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过我真没巴图的视力,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跟着巴图往树下走,等再离近些我发现,树下不仅躺个人,而且凭打扮这人我还认识。
就是那个李真人。
只是李真人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他面冲下的躺在地上昏迷着。
我俩一左一右蹲下,合力把他翻了个身。
记得我俩入塔前,我曾听一目大师骂骂咧咧的说今晚捣蛋来的流氓脸上蒙个毛巾,我本以为李真人像装侠客似的用毛巾遮住自己下半个脸,但现在一看,我错大发了。
李真人也真够实惠的,而且也不知道他从哪买的这么大一条毛巾,把自己整个脑袋都包的严严实实,只是在眼鼻处挖了几个洞。
我打量着他的全身,心里挺纳闷,心说看着他也没受什么伤,怎么大半夜的昏睡在这呢。
巴图小心的托起他的头跟我说道,“建军,你看看李真人的头顶。”
我应声看去,也怪李真人这条毛巾是深颜色的,我瞧了半天才发现端倪,他头顶上湿乎乎一片,甚至稍微离闻一闻的话,还有股臭味。
“鸟屎?”我反问巴图,“李真人中了鸟屎?”
巴图嗯了一声,并一把将李真人的“头套”扯下。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现在的表情了,嘴是歪的,面部肌肉紧绷绷的,明显在晕前他还忍受着极大地痛苦。
我记得自己上次被鸟屎砸中后,巴图及时把鸟屎从我头顶上清理下来,但饶是如此,我还产生幻觉中毒不轻,李真人这次中的鸟屎不仅没清理,还不知道被它侵泡了多久,不客观的看他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了。
我一点没犹豫的跟巴图说,“老巴,咱俩一定想法子救他。”
其实就事论事的说,我俩蛮可以丢下李真人不管,毕竟现在这时刻,我俩自保还有问题呢,一目大师随时可能赶过来,而且我俩跟李真人也就是金钱上的往来,他收了我们的钱替我们办事,但看到李真人现在这样,我不忍心撇下他不管。
巴图也应了声,不过他又说了一句不太乐观的话出来,“救他,很难。”
但难救不代表不救,我俩急忙行动起来。
我先从李真人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布条,扣在他脑袋上擦拭着,把附着的鸟屎弄干净,之后巴图背他,我紧步随行,我们三一同下山。
在山区里我们拿出这种阵势行走还没什么,可到了市区后,我们的举动就显得太怪异了。
巴图一身脏兮兮的还背个人,我则穿着一身秋衣秋裤,虽说现在已入深夜,可但凡碰到一个行人时他都会拿一副怪异的眼光打量着我们。
不能说我脸小,但为了较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只好假意做作一下。
我就当没看到别人的目光,不时拍着李真人的后背还拿出一副喝醉酒的架势傻笑着说道,“叫你别多喝你非多喝,还说你请客,结果喝完酒才知道你没带钱,害得我被人扒了衣服。”
我这话说出去很有效果,行人听完都捂嘴笑。
我们就近找了一个旅店钻了进去,也亏得当时同性恋比较少,不然看我们哥三这暧昧的举动,店老板弄不好都不让我们进去。
我们要的是四人间,进屋后巴图把李真人随意丢在一个床上,接着又急忙转身出屋。
我知道巴图要用驱魂散替李真人拔毒,他出去一定是买注射器了,我也没闲着,趁这功夫提着脸盆打水,先替李真人擦一遍身子排排毒。
光凭从李真人身上擦下来的脏东西我就敢断定这爷们中毒之深,我足足换了三脸盆的黑水。
等我忙完这一通后,巴图拎个塑料袋回来。
望着这塑料袋里不下十只的超大号注射器,我愣住了。
我指着塑料袋,拿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架势问道,“老巴,你不会说这些注射器都是给李真人准备的吧?”
