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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审忙说:“多谢陛下对父亲的信任,儿臣这就去一趟。”
林从站在李从审身后,很是震惊地看着李存勖,他居然不怕他后爹是真的谋反,也没想着把他大哥留下来当人质,而是让他大哥去见他爹,问清楚什么事。
这皇帝,可比他想得坦荡多了。
谁知更坦荡的还在后面。
李存勖见李从审答应去,反而担心起来,对李从审叮嘱道:“你爹陷在魏博,情况不知,魏博牙兵素来以下克上,很是危险,如今你前去魏博,千万不要救父心切,贸然进去,只要和你父亲联系上,问明情况,若你父亲真是叛军劫持,千万莫要意气用事,你非魏博牙兵对手,立刻回来报朕,朕自领大军前去救你父亲。”
李从审听了感动不已,哽咽地说:“陛下放心,儿臣去定然传信给父亲,问明情况,给陛下一个交代。”
就在此时,外面一个内侍匆匆前来通传,“陛下,李嗣源大将军八百里加急。”
李存勖和李从审精神一震,李存勖直接一把抽过内侍手中的书信,直接打开,一目十行看完,惊喜地说:“果然大哥不曾负朕。”
说着,李存勖把书信给李从审。
李从审忙接过看了一遍,也惊喜地说:“原来父亲是被魏博牙将劫持,才进了魏州。”
林从好奇信上说了什么,忙踮起脚尖,在后面偷偷看起来。
好家伙!这信的信息量还挺大。
原来李嗣源到了魏博的魏州,就安寨扎营,打算休整一晚,养精蓄锐,打算等第一天攻城,结果半夜时,军营突然发生□□,一群银枪效节军冲到李嗣源的军帐外,好在李嗣源的侍卫反应很快,与银枪效节军战成一团。
李嗣源听到动静,知道事情不好,就忙和石敬瑭带领亲卫突围,可无奈银枪效节军本就是李存勖帐下精兵中的精兵,李嗣源突围不成,反而被银枪效节军困在军帐中,然后就在李嗣源觉得今天命要交代在这里时,魏博城中的叛军首领赵在礼却传来消息,希望银枪效节军不要杀李嗣源,并说如今叛军没有很厉害的首领,既然造反,那还是有一个名声显赫的首领比较好,这样更有利于天下别的叛军来归附。
城内的牙兵和城外的银枪效节军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银枪效节军就放弃了杀李嗣源,拥着李嗣源进城,然后两军汇合,打算拥立李嗣源称帝。
至于赵在礼明明是叛军首领,为什么不但要救李嗣源,还甘心把自己首领的位置让给李嗣源,并且亲自接李嗣源进城,忙前忙后……因为,他成为叛军首领,也是被逼的!
当时微博牙兵叛乱,他身为牙兵首领效节军指挥使,一听自己手下的牙兵叛乱,深知牙兵百年历史的赵在礼连鞋都没穿就爬墙头准备逃跑,结果被牙兵堵在墙上,硬生生被从墙头上拽下来,魏博牙兵一亮刀子,赵在礼怂了,老老实实当了叛军首领。
可造反是要重罪,首领更是要诛九族的。如今一看到比他名声更大的李嗣源,赵在礼当即决定“让位”。
于是,便有了李嗣源的“谋反”。
而如今李嗣源又是怎么发来这封信的呢?李嗣源进了魏博,得知前因后果后,哪里愿意上贼船。
赵在礼都明白的道理,李嗣源更明白,而且李嗣源比赵在礼官还大,他是有多想不开,放着自己堂堂节度使不当,去做不知道什么时候诛九族的叛军首领。
所以李嗣源第一天就借口要造反就需要兵马,他藩镇还有些兵马,可以去招人,然后就带着石敬瑭偷偷跑出了魏州城。
跑出来的李嗣源本来想投奔元行钦的大营,结果元行钦以为李嗣源已经叛乱,是来诈营的,死活不让李嗣源进,李嗣源只好找了个旁边的县城待着,然后八百里加急向京城求援。
当然,主要还是请罪,毕竟他可是真被叛军给拥立了,光这一条,他要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好在李存勖并不十分介意这事,反而对李从审说:“你父亲对朝廷有大功,对朕更是衷心耿耿,朕心里都明白,如今被叛军所逼,也是情非得已,你亲自去一趟,告诉他,让他不要心生顾忌。”
李从审听了,立刻感激地跪下,“多谢陛下明察!”
李存勖拍拍李从审肩膀,“好了,带着护卫快点去一趟吧,省得你父亲不安。”
李从审抱拳,“儿臣这就去。”
说着,李从审拉着林从,风风火火地走了。
出了大殿,李从审的侍卫长忙迎了上来,“主子,大将军的事?”
