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传波哈哈大笑道:“别煞费心机了,贞女门的人跟灵媒介质可以完美的融合为一体,他根本不会听见的。我也不会让他听见的。”张笛毛发竖立道:“他醒来后一定会找你算帐的。”“醒来?哼,他会有机会吗?”张笛心一凉道:“难道你打算事后杀了猫猫?!!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口口声声说祈云飞残害人命,你还不是一样?你有什么资格去拯救人间界?!!”余传波眼神一紧道:“与吸血鬼的战争必定会有牺牲,但是可以拯救整个天下,拯救更多的生命。我和我的亲友什么都甘愿抛弃了,可是你们这些俗人只是记挂着自己的生命,你们这些就是该去死,才不会阻碍社会的进步!!”张笛气得无以复加,破口大骂道:“牺牲你妈妈个头!!等到你打败了祈云飞,全天下的人都给你牺牲掉了!!你根本不是救世,而是在灭世!你们贞女门是比吸血鬼更残暴的种族!!”
羊生平最见不得人诋毁他的家族,当时也发怒起来了道:“张笛,我不过是让着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现在就取了你的命,为决战做祭品。”背后突然传来嘶哑的一声叫唤:“猫猫……”余传波回过头去,只见水兰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眼里发放出一种摄人的光芒,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奇异表情看着余传波。余传波皱眉道:“又是你这个讨厌的女人!我真后悔当日没……”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水兰手里攥着一个发亮的东西猛向他扑了过去,同时泪水夺眶而出:“猫猫,你这个傻瓜!我跟你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了啊——!!你为什么还要拔剑?为什么?!!为什么要拔剑?!!”
余传波吃了一惊,忙纵跃避开道:“你这个疯女人要干什么?!”水兰一直以为难受的时候哭出来会好些,可是现实完全相反。她的心随着招数的变换而愈感疼痛。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那个再冷漠不过的表情,都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脏上,留下一道道鲜亮的伤疤。为什么?难道忘了自己来这里的使命吗?是为了夺回失去的东西啊?为什么会为这个平庸的男人心痛如此?水兰大口的喘着气,完全不顾防护,只管拼着命朝余传波进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似乎进攻是唯一可以缓解疼痛的良方。羊心里也暗吃了一惊,心想:这傻女人明明我和她交过手的,怎么会短时间不见她的实力增加了这么多呢?当下虽有心伤她,无奈却没处下手,反而好几次差点被擦伤。
张笛见状大惊喊道:“水兰!住手啊,你疯了吗?你这样会伤到猫猫的!!”水兰充耳不闻继续疯狂的发起进攻,张笛目瞪口呆,刚才还好好的水兰怎么转眼变成一个疯女人了?难道说水兰的真实身份就是为了要杀害灵媒介质的?张笛还没胡思乱想够,羊已经愤怒的大吼一声道:“够了!我来这里是决战的,不是跟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胡搅蛮缠的!”一道白光闪过,水兰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水兰!”张笛忙上前搀扶道:“你怎么样?”随即对羊怒目而瞪道:“你连女人也敢出手?!”

第一百六十二章

羊脸面含威,冷冷哼了一声道:“高高,phenix,帮我搞定这两个人。我进去看看祈云飞搞什么鬼。”外面进来两个高大的人影,齐齐应了一声。羊冷笑一声,抛下两人进内室去了。张笛一呆:“高高你……”进来的果然是高高和phenix两个人,只不过高高的脸部表情已经变得麻木不仁冷若冰霜,再也没有丝毫那份熟悉的忧郁——源自dodo之死的忧郁。张笛叫道:“高高你难道到现在还死心塌地帮羊?你难道还看不清对错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你……你忍心对我们下得了手?”phenix望了高高一眼,道:“你别受他诱惑。”高高面无表情道:“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我是必定要参加这场决战的。无论我之前做过什么,这个决定无法改变。”
张笛呆了:“为什么?你明明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那么为什么还要拼命的去做?”高高凝气在掌道:“没错,我无法肯定这样做是否正确,可是我同样不能确定不做是否就是对的,所以既然我已经欠羊太多,现在我没得选择。张笛,我和你缘尽于此,你做好准备跟我一决死战了吗?”张笛震惊的看着他,以至于根本说不出一句话,良久,叹了一口气道:“高高,你就是太重情义了。只是,为了这份和羊的情义,你甘愿将其他的情义全部放弃,是不是对其他人太不公平了呢?”
