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向就是刚才来箭的方向,可我看到的除了阴森森的林子外再无他物,甚至连丁点人影都看不到。
本来我还怀疑巴图是不是开空枪吓唬人,可在巴图再次举枪射击前,远处传来一个沙哑声音,“等等。”
这人说的是中文,只是语气很生硬。
我听到不由一愣,心说这里是亚马逊原始森林不是在国内,能遇到一个面还未见就用冷箭和中文招呼我们的绝不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极有可能是个仇家。
可话说回来,我和巴图做人很低调,能有什么仇家?反正在这种看似矛盾的分析中,我彻底把自己搞迷糊了。
巴图没再开枪,只是冷冷的打量着远处,直到一伙人的出现。
而且巴图第一枪也真没打空,这伙人里有个背弓的土著人,正呲牙咧嘴的握着一条伤臂。
我一看就把领头这人认了出来,这人是刀疤脸,就是在巴西慕理小镇跟踪我和巴图的那位,他还带着两个印第安土著,还有两个拿枪的大块头。
我和波特一同紧张起来,我紧张的是这两个大块头,他们拿的枪是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的微型冲锋枪,我心说这枪一定是最新款的外国货,我们手中的武器跟他的相比,明显落后一大截。
而波特紧张的是那两个土著,别看他俩其中有一人受了枪伤,但另外这个却极不友善的拉弓与波特对视着。
尤其他俩都属印第安土著,这时却大有掐起架的趋势来,甚至他俩都把弓拉得紧紧的,在一旁我都能听到弓弦传来的吱吱声。
“波特,怎么回事?”我问道。
波特头也不回,仍对视着敌人回答,“这人是黑部落的,咱们很危险。”
我听得紧张起来,也举起了匣子枪。
可刀疤脸却哈哈笑起来,只是他这嗓音太难听,笑跟哀嚎差不多。
刀疤脸先客气的对我们喊了句朋友冷静,之后又绷着脸对他手下这位黑部落的土著人叽里咕噜下了命令。
这手下迟疑半天,很不甘心的先卸了弓。
波特没动静,一点没因对手妥协而改变,他还是拿弓指着这对手。
其实打心里说,我和波特就是同伴,没有上下级之分,可现在我却不得不以同伴兼“二大巫”的身份命令道,“波特,把弓放下吧。”
甚至我还搭手过去拉了波特一下。
巴图对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我明白他的意思,毕竟刀疤脸他们已经退一步,我们要还是紧张兮兮不说别的,在气势上我们就矮了一截。
等气氛缓和一些后,巴图开口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巴图这话开门见山,甚至乍听之下也很不客气,但刀疤脸却笑了起来,连说几声good,指着巴图回道,“你挺爽快,这点我喜欢,没想到中国汉子都这么厉害。”
随后他话语一转,“兄弟,今天的事咱们算了,我手下射箭在先,但你也拿枪把他打伤了,我不追究,但我告诉你,别打古墓的主意,如果让我在古墓里碰到你的话,小心我让你去给大巫陪葬。”
说完他又对一名大块头点点头。
这大块头也真不客气,抬起枪对准远处一颗老树哒哒哒射起来。
枪声挺响,刺激的我耳朵生疼,可我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全被这人高超的枪法震住了。
他拿的是冲锋枪,这种枪火力猛但是后座力太大,我印象里还没有人能用它打出手枪的效果来,可这大块头却破天荒般的做到了,他这一轮射下去,一股股小烟很集中的在老树树干一处区域上冒了起来。
巴图看的也是脸色一变,甚至还眉头紧锁。
刀疤脸对他手下的杰作很满意,借势上来拍了拍巴图的肩膀,说声回家吧后,带着他的手下消失在丛林之中。
我知道我们算是遇到硬茬子了,甚至我都怀疑那两个大块头是国外某个组织的佣兵,别看打心里我真不想与这些人为敌,但话说回来,我们也不可能因为刀疤脸的三言两语而放弃去救石鼠。
联想着刚才刀疤脸的话,我明白这伙人是奔着古墓去的,只是这里面也有个问题让我搞不懂,波特说黑部落的人不是守卫大巫古墓的么?怎么看样还有人反帮起刀疤脸这群国外盗墓贼了?
