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这想法的不止我一个,吕队长他们明白过劲来后也都哀声叹气直跺脚。
但我们也没继续聊下去,毕竟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说这些,巴图让我们把这些骨头又都丢到原来的地方,之后他看着周围说道,“这次大家把重点都放在水下,要是我没估计错的话,水下的洞壁上一定有暗门。”
我们也认同他的观点,分组分片所搜起来。
我连铁锹也不用了,索性拿手一点点的摸索着,毕竟按我原来的想法用敲击试声的方式找暗门在水下是说不通的。
我摸得很仔细,甚至犄角旮旯也不放过,只是我负责这片区域的血水有些深,很多地方我伸直胳臂都摸不到底,为了能彻底排查这片区域,我一咬牙学着巴图那般闭气蹲在水中摸索起来。
只是我这么辛苦的作为没有得到回报,不久后吕队长高呼他那有发现。
我们都向吕队长那边围了过去。
吕队长的手还伸在水里摸着一处洞臂,“大家也来摸一下,这里有缝隙。”
我也体验一把,尤其那处缝隙摸起来很小,甚至一个疏忽都有可能摸索不到,我打心里对吕队长赞了一句,心说这爷们真有耐心。
可话说回来,我脑袋里又出现了一个疑问。
妖猩之所以能被我们追到死角后消失,它一定是钻到暗门中,但这暗门是在水里,考虑到水往低处流的因素,我心说弄不好开启暗门后我们还得往上爬。
这暗门很重,尤其还没有把手这类的,别看我们人多,但个个都空有力无处使,巴图想个办法,他拿铁锹对着缝隙插进去后,使劲的别着,一点点把暗门弄开。
在暗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们都四下散开并拿着武器准备着。
我们怕妖猩偷袭。
可这次我们的担心显得多余,门后空荡荡的。
巴图把我们五人分了顺序,按他的意思,他打头阵,先钻到暗门里面看看,吕队长第二,如果暗门里没危险,我和另外两个警察再钻。
其实我挺想跟巴图一起最先上去看看的,但我也明白巴图的心意,怎么说我的腿上有伤,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已经开始隐隐作疼,真要比起来,不如吕队长上去合适。
我也没再争取什么,爽快的接收了巴图的建议。
巴图要来一把利斧,把铁镐交了出去,毕竟他第一个上去带铁镐行动起来不便。
之后他深吸两口气钻到暗门里,吕队长同样在半分钟后,也闭气摸了进去。
现在矿洞里就剩我们三,我们焦急的等待着他俩的消息。
而且为了防止他俩的喊话我们听不到,我们三轮流闭气蹲在水中守在暗门边上。
这样过了五分钟,巴图的声音隐隐传来,他喊了句安全。
我们放下心,鱼贯的往里进。
我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只是在我进暗门的一刹那,好像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但当时我整个人都在水里,实在确定不了这是不是惨叫声,我想过会不会是那个受伤警察遇到了危险,但我心说总不能就因为这若隐若无的惨叫声就得跑回去看一眼吧,而且这惨叫声极有可能是误听。
暗门之后是一条斜通向上的暗道,爬起来很费劲,尤其我爬了一会后这暗道里还没了血水,那股泞劲让我好几次滑摔。
反正等我爬出时,整个人跟泥鬼没什么区别。
别看我们现在很狼狈,但谁都没顾的上清理身子,尤其是我这个“新来的”,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心口砰砰直跳。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里,照我看这是个山洞,而且还是山洞中的里洞,别看现在是大冬天,但这里的温度却不低,足有摄氏十多度。
洞里有一个天然大池子,按我目测比澡堂子的泡池还要大上许多,而且这池子像是刚被清空的样子,还一副湿漉漉的架势,尤其是池底,铺满了大片的兽骨。
我发现这池子的底部有一处破损,顺着看下去的话,还被人挖了一条小沟直通下暗道处。