一边的phenix早就忍不住了,大喝道:“闭嘴!”双掌翻飞疾冲了过来,一道凌厉的剑气化过,phenix忙不迭后退避过龙泉剑的光芒,随即又蹂身而上。张笛放下水兰站了起来,神色黯然道:“无论我怎么努力,毕竟还是走到这个结局来了。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跟朋友来用胜负定生死。”高高脸部抽搐了一下,喃喃道:“我除了他们两个,再也没有朋友。你不要自作多情。”张笛哈哈一笑:“是吗?那好吧,高高我和你不同,我分得清大是非,我明白情义再大,大不过这世间的天理。我虽然不希望和你这样结束,但是非要我这样做,我也会全力以赴。来吧!”高高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竟没有做任何准备径直冲了过去。Phenix吃了一惊,见高高那神情,完全不象当年决战时的坚毅,却好像要寻死一般。
龙泉剑刺眼的光芒犹如一道虹桥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道,张笛的身影完全湮没在光的锋芒之中,只听得见他沙哑的声音从光的背后传出来:“高高,你这样是根本对抗不了龙泉剑的,反正都是一死,不如痛快死在我的手上,也许对你来说反而是种解脱。保佑你来世能做个普通人吧!”一条巨龙从光芒的中间猛地窜跃而出,挟着雷霆之势张开血盆大口朝高高猛地咬了过来,速度之快,高高甚至连转身的时间也没有。Phenix在旁边看得肝胆俱裂,余光中见水兰还昏睡在地上,也无暇再想一掌就朝水兰天灵盖劈了下去,大吼道:“张笛,我一命和你换一命!!”张笛毛发倒竖,剑锋一转狂奔了过去:“你给我住手!!”
这边水兰已是命悬一刻,冲向高高的剑气未散,phenix盛怒之际功力提升,眼看强强相碰,两败俱伤的惨烈即将出现。正值这生死存亡之机,一道红色的光芒划入混乱不堪的战局之中。张笛和phenix两人同时嗅到浓重的死灵气息。两人大惊,硬是收回自己的攻势,齐齐往后跳开,不约而同喝道:“是谁?”红色的光芒渐渐弥漫开来,一个身影隐隐约约的在红光中显现,果然是一个死灵,不过他却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站着,双脚张开,双臂平伸出外,背对着张笛和phenix,却正面对着高高。张笛和phenix都傻眼了,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为何会杀出一个能跟他们力量相抗衡的死灵出来?
但是高高看到那个死灵的相貌后,表情由惊讶渐渐转向惊恐,全身剧烈战抖,眼睛几乎要凸出来一样,脸色迅速的变成死灰般的颜色,同时身躯也逐渐佝偻,彷佛见到了什么可怕恐怖的景象要瘫软下来一样。phenix急道:“是谁?你想对高高做什么?”正在他想纵身跃上将那死灵打得魂飞魄散时,他清楚地听到张笛口中的呢喃自语:“dodo……不可能……你为什么……”phenix全身一震,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dodo?!那个死灵是dodo?!!怎么可能?dodo不是被困在死亡栋力吗?他不可能到达这个中心地带的啊!!phenix跟张笛一眼,几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可是高高的惊惧表情似乎验证了他的担心,一直顶天立地的高高最无法面对最惧怕的一件事——正面dodo的死亡!!
