,也不知表哥会不会出事,你还不快派人跟着去。”
“不必了,表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即便他中了十香软筋散,十日之内都不能动武,但也不是常人能够算计的,放心吧,更何况…我们宁家四周布满了眼线,我若派人去保护表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宁越十分淡定的摇着折扇说道。
“好了,别摇你的破扇子了,大冷天的你别怕冷,我怕。”宁双雪虽然觉得他说的没错,但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急匆匆往外去了。
宁越见此,轻轻敲了敲手上的折扇,顿时有两个黑衣人从不远处飞掠而来。
“跟着小姐,别让她走太远。”宁越低声吩咐道。
“是,世子。”二人闻言应
了一声,立即跟了上去。昌德宫中,梁芜菁正躺在寝殿的贵妃榻上小憩,并未睡着,片刻之后抓起了身边的书册轻轻展开。
第九十四章 老实交代
“主子,喝水吗?奴婢泡了红枣茶给主子。”碧玉本来坐在一旁的脚踏上的,见梁芜菁睁开眼拿起书看,顿时笑着问道。
“红枣茶,还不如给我吃红枣呢。”梁芜菁柔声道。
“主子这两日小日子就要到了,要益气补血才行,光吃红枣哪有喝奴婢熬的红枣姜汤茶好。”碧玉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不远处的碧瑶道:“去小厨房把茶端来。”
“是,碧玉姐姐。”碧瑶应了一声便去了。
“还是你有心。”梁芜菁十分满意的看着碧玉说道。
这丫头这些年跟在她身边,在生活上把她照料的无微不至,若哪一日真的离了碧玉,梁芜菁能肯定自己几日内就会瘦下去,自己本就清瘦,可万万不能再少半两肉了,这可是碧玉亲口说的。
“多谢主子夸赞。”碧玉欣然接受,随即撅起嘴道:“主子既然觉着奴婢好,那下次让碧云回府,也记得让奴婢也回去瞧瞧。”
“你放心吧,等有机会,我就让你回府去瞧瞧,其实…碧云今日回去探亲是假,我有事吩咐她是真,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对了,我昨儿个吩咐你准备的事儿,可准备好了?”梁芜菁低声问道。
碧玉闻言浑身一震,一下子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我知道,这样做为难你了,我也不逼你,反正还有些时日,你慢慢准备。”梁芜菁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嗯。”碧玉闻言,这才松了
一口气,顿时不敢多言了。
梁芜菁喝了红枣姜汤茶后,让碧玉伺候着从榻上下来,正欲让人拿她的鞭子去院里活动活动手脚,便见黄嬷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王妃…。”黄嬷嬷看着梁芜菁正欲说些什么却察觉到碧玉在场,一时有些踟蹰。
“碧玉你下去候着吧。”梁芜菁虽然没有瞒着碧玉的意思,但是她不想让黄嬷嬷知道许多事儿碧玉已然知晓了,该避嫌还得避嫌,免得日后给碧玉带来灾难,谁知道永安王日后会不会突然失心疯想要杀了她们主仆。
“是。”碧玉明白自家主子的吩咐,笑吟吟的退了下去,还不忘将寝殿外头的守着的人也给叫走了。
见外头无人了,梁芜菁才看着黄嬷嬷道:“何事这般着急?是不是王爷那儿有消息了?”梁芜菁连忙问道。
“是。”黄嬷嬷颔首,靠近梁芜菁,压低声音道:“启禀王妃,王爷此刻正在小园子,是钟平发现的,他一直守在小园子,只是王爷他身子太虚弱了,恐怕难以躲避众人的回到寝殿。”
“身子虚弱?”梁芜菁闻言一怔,下意识问道:“他受伤了?”
