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食鬼的火气不小,它不追箫老三也不离开,就咧嘴对他不住咆哮。
巴图看到我来了,悄悄打手势,那意思让我想办法把食鬼引诱到树下来。
我一琢磨自己不会撇暗器,也没有隔远打它的本事,怎么引诱食鬼倒真成了一个头疼的事。
可都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憋了一会又想到了一个笨招。
其实这笨招说出去也挺丢人的,这两天我没睡好,再加上一早上的折腾,我脸上一点也不好看,但我心说自己这颓废样反倒成了优点,至少装尸体还说的过去。
我噗通一声往树下一倒,嘴一咧半瞪个眼睛就像一个刚死不久还死不瞑目的冤尸一样。
而箫老三也理解我的意图,指着我对食鬼说道,“爷们,瞧那,热乎的美餐。”
食鬼本来对箫老三的话不在意,但经不住他多次念叨,看了我一眼。可只是这一眼,它就兴奋的怪叫一声让我奔了过来。
第九章 追鬼
别看我装的是死尸,但也不是真死,眼睛半睁着也能看到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食鬼咧个嘴见我跟看见美味佳肴似的,我打心里有种起身就跑的冲动。
或许巴图看出什么来,悄声提醒道,“建军放心,我不会让它碰到你的。”
我知道他这是安慰话,但我心说老巴你要是动手晚了害的我被食鬼啃了,它啃我几口我就十倍啃到你身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食鬼吃过死人骨的缘故,离得稍微近些后,我就能闻到一股很强的怪味,这味道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在我印象里没有其他东西跟它同味。
食鬼伸出手爪,就等近身后抓我,而与此同时巴图动手了。
他双脚勾着一个树杈,让自己倒垂下来,腾出双手对着食鬼脖颈狠狠打了一拳上去。
这一拳打得很狠,我隔远都能听到一声闷响。
食鬼捂着脖子哼哼几声,但它没晕倒,反倒怒目瞪起巴图来。
巴图把心态放的很稳,又不慌不忙打出第二拳,而且这拳奔着食鬼太阳穴而去。
我知道自己的贡献做完了,也不用继续装死尸,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一旁观战。
本来看着巴图直奔对手太阳穴的一拳,我心里不由紧缩一下,还担心他这拳有点过了。
毕竟太阳穴是人身上大穴,有时候轻戳一下就能让人瘫痪,更别说对着猛打了。
但食鬼还是没大碍,它眼珠子被打得充血,可晃晃脑袋后就变得跟个没事人一般。
巴图咦了一声,稍微停顿一下,又伸手对着食鬼的嘴巴抓住。
他叫铁爪,有个绝活是手撕下颚,这招在我最开始接触他时就见他用过,虽说近几年他用的少,但也是老巴压箱底的绝技。
巴图的双手都扣在食鬼嘴上,而且他也用力了,可也说这邪门的劲,他掰了一大通,食鬼叫了一大通,却一直没有那碎颚声传来。
最后食鬼忍不住伸手撕扯巴图的胳膊,这才让老巴停手。
巴图爆喝一声,一个发力把手爪缩了回来,而这时我分明瞧到,他手里握着两颗门牙。
食鬼暴怒了,乱吼乱叫着。
巴图见自己用了好几个手段都打不败食鬼,索性腰腹发力倒垂着做个“仰卧起坐”,那意思想爬到树上再做打算,可食鬼看巴图要跑它急了。
按说正常人看到巴图这样,怎么也要伸手去扯着巴图阻止一下,但食鬼灵智太低,不仅不用手,还跳着使劲咬起来,虽说没咬到巴图,但它却咬的挺响,隔远我都能听到它上牙撞击下牙的声音。
巴图稳定好身子后,蹲在树杈上看着食鬼皱起眉来。
箫老三和我都向食鬼靠了靠,但也没敢离近,怕把食鬼的注意吸引过去。
箫老三眼现一丝狠劲,手向背后木剑握了过去,看样想加入战斗跟巴图联手制敌。
但巴图微微摇摇头,还嘿嘿乐起来说道,“早晚力叔教我个本领,我一直没用过,既然食鬼这么难缠,那就委屈它成为我试招的第一个牺牲品吧。”
我当然不知道巴图这招怎么用,索性瞪大眼睛细瞧。
