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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建的元神在酣睡,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费叔毫不犹豫的恶狠狠扑上去吞噬
那小婴儿瞬间警醒,随即便拼命的反抗,两只小手揪住费叔的大耳朵竭力向外推搡。
蓦地,小小的手掌心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竟然将费叔的元神扭曲变了形,随即更是凶猛的猱身反噬。
费叔大惊失色,冥冥中意识到这是“中阴吸尸大法”,与有良的如出一辙,心中不由得大嚇,若是自己的元神被反噬,则神形俱灭矣。
他的屁股用力扭动,四条小腿乱蹬,好不容易挣脱开来,转身仓惶便逃,一溜烟儿似的冲出泥丸宫,从小建的囟门狼狈的窜了出去。
那团黑雾诧异的注视着费叔的元神,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枕头边的点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由于元神出窍,它就如同一条僵死的蛔虫,没有一丝的生气。
如今这条蛔虫宿主已经不能够再用,万一小建醒悟过来之时,还不把它丢进火炉里?若是那样可就身形俱焚了。
费叔拼了命的从门缝下的缝隙里挤了出去,窜到了走廊里,一眼瞥见尽头的书房内还亮着灯,于是便慌不择路的闯了进去。
首长戴着老花镜正坐在写字台前看书,一面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口香茗,显得悠闲自得。
费叔冷笑一声,元神蓦地纵身飞起,凌空扑向了首长半秃的脑瓜顶,然后从其囟门钻了进去
清晨,小建悠悠醒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却惊讶的发现点点正悄无声息的躺在枕头边,身体僵直,已然死去了。
“点点,你怎么了?”小建蓦地失声尖叫起来,紧忙双手托起蛔虫,嘴里连声呼唤,但其依旧是一动不动。
“小建”东东听到卧室内传出了尖叫声,匆匆忙忙的开门一头冲了进来。
当她看见女儿的手里竟然抓着一条粗大恶心的蛔虫时,不由得面容失色:“啊,屙下来这么一大条蛔虫”
东东赶紧回身拽了些手纸,噤着鼻子捏住大蛔虫尸体,嘴里说着:“要赶紧丢进壁炉里烧掉,啧啧啧,真的是脏死了。”
“不!”小建一把抢回点点,眼中噙着泪水。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首长此刻出现在了屋门口,面色平静。
“你看,小建肚子里长蛔虫了”东东指着女儿手中的点点。
“小建,赶紧丢出去吧,可别沾染上蛔虫卵。”首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建跳下床,穿着睡衣走到了花园里,找来把铁锹开始挖土。她要安葬点点的遗体,毕竟这条尸虫陪伴她这么久了,带来过很多的快乐,更何况那天夜里在凤凰古城,它还从歹徒的手中救过自己。
“妈妈来帮你挖坑吧。”东东伸手要抢过铁锨。
“不,我要自己来嘛。”小建的眼圈发红,执意要自己动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首长站在门廊下,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唯有嘴角边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土坑挖好了,小建轻轻的将点点的尸身放了进去,一圈圈的盘好,那是它平时最喜欢的姿势,然后含着眼泪掬起一捧土撒在其身上。
“爸爸,小建是不是这儿出了问题?”东东指着自己的脑袋,小声说道。
首长淡淡答道:“小孩子嘛,有时候做些古怪的事儿也不足为奇。”
小建掩埋好点点后,一声不吭的回房去了,独自坐在床上发呆。记得昨晚做了个噩梦,总感觉怪怪的,梦中自己曾经与一头小猪崽儿在打架
东东这时走了进来,心疼的抚摸着女儿蓬松的头发,口中说道:“小建啊,你都已经旷课这么久了,今天妈妈带你去学校吧。”
“我不去。”小建摇摇头。
“学生怎么能不上学呢?落下的功课可以找家教来辅导”东东耐心的劝慰着。