我想到了叛徒,但我又觉得这想法有点荒唐,尤其经过前阵时间对波特部落的接触,我发现他们别看生活条件原始简陋,但他们人的心地都很诚实淳朴,特别是波特这类的部落勇士,他们绝不会被金钱或利益所诱惑,同样的黑部落别看凶残,但我相信他们的勇士也不会见钱眼开或是利益熏头,就这么轻易地被刀疤脸收买。
我扭头看巴图就这事问了一句想听听他什么看法。
巴图摇摇头那意思他也没搞明白,而他话题一转强调起另外的事来,“我们即刻就启程,尽量赶在刀疤脸前面把石鼠解救出来,刀疤脸这伙求财的亡命徒我不感兴趣,但我也不想咱们多摊是非。”
巴图这话很投我的口味,我点头极力称是,可我却忽略了波特。
说白了我俩可是把波特诓出来的,这小个子一直以为我俩是去要东西,现在巴图说漏嘴了,波特的表情很复杂。
可我看着巴图却大有深意的看着波特,甚至还拿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架势,我突然觉得刚才巴图是故意说漏嘴的,为的就是等波特的决定。
波特沉默一会后依次走到我和巴图面前,他也很不客气,对我俩啪啪的各自打了一拳,说我们两个很坏,竟然骗他。
但他随后又善意的一乐,说我们打平了,他还选择继续跟我们救人。
我也被波特这举动弄乐了,甚至心里被刀疤脸他们弄得郁闷劲也都一扫而光,我们也不耽误,坐上独木舟再次向原始森林深处进发。
其实在走前我也偷偷问了巴图一嘴,“昨晚那个小脸怎么办?”毕竟不管这小脸是不是婴脸蝙蝠,但总算是一种妖。
而巴图稍微犹豫后就很肯定的告诉我,我们先不去管这吸血的怪物,等救了石鼠后回来再捉也不迟。
就这样,我们三人一舟一直赶水路赶到了中午,这时波特变得小心谨慎起来,甚至他还对我俩强调,我们已经进入到黑部落的活跃地带,甚至这区域内还有美洲虎及南美森蚺出没,让我俩也小心。
别看我对亚马逊的物种了解不多,但美洲虎和南美森蚺我还是有所耳闻,尤其森蚺,我印象里这种巨蟒是处在亚马逊食物链的顶端,根本就没有天敌,我们三真要被这种怪物缠上,弄不好都能来个全军覆没的惨状。
我也没心思偷懒闲躺了,拿出霰弹枪上了膛,他俩划水我就紧密的监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心说如果真有不开眼的东西想惹我们,别怪我手一抖拿子弹反招呼它。
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我们运气,这一路我们平安无事,只是令我郁闷的是,我们真的是太太平了,就连午餐都差点没吃上。
波特用筒箭吹了两支鸟下来,我们三瓜分后我一点饱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一直到了傍晚,在我们饥肠辘辘的打算停靠露营时,远处一个浅滩上突然跑过来三只山羊。
我们三很默契的一同贼兮兮的看着。
尤其这山羊里还有母羊,肚子下鼓囊囊的,我心说要是今晚能吃上羊肉喝上羊奶,那晚餐可就丰富极了。
可话说回来,这三只山羊看上去一点警惕的意思都没有,要知道在亚马逊山羊可是抢手货,很多肉食动物都打它的主意,我心说这三只看着这么傻的山羊能活到今天要么它们是山羊里的奇葩要么它们就是被人圈养的。
而能在这里养山羊除了黑部落的土著人就没有其他可能,我又四处打量一番,心说如果这山羊要是圈养的话,我宁可饿着也不想摊事。
巴图和波特也跟我想的差不多,他俩也都四处看着寻找有没有放羊的土著人。
不过在我们三的共同寻找下,丁点可疑的人影都没找到。
“怎样?老巴。”我隔远指了指山羊问道,那意思我们枪杀那支母羊吃了如何。
巴图想想后摇摇头,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出来,“建军,咱们还是小心些,依我看咱们偷些羊奶喝就行了,别杀羊,不然真引出黑部落的土著人,咱们麻烦就大了。”
