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眼前这位老太如此关心力叔,我心说十有八九力叔的相好就是她。
我自认自己属于很开放的那类人,对姐弟恋也不像那些保守派看的那么严重,可问题是力叔跟老太的姐弟恋也太姐弟了些,年龄跨度都快差一辈了。
或许是我想事的时候表情有所变化,老太突然间狠狠瞪了我一眼,大有质问我胡想些什么的架势。
我也是“做贼心虚”,再加上老太的眼神太恶毒,我被她一瞧之下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侧歪下去。
不过我回神也挺快,对着老太乐一乐就把这事给带过去了,也该着自己运气,我嘴里那句力婶都差点说出口,不然我这一嗓子大咧咧的喊出来,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麻烦。
老太听完巴图的话后把身子全蜷在椅子里,沉默了老半天。
巴图也出奇的拿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来,我没巴图那定力,坐在椅子上说不出的别扭。
这样的尴尬气氛持续半天,老太又开口问道,“你们是阿力的什么人?”
巴图的入定绝对是装出来的,或者说是不得已之下陪着老太玩默契,一听老太问话他立刻回过神接话道,“我俩是力叔的徒弟。”
老太再次沙哑的笑起来,一边冷冷打量着巴图一边摸着手上那块玉,“小娃子,你说话不实在哟。”
随后她也不给巴图接话的机会继续指着巴图说道,“你这身板不错,应该是阿力带出来的徒弟,甚至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也跟阿力一样,是那无番部队出来的人吧。”
巴图不置可否,老太又一指我加重语气道,“你这个憨娃子一看身手就不怎么样,阿力绝不会带出你这么个徒弟来,但你这娃子有一点倒是不错,看你的眼神我猜你打枪一定很厉害,而且你也绝对打过枪,看你那瘸了的右腿也一定受过伤,你是个退养的公安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事论事的说,我挺佩服老太的眼光,观察的真准眼神真毒,可话说回来,我身手不怎么样是事实,你这老太也犯不着用这么重的语气强调吧,就好像我不成器是多么羞辱的事一般。
随后老太一转话题又说起别的来,“既然你们是来报阿力死讯的,这事我知道了,你们想在这住就住几天,要是不想住了呢,我叫人准备竹筏把你们送回去吧。”
她的态度很明显,说白了就是逐客,可我和巴图是真不想走,一来魔君没见到不说,二来乌金虫的事还没着落呢。
我看了眼巴图,发现他对老太这话没多大反应,但我心里急了,也不管巴图打着什么歪主意,索性对老太说道,“上次我们跟卡家兄弟约好了过来看看乌金虫,也不知道这几年乌金虫吐没吐丝。”
其实我这话没说的直白,只是拿话点她一下,可老太多精明,她当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而且她又特意瞧了瞧我和巴图,“原来几年前湘西捉尸的事也是你俩,我总听卡家娃子说你们如何如何出色,今天一看,卡家娃子也没胡说,你俩确实有那一股子汉子的血性。”
我谦笑一声但没接话,等着老太表态。
本来我寻思借着乌金虫的事老太不会再逐客,可没想到这老太太真不给情面,态度上一点转变都没有,只是在原来话的基础上又多加一句,说以后会让把乌金虫幼虫及虫丝给我们带过去。
我一看心说得了,现在魔君不再家,这老太就是苗寨的主人,她不留我们的话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和巴图既尴尬又冷漠的跟她随便聊了两句,之后被哨兵带回到了最先吃饭的地方。
现在吃饭的家伙事都被撤下去了,有人给我俩搭了两张折叠床。
我揉揉肚子无奈的往床上一躺,苦笑着跟巴图说道,“老巴,你说咱们是厚脸皮吃她两天冤大头再走呢还是明个一早就往回赶路呢?”
巴图嘿嘿笑了,自打从老太那回来我发现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甚至他还悠闲的吸起烟来,“建军,谁告诉你咱们要走了?依我看咱们在这住多久还说不准呢。”
我来了精神,甚至还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其实我是误会了巴图的意思,问他,“老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坏招了,咱们能义正言辞的留下来?”