“人家就是不想念书了嘛。”小建语气决绝。
“为什么?”东东诧异的目光看着她。
小建赌气的扭过头去,不再吱声了。
“东东,你先回屋去,我想单独同她谈谈。”首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门口,示意她回避一下。
东东叹息着走出门去,女儿从小给惯坏了,刁蛮任性又不讲道理。
首长回手带上房门,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姥爷,你说也没有用,我就是不想念书了。”小建撅嘴道。
“没错,现在的学校简直就是误人子弟,不念最好。”首长回答。
“你说什么?”小建闻言大吃一惊,狐疑的望着姥爷。
首长淡淡一笑:“社会才是真正的大课堂,早点出来历练历练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姥爷,你真的同意我可以不上学了?”小建惊喜道,在家中是姥爷说了算,只要他一开口,妈妈也就无可奈何了。
“当然,姥爷啥时候骗过你?”首长口气郑重和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太好了!”小建高兴的蹦起身来,搂住首长的脖子,在其脸颊上亲了一口。
唉,人少了一对蛋蛋,整个性趣就全没了费叔心里沮丧的寻思着,感觉到十分窝囊。
“小建,乖孩子,从今往后,姥爷就是你的坚强后盾,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会全力的支持。”首长握住她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慈祥与信任。
“姥爷”小建感动得“哇”的一声哭了。
哼,小丫头,尽管你和鬼爪用尸虫夺舍了七具尸首,但终究还是逃不过费叔的手掌心儿。如今自己的“尸蛊术”已经融会贯通,虚空里的十余万尸虫将成为费叔的士兵,完全可以驱使它们去夺舍地方以及京城里的高官,这可比“鸡舍计划”宏大得多了。春节马上将至,92年三月份的全国两会也要召开了,届时各地官员富豪将会齐聚京城,到时候便是尸虫们夺舍的最佳时机。
费叔想到这里,禁不住的笑出声来:“呵呵,呼噜噜,哈哈哈”
“姥爷,你嗓子怎么了?”小建诧异的望着他。
“痰,人老了,痰就多,咳呸”首长用力的咳出一块黏痰,吐到纸巾里,随手丢出了窗外。
小建仍是疑惑的瞅着他,总感觉姥爷今天有点怪怪的。
费叔心中得意的寻思着,想当初夺舍徐华声警官的时候,元神还不能一下子控制住宿主。如今吞噬掉首长的元神,不过才只用了半宿时间,便已全部的融合,看来自己的“破瓦大法”功力大大的提升了。
“小建啊,有良昨晚临走的时候想要什么东西,你说再玩几天?”首长和蔼的问道。
“没,没啥”小建吞吞吐吐的不想说。
“小建,你若是想要姥爷全力的支持你,就不能有事儿瞒着,懂么?”首长严肃的说道。
“嗯”小建犹豫了片刻,只得据实相告,“是,是一幅画轴。”
“什么画轴,拿来给姥爷看看。”首长的目光直视着她。
费叔心中暗道,原来夺舍大蛔虫的时候,感觉上还有点恶心与抵触,现在回想起来倒是因祸得福了。由于一直待在小建的身边寸步不离,所以对她和鬼爪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正所谓“近水楼台”是也。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小建的家人,可以名正言顺的朝夕相处呆在一起,随时就可以轻易的拿回画轴和狗牙。
关键是要清除画轴内的鬼爪与无欲老和尚,尤其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鬼爪,回想起在结界中他迅猛绞杀徐警官的场面,至今仍心有余悸。
小建从枕头下面抽出了那卷画轴,解开系带,然后在床上缓缓展开
“咦,这里面的人竟然还会活动?”首长故作惊讶状。
小建得意的一笑:“姥爷,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很早很早以前,有个名叫‘张天师’的人画的,现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才能进出这幅神画。”
“是么,”首长嘴里啧啧称奇,“这两个人很了不起嘛,他们会是谁呢?”