巴图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建军,这么说吧,这次解救李真人,我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我打算把驱魂散的药剂加至一倍,强心剂的药量也要大幅度提升,尤其在用驱魂散前我就得先给李真人来上一针强心剂,不然他连第一阶段都扛不住。”
我听的心惊肉跳,尤其琢磨着短时间内给李真人用这么大的药,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到了。
巴图看出我的想法,他也不瞒着我,多提醒一句,“李真人就算活过来他身子骨也会耗损一大截,不客气的说,他少说会少十年的阳寿。”
我叹了口气,知道李真人这次为了挣我俩那点钱算是亏大发了,但话说回来,能救活就算折损些阳寿也总比救不活的好。
巴图不是医生,这里也不是医院,我俩救治李真人当然没有提前找家属签字的说法。
而我有了一次拔毒经历,对初始阶段的流程相当了解。
我把李真人绑在床上,巴图趁空调好强心剂并把一只大号注射器的药剂全给李真人打了进去。
我一直品着李真人的脉搏,我发现在强心剂刚一进入李真人体内的同时,他的脉搏就开始变得“铿锵”起来,甚至我摁在他脖上的手指都有种被弹得直疼的架势。
巴图又强行掰开李真人的嘴,把驱魂散粉末倒进他的嘴里,又用一杯清水强行灌下。
不知道是李真人中毒深的原因还是驱魂散药剂大的缘故,反正没多久他身上开始呼呼冒黑汗,这可把我这助手忙坏了,尤其从头到脚刚给李真人擦一遍身子后,他身上的黑汗就又出了一层。
这一晚注定是我和巴图的不眠之夜,足足折腾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拔毒才算功成圆满,而最终我也见到了巴图说过的所谓第五阶段的毒。
给我感觉最后出来的毒很黏,隔着毛巾擦它都粘手,而且最让我惊讶的,这毒竟然还是透过人的毛孔溢出来的。
望着状态好转的李真人,我俩都松了口气,我知道这小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随后我和巴图各自找床赶紧补觉,可我刚迷迷糊糊睡上没多久,李真人那里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
第二十一章 偷入地宫(一)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惊醒的还是被吓醒的,反正在我睁开眼神智还模糊的同时,耳朵里就已经剧痛上了。
我使劲抠着耳朵,望着正坐在床上疯言疯语的李真人。
我记得自己被拔完毒刚醒来后,也是一副自己不认识自己的架势,这是人之常情,但反过来说,失态也要有个度,总不能像李真人这样失态到如此严重。
他一边自恋的摸着自己脸,一边痛苦万分的看着自己瘦了好几圈的胳膊说道,“哪个天杀的把我毁了容破了相,我这么俊的美男子成了这幅模样,这会让多少好姑娘失望?”
我和巴图都没吭声,我寻思他这么叫唤一会抱怨一下就完事了,可没想到他还嚷嚷起没玩了,我时不时看着表,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足足说了一刻钟,最后还自己动手接杯水喝,大有润润嗓子继续的架势。
我和巴图交换下眼神,之后一同向李真人走去。
我没打算告诉他实情,心说通天之眼这种奇闻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正当我琢磨用什么借口说服他时,巴图却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一点也不隐瞒的把小通天塔的事情如实相告。
我犯起迷糊,心说巴图一直很谨慎,怎么对待李真人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多嘴多舌了呢?