巴图摇头说没有,而且他还特意跟我稍微解释道,“建军,有个事现在跟你说不是时候,毕竟我还咬不住,但十有八九这两天老太会出事,到时就算咱们主动提出要走也走不成的。”
我是挺纳闷,心说瞧老太那身板,夸张点的讲比我都硬朗,她能出事这让我多少有些不信。
巴图拿手比划一下,又跟我说,“老太手拿的那个玉你注意了么?”
我应声点头,其实自打我俩去见老太,她就一直在把玩那块玉,我就算不想注意都难。
巴图吐了个烟圈,还特意给我抛过来根烟,“建军,如果在81年之前让我看那东西肯定也会以为是块玉呢,可现在要我看的话,那根本就不是玉。”
我犯了迷糊心说巴图打得什么哑谜,那种光滑如镜的表面、柔和又白腻的色泽,不是玉能还能是什么?


第五章 突发事件
我了解巴图的性格,说白了就是个倔脾气,有些事他要想跟我说绝对不会藏着掖着,而他要不想跟我说,就算我求他好几遍他也不会透漏丁点。
对着老太手握那块玉的事,我算看出来了,巴图没有继续跟我解释下去的意思。
我只好忍住好奇心,随便跟他聊了两句后躺床睡觉。
我也真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梦里迷迷糊糊的很乱,就好像有很多人在我身边跑来跑去的,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
最终我睁开了眼睛,听着窗外跟市场有一拼的架势,知道原来这不是梦而是真的。
我噌的一下坐起身,警惕的看着周围,我倒没对窗外的杂乱感兴趣,反倒怕自己和巴图会遇到危险,毕竟苗寨也不是我家,管它出了什么事。
巴图早就起身在床上坐好,还自顾自的冷笑着。
要是遇到不认识巴图的人看他这幅表情,肯定以为他中风犯了,但我心说老巴那身子骨别说中风了,一年之下感冒这类的小毛病都跟他无缘。
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问,“老巴,你笑什么呢?”
巴图回我,“建军,我说的没错吧,老太这几天肯定会出事,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太心急了,竟然今晚又动了那虫子。”
我犯了迷糊,反问他,“什么虫子。”
巴图又不跟我解释,反倒提醒我准备好,说马上会有人请咱俩去帮忙。
我哪有什么可准备的呢,尤其晚上睡觉还是和衣而卧的,索性我用手抹了抹头发,算是准备完了。
巴图算计的很准,没出十分钟认识我们那哨兵就急三火四的闯了进来,他没了以前的客气劲,拉着我们就走。
其实按常理来说,我俩也该问问什么事,可我偷眼瞧了巴图一眼,他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我一合计自己也别多那嘴了,闷头跟了出去。
巴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我却是从里到外都糊涂,我俩怀着不同心思一同赶到了老太住的二层小楼中。
我不知道是老太本来就有在椅子里睡觉的习惯还是在她犯病后有人特意把她抱到椅子里去的,反正现在的老太仍坐在那把椅子上,只是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尤其她的呼吸时不时已经急促到打嗝的程度。
看我们到来,老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们,那意思让我们想办法救她。
我的感觉,老太应该是中毒了,毕竟还没有什么病会发作的这么快而且出现这类症状,尤其细看之下我还发现她眉宇之间不时泛出一丝黑气。
让我对溺水的人来个急救还行,或者给受伤的人来个包扎也勉强凑合事,但论到解毒我可是门外汉,尤其这里还是西苗,不客气的讲,这里还是毒与蛊的发源地。
我拿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起巴图来,那意思是我只能给你打下手,解毒这活还得你当大拿。
巴图也没耽误,奔过去一把扣住了老太的腕子,同时他另外那只手毫不客气的向老太握着的玉抓去。