“一个是有良哥,”小建故作神秘的说道,“还有一个就是我了。”
“你”首长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想不到吧?”小建的脸上满是自豪之色,“你外孙女如今已经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
第三卷 《柯笛遗音》 第100章 丢失画轴
首长回到书房,取来了一个放大镜,然后俯身画面上细看。
“咦,这个人不是有天夜里跳进咱家,而后被姥爷开枪击伤的那个老和尚么?”首长故作惊讶的说道。
“嗯,就是他,名叫无欲。”小建点头承认了。
“哦,这可是个危险人物,据说他还是对门王府父子俩灭门案的真凶呢,现在满京城的警察都在到处缉捕此人,你把这老和尚藏在画里可是犯了严重的窝藏罪啊。”首长语气异常的严肃。
小建闻言吓了一跳,她可从来都没往这方面去想。
“这个人又是谁?”首长指着画中的鬼爪问道。
“他呀,”小建不无得意的说,“是我的徒弟,名叫鬼爪,还是个日本人呢。”
“什么,日本人?”首长撂下放大镜,面色更加郑重了,嘴里严厉的批评道,“小建,你怎么能够非法拘禁日本人呢?这可是要闹出国际外交纠纷来的呀。”
“没事儿的,姥爷,我随时都可以把他俩放出来。”小建嘻嘻说着,仿佛并不当作一回事儿。
“那现在就赶紧放他俩走,姥爷可不希望你犯下什么窝藏包庇罪。”首长面色蓦地板起,态度极为强硬,不留以任何余地。
“姥爷”小建又想耍起一惯的大小姐脾气。
“哼,你要想姥爷还继续支持你,就马上叫这两个人离开咱们家。”首长一甩手,生气的回书房去了。
小建无奈的叹了口气,关上房门,摸了摸口袋里的大洛莫狗牙,然后站到床上纵身跃入了《敦煌夜魇图》中
她穿着睡衣落在了沙丘上,夜空下,无数的尸虫正漫无目的游弋在戈壁滩上,熙熙攘攘,场景十分的壮观。
小建光着脚丫朝着古城堡跑去,黄沙踩着软软的,清冷的月光,摇曳着狭长的身影,一切就仿佛是做梦似的。
城门楼前,鬼爪等人望见了她,赶紧围拢了上来。
“咦,你怎么光脚穿着睡衣就进来了?”鬼爪惊讶的望着她。
“我已经回到京城的家中,当然就随便啦。”小建嘻嘻的说道。
“小建姑娘,你何时放老衲出去啊?”无欲老僧满脸堆笑,流露出恳求的目光。
“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过姥爷也说了,要你们赶紧离开我家,”小建认真的说道,然后冲着阿呵招招手,“你也走吧。”
卧室内,小建拽着鬼爪、无欲老僧以及阿呵三个人跃出了《敦煌夜魇图》,此刻的房门口,首长正负手而立,默默的看着他们。
“姥爷”小建惊讶的叫了声。
“嗯,”首长点点头,随即不客气的说道,“老和尚,请你离我外孙女远点,免得落下个包庇杀人犯的罪名。这位老者,听说还是个日本人,总呆在中原做什么?还是赶紧回国去吧,小建还是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可别让你们这些人把她给带坏了。”说罢,忿忿的转身回书房去了。
阿呵则始终低着头,默不作声。
“姥爷”小建有些不满首长的话,但却也无可奈何。
“鬼爪先生,你要回国么?”她问。
鬼爪淡淡一笑:“小师父,咱们以后还会见面的。”说罢率先走了出去,无欲老僧红着脸跟随其后,阿呵望了一眼小建,也迅速的离开了。