但巴图没跟我解释什么,他只是在李真人听完实情沉默这段期间,又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
给我感觉,李真人平时大大咧咧,但在处理大事时却有那么一股子豪气,不久他就缓过神来,拍着胸脯回我们道,“两位,我李过的命也算是你们救得,也没想到一目贫驴竟然是个恶人,亏我昨晚打鸟时还有些于心不忍,这样,剿灭贼窝的事也算我一个,别的不敢说,边谷市我混的极熟,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
我不知道巴图听他这话有什么感想,反正我是极力忍着笑,一来他骂一目大师是个贫驴,这让我这个本来就接受事物很强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心说驴也不是人,哪有富贵和贫困的说法,而联系着字眼,我觉得李真人是想把贫僧和秃驴结合到一起去了,这才出现了贫驴的新名词,二来李真人也真好意思说自己打鸟时于心不忍,依我看他别说不忍了,作昨晚打鸟绝对堪称忘我与投入。
但不管李真人话里出多少洋相,他这份心意却真挺让我佩服。
巴图也是点点头,做了个赞许的动作,随后他就交待李真人去办起事来。
他拿出两张五十块的票子塞到李真人手里,并嘱咐他买一样的东西。
李真人拿出一副认真模样用心记着,我在一旁却听得连连纳闷,巴图要的东西很怪,叫金钩子,按他描述金钩子是一种工具,有一个环形把手,上面别着大大小小不同的钢钩,尤其他还说金钩子这东西很难买,必须找那些老牌五金店甚至出高阶才能买到。
别看金钩子被巴图说的挺神秘,但在我印象里,金钩子这名字好像很普通,记得有种药材叫拐枣,它的外号就叫金钩子,当然我也是瞎琢磨,此金钩非彼金钩嘛。
李真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别看大病初愈,但还是揣着钱急三火四的走出旅店。
但屋里只剩下我俩时,我问巴图咱们要金钩子干什么。
巴图嘿嘿笑着回我,“建军,你不懂金钩子是什么这很正常,但要是石鼠他们也问这种问题,那我绝对会笑话死他们。”
我品出点味道接话道,“金钩子也是用来盗墓的么?”
巴图赞我一句,接着说,“在北派盗墓者的工具里,铁锥和金钩子是必备的,老话这么说,铁锥掘土金钩开棺,尤其在盗大墓时,金钩的用途更多,碰到变异的尸王或者苏醒的墓妖,金钩还能用来吊死它们的。”
不能说我好奇心重,只是听巴图这么一说,我对金钩子不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巴图很气人,看我一副入迷神色他反倒一转话题,将此事带过去了,“建军,李真人拔毒后明显一副干尸样,店主肯定误会他是个盗墓贼,他去买金钩子要比咱俩去省事的多。”
我苦笑应了一声,心说亏得李真人拿出一副积极态度,他要是知道巴图这么正式的交给他办事却是因为这种原因,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罢工。
我俩又随意瞎聊一会,之后巴图让我在旅店看家,他也要出去一趟。
我不知道巴图要去哪,尤其边谷市我俩也是头次来,没什么朋友,但我知道,巴图非要单独出去,这一定有他不愿带我的原因。
我应了声就独自在旅店里歇息。
他俩各自出去的时间都不短,到了晚间,李真人先回来了。
这爷们拎个大黑口袋,我一看就知道他“得手”了,可当我看着他脸上表情时,我心里又纳起闷来,心说这还是正常人该有的表情么?
李真人的脸绝对可以拿鼻子来做分界线,上半张脸精神恍惚,鼻子往下的脸上却是咧嘴傻乐。
我怀疑的问一句,“真人,你嗑药了?”
李真人麻木的看着我,问道,“卢哥,我长得很连人么?”