“未曾,只是很虚弱。”黄嬷嬷摇头。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让宫里所有的人齐聚宫门口,你和钟平乘机将王爷送回寝殿。”梁芜菁低声吩咐道。
“是,王妃。”黄嬷嬷闻言,这才放心了一些,立即往小园子去了。
将众人叫到
了宫门口后,梁芜菁才看着他们,柔声道:“昨儿个我和碧玉去了一趟御花园,见小梅园里面的梅花已经开败了,只剩下三三两两,地上堆满了梅花瓣,一会你们跟着碧玉去多捡一些梅花回来,我要做梅花酒。”
梁芜菁只是找了个借口让众人都离开罢了,她其实根本不会酿酒,即便会,她从小在梁家长大,早就习惯了精益求精,自然不会拿掉落的梅花酿酒了。
“是。”众人不疑有他,应了一声,立即跟着碧玉往宫门外走去。
梁芜菁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并未离开,她要亲自守在这儿,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又进来了。
平心而论,她不希望自己身边有奸细,可又不得不防,从前的人倒是值得信任的,新来的诸多宫女太监,她是不放心的。
梁芜菁一直在宫门口站着,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黄嬷嬷才出现在了她身后。
此时的梁芜菁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了,但一直强撑着,就怕有人溜进昌德宫来。
“王妃,王爷已经回寝殿了。”黄嬷嬷在梁芜菁耳边低声说道。
“好。”梁芜菁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便很累,还是和黄嬷嬷一块往寝殿去了。
陈夙已回来片刻了,只是身中十香软筋散的他浑身无力不说,又赶回宫中,途中走了许久,又游过了护城河,还爬了一会密道,早已支撑不住了,才回到了自己寝宫的榻上,就沉沉睡去了。
梁芜菁
赶来时,钟平正收拾地上那满是污垢的衣裳。
梁芜菁一看,衣裳是陈夙的,她记得一清二楚,因为这衣裳也是她去年命人给陈夙新做的,只是此刻衣裳早已被水浸透了,上面还沾满了污泥。
她本想让陈夙好好交代一番,可上前一看,却见他已沉沉睡去,只差没有打呼噜了。
主子不能逼问,问奴才总可以吧。
轻声吩咐黄嬷嬷守在寝殿后,梁芜菁示意钟平和她去了外间。
“钟平,我问你,你今儿个一直守在小园子,亲眼看见你主子从小园子出现的吗?”梁芜菁看着钟平问道。
“是。”钟平颔首。
“那可还有旁人瞧见了?”梁芜菁问道。
“当时园子里那两个太监被奴才打发出去的,只有奴才一个人瞧见王爷回来了。”钟平连忙说道。
他做事向来稳妥,这两日一直在小园子附近徘徊,等待王爷回来,一点儿也不敢打马虎眼,为了防止王爷的秘辛被旁人知晓,他很小心,小园子那两个奴才一会被他指使着做这样,一会被他指使着做那样,几乎不在小园子内,而今日主子出现时,两个太监正听从他的吩咐在后院里弄水井呢。
“那就好,那你可瞧清楚你王爷的密道在哪儿?”梁芜菁颇有兴趣的问道。
“这…。”钟平闻言一怔,没有料到自家王妃竟然会问这个,一时有些踟蹰不定了。
不说吧,王妃会生气,说了吧,万一王爷醒来后怪
罪自己,这该如何是好?
