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传波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全身在渐渐变凉,手有点僵硬,好像血液无法流到手指那里,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手腕慢慢地蔓延到肩膀的地方,很久之后,当余传波再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的时候,他才明白,这种感觉叫恐惧,不过是在头脑麻木后的恐惧。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很遥远的,比羊还要神秘的凶手第一次发现原来离自己那么近,那种带来的可怖感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那么完美如神的羊,那么坚毅如铁的高高,那么聪慧如水的phenix,他们的联合竟然也无法打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呢?不会的,一定是羊的失误,他们简直是无敌的组合,因此他才想来警告我们不要重蹈覆辙,因此我们也一定可以打败他的。想到这里,余传波有点释然了,他故作轻松地扳过张笛的肩膀问道:“喂,你觉得羊象不象神?”
张笛道:“什么象不象?我都说了觉得他不是人。”余传波笑笑道:“那你认为有什么可以打败神的呢?”他蛮以为张笛会脱口而出:“没有。”
谁料张笛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肃然道:“有的。——————魔鬼!”余传波怔住了,就在那温暖的画像面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慢慢的从肩膀流回到了手腕上。
第八十九章
“你说什么?”虽然已经改了不少火爆脾气的高高还是咆哮而起:“你真的看清楚了吗?”phenix点点头道:“你不该怀疑我的能力,我的确从水中看到了他们,孤星寒,张笛,还有余传波一行三人都进了城堡。”高高起身急速的在屋内转了两圈道:“那个……他……他就算了,他本来是主人,肯定进得了的,但是……但是孤星寒那两个人是怎么进去的啊?!城堡明明设有强大的结界的!”到最后高高已近乎吼叫了。Phenix道:“孤星寒我想肯定是那个林盈盈给了他什么东西,可以破掉结界。”高高想了起来:“对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羊一死,她就忙忙嫁人了,不瞒你说,我当时真想一巴掌掴死她的,但是偏偏羊临死前又留下话,说什么对她如对他,弄得我一直不敢动。你看看,你看看,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现在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了。照我说,羊还是太过心软。”phenix无奈道:“你指责也没有用的了,他们既然去了城堡就一定会明白的。”
高高突然想起道:“对了,还有一个人啊,孤星寒有林盈盈送的东西,所以可以进去,那另外一个人呢,他是怎么进去的??那个女人只有一枚戒指可以破除结界啊!!”phenix脸猛地抽搐了,没错,孤星寒,张笛,余传波,一共三个人进了城堡,除了那个……那个原本就是主人的人,然后再除了借助林盈盈戒指得以进去的孤星寒,还有一个人也是进去的了……没有借助任何东西,也不属于这个城堡的主人,他就这样赤手空拳比谁都轻松的进入了连他和高高都无法破解的结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居然连羊设置的结界也破解得了?那不就意味着如果他想,他可以轻易杀掉另外两个人?phenix想得出了一身冷汗:“高高,我觉得很不对劲,那个人非常可疑,我们之前对他居然全无知觉,我们必须立即行动,因为……”高高咬牙切齿的道:“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进不了城堡,所以还是要等到他们出来,你放心,那里毕竟是他的地头,不会出事的。”说完跟phenix道:“我们走!”phenix忙道:“等一下,你不是说要等他们出来吗?