小建将他们送至大门口,望着胡同里远去的鬼爪背影,突然觉得有种失落感,不由得掉下了两滴眼泪。
书房内,首长负手站立在窗户前,默默的望着。
障碍终于去除,一切都在我费叔掌控之中了,呼噜噜
小建返家,东东的心情骤然间好转。自从首长遭贬谪闲赋在家以后,门庭冷落车马稀,原来官府中的那些阿谀小人也统统不见了踪影。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去年春天,小建的继父也离婚而去,哼,纯粹就是个吃白饭的势利眼。
这一天,东东跑了好多地方,直到晚上,终于买回来女儿最爱吃的三样京城老字号点心,隆福寺的奶油炸糕、稻香村的豌豆黄和清真白魁老号饭庄的蛤蟆吐蜜。
小建美滋滋的瞪大了眼睛,打今早姥爷表示支持自己辍学后,她的心情格外的舒畅,连大小姐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首长开了瓶茅台酒,也给小建斟上了一杯。
“爸爸,你怎么能允许她喝酒呢?”东东不满的嘟囔着。
“姥爷,我不会喝酒呀。”小建也诧异道。
首长对小建眨眨眼,悄声说道:“江湖一流高手不会饮酒会被武林中人耻笑的。”
小建听姥爷这么一说,于是就端起酒杯试着抿了一口,结果辣的直吐舌头,连连说:“不好喝。”
“小建,万事开头难,只要习惯了,你就会感觉到杯中之物的神奇魔力了。”首长则一本正经的说道。
“爸爸”东东简直是怒不可遏。
“姥爷,有良哥也会喝酒呢。”小建回忆着与其相处的那段日子,脸上流露出自然的微笑。
“当然,饮酒也是一种社会实践嘛。”首长呵呵笑着。
小建点点头,将杯中酒一股脑儿的全都灌进了嘴里,呛得直咳嗽,随即两颊泛上了红晕。
“来,陪姥爷接着喝。”首长哈哈大笑,又替她斟满了一杯。
这一老一少也不管孩子母亲如何加以反对,两人交杯换盏畅饮,聊得甚是投机。
东东则一赌气回房去了,她不明白,爸爸怎么会这样子教育孩子呢?简直同平日里判若两人。
“京城的东西真好吃。”小建抓起点心塞进口中,吃得啧啧有声。
“嗯,这‘豌豆黄’原为民间小吃,后传入宫廷,当年慈禧老佛爷就最爱这一口了,”首长仿佛心情格外的好,还顺嘴儿喊了嗓儿春季庙会上的小贩吆喝声,“嗳,这小枣儿豌豆黄儿,大块的来”
小建“咯咯”的笑出声来。
“这奶油炸糕则是1900年庚子后,学洋人的玩意儿,加进去了奶油和香草,女孩儿们最喜欢吃了。”首长一仰脖儿,干了杯中酒。
小建抓过酒瓶,给姥爷倒满,一面问道:“那这‘蛤蟆吐蜜’呢?”
“‘蛤蟆吐蜜’是老北京小吃十三绝之一,其实就是豆馅烧饼。在烤制的过程中,烧饼边上自然开口露出紫红色的豆沙馅,好像一只蛤蟆似的,故而得名。”首长解释说。
“姥爷,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小建醉眼惺忪的嗫嚅道。
“呵呵,江湖中人么,要什么都懂才行。”首长嘿嘿两声。
“我困了”小建打着哈欠,伏在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呼噜噜”费叔喉咙里发出了愉悦的怪异嗓音。
首长抱起小建走进她的卧室,东东听到声音跑了出来,连忙问:“小建怎么了?”