突然间巴图动了,像个恶雕一般对着食鬼扑了过去,而且他还掐准机会恰巧蹲在食鬼的脑袋上。
随后巴图手脚同时动起来,双手紧紧抱着食鬼的脑袋,双腿一前一后的卡在食鬼脖子上。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作用在食鬼头上,虽说食鬼身体变得比正常人强悍,但也扛不住这么大的力道,它噗通一声带着巴图倒在地上。
巴图疼的一咧嘴,但就是不撤力,还渐渐加了力道,把全身劲都招呼到食鬼脖子上了。
食鬼挣扎的想反抗,但它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几次想用手抓巴图,但在极度缺氧下动作根本配合不上。
这样过了一分钟,食鬼一蹬腿晕了过去,但巴图不放心,横竖又勒了食鬼半分钟。
直到食鬼嘴里流出鲜血,他才大叹气下收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发现巴图这招纯属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也没好过多少,毕竟整个人都缩成个球似的浑身发力,身子骨还在违反常理下超负荷运转一次。
但给我感觉,这招确实威力奇大,而且我都怀疑巴图这招是不是从大雕捕食的动作上学来的。
巴图喘了几口气后就把鞋脱掉,把袜子一脱再实打实塞到食鬼的嘴里。
虽说这动作不雅,但我知道他是怕食鬼体内的妖跑出来。
之后他起身招呼我们回工地,我和箫老三都被弄得一愣。
箫老三问巴图,“老巴,荒坟那里还有八个食鬼呢,咱们不去擒来了?”
巴图摆摆手,又指着眼前这食鬼说,“斗这一个我都累的半死,那八个咱们根本就打不过,而且三爷们,扛人的活交给你了,我扛不动了。”
看的出来,箫老三是真不甘心,还想把那八个食鬼给抓了,可问题是他能引鬼,巴图这个打手“罢工”了。
箫老三一脸失望的叹口气又望着食鬼,可随后他就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抬头望起我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想把这扛人的活推给我。
我心说别看跟箫老三接触没两天,但绝不能跟他太客气,不然自己吃亏,我沉着脸拿出一副老大哥样拍他肩膀说,“老三兄弟,咱们三里面就你年轻,你多担待一些,以后有好事咱都忘不了你。”
箫老三知道我在耍滑,气得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卢建军,你还真别说有好事想着我的话,刚才是谁引鬼的时候钻到草丛里躲着去了?”
别看他话是这么说,但他却没犹豫的把食鬼扛了起来。
巴图在前领路,箫老三居中,而我一边走一边留意着食鬼,生怕他嘴里的袜子松动,被那妖有可乘之机。
我们三回到工地时,发现少了很多人,其中包括贾鱼和小菊,我估计他们弄不好是回了枯岩镇,具体干什么去了我没兴趣知道。
我们直接进了饭堂,随便找来两张桌子一拼,就算是临时的床了,又把食鬼给放到床上。
这时饭堂外围了好几个人,对着食鬼不时指指点点。
我不想让这些人看到我们怎么逼妖出来,索性驱散他们还把饭堂的门给关上了。
巴图抻个椅子坐在桌子旁沉思,还不时敲着指头,而箫老三也挺有意思,就跟巴图坐对面,也学着巴图的动作敲着指头。
我头次发现,箫老三这道士在不捉鬼的时候还挺逗,弄不好他小时候是个蔫坏的主儿。
片刻后巴图回过神来,对我摆手说,“建军,帮我弄壶热水再找个有盖子的桶来吧,咱们马上逼妖。”
我应了一声,起身准备。
热水倒还好弄,烧点柴火就有了,而有盖的桶倒是把我难住了,这饭堂里桶倒是不少,但都没盖,最后我在一个墙角发现一个大空瓶子,这瓶子一看就被泡过药酒,拧开一闻里面一股酒辣味。
我拿着瓶子找巴图问这行不行,巴图点点头。
之后他一摸裤带拿出一小包药来。
