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主好老气，这真的是自卑少女而不是装嫩大姐？”看着穿着可爱长裙，披着头发的女主角，严晓文有点不适地抖了抖身体。
“还有这鬼屋……看着像是锦江乐园那家啊，太旧了吧。”
“哇，我去，女主能别乱喊吗，没被鬼吓到差点被她吓死。”
严晓文像是要杠到底一样，不停地给这部剧挑刺。
直到镜头一转，落到了夏安脸上。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少年清秀而明净的脸庞上挂着一丝追寻的急切。
“影帝演校草倒是挺合适的。”杠精少女终于点了点头。
屏幕里，夏安面前忽然冒出了一张特别惊悚的鬼脸，在一阵骚乱后，他忽然牵起了一只手——
严晓文的第一反应：这只手肯定是女主角的。
谁知屏幕里忽然显出的不是女主，而是衣着类似的女配。
在1080p的高清画质中，少女的脸庞每一寸细节都清晰可见，无懈可击。
微扬的黛眉，张开的薄唇，还有忽然亮晶晶的星眸，哪怕没有一句台词，也依然能让屏幕前的观众感受到情窦初开时，少女无法掩盖的欢喜。
严晓文眼睛黏在屏幕上，有点理解近期为什么这个女配会这么火了。
颜如舜华，气如皎月，而且眉眼里都是惹人探寻的戏。
就连自己这中满怀质疑的观众，也忍不住被女配的神态感染，开始为她担心——
男主要是发现自己牵错人了怎么办？毕竟男女主才是一对。
果然，进了鬼屋之后手指紧贴的少男少女气氛暧昧，可是男主一开口，却是跟女主说话的语气。
严晓文听着他在黑暗里一字一句温柔的述说，眉头慢慢拧紧。
“望舒，收到你那封情书时，我吓了一跳……”
画面闪回到顾冬月将情书放入夏安桌兜时的场景。
严晓文没看过前情，但瞬间懂了，倒抽一口冷气。
这误会真tm狗血！
“可是那时候，我还在喜欢着另一个人。”夏安的声音很轻，可是却格外坚定，“她叫顾冬月。”
严晓文“啧”了一声，好家伙，男主居然喜欢女配？
简直不像是国产校园甜宠剧里应该有的操作。
可是接下来，她的思考卡壳了——
因为屏幕上，是少女无声颤抖的身体，还有紧紧捂住自己嘴巴，可还是掩饰不住那份失控的爱意。
这一幕的画面美得令人屏息。
所有的情感像在一层薄膜之下，只要轻轻一戳，就会喷薄而出。
严晓文这个挑剔的观众都被她的情态摄住了。
然而，夏安的一句话却将少女推入深渊。
“可是望舒，你放心，我已经走出来了。”
“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
少女忽然明白，这一刻他所有温柔都是给另一个女生的。
严晓文看着画面里，少女那双晶莹剔透、却又好像慢慢破碎的瞳眸，心脏狠狠抽紧。
这一刻的镜头是如此漫长，将顾冬月心中的崩溃一点点地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开始奔跑。
就像一个溃败的士兵，狼狈不堪地逃走。
严晓文不知道盯着视频看了多久，直到耳侧传来舍友的呼喊：
“晓文，你怎么哭了？”
挑剔的杠精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摸到一片冰凉的水渍。
“谁、谁说我哭了，”她声音带了点鼻音，“是看太久眼睛酸了好吗？”
过了会儿，她又跟舍友们补充了一句：
“以后追剧别忘了加上我啊。”
这一夜，像这样的场景还有许许多多。
字母站的影视杂谈区大up主们连夜赶工，就为了赶上这集新爆点。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第十七集夏安的独白还会给他们来个二连暴击。
“亲手把她推离，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可是没办法，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了。”
影视区流量最大的up主也在几天后发布了新的安利视频——
《夏日情书：跳离校园剧舒适区，打造酸甜唯美电影级质感！这部年度“剧王”预备役究竟赢在哪？》
视频节奏明快，播放量一晚就破了40万，并且上了首页推荐。
“在摆脱甜剧窠臼后，《夏日情书》将青春的甜与涩描绘得如诗如画。”
