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们,你别在这种地方乱喊乱叫的!”陈静慢慢地走过来,然后不高兴地说道。
“你怎么会突然回来的,而且还有兴趣来逛海洋馆?”信宏不紧不慢地问道。
“想来就来,这还要什么理由吗?那你们怎么也来这里?”陈静倒没有像我们一样激动。
“我们中奖了!现在来一问下具体情况,可能过几天就可以去西沙玩了!”我高兴地道。
“你们要去西沙了?中的奖还不错嘛,带我一起去,怎么样?”陈静说完后就诡异地一笑。
“你又没中奖,去不了的,还是乖乖回家吧。”我沾沾自喜地说道。
“骄傲什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去西沙吗?我还有事情,先走了!”陈静不以为然地丢下一句话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海洋馆,完全不顾我们的诧异感。陈静一句话也没和林月说,她好像也没看到林月一样。这么突然地遇到陈静,她又这么突然地离开了,今天巧合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大家一惊一乍地走到了海洋馆馆长的办公室门前,里面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他似乎在打电话,而且语气很急促:“喂,喂,老查,你真的要去广西吗?……那个叫小吕的,她的事情很复杂的……好,好……我帮你把东西交给他们……我知道怎么联系他们了,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们在门外模糊地听到了一些对话,话里面的“老查”难道就是查老馆长,那个“小吕”是谁,查老馆长去广西做什么呢?也许只是同名同姓的人罢了,我在心里自嘲道。
我觉得今天遇到陈静实在是太巧合了,可是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但愿过会儿我们还能找到她。陈静这个人就是这样,这么久才见一面,她也不留下来说会儿话。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颤!陈静?天山?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刚才遇到的男人不就是我们在天山遇到的司机吗,那个把鲍尔的大狗带出神殿的出租车司机啊!
第三卷 南海奇岛 第四章 第五个人
那个男人就是我们在天山遇到的司机!我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心里惊叹,那个司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他怎么从天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办公室的馆长刚才打的电话也让我十分好奇,莫非他认识查老馆长?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是能当上馆长,又姓查的恐怕不多。
我觉得与其傻傻地站在门外苦苦地猜测,倒不如直接把虚掩的门推开。我轻轻地一碰办公室的门,它就自己打开了。办公室里站着一位头发花白,但是看上去仍很精神的人,他应该就是这个海洋馆的头儿了。这位老馆长一看到有人没敲门就把门推开了,他的脸上立即就布满了阴云。可是,令我奇怪的是,老馆长恼怒的表情在看到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就在刹那间消失了,难道当官的人的脾气都是阴晴不定的。
“林小姐,你们有什么事情?”老馆长擦了擦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中奖了,你们门口贴着的,所以想进来问一下具体情况。”林月回答道。
我突然感到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劲,但是扫了一眼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最让我在意的还是那个司机,还有眼前的这个老馆长。我现在已经没心情跟他确认是否中奖,我只是担心查老馆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去广西?于是,我还没等海洋馆的老馆长发话就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姓查的博物馆的馆长?”
“我……”老馆长正要回答时却又停住了,他犹豫了几秒钟才说出三个字,“不认识!”
“真的?那你刚才在电话里是和谁说话?”我好奇地问道,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很没礼貌。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什么时候打过电话了?”老馆长一脸无奈地说,“还是先来核对你们到底有没有中奖吧,小伙子们。”
我看到这个老馆长不肯透露一点口风,既然人家要保密,我再追问那就是自讨没趣了,所以也没再出声。不过我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我肯定他一定有什么隐瞒了!只是查老馆长叫他交什么东西给什么人呢?
“喂,信宏。”我低声地问,“我没把会员卡带来,现在怎么让他核对?”
“我已经帮你带来了。”信宏回答道,“你也真是的……”
“本来应该是我们中奖的!”门外走过一对男女明天们的语气似乎很是恼怒,像是我们抢走了他们的奖一样。
我们呆呆地望着门外,那对男女用责备的眼光盯着我们看了几秒钟,就马上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这个年头什么人都有,还有怪别人抢走中奖机会的人,这是什么世道,难不成这些奖本应该是他们中的吗?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幸运地就中奖了,他们至于用那么仇恨的语气和目光对着我们吗?
“把卡拿给我核对一下吧。”老馆长漫不经心地把我们手中的卡收了过去,逐一核对完毕之后又还给了我们,他说,“日子已经确定下来了,后天就可以去西沙了,你们有时间去西沙玩一次吗?”