我瞧得眼睛一亮,本以为这药是巴图以前弄虫粉时留下来的,可等打开看时,我发现这药就是很普通的中草药,而且一联系我也懂了,心说这药是巴图从小菊药箱里拿出来的那些。
巴图用热水把药冲开,我和箫老三也配合着把食鬼嘴巴拧开,把袜子抽了出来。
在这袜子被拿出的那一刻时,我发现袜子变得很凉而且上面还有一小股粘稠液体。
我心里一喜,知道妖刚才一定想跑来着,只是被袜子堵着它在无奈之下钻回食鬼胃里。
巴图跟我们强调道,“大家都把嘴巴闭好了,而且都警惕点,一会妖出现了咱们务必把它抓住丢到瓶子里去。”
我对他这话不是很理解,尤其他把这次捉妖形容的很轻松更是让我迷糊。
但我没多问,配合着巴图把中药给食鬼灌了下去。
接着我们都警惕的等待起来,尤其我还特意把瓶子口对着食鬼的嘴,希望妖跑出来时直接能钻到瓶子里去。
但我们等了很久,也没动静,尤其箫老三还时不时的摸着食鬼的肚子,说这爷们肚子还是那么凉。
我有个不好的猜测,问道,“老巴,你说会不会中药是这妖的克星,它灌进去后把妖给弄死了。”
巴图很肯定的摇摇头强调道,“这妖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这时箫老三咦了一声,指着食鬼的裤子说,“你们看,这爷们的裤腿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俩顺着他所指看去,刚开始我没发现什么异常,但突然间我发现食鬼膝盖处抖了一下,虽说抖的很轻微,可很明显这里面有东西。
我一下明白了,跟他俩说,“这妖改策略了,见食鬼嘴被堵住了索性从他屁股里爬了出来。”
而且我刚说完,一道白光从食鬼裤脚乍现,还不耽误的射到了地上。
这白光移动速度很快,几个眨眼间就逃出去挺远,别看我们都把它的举动尽收眼底,尤其我还认出了这白光是什么动物。
但我还是不敢相信的摇摇头,心说这次的妖竟会是这玩意。
第十章 魁现
巴图反应最快,他起身向白光扑了过去,还一脚把它狠狠踩住。
他用的力道不小,只是白光扭了扭就挣脱开又继续前行。
箫老三急了,一把抽出木剑想向白光斩去,可他刚有这动作巴图就爆喝一声打断道,“三爷们,咱们抓活的。”
箫老三一愣,接着点头把木剑撇了,又伸手向白光抓去。
其实我也想用手抓,只是打心里对这白光有些惧怕,尤其是它身上冒出的寒气,我心说自己别一抓之下弄个冻伤出来。
巴图再次提醒箫老三危险,但却晚了,箫老三一手结结实实的把白光抓住。
当握住白光的瞬间,他脸色也变得极差,但这三爷们也真有那毅力,硬是咬牙挺着把白光丢进了瓶里。
我眼急手快的把瓶盖给拧好。
反正在我们一通忙活下,总算把这妖给捉到了。
随后我们三凑到瓶子旁向里面打量着,只是箫老三一边看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手,很明显这么一抓之下他就被冻得不轻。
这白光也就牙签那么大,而且在我看来,它就是条白色的小蛇,但真要较真起来,我还不敢把话说死,毕竟在我印象里还没有哪种蛇浑身发冷,专门钻人肚子呢。
我扭头问他俩,“这是蛇?叫什么名?”
箫老三先肯定的点头说这是蛇,随后也跟我一样看着巴图等更详细的解释。
就我们说话这功夫,瓶外已经变得雾蒙蒙一片了。
巴图用手小心试探着瓶外温度,又嘿嘿笑了,拿出一副看奇观的架势欣赏好一会才跟我们说,“这蛇很少见,其实我也没见过,只是早年听力叔提过一嘴,当时力叔在天山捉了一只天山鬼蛤,他在高兴之余说过这世间动物中有两种异宝,一个是鬼蛤,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东西,它的学名叫蛇魅。”
不得不承认,蛇魅这个词光听着就叫人头皮发麻,我也特意扭头看了箫老三一眼,想看看他这道家人士对蛇魅有什么反应。
箫老三先是有点愣神,接着嗷的喊了一嗓子,指着自己的冻手问道,“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不好使了,老巴,你说说我这手还有救么?”