张笛猜得没有错,死灵正是张真宏。高高的惊诧达到了极点,他更没有想到在他终于下定决心帮助羊打这最后一场决战时,这个他最害怕的人会在面前出现。然而此时的张真宏跟他梦见千万遍的满脸怒容不同,张真宏的脸色平静如常,只是那伸出手臂拦住的姿势却带着一份坚决。他的身形刚好和晕倒的水兰处于同一直线上,张笛立刻猜出了他的用意,不禁嘴角边浮上一丝淡淡的苦笑。高高见张真宏一动不动,颤抖着嘴唇试探性的问道:“dodo?”
Phenix象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忙对高高喊道:“你不要怕,高高,他出不了声的,他是死灵,死灵在这里是无法表达自己意愿的。”张笛在旁边冷冷的道:“你别白费心机了,就算dodo出不了声,高高他眼中看见的景象也不会和我们一样。”张笛说得没错,dodo静止的身形在高高眼前却渐渐摇晃迷糊起来,朦朦胧胧间彷佛又回到了那个一点风都没有的夏季,在校园那片人声鼎沸的烧烤场,高高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属下在忙碌的穿梭。猛然的,一个肥肥的身影撞了过来,立刻的,桌上的烧烤串掉了一大半。人们都忙着埋怨那个莽撞的外来者。高高抬起头来,却看见一双严肃认真异常的眼镜紧紧的盯着他:“为什么不批准?”
高高愣了,他的印象里似乎不认识此人,他站起身来,立刻高了那个人一大截,周围的人都有些畏惧的后退了稍许,但那个人却反而上前了一步,质问似的盯住了高高。所有的人以为高高会冷若冰霜的把他打发出去,孰料高高却笑了起来:“不批准什么?”那人道:“我发了好多封信给你的,帐务管理员就是不肯批准我的帐号,我发信找你理论,谁知道你连回我一封信的勇气都没有?难道我连自己起帐号的权利都没有?什么栋力无限,我看你们这样做迟早会有限的。”
那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高高都有点怔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我去北京学习了,所以很久没有上,你的帐号叫什么?我回去查查。”那人甩了甩额头前的刘海道:“dodo。既然身为站长,知道要走那么久,也不安排好事务。要是我做站务,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漏子。”说着掉头而走:“你真不是个好站长。”“你说什么?!”周围的人不少愤怒的站起,高高伸手拦住了想追上去的人,phenix走上来道:“你怎么甘受这种人的气?”高高含笑道:“不,他跟我年轻时很像呢,也许,他会是下代站长的最合适人选。”
“帐号管理员?好像很苦的工作,我要打游戏,不干。”仍是那一份执着认真的眼神,容不得丝毫的让步。高高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轻轻笑了一下道:“有官给你做,你还推三阻四的,那你说说,你倒想做什么?”“我只想做站长。”高高哈哈大笑一声道:“野心不小啊,可是我还没倒台呢。”“那就等你倒台吧,反正你都大四了,不怕你赖着不走。”高高忍住笑意道:“好,好,我倒台了让给你,不过你总得先有个过渡吧,没做站务先做站长,人心怎么会服啊?”“那……听说那个很无聊的……我考虑考虑……”
“我决定做帐号管理员了,为做站长做准备了。”“不多考虑考虑清楚?”“不用考虑了。既然你让我做,那就一定是好的事情。”苍天的大树下吹来淡淡的风息,拂动着枝叶泛起阵阵沙沙的涟漪,高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相反的,对面的脸上却开始慢慢绽开淡淡的笑容,笑意转瞬即逝,却足以向高高传达足够的快乐和开心——还有足够的信任。终于,高高的嘴唇慢慢的张开,那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风突地狂暴起来,将两人的身影包围在漫漫尘土中。
