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狠批下来,叫很多本来想去尝鲜的人都打消了念头。
原来是哗众取宠啊!
第一鲜的东家知道消息后,恨得牙痒痒。他们想白玉为堂猫做马来品尝菜色不错,但是不想他批评啊!而且这东家非常怨念,觉得白玉为堂猫做马是挑刺,倘若他摆明车马,第一鲜的厨子就可以摆出拿手菜色,绝不会叫他有微词。
可是,偏偏这人偷偷来,还带什么禾花鱼。
这时候,那日接待了白玉堂的伙计出来说了,“东家,这几日也有些人带来禾花鱼,但是唯有一个人没有吃光,只吃了几口便走了。这个人,会不会是白玉猫?”
东家眼睛一亮,“什么?”
报纸上写了,白玉猫自称都没吃完就嫌弃地离开了,伙计说就见过这一个人没吃完禾花鱼便走了,那这人不是白玉猫还能是谁?
东家问他:“若是要你再见到这个白玉猫,你还能认出吗?”
伙计点头,“认得出!”那白玉猫生得极为出色,见一眼伙计就牢牢记住了,若是再见到,绝对能认出来。
“那就好,点几个伙计,跟我一起去《东京日报》编辑部外守着。”东家一拍桌子,“咱们第一鲜的生意大受影响,唯有去请他来品一品黄师傅的拿手好菜,方能挽回了!”
这个白玉猫在《东京日报》上稿,那他肯定会去编辑部送稿子,既然有人见过他,就好办了,蹲在外面,等到他为止。
“可是,他若是不肯来呢?”
东家一眯眼,“所以我才要多带些人,不来,就别怪我强‘请’了!”
一个文人嘛,还经得起他们动粗不成?
第248章 暴力的美食家(下)
次日, 第一鲜的东家带着五个伙计,果真跑去《东京日报》编辑部外头蹲守,找了个位置好的茶寮坐着,宁愿不在店里看着生意,也要逮住白玉猫。
反正, 现在因为白玉猫的行为, 第一鲜的客人数量也锐减了。很多人在白玉猫指出第一鲜哗众取宠后, 就觉得去那里有失品味。
如此守到第三日,那个唯一见过白玉猫的伙计揉了揉眼睛,“东家,我看到了, 白玉猫真的出现了!”
正是伙计当日接待过的客人,这时候他出现在这里,更是证实了,此人的确就是白玉猫。
东家精神一振, 功夫不费有心人, 果然让他们给等到了!
经过伙计的指点, 东家也看到了,此时,正有一名俊美潇洒的青年走入《东京日报》的编辑部,因此人实在风姿过人,东家忍不住感慨:“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伙计没读过书,不大懂,“什么贼?”
“就是说,长得这样好,为什么出口那样不留情呢。”东家摇头晃脑地评价道,“俗话说,和气生财,他把大家一顿批评,有什么好处啊。”
“就是,听说凡有想同他合作之人,都被拒绝了,应该说,他根本理都不理。”
“哼,所以咱们要用强的。”东家喝了最后一口茶,“待他出来,就跟上去,先看看他住在何处。”
只是他们要请人,肯定不能在《东京日报》外头请。
过了两刻钟,“白玉猫”果然走出来,往来时的方向走。
东家并五个伙计一拍屁股,悄悄跟了上去。
这“白玉猫”穿街过巷,一路上都没什么异常,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庄严所在。
东家抬头一看——开封府衙。
再一看,“白玉猫”竟然堂而皇之从大门走进去了。
一个伙计挠着头道:“东家,他怎么进开封府了,咱们在这里继续等吗?”
“等什么等,傻啊你,”东家黑着脸说道,“没想到这个白玉猫还挺敏锐,竟然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了,特意拐到开封府来,想唬得咱们不敢如何。”
“那我们……”伙计迟疑地道,“到底敢不敢如何呢?”