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甚至问的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事论事的说,真要找跟他现在这模样长得相像的,肯定得去趟精神病院。
但我为了不打消李真人的积极性,只好含蓄的说道,“真人,你这面相跟某类人确实很像。”
估计李真人是误会了我话里的意思,他摆着大腿回过神来,“卢爷,你这么说那就对了,我平时就一个泥腿子,这次去五金店一说买金钩子,那些店老板都爷前爷后的叫我,弄得我都懵啦,甚至还有个店老板问我家里有多少宝贝,他那有门路收,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瘦一瘦竟然有了贵人的气势。”
我想忍住没笑出声来,心里不知说李真人什么好,或许在他眼里,我和巴图动不动一百一百的票子往外掏,就成了他心里的贵人了,而我说他跟某些人长得像,他不仅没往悲观了想,竟然还乐观起来,其实我哪还不明白,五金店老巴叫他爷那都在前面略个字,准确说叫他盗爷更恰当些。
随后我又把注意打在了金钩子上,趁着巴图没回来,我也不客气,打开黑口袋把金钩子拿出来细瞧。
别看它叫金钩,其实不是金子做的,主体材质是钢,环形把手上挂的钩子更是钨钢的,而且这一系列的钩子型号还不一样,最大有碗口那么大的,最小也有一个核桃般大小的,每个钩子的末端还连着一条细钢索,最终都聚在一起束到环形把手里,环形把手也遵循着左松右紧的原则,左拧就放线,右拧就把钢索卡死,再往右拧一下就启动了环形把手里的机关,开始收线。
我和李真人都挺好奇,我俩互相坏笑一下,对一张空床做起实验来。
我先左拧把手松开钢索,把金钩子对着床上抛了过去,啪的一声,钩子狠狠勾在床单之上。
我试了试,发现这些钩子真锋利,竟然把床单钩的死死的。
本来我寻思自己走过去再把钢索一收就算实验完了,可没想到李真人手快,跟我说了一句咱们右拧下试试后,就一下拧起了把手。
而且李真人右拧劲用的大了,一下就拧了两个格子出了,突然间,我觉得金钩子里有什么东西转动起来,接着在它收线的作用下,一整张床的被单都被它拽着奔我俩而来。
我眼睁睁看着床单网一样的把我和李真人裹在一起。
这祸都是李真人惹得,可他不仅不想办法解决,竟然还抱着我大叫救命。
我听得心里直无奈,心说我俩不就被个床单裹在一起了么,又没什么危险发生,你这爷们至于这么大吼大叫好像碰到流氓那般么?
也说赶的巧,在我俩被床单裹得无暇分身时,巴图开门进来了。
以前听巴图的笑我就浑身不自在,这次听得更加刺耳,他嘿嘿嘿的也不过来帮忙,就围着我俩团团转,拿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嘴里还调侃着,“建军,我这才出去多久,你咋就露出狐狸尾巴不正经了呢?”
我听得一愣,而李真人听得脸色都变了,哇哇吼着挣扎的力道更大,可他这种挣扎不仅没效果还起到了反效果,弄得我俩越裹越紧。
最终巴图笑够了,李真人累了,我俩还狼狈的从被单了钻了出来。
巴图看着金钩子眼睛一亮,抢过去连连称赞。
我俩则有多远躲多远的避开金钩子,给我感觉,金钩子实在邪门,我这把手根本驾驭不了它。
等巴图把玩一阵金钩子后,又跟我们说道,“一会咱们吃饱些,半夜再去趟小通天塔。”
我和李真人都一脸惊讶,我还特意反强调一嘴,“半夜去?”
巴图肯定的回我,“没错,今天一目大师被媒体请过去了,晚间不在塔内,而且我还联系了帮手,他们会在晚间去塔上清理毒鸦,我们三则借此机会去塔下地宫转转,务必找到通天舍利把它销毁。”
第二十二章 偷入地宫(二)
凭巴图这番话我能猜到,这小子白天一定是去找官方的人了,不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又是媒体又是帮手的冒出这么多人来。
一方面我对巴图“宝刀未老”的身份更加钦佩,另外我也对他的老奸巨猾暗暗称赞。
在我们来边谷市之前,我和巴图说好了这次只是私下行动,没别人请我们,我们也不想惊动别人,但到了边谷市尤其是进入小通天塔后,遇到的、经历的事情实在超出我们意料太多。
给我感觉,这天通之眼根本是邪恶的,那通天水也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如果我俩放任此事,后果将是滔天巨祸。
毕竟李真人头次接触巴图,对我俩的身份不是很了解,在此影响下,他也把巴图的话全给误解了。
李真人哈哈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巴图的肩膀,“巴哥,你行嘛,这才来几天,边谷市混的就这么熟了?没错,一目贫驴是当地的红人,媒体请他很正常,可没想到巴哥竟能这么快收到消息,帮手都找的谁呀?要是缺人的话就告诉我,我还认识些铁哥们,大不了今晚都带着安全帽背着气枪去屠塔去。”
李真人说的很激昂,甚至看他样子都能让人觉得今晚小通天塔面临着将会是一种大劫难。
可在我听来他的话有点变味,尤其他一口一个巴哥的叫着,让正喝茶的我忍不住把刚入嘴的茶又吐回杯中。
我心说巴哥——八哥,在这么叫下去巴图不就成鹦鹉了?