那我们还上哪儿去?”高高狠狠的道:“杀那个女人,我再也不听羊的话了,他太心软,会坏大事的。”phenix担心的道:“但是……羊不会生气么?”高高轻轻地将手放在桌子的边缘抚摸了一圈,粗粗的喘了口气道:“到时我以死谢罪就是了,要我再对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手下留情,我做不到!”说完毅然转身而去。不过一两秒的时间,那桌子突然发出“喀喇”一声,整张碎为粉末。Phenix怔住道:“可是我……我总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隐情。”
孤星寒和余传波都上了楼了,张笛却老在大堂上转,他对孤星寒布置的寻找任务根本不屑一顾,他反反复复只是看着那张画像,口里嘟囔着:“不可能,世界上竟然有比我更英俊的人,太受不了啦……什么烂羊,我让你毁容!”他从腰后掏出一把小刀,邪笑着靠近羊的画像:“小羊羊,让哥哥给你毁毁容怎么样?”楼上突然传来孤星寒的怒吼:“张笛,我叫你找东西,你怎么还没上二楼?上楼梯要那么久的吗?”张笛慌了神,忙应道:“来了。”正在这时,远处花盆旁边有一个黑影倏地一闪,张笛以为孤星寒已经下来看他在做什么了,忙得他赶紧要把小刀收起来,不料手指一滑,居然将小刀弹了出去。小刀以不快不慢的速度不偏不倚的飞向羊的额头,“嚓啦”似乎是纸滑破的声音,张笛还没回过神来,羊那幅巨大的画像轰然一声化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就犹如被猛然敲击打碎的玻璃一样,清脆的裂开。张笛蓦地怔住了,只是弹了一把有点生锈的小刀过去,而且力度还不是很大,然而这幅有3个孤星寒那么肥的画像却象是一块豆腐一般脆弱,难道……是羊真的显灵了?
第九十章
“啊!!!鬼啊!羊鬼啊,羊的鬼!!孤星寒救命啊……”张笛发出了激荡整座城堡惊天动地的呼救,孤星寒正在一个衣柜前琢磨怎么打开,听得巨响后急转出门,在阳台上怒道:“张笛你……”然而他不由也惊住了。余传波从另外一个房间也仓惶地跑出来:“什么养鬼了?谁养了……咦??羊的画像呢??”张笛在楼下惊魂未定哭丧着脸道:“羊……羊把它打碎了。”孤星寒眉毛一挑:“我根本没有感觉到另外的灵气存在,恐怕打碎的人是你才对吧。说!你刚才干了什么?”这下子张笛再也不敢隐瞒了:“我……我刚才不小心弹了一把小刀出去,但是没想到它居然就碎了……你知道,我那么手无缚鸡之力,而且那么大的画像,你拿手枪打它它都未必碎得掉,因此决不是我的原因,或许是画像自己腐朽了……”孤星寒不耐烦地准备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转而刨根问底一下为什么叫他找东西会导致最后有一把小刀弹了出去,余传波却惊讶地喊了一声:“张笛,你脚下踩的是什么?”张笛低下头一看,只见一张泛黄的纸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在一堆五颜六色的碎片中显得格外显眼。
有新情况?孤星寒快步冲下楼梯,张笛从来没有见他那肥胖的身躯跑得那么快。张笛不由想起那次dodo显灵,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孤星寒舍命奔波的时候,一旦涉及他的安危,孤星寒就是会这样紧张的吧?张笛不禁眼里噙泪,对跑过来的孤星寒哽咽道:“寒寒……”还没来得及说出“谢谢你”三个字,已经冲到眼前的孤星寒猛地把他推到一边,大叫道:“你踩到那张纸了,你这个笨蛋!”紧跟着也下来的余传波先奇怪地喵了一眼张笛,心想踩张纸也感动成这个样,随即凑上前去看那张纸,只见几行清秀瞿丽的笔迹赫然映入眼帘。余传波惊呼一声:“这是羊的笔迹吗?果然字如其人啊。”孤星寒却没有时间感叹,眼睛梭巡着将内容尽收眼底。纸上只记载着这么奇怪的几句话:“天堂的光芒还在闪耀,湛蓝的晶莹因此可以永传,虽然黑暗总为我们所憎恨,可是神告诉我们,黑暗是为了寻找光明,故今天借仇恨和正义之名,集庇佑之力,合千年之祀,在栋力无限上决一死战,连同旧日的辱恸,一起偿还。神的天空被蒙蔽,一旦战败,事见栋力……”