“为何不敢?”东家一瞪他,“他能去和官差说,我们是在跟踪他?他有什么证据?哼,两个人去后门守着,我们在前门,今日让他逃了,日后有了防备,就更不好找了,我就不信,他能在开封府躲多久!”
东家话音刚落,只见那开封府中忽然鱼贯而出二三十个衙役,皆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出来之后,锐利地目光私下一扫,不知为何,直奔他们几个来了!
伙计们纷纷胆寒腿软,毕竟是平头百姓,畏惧官威,“东家!怎么办!他报官了!”
“不要怕!”东家虽然自己打脸,但还是非常镇定,“他们不能将咱们怎么样,待会儿一口咬定是路过,听到没?”
众伙计喏了一声,这时候已然被衙役们团团围住,然后按住了肩膀。
东家也被按住了肩,但他只不慌不忙地道:“不知几位官长为何捉住在下,在下乃是正经良民啊!”
他作为一个生意人,不时要和衙门打交道,知道其中关节,所以十分镇定。他甚至还往怀里摸荷包,准备打点一下。
不过,很快有人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喝止道:“不许乱动!”
一个黑面大汉走到东家面前,粗声道:“良民?良民会跟踪人吗?你们鬼鬼祟祟的跟踪人,还在府外窥伺,想要做什么?”
东家大呼:“冤枉啊!在下乃是正经生意人,同几个伙计外出买食材,途经此处,暂时停步商量事情罢了,哪里有跟踪什么人。”
“还敢狡辩?”黑面大汉怒目道,“押回去!”
一声令下,这几个人就被带到府里去了。
东家都懵了,说好的在包相公治下,开封府的人讲道理呢?
被粗暴地带进开封府后,东家才回神,大声喊道:“我不服!我冤枉!你们栽赃!”
他心中猜到,可能那白玉猫同衙役有交情,所以吓他一吓。但是他也不是吓大的啊,开封府包青天之名远扬,他不信这些人敢过分。
这时候,面前有个年青人走过来,看到他们这样子,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
东家看到有人来,更加兴起了,“他们想要索拿我的钱财,所以陷害我!”
年青人瞪大了眼:“什么?”
“雁哥儿别听他瞎扯,”黑面大汉的脸顿时更黑了,“你这厮还敢胡说八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跟踪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在先,窥探开封府在后,现在还死不认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东家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他的几个伙计也惊呆了。
“御前……御前护卫!我们跟的是白玉猫啊!”
“对啊,我们不是有意的,官爷,听我们解释啊!”
不等东家说什么,那些伙计已经慌忙什么都倒出来了。
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是什么概念?恐怕用脚也能打趴他们!而且号称御前,说明此人乃是官家的人!
他们死也想不到,一个御前护卫居然有心情给他们写什么食评,亏他们还以为这是个文人,跟上来要强请人家。
什么文人,分明是个文武双修!
这会儿,大家竟然有点儿后怕。若是之前,他们在途中就下手了,岂不是只有被打个半死的份儿?
云雁回在旁听得饶有兴味,“白玉猫?你们说的是白玉为堂猫做马吗?”
“是的是的!”
他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如何在《东京日报》外蹲守,然后跟上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雁回笑眯眯地道:“你们找错人啦,我们这位护卫只是去《东京日报》办事的。”
伙计们哭丧着脸,“是……是……”
这话说的……无论是不是,他们都只能认了啊!
这时候,换了一身衣服的白玉堂,慢悠悠走了过来。他方才出去出了些汗,吩咐把人抓起来后,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白玉堂走过来后,和衙役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默契地离开了,把空间留给白玉堂。
虽然衙役们都松开他们了,但是这些人还是不敢逃跑。
见到“白玉猫”指挥这些衙役,更能证实衙役没吓他们,他的确是御前带刀侍卫。
云雁回也没走,他还在近处,继续带着笑意问:“若他真是白玉猫,你们本来想做什么的?”