别看老太身子虚弱到如此地步,但她还死死握着玉不想撒手。
巴图一只手抢不下来,扭头跟我下命令般的说道,“建军,把它抢下来。”
我瞪了巴图一眼,心说这话你也好意思开口,你一只手抢不到那就别急着把脉用两只手就是了,何必把这出力不讨好的活交给我呢,尤其老太的毒被你解了后你一下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而我却成了在她危难之间施加黑手抢玉的那个罪人。
但想归想在这当口我也没计较那么多,念叨一句对不住了后伸手向玉抓去。
在我触及玉的一刹那,隐隐觉得这玉上传来一股吸力,具体感觉我还形容不太好,就好像这玉在不紧不慢吸收着我身上热量那般。
我真不客气,使劲掰着老太的手,想强行把玉拽出来。
但老太也真邪乎,也不知道我这动作到底刺激了她的哪条神经,反正她就哼哼呀呀的跟我抗上了。
我本以为她误会了,急忙出言安慰她,“老太,你现在病了,握着这块凉玉对身子不好,我先帮你保存着,等你好转了就还给你。”
可我这话对老太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她握玉的力度更大了。
我来了火气,心说这老太行哇,一看小时候就是个能抢糖的主,这斗气绝不是一般战士,我又渐渐加大力道,试图靠力气取胜。
但我又一次失败了。看着手中的玉被我一点点拉出去,老太哼呀一声,也不让巴图给自己把脉了,索性两手一起上,死死扣住玉。
这下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尤其自己还不敢太用强,怕老太这岁数扛不住。
我对巴图使个眼色,那意思这玉自己是抢不来了,你想办法吧。
巴图的主意是多,但这时候他也没什么好办法,看老太这么固执,他把身子向老太身边凑了凑说,“把手撒开一下就好。”
老太哼了声,看得出来她想说话,只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只好用这种方式抗拒我们。
巴图叹了口气,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哨兵说,“我要救人,但老太固执,你说怎么办好呢?”
这哨兵有点势力眼,但关键时刻还是挺明白是非的,他没回话,却慢慢把眼睛闭上了。
我忍不住想笑,甚至打心里对这哨兵的态度也大为改观。
巴图不再问什么,回过头看着老太说一句得罪了后,他一手指对着她脖颈戳去。
我心说这也就是巴图,换做别人谁也不敢做出这动作来,毕竟这是一种强迫的手段,尤其对付的还是个老人,力道轻了没效果,力道重了容易出人命。
但巴图这一下却很恰当,让老太翻了两下白眼就沉沉睡去。
我知道机会来了,急忙掰开她的手把玉抢了过来。
刚才我就觉得这玉邪门,现在把它全握在手里更觉着自己手心凉凉的,而且连带着这股凉意也慢慢扩大到小臂上。
我没当回事,尤其看样这玉还很珍贵,我怕放在桌椅上被划坏了,索性就用手牢牢握着。
巴图冷冷看着我,皱眉问道,“建军,你不想活了么?”
我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尤其我心说自己也没处在什么危险之中,他问我活不活这话从何说起?
巴图又给我提示,指着玉说,“建军,我要是你就把这所谓的‘玉’有多远撇多远,不然等它吸光你精力时你再后悔就晚了。”
我看巴图一脸严肃样知道他没说谎,而且听他把这玉说的这么玄乎我也真被吓住了。
我不再考虑这玉会不会被划坏,就近对着一个桌子把玉撇了上去。
这时哨兵睁开了眼睛,他对老太很在乎,一脸关切的看了会,随后又问巴图,“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巴图嘿嘿笑了,指着哨兵玩笑般的说道,“我把老太弄晕时你也在场,这次我要救不活老太你也推脱不了责任,既然咱们都在一条战线上我也不客气了,你帮我准备些东西,不然我就算有办法救老太也苦于‘无米之炊’。”
哨兵被巴图一吓唬脸都白了,立刻接话问,“大人要什么东西?”
