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有事情多跟我爹商量,切不可硬碰硬!”
被项君晚关心,让赵曼心里不但高兴,而且激动。原本以为和孙女相认会要花很多时间,毕竟她并没有抚育过项君晚,之前还一直刁难她,可是没想到她之前的担忧都是多虑。
“好!奶奶听你的!项治钟,真的把你教育的很好!我应该好好感谢他!”想到自己以前对项治钟的误会,赵曼就觉得内疚。
见赵曼再次自责,项君晚连忙宽慰赵曼。祖孙俩聊了一下午,等太阳落山,青藤进门,赵曼才察觉到时间飞逝。
碍于青藤在,赵曼收起了慈祥的表情,又变成了死板的僵尸脸。
“哀家的话,你可是记清楚了?嫁人了一定要好好侍奉夫君,要知道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沧月国!要相夫教子,孝敬长辈,最最重要的是,要为凤家开枝散叶,这样你的地位才能巩固。”
“女人,不要老是自怨自艾的,有当怨妇的时间,不如想着怎么得到夫君的心!即便得不到夫君的心,也要抓紧自己的地位。就算日后他有别人,也要尊你一声主母,可别掉了分,失了风度!”
知道赵曼是演给青藤看,项君晚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我记住了。多谢太后教诲!”
“你下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精神点儿!哀家跟你说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你听进去了没有。总之,要当一个好妻子,别让人说我们沧月国出去的人没教养!下去吧——”
“是!”项君晚的声音非常委屈,和青藤擦肩而过的时候,青藤清楚地看到了项君晚眼里的红。看来太后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啊,所以才把她支开故意为难项君晚。不过只要项君晚没事,能平安出嫁,这就行了。
当晚,太后寝宫来了一群年轻的客人,是公孙楠的四位公主。在拜见了赵曼后,公孙朝夕带着妹妹们去了项君晚那儿。
之前败给项君晚,公孙朝夕心里憋着一口气,如今项君晚真的要嫁了,公孙朝夕更是不舒服。
虽然公孙楠早就告诫她,不要找项君晚的麻烦,可是被有同样心思的公孙锦夕和公孙鹤夕一怂恿,公孙朝夕还是来了。
绕着项君晚走了一圈,看了桌上凤冠霞帔以及首饰盒,公孙朝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为什么?这一切明明就应该是她的!比出身,比高贵,比容貌,比才华,她样样不输给项君晚,为什么嫁给凤九的人会是项君晚呢?!这点儿公孙朝夕想不通,也不想去弄明白。在她看来,一定是项君晚勾引了凤九,否则凤九怎么会对一个丑女这样情有独钟呢!
“这里面是什么好东西?”公孙鹤夕看着精致的首饰盒,心里有些泛酸。听说项君晚的首饰是凤九亲自送来的,应该都是好东西。现在看到首饰盒都这么漂亮,里面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公孙鹤夕说这话的时候,想伸手去打开首饰盒,被项君晚直接挡住了。
“不好意思,三公主,这是凤家传给媳妇的,别人不能动。”
项君晚的意思很明显,只有我才是凤家的媳妇,你不是,所以你没有资格动。
这话原本是句大实话,却刺中了公孙鹤夕的小心脏。她哪儿会不知道呢!就是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却偏巧被项君晚拦住,还看穿了她的用心。
一时间,公孙鹤夕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奈何不了项君晚,公孙鹤夕只能讪讪地笑了笑,“大姐,你看她说的,我就是想看看而已,都这么小气!还没出嫁呢,也不知道仗的谁的势,谁给的胆…”
“自然是仗我的势,是我给的胆!”
门边,凤九一身艳红,妖冶进来,灼人双眼。
“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看到凤九,项君晚被几个女人影响的心情顿时大好,还没走到凤九面前,就被他勾入怀中。
嗅着怀中人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凤九一脸满足。这几天,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心熬不住!
凤九无法想象,没了这个小人儿,自己会怎么样。虽然明天就能见到项君晚,可是最后的这一刻,凤九HOLD不住了,干脆直接寻进宫里来!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项君晚被人“欺负”的场景,顿时心里火大。若不是项君晚笑着迎来,他一定会提着公孙鹤夕把她丢出去。
“晚晚,想我了没?”