我一下明白了,心说本来自己还纳闷呢,这矿井里怎么有那么多的血水,合着是被妖猩引过去的。
在智商方面我对妖猩的评价一直是涨幅不定,有时感觉妖猩很聪明像人,有时又觉得妖猩很笨,但就事论事来说,它能想到在逃跑时给我们设计障碍,这很不得了。
巴图不嫌脏的跳到了池中,他又开始查看起那些兽骨起来。
等他初步看了一遍后只说了一个评价,那老法师真是个祸害。
我认可巴图这观点,甚至往深了想,妖猩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炼成的,看着一池的牺牲品,我心说拿一妖功成万骨枯来形容也绝不过分。
我们又在里洞转悠一阵,不过除了这池子还真没有其他怪异的地方,巴图招呼大家拿好武器,一同像外洞走去。
在路上我对外洞做了一系列的遐想,直觉告诉我,我们这次不仅能找到妖猩,同样能看到那个老法师,只是我们在里洞待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没人来打扰,我怀疑那个老法师要么遇到意外成了残疾,要么是重病在榻起不来身。
可实际情况却与我意料的完全不一样,不仅是法师现在的状态,连外洞的装饰风格都让我们张大嘴看了老半天。
初步感觉,外洞就是一个阎罗殿,数不过来的动物干尸被绳子吊着,像风铃一般的挂在我们头顶。
这些动物都以蝙蝠、狐狸为主,还有狼狗和狸猫。
看得出来它们死前很痛苦,甚至表情都停留在死前挣扎前的那一刻。
洞里的气味很难闻,是一种恶臭和腥味的混合,但巴图却让我们放心,他说这里气味是不咋样,但好在没毒。
我又把目光定在洞里正中心处。
很诡异,这里坐着一人两猴,不过也都是干尸。
而且令人不解的是,他们三打得手势一样,好像死前正在施咒。
我记起了黑部落大巫之墓里的情形,黑巫师的亡魂咒,我心说莫不是这三个人也在念咒镇压着什么?
我吓得一惊一乍的,还左右看了看,试图找出镇压奇妖的地方。
巴图看出我那点心思,拉着我摇摇头,“建军,别瞎想。”随后他又指着中间那具干尸,“依我看这就是法师。”
既然巴图这么说了,我稍微落下心,把精力又放在干尸上。
那具人的干尸看起来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尸身上沾满了灰尘。
我想看看这具干尸长什么样,索性一把扯下上衣的一个袖子,当做拂尘般的对干尸抖扫起来。
被我这么一弄,干尸露出了它原来的面目。
在我印象里,干尸一般都皱巴的不成样子,甚至拿皮包骨头来形容也不过分,可眼前法师的干尸除了有些轻度缩水以外,看着跟个正常死人没什么区别。
他有六十来岁的年纪,秃个顶,身上还披个画着诡异图案的袍子。
我记起自己说过的那句话,这次魔盒事件只要我抓到真凶,抓到那个连采矿队这种苦出身都不放的恶人的话,一定会爆抽他一顿解气。
可现在来看,我这愿望实现不了,毕竟法师都成了一具干尸,虽然他生前罪大恶极,弄了妖猩这类的怪物出来,但我还没那么变态,有鞭尸虐尸的兴趣。
我哼了一声,指着法师说了句,“你庆幸自己死了吧,不然我保准让你体验一把极刑。”
吕队长他们也都是我这种想法,一副敌忾样盯着法师看。
巴图瞅瞅我们,突然的嘿嘿冷笑起来。
我不解的扭头看着他。
巴图指着干尸,而且他指的是这洞里所有的干尸说道,“有个误区我要提醒你们一下,这里的可不是你们理解中的干尸,确切的讲,这里看着像干尸的东西该叫蛊蛹才对。”
“蛊蛹?”我对这次感到新鲜,念叨一嘴。
巴图点点头,随后说了一句吓得差点让我背过去的话,“他们没死,还活着。”


第十九章 异变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对新鲜事物接受能力极强的人,尤其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过度,社会很多新生事物我都能很快的理解并接受,可对于巴图的话,我试图想让自己消化,但压根就反胃般的消化不了。
我盯着像干尸般的蛊蛹瞧了瞧,心说老巴开什么玩笑,这东西能是活的?依我看它比博物馆里的木乃伊还要木乃伊呢。
吕队长他们跟我想法差不多,甚至吕队长还特意对巴图善意的笑笑。
我们弄的小动作都被巴图看在眼里,他反问我们,“你们不信?”