东家慌忙道:“没什么,我们只是想请他吃顿饭,把我们厨子最好的手艺呈现出来,请他老人家品尝。”
云雁回看向几个伙计,“你们说说看。”
伙计们对视一眼,却是没那么大胆子,不敢隐瞒,“是请他,不过他若是不肯,我们就会用强的。”
白玉堂冷笑一声,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生生捏碎了,一张手,碎石便洒落下来,配上他那张极为秀美的面庞,更显惊悚。
第一鲜众人:“…………”
作案未遂的伙计们瑟瑟发抖,差点哭出声来。尤其是当初接待白玉堂那一个,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他要把此人认成白玉猫呢?
而最恐怖,最让他们不愿意承认的是——这个人可能就是白玉猫啊!
……
第一鲜的东家带着几个伙计,扶着墙走出了开封府。
走出去之后,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觉得那原本威严庄重的府衙,却好像里面住着一个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咬人的怪物,踉踉跄跄逃离,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白玉堂和云雁回带这些人观赏了一遍开封府的刑狱与劳动改造后,光明正大地威胁了一番,叫他们忙不迭地发誓,绝不敢透露“白玉为堂猫做马”的真实身份。
——这时,他们仍未意识到,“白玉为堂猫做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合。
这些人是第一批试图用武力威胁“白玉为堂猫做马”的勇士,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因为这个“白玉为堂猫做马”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有一大批关注者,会根据他的点评就餐,更会造成一定的舆论环境。
也由于“白玉为堂猫做马”的严格,店家们对他又爱又恨,但是恨的总是多过爱他的。
所以,在著名毒舌美食评论者“白玉为堂猫做马”未掉马之前,总是有人对他的真实身份做出猜测,也总是有不甘心或者自诩强权的店家,希望用另类的手段,使“白玉为堂猫做马”就范。
然而,最后事实会告诉他们,“白玉为堂猫做马”既不畏强权,也不惧暴力。
那些意图动用暴力的,都被白玉堂给暗中碾压了,他不但自己碾压,为了故弄玄虚,还叫展昭去碾压。
而那些有点背景,试图用强权压迫的,也都落空了。
有人从《东京日报》那里施加压力,希望他们撤掉“白玉为堂猫做马”的专栏,然而也不看看《东京日报》什么出身,那是有着纯正翰林、御史血统的,没反参一个都算不错了。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白玉为堂猫做马”自然是毫无阻碍地红遍京畿一带,成为权威评价。
有不少受过点评的店家,都把评语给绣在幡上打出来。如“六猫好店”“一猫不值”之类的新兴词语更是广为应用……
第249章 绿茵之路
云雁回在慈幼局又待了一段时间, 眼看新令实施得比较顺遂,心中也松了口气,只等期限一到,就可以回开封府报道了。
秤砣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云雁回快要离开了, 他跑去找云雁回, “先生, 你走了以后,是不是也不会回来了?”
随着那些伙伴的离开,而且再也没出现过,秤砣慢慢知道了, 离开的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他很担心,云雁回也是如此。
“怎么会呢,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等我走之前啊, 还请蒲关泽的剧团过来演戏好不好?”云雁回摸了摸秤砣的脑袋, 安慰他。
秤砣抱着云雁回的手,“先生这样,我到底是该期待还是不该期待您走啊。”
云雁回乐了,“这还要犹豫?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秤砣红着脸低头,“对了,先生,最近阿李哥哥好像很苦闷的样子,您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阿李怎么了?”云雁回问道。