凤九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那么真实,把项君晚的心填补的满满的。
“想了。”项君晚窝在凤九怀中,扭捏地回答道。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让旁边的女人眼珠快要掉下来。公孙朝夕、公孙锦夕和公孙鹤夕,自然是羡慕嫉妒恨,恨这样绝代风华的男子为什么痴迷一个丑女。
只有公孙兰夕,则是真心祝福。看着项君晚的幸福模样,公孙兰夕很羡慕,羡慕她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反倒是自己,一辈子被囚在这皇宫大院里,以后也会成为政治筹码,始终得不到自由。
四个公主的表情没有逃过项君晚的眼睛,前面三位公主她完全没放在眼里,直接忽略不计。倒是公孙兰夕眼里的淡淡忧伤,让项君晚惊讶之余,又有些明白这忧郁从何而来。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公孙兰夕身上看到对自由的渴望,只是,身不由己,身为公主,她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项君晚对公孙兰夕很有好感,她是唯一没有公主病的女子,大大方方,和皇宫格格不入。这样的女子应该适合去更好的地方,而不是被锁在这里,折了翅膀。
原本公孙朝夕还想为难项君晚,没想到凤九会不顾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的风俗,跑来见项君晚,更没有想到两人感情会这么好。再不识趣,只会让凤九厌恶。所以公孙朝夕给几个妹妹丢了眼色,说了些祝福的话便离开。
公孙兰夕走在最后,她刚走到门口,项君晚忽然开了口,“兰夕,等一等。”
项君晚松开凤九的手,快步走到公孙兰夕旁边。“兰夕,你想不想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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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出嫁
“离开?”公孙兰夕惊讶地看着项君晚,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项君晚注意到,一个和自己认识不久的人居然能猜出她的心思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知己”么?
“对!如果你想离开皇宫,我出嫁就是个极好的机会,我会帮你!”
见公孙朝夕往回看,项君晚压低了嗓音,“你要是决定好了,就派个宫女过来说一声。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相信我!”
不知为何,在听到项君晚最后那句“相信我”之后,公孙兰夕立刻信心满满,当即就做了决定。“好!我听你的!”
“晚上在你的寝宫等我,我来找你!”
两人做好约定,公孙兰夕快步跟上了公孙朝夕她们,看着公孙兰夕跑得通红的脸,公孙朝夕冷笑一声,“你跟她的关系倒是好,临走时她还拉你说贴己话。”
对公孙朝夕的嘲讽,公孙兰夕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她沉默的模样,让三公主公孙鹤夕心情相当不好,一想着刚才被项君晚抢白,而且凤九临时出现,扫她的那一眼,公孙鹤夕把心里的怨愤都怪在了公孙兰夕身上。
“大姐,你忘了,在宫宴上,这个死丫头可是一直在维护项君晚!”
经公孙鹤夕一撩拨,公孙朝夕也来了气,上前一耳光打在公孙兰夕的脸上,“贱东西,和你的贱人娘一样!”
旁边路过的宫人见到这场景都纷纷绕道走,皇家公主们的事情,岂是他们做奴才的能过问的?
公孙兰夕挨了打,猛地抬起头,凶狠的眼神吓得公孙朝夕后退几步,“你干什么!”欺负公孙兰夕这么多次,公孙朝夕还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你要是再骂我娘,我就去找父皇,问问他,我到底是谁生的贱东西!既然我不是人,是东西,那父皇是什么!”公孙兰夕恶狠狠地蹭了嘴角的血,狰狞地模样,让公孙朝夕一个“贱人”含在嘴里,没有骂出来。
不理会三个姐姐,公孙兰夕转身离开。等她走远,公孙锦夕才拍拍胸,“大姐,四妹什么时候嚣张成这样了?”
“你给我闭嘴!”在公孙兰夕那儿受的气,被公孙朝夕发泄在了公孙锦夕身上,“那个贱人以为自己是谁!等我跟母后说,把她嫁到荒蛮之处,让她哭都哭不出来!她一定要为今天恐吓我付出代价!”