波特也是这意思,尤其他还翻出一支镖来给我们看,“这镖上下了药,能把母羊弄晕,咱们到时可以可劲的喝羊奶。”
我一琢磨点头接受了他俩的观点,我们三小心的下了岸,为了不惊动母羊,我和巴图都远远的等着,让波特自己独身向母羊靠近。
波特从小到大过的都是丛林生活,他的狩猎本领很好,尤其离母羊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就开始半趴着匍匐前进,他身材也不大,被野草灌木一掩盖,乍一看还真瞧不出他这人来。
我和巴图都紧张的等着,其实换做平时,我还真不会对一次狩猎这么关注,但现在关系的可是我们哥三的晚餐,尤其狩猎失败把山羊吓跑的话,我们就得挨饿过夜了。
第十一章 黑土著
波特把握机会,适时的把药镖吹了出去。
这小镖无声无息刺入母羊脖颈处,也该说土著人在设计暗器上很有一套,这药镖既没让母羊吃疼逃跑,而且镖尖上还有挂钩,让它像个挂饰一般当啷着。
波特偷偷回头看了我俩一眼,那意思咱们得手了,只等这母羊陷入昏厥。
而我和巴图与互相对视下会心一笑。
也就过了五分钟的时间,镖上的药性慢慢发作,母羊耷拉着脑袋脚步越来越沉最后腿一软躺在地上。
“走。”巴图说完率先跑去跟波特汇合。
我显得很小家子气,甚至都嘿嘿傻乐几声,毕竟一会能喝上羊奶的诱惑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太大了。
不过当我们三一同向母羊靠近时,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剩下那两只山羊看到我们不仅没躲避,反而向我们身边凑过来,甚至还有只傻山羊拿脑袋使劲蹭了蹭我的腿。
我心里一下打个突突,心说哪有野山羊不怕人的,很明显这三只羊是圈养的没错。
巴图和波特也察觉到不对劲,巴图再次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随后下命令道,“建军,你快去挤羊奶,我和波特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我点点头也不客气,把从舟里拿来的木瓢往母羊肚子旁边一放,这就伸手挤上了。
其实我以前压根就没干过挤羊奶的活,甚至连怎么挤我都不知道,不过我琢磨这活应该不复杂,而且这母羊都晕了也不知道疼,我用力大了也无所谓。
也别说这母羊的奶水还挺足,在我一通乱挤之下没一会我就挤了满满一瓢出来。
本来这时候我该跟巴图和波特发暗号撤退了,可我又一琢磨,我们三喝这一瓢奶明显不够,看着母羊的奶子还挺鼓,我决定再从它身上占点便宜。
我咕咚咕咚的自己喝了半瓢奶进去,一抹嘴又接着挤起来。
巴图和波特都看到了我这个动作,巴图倒没说什么,波特倒是一脸羡慕的瞪了我一眼说道,“卢建军,咱们换下位置吧。”
我摆摆手,“不用,这活我干着不累。”
其实倒不是我故意气波特,现在我们分工很合理,巴图和波特都是丛林里的高手,他俩监视着周围的动静让人放心,而我这身手一般也只能挤挤羊奶,但我打心里也决定道,一会肯定给他俩挤个满满一瓢的羊奶就是了。
可我的算盘落空了,在我马上挤完的时候,巴图喊了句小心,并只身让我扑了过来。
他扑我的力道不小,我被他撞得一下侧歪在地上,那一瓢羊奶也都白花花洒了一地,而与此同时,一支黑箭嗖的一声射在我原来所站位置上。
我吓得呼呼喘着粗气,也怪我刚才喝羊奶喝的太多,这时嗓子一紧反胃般的噗的一声反吐出口羊奶来。
巴图和波特没时间看我的狼狈,他俩急忙架着我就跑。
很明显我们“偷”羊奶被黑土著给发现了。