我没回答,吕队长客气的点点头,说信了。
不过他这句信了的话压根还不如不说。
巴图也不多解释,指着一个猴子的蛊蛹说道,“都走开些,我砍一个给你们看看。”
我没来想拿话拦住巴图,毕竟他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有虐尸的嫌疑,可话说回来,这蛊蛹也不是文物,既然巴图想砍一个玩那就砍一个吧。
我带头向旁边靠了靠,腾出个地方给他。
巴图跟个刽子手似的,抡起利斧对准猴子蛊蛹的脖颈就狠狠的来了一下子。
他用的力道可不小,只听咔的一声,猴头跟个滚地圆萝卜似的溜溜滚出去老远。
可随后我和吕队长他们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按我的经验来看,死人掉了脑袋,脖颈处不可能再喷出血来,尤其像眼前蛊蛹这般,就算它们体内有血,肯定也都干枯凝块了。
但现实情况却截然相反,无头蛊蛹的脖颈处,时不时的喷出些血丝来,虽然力道不强,但明显它是活着的。
而且无头蛊蛹还突然抖起来,就好像被砍掉头颅后的疼痛刺激的那般。
这次不仅我信了,尤其吕队长他们都拿看怪异的眼神看着无头蛊蛹。
巴图倒拿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大刺刺站在它面前,冷静的看待这一切。
等我回过神来后,望着满洞的蛊蛹,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给我第一感觉,我们进了一个极度恐怖的妖洞。
吕队长哆嗦的问话,他问巴图蛊蛹到底是什么。
巴图没直接解释,反问道,“知道蛾子么?”
吕队长木讷的点点头,而我一琢磨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我对巴图说,“老巴,你的意思下蛊的降头术跟蛾子的进化一样?也有一个‘蛹化蝶变’的过程?”
巴图赞我聪明,随后又说,“蛾子的蛹化如果不受外界干扰的话,成功率接近百分百,可依我看蛊蛹蛹化的成功率很低,里洞池子里的那些骸骨,就是蛹化失败的具体证明。”
我这时好奇,指着法师插嘴问道,“既然蛹化的成功率这么低,为什么法师会选择拿自己性命来赌呢。”
巴图也只是凭眼前看到的进行猜测,“在妖猩蛹化成功后,老法师一定是被它凶悍的身体震撼住了,毕竟他已经是个风烛残年之人,要是想多续个百八十年的命,蛹化是最好的选择。”
我认同巴图的观点,而这时我看着法师蛊蛹,心里可没刚才的客气劲了。
我心说你这老秃驴,诓到一本奇书就把你兴奋成这个样子,弄个满洞妖蛹出来,真要被你蛹化成功后,保准成为这世上一大祸害。
我对巴图使眼色,那意思让巴图别耽误,一斧头把这变态给劈了。
巴图没推却,本来一斧子对准法师额头都抡出去了可在中途却一犹豫,临时受了力道,这一斧子不仅没砍裂法师的脑子,反而只是轻轻的在他额头上划了一道口子出来。
“建军。”巴图对我摆手,“上次火焰蚁的事,你没亲手灭掉蚁后很遗憾,这次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灭掉这个妖。”
我一愣随后狂喜,说了句够意思后就围着法师蛊蛹转起来,我在寻思怎么下手。
其实不能说我就这点能水,尽可毫无反抗的妖欺负,巴图刚才一斧子很明显惊动了蛹化中的法师,他稍有睁开眼睛的架势。
我想到了一个不能称之为坏的坏招,心说魂蛊不都在尾椎上么,那我今天就可尾椎下手,那这妖中妖一同胎死腹中。
我一点可不客气,甚至为了发挥出铁锹的最大威力,我整个人都跳起来借劲,实打实的把铁锹狠狠缠在老法师的后腰上。
其实法师还没蛹化完成,他也没长出什么尾巴来,只是我看着他后腰处鼓鼓囊囊的,知道里面一定有东西。
不出我所料,我一锹铲下整整一大块肉来,而且这肉里还有半截虫子的肉身。
这虫子看外形跟蛔虫挺像,白乎乎圆滚滚的,尤其这半截虫身还在不同的蠕动着。
我呵呵冷笑几声,就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似的,可我还是高兴地太早。