公孙朝夕眼里的狠毒,看得公孙锦夕和公孙鹤夕心惊,两人连忙闭上嘴。
虽然皇后看上去和菩萨一样,和颜悦色,可她们的婚事都操纵在皇后手里。谁不知道皇后最疼爱自己的一双儿女,若公孙朝夕真的在皇后面前嚼舌根子,她们的婚事就都毁了,这也是为什么两人一直让着公孙朝夕的原因。
回到自己的寝宫,冬虫立刻迎上来,在看到公孙兰夕嘴角的血迹后,冬虫叫出声来,“公主,大公主又欺负您了?”
“没事儿。”
公孙兰夕刚想坐下,被冬虫拉住。“别动!”
冬虫立刻让人拿来冰块,敷着毛巾,贴在公孙兰夕的嘴角。
“疼啊,冬虫!”
“公主,你如果不想毁容,就听我的!”在某些事情上,冬虫是非常固执的。拗不过冬虫,公孙兰夕只好任由冬虫打理自己。果然没多久,脸颊的红肿好了很多,也不那么痛了。
“冬虫,要是没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看着冬虫松了口气的模样,公孙兰夕笑了起来。
“呵呵,公主放心,我不会离开公主,会一直伺候你!”
冬虫的话,让公孙兰夕想到了之前在太后寝宫,项君晚说的话。带她出去,项君晚是乐意的,如果再加上冬虫,项君晚还会答应么?毕竟从皇宫里带走公主已经是很大的罪名了,一次带走两个人,能行么?
公孙兰夕陷入沉思中,眉头皱了起来。看她这样,冬虫以为是公孙兰夕在为项君晚担心,连忙安慰,“公主,虽然您和太平郡主认识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凤少主一定是个能托付终生的人!”
凤九?想到凤九刚才的话,公孙兰夕确定肯定这男人是把项君晚放在心尖尖上的。她也打心底为项君晚高兴,只是她现在考虑的可是如何带冬虫出去。
屏退旁人,公孙兰夕单独留下冬虫,“冬虫,如果,我有机会离开皇宫,你愿意跟我走不?”
公孙兰夕舍不得冬虫,在她记忆里,冬虫一直和她“相依为命”,若她真的一走了之,公主不见了,冬虫一定会被抓去严刑拷打的,她不能这样残忍。
“公主你说什么啊!”冬虫伸手放在公孙兰夕的额头上摸了摸,“没有发烧啊!公主,你就别做梦了,咱们是逃不出去的!”
虽然公孙兰夕做梦都想离开皇宫,离开这个禁锢人的地方,可是冬虫觉得这只是梦,永远无法实现。
“冬虫!”公孙兰夕抓住冬虫的手,“如果,我说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
公孙兰夕这样认真,让冬虫一愣,随后使劲点头,“公主,若真如此,公主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永远都跟着公主!”
有了冬虫这句话,公孙兰夕就放心了,安心等着项君晚说的夜晚到来。
这一等,一直到了午夜。冬虫不明白公孙兰夕为什么这么晚不休息,打着呵欠,依旧守在旁边。
午夜一过,有人敲门,原本在打盹的冬虫一惊,连忙坐起来。“冬虫,去开门!”
公孙兰夕并不受宠,所以她的寝宫偏远,伺候的人也少,天一黑她就打发人去休息,唯独留下冬虫。
一开门,冬虫看到两个身披黑色罩衣的人,刚想尖叫,一人上前将她的嘴捂住。
“你终于来了!”公孙兰夕上前一看,果然是项君晚,身后跟着落雪。
公孙兰夕插上门栓,落雪松开手,看到眼前的情景,冬虫有些懵了,“公主,她们,她们来做什么?”
“来带我们出去!”
在听公孙兰夕说了自己的想法,想带冬虫走的时候,项君晚皱了皱眉。原本只是打算带公孙兰夕走,现在还要带一个宫女,这个难度系数有点儿大。
项君晚的表情公孙兰夕看的真切,知道这会让她为难,可公孙兰夕还是忍不住开口求项君晚,“君晚,冬虫跟了我十几年,是我最贴心的人,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我答应她,一定会带她走的。”
冬虫这会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出项君晚的为难,又看到公孙兰夕这般为自己考虑,冬虫连忙跪在项君晚面前,“郡主,您不用管奴婢,带公主出去就行。奴婢只求郡主,好好照顾四公主!她心眼实在,是个好人!奴婢给您磕头!”
“冬虫——”看着冬虫磕头的样子,公孙兰夕眼泪掉落下来,只能转头,看向项君晚。
“不错!是个忠心的丫头!”