“当然有,我们现在有得最多的就是时间了!”我大笑着回答道。
“那就好,那边我们都已经联系好了,你们就放心吧。”老馆长胸有成竹地答道。
“对了,老馆长,我们如果要是再来找你的话,应该怎么称呼你?”信宏细心地问道。
“他们都叫我老天,那是因为我的名字就叫黎天。呵呵,你们就叫我天叔吧。”天叔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老是觉得天叔的言语之间有一些不自在。天叔继续说道:“西沙很漂亮的,我曾经去过一次,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们叫……我看一下这里的会员记录,……是叫陈今蔚,邹信宏和林月吧?”
我们三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天叔又交代了一些去西沙需要注意的细节。当我们正要告别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急冲冲地走进了办公室,他是那个司机!我有些激动又有些慌张地瞥了那个司机一眼,他满脸严肃,似乎不记得我们了。那个司机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会员卡,我在心里大叫了一声:这个家伙不会也中奖了吧,怎么会这么巧的!
“你叫……王力,卡号是……07682。没错,你也是中奖的一个。”天叔笑着对那个叫作王力的司机说道。
“你还认不认得我们?在天山的时候,我们曾经搭过你的车?”我试探性地问道。
“是你们啊,我还有点印象的。你们叫……邹信宏和陈今蔚,对吗?哦,对了,你们叫我力哥吧,别总是你啊我啊的叫来叫去的。”力哥笑着说道,原来他也不怎么难相处。
林月和信宏热情地和这个叫力哥的司机打招呼,我对在天山时见到力哥带着大狗对我们招手微笑的场景记忆尤深,所以在心里对他一直很是抵触。我站着原地硬邦邦地对力哥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却在思量到底该不该把在天山时看到的事情告诉信宏。他们几个一下子就打得火热,我则被他们挂到一边儿凉快去了。我琢磨着这次去南海怎么都是认识的人呢,中奖的名额有五个,现在已经出来了四个,最后一个会是谁呢?
“行了,等我弄好了这些事情就会打电话通知你们的,记得后天早上准时到机场!”天叔郑重地交代道。
“不是说中奖的一共有五个吗,还有一个人是谁?”我好奇地问天叔。
“那个人在海口等我们一起去西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天叔笑着说道。
我们又问了天叔几次,第五个人究竟是谁,可是天叔死活不告诉我们。于是,我们几个又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力哥告诉我们他从新疆搬到这儿附近工作了,我听了力哥的话后却嗤之以鼻。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既然能知道天山神殿的密道,那他一定不简单,不知道这个叫力哥的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信宏还在和力哥聊这聊那的,我有好几次都冲动地想当场告诉信宏我在天山看到的一切,好在我都强忍了下来。毕竟我现在也没什么证据,要是马上乱说出来,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我。
我们兴高采烈地聊着去西沙后的行程,大家都兴奋不已,不过信宏还是冷淡地对待林月,林月也识趣地远离信宏。在我们要离开天叔的办公室时,信宏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他转过身问:“天叔,你以前就认识林月了吗?”
天叔愣了好一会儿,林月也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最后天叔才说:“不认识!”
我对信宏的这一问满腹疑惑,不过这倒提醒了我一下为什么觉得刚才办公室的气氛不对劲,但是我还是没想出哪里不对劲。无奈林月和力哥都在身边,所以我不便开口询问。在回家的路上,我仔细地搜索着人群,可是没再发现陈静的身影,我们甚至都怀疑刚才的偶遇会不会是幻觉。回到家以后,我们兴奋地收拾衣物,其他所需要的装备大家打算到了海南再买。我在收拾东西时不由自主地把五彩石和陈静送我的手链也放进了旅行包,至于为什么我突然把这两样东西带上,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很快就到了我们要出行的日子,和我们一起去西沙的海洋馆的工作人员竟然是天叔!我一看到是天叔陪我们一起去西沙,心就马上凉了半截。因为万一这个老头儿弄个晕船或者是水土不服的症状出来,我们这次的西沙之行就很难轻松了。天叔大概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于是就开始吹嘘自己曾经在西沙的冒险故事,而且还炫耀他认识那里的边防,简直熟悉得像一家人。我半信半疑地听天叔大侃当年的往事,迷迷糊糊地就坐上了飞往海口市的飞机。
飞机经过很长时间的飞行,终于在海口的美兰机场降落。天叔告诉我们先在海口停留一天,以便大家购买必要的物品,明天再从海口感到文昌的清澜港,到了那里自然有办法去西沙。这时,我的心里有些懊悔这么仓促就到海南来,天叔到底能不能把我们带过去,他到现在也没给我们看办好的边防证和上岛证,没有这些我们怎么去西沙玩呢?