李从审此时已经放下心来,笑着说:“快去点一千金枪卫,随我出京,父亲被叛军劫持,现已逃出,陛下既往不咎,让我前去代为宣旨,安抚父亲。”
侍卫长听了精神一震,也瞬间放下心来,“陛下圣明,看来大将军无事了。”
众侍卫也欢呼出声,忙拥着李从审去金枪卫。
林从跟在李从审后面,看着开心地众人,满脸疑惑。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第39章 再入皇宫
官道上, 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飞驰而过。
骑兵的领头,是一个身穿金甲的英俊少年, 若再仔细看, 就会看到少年的披风里,还裹着一个鼓鼓的东西。
“呼~”林从拱了拱,扒出一点缝隙, 露出头来, 喘了口气。
上面立刻传来他大哥李从审的声音,“别露头, 冷!”
林从忙缩回去, 只露出两只眼睛。
看着旁边不断后退的景色,林从暗暗估摸了一下他们走的路程,以这样的速度, 应该还有半天就能到魏博。
看着近在咫尺的魏博, 林从满脸疑惑,这怎么看, 事情好像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皇帝李存勖并没有一怒之下杀了他大哥,也没有不信任他后爹, 不但如此, 还特地派了他大哥来传旨抚慰,他后爹素来忠心耿耿, 皇帝都做到这步了,他后爹肯定不会反叛了。
所以……真的没有事了……
林从有些迷惑。
那历史上他后爹的反叛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历史上他后爹是被逼无奈才反的。
林从百思不得其解, 挠挠头,难道是他不小心做了什么出现了蝴蝶效应。
可他也没做什么啊!
林从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反正现在看来, 这件事好像可以尘埃落地了。
不过林从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要是他后爹不被逼反叛,他后爹是不是就不会当皇帝了。
呃……
林从顿时纠结了起来,不过很快,林从就看开了,他爹不反叛,虽然当不成皇帝,可他大哥也不用死啊,他娘虽然当不了宠妃,可也不用因为收养李从益而卷入皇权最后被杀。
这么一想,也不算什么坏事嘛!
比起皇位,他更想让他娘,他大哥好好的,之前他大哥来宣旨,还生怕他在宫里出事,带着他,如果说刚开始见他大哥,他只是想抱大腿,那现在,他是真心喜欢他大哥,希望他大哥能活下去。
林从瞬间释怀了,比起权势,还是大家平平安安的好。
于是林从安心的窝在他大哥的怀里,等着他大哥去魏州一起去见他后爹。
就在林从窝在李从审怀里,随着马背上的起伏昏昏欲睡时,突然,林从感觉到一个急刹车。
林从只觉揽着他的胳膊一紧,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了?”林从忙拔开披风,看了出去,结果这一看,愣住了。
前面,有一队兵士守在关卡,最前面还有一个将军模样的男子坐在马上背对着他们。
林从忙看向他大哥。
李从审看着对面的人,沉声问:“元行钦,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将军,元行钦调转马头,看着李从审,“金枪指挥使,你这么急匆匆的,是打算往哪里去啊?”
李从审朝洛阳拱手,“我奉陛下口谕,去家父军中传旨。”
“传旨?”元行钦哼一声,“不是他李嗣源反了,你急着跑去和他汇合!”
“你胡说什么!”李从审色变,厉声说:“家父只是被乱军所逼,陛下已经知道原委,也谅解了家父,这才派我前去军中抚慰。”
元行钦却头一扬,直接把兵器一扬,冷笑道:“你父子不愧是深得帝心,我亲眼所见他李嗣源被叛军迎入城,你们竟然还能哄过陛下,可你们哄得了陛下哄不了我,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元行钦身后的骑兵迅速围了上来,李从审身边的金枪卫一看不少,也连忙护着李从审。
两边的骑兵顿时战成一团。
李从审见状暴怒,“元行钦,家父待你素来不薄,昔日更是曾收你做养子,屡次提拔,你不感念旧恩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恩将仇报,你明知道我爹是冤枉的,现在还要阻我!”
元行钦却不为所动,“我奉陛下之令前来平叛,他李嗣源既然已经反叛,那本将眼中就只有皇令,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过去!不但如此,我还要拿下你,等他李嗣源来时,有你在手,我不信他能不顾忌。”
李从审听了顿时气结。
李从审只带了一千金枪卫,元行钦却带了几千人,李从审身边的金枪卫很快落了下风,李从审看着不断被打下马的金枪卫,又看到铁了心要拿下他的元行钦,咬咬牙,大声说:
“我父亲被乱军所逼,你却不能替他辨明,又不让我去魏州,既然如此,那放我回京城,我自找陛下说理去!”
元行钦听了皱了皱眉,他本想扣下李从审,无论李嗣源是真反还是假反,都有一个人质在手,可李从审抬出陛下,元行钦终究还是有些顾虑,便一抬手。
正在围攻李从审的骑兵顿时停下,退了回来。
李从审恨恨地看了一眼,对着身边的金枪卫说:“走,我们回洛阳!”
……
离开元行钦的大军几十里,李从审停下来,砰的一拳捶在马鞍上。
“可恶!”
林从露出头来,“大哥,那现在怎么办?那元行钦为什么不让咱们过?”