巴图瞧了瞧他那冻手,又狠狠对着手背掐了一下,反问,“疼么?”
箫老三一咧嘴,说了句疼。
我心里偷笑,心说箫老三绝对是被蛇魅这词给吓住了,他说自己手不好使也是心理作用,而我也决定趁机占个便宜。
我伸手也要对箫老三的手背掐一把,但箫老三反应快,及时缩了手还将手揣到兜里。
巴图又继续介绍起蛇魅来,他说蛇魅跟鬼蛤别看同是异宝,但它俩本质不同,鬼蛤叫声像鬼哭,身上带着剧毒,乍看外表很凶悍,但蛇魅却截然相反,除了身上凝聚冷气以外,长得可爱也没毒,甚至就跟个玩具似的,但外表看到的往往是假象,蛇魅才是魅惑人心智的高手。
说到这巴图又问我们,“知道为何小菊会屡屡被蛇魅附体,男人被蛇魅附体却只是猛吃,而女子被蛇魅附体却变得水性杨花么?”
我和箫老三都摇头。
巴图接着说,“蛇魅喜欢钻入人身子里,具体什么原因没人知道,但它的首选目标是女子,而且它钻入女子体内后会兴奋的分泌出一种稠状物,这稠状物跟春药很像,会刺激女子变得不正经。而再看看咱们这工地里,平时都只有男子,所以蛇魅找不到女子下手就钻到男人身子里,而它分泌的稠状物对男子的作用却大不相同,不仅没刺激男子发情,反倒让他变得贪吃,这也就是以前这一系列事件的原因。”
我和箫老三听完好久都沉默不语,我不知道箫老三在想什么,但给我感觉,这蛇真是个祸害,而且往深了说,我以前还听过美女蛇的说法,不知道那所谓的美女蛇会不会就是蛇魅搞出来的。
之后我又问了一个问题,“既然蛇魅喜欢女子,那为何咱们两次碰到小菊发情时蛇魅都提前逃了?”
巴图又解释,“我那晚掰开小菊的嘴细闻,发现她嘴中有股很强的中药味,我得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喝的中药里有雄黄这类的成分,蛇怕雄黄,所以蛇魅钻到小菊的胃里后很不习惯,就提前逃了出去。”
我听懂了,也点点头,只是看着这装到瓶子里的蛇魅又无奈苦笑起来。
我们捉住了一个食鬼,从他肚里挖出一只蛇魅,可还有八个食鬼没有捉住,换句话说,这附近至少还存在着八个蛇魅,我突然觉得我们三人的力量有些单薄。
巴图看出我的担心,反倒摆摆手那意思别让我想这么多。
随后他又找根针在瓶子上刺了几个窟窿出来,怕把蛇魅憋死,又查看起被食鬼俯身的汉子的伤势来。
我盯着巴图的眼神看,巴图明白我的意思,虽然他皱着眉但还是跟我说了个好消息,“这汉子死不了,不过需要静养。”
我一琢磨他没死就行,至于怎么个静养法那就是工地里工友的事了。
我们不再耽误,打开饭堂大门一同走了出去。
巴图的意思我们这几天就在工地里休息了,什么也不要动,等他准备些东西后我们再出发去荒坟处捉蛇魅。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弄什么东西,但当天下午,巴图就找了三个工友替他办事。
一个工友握着他的信飞快的奔向枯岩镇,而另外两个工友各拿信件往外界走去,尤其看他俩急三火四的样,我心说这俩小子一定被巴图拿话激励了好一通。
去枯岩镇的工友第二天就回来了,他还骑个自行车,我和箫老三不明所以,一起奔过去细看。
其实我还没等看呢就猜出这自行车里装的是什么,隔远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巴图招呼我俩把自行车上的药全卸了下来,又抬到饭堂调制,他倒真不客气,把所有桌子都占上了,铺开各种药粉,还招呼我俩给他拿这个拿那个的,我倒没什么,捂着鼻子能干活,只是望着饭堂里乌烟瘴气的架势,心说大家吃饭时可有的罪受了。
巴图调配的药粉很复杂,尤其还有几服药是煮出来的,等炼成时,这些药都成了膏状。
巴图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将药粉分发到大家手中嘱咐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把这药粉贴身藏好,而且时不时的就揪下一块药膏嚼着,防止食鬼附体。”
