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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怡点点头。
“再等等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方镇岳肃着面孔,转头看向法证科忙碌中的同事们。
凶手到底跟死者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杀死受害者呢?
是凶手找到的受害者,还是受害者找到的凶手?
“回去我们还是照例,查一下两名受害者的身份,和社会关系。就算找不到死者和凶手之间的联系,说不定会有人见过凶手和死者在一起。”
家怡想了想,又道:
“了解这两名死者,至少我们会许多事情会更有思路一点。
“再将海底双尸案之外的案子放在一起,死去的老警察、用到老警察配枪的大劫案,这些案子中所有出现过的人都拉出来……”
家怡说到这里顿了下,她眼神闪烁,深吸一口气,将梗住喉咙的情绪赶走,才继续道:
“一个人一个人的查,将案情一遍遍的重现,一遍遍的抽丝剥茧,寻找可能漏掉的线索……也许就会找到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大工程啊!”九叔感叹。
“我们不缺时间。”三福也露出坚毅表情。
大家都沉默下来,几分钟后,家怡转头对方镇岳道:
“岳哥,留Gary哥和嘉明哥在这里陪法证科的同事做现场勘察,我们回去继续查吧。”
“OK.”方镇岳点点头,“Gary,你们俩回程就坐法证科的车吧。”
说罢,方镇岳已转身率先大步走向唐楼废墟外,迈步时,他故意拿手指头拨弄兜里的钥匙,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家怡听着那声音,忍不住使自己步伐跟随了那节奏,每一步都踩在钥匙咔啦咔啦的声响上。
忽然,她抬起头,转眸看一眼徐少威,进而对方镇岳道:
“岳哥,我又想到一点。”
“什么?”方镇岳慢下来。
“法医官许sir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元旦前后,你看,这附近虽然建筑并不密集,但刚才我去上过厕所,最近的村民住得也并不算十分远。如果凶手在这里开枪,那边的村民应该是听得到的。可是我问过,他们都说没有听到过枪声。”家怡仰头望着方镇岳,目光灼灼道:
“我猜到凶手是怎样做到消音的了。”
徐少威抬起头。
“怎样做到的?”方镇岳挑眉。
“就像我踩着你钥匙的声音一样,凶手是在跨年夜烟花炮竹声响时开的枪。”家怡双眉压下,在这一刻,连她也忍不住感叹:多么缜密的安排啊。
如果不是她在心流影像里见到了——
念头停顿,她表情僵住。
如果徐少威不是遇到了她……
……
……
回到警署,方镇岳带着大家才摆开阵仗要顺着现有线索开查,他的BB call忽然BBB叫个不停。
捏下传呼机看一眼,拿起话筒按照上面留言的号码拨通,简单讲过几句,他便皱起眉。
“线人不小心跟钱贵邦打了个照面,不能再跟下去了,我们先轮两个人去盯一下钱贵邦,等我找到其他线人补了,再替换回来继续查‘91案’吧。”方镇岳转头对探员们道。
家怡抬眸,查91案,徐少威一点用没有,甚至还……应该派他去跟钱贵邦,但她不可能放他跟其他探员一起。
而且,她知道钱贵邦就是杀死包租公的凶手,其他人不知道。现在大家也还怀疑包租公的太太是凶手,如果其他人来盯梢钱贵邦,只当成凶嫌来盯,不够重视,或许会遗漏重要线索。
念头转过,她果断道:
“岳哥,我和少威去盯一下钱贵邦吧。”
“……”方镇岳再次挑眉,方才家怡明显展现出非常强烈地想要侦破91案的渴望,怎么这会儿又忽然提出去盯梢钱贵邦?
这种盯梢工作,完全不需要家怡出动,她应该留下来,利用她聪明的大脑,在91案中寻找其他人可能会错漏的草蛇灰线……
沉默了几秒,方镇岳转眸望一眼徐少威,虽然想不通,但还是惯性点头,尊重了家怡的提议。
……
出发去线人提供的钱贵邦此刻所在地,家怡路上一直在思考。
之前大光明哥曾经录取过许多人的步态、足迹,以此分析不同人的足印差异,那会儿是九叔的细明之死案子刚破的时候。
而徐少威是下一个案子【施勳道赵东生被杀案】时才被邱素珊督察带到B组的,家怡还记得邱素珊将徐少威带过来,岳哥便将其安排给自己带。她带着徐少威在施勳道富人别墅间,一家一家敲门寻找目击证人、采集线索,她跟他讲要如何观察他人、如何挖掘显而易见的事情背后的线索……总之,徐少威进B组时,大光明哥采集步态足迹送棒棒糖的活动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等回警署时,她或许可以去法证科问问大光明哥。
另外……徐少威跟老警察被杀案的关联很容易想通,他曾做老警察的下属,那时候一定发生过许多令他痛苦的事。警察虽然是保护市民的工作,但警队几万警察,总归也会有良莠不齐的情况,这也是投诉科和廉政公署存在的意义。家怡在红磡村警署采集到一些线索,那位老警察生前恐怕并不是位温和慈爱好脾气的前辈领导。
而之后发生的大劫案也很明白,拿到了老警察的枪,手里又缺钱。
可是他跟那两个人……
家怡忽然挑高眉,跟徐少威一起抢银行的人,不就恰巧是两个吗?!