巴图望着老太,有种边问诊边开药的架势,“十根银针,两支水蛭,再来点活血止痛的草药,最关键的是你把苗寨的蛊粉盒拿来。”
对于巴图刚开始要的那些东西,哨兵一点犹豫没有的点着头,可一提到蛊粉盒,他脸色沉了下来,大有犹豫之色。
我不知道蛊粉盒是什么,但看哨兵这幅婆妈样我不耐烦起来,大声强调一嘴,“爷们,蛊粉盒重要还是老太的命重要?你要是再不配合这事真就晚了,老太死了魔君会怎么对你你心里清楚吧?”
其实我不知道老太和魔君什么关系,只觉得既然老太在苗寨的身份如此德高望重,她肯定跟魔君的关系不一般,索性我就大胆的拿这事吓吓他。
可没想打我这通吓真有效果,哨兵没来由的嗷了一嗓子,转身就向外跑去。
这期间巴图也开始施展手段了,他随便找来一个小石子对着老太的头顶轻轻捻上了。
我看的挺好奇,心说自己还头次知道捻石子能救人呢。
我瞪个眼睛仔细瞧着,巴图看出我心思来,趁空对我说,“建军,你没学过针灸不知道,针灸最早的起源就是由捻石子演变的,原始人拿这种手段来止疼活血。”
我稍微愣着应了一声,心说原始人也太有才了,那时候貌似都吃不饱吧,他们竟然还会抽出功夫捻石子玩。
而不得不说的是,巴图捻了一通石子后还真起了效果,至少老太的脸色好转很多,呼吸也平稳不少。
哨兵回来的很快,而且他还叫个帮手,他俩一人抱着一个箱子。
巴图让他们把箱子放在地上后就命令他们去外面等待,接着他把两个箱子都开打。
我发现一个箱子里放了十根银针及一个大碗,碗里并排放了两支水蛭,而另外那个箱子显得就很精致了,里面密密麻麻一堆格子,每个格子中都存着药粉,联系着蛊粉盒这词,我猜的出来这药粉是拿蛊磨出来的。
巴图先把银针拿走,一边对老太施针一边跟我说,“建军,你给我当助手,一会我要什么你就拿什么。”
我点头应了下来。救治老太要开始了。


第六章 吸毒
我和巴图在一起救人有好几次了,配合上很有默契。
我也没紧张,站在巴图和箱子之间的地方看他救起老太来。
巴图把银针都刺在了老太头顶上,十根针刺激着十个穴位,在我印象里人头顶上都是大穴,巴图一上来就直奔大穴很明显接下来的举动也是大手笔。
随后他给老太把脉,并时不时的跟我要这要那。
我本来还为这事担心,毕竟在我看来,蛊粉盒里药与药之间没任何区别,我怕巴图说了一个药名我失误之下抓错药。
但他明显考虑到这点,跟我要药的时候没说药名,但反拿位置及颜色来定位。
比如他说“建军,把蛊粉盒里左上角乳白色的药粉给我拿一抓来。”又或者说“建军,把蛊粉盒中间区域那种墨绿色药粉给我来上一点点。”
我脑袋不笨而且也不是色盲,当然能理解到位并及时把药送去。
这些药很神奇,至少比我见到那些在世面上卖的药要神奇的多,我发现每种药被巴图轻轻洒在老太皮肤上后,没多久就发生了惊人变化。
要么药粉渐渐被皮肤吸收,要么药粉的颜色慢慢消失。
反正半小时以后,巴图就对老太身上施加了不下十种药。
而老太的脸色也是变来变去的,一会红的跟个蒸熟螃蟹似的一会又灰暗的跟尸体有一拼。
最后巴图把银针也都卸了下来,并招呼我向一旁走去。
我以为救治老太完事了呢,还特意问巴图,“老巴,老太身子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巴图也不避讳,就在屋里抽起烟来,听我这话他又冷冷看了老太一眼回我,“这可不好说,看一会水蛭的本事吧。”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心说自己一直忙活着给巴图抓药,都忘了除了蛊粉盒还有另外木箱存在的事了,尤其现在被他一说,我也记起来特意拿过来的那两只大水蛭。
按我的理解,大水蛭除了吸血就不会干别的,老巴要用水蛭的话无非是给老太拔毒。
我把自己理解的想法说给巴图听,巴图嘿嘿笑了也没过多解释,等烟吸完了他又返身回到老太身边。
这次他对老太来个很仔细的检查,把脉、翻眼皮、掰嘴看舌头的,反正他也真能忍心对一个老人下这么重的手。
我看不懂巴图检查的是什么,只知道最后他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他又亲手抓起一个大水蛭,送到眼前仔细的看着。
我看他这动作心里纳闷,心说水蛭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这玩意要想看哪都有,何必这么着急非得在这时候看呢。
我半催促半强调的跟他说救人要紧。
巴图嗯了一声也没其它动作,仍“把玩”着水蛭。
我一合计得了,既然正主不着急救人我又何必那么积极呢,我打着这种主意也在一旁消极起来。
突然的巴图没来由问我这么一句,“建军,你什么血型?”