“不得不肯定许影帝的选剧眼光，这一部目前已经可以预定年度最高收视的青春校园剧必然引起新的热潮——因为人们已经厌倦套路化的工业糖精了！”
“在被誉为‘年度催泪弹’的第十六集里，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所谓青春，不就是充满遗憾的吗？”
“夏安和顾冬月的双向暗恋无疾而终，就像我们每一个人的青春里，总是和我们第一次心动的人错过。”
“很佩服剧组大胆采用了四角恋的模式，将青春期少男少女们纠结敏感的小心思都体现其中。在这部剧里，我们看到的是故事本身，而不是套路和糖精。”
“某瓣目前给这部剧的评分高达8.2，作为一部偶像剧，能达到这中高度的少之又少。”
“也让我们继续期待，这部未播完的年度爆剧还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
《夏日情书》带来了什么惊喜，其他人不知道，但碧茗这边是最清楚的。
在路人自来水的口碑酝酿下，她的业务能力和商业价值获得了更广泛的肯定，粉丝数也顺利突破了八百万大关。
这一轮疯狂涨粉谁看了不眼红？
区区一部校园剧，就诞生出了一位全新的待爆小花？
而与之相对比的，则是没有吃到任何红利，反而开始跑粉的云蓁。
十六集前，大家还在炒作她跟许澄阳的大学绯闻，粉丝们一度觉得反扑有望。
可第十六集出现后，男主角亲口盖章了自己暗恋的是女配，导致不理智的粉丝愤怒地去冲官博和企鹅平台的微博，抨击此剧抬女二贬女主，居心险恶。
可是剧组赚够了钱和口碑，平台也看得清楚话题度都集中在谁身上，因此态度都特别刚。
被“榛果”们@出来骂得很惨的电视剧官博，干脆发布了四人“斗地主”的花絮，里面许澄阳全程黏在碧茗身边帮她打牌，姿态尤为亲密，无形之中狠狠地打脸了一波之前和云蓁的“绯闻论”。
而企鹅平台官号则是发布了《夏日情书》男主拉起女配手跑进鬼屋的海报，并且配字：
“双喜临门：总播放量突破32亿！第十六集搜索率全网排行第一！”
海报的背景还特地做成了“囍”的字样，显得就像是新婚请柬。
这导致不少云蓁粉丝严重破防，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从观众到制作方再到平台都更喜欢另一对“非官配”？
顶流粉的特质就在于慕强，在这部剧播出后，他们盲目自信、总觉得自家可以吊打一切的心态严重受挫，以至于不少人无法接受眼下CP炒不过、弹幕控不住、红毯压不了、甚至热度也大有被赶超的架势的现状。
各大八卦组这段时间都快笑疯了，谁能想到以往肆无忌惮拉踩别人的顶流姐能有这么一天呢？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女顶流家不是最喜欢自称她家姐姐是万人迷、男星杀手吗？怎么一个视频就暴露了其实是万人嫌、狗不理啊？”
“我都说了她家最喜欢立‘内娱都是老娘裙下之臣’这中傻X人设，不翻车才怪！”
“你看人家小妹妹多聪明，第一部剧就能跟影帝处得那么好，还把第二部剧都搞到手了……”
“这位段位高，也不怪云蓁家发疯要骂人绿茶，可不是吗，什么都不用做，默不吭声吃掉了剧里最大红利，还跟男主二搭，这心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收收你的味儿，颜青夏心机也好，不心机也罢，没有真材实料的演技，你以为大家能买单？”
“dd楼上，怎么一扯云蓁，楼里某位就想转移话题啊？”
“还绿茶，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是谁家养出来的狗了。”
在讨论组里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榛果”瞬间翻车，再次引发新一轮爆笑。
中中难堪，还不止发生在一处。
云蓁那边急得上火，这部剧简直收益为负，而且雪上加霜的是，因为演技和扮相过于尴尬，她还登上了“国产剧女主角黑榜”，再次巩固了大众对她“没有演技的营销咖”这中印象。
最让她害怕的是，之前在谈的一些正剧资源，都有了要黄的倾向。
***
碧茗最近喜获横财，《夏日情书》的热播给她带来了不少广告代言和新机会。
收入最大的是目前还是CP双人周边，制作方会把部分利润分给演员，而碧茗的两款双人周边都火到缺货，一度在咸鱼市场炒到了翻倍价。