钟平一时有些为难了。
仙人斗法,苦了凡人啊。
“这什么?难不成本王妃不能知道?”梁芜菁顿时提高了声音,语中略带逼迫道。
“不是。”钟平硬着头皮摇摇头,见主子正咄咄逼人的看着他,也不敢再隐瞒了,随即低声道:“就在小园子那个专门用来给园中花草浇水的小水塘里。”
“密道竟然在那儿。”梁芜菁终于明白陈夙为何会浑身湿透,满身污泥了,自己头一次在小园子见到他湿漉漉却还算干净时,恐怕他已将身上的污泥在小水塘里洗干净了吧。
梁芜菁本想问清楚密道的所在,这样也许自己也有机会溜出宫去。
当然,这只是她自个的期望而已,若知晓了密道所在,哪日真的面临灭顶之灾时,还有一条退路啊。
不过听说密道在小水塘里时,她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其实,里面虽然满是污泥,但梁芜菁也不怕,脏一点就脏一点了,只要能够回去看望父亲母亲就行,可关键是她不会水啊,那小水塘有常年浑浊无比,她若是下去了,恐怕没有找到密道就被淹死在里头了。
“是,密道就在小水塘底部左侧,小水塘的水之所以取之不尽,就是因为那密道是通往外头的护城河的,小水塘的水,其实是护城河的水倒灌过来的。”钟平连忙说道。
这是王爷近日从小水塘出来后告诉他的,应该不会假。
“如此说
来,要出去…必须从小水塘里的密道往外走,然后就是护城河,等等…。”梁芜菁说到此微微一怔后道:“小园子最北端的墙外就是护城河了,小水塘和那堵墙…应该有四五丈远,出了这密道,要游出护城河才是真正的宫墙,越过那几丈高的宫墙才是宫外啊。”
“可不是…看这情形连奴才也没有本事出去,王爷说了,从小水塘到护城河的这段密道,其实是一个水渠,应该是从前建这昌德宫时故意开挖了引水进来灌溉昌德宫这园子的,毕竟这宫殿当初修建了是给太上皇住的,王爷说了,这地下水渠里面满是浑浊无比的水,而且那水渠只容一个人游过,很窄,人身形稍微胖一些都会被卡在里头活活憋死。”钟平这次没有丝毫隐瞒了,因为他从自家王妃的话中可以猜测出,王妃恐怕也想借助这园子出宫,这还了得?万一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
他还是老老实实告诉王妃,打消王妃借此出宫的念头吧。
梁芜菁闻言原本高涨的热情此刻完全熄灭了。
别说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未必出得了这地下水渠,即便她出去了,外头就是宽阔的护城河,护城河对岸的便是宫墙了,可为了防止有人越墙而入,护城河和宫墙之间的河堤上从早到晚都有巡逻的侍卫。
想要避开侍卫游过去上了岸,那得一直在水下憋气,加上过小水塘到护城河这一
段的地下水渠也得憋气,那得多好的水性啊?
而且,万一很倒霉,到了护城河时侍卫实在太多,还要一直憋气。
梁芜菁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更何况,即便安安全全上了河堤,那几丈高几尺厚的宫墙她要如何过去?
飞过去吗?
她可不是鸟儿,没有那么厉害的翅膀。
梁芜菁想到此一下子绝了念头,不仅如此,她还突然佩服起陈夙来了。这厮还真是厉害,梁芜菁在心中如此想到。
第九十五章 密谈 1
钟平见自家王妃此刻如同被霜砸过的花一般,一下子蔫了下去,便知她已打消从这儿出宫的念头了,原本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s。 >
“算了,就当我没有问你,你去忙吧。”梁芜菁对那密道已经完全没有想法了,她知道,即便日后自己遭受到了天大的麻烦,危及性命,恐怕在死亡的威逼下也没有本事从这条密道出宫了。
既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儿,那就得另想他法了。
整整一下午,梁芜菁一直在和自己较劲,无数个想法涌上心头,又被她给否决了,到了傍晚,碧云终于回来了,还带了不少宝贝给梁芜菁,都是梁义博和张氏让她带进来的。
“主子,王爷回来了吗?”碧云才放下手中的包袱,就低声问着自家主子。
“回来了,在寝殿歇息,都三个时辰了也不见醒来,谁知他这两日到底做什么去了。”梁芜菁见四下无人,也没有瞒着碧云,压低声音说道。
“主子,侯爷说了,一切就按照主子的意思行事,他会倾尽全力的,侯爷还说,让您和王爷沉住气,慢慢谋划,他也会想法子制造机会让主子和王爷搬出宫住。”碧云把临行时梁义博交代的话告诉了梁芜菁。
“这自然是最好了。”梁芜菁轻轻颔首,其实她已经有主意了,也交代碧玉去办了,可是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好的,而且如今时机也尚未到。
“侯爷还说,等夫人身子再重
一些,他会亲自向皇上请旨,让您出宫陪伴夫人一些时日。”碧玉笑着说道。
