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大意是为了安抚她。
只是穿山甲没想到,现在的神武大帝变得这么体贴了?还会在乎一个凡人的心情?
姜姜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一直握着黑石头的手。
脸颊“蹭”得一下发烫,姜姜立即放开手,并且向后退了两步。
“那……那我去收拾行李!”姜姜随便找个借口跑开。
墓渊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入口处。
手上还残留着她温热的触感,空中弥漫的淡淡桃香逐渐消失。他看了看掌心处的金色疤痕,他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触,却与姜姜抚摸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
姜姜回去之后,做足攻略。这次路程稍远,戴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随身换洗的衣服。
霍亦横交代了超多事情,甚至熬夜做了一本“旅行日记”。
姜姜因为是“微服出访”,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便不能向上次去京江那样,通过藏书楼中转。
“这里面兑换了充足的钱,衣食住行,无论做什么刷一下就行。”
霍亦横教她使用扫码付款,以及出示付款码。
“这里是行程表,有些地方查得严,想要你出示一下。”
他耐心的演示,心里愈发不舍:“哎,姜姜,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希望到时候,你能完成夙愿,四灵齐聚!”
“嘿嘿。”想到这个,姜姜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笑意。
霍亦横又将准备好的零钱塞到她背包里:“这里还有一些现金,可能会用得到。你收好,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就给我打电话。”
“对了,那位贵人他去吗?”霍亦横问道。
姜姜点头:“他去的。”
“那就好。”霍亦横笑了:“要是只有你一个人,我还真不放心。如果贵人前辈也在,那我就能睡着啦。”
下午三点,到了出发时间。
霍亦横打算开车送他们去南英市的高铁站。
山路需要两个多小时。
帮姜姜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他们一起坐在车里等。
下一秒,墓渊的身影出现在轿车后排。
车子有条不紊的开出三水镇。
霍亦横将他们二人送到高铁站,姜姜下车后,他从车窗里探出头:“记得吧,刷下身份证就能进站,列车信息从软件里查看。”
贵人加入柴风社后,就办理了有效身份证件。
霍亦横一直看着他们进站,但发现二人在过道口逗留,他急忙下车。
姜姜走在前面,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证件。
进站口,需要刷身份证。
姜姜探头看了眼前面的人,她跟着做。
但怎么弄门闸都一动不动。
霍亦横站在一旁道:“放下面那个触屏板面,对对,就是那里。”
姜姜再一次尝试。
门闸“滴”得一声开了。
她顺利通过。
墓渊在她后面。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道袍,盘了道士的发髻,看着就像是从某个山上下来游历的道士。
只是眉眼过于英俊,来来往往的人不停回头看他。
甚至有女生偷偷拿起手机,不敢太招摇,只拍了个侧面。
女孩偷乐:“好帅啊,不知道他是哪个山上的道士?真想去烧香火钱……”
墓渊接过,看了一会儿,将证件放到正上方。
霍亦横:“……”
这俩人都没有远行经验,真的能平安回来吗?
霍亦横轻咳:“需要,再往下一点。”
墓渊轻挪证件。
“滴。”
他这次也顺利通过。
姜姜在里面迎着,她开心的冲霍亦横挥手:“别送啦,回去吧。”
进站后,安检。
跟着队伍照做就行。姜姜握着手机,查询列车信息。发车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她找到入站口。拉着墓渊坐到椅子上。
姜姜把黑色口罩戴好,顺便也递给墓渊一个。
路上行人很多。
最近网上各种流传与柴风社有关的视频,搞不好就会遇到认识他们的人。
灵气复苏后,大家出行变得更勤快。
毕竟城里城外都有各种任务,还有因为特殊时代下,出现的特殊“宠物”。
一些借着灵气“正向”发育的小宠物,进化后,反而更通人性。
除此之外,还有衍变而来的“灵术演员”。
他们会在很多客流量多的地方,表演“灵术”。大背景之下,还有更多的普通人还未觉醒灵根。这种表演极受欢迎,经常会将路口围得水泄不通。