“睡着了。”首长淡淡答道。
东东接过孩子轻轻的撂在床上,替她脱去鞋子和衣服,然后拉过被子盖上,首长则已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是夜,四合院内一片静谧,首长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凌晨时分。他蹑手蹑脚的下地,摸黑将房门轻轻的拉开,竖耳听了听,然后悄无声息的沿着走廊来到了小建的卧室,开门闪身而入。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散射在了床上,小建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正在醉酒酣睡之中。
首长望着她那张俊美的脸庞,下意识的伸手探了探胯下,心中不由得叹息不已。
他默默的拿起撂在椅子上的衣服,从口袋内摸出那枚大洛莫的狗牙,然后从枕下抽出画轴,轻轻的拔开窗户插销,缓缓的退出了房间,并小心翼翼的关门回到了书房里。
首长没有开灯,借着微弱的月光,将狗牙与画轴收进了他的私人保险柜中。柜子里面存放着过去的一些重要文件,只有自己才知道密码,锁好后悄悄的返回自己屋内,合衣躺在了床上。
目前画轴与狗牙都已经到手,今年的两会预定在三月中下旬召开,届时是释放尸虫的最好时机。三尸九虫,目前虚空内虽然没有三尸,但伏、蛔、白、肉、肺、胃、鬲、赤、蜣九虫的数量却是可观的,足足有十余万只之多。鬼爪先生真是个天才,只凭小建背诵出“尸蛊术”,便能够即刻理解并加以融会贯通,而后随便挑选出七只尸虫便一举夺舍成功。自己以前还真不知道大洛莫的“尸蛊术”竟然会如此的厉害,比起张道陵“破瓦大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晨,小建的屋子里蓦地传来一声尖叫
东东披头散发的冲进她的卧室,首长也随后赶到了。
“画轴和狗牙不见了”小建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口中喃喃的说着。
“什么狗牙?你做噩梦了吧?”东东疑惑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无发热征兆。
“你说什么?”首长故作惊讶的问道。
“我的画和牙都不见了”小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东东惊慌失措的摇晃着女儿:“小建,你的牙不都在嘴里么?怎么凭空说起胡话来了?”
“姥爷呜呜”她泪眼婆娑的望着首长,似委屈之极。
“东东,你先回房,我同她谈谈。”首长平静的说道,显示出大领导遇事不乱的那种镇静气质。
东东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房间,首长随手关上了门。
“小建,画轴昨天不是还在么?另外,你说的‘狗牙’又是什么东西?”首长明知故问。
“狗牙是大洛莫的密匙,我就是靠它才能进出画轴的。”小建肩膀不住的抽泣着,一面解释说。
“噢,是这样”首长眉头紧锁,在屋内踱着步来到了窗前,突然“咦”了一声,紧接着说道,“小建,你房内的窗户怎么没闩上?”
小建吃了一惊,目光望过去,果然见姥爷轻轻一伸手便推开了窗扇。
“有小偷!”她浑身不禁打了个激灵儿。
“嗯,一定是有人夜里偷偷地从窗户溜进来,盗走了画轴和狗牙。”首长沉吟着分析说道。
“可小偷怎么会知道我有这两样东西呢?”小建有些迷惑不解。
“除了姥爷外,还有谁知道这事儿?”首长启发道。
“难道是”小建突然醒悟过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首长。
“你想起什么来了?”首长柔声问着。
“鬼爪和无欲老和尚!”小建失声叫了起来。
首长思索片刻,点点头:“小建,你的悟性很好,不错,这两个人不但知道画轴和狗牙,而且还在你的房间内停留过,一定是那时偷偷地拔开了窗户插销,以便晚上入室盗窃。”
“他俩之间会是谁干的呢?”小建嘴里嗫嚅着。
“也许是其中的一个,又或是两人合谋,都有份儿。”首长肯定道。
“我要去找他们。”小建紧忙下床,急切的说着。
“你到哪儿去找他们呢?”首长望着她,安慰道,“还是姥爷派人去打探这两个人的下落吧,你就在安心等在家中好了。”
“不,我要出去。”小建执拗的劲儿上来了,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脸都没洗就跑出了大门。
第三卷 《柯笛遗音》 第101章 银背大猩猩
什刹海的胡同如迷宫一般,清晨,炊烟袅袅,人们开始生炉子做饭。年关将近,家家都准备好了年货,孩子们已经零星的放起了鞭炮,伴随着嬉笑打闹声。
小建出门后,穿行于胡同间,一直跑向了憨叔家,气喘吁吁的冲进了四合院大门。
此刻,有良正在厨房里与憨叔吃饭,憨婶特意在胡同口买来了豆浆油条,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有良哥”小建满头大汗的闯进来,眼中泪花闪烁。
“小建,出了什么事儿?”有良愕然的看着她,惊讶的问道。
“画轴和狗牙丢了,呜呜”小建见到有良,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委屈的一下子哭出声来。
有良闻言蓦地站起身来,刚要发火,但还是强忍住了,淡淡说道:“走,回房里去说。”
东厢房内,小建哭哭啼啼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你说是鬼爪先生和无欲老僧深夜入室盗窃,偷走了画轴和狗牙?”有良问。
“不是他俩还会有谁?”小建抹了把眼泪。
有良按捺住心中的火气,严肃的说道:“小建,俺再一次的问你,画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鬼爪先生是何时进去的,徐警官人又去哪儿了?还有,那七具尸首为何死而复生,而且喊你叫‘主人’?”