“不用考虑了。既然你让我做,那就一定是好的事情。”“为什么?你明明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那么为什么还要拼命的去做?”“你们谁正谁邪我已区分不了,我只是想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做一些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做一些我认为没有做错的事情,仅此而已。”
“代我跟dodo说声对不起,告诉他如果上天肯让我下世再为人,我希望可以平平安安的做他一辈子的兄弟。”
豆大的泪珠从高高的眼角慢慢的渗出来,凝留在脸颊的上方,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张真宏面前,哑声道:“我……我不是高高了,我不再是高高了!”情氛所染,张笛大喝道:“dodo,我借你说话的能力。”一道白光注入张真宏的魂体,张真宏微微一颤,突然笑了,高高大惑不解的看着他道:“你……你不恨我?”张真宏弯下腰,作出一个示意他起来的动作,同时双唇一翕一合,缥缈的声音彷佛从天外飘来:“为什么——要等来世做兄弟?为什么——不能今生就做兄弟?”高高全身一麻,呆呆的看着张真宏道:“你……你说什么??!”phenix一看急了:“高高别受诱惑,dodo你给我去死吧!”双掌交错准备扑上,张笛回头就是一掌相对,骂道:“你才给我去死吧!”phenix“哎哟”一声已跌倒在地。
泪珠杂乱无章的残留在高高的脸上,高高低垂着头,无力的哭道:“原谅我,dodo,原谅我,我真的不想这样做的。但是……我分不清我是对是错……我欠羊太多……”张真宏怜悯的看着他:“既然……分不清……为什么……还要去做?”高高遽然抬头,急切的道:“你说什么?”张真宏道:“为什么……不等分清了……才去做?”高高怔怔的看着张真宏,半晌才道:“还有时间吗?”张真宏紧跟着问道:“必须要做吗?”高高静静的站在地上,双目茫然,表情木然,良久似乎才回过神来,口里喃喃的道:“必须要做吗?必须要做吗?分得清才做……必须要……”高高的嘴角边突然抽搐了一下,“扑通”一声突然整个人跪在张真宏的前面,顿时把张笛和phenix都吓了一大跳。Phenix颤声问道:“你……你做什么?”高高抬起头来,一丝再平常不过的微笑悄然出现在他的脸上:“我说dodo,我真不配做你的站长,我其实……当时就该让给你。真正毁灭栋力的不是祈云飞,其实是我。”张真宏也微笑着,却不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他,示意他起来。
“怎么会这样?”phenix呆呆的看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么快乐的笑容,自从六年前一战之后,dodo充其量不过是他喜爱的一个下属而已,为什么他可以让高高这么快乐?”张笛在一旁道:“是你自己不明白,从六年前的那一战开始,你和羊就已经丧失了做高高的兄弟的资格。现在能够格做他兄弟的,只有dodo一人。试问面对兄弟,有哪个人会不开心?”张笛想起当初和孤星寒一起的时光,嘴边也不由浮起笑容。Phenix细细的咀嚼着张笛的话:“兄弟?什么是兄弟?”张笛道:“兄弟,就是懂得彼此之间的快乐之道,懂得去选择一条两个人都愿意走的路。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做你的兄弟,而你,从来心里只想着羊,只想着羊的复仇。仇恨真的值得你这么坚定吗?”
高高正缓缓的伸出手来,希冀着能触摸到张真宏的手。张真宏明知道阴阳相隔不可能相碰,受高高感染,也伸出手来,两只手虚幻的贴在一起。“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死灵你给我让开!”一声斥责声传来,张真宏的魂体随风而散。phenix悚然回头:“羊?”羊满面怒容的看着高高喝道:“你怎么也受起死灵的诱惑来了?”phenix挣扎着起来道:“不是的,羊,高高刚才并不是受诱惑。”羊双眉一皱道:“我没时间顾这些小事了,你们要当心点。我终于知道了祈云飞为什么要制造出一个假的死亡栋力来了,原来他居然躲在这里干这些勾当。”他这话一出,phenix和张笛同声惊呼,不过phenix问的是:“他干什么勾当?”张笛问的是:“他把tina抓过来干什么?”