姜姜收到武神社,苏燃发来的短信。
【我查过了,青龙最后出现过的地方,的确是古襄城关镇。第二掌灵也在。他当时,完成了一项七星任务,很受异闻社总部高层赞誉。】
掌灵……
南家倒台后,如今全球只剩两位召唤师掌门。
一位是许多狩魔人耳濡目染的姜姜。
另一位便是异常低调的第二掌灵。
他姓第二,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还有就是…】
苏燃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补充一条讯息。
【第二掌灵对姜姜很感兴趣。他知道我曾经去三水镇执行过任务,向我打听有关你的事。我不想跟陌生人透露,便没有理会。】
【但是他应该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不少…上次任务,我回来后写过总结报告,武神社知道的人挺多。】
【具体的,等你来到古襄,我们见面聊。】
【总之——姜姜,你要小心他。】
苏燃提醒道。
上次去三水镇执行任务,离别时他曾邀请姜姜有机会来古襄做客。
那时,他就已经将姜姜当成“自己人”。
所以,遇到这位与姜姜同为召唤师掌门的第二掌灵,苏燃多长了个心眼,留意了一下他的行踪。
“第二,掌灵……”姜姜呢喃。


第81章
◎深入虎穴!◎
搭上高铁, 姜姜找到两个人的座位。
前方的小电视里,正播报着关于狩魔学院的消息,四大学院日常“学习”画面曝光, 时不时插播有关四大社掌门的新闻。
姜姜轻轻压低帽檐, 她看着窗外波峦起伏的绿色山脉,空中有无数电线整齐交汇,碧蓝的天空, 令人心旷神怡。
从南英到古襄,有五个小时的车程。
霍亦横准备了充足的资料,日程本里记满密密麻麻的字, 同时还保存了一份电子档。
姜姜看到一只小麻雀落在电线杆上。
她双手扶着玻璃, 惊奇的多看了两眼——
这种头顶带有一点红的小麻雀, 就属于正向进化, 听闻它们亲人, 经常落在人类的帽子、或者是肩膀上。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羡慕, 因为她也有小麻雀呀。
“三水狩魔学院的试炼怎么样了?”
坐在前方的两个女孩,看到视频后开始聊天。
另一人回道:“途中出了点意外,不过都圆满解决。成绩近日公布, 我哥哥分到了乙班哦。”
“那也很厉害了诶!”
“是呀, 爸妈开心的要命,喝了好多酒,然而我惨了——我被他们叨叨一晚, 这才受不了跑出来旅游。”
“哈哈哈,那你也加油嘛, 我们争取明年一起考上!”
“好呀, 嘿嘿, 我考上后一定要找机会见到姜掌灵, 我真的超喜欢她!”
“我也很喜欢姜掌灵,不过,我更想见到无名前辈。你也知道,我的剑实在太短了,我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姜姜听到她们聊到自己,脸色微红。幸好戴了帽子,她头靠着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这时,坐在旁边的黑石头突然开口。
“手机,借本王一用。”
“哦……”姜姜把手机锁屏解除,递给他。
墓渊拿到手机后,手指慢慢滑动。
也不知道翻到什么,他神色专注,道袍寡淡禁欲,就像道士手捧经书一样,让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僭越。
姜姜看了他许久后,渐渐睡去。
一点阳光洒落在她脸上。
慢慢地,光影消失。
晚上九点抵达古襄市。
姜姜拿着地图手忙脚乱,黑石头却像是吃透了攻略一样,带着她顺利出站,并找到附近定好的民宿。
高铁站附近便是一个广场,到了晚上人群熙攘。
大多都是来看灵术表演。
广场中心搭了个舞台,有灵珠的存在根本不需要灯光。台上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在表演“雷电术”。
她掌心上方凝聚一团乌云,有电流隐隐闪现。
女孩抿唇,用灵力控制电力,但这对她来说有点吃力。
她只需要将上方的花瓶击破即可。
深呼吸,女孩再一次尝试。
小团乌云里的电流骤然蹿出,笔直的打中吊在空中的花瓶,众人围观鼓掌。然而,这闪电却没有停下,而是朝着人群飞去——
姜姜本能的抬起右手,一道淡白灵光乍现,与电流相撞。
这股能灼烧人的电光渐渐泄气。
围观人群收到惊吓,这会儿四处散开。
女孩知道自己闯祸了,脸色惨白。
“对、对不起——”她忐忑道歉。
姜姜微微一笑:“没关系哦。”
灵气本身就是极难掌控的,女孩看着应该是刚觉醒灵根不久。
“你每天都在这里表演灵术吗?”姜姜问道。
女孩摇头:“不是的,我们是全国各地来回跑,一般是商场先邀请我们,有机会就去。”
灵术表演最近正热门,普通人尤其喜欢围观。
大多数都是初觉醒灵根者,但高档一点的场所,往往也有更高境界的修炼者。
女孩抿唇:“今天是我失误,晚上吃的太少,没有力气了。我请你吃面吧?听说这里的牛肉面可好吃了!”