后面留下来一连串非常细小的点滴墨迹,似乎作者心绪烦乱,无法提笔再写下去。余传波叫道:“他这里出现了栋力无限四个字,果然是跟栋力有关的。难道羊当时已经知道了死亡栋力和血之禁忌的存在?不过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句子是在说什么?”孤星寒放下白纸道:“应该是中古魔法协会传统祈祷用的一些术语和式法吧。这些记录应该是羊在决战前回到这里向先祖祭拜时候用的祷词,我们算没白来一趟,这张纸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珍贵的资料了,里面最起码告诉了我们四点:第一,在几年前的确在校园里发生过一次惨战,可以想象当时血之禁忌的幕后凶手已经出现了,并且和羊为首的联盟誓不两立,两种势力矛盾终于激化,羊联盟不幸战败,只有高高两人残留下来;第二,羊在这里提到了‘仇恨’一词,并且还排在正义的前面,也就是说,他不仅仅是为了匡扶正义,完成贞女门的除魔职责而发动这场战斗的,他和凶手之间可能早有过节;第三,神的天空被蒙蔽应该是说凶手的法力非常强大,一旦战败,说明羊早已预料到自己可能会输,而且赢的胜算有多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信息,完美如神的羊也会担忧失败,因此我想那个凶手应该是一个能跟羊分庭抗礼,也完美如……”孤星寒本来想说“也完美如神”,后来一想既然是凶手,如何能跟神相提并论,踌躇了一下,余传波却突然想起张笛的那句话:“有的————魔鬼。”
第九十一章
不寒而栗的余传波赶紧转换话题:“那第四点是什么?”孤星寒道:“第四点是令我非常奇怪的一点,你看这里‘在栋力无限上决一死战’,栋力无限只是个,换言之,就是一个虚拟的网络,那么在虚拟的网络上怎么决战呢?只能通过文字和图画交流的一个地方,却成为双方决战的阵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余传波道:“莫非羊是指在栋力无限服务器所在的地方决战?”孤星寒摇摇头道:“不可能,他用了个‘上’字,在栋力无限上,明确说明了栋力无限就是决战的地方。难道这里的栋力无限另有含义?”站在一边情绪低落的张笛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这有什么难猜的?既然虚拟的不可能成为决战的地方,那么羊肯定是指另外一个栋力咯。”“死亡栋力?!”孤星寒和余传波赫然回头。孤星寒斥道:“胡说八道!难道死亡栋力不是一个虚拟的网络?两个栋力本质上根本是一样的。”张笛叫道:“怎么会一样呢?死亡栋力肯定不是单单指那个死亡的,要不dodo的鬼魂为什么会从那里出来?你不要告诉我说虚拟的网络也可以成为灵魂的载体啊?”
孤星寒全身狠狠一颤,对了,他怎么没有想到,dodo被操控的灵魂就是被封禁在死亡栋力的,而且也是从那个巨大奇怪的黑洞里出来的,这就说明,死亡栋力绝不仅仅是一个冥界的而已,它代表的含义是一个被封闭和扭曲的结界!!一瞬间,以前一些毫不起眼的脉络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已经被拔掉网线的weish的ip,拔掉电源仍然存在的死亡栋力界面,那个在dodo灵堂上出现的巨大黑洞和操控的丝线,刹那融合成了一条再明显不过的道理——死亡栋力不过是一个假象!如果死亡栋力真的是一个,那它必须具备网络的要素,要有电,要通过电脑,而这一切,都没有成为束缚它出现的因素;如果死亡栋力就是指一个,那么dodo就必须要经过电脑这个网络的唯一载体才能出现在世上,而不是从灵堂处凭空出现的黑洞。太恐怖了,自己竟被虚假的传说内容蒙蔽了这么久!在来到成都那么久,一直自信而坚定的孤星寒第一次体会到了寒毛耸立的感觉。
余传波变色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孤星寒沉声问道:“我问你,在传说的内容里面是不是说两个栋力是相对的?”余传波点点头。孤星寒问道:“那么,正常的相对词是什么?”余传波身子微微一震,没有答话。孤星寒又问:“死亡的相对词是什么?”不等余传波回答,他已经慨叹着答道:“正常的相对词是不正常或是反常,这个并没有什么歧义,因为死亡也算反常的范围。但是死亡的相对词呢?是生存。生存栋力,似乎没有这样的说法。因此这里的死亡应该是做另外一种解释:死亡界,在道家术语中,死亡界的相对词只有一个——人间界。因此死亡栋力相对应的正常栋力的精确解释是指人间栋力!!正常栋力的含义是代表我们这整个人间界!而传说的真正意思是在告诉我们,以栋力无限为连接口,还存在一个被封闭的结界,一个依靠封闭的力量能够杀人的结界!”