“我说,我都告诉有良哥”小建这回再也不敢隐瞒,于是把在《敦煌夜魇图》中发生的所有事儿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有良听完了她的讲述,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才缓过神儿来,不禁愕然道:“大洛莫在僰王山飞雾洞结界中遗留下来的‘尸蛊术’?你和鬼爪先生以此术令尸虫夺舍了那七具尸首?”
小建含泪点点头。
有良仰天长叹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位徐警官行事如此的怪异,原来他是被费叔夺了舍你确定其已经死了么?”
“嗯,绝对死了,我亲眼看见鬼爪一下子就剪断了他的脖子。”小建肯定的说道。
有良思索了片刻,沉吟道:“这个鬼爪先生来历实在可疑,竟然心甘情愿做你的徒弟,想必是有所图谋。”
“有良哥,你现在也相信是他偷了画轴和狗牙吧?”小建终于松了口气。
“鬼爪和无欲老和尚都有可能,另外还有那个阿呵。”有良思忖着。
“阿呵不会的。”小建摇摇头。
“为什么?”有良疑惑的望着她。
“她不知道我有狗牙。”小建闪烁其辞的解释着。
“小建,你先回家去吧,俺这就出去查探鬼爪和无欲老和尚的下落。”有良冷冰冰的说道。
“不嘛,人家就要和你一起去。”小建语气坚决,上前揪住有良的空袖管,准备耍大小姐的脾气。
“不行!”有良终于火气上来,嘴里大声的吼着,同时不由分说的硬是将其拽出了房门,推出了四合院。
小建气得一跺脚,噙着泪水一路跑回了家,随即将自己锁进了卧室,蒙着被子嚎啕大哭。
有良则独自一人出了憨叔家,在胡同口拦了辆黄色面的。
“去哪儿?”司机打量了他一眼,机械的问道。
“动物园。”有良回答。
腊月里的最后几天,尽管天气十分寒冷,但京城动物园内仍有不少父母带着孩子来看动物,这里永远都是儿童们最喜爱的地方。
有良随着人流走进了猩猩馆,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见到有只身形魁梧的银背大猩猩正在倚墙闭目养神,姿势如同趺坐一般。在牠的身旁还有一只小猩猩,正无聊的坐在一旁东张西望,直至瞥见了玻璃幕墙外面站着的有良。
“吱吱”牠口中轻声的尖叫起来,用力推搡着银背大猩猩。
银背大猩猩睁开了眼睛,目光横扫,落在了有良的身上,眼神儿之中略有讶异,随即站起身来,看上去足足有两米多高。
记得胡不归曾经说过,牠隐身于京城动物园中,猩猩馆内最年长的那只银背大猩猩就是其宿主。这个可能就是牠了,而其身旁的那个疑似“多动症”的小猩猩,或许就是先农坛传授所谓“宇宙功”的那位翁大师。
有良冲着银背大猩猩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银背大猩猩硕大的脑袋点了下,随即手指向外一勾,然后扭动着肥大的臀部走入了通往室外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