“真的。”梁芜菁闻言双眼一下子亮了,只可惜片刻后便被黯然所替代:“只怕父亲这样做只是一番徒劳了,皇帝哪会让我出宫啊,他恨不得把王爷关一辈子,我是王爷的妻子,自然跑不掉,起码现在不行,不过父亲愿意试一试也是好的。”
“嗯,也行侯爷真的有法子让您回府暂住一些时日呢。”碧云倒是十分期待,自打今儿个见了父母后,她真是舍不得离开啊。
“算了,到时候再一块想法子吧。”梁芜菁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碧云闻言笑着颔首,没有再多言。
其实,按照宫中规矩以及民间的习俗,向来只有女儿有孕即将生产时让娘家母亲陪伴的,从未有出嫁的女儿回去陪伴娘家要生产的母亲这样的习俗,而且…寻常人家即便遇到这样的事儿也不会声张的,老蚌生珠终究是让人笑话的。
当日夜深时,永安王陈夙才从睡梦中醒来,十香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有过,他浑身依旧酸软无力。
宁越那小子还真是狠,为了能够将他顺利带走,下了很重的药,而陈夙又不敢让梁芜菁去请太医。
只要是厉害一些的太医,必定能够发现他中了十香软筋散,到时候可就难自圆其说了,他只能硬撑几日,等药效慢慢过去吧。
夜虽深了,但梁芜菁并未睡着,陈夙刚刚起身
,她就醒了过来。
“饭菜在小厨房里,王爷要吃就让门口值夜的宫女去拿吧。”梁芜菁虽然没有睡着,但也昏昏欲睡的,她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妇人,也没有起身伺候夫君的习惯,说完后又拉过被子盖住头。
“好。”陈夙原本正往外走,听到了背后的声音微微一顿,直到她说完才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梁芜菁听着他的声音,不知为何,一下子睡意全无了,可等她探出头往外看时,寝殿里又空空如也了。
“还真是惜字如金。”梁芜菁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很快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了,才开春,日头升的晚一些,但梁芜菁还是看见了一丝日光映照到了屋里,她轻轻掀开被子,见不远处陈夙的榻上已经没人了,还以为他已经出去了,便下了床榻,刚刚举起手来想伸个懒腰,就被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跑回屏风后面准备更衣。(就爱读书最快更新)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可他们偏偏是夫妻。
即便梁芜菁已经嫁过来两个月了,可每次同处一室,她都还是觉得尴尬,毕竟他们从无夫妻之实,没有肌肤之亲,在她心中,他还算不上她的夫君。
所以,该避嫌的时候,她还是会避开的。
比如…二人分榻而眠,各自有各自的衣箱和更衣屏风。
虽然在寝殿内,陈夙经常身着亵衣就到处晃悠,但梁芜菁几乎不会这样,她在
他面前都是衣着整齐的。
很快披好了大氅,梁芜菁才走了出来,让她很诧异的是,陈夙竟然在看书,看的还是她常看的那几本。
寝殿内的书不多,梁芜菁的陪嫁里有几大箱书,一直放在偏厅,一般是她要时,才去拿,她还打算等昌德宫修缮好了后,弄个书房出来好好的装着呢。
陈夙也没有料到梁芜菁一个女儿家,看的竟然全是他从前身为太子时师傅教授他的书,这其中除了经史、传记外,便是史册和诸多的名家名篇了。
这些都是皇族和大家族用来教育继承人的名篇啊。
陈夙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梁芜菁一眼,心道,也许是梁家没有儿子,才将她一个女儿家当做男儿一般教吧。
从前,他的太子太傅曾经告诉他,要想成为一个治国良才,一个盛世明君,必须要学许多东西,甚至比那些所谓的状元学的更多。
他也一直听从太傅的话,即便登基做了皇帝,每日也会在闲暇之时看书。
御书房有太多书了,即便他从幼年时便一本一本的读,到他后来御驾亲征前,依旧有大半未曾翻阅。
而如今,再看这幼年时便度过的史册,陈夙突然觉得自己忘了许多。
这两年多里,他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一直为求生苦苦挣扎,许多事儿都忘记了。
太傅什么都教给了他,却没有教他,对待一些潜在的威胁,从一开始就应该灭掉,对待有二心的人,一开
始就要斩草除根。
兴许是父皇想让他做一个仁慈的君王吧,所以从小就教导他要兄友弟恭,父皇临终前,他也在父皇面前发誓,日后要善待自己的兄弟们,绝不会杀他们之中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