我正在担心去西沙能否成行时,信宏就开口问天叔:“不是说在海口有第五个中奖的人在等我们吗?你不是在飞机上说那个人在机场等我们吗?”
林月和力哥听了后也纷纷表示对第五个人的好奇,天叔环视了机场的四周,然后眼睛一亮,他指着前面明亮的机场大厅说:“在那儿,就在那儿!”
大家都急切地想看看第五个中奖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们都赶紧顺着天叔指着的方向看去。我呆呆地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在心里大喊到:第五个人怎么会是这个人!
第三卷 南海奇岛 第五章 从海上飘来的人
我的心里一半激动一半惊讶,这第五个人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陈静!大伙儿五个人就惟独我和信宏露出了激动的表情,陈静看到我们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我们急忙快步走过去,想趁此机会多和陈静聊些事情。天叔他们也背着行李跟着走过去,不过大家看到陈静所显露出来的表情各异,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心里想些什么事情。
“我说过我有办法到西沙来的,你没想到第五个中奖的人会是我吧?”陈静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先发制人”,这弄得我一肚子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脸无奈地干瞪着陈静。
“那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来,反而要先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信宏细心地问道。
“天叔,难道你还没告诉他们吗?”陈静惊讶地盯着天叔,说,“你还真会保密啊!”
“这……我这不是开不了口嘛。再说了,事情还不是没定下来,说不准儿还有什么变化。”天叔尴尬地说道。
“天叔,你太不厚道了,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们!”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别告诉我们,上岛证之类的东西你还没办妥。”
“你说得没错,什么证我都没办!”天叔紧张地把话说完,然后又赶紧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是生怕我们要掐死他一样。
“你不要和我们开玩笑,你什么证件都没办,那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我觉得扫兴至极,说道,“难怪你一直不肯给我们看上岛证,原来你根本没关系办这个东西!”
“没有办好证件又不代表不能去西沙,你们猴急个什么劲?”天叔说完后狡猾地一笑。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偷渡过去吧,西沙这里可是官兵一大堆的!”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以为陈静这个小姑娘,这么早来海南是没有原因的吗?”天叔大笑着说道。
“什么原因?”力哥、林月、信宏还有我都纳闷地向天叔问道。
“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天叔你就别卖官司了!”陈静满脸不耐烦地说打道,“天叔叫我到海南来收一封信的,到一个人的家里拿信!”
“拿信?你跑到海南就是为了拿一封信吗?这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不以为然地嘲笑道。
“你这小伙子,读书读死了吧!你以为就只有办好了证件才可以上永兴岛吗?”天叔的样子十分地理直气壮。
“关键是那封信吧,只要岛上有认识的人,请他发一封信过来,拿着信也可以上永兴岛的。”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力哥向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你又不早说。”我责怪天叔说,“这有什么好卖官司的!”