(这十四章让我们等了大半年,已经是目前最新的了,其余的大家再耐心等等吧,tina又开始写了,不过又一点需要更正一下的是,传说中的冤鬼路第四部的名字终于由tina姐自己说出来了:灵异奇缘!)
第九十二章
“所谓的那个只准死灵和准死灵登陆的栋力无限,不过是那个封闭和扭曲的结界在栋力这个连接口上的一个映象,就如一个幻象,那个从来就没有存在过,dodo和小三看到的,不过是他们已经身处那个死亡结界里时看到的栋力的另一面。”“另一面?”余传波已经完全痴住了。“没有错,任何事物都有两面,通常情况下两面互可交流互可看到,但是如果……”孤星寒缓缓地从身后拔出七星龙泉剑,在一个硕大的球体上面劈了一下,球体立刻被锋利的剑锋分成两半:“如果人为地在这个分界线上做点手脚,使两面隔绝,就有可能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啊啊啊啊!!!!”张笛终于忍无可忍了:“不要再讲下去了!我一句都听不懂啊!!”孤星寒道:“你什么时候听懂过我说的话了?”张笛道:“我不跟你辨,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中大逸仙,哦,不,不说你们那个烂,你们那里简直就是闹鬼的天堂,讲我们学校的,你说,华南木棉难道会有什么另一面?”孤星寒肯定地答道:“有,当然有!”张笛道:“我们那里又没有什么变态的幕后凶手,哪里会有什么另外一个木棉存在?你说的那一面又是哪里的呢?”孤星寒道:“通向冥界的。”张笛不由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说露馅了吧?刚才明明才说另外一个栋力是什么封闭结界,一问到木棉变成冥界了的,你倒是挺会见风转舵的啊。什么道家第一弟子,简直就是中大第一神棍!”
孤星寒的嘴角边突然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笨的人是你吧?难道这样还没听出其中的意思?木棉和逸仙是正常的,所以它们的另一面通向的是冥界。因为没有阻隔,所以才有了很多网络遇鬼的事件发生。”张笛道:“难道你是说那个什么烂凶手移转了通向,并且把两面隔绝了起来?”孤星寒道:“可怕之处就在于这里,一个可以打败完美如神的羊,并可以挪转冥界乾坤瞒天过海的人,我实在想象不到我们对他会有多大胜算,或者说,一点胜算也没有,虽然这是继羊之后的第二个最大的联盟!”他转头看看苍白的余传波,又看看一点都不在乎的张笛,道:“张笛,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呢。”张笛道:“废话,我又不是栋力的人,大不了要输的时候坐个飞机嘟嘟地飞回去……啊,臭神棍,你打我干什么?!”孤星寒骂道:“我不打你打谁呢?不多说了, 时间不多了,我们快回去找吧。”余传波道:“找什么啊?”孤星寒回头笑道:“羊的最后一句不是说了吗?事见栋力什么呢?难道聪明如猫猫也猜不出来吗?”他这么一说,余传波恍然大悟:“栋力文集?!!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刚想跑,被张笛扯住道:“什么叫栋力文集啊?”余传波解释道:“栋力文集就是栋力无限一年一度的文学盛会,回顾和收录精华文章,记录重大事件和举措,延续栋力历史,通常由当时的站长担任总负责人,推举几个文学大腕负责主编,是栋力最高文学水平的代表。在栋力颠峰时代,自己的文章能进入栋力文集几乎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张笛打断了余传波自豪的喋喋不休:“那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就与栋力文集有关?”余传波冷冷道:“因为当年因为惨战而死的六个人中,三个做过站长,三个任过站务,除了羊,他什么也没担任过。”
第九十三章