“谁知道他元行钦发什么疯!”李从审此时也心中憋火,“明明大家素日关系不错的。”
“只怕这只是主子所想,”李从审的侍卫长在后面出声,“自从大将军等老将归藩镇后,这大半年,青年将领中就元行钦最受宠,陛下素日派将平叛,都是派他的,这元行钦虽然当年曾被大将军收为养子,可后来陛下看中,随口说了一句,他就去了陛下帐下,如今又在陛下帐下那么多青年才俊中脱颖而出,定然是个有‘上进心’的,这次魏博叛乱,陛下先派了他去,他却多次进攻魏博不成,陛下这才起复了大将军,只怕因为这事,元行钦就对大将军起了间隙。”
“是他久战不利,陛下才起复家父,难道他还觉得我爹是来跟他抢功的不成,我爹征战沙场四十年,需要这点战功么!”李从审听了简直想破口大骂。
侍卫长叹气,“很多时候小人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李从审气得简直想回去撕元行钦。
只可惜现在撕不了,李从审又担心他爹,对侍卫长说:“走,咱们先回洛阳,把这件事禀报陛下,让陛下再派钦差来,否则爹爹一直得不到消息,定然难以安心。”
……
李从审担心他爹因为没有消息难以安心,却不知道李嗣源这边的情况远比他想的更艰难。
李嗣源自那日借口出来调兵从魏州城跑出来,先带着石敬瑭安重诲逃到旁边魏县,到了魏县一清点,才发现只逃出百来个亲卫,连军都组不成,李嗣源只好派亲兵去元行钦军营,想进元行钦军营,结果派的亲卫还没靠近元行钦的军营,就被元行钦派人用箭逼走。
李嗣源这才知道元行钦昨日看到他被赵在礼迎进城的事,李嗣源只好再派人解释,可派人去了七八趟,元行钦就是不信,李嗣源无奈,只好写信给洛阳的李存勖,说明情况。
而李嗣源大字不识几个,好在这次带了安重诲,安重诲才替李嗣源写了一封,这就是李存勖和李从审看到的那封。
可这也是唯一送进京的一封。
后面李嗣源再写信,不知道元行钦突然发什么疯,都给截下了,所以李嗣源竟然连信都不能送到京城。
这让李嗣源又怒又惊,怒得是元行钦竟敢如此,惊得是不知道京中李存勖的态度是怎么样,李存勖是否收到他的信。
而这时更让李嗣源担忧的是,他进不了元行钦的大营,就只能待在魏县,魏县只是个小县城,压根不能拒收,一旦赵在礼反应过来,就可能派兵来捉他。
好在这时霍彦威领兵来了,霍彦威是这次李嗣源的副将,此次李嗣源出征魏博,除了自己带的副将石敬瑭,李存勖还帮李嗣源配了一个副将,就是霍彦威,那天晚上动乱,李嗣源带的兵叛乱的叛乱,跑没得跑没,霍彦威因为扎营的地方离李嗣源大营有点距离,并未被波及,如今见李嗣源落难,比元行钦落井下石,霍彦威倒挺有良心,特地赶来,然后护送李嗣源去了旁边一个更大的州城,相州。
李嗣源这才有了安全的落脚之处。
只是这一下却坑了霍彦威,霍彦威本来只是想着尽一下袍泽之情,把李嗣源送到安全地方,自己就带兵回自己旁边的藩镇,结果霍彦威带兵离开时,却也被元行钦阻拦,霍彦威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沾了李嗣源的事,可能回不去了。
而这个事,也导致李嗣源更是惶恐。
清晨,相州城。
李嗣源一脸疲惫地站在城门上,看着洛阳方向。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石敬瑭和安重诲还有霍彦威顺着台阶上来。
“京城,有消息了么?”李嗣源问道。
身后,石敬瑭安重诲霍彦威一片沉默。
李嗣源红着眼,有些哽咽,“还是没有消息是么?”
又是一阵沉默。
李嗣源一拳砸在城墙上,突然老泪纵流,“我李嗣源征战沙场四十年,想不到到了今日,竟如过街老鼠一般,无处安身!”
石敬瑭和安重诲忙上前,“岳父/大将军。”
李嗣源摆手,转过身来,看着石敬瑭安重诲旁边的霍彦威,叹了一口气,“彦威,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霍彦威苦笑,“大将军说什么话,末将本为梁将,陛下入汴京后,末将降唐,就多次跟着大将军出征,如今大将军有难,末将怎么能坐视不理。”
李嗣源感动不已,“只是如今害了你也被困在这里。”
霍彦威提起这事也是又愤恨又不安,“那元行钦太过霸道,如今他封锁这里,消息不通,末将担心若陛下被他蒙蔽……”
李嗣源也很是忧虑,“要不咱们直接冲破元行钦封锁,先回藩镇,再上奏陛下。”
霍彦威听了立刻否定,“不可,将军一旦回了藩镇,就有据藩镇逼迫陛下宽恕的嫌疑,那天晚上的事有不少将士看到,过了这几日,只怕以后再长几张嘴都说不清。”
李嗣源也担心这个情况,“那……”
霍彦威抱拳,“大将军应该立刻冲破元行钦封锁,进京面圣,把此事当面与陛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