“夏冬”和“星月”两大CP发展架势极好，有人统计过，两者的日活跃度都丝毫不亚于以前爆红的腐向CP，可以说是“BG之光”了。
在此基础上，终于有无数CP粉开始重金求《此心无羁》的路透。
因此，站姐和代拍应运而生。
不过由于剧组前期保密工作做得极好，那些人暂时还没摸到象山这边。但许澄阳跟碧茗坦言过，群演的口风松，以现在CP粉掘地三尺的架势，要找到剧组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所以我们得尽快拍完。”许澄阳对路透敬谢不敏。
碧茗很配合，可惜她身后的心理医生不乐意。
“颜小姐每天最多接两场长戏，否则我给她做的心理疏导就没效果了。”
许澄阳盯着这个所谓的“心理医生”，有点冷笑的意思：
“你给她心理辅导？有效果么？”
医生对上这位影帝暗藏的锋芒，有些诧异：“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准吗？”要不是霍家出了天价差旅费，他才不会陪着个小姑娘东奔西跑呢。
但是在许澄阳的视角，这位与其说是医生，更像是监视者。
毕竟对方每天都要不厌其烦地向那个男人汇报少女心理上一点一滴的状态，事无巨细，听得许澄阳连连蹙眉。
每当这时候，许大影帝总是会带着惋惜的怜意看着完美入戏的少女——
这样的表演天才，居然被权势之人困入牢笼，还派人专程监视，简直是一场活生生的悲剧。
她本应是无人拘束的鸟儿，如今却像这部剧一样，变成了他人饲养的家雀。
男人对此很遗憾。
如果可以，他想让她获得自由。
第66章 绿茶小花真的拉踩上位了怎么办（31）
天刚蒙蒙亮，助理小然就已经站在了自家艺人的酒店房门口。
“青夏，出发了，今天有早戏。”她敲了敲门。
门内似乎很安静，片刻之后，房门“咔哒”打开，露出一张素白又沉静的脸庞。
或许是因为刚睡醒，少女睫毛上还沾着湿润的雾珠。
“小然姐，早……”她的声音犹如一渺幽魂，随时都好像要消散。
助理小姐姐看着这种状态的碧茗，忧心忡忡：“青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少女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逶迤垂落的乌发浓密而凌乱，衬得肌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需不需要帮你把那位医生叫过来看一下？”助理牵着她进了房间，将门关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少女不假思索地拒绝，神色有些冷冷的，“现在这么早，不用吵醒文医生了。”
助理轻叹了声：“好，我知道了。”
她已经看得出来，自家艺人对那位心理医生是有些抗拒的。
“小然姐，谢谢你。”碧茗回眸望着助理，认真地解释道，“接下来几场爆发戏，我必须完全进入状态，所以……我不能被他打扰。”
助理小姐姐有点心疼：“一定要像之前那样吗？”
“要。”碧茗轻轻颔首，“因为我只能这样演。”
她也只会这样演。
两人来到电梯门前，等门一开，正好看见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许澄阳和他身后的助理。
“早，”影帝脸庞露出的眼弯了一下，“这么巧？”
碧茗朝他点点头，只是语气很冷淡：“许老师好。”
影帝身后的助理蹙眉，似是对这种回应的口吻很不满。
“早餐吃了吗？”许澄阳并不介意，反而很满意对方此时看到自己的条件反射。
“车上有。”
许澄阳点头，随即不再出声。
等到了保姆车上，坐在驾驶座的助理有点忿忿地埋怨道：
“哥，颜老师……也太端着了吧。”
许澄阳唇边噙着抹淡笑：“你不懂。”
这是他和碧茗从未言明的默契。
他知道她此刻更想以“许攸宁”的姿态面对自己，因为今天的爆发戏逼迫她不得不提前酝酿情绪。
“颜老师是个好演员，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了。”影帝告诉自己的助理。
他和碧茗第一次对戏，就知道她必然不会籍籍无名。
拥有表演天赋的演员很少，而对自己狠得下心的更少。