虽说他平日很喜欢关心大家的生活,但是毕竟不是保姆,加上孩子那么多,也没法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不过,阿李他还是有点印象的,阿李快到出慈幼局的年纪,现在应该忙着上基础课和技能课才是。
秤砣:“阿李哥哥说他学不会,每天都在捶自己的脑袋,说自己笨……”
“还是学不会吗?”云雁回抓抓头,“那也许他的长处还没有被挖掘出来吧,我们先去看看他。“
云雁回觉得阿李看上去也不笨,只是现在验证过了读书不行,做生意算账似乎也不行,但是出路还有很多嘛,看阿李的状态,现在是心理问题比较大啊,没能走出来,认识到情况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秤砣带着云雁回去找阿李,因为之前大批的捐助,现在慈幼局里有挺多娱乐设施,他们找到阿李时,阿李就在踢球发泄。
一堆蹴鞠的藤球,被阿李一个个踢到对面的墙上去,踢完这一堆后,阿李又拖着筐,把球都装进去,拉回来继续踢。
他的脚步很沉重,低着头,但不像是体力消耗过大导致的沉重,而是心情不好导致的。
慈幼局里的孩子很多都有不够自信的毛病,这是生长环境导致的,现在改善了之后,仍然有些人没法改变,阿李大概也是这样。
云雁回和局里的人也谈过了,请他们不但要注意孩子的身体健康,心理健康也要重视起来。这一点基本所有人都是赞同的,在云雁回提出来之前,大家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心理咨询师,人手也有限,也许疏忽了。
云雁回叹了口气,正想去找阿李,让他停下来聊一聊,给他开解一下,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
就是这时,云雁回忽然发现,阿李发泄的踢球并非混乱无章的,他无意间踢出去的球,每每落点都是同一个地方。
云雁回再三观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落点就是一个地方啊,误差绝不超过两个巴掌。
这下子,云雁回心中一喜——如何舌灿莲花,都比不过实际行动啊!
秤砣拉着云雁回的手,“先生,我们去吧!”
“不不,等等,今天我们不和阿李聊天了,先生临时有事,明天再找他。”云雁回捧着秤砣的脸,“你也别担心啦,阿李哥哥肯定没事的。”
秤砣对云雁回充满信任,一点怀疑也没有,“嗯!”
云雁回转头就去找那些乳母,详细了解了一下阿李平日的情况,然后信心满满地找人去了。
……
第二日,按理说又是技能课。
阿李仍然上上得灰头土脸的,他非常认真,大家都非常认真,奈何他就是没有一点天赋啊,学得特别差。
先生都说了,哪怕及格,也能有地方要他了,做最低等的那种打杂伙计,但好歹也算份工作。
阿李非常沮丧,没想到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他都抓不住,还不是一次两次。
越学越没进步,也就越丧气了。整个班里,也就他最没希望顺利工作了,当上学徒了。
今日阿李仍然是带着沉重的心情来的,可是这天还未开课,云先生就出现了,“阿李,出来一下。”
顿时,所有人都对阿李投以同情的目光。
阿李学得刻苦但是不开窍的事情,大家同住一处,多少知道,而且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先生要阿李放弃啊?
阿李嘴唇抖了一下,把自己的文具带上,走了出去。
云雁回站在外面,看到阿李拿着文具出来,“你带这些做什么?放一下,叫人帮你拿回去,你今日陪我出去跑腿,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阿李瞪大了眼,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按照云雁回所说的,把东西转交给同学,他们帮自己带回去。
云雁回把阿李带出去,他今日预约了局里的驴车,这会儿便坐了上去,问阿李:“会赶车吗?”
阿李:“不、不会……”
“那你坐后面去。”云雁回也不在意,自己赶车。
阿李都不敢问这是去哪里,默默爬到了车上。一路上,他都埋头沉浸在自己杂乱的思绪之中,一会儿自责为什么这样不开窍,辜负了如此好的机会,一会儿又想为什么云先生叫自己跑腿,是不是也觉得他没必要学了?
