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啊!小六!”他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大火烧尽,徒留下一地余灰,周子温痛苦跪地捂着脸号啕大哭。
小六没了,家也没了。
这家怎么会无端端着了火?小六平时也不会随意用火的。
他向戏班告了假,帮小六办了丧事。
苏晏听说了这件事也顾不得什么,立刻去见他,看他身披孝衣,悲痛欲绝的模样,她也跟着难受,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就这么静静陪在他的身边。
就这么难过了三日,他才稍微有点回过神来,住在周围的人告诉他,这场火灾前他们看到有可疑人前来,可能是防火的。
周子温这才感觉不对,这大火来的实在蹊跷,小六知道这屋子容易着火,所以白日几乎不用明火。
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要还小六一个公道,打定了主意他前往衙门击鼓鸣冤希望县老爷帮忙查明案件。
“是何人击鼓?”台上县令发问。
“平民周子温,想要求县老爷帮忙彻查家宅被纵火的案件。”他跪地请求。
县令老爷掀掀眼皮不紧不慢道:“家宅被纵火?你可有证据啊?”
周子温:“曾有附近的人看到纵火前有可疑人在我家附近出没。”
“可疑人?你可知道那可疑人是谁?”
“平民不知,但是我知道此案件一定另有蹊跷,我希望县老爷能帮忙查明此案!”他言辞慷慨,诚恳的请求。
“那我先备案,让手下的人去查明一下再说吧!退堂!”县老爷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抬的走了。
周子温感到很是茫然:“……”
这县老爷办案走的比谁都要快,周子温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结束了。
想来这案件投告无门,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这县老爷是什么人,谁又不是不知道,唯利是图,见钱眼开,只道是有钱才能使他推磨。
他投告无门,悻悻的从衙门出来。
这天地一片灰暗,他走到无人的小巷痛苦的抱紧自己开始嚎啕大哭。
苏晏寻了周子温许久,总算是在小巷里寻到了他看到的是他在独自哭泣,她静静的走到他身旁拿出自己的绢帕给他。
“不要再哭了,小六若是在天上知道你过的这般难受,想来他也不会开心的。”她温柔的安慰他。
“小六会不会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会不会恨我?”周子温哀恸道。
苏晏轻摇了摇头:“不会的,小六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周哥哥,他又怎么会怪伱呢?”
“真的吗?”他此刻的内心十分脆弱,一直想要得到一个让他心安的答案。
“嗯,真的。”她声色温柔,给于周子温破碎的心无尽的温暖。
她是他那段最黑暗的时光里唯一的温柔和光明。
徐子豪坐在酒楼里身旁的张才向他回报了办的事,徐子豪摇摇扇子坏笑了一下:“办的不错,他区区一个戏子也敢跟我抢女人真是自不量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张才好奇的问。
“怎么办?让他们苏家再来求我。”徐子豪阴冷一笑。
“嗯?”张才不明白。
徐子豪嗤笑了一声:“你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苏老爷最近心力交瘁,徐家断了与他家的合作,这是他意料到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徐家还断了他家别的所有生意,这无疑于让苏家自取灭亡。
可这亲事一开始是他答应的,又是他亲口去退的,如今闹的这样的下场,他也没脸再去请求什么。
看到苏老爷唉声叹气,苏晏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她忙前去安慰:“爹爹,如今闹到现在的结果是我的错。”
苏老爷摇摇头:“这不怪你,不要自责,徐家有意报复我们也无可奈何。”
苏晏闻此心痛:“爹爹……”
苏老爷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苏晏的肩膀以此安慰:“不要再想。”
他走路的样子沉重迟缓,苏晏看在眼眸里,痛在心上。
自从屋子被烧,周子温便没了住处,他只能栖身于戏班里,这日深夜,他睡的深沉,突然屋外脚步匆匆,一群衙役冲上了楼将他抓起。
周子温不明所以:“干嘛抓我!!我没有罪!”
带头的衙役朝他出示了逮捕令:“城西处的房屋被纵火,现在怀疑你是罪犯。”
周子温怒上心头,极力的解释:“我没有纵火!我不是犯人!”
“可现在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衙役确定的说。
周子温叫冤道:“我没有!你们在栽赃嫁祸,什么人证物证都是假的!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怎么会是犯人!”
衙役冷笑一声:“有什么要说的还是去牢里说吧!”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周子温大喊着申冤。
第178章 识破诡计
苏晏听闻了周子温的事立刻前往大牢里见周子温,周子温冤屈的说:“我没有纵火,我是被奸人所害的!”