时间已来到金色的九月,正是那些金黄的花盛开和争艳的季节,空气中到处飞满了那种说不出名字的如同丝絮般微小的花瓣,跟春天的花开得如此大气和雍容不同,九月的花总是喜欢用小巧堆砌出繁复的样式,然后再在凉爽的风的抚摸下,一下子就全部散开,咂着嘴儿点着头扭动着自己轻盈的舞腰,盘旋飞落着,给人一种似幻迷离的痛快,思绪也如同那些花瓣般四处飞散,甚至可以飞到远久的记忆中,飞到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记忆中……
“那一天你轻轻来到,看见漫天的轻盈飘落,你的嘴角挂着落寞的笑,那是你为自己燃尽生命的寂寥;”
一个舞动的身影在迷蒙的花帘中缓慢而又如此从容地完成着一个又一个转身,悲凄中带点哀怨的歌声,灵巧中带点压抑的姿态,在给人以一种冲击式的美感的同时,又掺入了浓重的不可抹去的灰调色彩。“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绝美的景象了吧?那是独属于羊的风景。”躲在一边的孤星寒早已看得痴了,竟心酸得落下泪来,倒把旁边的张笛唬了个目瞪口呆:“孤……你表白……你这样表白……她已经嫁人了哪……”孤星寒以一种近乎凌厉的眼色阻止了他:“我不是开玩笑,难道你不觉得这根本不应该属于人间的风景吗?”两人说话间身影继续游动在花瓣间,歌声也再度传来:“这一天你悄悄归来,望见轻盈已然消靡,请你不要惊奇,那是我为你拼尽灵魂释放的绚丽。”
余传波听到这里,不禁有点诧异地对孤星寒轻声道:“怎么这歌听起来怪诡异的?是不是有什么暗藏的意思?”孤星寒眼里浮上一层莫名难辨的悲哀,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余传波的问题,林盈盈却已停下了舞步,举手拭了拭额上的汗珠,旁边随风飞舞的花雨也停了下来。三人顿时紧张起来。只见林盈盈淡淡一笑,开口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只管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干什么?”孤星寒只道已被发现,正想出来赔罪,却见树林深处冷哼一声。孤星寒即时愕然:高高?他怎么来了?
来人果然是高高和phenix。和上一次所见到的高高不同,他的眼里有一股明显的凶气。孤星寒心一紧:他想干什么哪?林盈盈可是羊的遗孀啊。他难道敢对羊不敬?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来客,高高庞大的身躯和隐隐的怒气足以让任何人望而生畏,当年一代站长的气势尚在,声色俱厉的风范还存,但林盈盈却连目光也没有躲闪一下,直奔着高高那股凌厉眼神而来:“今天似乎来者不善,说吧,究竟有什么事?”高高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给了孤星寒一个什么。”孤星寒一时对前因后果恍然大悟。林盈盈突然笑了起来,很温柔很灿烂的笑:“原来是这么一点小事,这也值得我们的高高站长亲自跑一趟吗?就算我不给戒指,他们也能进得去的。你们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听到“站长”两个字,高高的眼睛变得通红,恶狠狠地道:“别叫我站长!站长这个称谓不是你有资格叫的!他们有没有戒指进不进得去跟你主动献出戒指那是两码事。你竟然敢怂恿和鼓励外人破羊的结界!!”林盈盈斜眼看着他,不屑地道:“我怂恿和鼓励?你们这两个人只管苟且偷生,我不过是想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一些事情,我的事情你们早就无权过问了。”
第九十四章