提到吃的,姜姜也饿了。
她点头:“好呀,你等我一下。”
姜姜回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黑石头,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广场人山人海,她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那一抹道袍身影。
她给黑石头发了一条短信——
【我先去吃饭了哦,晚点民宿集合】
女孩开心的带姜姜去面馆,要了两份牛肉面,还有两碗豆浆。
牛肉面的香气弥漫在整个面馆。
已经晚上九点多,依旧人声鼎沸。
姜姜看着面里飘着的葱花,还有一点微不可见的红色粉末,乍一看,很像辣椒粉。
她眸色未变,只是安静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
女孩正夹起一筷子面,轻轻吹气。
姜姜单手托腮。
灵术表演这一行水很深,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是,根据《狩魔人守则》,上面清楚记载,未满十八岁的修炼者受到绝对的保护,这种商业活动即使本人同意,也不能有任何机构聘用。
那要是缺钱怎么办?
异闻社协会总部对修炼者一直有大量扶持,未成年修炼者的背景调查清楚后,如果真的需要用钱,这笔资金会由总部出。
姜姜轻轻夹起面,吹凉后,缓缓吞下。
对面的女孩手微颤。
这点“辣椒粉”对姜姜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姜姜想了下,演戏得逼真才行。于是她用手揉着额头,呢喃:“我头好像有点晕呢,可能是下午坐车太久。”
女孩说道:“那要不,先休息会儿?”
姜姜顺势趴在桌子上。
女孩抱起碗,带着红辣油的汤底全都喝到肚子里。
很快,面馆来了几名黑衣人,不动声色的将两人带走。
墓渊来到这个广场后,就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他顺着那股熟悉的气息走入人群。
广场后面,是一个儿童游乐园。很多家长带着小孩子在里面进行射击、划船、碰碰车等娱乐项目。
门口坐着的小哥负责收门票。
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琥珀一般的吊坠,在夜色中尤为醒目。
墓渊摊开手,他脖子上的吊坠缓缓朝他的方向飞去。
小哥后知后觉,发现脖子处空荡荡的,立马站起身。
抬眼就看到正前方的来了个……道士?
墓渊站的地方没有任何光,他手指摩擦着那一点琥珀吊坠,凝脂般的触感传来,在他的神力下,渐渐引起光亮。
收门票的小哥也顾不上工作,他急匆匆的跑过去,大吼道:“你谁啊你!竟然敢直接抢东西!?”
墓渊冷冷的看了过去。
小哥声音骤止。
他吞了吞口水,不敢再靠前。
“这吊坠,从何而来。”墓渊的声音充满寒意。
小哥愣愣答道:“回、回道长的话,这是我捡的……”
他颤颤的伸手指向游乐园:“前天凌晨收摊,我进去锁门的时候,在旋转木马旁边捡到的。道长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小哥不是没眼力见的人,刚开始被抢了东西窝火,但是与这名道士对上视线后秒怂。
现在都灵气复苏了,尽管各地区治安依旧维持的很好。
但是,坏人有了力量后,杀普通人只会更快。
快到监控都不可能看到。
“带路。”墓渊收起吊坠,他眸色暗冷。
这吊坠用他神力凝聚而成,这代表有人触及到了他散落成碎星的灵魄,并且在用他的力量行事。
小哥紧张的满手心都是汗,他搓了搓衣裳,点头哈腰:“这边请,这边请。”
虽然这个身穿道袍的男人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但是小哥觉得自己的小命已经被对方捏在手里。
自己死不死的,全看对方心情。
这种滋味真操蛋。
没有觉醒灵根的普通人,以后的境遇肯定会越来越糟糕……
姜姜“醒来”的时候,双手双脚被绑,坐在货运车的角落里,祥装睡醒。这个地方门紧闭,一丝一毫的光都透不进来。修炼之后,夜视能力极强,她清醒的双眸扫过货运箱里的每一个人——
共有十五人,基本上年龄都在15~25区间。
男生五人,女生十人。
手脚皆被绑,嘴上还贴着绷带,药效太猛,这会儿也没有人醒。
而和姜姜一起吃面的那个女孩不在。
估计她和后面进来的黑衣人是一伙的。
姜姜稍微尝试下,这手腕上的绑带,她轻轻一动便能挣脱。这会儿也只是配合演戏,想看看自己会被带往何处。
狩魔人可以先根据情况决定是否行动,完成后再登录后台补上【接任务】的环节。
大约行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大货车开入一个封闭场所。
司机嚼着口香糖,调侃:“今晚收获真多,足足十五个货物。到时候让老大看看,挑几个好的,送上去。”
他的搭档也跟着笑了起来:“按人头来算,咱今晚可以得到这个数。”
两人哈哈大笑。
副驾驶上的人拿着棒球棍下车,狠狠地敲打货车门:“醒醒、醒醒!都他妈给老子醒醒!”