“今晚我们先在这里住下,你们也买些东西,什么吃的喝的都买上一点,到了永兴岛可不一定什么都有卖。”天叔摆出一幅很老道的样子向我们说道。
闲聊了一阵,大家决定在一家小旅馆落脚,然后天叔要了三间双人房。这些事情都是天叔在安排,我在心里暗骂天叔又老又抠门,难得出门一趟,天叔他还给我们弄个双人房,这样多不自在啊!刚好我们是四男两女,于是林月和陈静同一个房间,我和信宏一起,力哥则和天叔一起。我们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买了一大堆的吃喝玩意儿,大家还特意买了信封和邮票。因为在永兴岛上的北京路上有我国最南端的邮局,那里盖的邮戳甭提有多么珍贵了,所以大家都计划着一到永兴岛就去邮局寄信。这样第二天开往西沙的补给船会把信带走,如果错过了这趟补给船,那就要再等上一个月才能被寄走了。这类信的纪念意义不言而喻,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要去寄信。
我们明天要从文昌市的清澜港坐补给船到永兴岛,因为岛上缺少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所以每个月都有一艘叫作“琼沙3号”的补给船开到永兴岛,以前的补给船叫作“琼沙2号”的,不过现在已经被淘汰了。我记得通常是每个月的28号出发,现在是27号,明天正好赶得上“琼沙3号”。因为船上没有食品供应,而且是从第一天下午四点出发,第二天九点才到达永兴岛,所以买一些吃喝的东西是非常必要的,否则挨饿就是活该了。当然,大家都买了晕船药,谁知道这一路上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们忙了几个小时终于把所需要的东西搞定,天还没黑大家就上床休息了。我躺在床上觉得陈静这次回来神秘兮兮的,有好多问题都一直没有机会向她问个明白。我辗转反侧都睡不着,于是决定去找陈静问个究竟。陈静满脸不悦地被我从房间里拉了出来,此时的天空虽然已经昏暗了下来,可是天际泛出的红光让人觉得置身于火炉之中,焦热难耐。
“有什么事情你明天再说就不行吗?我现在困得要死!”陈静皱着眉头说道。
“你就别发少奶奶的脾气了!快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回来?”我盯着陈静问道。
“想回来就回来,难道我还要向你申请不成?”陈静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而且一回来就中奖,然后又一起到南海来……”我越说越说小声。
“那是因为南海里有一个很神秘的地方!”陈静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很严肃地说道。
“很神秘的地方?有多神秘?现在南海的岛屿上不是被军队驻扎就是被渔民占领了,要是真有神秘的地方也轮不到我们去发现,早被他们给连老窝都端了!”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早知道我才懒得理你!”陈静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要走。
“怎么就话不投机了呢,我觉得还蛮投机的!”我苦笑着拉住要走开的陈静,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天叔的,而且他还这么信任你,让你先到海南来拿信。”
“先别问了,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陈静的态度终于有所缓和来,她转身离去,但迈出了两步就回过头对我说,“我来这里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帮你们。”
陈静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地又想起了我的妈妈。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地想使自己清醒一点。海南的天气不是一般的热,弄得我都神志恍惚了。陈静刚才说来这里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帮我们,是为了帮我们拿信,然后一起去永兴岛吗?那另一半的原因又是什么?我联想起了前几天在南海上发生了海难,又想起了陈静刚才告诉我南海上有一处神秘的地方,难道如今二十一世纪的南海上真的还有未被发现的神秘岛屿吗?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早,在天叔的带领下我们开心地驱车前往文昌市的清澜港。天叔持信买了六张船票,大家看到了船票终于安下了心。如果没有岛上的人发信给我们,别说上岛,就连船票也别想买到。补给船的条件还不错,船舱有空调,还有免费的饮用水,船上的工作人员也十分亲切。
补给船开出海时,我们都争先恐后地往船外看,海水是无与伦比的湛蓝,纯净的还水像能看得到海底一样。补给船驶到了大海的中间,这里的海面除了补给船没有别人,也没有别的渔船,只有海浪,海风和无比纯净的海水。我们对着大海的尽头尽情地吼了几声,大家都觉得自己渺小了很多。
激动了一阵子,大家都觉得疲倦不已,所以就各自回船舱里休息了。我躺在软绵绵的小床上觉得非常的舒适,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肚子里的东西拼命地往上涌!他娘的,难道身体强壮的我晕船了不成?我吃力地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手间,痛痛快快地把东西吐了出来。刚才上船前吃的晕船药根本就没用,我郁闷地在心里骂道。我一边擦着嘴巴,一边望着湛蓝的大海,却发现海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补给船飘了过来。
我见状急忙叫醒了大家,待那个东西飘到船边时,船上的工作人员就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东西捞了上来。我们看清楚那个东西时都吓了一跳,那是一个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他浑身都被海水泡得发白,皮肤似乎一捅就破。他抱着一块大木头,所以才能漂浮在海上。那块木头上有一些深青色的枝叶,枝叶上有一些乳白色的东西流了出来。我在心里惊叹道:难道这是……
我急忙伸出头看了看船下的海水,这个男人飘过来的地方竟然都浮上来许多死了的海鱼!我刚想开口,那个男人就打着哆嗦,害怕地说道:“草原,草原……有好多的鬼,有鬼!”