这对主仆,谁都舍不得谁,让项君晚高兴。她原本还担心公孙兰夕出宫,没人照顾,独自适应民间的生活会不习惯,现在好了,有冬虫,她就放心多了。
“带你走,也可以,不过要等几天,你可以么?”
项君晚这样说,公孙兰夕和冬虫两人都是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落雪,扶冬虫起来!”
项君晚跟公孙兰夕讲了自己的计划,让公孙兰夕明天一早去太后寝宫,找机会易容成落雪,跟着她出嫁,而落雪则是易容成她的模样留在皇宫,顶替她的身份,等她安全之后落雪再离开。
“等过两天,我给冬虫一颗假死药,吃了之后会沉睡三天,和死人一样,到时候把她运出皇宫,就能和你团聚了。”
项君晚这样一说,公孙兰夕彻底放心了。早在宴会上,公孙兰夕就觉得项君晚非同寻常女子,没想到她这样有勇有谋!
“就按照你说的办!”公孙兰夕握了握项君晚的手,“君晚,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项君晚笑得样子很灿烂,虽然脸上的胎记依旧吓人,可是公孙兰夕却觉得项君晚比她认识的女子都漂亮。
商量好事情,项君晚带着落雪离开。看着主仆消失在黑暗中,公孙兰夕终于松了口气,就连冬虫脸上也是笑容满面。
“公主,到现在我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太平郡主愿意帮助我们,真是太好了!”
“是啊!”公孙兰夕握紧了拳头,一切就看明天了!
大婚,项君晚很早就被叫起来,沐浴净身,全身涂满乳液,由宫里手艺最好的嬷嬷为她穿上一层又一层的锦衣,后盘发,最后上妆。
以郡主身份出嫁,项君晚身上的红嫁衣并不是单纯的喜服,而是绣着金凤,头上的凤冠也不是华丽无比,正好衬托了她的身份。原本脸上的胎记,被遮瑕膏挡住,一妆点下来,居然也是清秀佳人。
“恭喜郡主!贺喜郡主!”
趁机人们都围着项君晚的时候,公孙兰夕被落雪带到了偏殿。
“公主,得罪了!”落雪拿出东西,在公孙兰夕涂抹起来。等落雪弄好,让公孙兰夕看镜子的时候,公孙兰夕忍不住叫出声来,这哪儿还是她自己的脸,完全就是落雪嘛!
“真是神奇!”公孙兰夕摸着自己的脸,这皮肤就跟真的一样,一点儿区别都没有,太让人吃惊了。
落雪笑着没说话,在自己脸上涂抹了一番,再回头,整个就是公孙兰夕。让公孙兰夕惊讶后,不由得对项君晚的认识更深了一步。能有这样出色的丫头,项君晚本身也是高人吧!
两人互换了衣服,现在相互看着对方,都笑了起来。
“公主,现在起你就是落雪了,可千万别露馅哟!”落雪甜甜一笑,公孙兰夕点了点头。刚准备出门,公孙兰夕又把落雪叫住,跟她仔细叮嘱了一些宫里的事情,“你放心,一切都有冬虫,她会提点你的!”
交待清楚之后,两人出门,落雪来到了冬虫面前。虽然知道眼前的公主已经不是公孙兰夕,可冬虫在看到和公孙兰夕一模一样的落雪后,还是张大了嘴巴,差点儿叫出声来。
像!真像!简直一模一样!就连她这个跟了公孙兰夕这么多年的人,只是凭眼睛看,根本就分辨不出两人的差别来。
“公,公主…”冬虫结巴道。
“辛苦你了!只用等两天,你就能和你家主子见面了!”落雪的和蔼,很快让冬虫消除了紧张,像对待公孙兰夕一样对待起落雪来。
等一切准备就绪,赵曼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
看惯了项君晚素洁白裙,今日一身火红,竟让她看上去威仪不可侵犯。
“好!很好!”赵曼点了点头,心里激动,可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这是哀家送给你的嫁妆,拿着吧!”赵曼塞给项君晚一只木雕锦盒,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项君晚知道,赵曼给她的,一定是最好的东西,连忙收下。
刚把锦盒收好,一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子到——”公孙楠携着皇后和公孙冀前来祝贺。
皇后依旧是一身珠光宝气,一副大度从容的模样,倒是太子公孙冀,有些皮笑肉不笑。
“恭喜妹妹!”公孙冀上前微笑,把礼物送上。
“是我应该恭喜姐夫!等大姐诞下皇孙,我一定送一份厚礼给姐夫!”项君晚回给公孙冀一个笑容。她早就从凤九那儿知道了项君美和项君柔的事情,这对姊妹花现在还被关在太子府的地牢里,想必,日子很不好受吧!