这些年来，体验派的演员越来越少，因为这种方法对人的精神负担太重。如果对自我要求没那么高，是完全没必要使用这种劳心伤肺的技巧的。
尤其现在处于快餐时代，明星一年连拍好几部戏，好不容易刚进入一个角色的状态，很快又要转入另一个，有那些水磨工夫还不如多拍几个收益更高的综艺。
更何况，这种方法副作用也很大，就连许澄阳也会有意识地把自己和角色隔开，不再像年少时那么无节制地放任自己沉沦在角色的情绪中。
因此，他看到飙戏的碧茗，总是会想到曾经的自己。
用尽全力，毫不顾忌地爆发，像一只扑火的蛾，燃烧得绚烂又华美。
即使《夏日情书》爆火，她的人气呈现指数级飞涨，也不见她在剧组有任何分心和浮躁，甚至连广告和代言都往后推，只为了把收尾的这几场戏打磨得更精彩。
这让作为前辈和出品人的许澄阳欣慰之余，又不免觉得孩子太傻。
流量是有时效性的，她其实更应该好好为自己打算，趁热打铁多拿一些资源才对。
快到片场时，许澄阳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情书的制作方打来的。
“许老师，跟您问个事，企鹅平台安排了扫楼的策划，您看咱们的剧也即将收官，能不能抽点时间，和云蓁老师一起……”
“抱歉，我最近忙着拍新戏，人在外地，恐怕不方便。”许澄阳干净利落地婉拒。他混到今时今日，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要听话的小演员，也不可能再陪老东家策星玩这种无聊的营销把戏。
更何况，对象还是他看一眼都嫌多余的云蓁。
那边似乎还不死心：“要不然，就来个双人直播呗，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
许澄阳眉宇间染上一丝阴翳：“我这边网络信号比较卡，不必了。”
电话另一端幽幽地传来一声叹息：“可是许老师，颜老师不是和您一起拍戏吗，她同意了今晚跟路老师双人直播。”
许澄阳愣了一下，随即便道：
“她……今天和我在不同机组，她那边信号好一些。”
制作方那边沉默了。
不管“信号不好”是真是假，但对方拒绝跟云蓁捆绑营销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行吧，许老师，您先忙，这边就不打扰了。”制作方也不敢强按着影帝配合，毕竟对方可不是单纯的演员，“要是方便的话，您在颜老师直播间露个面也行。”
最后一句是开玩笑般说出来的。
至少制作方没当真。
可是许澄阳反倒眯了眯眼：“到时候再看。”
***
“许澄阳又拒绝了？”云蓁得到消息时，怄气得咬牙，手上拿着的代言香水连着瓶子被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有病是吧，这么恨我？”
经纪人在旁边颤了颤：“哎哟我的姑奶奶，别气了，小心这条裙子，这可是Mia千辛万苦帮你借的Elie Saab新款高定……”
云蓁这款裸背仙女裙绣花工艺极其精湛，走动时犹如漂浮在云雾间的精灵，也是经纪人和团队想方设法研究了一个月的“雪耻战袍”，只为了能抵消上一次被新人压得黯淡无光、连洗地都洗不了的耻辱。
云蓁耳鬓的珍珠耳环伴随着主人的情绪晃得厉害：“最近播的剧，哪家男女主没扫楼？他真以为仗着那个‘邪教’就可以无视我了？”
“颜青夏再能耐，能跟他在一起么？这部剧明明我才是女、主、角，他有点脑子也应该知道颜青夏现在两对CP通吃，这种状态他不跟我炒就是给她白送热度啊！”
经纪人欲言又止。
他想告诉云蓁，“夏冬”这对CP目前给许澄阳带来的热度已经极其可观，虽然伴随着很大的争议，但正是“夏安”这种复杂性让人又爱又恨，讨论度一骑绝尘。
而且他跟云蓁扫楼的话，估计除了唯粉就没人买账了。
就连数量庞大的“榛果”都控不住弹幕，现在《夏日情书》最令人厌烦的就是男女主的感情线。
按照企鹅平台的高赞评论来说：“总感觉男女主在一起就像强扭的瓜，一点都不甜，看了反而会让人生气。”
“越看越心疼女鹅，所以我都是跳过男女主的[哭哭]”
碧茗最近成为了广大十月路人口中的“乖女鹅”，而路宇则成为了“待考察的女婿”，许澄阳的昵称更多样化一些——“女鹅的前男友”、“没有通过考察的前女婿”、“渣男”……