转头望一眼徐少威,几乎脱口问他是不是那两名死者就是跟他一起抢银行的人?
闭紧唇,狠狠忍住。
沉默了一会儿,家怡又忍不住疑惑:
如果两名受害者就是跟徐少威一起抢银行的人,而这两人的社会关系又跟徐少威毫不相干,使徐少威丝毫不担心警察查到这两人头上。
那……徐少威是如何找到这两个人作为自己的伙伴,一起抢银行的呢?
总不可能路上随便找两个人,就敢拉伙出生入死吧?
持续思考着各种各样的疑点,家怡开着九叔的车抵达线人所说之处。
将车停在来福冰室外,家怡探头看了看,果然瞧见坐在窗口的钱贵邦。
熄火后,她静坐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思绪回归,翻出之前线人提供的关于钱贵邦之前的所有足迹和行为,开始一边翻看,一边盯梢。
徐少威坐在边上很安静,她便努力克制自己打量他的冲动,集中精力于面前的文件。
几分钟后,家怡忽然皱起眉,刷刷刷将手中文件摊开在面前,掏出兜里一直揣着的红色记号笔,在几条口供上画下横线。
几分钟后,她不敢置信地看一眼窗口坐着吃早茶的钱贵邦,又转头看向徐少威。
“怎么了?”一直在走神的徐少威收回思绪,他已难得见她如此与自己互动。
“你看。”家怡将手中文件展示给他,“这几天他游手好闲四处晃,这几个他经常徘徊的地点……这是银行,这里是金店,这个是玉器古董店,这个也是金店……”
徐少威皱起眉,抬头与她对视,“你怀疑他要抢银行?”
家怡皱起眉,沉沉道:“他是杀死包租公的嫌疑人……如果我们假定他就是凶手,而且有枪,又恰巧缺钱……你说!他会做什么?”
徐少威艰涩道:“抢银行或金店。”
家怡沉默了一会儿,抛开其他心思,探头四望,很快便发现来福冰室对面就有一家小金店!
转头又去看钱贵邦,家怡表情凝重下来。
方才刚停好车的时候,她还在想,幸好钱贵邦坐在窗口,不然还不方便他们监视呢。
此刻才明白,钱贵邦坐在窗口,根本就是为了方便观察对面的金店!
第237章
中国人讲究年年有余,渴望拥有余钱在手,自然更不能受穷过年。
眼看着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大家对钱的需求越来越紧迫。
钱贵邦已尝到金钱的滋味,美味的早茶不止是尝尝而已,还可以尽情吃到饱。女人,车、屋,也许都可以得到。
由奢入俭难,欲望的盒子一旦打开,再想阖上便难了。
他这些日子已经走过许多条街,摸过底,了解过哪家店卖得好、赚钱多,哪家店安保系统较薄弱。
现在警察查得严,他每天都在担心被发现……等抢到钱,他就离开香江,去……去湾湾,或者去大陆生活!
再也不回来了。
钱贵邦看了看时间,心里默默算了算,便伸了个懒腰,转身去结账。
……
家怡坐在车里,将所有文件收好,转头看向来福冰室二楼,钱贵邦已经起身要走了。
她眉头皱起,只怕对方现在就要去抢金店。
“我去打电话通知岳哥他们,你继续盯梢。”家怡一把扯下安全带,准备推门时,又转头道:
“如果发现钱贵邦取枪,或者他掏出枪真的要动手了。抓到证据,立即动手捉凶。
“必要时可以将其击毙,但切忌不可伤到市民。”
“Yes,madam.”徐少威也解开安全带,虽然要继续盯梢,但也做好了随时下车动手的准备。
家怡拉开车门,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个人,现在还可以信任吗?
她将他带在身边监视,等待抓住他证据的时机,真的是对的吗?
“但是如果钱贵邦没有拿枪,没有真的做出可以证明他是福荣街杀人案凶手的行为,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家怡一步迈出去,眼睛却仍盯着徐少威,“若有一定把握枪就在他身上,他可能会抢劫伤人,就以常规检查为由,请他配合搜身。但不要打人,不要做过激的行为,知道吗?”
“Yes,madam.”徐少威也转头望着她,表情郑重。
家怡跳下车,抿了抿唇,又看向他,“徐少威,我现在可以信你吗?”