羊正要回答,突然脸色一变道:“祈云飞来了。”他话刚说完,门“吱呀”一声已经开了,一个瘦削的身影在门外闪现,强烈的光芒刺的张笛和高高他们都眯起眼来。祈云飞走得很慢,却很坚定,张笛不由愣住了,他见过真相败露前温和微笑的祈云飞,见过真相大白后冷峻从容的祈云飞,却从来没见过如此愤怒和涨红了脸的祈云飞,完全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从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里逼放出灼热而严厉的目光,扫视之处几乎无人敢与他对视,只有羊冷冷笑着反而上前了一步。祈云飞眉毛一挑道:“是谁最先闯进来的?”羊接口道:“是我。”祈云飞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已违反了契约的规定?”羊道:“先违反的人是你。你认为你那个梦想真的会实现吗?算了吧,那不过是骗人的一个传说,一个自欺欺人的传说,你的多少祖先比你更有机缘更厉害,但是他们实现了吗?所以我劝你还是快快降服吧。”
张笛在一边听得很是奇怪,祈云飞现在基本上天下无敌,还有什么实现不了的梦想呢?祈云飞听见羊的话,却不由涨红了脸道:“是不是传说用不着你来判定,羊,你苦苦追杀我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羊道:“我说了好多次你还是不明白吗?为了将你们这个畸形的血族消灭,还人世一个安宁。”祈云飞怒道:“我是问世界上的吸血鬼还有近千个,你为什么就偏偏追着我一个不放?你有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不去杀一些其他的?”羊没想到祈云飞会这样问他,不由呆了一下没有接话,眼神里蓦地化过一丝忧郁,黯然道:“我为什么只追杀你?祈云飞……你知道的,你知道的……”祈云飞久久的凝视着他,半晌道:“是吗?我知道了。你原来那么在意……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决战吧。”
这次连傻子也看出来了,祈云飞和羊之间似乎隐藏着一层更深更不为人所知的往事和内幕。张笛暗暗骇然:祈云飞和羊应该是进了学校之后才有摩擦的啊,但听他们对话当中隐藏的含义,似乎他们的恩怨已不止是几年的交缠,难道说,祈云飞和羊在进这个学校的时候早就熟悉了??!一边的phenix却大为紧张起来,祈云飞缓缓抽出了鞭子,羊木然的看着他,一场大战瞬间爆发。羊道:“我最后劝你一句,灵媒介质和我的结合你绝对不可抵挡,你这样只会更加痛苦的死去。”祈云飞惨然一笑道:“是么?你还懂得关心一个吸血鬼的痛苦吗?我誓死不会投降的,你要真有把握,就来挑战试试看吧。”
祈云飞望望高高和phenix道:“你们也都一起上么?”phenxi跃身而出:“是!我和羊同生死,共进退!”蓦然发现高高仍然站在原地,phenix又惊又怒的回过头来:“高高!”高高嘴角边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原谅我,羊,这次我要说‘不’了。”羊紧紧的盯着他道:“是那个叫dodo的吗?你认为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错了么?”眼见高高黯然没有回答,张笛生怕他又动摇了过去,忙接道:“世间的对错本来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区分,高高他一直迷失着自己,你就算救过高高的命,对高高有多么大的恩情,你也不能强逼着他去走一条连他自己也不认识的路!羊,这场决战你自己去吧。”高高叹口气道:“不,张笛,你说得不全对,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这样做究竟会得到什么。真的会拯救整个人类呢?还是会毁灭整个人类?既然分不清,那么我干脆不做。”
羊和phenix没想到高高居然转变得如此彻底和坚决,一时都愣住了。Phenxi半晌才反应过来,就差没扑过去把高高按倒在地,怒声吼道:“你这算什么?!我们都死六个兄弟了!!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已经没得选择了!”高高冷冷地道:“我怎么报仇?仇人就是我们自己,所有这一切斗争都是我们自己发起的!说没得选择是你自己逼自己走上死路!!”phenix还要辩驳,羊突然奇怪的看了高高一眼,叹道:“别理他了,phenix。高高,你若是认为我一直都在强逼你走一条不甘愿的路,那么你走回自己的路吧。我们……各走各路吧。”高高面无表情,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但是张笛不知怎的却如同亲身般感觉到那心碎裂的瞬间和那不能抑止的疼痛。这种痛苦,他张笛经历过,水兰经历过,现在,轮到高高经历了。为了追寻最终的真相,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牺牲自己最亲密的人。到底真相和朋友,哪个才更重要?