“到底是何人这样对你?”苏晏不解的问。
周子温轻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变成了现在这样,小六死了,家没了,我不明不白的入狱了。”
苏晏对周子温说:“我会去调查一切的,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她刚从监牢出来回到家,却见几个衙役前来抓捕苏老爷,她焦急的跑上前:“爹爹,这是怎么了?”
苏老爷手上戴着手铐用力的摇晃着脑袋:“晏儿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爹爹是清白的!”
“我相信,我相信!”苏晏拉住苏老爷的手被扯开,她泪流满面:“爹爹,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一切会变成这样!
好像她身边的一切都要被夺走了。
管家周伯走到苏晏面前叹了口气:“刚才那些衙役来到府上说老爷做生意贩卖私盐,还拿出了逮捕令,言之凿凿,就把老爷给抓走了。”
苏晏大惊:“我爹怎么会贩卖私盐,这肯定是陷害,是诬告!”
管家周伯继续说着:“可他们说有证据!”
苏晏毫不犹豫的反驳:“怎么可能!我爹一生光明磊落,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证据,也可能不是真的!”
苏晏为了苏老爷和周子温的事奔波了两天,却投诉无门,无人伸手援助。
她坐在前厅的椅子上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伯前来送茶,苏晏担忧的问他:“周伯,你说现在该找谁才能有办法将爹爹和周先生救出来?”
周伯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要把老爷和周先生救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苏晏急迫的问。
“只怕会勉强你。”周伯皱紧了眉头。
苏晏不解:“什么意思?”
周伯蹙眉:“这苏州城内谁人不知道这徐家的权势,若是小姐你愿意去求一下那徐少爷,我想一定能把老爷和周先生救出来的。”
原来如此,苏晏却开始犹豫了,若是自己去求他,无疑是送自己上门,可为了苏老爷和周子温,此刻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若是牺牲她一个人能救出两個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我去,我去求他。”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如今走投无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被诬陷入狱。
另一边,徐子豪坐在自己家前厅的椅子上,悠然的喝着茶。
张才在一旁担忧的说:“也不知道那苏家大小姐会不会来?”
徐子豪抿抿茶笑了笑:“放心吧!一定会来的。”
果然不出徐子豪所料,不过一会儿,就有小厮前来报告:“徐少爷,苏家小姐前来求见。”
徐子豪扯起嘴角笑了笑:“我就说她会来的吧!”
张才忙亮出一个大拇指:“少爷果然聪明过人!”
不多时苏晏就走进了门来到了大厅见到了一旁等候多时的徐子豪。
“徐少爷。”她朝他低低身行了礼。
徐子豪扬起嘴角浅浅一笑:“不知今日苏小姐前来所谓何事?”
苏晏有话直说:“我希望徐少爷能帮我一个忙。”
徐子豪扬了扬眉:“哦?什么忙需要苏大小姐亲自登门啊?”
苏晏承受着徐子豪的阴阳怪气,她朝地面上重重一跪,她诚恳的请求:“请徐少爷帮我救救我爹爹以及周先生。”
徐子豪从椅子上缓缓踱步到苏晏的面前不紧不慢道:“要救苏老爷以及周子温?这可是两个人,怎么能算事一个忙呢?”
苏晏低头哀求:“我知道此忙不易,所以无论徐少爷伱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徐子豪低望着眼前的苏晏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随后用手中的扇子轻挑的抬起苏晏的下巴懒懒道:“那不妨请苏小姐嫁给我,我便帮你把他们都救了。”
片刻的迟疑,即使她早已料到了结果,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她依旧生理上难以接受。
可是现实她无法敌,最终她还是接受了一切:“好,我愿意,只要徐少爷帮我把爹爹和周先生救出来,我答应嫁给你。”
徐子豪扬起嘴角得意的笑:“可是在苏小姐嫁给我之前我要提醒你,本来我是想让苏小姐成为我的妻的,只是无奈苏伯父前来退亲,我娘又同我与沈家说了亲,如今苏小姐想嫁给我只能做我的妾。”
“妾……”这对于苏晏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可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若是徐子豪有意要羞辱,她也无可奈何。
她咬咬牙答应了下来:“好,只要徐少爷能帮我把爹爹和周先生救出来,我都答应。”
“既如此,我希望苏小姐从今日起就能在我家宅邸住下来,以此好准备与我的亲事。”这话听上去表面是请求,实为要挟。
在老虎口中,她又如何脱身,只得答应。
“好,我答应。”她应下了这耻辱的要求。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十分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本是大家小姐,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的田地,良善的好人终是无法敌过险恶的人心吗?