法师突然抖了几抖,接着就像突然回魂似的沙哑哀嚎一声,扭身向铁锹扑了出来。
他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手指上还长了很长很像爪子似的指甲,吱吱的把铁锹挠的直响。
我吓坏了,不过打心里我还挺庆幸,毕竟法师神智还不清醒,不然他舍弃铁锹对我施暴,凭我刚才的一愣神肯定吃亏。
我现在不敢动,举着铁锹任由法师攻击,生怕自己一跑把法师注意力弄转移了。
我又对巴图和吕队长使眼色,那意思你俩快点偷袭一下。
看样吕队长也心痒痒了,他是个热血汉子,能亲手灭了祸害对他来说也是一大人生快事。
他拿的是一把锄头,悄悄走到法师后面,唾了两口,拿出一招庄稼汉锄大地的架势,把锄头狠力刨在法师天灵盖上。
这一锄头下去法师的脑袋就瘪了一半,我一看放下心,心说如果他这鸟样还不死的话,那我卢建军的名字倒着写。
法师哆嗦了好半天,我们聚在一起看戏,甚至我还偷空看了看大家脸上的表情。
看的出来,大家跟我一样都是一脸的恶心,但同时还拿出一副饶有滋味的架势看着,毕竟对待这种恶人,除之后快的心思谁都有。
可我们还是低估了法师死前一搏,在他咽气前的一刹那,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他仰天呃了一声。
这一声不怎么响,但它就像是个讯号一般,让整个洞里的蛊蛹都骚动起来。
巴图反应最快,拿着利斧把剩下那个猴子蛊蛹解决掉,可随后我们都傻了眼。
吊在洞顶上的蛊蛹一个个张牙舞爪般的挡住了我们前进的路。
虽然它们被绳子死死的绑住,但这场景还是挺够慎人的。
我们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办。这时就连巴图也打起了退堂鼓,建议大家原路退回到矿井中。
至于这洞里的怪东西嘛,我们蛮可以回去准备充分再过来,尤其我觉得可以弄个喷火器,把这里付之一炬。
但我们刚退到里洞,一个黑咕隆咚的石块就从暗道里撇了出来。
我瞪个眼睛没瞧清楚,可巴图却脸色一变拉着我们就跑。
“是土雷,大家快退。”巴图喊道。
我们也算赶上运气了,刚退到外洞就听里面砰的响了一个闷声。
随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妖猩来了。
我一下联系起来,甚至心里还不由得显现出一丝悲哀,心说看来自己在进暗门前听得那声惨叫是真的,那个在矿井中等待我们的弟兄牺牲了。
而巴图皱眉望着头顶骚动的蛊蛹群,稍微想了想后下决定道,“所有人把武器举起来护着,咱们半蹲着往洞外跑。”
我们积极行动,有序的逃起来,期间有个倒霉的警察蹲的不够低,还被一个蛊蛹的猫挠了一下。
这警察哀嚎一声,只是初步挤了挤伤口就算完事,我倒对他挺担心,心说这帮蛊蛹身上别有什么毒之类的东西。
等我们跑出洞外后,看着周围的环境,我发现这里是片树林,尤其离矿井草屋可不近,足有十里地那么远。
巴图说我们别急着跑,埋伏起来看看形势再说。
我明白巴图的意思,除去妖猩会撇土雷的本领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它手里还有什么东西。
如果说那颗土雷是法师蛹化前特意给妖猩留的,那它把土雷撇完后就该是双手空空了,我们只要抓住机会一拥而上,绝对能把妖猩就此铲除,毕竟那妖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当初那么可怕。
而反过来讲,要是妖猩手里还有几个土雷的话,我们可以趁它没发现我们之前抢先攻击,让它连撇雷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我们这五个人可都是精于埋伏蹲点的好手,我们各找掩体,很快就跟林子混为一体。
也不知道妖猩打得什么算盘,我们等了很久它都没出来。
巴图又给我们打了手势,让我们沉住气别慌。
我们是抱着不慌的态度,但随后我们却被逼的不得不慌乱起来。