其实我也想过,我和巴图手里有枪,根本不怕跟这几个放羊的黑土著干仗,但问题是这里可是黑土著的地盘,我们一开枪弄不好就会引出一个部落的人追杀我们,老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们跑为上策。
我们飞快的逃上独木舟,他俩拿着木浆就要划水,而我则老实的又躺了下来。
只是这次我们运气不好,嗖的一声又从林子里射来一箭,而且这箭正冲我的胸口而来。
我现在人在舟里行动不便,压根就没机会躲避,我吓得叫了一嗓子大脑一片空白。
我死的觉悟都有了,可关键时刻巴图却一伸手把木浆送到我的胸前。
巴图这一桨拿捏很准确,不偏不正正好挡住了这夺命一箭,只可惜这桨的角度有点斜,这箭没刺到木浆上反而一个弹射插着巴图胳膊而过。
这一擦之下巴图胳膊上被划了一条口子出来,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箭上竟然带着巨毒,巴图胳膊伤口处瞬间流出了及其浓黑的血。
我一下就懵了,慌忙中不急细想,这就要紧捂巴图的伤口。
可巴图对我一摆手,随后他跟我换了一下位置躺在舟里。
波特急忙划桨启动独木舟,而我也试着跟上他的节拍划水,其实这两天下来我也掌握了一点划水的技巧,只可惜这独木舟设计实在精妙,我还没能对划水的技术融会贯通,只好掂量着给波特打下手。
巴图没顾得上我们,反倒从腰间抽出猎刀对着伤口硬生生挖起肉来。
也说他的忍耐力真强,几刀下去就把伤口上变黑的地方给去除掉,而且这期间他哼都没哼一声,之后他又用刀背挤着伤口,迫使黑血加速往外溢。
黑血慢慢变红,到最后成了纯鲜红色,巴图长出了一口气,一抹脑门的汗又从身旁旅行包里翻出盐大口吃着。
我抽空看他一眼,尤其他吃盐吃的直皱眉这让我看的直于心不忍,其实我明白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受伤,可我这点急救水平根本就帮不上忙,也只能强压心里的不适不让自己去添乱。
可事情还没完,巴图刚把伤口包扎好我们身后就出现了一个独木舟,这舟上坐着三个土著人,正一脸煞气的划水追着我们。
我心里骂了一声娘,心说我们不就偷你点羊奶喝么,犯得着这么抠门追我们追出好几里地来么。
不过骂归骂我们的形式却很不乐观,毕竟现在我们三人中会划水的只有波特,我这个半吊子可以忽略不计,而追我们的黑土著他们一舟三人可都是划水高手,在他们全力追逐下,两舟之间的距离正以奇快的速度拉近着。
等又离我们近些后,一个黑土著骂骂咧咧的放下桨,转手拿起弓箭拉满弦射了一箭过来。
巴图喊了声趴下,我和波特急忙向舟里坐躺下去。
也真悬,这箭夹着风声从我头顶飞过。
我被射的来了火气,心说我们一味退让,可这三个黑土著也不领情,拿我们当靶子玩了,要是真被他们这么无休止的追缠下去,我们就算不被射死也会被他们累死。
我把桨往舟里一丢,心说豁出去了,就算枪声能把黑部落惊那也顾不上了,先解决眼前这三个缠命鬼再说。
我一把拿起霰弹枪,想让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土著尝尝被打成漏壶的滋味。
可巴图却一把拉住我说道,“建军,别用枪,我有办法对付这些他们。”
随后他又指着远处一个拐角说咱们往那开。
亚马逊的河流很乱,有点蜘蛛网的感觉,巴图说的拐角正好处在河流的一个分叉口上,而且这拐角的岸边还有一片矮树,它们长得挺密,甚至伸出来的枝叶把这拐角的水域上空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和波特没犹豫,按照巴图的话把舟开了过去,而一经过拐角,巴图就咬着猎刀手脚并用像猴子似的爬到这群矮树上。
我明白巴图这是想借着矮树当掩体伏击这群黑土著。