“苟且偷生”四个字彻底激怒了高高,他沙哑着嗓音有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你不要以为你跟羊的特殊关系我就不敢动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林盈盈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羊一死你就改嫁,你还有脸面过问羊的事吗?!”林盈盈冷笑一声道:“正好,我也忍你很久了呢。那么什么时候我们做一个了结吧。”眼看局势瞬间僵化,phenix忙上前一步道:“林盈盈,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只要你规规矩矩,不再干涉羊的事,我们从此可以做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让你过平静的生活。”林盈盈仰头望天,喃喃地道:“让我从此规规矩矩的?那就不是林盈盈了啊。”说完转头看着phenix道:“你认为这样规规矩矩的林盈盈还有什么地方值得羊去爱吗?”眼看劝说失败,高高再也忍不住了:“要做了结就今天了结吧。你素知我的为人,这个下场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我。羊爱上你是对他的亵渎,就让我来让这个亵渎彻底终结吧!!”林盈盈轻轻一笑,盈盈转身对高高道:“彼此彼此,我同样认为,你们做他的朋友也是对他的亵渎,你们何曾知道,羊一直是那么地寂寞。”phenix闭上眼睛不忍地转身,高高话都懒得再讲,手腕暗暗一转,一道细微的白光朝林盈盈的心脏激射而去。
张笛看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刚紧急地想问孤星寒出不出手救她,余传波已经大吼一声:“高高住手!!”孤星寒也长笑一声,纵跃而出,手中龙泉剑喷飞而出,将那一束白光打散,不过因为身躯较为肥胖,让余传波抢在了前面,看上去倒象是余传波发剑相救。张笛在后面暗自骂道:靠,美人遇难,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三人突然出现倒吓了林盈盈一跳:“你们……”余传波咬牙切齿道:“高高,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现在越来越象一个衣冠禽兽了!!我不知道,我所认识的高高是不是已经死了?!”高高知道余传波向来性格温和,今日说出这种狠话,真的是被气坏了。余传波也是高高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因着对dodo的愧疚,高高并不想和余传波闹翻。于是高高缓了缓口气道:“猫猫,你知道我的为人的,我做事不会不讲因由,今日你让开,他日事情过后我自会上门解释。”余传波冷笑道:“解释?你若以后解释不合情由,那么我该对今天负怎样的责任?你也素知我的为人,今天如果你想出手,那么先过我这关!”情况即时变得剑拔弩张,孤星寒默默地走上前,将龙泉剑横在胸口,一场大战眼看瞬间就要爆发。
高高眉头一挑:“猫猫,我好言相劝,你这么不依不饶,不能怪我无情。”phenix心中一紧,听高高话中含义,竟要不顾旧日之情,一并痛下杀手。余传波凄然一笑道:“你对dodo都已经可以视而不见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有什么幻想的了,来吧。”高高一怔,一咬牙,纵身扑上,右手作刀状朝余传波的脸上猛劈过去,孤星寒仗剑而上,顺势一挡,“铿锵”清脆的一声,剑上竟擦出火花。“怎么会?”孤星寒大惊之下,细细一看,高高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金色的铁手套,隐隐泛着绿光。是毒!!他对于猫猫真的没有任何情面可言了!!孤星寒声色俱厉道:“猫猫,注意他的手套,那是有毒的,千万不要碰到它!”余传波面对如此逼近的死亡威胁,身影没有一点摇晃,只是紧紧地盯着高高道:“我不明白,哪怕当年你们对羊有多深的感情,哪怕当年你们有多天大的冤屈,哪怕你们现在有多么痛的仇恨,都不能成为你对朋友们痛下杀手的理由。一个当年睿智冷静,凡事讲究公平正义的站长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我死在你的手下没有所谓,但是我想问你一句,羊是你的兄弟没错,但难道dodo还得不到你的兄弟这样一个名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