货车上被绑来的人相继被惊醒,车门打开,一束光照了进来。
他们在检查“货物”。
手电筒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
有几个稍微停留久了点。
“你俩,下来。”司机吐出口香糖,继续照其他人。
很快,手电筒打在姜姜脸上。
司机微怔。
女孩缩在最角落,黑色长发略微凌乱,尽管脸上沾了不少脏东西,但依然窥见她原本姣好的容颜。她这会儿低着头,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身上的白色裙子也皱了,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
其他货物陆续下车。
司机见到这个像茉莉花一样纯白的女孩后,忍不住放轻声音:“你是,什么灵根?”
像是怕吓到她。
姜姜轻声回道:“我也不知道。”
司机:“刚觉醒啊?”
有些新人,刚觉醒的时候的确无法分辨。
他说道:“那你先下来,好好去整理一下,别怕。今晚来拍卖场的都是贵人,如果能被他们选中,那你后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咋啦老袁,改性啦?瞧你这轻声细语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的羊圈没关严。”同伴打趣道。
司机老袁:“赌不赌,这个女孩肯定会被S选中。我们,都别得罪她。”


第82章
◎玫瑰拍卖行!起步价,三千万!◎
这一车的“货物”都被带去仓库, 门外有好几个人拿着重武器。
仓库里只有一扇很小的天窗。
最里面是给他们清洗的地方,有语言不通的佣人负责拿衣服,男女分开后, 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准备工作。
从被抓到车上, 趁昏迷的间隙,所有人手腕上都带了一条银色链子。
上面只有一小点类似琥珀的颜色晶莹闪烁。
姜姜抬起手腕,看了一会儿, 隐隐能察觉到体内的灵力似乎被限制。
“这是、这是什么啊?”人群里,有人低声抱怨:“我好像不能使用灵术了……”
“嘘,别说话, 要是惹到他们就不好了, 赶紧换衣服吧。”
每个人都有一套新的衣裳。
类似古代欧洲的贵族装, 华丽雍容。
姜姜分到了一套浅蓝色的, 上身紧身束腰, 下面是一层层的蛋糕裙, 白色丝袜踩着复古的粉色小高跟。
佣人帮她系腰带,后面是好看的长款蝴蝶结。
和其他人不同,她很安静, 只是默默地经历这一切。
在旁人看来, 这个女孩过分“乖巧”。
性格应该也很好拿捏。
被拐来的“货物”里,有祥装冷静的,有偷偷抹泪的, 也有一些惨白着脸仿佛吓傻了一样。
不管做什么都有人盯着,根本没办法交流。
但至少有一点大家很明确, 那就是他们遇到危险了!
等大家都弄好后, 被带进一间干净的房间里, 里面放着沙发和椅子。
正前方, 还有一台电视。
此刻是黑屏。
大家相继坐好,姜姜低头,手指拨弄着裙摆上挂的白色花朵。
最后一个进来的女孩,年纪很小,才十二、三岁。
一身粉色公主裙,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后来,是一个佣人将她带到姜姜旁边:“你就坐这。”
佣人冷冰冰的说道。
女孩一声不吭的坐下。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但是被骂了之后也不敢再哭,只能用力憋着。
有胆子稍大的人开口问道:
“你、你们总得告诉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抓我们?”
门口守着的佣人冷漠道:“再过几分钟,你们就知道了。按照号码牌,上台后找好自己的位置。”
说完,佣人就关上门,众人都听到清晰的落锁声。
房间寂静片刻。
角落里的一名男生突然站起身,他低声道:“大家都快试一下,能不能使用灵力?”
刚才洗澡的时候,几个男生已经尝试过,他们的灵力仿佛被压制了。
这会儿,趁着房间没人,他连忙鼓动所有人进行尝试。
万一他们之中有人比较厉害,情况也就不会这么被动。
众人纷纷尝试。
“不行呀,灵力像被什么东西阻隔,完全使用不了。”
“我也是,我的武器喊都喊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前天早上明明觉醒了啊,难道是做梦……”
一个穿着白色贵族公主装的女生站起身,她举起右臂:“大家看看手腕上的这条银色链子,会不会是因为它?”
所有人都发现他们带着同样的东西。
银色链子,上面挂着一点点小琥珀。
坐在姜姜右边的男生,使劲儿挣链子,手腕都快勒出血痕,链子却一点儿要掉落的痕迹都没有。
姜姜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琥珀,手感似冬日结冰的玉,无比寒冷凉薄。
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姜姜觉得自己可能在哪里见过。
是哪里呢?