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个土雷从洞里就像长眼睛似的奔着我们几人的掩体飞来。
我们吓得哇的一嗓子,一同后撤,砰砰声响完之后,妖猩扛着一个大木箱子出现在洞里。
我看的一愣,心说这可糟了,妖猩手里不仅有手雷,而且还是一木箱子。


第二十章 巴图的小手段
我觉得老天对我们实在不公,眼见可以抓住妖猩置它死地,却不料它还留了土雷的后手。
也怪那已经亡魂的法师,造出了一个如此变态的妖后竟然还给它配备了这么高伤害的武器。
我们五人现在拿的叫武器都有些勉强,甚至说成是农夫干活的工具还差不多。
现在的形势可谓一边倒,而且这次根本不用巴图下什么命令,我们都拿出各自逃命的水平飞快往林子里奔。
妖猩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它嗷嗷吼着扛着箱子玩命的追。
我算发现了,法师被我们弄死对妖猩的打击很大,甚至看样它都有了跟我们同归于尽的架势。
倒不是说我惜命,只是被妖猩崩死这种死法太窝囊,心说真要有机会当个烈士之类的我到可以考虑。
别看这一晚弄得我膝盖处隐隐作痛,但我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尤其全力加速下还把另外两个警察远远的甩在后面。
妖猩可不针对个人,谁跑的慢它就对谁撇雷。
它找准一个可怜警察,伸手拿出一个土雷狠狠丢了过去。
妖猩撇雷跟正常人不一样,它力气大,不往四十五度角的斜上方撇,而是直线对准警察的脑袋砸去。
土雷别看是炸弹,但也是个铁容器,砰的一声砸在警察脑袋上后,瞬间让这小子晕乎乎起来,甚至他还摇摇摆摆的一踉跄跪在地上。
我偷眼看得心急,虽然打心里想跑过去拉他一把,但问题是土雷就在他旁边嗤嗤的响着,我怕我冲去过救人不成,弄不好还得跟他一起下地狱。
巴图瞧出我的犹豫,吼道,“建军,别看了,快跑。”
我心里一紧,觉得巴图这话说的太冷了,一点血性人情味都没有,但反过来看,他的话在理,既然不是凭人力能改变的事实,那索性真的就不去管他。
一声巨响传来,那警察哼都没哼就被炸的粉碎。
随后妖猩又要对另外一个落后警察下手。
也说这位警察兄弟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办了一件傻事。
他嗷嗷叫着不管不顾的抱着一个树爬起来。
他身子轻,爬的很快,几下就爬到离地四五米的高度。
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狼或一只老虎的话,这么做无可厚非,但现在他面对的是个会撇雷的妖猩。
估计妖猩也看出来这警察的笨样了,它笑了几声,就像嘲笑这警察似的。
我听的心里直别扭,甚至还有些不满的咬咬牙,心说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妖来嘲笑我们人类吧,但我也只能骂骂,目前还真没收拾它的法子。
妖猩这次撇雷也撇出花样来,它一把抓住两个土雷,对着树丢了上去。
其实它用的土雷不是什么好货,爆炸后直接崩为两半,杀伤力不是很强,要是它丢一个上去,这警察调整下身体角度,弄不好还能找个盲区躲过一劫,可坏就坏在两个土雷齐爆,把他最后的希望都秒杀了。
两声轰声过后,这警察浑身漆黑冒着烟从树上掉了下来。
我看的胆寒,又不住加快了脚程。
妖猩的身子没以前强悍,如果这时我们在平地上跟他拼脚力,我绝对有信心能逃出它的魔爪,可坏就坏在我们是在林子里,总有种空有劲而使不出来的感觉。
妖猩追的很快,没多久就跟在我们身后。
巴图不时扭头盯着妖猩看,最后他哼了一声主动停下来。
我没反应过劲来,问巴图怎么了。
巴图对我摆摆手,“别管我,你们接着跑。”
我心里突突一下,心说别是老巴倔脾气又上来了,为了给我们赢得时间他去与妖猩拼命。
我和吕队长都停了下来,并且还默契的向他身边靠了靠。
巴图盯着我们看看,甚至眼中还闪出一丝冷光,“你们这是干什么?”