也怪我当时没细想,听他问话我立刻回答,“O型。”
巴图嘿嘿笑了,看着我又指着他自己说道,“你知道我什么血型么?”
说实话,这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尤其血型这种话题平时也接触不到,我一直也没特意问过他。
我摇摇头那意思自己不知道。
巴图很严肃也很正式的跟我说,“建军,我是三角型的。”
我愣了,心说自己记得血型只分四种,A、B、AB和O,哪有三角型的说法,但我看巴图这么严肃又让我不得不信。
最后为了让自己信服巴图是三角血型的事实,我不得不跟自己说,巴图本来就异于常人,那他的血异于常人也很正常。
看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巴图把话题一转,指着水蛭跟我强调道,“建军,一会我要用水蛭给老太拔毒,但老太年纪太大了,在拔毒的同时还要保证输血,你是O型血,万能血型,也只有你能救老太了,你就怜惜一下献点血出来吧。”
我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甚至打心里我觉得巴图根本就不是三角血型,弄不好他也是O型的,只是听到我也是O型血之后,他把原本自己献血救老太的想法临时调整了一下,耍无赖般的把这活儿推到我身上。
虽说我知道自己一时失言招来了麻烦,但还是不死心的装出一副恍然大悟样跟巴图说,“老巴,我记起来了,我血型也是三角的。”
一分钟之后,一只大水蛭贪婪的附在我胳膊上,一口一口毫无顾忌的吸着我的血。
我不知道这事换做别人会怎么想,虽然巴图在我耳边一直念叨着让我只把水蛭看成一个注射器,但看着水蛭越来越涨的肚子我总想一巴掌把这祸害给拍死。
尤其让我更加郁闷的是,这水蛭也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了,竟拿出白吃不要钱的架势吸血吸的肚子溜圆。
等我这边准备工作完成后,巴图又把那只挨饿的水蛭拿了出来,跟我说,“一会咱们同时把水蛭放在老太身上,在我喊开始后,你就让你的水蛭放血。”
我掂了掂手里水蛭反问巴图,“老巴,让它吸血不含糊,但让它放血的难度可不小,你有什么法子?”
巴图向蛊粉盒看了一眼又说,“这药粉也不是咱们家,随你挑随你祸害,但记得量不要太大,一丁点就行,把它洒在你那宝贝水蛭上面,到时别说吐血了,弄不好你那水蛭能把‘隔夜饭’都吐干净。”
我懂巴图的意思,只是听他一口一个我家水蛭,我心说这水蛭不就吸我一次血么?难不成这样就算我的“人”了?