我和波特没敢走远,各自拿着武器坐在舟上等结果。
黑土著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我都感觉的到,他们就在拐角那边,离我们只有几步远的距离。
只是很诡异的,黑土著的叫声突然戛然而止,随后一个“无人”的独木舟从拐角处飘来。
其实这独木舟上也并不是没人,只是这三个黑土著都被巴图击昏像沙袋一样东倒西歪的躺在舟里。
我和波特也没有什么动作,就目送着这舟慢慢的向远处漂去,随后我俩上了岸,钻进矮树林寻找巴图。
巴图一脸苍白的坐在一棵老树下,毕竟他刚才手臂受了伤,在剧烈动作下,这条伤臂又开始流血,尤其包扎伤口的布条也都被血溢的鲜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指了指巴图伤臂,那意思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巴图摇头示意无碍,随后他又摊开手让我们看他手心里的铜铃铛。
我一下就认出来这铃铛是石鼠的,联想着刚才,我疑问道,“老巴,这铃铛是从那三个黑土著身上得到的。”
巴图点点头,多解释一句,“都在他们耳朵上挂着呢,只是这铃铛都坏了,不然咱们早就能听到铃声了。”
我接过铃铛又看了一番,这一共是三个铃铛,有两个铃铛除了里面少铃心外,面上看一点异常都没有,可第三个铃铛就不行了,外表坑坑洼洼的,甚至有一处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得凹进去一大块。
我心里纳起闷来,心说铃铛这东西都被石鼠他们挂在耳朵上,平时除了走路响两声外也没其他用处了,怎么还能有铃铛被摧残成这个样子呢?
巴图没跟我解释什么,反而把那外表坑洼的铃铛递给了波特并问道,“你怎么看?”
波特瞪着铃铛瞧了瞧,随后他把铃铛拿起来咬在嘴里。
波特这是有意让我看,尤其他还故意呲着牙。
我一下就瞧明白了,甚至立刻我也被吓出一脑门子汗来,这铃铛的凹陷处正好完美的跟波特牙齿贴合着,很明显,这铃铛是被人硬生生咬成这样子的,而我也非常不乐观的联想到,石鼠他们有人遇害了,而且还是被黑土著给吃了。
第十二章 勇闯黑部落
我和巴图不惜一切代价前往亚马逊就是为了解救石鼠他们来的,可要是再分的细些,我不希望这次遇害的人是石鼠。
而话说回来,那帮恶心人的黑土著既然能吃一个俘虏,那剩下两人被吃也是早晚的事,别看一路上我对黑土著充满惧意,但我心说现在可不是惧怕不惧怕的事了,就算黑部落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捏鼻子进去闯上一闯。
我望着巴图问了句接下来怎么办?不过别看我这么问,但我一脸焦急的神色明显是想现在即刻动身。
巴图倒没急着回答我,反倒一扭头跟波特询问起黑土著的事来,“你们部落以前有人去过黑部落么?那里什么样,和你们的部落有区别没?”
波特摇摇头,“我们从不跟黑部落的人接触,他们太凶了,但他们的生活方式应该跟我们的一样,而且……”说到这他顿了顿,甚至他的表情还有些难看,“我猜黑部落的语言跟我们的是一样的,因为刚才那三个黑土著骂咱们的话我能听懂。”
波特没具体说那句骂人话的意思,但我能感觉的到,这话一定骂的很难听,而巴图倒是没理会这些小节,反倒拿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出来。
巴图对我俩说出他的计划,咱们现在就动身往回走,还记得刚才被弄晕的母羊么?我们就用它来带路,想办法混进黑部落去。
我承认巴图的想法很好,但这里面的冒险成分也很大,尤其看着巴图的伤臂我还担忧的问了一句,“老巴,你能行不?”