巴图也听得直别扭,接话对李真人说道,“真人,你还是叫我老巴亲切些。”
我不知道李真人到底怎么想的,看样他是误会巴图,以为巴图想跟他称兄道弟呢,他拿出一副感激架势改口道,“老巴哥。”
我真拿李真人没招,再次喝的茶水又噗的一声吐会杯中,合着自己不是喝茶而是要漱口。
随后巴图又跟我们说了具体计划,夜里十点准时出门,先饱餐一顿,接着就直奔小通天塔,不出意外的话午夜整就能赶到。
我俩当然对这计划没意见。
但等我们十点钟出去吃夜宵时,我发现这李真人竟然是个“瘾”君子,吃顿饭而已他却非得要瓶酒。
我劝他说一会去小通天塔那可是玩命去了,你喝酒也不怕耽误事?尤其要是喝大了再碰到毒鸦的话,你还哪有那身手去躲避毒鸟屎。
李真人豪气的拍着他那瘦弱的小胸脯,回我道,“卢哥,这你就不懂啦,别人喝酒会晕,我喝酒那叫壮胆,你看着,要是半斤烧刀子下我肚,别说有毒鸦敢骑我头上拉屎了,我保准能反过来,自己骑它头上拉屎。”
我听得一愣,甚至打心里还暗骂这李真人没出息,说句狂话都这么掉链子。
但我和巴图也真拿李真人没办法,只好折中给他要了一瓶啤酒。
可李真人抱着酒杯眼巴巴看着桌上的菜,我俩吃了半碗饭了他这还没动作。
我皱了皱眉,问他又怎么了?
李真人吧嗒吧嗒嘴说喝酒没肉那还喝个什么劲。
别看我跟他算是半个朋友,但还被他这话弄得来了些火气,心说有你酒喝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要肉,尤其看他这德行,一会肯定不会去结账的。
也不知道巴图是怎么了,看着李真人特别的顺眼,他还乐呵呵对我一摆手,又特意给李真人要来一盘肉一盘鱼。
本来就是一个填饱肚子的事,经李真人这么一耽误,我们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等我们往山上赶的时候,巴图悄悄跟我说道,“建军,别怪李真人,他真的很像我一个兄弟,我爱屋及乌啦。”
我一下明白过劲来,尤其我心说巴图嘴里的兄弟一定包括他、俊脸与墩儿的那十兄弟,甚至再往深了想想,这个跟李真人酷似的兄弟很可能在很多年前就埋骨于地下了。
我想明道理后,看着李真人也顺眼多了。
在我们快要赶到小通天塔的时候,隔得老远我就发现护塔围墙外停着好几辆警车,我知道这些警察就是巴图嘴里那些所谓的帮手。
李真人一脸的意外,甚至还挠着脑袋说,“不好,老巴,一定是你请来的帮手闹事都被警察抓起来了,咱们今晚亏大发了。”
巴图被李真人的动作及语气弄得嘿嘿直乐,摆摆手说“真人,我请的帮手很有经验,警察跟本不会抓他们,咱们别管这些,抓紧时间下地宫吧。”
随后巴图带头大摇大摆的从警车面前经过。
我看李真人没动弹,索性推了他一把问,“你怎么了,还不走?”
李真人嘴里是不拿帮手说事了,但他脸色真不好看,盯着警车结结巴巴跟我说,“卢哥,咱爷们前阵子刚从号子里出来,还在缓刑期呢,今晚真要再犯事被抓进去,那可就数罪并罚了,弄不好我这一辈子都得吃牢饭,咱能不能换个时间或者等警车走了再过来?”
我没接话反倒盯着李真人看了看,心说自己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单薄的身子还敢去犯罪,我好奇反问他一嘴,“真人,你犯得什么罪?”
李真人支支吾吾老半天,来了句,“杀人未遂。”
我一下听愣了,随后又拿出一副警惕的眼光看着他,“你杀人?”