……
待阿李回过神来之时,便觉得周围十分嘈杂,细细一看,这是到了一处院落外面,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全都在呼喝,发出激动的叫喊声。
云雁回停了车,去敲门。
那门一开,就露出里面的场景,外面的人鼓噪得更大声了。
阿李听到他们喊什么“斜街”,跟着云雁回进去一看,里面有人正在练蹴鞠,此时阿李才难以置信地反应过来:这个地方,应该是斜街队的训练营,外面那些,应该是斜街队的支持者。
经过蹴鞠甲级联赛的洗礼之后,斜街队这个冠军之师的支持者不知凡几,总有很多无事的人到这里来蹲守,喊一喊口号,为里面的队员加油,或者等待近距离见偶像一面。
阿李也很喜欢蹴鞠,对于他来说,斜街队的人就是传说中的人物,因为他都没钱去看过比赛,只知道他们很厉害。现在他走路都是飘的了,压根没工夫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时候,云雁回把他拉到了训练场中间,对斜街队的队长说:“我说的就是他。”
队长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很瘦啊。”
“力量可以锻炼嘛,但是球感不得了。”云雁回吹嘘道。他在看过阿李踢球,又问过局里的人之后,就发现阿李很有蹴鞠的天赋。
本来想费劲灌一波心灵鸡汤,再给阿李找找到底对什么有兴趣,这下子不用找了,拉过来测测看啊。
斜街队不是云雁回赞助的,但是他一手挖掘的,这蹴鞠联赛又归宗室管,所以约一个面试还是轻而易举的。
现在蹴鞠联赛市场正火热,而且在职业化,正需要大量职业人员,从球员退下来,同样可以从事相关职业,比如教练之类的。
队长说:“那就试试看吧。”
阿李一脸空白,明明每个字都听懂了,但是组合起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或者说不敢相信是什么意思。
云雁回推了推阿李,“去,按照你平时踢的那样。”
阿李哆嗦着:“先、先生……”
云雁回用力捏了一下阿李的肩膀,“怎么,你不喜欢这样的工作?”
阿李急得直喊:“没有!”
“没有那就好,要是你的表现不错,那就可以在这里训练,虽然不能立刻上场,但是立刻有工钱。”云雁回说道,“你马上就到十五岁了吧?”
阿李激动地点头,抱着球去风流眼前,平静心情,按照平日自己的方式,一脚将球踢出去,那蹴鞠球便稳稳当当穿过风流眼。
队长一看,又踢过来一只球,“再来!”
阿李便将球停住,踢出去,同样穿过了风流眼。
院中其他训练的队员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形,也都围了过来。
被这么多人围观,阿李有点激动,但是当他看到云先生正在鼓励地看着自己,便冷静了下来,将一堆球一个个踢出去。
斜街队的队员们本来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这个瘦小子的表现如此出人意料,最后,在最后一个球也穿过风流眼后,他们全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又有队员主动和阿李比试,阿李表现得有些稚嫩,身体素质不如他们,但是的确很有灵气,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云雁回笑着道:“怎么样?”
“很惊人,他平日竟然只是自己玩玩儿?他什么时候可以来训练?”队长问道。
现在蹴鞠联赛在职业化中,虽说队里也有教练,但是权力并不是很大,教练们都没有大型比赛经验,队长相当于半个教练,基本确定退役后也会留任了,反而更有决定权。
“他还不到十五岁,正式满了十五岁就可以了,还有两个月。”云雁回说着,招手把阿李喊了过来,告诉他,他已经提前获得工作了。
阿李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觉得脸上一湿,才发现自己好像哭了。这么多人,而且是斜街队队员都给他鼓掌,觉得他很好,还要聘用他,他简直说不出的感动。
云雁回给他擦了擦眼泪,“你这孩子……”
阿李抱着云雁回的手臂,小声哽咽道:“谢谢先生,我还以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只是不擅长那些课而已。”云雁回看他这样子,心想这心理辅导还真是有必要的,而且阿李的情况,对于其他有类似心情的孩子应该也是一种激励。
接下来,云雁回又带着阿李和斜街队的金主老板会面,让阿李再给老板也展示了一下,双方满意地约定了入队时间。
金主老板:“云先生和阿李今日一定要留下来吃顿饭,咱们到旁边的五猫店去吃!”
云雁回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店?”
“白玉为堂猫做马给了五只猫评价的食店啊!您不知道?”金主老板,“六猫的现在都得预约,咱们临时只能去五猫店了哈。”
“知道,知道,没回过神,”云雁回差点笑出来,他是真没反应过来这个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