第三卷 南海奇岛 第六章 海火
“草原,草原……有好多的鬼,有鬼!”这个男人发白透紫的嘴唇里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不连贯的词汇,我们都听得一头舞水。
这里的茫茫大海,浩瀚无边,去哪里找他口中说的草原,南海和草原相隔的距离可不近,他嘴里冒出来的“草原”是什么意思呢?他说的“鬼”又是什么意思,青天白日,又何来鬼怪?
“我认识这个人,他是前几天来西沙游玩的人!”补给船上的工作人员挤上来说道。
“你认识他?那他怎么会在海上飘了这么长的时间,皮肤都皱成这个样子了!”信宏很担忧地说道。
“先把他抬进船舱吧,他已经很虚弱了!”力哥说罢就作势要把这个男人抬起来。
我看到力哥要把这个男人抬进船舱,于是赶紧过去帮忙。我弯下腰使劲地抬起这个男人,然后猛地起身。在起身的瞬间我发现天叔、林月和陈静的瞳孔都一下子缩小了很多。我看到他们三个人同时出现这样的瞳孔缩小反应,心里暗暗地称奇。因为当一个人在不经意间发现一件令他兴奋和激动的事情时,那个人的瞳孔就会瞬间缩到最小。就像在打牌或者搓麻将的时候,如果对方的瞳孔突然缩小,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特别留意他,因为他十有八九是摸到好牌了,所以擅长打牌的人都会紧紧地观察着对放瞳孔的变化。
我在此时满腹疑问地盯着这个男人,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皮肤被海水泡得发白发紫,嘴里嘟囔着一些奇怪的字句,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很遗憾的是,我和力哥还没把这个男人抬进船舱,他就已经断气了。我们一行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愉快的心情也立即化为乌有。
补给船才开到了辽阔的蓝色海洋,我们就遇上了这样晦气的事情,大家除了替死者难过伤心外,心里也忐忑不安。我忽然想起死者怀抱的大木头上有一些深青色的枝叶,而且还流出了乳白色的东西。于是,我又跑到了补给船的围栏旁,船下的海水里仍然漂浮着许多死了的海鱼。我在心里惊叹道:难道这就是……不对啊,南海中还会生长着这种几近灭绝的东西吗?可是,这些海鱼……
“你在想什么事情?”林月慢步走过来,她低头看到海水里的异样,略有惊讶地说,“怎么在海水里会有这么多的死鱼?”
“因为……”我刚想把心里猜测出来的答案告诉她,可是转念一想,从口中说出来的话就成了这样的,“没什么,大概是这群鱼得了什么病吧。”
林月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显然她对我的解释丝毫不相信,林月的嘴巴微微地张了张,她似乎还想说什么。迟疑片刻之后,她还是沉默了下来。我眺望着南海的尽头,想看看南海的尽头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但是除了海水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瞅着身边的林月,想起了在海洋馆的时候,信宏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我们已经准备离开海洋馆了,可是信宏却突然回头问了天叔一句话:“天叔,你以前就认识林月吗?”
我对信宏这句话很是好奇,不知道他出于何意会这么问。百无聊赖之下,我随口问了一句:“林月,你以前就认识天叔吗?”
“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林月笑着回答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事情,无聊嘛,所以随便问问。”我说完话就看到补给船上的工作人员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于是走上去问,“刚才你说你认识那个死者,他是什么人?”
“哦,是这样的。我和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熟悉,因为一年里来这里旅游的人也不多,能坐上补给船的人更加少,所以对最近来旅游的人都有些印象。那个死者我记得他是跟其他三个人一起来的,前些日子不是刮风下雨的吗,他们就在七连屿那边儿失踪了,电视上的新闻不是报道过吗?”
“原来就是那四个人中的一个!”我大吃一惊,说道,“其他三个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那个人好象被吓得不轻。”
“谁知道他们是做什么去的,本来他们都是未经批准到七连屿的,只是电视上没有报道出来罢了,等从永兴岛回来我们再向上级报道这件事情。”
将近晚上九点钟,姗姗来迟的黑色夜幕才把南海覆盖起来,疲倦的大家都早早安睡,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到了深夜还是十分的清醒,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激动和兴奋过后,我总是觉得这趟南海之旅大有问题,我们来得实在是太仓促了。虽然总觉得这趟中奖之行有很多不妥的地方,但是我却找不出哪个地方不妥。我所在的船舱内有一个小窗子,通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无际的海洋,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可是我却看到窗外的海水开始渐渐地发光,不消几分钟的功夫补给船周围的海域都发出了强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