为她准备的嫁衣很快就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如今为人妾,只能这般低调的举行婚事。
那天好巧不巧,她正巧路过花园的假山,听得了徐子豪同张才的聊天她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少爷,你可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这苏家小姐真的自己上门求自己嫁给你。”张才笑着夸他。
徐子豪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笑盈盈道:“那是自然,这县衙老爷本就同我家交好,不过只要给他送点好处就能轻易的捏造点证据将我要抓的人给抓起来。”
“那周子温也是惨,家被烧了,只能自己背锅。”
徐子豪冷笑一声:“谁让他跟我抢女人,只能说他不自量力。”
“至于那小乞丐……”
“本来我只是想叫人放把火吓吓他,谁知道他家里还藏着个小乞丐,不过也就是个小乞丐,死了也就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苏晏听到了一切,吓了一跳,假山路滑,她没看清不小心滑了一跤。
她心想完蛋!
这声音也被徐子豪给听见了,他快步朝假山那走去,苏晏快步离开,徐子豪发现了苏晏逃跑的身影,他怒极:“不好!都被那个贱人给听见了!”
“现在怎么办?”张才傻愣的问。
“给我叫人把她抓住!”徐子豪一声令下发号施令。
苏晏便被众人所追,又很巧的同墨影杀他们碰上。
墨影杀和墨白听完一切,顿时火冒三丈。
“可恶!”墨白气得捶桌。
“我现在无人可求,只能求求侠士你们帮我救救我的爹爹和周先生。”苏晏朝他们一跪。
墨影杀走上前将她扶起,义正词严:“放心,你的事被我们碰上了,我们不会视若无睹的。”
苏晏感激涕零:“多谢两位!”
第179章 桃之夭夭
徐家门院森森,金光内暖,徐家少爷正在听小曲,甚是惬意。
墨影杀站在院门外伸手捻指轻轻施术,一道银光飞落徐少爷的屋子。
“娘子,这就好了吗?”墨白好奇的问。
墨影杀勾勾唇应了声:“嗯。”
屋内,正在听小曲的徐子豪忽然感觉冷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冷?”一旁的张才疑惑的抱住自己。
这不说还好,一说徐子豪心里越发害怕的厉害。
猛的,屋子里的烛光全都灭了,张才胆子小害怕的大叫:“啊啊啊!”
徐子豪斥了声:“叫什么叫!不就是烛光灭了嘛!”
张才被他一骂不敢再吱声,只蜷缩在一旁。
徐子豪从椅子上站起身缓慢的在屋子里逡巡,他刚走没两步,突然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
“徐子豪,我被你害的好惨啊!”
“谁!”徐子豪大声叱喝。
只听得那声音继续痛苦的叫喊着:“我是被你害死的小六啊!”
“什么小六,小七小八,我从来没有听过!”徐子豪怒吼起来。
“没听过?”那声音痛苦的喃喃。
忽然一个满身是火的恶鬼显现在徐子豪的面前,恶鬼的脸扭曲狰狞,双目圆睁,浑身焦枯的正对着徐子豪。
徐子豪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大叫了一声摔倒在地面上。
“啊!鬼!鬼啊!”
屋内其他人惊叫连连,吓得躲门而逃。
徐子豪也想逃,可无奈他的腿被吓软了无法动弹。
小六的恶灵盘桓在徐子豪的周围:“徐子豪我被你害的好苦!那天的大火好可怕啊!烧的我好痛啊!”
“啊啊啊!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徐子豪此刻才知道后悔,可为时已晚。
“不是有意?”小六的恶灵嘲讽的大笑,“你命人把我活活烧死还说不是有意?”
“啊啊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他跪在地面上使劲的磕头求饶,可显然已经无济于事。
“错了就有用了吗?我被伱已经害死了!我要你付出代价!”小六一声怒吼飞扑在徐子豪的身上,徐子豪的周身被烈焰缠绕,他打滚叫喊可是无论如何都救不了自己。
张才跑出门叫了人来,可是当他们到徐子豪房间的时候看到他一個人在地面上使劲的翻滚求救,明明他身上什么事都有,可无论怎么喊他,他都没有恢复过来,显然已经精神失常。
“少爷!少爷!”
