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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不怎么接触小动物,可这一刻竟然心底有点儿怪异的柔软,忍不住伸出一只指头,戳戳它的肚皮,软软的,比果冻还柔。
小刺猬没有反抗,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继续“哼哇哇”。
他忍不住微笑,又戳了戳它肚皮,鬼使神差地喊它:“小珈珈。”
小刺猬继续“哇哇”卖萌。
越泽放下水杯,几步跑上楼,倪珈正在写剧本,还来不及问什么事就被越泽拉了出去。
他把她拉到小刺猬跟前:“珈珈,小珈珈和你一模一样。”
倪珈盯着那只在她老公面前憨憨卖萌的刺猬,囧:“哪里像了?”
他从后面搂住她,倾身把下颌压在她的肩膀上:“你看,表面看吧,总是刺刺的,可是亲近了之后,才知道,心地很柔软也很温暖。”
倪珈默默听着,唇角含着笑,小声嘟哝:“那是因为,刺猬只对她喜欢的人,才露出没有刺的一面。”
“我知道。”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不无蛊惑,“所以,很珍贵。”
倪珈笑了,半撒娇半提醒地说:“那我现在没有壳,也没有刺了,你要好好对我哦。”
“那是当然。”他笑,好像心弦被撩动,笑完又深深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这句话,没有壳了,也没有刺了,那不是只剩粉嫩的一小团?”
“所以呢?”
“嗯,想一口吃掉。”
越泽考虑到小狼和小刺猬都是野生动物,所以周末的时候,带着全家去地质公园玩了一遭,顺便把小狼和小刺猬放生了。
好好虽然不舍得,但也很理解。
只是,倪珈认为,这种小刺猬趴在小狼头上,被他带走消失在丛林里的画面,也太微妙了。
至于二哈,是家养的,当然不会放生啦。
从地质公园走回来的路上,阳光很好,透过茂盛的大树,在半空中,草地上洒下一道道斑驳跳跃的阳光。
又清新又晴朗。
树林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小鸟的鸣叫。
一家人好像是走在美丽的时空隧道里,空气中全是清香的幸福味道。
来来依旧是牵着好好走在前面,哈士奇的狗链在好好手中。哈士奇喜欢分心,这里跑跑,那里跑跑,每每都被好好扯回来。
末了,他发现了一个没熟透的毛茸茸的栗子,便欢欢喜喜地摇着尾巴追赶起来。
倪珈望着前面小小矮矮的三只,一扭头,又看见越泽棱角分明却温润柔和的眉眼,忍不住弯弯唇角,靠他更近。
越泽单手抱着小儿子,左手牵着倪珈,缓缓地走在落满青叶的山林里。
小多多对什么都好奇,扭着小脑袋,黑漆漆的眼珠到处看,一会儿吐泡泡,一会儿又趴在粑粑的肩头发呆。
偶尔咿咿呀呀地和粑粑麻麻说话,尽管谁也听不懂
倪珈握紧越泽的手,掌心的温度还是那么熨烫又熟悉,她靠头在他的肩膀,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目光却飘向高高的天空。
高远又湛蓝。
一家人,一直在一起,真好!
阿泽,我曾经祈祷,希望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像此刻的天空一样深沉而清爽;像此刻的阳光一样温暖却不张扬;从清晨到夜晚,从地老到天荒,贯彻我的未来,看遍道路的所有花开。
阿泽,因为你,心想事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越泽的番外,或许还会穿插一些其他人的;
再下一章是珈珈和弟弟上辈子的番外。
然后,就米有了。
73 番外之越泽
如果没有倪珈,越泽,或许就不是现在的越泽
对越泽来说,很久以前,他就没有家了。
从很久以前,小小的越泽就一直记得妈妈的呼喊:
“阿泽,快跑!不要回头,快跑啊!”
所以,这么多年,他很听话,从来都在跑,从来都没有回头过。在生命的路上,总是跑得太快,所以没有时间停下思考,他究竟想要什么。
他潜意识里对自己说,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想这种事情,可心里十分清楚,他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像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就连女人,他都没什么兴趣。任何亲密而有危险的关系,都足够让他警惕。友情,他只有那固定的几个圈子,够了;亲情,有爷爷有其他亲人,也已足够。
生活的唯一目标,就是按部就班地管好家族的企业,安安全全而又稳稳重重地传承给下一代的越家继承人。
既然说到继承人,那他不可避免地需要结婚生子。
他也并不排斥。或许,到了合适的年纪,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子,婚姻生活波澜不惊,这样清淡地过一辈子,也不错。
可这种想法,因为倪珈而一点一点瓦解,因为倪珈,他对生活的向往越来越贪心。
其实,那次他去秦景的片场看戏,看到倪珈(那时还是莫允儿)那样笑容灿烂的样子,就已经释怀了。那时,他心里暗想,有她小时候的那么多苦痛经历,她还能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真是挺不容易。这样的女孩,看着就不免叫人开心。
可他的想法也仅限于此,放心了,就放下了。
后来,便再没有刻意记起。
听说倪家换孙女的事儿,他也没有太在意。越家和倪家还是关系走得比较近的,有缘再见,无缘也不强求。
直到后来越家的慈善会上,看见换了名字的倪珈,立在绿植后面。听到同学们的闲言碎语,她只是报以一笑;唯独听有人说倪家的坏话,她便往那人头顶倒黑色的鸡尾酒。
他以为,按她和倪家短短几个月的亲情,不至于被触怒。
可后来她找爷爷的一番谈判,越泽才发现,这小丫头对倪家的责任,不一般。他不太理解,突然换回来的孩子怎么会一说起自己家人的时候,神采飞扬。
虽然不理解,却也没好奇。
只是,爷爷提及跳舞的时候,她的拒绝有些刻意,越泽一眼便看出,她是想借机邀请他去生日宴上做她的舞伴。
他想起少年时刻见过她的那些片段,其实能够体谅她忐忑又想融进这个圈子的心情,所以虽然有种被小聪明算计的感觉,但他也并不排斥,反而愿意帮忙。
答应了,记进了日程,就等着到了那天被提醒。
没想生日之前还在马场意外见了她一面。
那时的她,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为了争夺对华氏至关重要的生产线,像是被逼到了角落的小兽一样张牙舞爪。
可就是这样气势全开的女孩,却在宁锦月的那一鞭子下,忽然收势,不还手不还口,把一切的恶名都毫无保留地推还到了宁锦月身上。
能屈能伸,张弛有度,让他颇感意外。总有一种,每次见到她,都和上次不一样的感觉。
结果,当天晚上,就看见了埋头抱着自己坐在路边的倪珈,很脆弱,很难过,很孤单,也很无助。
那一刻的她,好像不再是最近几次他见到的倪珈,而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偷菜吃,她缩在便利店门口写作业,她在街上乞讨。
每次,都是一个人,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就像这一刻,被人遗留在了此处。
他鬼使神差地过去和她说话。
只是,很可惜,他不是她想见到的人。见到他之后,她瞬间又换回了坚强淡静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