男生累死也没能挣脱掉,他看向姜姜:“那个,你要不要帮我一、一下?”
话说一半,姜姜转过头,男生的语气抖了一下。
他脸色微红——这个女孩也太好看了吧?
她就好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小公主,而自己虽然也穿上华贵古欧服饰,但怎么看都像是奴隶偷穿主人的衣服……
男生不好意思再搭讪。
被抓来的大多数刚觉醒没多久,才会一不小心中圈套。
戴着这银色链子,相当于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坐在另一边的小女孩,也尝试挣手链,但于事无补。
房间里暂时闹哄哄。
当开锁声传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止住声音。
女佣回来了,身后跟着几名拿枪的保镖。
她冷声道:“第一批拿到0~7号的人先排好队,跟我来。”
房侧门打开,七个人按部就班的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个高高的台阶。
台阶上方,是一个空旷的舞台。
上面放着七个笼子。
走在最前面的男生面色一怔,他步伐稍微慢了一点,很快肩上挨了一鞭:“动作快点!”
众人不敢大声喧哗,跟着队伍,一个个进入属于自己的笼子。
姜姜是最后一个。
她前面的女孩或许因为太紧张,差点摔倒,姜姜扶了她一下。女孩又紧张又害怕,她颤声道:“谢谢姐姐。”
这时,姜姜才发现,女孩的眉毛上有一道狰狞疤痕,像蜈蚣一样盘踞。
她原本秀气的五官也因为这道疤大打折扣。
女佣本想抬鞭斥责,但是看到姜姜后,忍了一下。
这批货物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六号是最“优质”的。
她最终很有可能被S拍下。
只要这种情况存在,大家至少表面上对她也要“好”一点,不至于结仇。
姜姜的笼子在舞台靠右的位置。
就好像是大号鸟笼,椭圆的顶上还挂着一盆绿萝,蔓蔓青枝缠在笼子上,她走了进去,安静垂眸。
很快,黑色的布罩住笼子。
在任何角落,都没人能看清笼子里关着什么。
台下陆陆续续传来脚步声,寒暄声,各种各样的语言。
姜姜轻轻摸着手腕上的琥珀,这里好像是一个拍卖场,而他们这些被绑来的人都被当成货物一样拍卖。
毫无例外,都是“觉醒者”。
秋雨计划之后,觉醒了一小部分的人类,大多都被异闻社协会登记在册。
由各市的七星异闻社统一整理,上报总部。
就好比三水镇在秋雨之后觉醒的人,都由柴风社来记录个人详细档案,然后直接上报给异闻社总部。
霍亦横为此熬了好几个通宵。
但不乏一些新人,可能刚觉醒还没来得及登记,也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觉醒,这就给了一些人可趁之机。
这种没有登记的“觉醒者”,除非家人够警觉,失踪之后能及时联系异闻社协会,否则大概率消失在人海。
“先生,小姐,里面请。”服务生热情的带路。
来来回回好几拨,现场的温度也升高了。
姜姜闭上眼,感应场上的人,台下座位近乎满员,各种气味交杂到一起,有红酒、咖啡、香烟、雪茄……等等。
来的人很多。
很快,场上灯光关闭。
独留台上一束光。
负责主持本次拍卖的工作人员走上台,他脸上是标准的微笑:“先生们,女士们,第三届玫瑰拍卖行的拍卖活动正式开始,和以往相似,依旧是拆盲盒的形式——诸位可以通过竞争得到这些货品,最终敲定三下的人可以带走货物。”
“友情提示,盲盒模式,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现场笑声满满。
主持人:“那么,从七号盲盒开始,起步价为一百万。”
笼子都被大黑布笼罩,参加拍卖的人看不到货物。
但竞争依旧激烈。
很快价格上升到了一千五百万。
来玫瑰拍卖场的都是有钱人,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也就买个乐呵。
听闻,兴致高的时候,一个货物的价格经常飙到□□千万。
最后成交价格为一千六百万。
“恭喜J36先生,得到了七号货物。请问,现在是否揭开黑布?”主持人问道。
来拍卖行的都会先抽取专属字母牌。
毕竟大家也不想透露真实姓名。
很多都是一个字母后面跟着数字。
J36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留着小胡子。他微笑道:“有劳了,请。”
主持人走到七号笼子旁,伸手拽下黑布,一束灯光笔直的罩在笼子上。
十三、四岁身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惊慌失措的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J36坐直身体看了几秒后,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
年纪太小,且颜值平平,尤其眉间那抹疤,看着恶心。
他这次来是想淘到一个不错的货物,献给某位大人。根据大人的要求,16~22岁的女性最佳。
J36笑了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