徐子豪惊恐的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少爷,什么事都没有!你清醒一点!”
徐子豪:“我没有害你们!我没有!啊啊啊!”
……
……
墨白走在墨影杀的身旁好奇的问:“娘子,你是如何惩罚那徐子豪的?”
墨影杀浅浅一笑:“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让他永生永世同被他害死的恶鬼活在一起。”
墨白忍不住比了个赞:“厉害。”
他顿了顿继续问:“娘子,那苏老爷和周子温该如何救?”
墨影杀勾勾唇:“我自然有方法。”
夜深人静,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冷清的街道寂静无声。
这县老爷正在被窝里美美的睡着觉,突然一袭白影闪现在他屋子里,看那县老爷说的正熟,墨影杀朝他一施术,县老爷霎时滚落在地面上摔得哇哇大叫。
他揉着身上痛的地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墨影杀,骇的倒退:“你,你是什么人?”
墨影杀聚起了术法朝他轻轻一挥手,县老爷整个人飘浮了起来,他被这吓得还没反应过来,墨影杀又隔空扇了他几巴掌。
县老爷不明所以的捂着自己的脸惊恐的看向墨影杀,墨影杀眯起了眼睛冷扫过他。
县老爷吓得浑身发抖,重重摔落在地面上,他从没见过人会这样的法术,而且眼前人飘然如仙,就觉得眼前人是仙人,他瑟瑟求饶道:“仙人?你是仙人吧?啊!仙人你要是有什么请求就说,我一定什么都答应!请不要这样吓唬小人!”
墨影杀冷哼一声居高临下道:“朱兴尧,本尊偶然经过此地,却听闻了一个大冤案。”
朱兴尧大喊:“冤,冤案?我办案一向清正廉明,不知道什么冤案啊!”
墨影杀隔空又扇了他一巴掌嘲讽道:“你一向清正廉明?那,这苏家老爷以及仙月社的周子温先生是怎么回事?”
朱兴尧闻之突然明白墨影杀指的是什么,他知道无法掩藏忙求饶:“仙人啊!我知道错了!我立刻把他们放了!说起来这不是我的意思啊!这是那朱家大少爷的意思啊!他还说只要我帮他办好就给我五百两银子!否则就要想办法让我在这城内混不下去啊!”
墨影杀又隔空扇了他一巴掌,朱兴尧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他冷哼一声:“你收受贿赂,冤枉好人,可知错?”
朱兴尧吓得磕头:“我知道错了!我知错了!”
墨影杀:“本尊再警告你一次,若是你再冤枉好人,唯利是图,你的世世代代都将受到诅咒得不到好结果!”
朱兴尧害怕的大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墨影杀:“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朱兴尧:“我立刻把苏老爷和周子温放了!”
墨影杀补充道:“以及你收受的银子给我发放给城中的穷人,不义之财不可取知道吗?”
朱兴尧忙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以及在放了苏老爷和周子温后张贴告示将前因后果公布,知道吗?”
“知道,知道。”朱兴尧连连磕头。
墨影杀看朱兴尧已经答应便一甩袖子转身消失,朱兴尧抬起头亲眼目睹那仙人消失在眼前,无比相信自己所想的一切。
第二日,苏晏就来到衙门将苏老爷和周子温接了出去,苏老爷和周子温获得了释放,真相也被公示。
徐子豪因为纵火杀人被朱兴尧抓进了牢里也算是自食恶果。
“真是大快人心啊!”墨白高兴的拍手。
墨影杀抿抿唇:“如若全天下都能这般没有不平之事就好了。”
墨白侧头看她,只觉得眼前人好像变了,她好像已经变回了沈烟离,那个以天下为己任的沈烟离。
苏老爷经此一事,同意了苏晏和周子温的亲事,苏晏特意请墨白和墨影杀来参加婚礼。
看那十里红妆,红衫罗裙,罗琦红烛。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望着他们在眼前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他们两人甚是感动。
“真好,他们在一起了。”她轻喃。
墨白握起了他的手:“我们也在一起,真好。”
第180章 一抷黄土
除魔宗内,宗主玄奕正同徐业平见面谋事。
“听闻贵门的乾坤铃是上古神器,可否借看一翻?”