“……”徐少威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表情沉下来,几秒后,他一字一顿道:“我以自己的生命向你保证,易沙展,我会听你的话。”
家怡审视他的眼睛,感受到他的诚意和坚决,这才低声道:“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她左右看路,小跑哒哒哒穿过马路,跑进对面的电话亭,打电话给B组办公室。
……
遇到一个一心向阳又在胸膛里团了一捧火的人,就像在无垠的沙漠里,看到一面水花飞溅、无穷磅礴的瀑布。
那是对生的感动,甚至会撼动干涸的灵魂。
她是他见过最具生命力的人,给你无穷无尽的笑容和鼓舞,永远有力气去捍卫自己的初心。
徐少威虽是在监视钱贵邦,眼睛却总是不时看看站在电话亭里的家怡。
她让他知道自己的普通和无力。
这世上有他这样热血有限,很快便耗尽,很快便绝望,很快便走向愤怒和仇恨,成为那些负面情绪的傀儡。却也有易家怡这样,会在受伤、经历悲痛时哭泣,好像很易碎,却又在哭过之后恢复如初的心境,又带着笑和阳光继续上路。
那种在密林中狂奔,却不沾染泥污落叶的蓬勃力量……就像火焰之于飞蛾。
他原本该远离她,却像个蠢货,申请要进重案组,明明见识到她和其他人的厉害,偏贪恋着执意与他们共进退。
黑的就是黑的…
提交进重案组的申请前,他想过的,再试一次,如果这里也令他失望,就死心,不再做警察。
完全没有失望,却也还是要离开了……
如果……
如果当初做警察就能在油麻地警署,可以蹭茵姐的下午茶,可以每天早上在车库与易家怡相遇,道一声‘早,madam易’,然后在她大大的笑容里汲取足以消耗一整天的元气。可以像梁家乐一样,做军装警时就能在年前等重案组忙碌时被借调过来,尚懵懂便能参与到这样一群人的工作中,听易家怡耐心讲解,在方sir和Madam易讨论案情时做笔记……
太阳越来越炽烈,许多人终于开始上班,只是还带着早起的困乏和不设防。
钱贵邦已结好账,站在来福冰室门口,左右观望来往车辆。
徐少威坐直身体,表情逐渐冷肃。
……
能在闹市之中走进幽巷,不因墙根处阿伯阿婆聊的八卦驻足,不被绚丽街道迷了眼,是最擅长独处的妙人。
在香江最不流行‘孤独’二字,这里人人喜欢热闹,每个家庭都最好是大家庭,几代同堂,每天暖烘烘一群人围桌吃晚饭,然后一起看同一部热剧,看狗血电视剧里大小姐相爱的男人居然是她亲哥哥、她不小心一夜情的对象竟然是亲生父亲……
但做军装警的,要舍得下热闹,学会大隐于市的心境。
比如阿礼每天为了巡街时不无聊,总要带着种超脱的眼光,去观察来来往往的人,去想象他们的生活和他们正烦恼的事,但又不能为他们驻足,接下来该去巡的街必须要去,多个巡街打卡点必须按时按点到位登记。
如此一来,他像是每天都要穿梭在街道上的独行侠,与无数市民擦肩,却不与任何人相识。
他想象自己腰间配着长剑,长发飘飘,武功高强,有那个逆行闯天下的孤狼气质,很酷。
长官老是对他道歉,因为跟他一起巡街的老警察退休,警队一直缺人手,未能及时给他这组补上队友。
同时巡街必须两人,本就是今年才开始落实的政策,他习惯了做独行侠,常嫌之前那位老警察巡街拖拖拉拉,又喜欢动不动停下买街边小食……现在又恢复独行,他倒希望一直如此,不要有另一个聒噪鬼补位陪他。
但今天他实在清静不得,一直夜班的女朋友放假,他要上班没空配她,她居然来尾随自己巡街。
“你不要一直跟着我啦,太阳这么大,好不容易休息,你去逛街啊,或者回家睡觉看电视嘛,不都比在这里走路舒服?连平底鞋都没穿,晚上回去又要嚷嚷脚痛……”他一边巡街,一边回头,不认同地跟女朋友讲话。
“穿平底鞋怎么像约会?我这个月一直代班上夜班,白天你上工巡街,晚上我上工给病人打针巡床,搞得好像太阳和月亮似的,明明是一对啦,面也见不上一次。”Amay不满地哼一声,转瞬又变高兴,笑着道:
“现在很多恋人拍拖,流行压马路的嘛。我们现在不就像在拍拖一样?而且你还穿着制服,好靓仔啊。”
阿礼撇嘴,要笑不小的。
转头见她走在外面,便伸手拉了她一把,念叨:“走在里面啦,离车道远一点啊。”
“知道啦,阿sir.”Amay笑嘻嘻应声,看见路边有卖鱼丸,便跑过去买。
阿礼虽然嘴上念叨着让她不要跟,但见她买东西,还是不自觉减慢了速度。
Amay买好鱼丸,忙跑过来跟上他,木签扎起一颗裹满酱汁的鱼丸,弯了眼睛问他:“吃不吃啊,sir?”
阿礼眼睛四处转转,见来往人虽多,却没有人在看他,转头盯了一眼她手中的鱼丸,飞速凑过去,弯腰张口,啊呜将鱼丸吞到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