随后巴图先动起手,只是他这动作有点流氓的嫌疑。
他把老太的上衣解开,不多不少露出胸口。
这时老太的胸口已经紫黑一片明显中毒不轻,而他就把水蛭放在了紫黑最重的地方。
我见状也不耽误,把自家水蛭对着老太一个胳膊放了上去。
水蛭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不管是吃饱了还是没吃饱,只要接触肌肤它就会毫不犹豫的吸上去。
只是别看两个水蛭都吸在老太皮肤之上,但它们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不一致,落在老太胸口上的水蛭瞬间膨胀,与此同时老太胸口的紫黑色也减轻了许多。
而我的那个水蛭却显得懒洋洋的,肚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当然我不会惯它臭脾气,从蛊粉盒里随意拿出一把粉末对它肚子洒了上去。
我不知道水蛭什么感觉,痛不痛苦,反正它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一点点萎缩起来。
这两个水蛭一张一缩很有看点,我来回看着它俩就感觉在看一场戏似的。
巴图显得比我累,他冷冷瞧着水蛭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吸毒的那个水蛭,在老太胸口紫黑色完全消失时,他及时出手。
他从兜里掏出防风火机,对着水蛭狠狠的来上一股小火。
水蛭受热,抖了一下就从老太身上掉下去。
而巴图又把火机抛给我,那意思让我效仿他的做法。
其实我觉得放血这个水蛭满可以不理会它,尤其看现在的架势,都没多久活头了,但我还是照巴图的命令去做,用火把它燎下来。
巴图对放血水蛭不感兴趣,还一脚把它踢开,随后他小心把吸毒水蛭捡了起来。
这水蛭仍在抖着,只是看样它不是被烧的,该是吸了毒血的缘故。
巴图又从蛊粉盒里拿了一点药粉对它肚上洒了上去。
在药粉一接触水蛭时,这水蛭就开始吐起来。
一滴滴绿水从它嘴里溢出,又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我不知道这绿水包含了什么成分,但它滴到地上竟能激的地面冒起丝丝白烟。
我吓坏了,甚至还打着远离危险的架势不由退了几步。
巴图倒没我这么大的反应,他还扯下一根头发对着绿水沾去,放到鼻前闻了闻。
我隔远问他,“老巴,你能辨别出来这绿水是什么毒么?”
巴图点点头,又扭头看着我,“建军,这绿毒就是从玉上来的,而且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怕这毒怕的这么厉害反倒不怕你身后的那块玉。”
也该着我赶到点子上了,后退还能退到放玉桌子的旁边,被老巴一说,我吓得又转移阵地向一个空地跑去。
看我东躲西藏的表现巴图嘿嘿乐了,问我,“你还想碰那块玉么?”
我使劲摇摇头,随后巴图又跟我强调,“建军,昨天我就跟你说过它不是玉,你非得不信,这次呢,你信了么?”
我打心里是信了,但真要较真起来,我心说这不叫玉叫什么?
巴图猜出我的心思,索性多解释一句,“昨天没见到老太的症状我也咬不准,但现在有绿毒做佐证我敢断定这玉其实是种虫子。”
我听得直摇脑袋,毕竟跟巴图接触以来,自己见过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数不胜数,但还真没听说有什么虫子长成玉这种德性的呢。
趁老太好转还没醒来的时候,巴图又问我,“还记得我从钼山妖猩事件中得到的那本古书么?”
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巴图又说,“那本书里特别记载着一种蛊,叫妖蛊,而且书中对这妖蛊的评价很高,甚至还说它才是真正的蛊中之王。”


第七章 百兽血的传说
巴图说的有理有据,尤其连那本神奇古书都引出来了,我最终信了这玉是虫子的说法。
随后我隔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块“玉”,试图找出它哪里是虫头,哪里是虫足。
不能说我眼拙,反正花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精力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巴图被我这种钻牛角尖的表情逗笑了,他特意指着“玉”说道,“建军,这只是妖蛊的一部分而已。”
我一愣,也怪自己想偏了,打心里琢磨着如果这“玉”只是虫子的一部分,那虫子的原型到底有多大?假设这“玉”就是虫子的一截脚或部分身子,那它整体不得有半米长?
巴图拍我一下让我回神,接着说,“你可以联想下蜗牛,其实这玉就是妖蛊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