终南山上,一座白烟袅袅的青铜炉边,孤星寒一反往常的宁静,烦躁的来去度着脚步,旁边的老道士看不下去了,劝道:“掌门又是为了那个什么张笛烦心吧?我听师兄们说,这不仅是我们终南山的劫数,也是整个法术界的劫数,掌门为什么不跟其他门派商量一下借助他们的力量呢?”孤星寒叹道:“你哪里知情,当年我随同师父与其他门派共同协商这件事的时候,说好张笛找到谁就由谁一力承担。这都是命运使然,其他门派力弱势微,只有终南气数还旺,说不得,只好我辛苦点撑过去了。幸好,张笛自己的心已经开始逐渐看明白真相了,可惜啊,他还差一点才能得到打败羊和祈云飞的力量。真相和朋友,谁更重要?”说到这里,孤星寒苦笑一声道:“张笛,你难道不知道,其实这两者是可以并存的啊!”
远在千里的张笛怎么知道围绕他会有这么多玄机,他只是觉得随着羊和祈云飞渐渐走到那片开满紫罗兰的空地中央的时候,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他想努力站起来,但是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高高惊疑的看着他道:“你受伤了?”张笛勉强一笑道:“不是,老毛病了,你别顾我,看……看他们怎么样了。”高高叹口气道:“有什么好看的,我六年前就已经看过一次了,我把你和水兰弄到里面安全点吧。”高高先将还在昏睡的水兰拖到屋子里,转身又去拖张笛的时候,张笛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忍着头痛道:“救救猫猫,猫猫对羊着迷了。我希望……别再有第二个dodo出现了!”高高痛苦的闭上眼睛道:“张笛你不明白,猫猫不是dodo,他的情况就跟我当初一样,我很了解,你看我经历过多么艰难的路途,才决心走回自己的路。你认为凭我们两个的力量,能将他从那种狂热般的崇拜中拉回来吗?更何况,羊已经跟他合为一体了,除非他自己觉醒,外界对他已经毫无作用了。”
张笛闻言一呆道:“你难道说……猫猫只有死路一条了?!”高高的眼睛里依稀有光在闪动:“我虽然没看清这血之禁忌的真相的,但是我知道一点——有些人是救不回来的。斗争总是跟死亡联系在一起的。”张笛愕然的看着高高,蓦地,他的手腕一转,狠狠的抓住高高的衣领道:“那么告诉我……羊和祈云飞是不是在还没进学校之前就已经认识了??”高高深邃的眼睛里掩藏不住巨大的惊异:“你……你为什么……”张笛喘着粗气打断道:“告诉我!”高高道:“我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因为……”说到这里,高高突然停顿了。张笛登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两只耳朵就快竖起来了,只听高高一字一句道:“这是羊最忌讳谈起的事。当时我们笑称为‘第二个血之禁忌’!”第二个血之禁忌?张笛身体一软,抓住高高衣领的手无力的垂下,全身瘫倒在地上。远处,祈云飞已经亮出了那条难得一见满带倒刺的鞭子,羊站在对面,脸上浮现着笑容,右手手掌呈奇怪的半合抱状,一条隐隐约约的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剑影逐渐清晰。Phenix紧紧跟在羊的后面,脸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高高抱起张笛的身体,朝着羊惨然一笑,心道:六年之约终于到了。羊,当你的兄弟都死光之后,你就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