“要死一起死。”我迎着他的目光回道。
而吕队长更是不吭声的向前埋一步,那意思一会要拼命也可他先上。
巴图又嘿嘿乐了,“咱们还没到这么悲观的地步,如果你们累了不想跑了那就在一旁歇一会,看我跟妖猩过两手的。”
吕队长没动身,但我却略微放下心来,倒不是说我看出什么来,而是巴图那笑声让我觉得这小子一定还有什么手段没施展。
我拉着吕队长向一旁退去,妖猩看到我们三止步后它也降下速来,尤其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时,它停在原地伸手抓出一个土雷。
巴图的样子让我看的很放松,甚至他还故意岔开腿双手握锹做了个打棒球的动作。
我看出点端倪来,但心里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心说巴图这小子不是想用铁锹把土雷给打回去吧。
也真被我猜对了,在妖猩撇了一个土雷过来后,巴图急忙迎了上去,用铁锹一接后悠个圈反手甩了回去。
其实巴图这手绝活看似简单,可要是换成一般人的话,危险系数很高。
这土雷被妖猩撇过来后力道很大,如果真要用铁锹硬接或者直接硬拍回去,绝对能提前引爆土雷,而巴图用的就是一种弹性接法,甚至在铁锹接触土雷的瞬间他还故意带着土雷向后拉了一段距离,卸去了土雷上的一部分力道。
我和吕队长都看愣了,而妖猩看着反倒射回来的土雷吓得一声惊叫,抗着箱子扭头就跑。
也不怪妖猩这种反应,毕竟它还扛着一箱子“炸弹”,这土雷只要在它身边引爆,单说那股气流震动就绝对能导致这箱炸弹的共鸣。
只是我还头次听到妖猩嘴里发出惊叫声,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个悍妇发出来的。
我一下脑门见了汗,心说自己一直没考虑过妖猩的性别问题,假设这妖猩真要是个母的话,那我们三被这母猩猩虐了这么久岂不是件更丢人的事么?
趁着妖猩退后这功夫,巴图又吆喝我俩快跑。
这次我和吕队长都不再有慷慨就义的想法了,甚至为了少给断后的巴图添麻烦,我俩较着劲逃。
妖猩中途又追过来几次,也试着撇了几个土雷过来,但都被巴图用这种小招数给化解了。
这样我们有惊无险的逃到了草屋中,妖猩在离草屋较远的地方就停了脚,一闪身逃了回去。
现在草屋里还有几个受伤的警察,我们集在一起商量起对策来。
看得出来,巴图还不死心,很想聚集人手再杀回去,毕竟按他估计,妖猩之所以虚弱都是因为麻醉剂起了作用,而在它药效未过这段时间里,绝对是杀它的最佳时机,不然等它复原后,我们面对的将又会是个恐怖杀手。
可反过来看,我们这几人带伤的带伤,疲惫的疲惫,枪支都没了弹药,就连能充数的武器也找不到几把,真要组成一个灭妖小组那也绝对堪称史上最衰的老弱残兵。
吕队长指着远处停的警车提建议道,“大家等我,我去警局找人。”
我稍一琢磨就大加赞同,心说刚才也就是没个枪在手,不然也不用巴图出马,我打盲枪来个隔空射雷,保准能让妖猩见识到我的厉害。
最终巴图也同意了,不过他还是催促般的对吕队长说,“快去快回。”
吕队长也不耽误时间,钻进警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凭我估计,吕队长这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两个时辰,我们索性又研究起轮岗轮休的计划来。
其实他们几个警察倒差一点,毕竟已经歇过一阵,而我和巴图战斗了整整一晚上,身子透支的严重。
我俩也不客气,趁着这时间赶紧躺床上补充体力。
可我的眼皮刚闭上没多久,远处又响起汽车引擎的嗡嗡声,吕队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