看的出来,在这些工友眼里,我们三是地道的降妖捉鬼法师,巴图这话绝对让他们信服,尤其在巴图说完时就已经有人像嚼泡泡糖似的嚼起来。
我偷偷打量着自己手中那膏药,黑了吧唧的还黏糊糊的,隔远闻着又臭又涩,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吃的下去。
可话说回来,这膏药绝对是防止蛇魅的良药,大家要是都吃了就我不吃,那我不是眼瞧着被蛇魅钻么,最后我一狠心,闭着眼睛也嚼起来。
巴图发的膏药还真有效果,至少接连两天,工地里再没出现蛇魅害人的事件,而我每天也眼巴巴的望着路口,心说那两个派出去的工友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这一晚,我们三早早挤在帐篷里睡去,可到半夜时分,我被一种怪响给惊醒了。
这怪响扑棱扑棱的,就好像有个虫子在木板上跳舞一样,我睁开眼睛细瞧,发现巴图和箫老三早就起身,围着装着蛇魅的瓶子看着。
他俩人的腰板一挡,我什么也看不见,索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后也朝着他俩凑过去。
那蛇魅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的兴奋,在瓶子里胡乱扭着身子乱蹦,尤其在它剧烈运动下,一股股寒气还不时从瓶眼上冒出,乍看之下还有点诡异的味道。
我挺奇怪,问他俩这蛇魅到底怎么了。
箫老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巴图犹豫一番说个结论,“咱们几天没喂它,难不成是它饿了?”
我和箫老三都点头赞同这个观点,可反过来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蛇魅吃什么,毕竟这东西是个稀有物种,也没听谁养过。
其实我还真有个笨招能喂蛇魅,只要找个人让蛇魅钻会肚子,带蛇魅去野外溜达一圈去,保准这妖蛇不会喊饿,可这人选就很难找了,至少让我当牺牲品我肯定不干。
我们又谈论一大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作罢,一同躺着继续歇息。
但我歇息没多久,还没等睡着时,巴图和箫老三就又坐了起来,还一同向帐篷外看着。
我挺纳闷,再次睁眼看着他俩问怎么回事。
巴图没回答,反倒脱下外衣把蛇魅包裹好后别在腰间,箫老三趁空跟我解释,“建军,工地外有脚步声,这半夜能来工地的除了那八个食鬼还能有谁?”
我心里一急,甚至也明白了瓶子蛇魅异常举动的意思,说白了它之所以这么活跃一定是感受到了什么,或许是那八个食鬼身体中的蛇魅跟它联系上了。
我也顾不上考虑到底是什么结果,随着巴图和箫老三一同爬出帐篷,迎战这八个入侵的外敌。
第十一章 夜斗八魁(一)
我发现巴图和箫老三的听力真是远超常人,我们出了帐篷后我极力远眺着都没发现那八个食鬼的踪迹,但我也绝没把这事当玩笑。
巴图说趁着现在八食鬼没来,我们赶紧把工人都叫起来。
我们分工行动,而且工地里也没女眷,我也没顾忌什么,逮到帐篷就钻,看到睡觉的人就扒拉。
等那八食鬼影子出现在远处时,我们三外加所有工人都聚在了一起。
这些工人白天干活累,晚上被叫起来时一个个极不情愿,还哈欠连连的,但巴图没同情他们,反倒跟箫老三一起,用玄学加忽悠的口才将食鬼来袭的事说了出来。
他俩没把实情说出,就说这八人被魁鬼附了体,动员大家有多大力出多大力,一举将八食鬼擒获。
本来我还担心自己三人对付八个食鬼有些势单力薄,但看着这群工友被动员后不仅没害怕,反倒个个激昂拿出一副解救工友的架势后,我反倒安心起来,觉得凭我们这群人跟八食鬼打群架,绝对亏不到哪去。