巴图对我摆手意思无碍,而且他还率先起身带着我们赶路。
本来我们可以坐上独木舟划水回去,但我们三都默契的放弃了这个想打,一来现在天色昏暗,这种环境下划水很危险,二来真要遇到有黑土著偷袭我们,我们在陆上远比在水上躲避方便。
其实我们也没走多久,半个时辰后我们就赶到了那母羊昏睡的地方。
本来这里该有三只羊,但现在只有那只母羊孤单单的躺在地上,而且它身上的药劲已过,正渐渐转醒。
我暗骂那两只羊真没义气,竟撇下同伴跑了,不过我也不该说那两只羊如何如何,巴图和波特也有点冷血的架势,像个强盗般的又打起羊奶的主意来。
也该说这母羊可怜,短时期内被我们接二连三的放奶,而我趁这功夫警惕的在附近转悠了一下。
我心里有个疑问,心说那三个黑土著可是坐着独木舟追我们的,我想弄明白他们的独木舟是从哪弄来的。
也别说,被我一找还真发现了蹊跷的地方,这附近还有两颗老树的树干上被刻意绑着两支独木舟。
我明白过劲来,合着黑土著他们想的很周全,竟然在地盘内都设好了“驿站”。
而且我还发现这“驿站”里不仅有独木舟,在老树的树洞中我还发现了一些在我看来所谓的日用杂物,比如面具、涂彩用的彩料、遮羞的兽皮,甚至还有几块薄石片。
我对这石头感到挺好奇,拿出来摆弄一会,不过当我从这石片上闻到一股屎臭的味道时,我顿悟般的把它有多远撇多远。
随后我又把这些日用杂货都捧了回来。
这时巴图和波特还没用完“奶餐”。
巴图倒没什么,拿着失而复得的木瓢很耐心的挤着奶,可波特倒真有野性,竟然上了嘴,学着羊羔一般直接吸起奶来,尤其这小个子撅个屁股看样还吃的很陶醉。
我本意是想让巴图看看黑土著的这些奇怪玩意,可没想到当巴图看到这些日杂时却高兴的连奶都不喝了,甚至他那招牌动作嘿嘿的笑声也都响起了起来。
“建军,好样的。”巴图拍了拍我的肩膀,赞扬道。
随后他又问我,“就这些么?”
我点头说是,其实我还想说有几块黑土著上厕所用的石片来了,但我也不傻,心说万一我说出去老巴让我再找回来可怎么办?一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把那东西撇哪去了,二来那石片我想想就恶心,更别说让我在摸一次了。
巴图拿着这些日杂在我们三身上比划上了,而我也算看出来,那意思他是想让我们冒充黑土著混进黑部落去。
其实亚马逊的印第安人也是黄种人,我和巴图的肤色除了少些日晒比他们的略浅一些外,压根就没多大区别,真要冒充黑土著也真行,尤其波特也强调过,他跟黑土著在语言上还是通的。
只是我对黑土著的穿着有些接受不了,倒不能说我多保守,我想除了巴图任谁只要来自于文明世界,都会被他们的穿着吓到。
除了腰间挂着一块兽皮外,整个下身就再没东西,我真不知道这帮黑土著是怎么想到,难道就不能抽空动动脑子,学学波特他们,把下半身打扮一下么?尤其就这一块兽皮,它也冻得慌嘛。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总不能把这块兽皮缝成个内裤样穿着去黑土著显摆吧,最后我也只能默默说了一堆话安慰自己,接着就学巴图的样,脱了现有的行头穿戴起面具和兽皮来。
而且波特还给我俩用彩料上了一身的色,之后我们又带着面具赶着这头母羊出发了。
巴图在路上还特意跟我强调一句,他说建军这次咱俩一定要主意,不要往沙坑或软泥里面踩。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俩不像波特这些土著人,长时间穿鞋,现在脱鞋后我们脚印中五个脚趾都是并在一起的,和波特五趾分开的脚印有很明显的区别。
也该说这头母羊还真挺认路,别看它精神有些萎靡但一刻钟后它就把我们带到了黑部落。
当然我们没牵着母羊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离得老远我们三就偷偷躲了起来。
我现在纯属“睁眼瞎”,这大黑天的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景色,可巴图和波特却像有特异功能似的,他俩眼睛盯得溜圆观察的还挺来劲。
巴图率先问道,“这么晚了这黑部落里怎么还这么忙活?波特,你能看出什么味道么?”
波特犹豫一会,说出一个想法,“他们好像准备生篝火,按我们部落的规矩,生篝火一般都是为了庆祝。”
巴图揉着下巴想了想,“他们庆祝什么?难道是石鼠他们又有人要被吃,他们吃前搞个仪式?”
波特摇头,“不能,吃人就是吃人,没那么多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