玄奕浅浅一笑,伸出手来金光一闪,乾坤铃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伸出手递给徐业平:“徐掌门请看。”
徐业平将乾坤铃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伸出手朝玄奕的身上猛地打去一掌,玄奕并未设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猝不及防。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既疑惑又痛苦的指向徐业平:“你,徐掌门你为何要……”
他话还没说完,徐业平伸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怒目圆睁,面目扭曲:“蠢货!我今天就是来杀了你抢乾坤铃的!”
“你!”玄奕还来不及说完话就被徐业平生生掐死。
这一幕正巧被前来送茶的宗门弟子看见,他手中的茶掉落在地,生生碎成了残渣。
“宗主!”那人大喊起来,“宗主被杀了!”
顿时宗门内乱作一团,脚步飞快的朝前厅而去,徐业平捏着乾坤铃猖狂一笑:“一群蠢货!要报仇记得来找我!”
他一施术,围绕在他周身的宗门弟子全被震飞,他朝天放肆的大笑了几声飞身而逃。
除魔宗宗主玄奕已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修仙界突然掀起滔天巨浪。
宇文肆披麻戴孝带着除魔宗众人来到穹苍派的山门前,穹苍派又一次被围困。
望着周围挨挨挤挤的人群,徐业平楚凛以及门派的众人不明所以。
宇文肆悲愤交加:“除魔宗宗主已死,今日前来是为了帮他报仇讨回公道的!”
徐业平心里哀痛:“到底是谁杀害了宗主?”
宇文肆伸手指着徐业平义愤填膺:“是谁?你问我是谁?真是贼喊捉贼,不知廉耻!杀害了他的人不就是你吗?!”
徐业平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一步:“什么?!”
突然除魔宗那个送茶的小弟子站了出来指正,伸手指着徐业平:“那天我去给宗主送茶,亲眼看见是伱,徐业平徐掌门亲手杀死我们的宗主!”
“一派胡言!”徐亚平斥道。
此刻门派里的其他弟子也站了出来伸手指正徐业平:“我们也看到是你杀害了宗主!”
徐业平:“……什么?!”他大为震惊,“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更何况是杀人!你们不要冤枉我!”
宇文肆愤愤不平:“冤枉?这么多人亲眼目睹又何谈冤枉!徐业平你身为穹苍派掌门竟然敢这般的阴险狡诈,杀了人竟敢不认!”
徐业平:“我没有!”他气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宇文肆继续说:“有你这样的人当掌门,怪不得你们门派出了像沈烟离那样的大魔头!”
楚凛站了出来怒斥:“宇文肆你给我闭嘴,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说八道!”
宇文肆却是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你们门派不但出了杀人犯,还出了大魔头!不但如此,你们门派还出了师徒相恋的丑闻!!”
“什么杀人犯?什么大魔头?什么丑闻?!都是你在胡说!这些都是没有的事!”徐铮然一旁大声驳斥。
宇文肆扭头看了徐铮然一眼,怒目狰狞:“没有的事?徐业平杀人这里有那么多人证?!而那墨影杀大魔头实际上就是你们的沈烟离大宗师!那天在华山剑派你们不都看见了吗?!”
徐铮然咬紧牙齿:“……”
宇文肆越说越兴奋:“而这师徒相恋,那沈烟离不是早跟她那徒弟墨白搞在一起了吗?!”
徐铮然冲上去一把揪起宇文肆的脖子领伸出拳头警告:“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就!我就!”
宇文肆嚣张的看他,兴奋又病态:“你要怎样?怎样?打死我?还是杀了我?”
徐铮然银牙咬碎,眸中电光火石,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我们今天就要杀了你们!为玄奕宗主报仇!为修仙界除魔卫道!”
徐铮然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眼前的宇文肆仍旧在挑衅。
他伸起了拳头毫不犹豫的朝宇文肆的脸上砸去,宇文肆没想到他真的会动手,被打得嘴角渗血摔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宇文肆伸出手揩了揩嘴角的鲜血,怒不可遏对身后的人一声令下:“竟然敢对我动手!给我杀了他们!为名门正派清理门户!”
在他的一声令下,除魔宗和拜朔派的人挥动着手中的兵刃朝穹苍派一哄而上,缥缈峰上瞬间打得你死我活,难舍难分。
环顾四周发生的一切,徐业平痛心疾首,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画面。
明明大家都是修仙界的人为何如今却走到这兵刃相向的地步!
周围呼喝不止,惨叫连连,鲜血泼洒在地面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修仙界弟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