工地很简陋,外墙都是临时拿薄铁板围的,单凭这点防御措施根本挡不住食鬼,这群工人中有个临时充当工头的高瘦汉子,对大家建议道,“大家快去找些木板,在食鬼来前把这墙钉结实了。”
工人们说好,这就要四下散去,其实我对他们这个做法也是挺赞同的,毕竟有个墙挡着总比没有的好,可巴图却喝了一声叫住他们。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巴图,巴图解释说,“不要找木板,也不要加固墙,咱们今天没必要防守,大开门户迎着它们,把铁锹锄头都准备好,一会一起上。”
这些工人中高瘦汉子最先回过神,他先是赞同的点点头,可随后却把巴图的话打了折扣,“大家去准备绳子砖头这类的,一会食鬼来了咱们就合力把它们擒住。”
我无奈的只想苦笑,其实较真的说,工头这想法没错,还要称赞他一句够意思,毕竟他让大家准备砖头绳子这类的东西,就是怕弄伤那几个被蛇魅附身的工友。
可话说回来,那些工友早就不是当初模样,尤其身子骨还异常强悍,我们拿砖头、绳子去对付它们,跟拿豆腐鸡蛋对付它们没任何区别。
我皱眉看着巴图,那意思你是不是再劝说一下。
巴图明白我意思,却一耸肩走到我身边悄声说,“建军,要劝你去劝吧,咱们是外人,真要强行让他们拿‘重武器’去对付工友,我怕会出现反效果。”
我也懂巴图的言外之意,犹豫一番后决定自己不做那出头鸟。
箫老三更直接,还摆手动员大家快去准备。
这些工人没偷懒,确实把对付食鬼当事对待了,不出两分钟,他们又都集合在门口,而且个个没少拿东西,甚至有几个胖爷们还特意扛着一捆麻绳,看样生怕捆食鬼不够用。
这么一耽搁,食鬼也离得工地很近了,箫老三把枣木剑拔了出来,我和巴图则找了两把铁锹握在手里。
趁空我问他俩,咱们用不用积极些当把先锋。
巴图摇头接话说不用,而且他还特意看着远处那群工人说,“让这些人先吃吃苦头,让他们知道食鬼厉害后咱们再动员他们一同捉鬼也不迟。”
我一合计,食鬼强悍归强悍,但灵智不高,也不会杀人的动作,让这些工友受罪也不妨。
我倒是拿得起放的下,索性把锹往地上一戳,抱个胳膊看起好戏来。
高瘦汉子正动员着工人,就跟干活前似的给他们分了工,一会谁负责干什么负责哪块这类的。
我瞧的心里直冷笑,心说这爷们一看就是个实在汉子,以前也没打过架,根本就不知道打架的套路。
食鬼中有一个走的快,最先迈过大门走进来。
高瘦汉子一声令下,他分配的第一小组按照事前分工对着食鬼扑了上去。
有两个工人分别抱住了食鬼的手和脚,随后他俩还对着另外伙伴喊道,“快来,捆绳子。”
他们三这动作太机械化了,甚至不客气的说明显把食鬼当成一桩木头了,食鬼愣愣的看着这两个抱它手脚的人,突然间呃、呃鬼叫起来,还一下将双手挣脱出去。
那负责捆绳子的小伙正拎着绳子凑到食鬼身边来,望着狰狞盯着自己的食鬼不由愣住了。
我以为食鬼接下来会伸出双手对这小伙来一通撕扯,可没想到它的举动远超我的意料。
它一下把小伙抱住,对着小伙狠狠来了一吻。
这一吻可不是什么耍流氓,也跟非礼不沾边,我隔远分明瞧到,在食鬼吻上小伙的一刹那,小伙嘴前诡异的浮现出白雾来。
我心里不由一紧,心说这才几天不见,食鬼竟然长本事了,还能在蛇魅的影响下吐冷气。
而那小伙也挺惨,挣扎两下后就腿一软无力的任由食鬼摆布。
本来负责抱手抱脚的俩汉子都吓愣住了,随后他俩哭爹喊娘大叫着妖怪撒腿就跑。
合着只交手不到一回合,什么高瘦汉子的分工,什么拿砖头绳子收拾食鬼这类的话,他俩全忘了,而且在这俩汉子的带动下,其他工人都出现胆怯的心理。
高瘦汉子大声叫唤着,想让逃兵回来,倒不能说他嗓门太小,只能说现实无奈。
最后高瘦汉子一咬牙,领着砖头当表率般的自己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