被项君晚的笑容一刺激,公孙冀眼神闪了闪,尴尬地笑了起来。自从项君美和项君柔被关起来后,他再也没有去看过那个贱人。项君美的事情被皇家遮掩的很好,连玉夫人都不知道,项治钟更不可能告诉项君晚。
确定项君晚这话是无意的时候,公孙冀收敛了心情,儒雅一笑,“多谢妹妹吉言!”
见公孙冀这样都能保持镇定,项君晚真心替玉夫人感到悲哀。想必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收到自己两个女儿病重,最后香消玉殒的消息。不知道那时候,一心想攀龙附凤的她,能不能承受住。
项君晚结婚,除了项治钟和赵曼真的为她感到高兴,公孙楠也是打心底高兴。凤九说话算话,半年的铁矿已经运送到了沧月国的边境,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一个丑女,换来盘龙城两年的铁矿产量,何乐而不为呢!天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此时,公孙楠看项君晚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仿佛项君晚就是一座移动的铁矿山一样,生怕伺候的不好,让凤九反悔。这次项君晚大婚,公孙楠可是亲自从国库里挑选了宝贝,为项君晚准备嫁妆。
那丰厚的嫁妆,让皇后看着都觉得惊诧,原本还劝说公孙楠,说这样不合适,不过是个册封的郡主,又不是正经的公主。只是这话刚说出来,皇后就被公孙楠恶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说她是妇道人家,不懂这里面的东西。就算让他拿国库去换两年铁矿,他也愿意。
所以,在被公孙楠狠狠地教导了后,皇后也给项君晚准备了贵重的礼物,光是宫里的嫁妆,就准备了两百抬。
项治钟为了项君晚出嫁,差点儿把将军府掏底儿,加上皇宫的一起,整整凑了三百六十抬嫁妆,真正的十里红妆。这可是把几位公主和将军府那些未嫁的小姐都给羡慕坏了。
在接受公孙楠和皇后的祝福后,凤九已经到了太后寝宫门口。
青藤连忙上前给项君晚戴上红纱,其他人也纷纷退下,喜娘来将项君晚背至寝宫门口,公孙兰夕易容成的落雪将项君晚搀扶到十四匹匹马拉着的马车上,凤九已经坐在马车里,等项君晚坐下后,落雪将粉纱放下。
不同于传统的婚礼,凤九并没有骑着骏马来娶项君晚,反而是等候在马车中。若是凤九出面,恐怕整个京城都要被围堵。
冲马车外的公孙楠等人拱了拱手之后,迎亲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前往将军府。
“晚晚——”等马车前行,凤九的手罩在项君晚的手上。隔着红纱,凤九只能隐约看到项君晚低垂的脸和白净漂亮的脖子。
虽然和凤九并不陌生,可此时项君晚的脸却烧得厉害,心口也像有只小梅花鹿一样,到处乱窜。一想到自己要和这个人成亲,要和他共度一生,项君晚就有些紧张。终于,要嫁人呢!
“真是个娇羞的新娘…”凤九凑过去,在项君晚耳边哈了口气,惊得项君晚一抬头,正好对上凤九戏谑的眼。
“你干嘛呀!放手,坐那边去!”
这话说出来,项君晚自己都觉得别扭。特别是她的声音,此时娇滴滴地,带着撒娇的意味,更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
“傻姑娘!”
凤九自然是喜欢这样的项君晚,想着他们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相恋,这一路走来,经历的事情并不少,两个人的感情却越来越浓厚。如今,要和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成婚,凤九如何不高兴!
“我就是不放手!一辈子都不放!”
凤九不但不松手,反而和项君晚十指紧扣在一起,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仿佛要把红纱看穿看透似的。
感受到凤九眼里的两簇火苗,项君晚连忙把脸扭到一旁,假装欣赏外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