李真人老实的点点头,“是,我家那小娘们在外偷汉子被我撞见了,我一激动就抄把菜刀要砍他,结果我只砍伤他一条胳膊警察就来了,还把我定了个这罪。”
我暗叹一口气心说原来是这样,其实对我个人来说,我还真不想跟杀人犯或者准杀人犯在一起交朋友,或许是我以前当过警察的缘故,又或许是我天生觉得这类人太血腥不值得交往,但李真人这种情况却很特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安慰他几句。
我俩在这安慰与被安慰着,巴图走出去一段距离扭头看我俩没动坑,显得很不耐的摆摆手,甚至还特意调侃我一句,“建军,你是不是又打心里羡慕那偷情汉子呢,别多想这些用不着的了,咱们破了通天舍利再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巴图这句玩笑,尤其这可恶的老巴不仅给我乱扣帽子,还在话语中多加了一个又子,就好像我是个偷情惯犯似的。
当然李真人能听出巴图这话的语气,对这话没多在意。
而经过这么一闹,李真人明显对警车的恐惧心理少了不少,尤其他也不是笨人,肯定能猜出来巴图叫来的帮手就是这些警察。
我们又找到上次翻墙进去的地方,别看时隔一天,但我和巴图昨晚来过的脚印还都留在地上。
这次我们主要针对的就是那块泥地,就是昨晚我栽跟头的地方,我心说要是我们所料不差的话,那里就该是地宫的入口。
李真人盯着高墙愣神老半天,最后拉着我和巴图问,“我的两位哥哥,你们别说从这跳进去?”
我点点头,甚至还诧异的扭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
李真人做了几个干咽的动作,又说道,“咱们走正门成不?我腿脚不行跳不过去。”
我知道李真人犯了刚出我犯的毛病,他肯定没想到我们三要配合才能上这墙。
我也不跟他多解释什么,与巴图一起当他面来了一把默契。
还是我在墙下高举双手,巴图接着我的助力飞身上墙,接着我又助跑几下一蹬墙一拉巴图伸下来的胳膊,借力也一屁股坐在了墙头。
但我没据继续往下翻墙,反倒只身跳下来拍了拍手上尘土走到李真人身边,对他使个眼色那意思让他跟我学就行。
李真人别看平时有些软弱,但骨子里还是有股倔脾气的,他脸上浮现出一股狠劲,先在原地左右晃悠走上了。
我看的暗暗点头,心说瞧着爷们的架势,光凭这股冲劲他就能一举跳上。
而接下来他的动作更让我震撼了,他停下身嗤嗤用脚刨起地来。
我不知道他这举动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但给我感觉,就算他用脚把地刨出个坑来,也只能证明他的脚适合刨坑,证明不了别的。
最终李真人吆喝一嗓子,奔着高墙冲过去。
巴图怕李真人跳的高度不够,还特意拼命下伸着胳膊,试图给李真人更多的帮助。
可李真人压根就没跳,在他快奔到墙前面时,我瞧着他双腿交错的倒腾一下,之后就咚一声撞到了墙上。
我使劲搓了搓鼻子,不明白李真人为何会来这一出,心说莫不是他羡慕茅山,想学把无敌穿墙术么?
李真人自己把自己撞得不轻,哼哼呀呀好一会后跟我俩解释道,“刚才步子没算对,失误啦。”
我是真受不了李真人这跳墙的办法,几步走过去,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的,一手托他屁股把他举了起来,巴图也耍了一手绝对,双手抓着墙沿把双脚顺下来。
我俩费了不少力气,最后李真人死拽着巴图双脚被巴图凭借凶悍的力量给拉了上去。
我心里长叹一口气,心说自己终于把这活宝给弄到墙上了。
可李真人也真不让我省心,他刚爬上墙手一打滑就又惨叫着掉到里面去了。
第二十三章 偷入地宫(三)
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说这墙的高度可不矮,李真人真要实惠摔下去,保准他不死也残。
别看李真人刚才的动作挺让我失望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俩一条战线的同志,出现危险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