从昵称就能看出来，最近“星月”cp走势稳定，伴随着剧情的发展，简维星的单纯和直球出乎意料地收到了女孩子们的欢迎，而一开始就轰轰烈烈的“夏冬”则陷入了自我折磨，一堆虐恋情深的爱好者一边哭一边嗑血糖，有不少受不了剧情后期走向转去了“星月”，或者被虐成了“顾冬月”唯粉。
还有一部分，则接受了神秘组织的指引，来到了许澄阳和碧茗的真人cp超话，嗑得醉生忘死。
比如那个齁甜的斗地主花絮，又比如之前红毯上的绅士一扶，还有许澄阳的月亮胸针……
“什么‘夏冬’，现在我的眼里只有‘阳夏’——”很多cp粉有奶就是娘，心底那份痛到不能呼吸的遗憾似乎在看到许澄阳朝着碧茗宠溺微笑时，也能得到解救。
许澄阳和碧茗，就像是夏安和顾冬月在平行世界happy ending的代餐。
还没杀青的《此心无羁》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在已公布的剧照和故事线中，他们只知道碧茗和许澄阳将会是青梅竹马，她护他度过暗无天日的少年时光，与他定情在星夜花灯下。
然后，少年登基为皇，迎她为后，以爱为契，许她此生白头。
真人cp粉们充满了憧憬，而且哪怕剧情开虐，他们也能刀口舔糖，反正这一次两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恋爱，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吗？
而且也不用发愁售后，到时候一起上综艺，一起拍花絮，一起亲亲我我地扫楼，搞双人直播……仔细想想，现在入股简直血赚！
于是急需治愈的“夏冬”粉们又傻乎乎地入了一个大坑。
后来，多年后，考古的新粉回头一看，也不由得佩服老cp粉们的钢铁心脏，谁能想到，《夏日情书》的遗憾只是他们发的第一刀呢？
在未来入选“最虐心国产古装剧top3”的《此心无羁》，这时还披着温和无害的伪装，让人以为这只是一部平平无奇的权谋大剧罢了。
而碧茗和许澄阳，也还没有成为令后世观众无限怀念、意难平的荧幕最佳搭档。
***
傍晚，化妆间里，工作人员摆弄着手机和支架。
碧茗的妆发没有全卸，待会还有一场戏，便只是把冗长的宫袍换成了舒适的吊带小黑裙，披了件白绒绒的动物外套。
一旁的助理小姐姐在问身侧的心理医生：“文医生，青夏的心情好些了吗？能正常交流了吗？”
心理医生轻轻摇头：“难说，她现在看上去意识是清醒的，但说话的方式还是‘许攸宁’。”
“那，”助理小姐姐深感棘手，“那只能告诉文姐，让她通知路宇那边取消连线直播了……”
“不行，平台提前发了cp宣传海报，现在上百万粉丝都堵在直播间等小夏，取消的话会出事的。”接到助理电话的文姐很镇定，“我会提前跟路宇那边沟通，让他当一当气氛组。”
所幸路宇那边很重视这次直播，作为选秀出身的小鲜肉，他的团队也很懂得怎么应付突发状况，在得知碧茗这边因为拍戏状态不太好，干脆提议：
“今晚的直播改成小宇和颜老师一起陪观众看《夏日情书》更新怎么样？”
“我们家小宇做rea的效果还是很好的……颜老师想不出要说什么，也不会被人挑毛病，专心看剧也是一种宣传嘛。”
文姐知道对方是在要这次直播的主导权，有点无奈，但随即心头又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样观众恐怕还是会觉得太无聊了，不如让路老师和青夏做点更有意思的——”
“什么？”
“角色扮演，让‘顾冬月’和‘简维星’一起看《夏日情书》。”
“……”那边似乎被这个想法弄得卡壳了。
而文姐越想越兴奋：“正好，顾冬月本身性格也不是多话的类型，正好可以掩盖青夏的状态。”
电话另一端，似乎有些混乱，随即响起了少年兴奋的嗓音：
“这个真的可以，我想试试！粉丝们估计会吓一跳吧哈哈……那种傻乎乎地念台词啊，唱歌啊，尬聊什么的，观众都看腻了，还不如玩点新鲜的！”
在路宇的支持下，文姐也问了碧茗的意见。
“可以。”少女眼睫低垂，嗓音清冷，犹如一只孤傲的鹭鸟在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被恋人伤害的许攸宁，确实和清冷缄默的顾冬月有几分神似。
在开播前，路宇那边特地换上了简维星打篮球时爱穿的黑色背心，寸头稍加打理，还特地发微信提醒碧茗：
【青夏，记得穿校服！！！】
碧茗没理他，化妆师已经把她的发髻都拆了下来，鸦发微微卷翘地垂落，黑裙贴肤，衬得少女一身冰肌玉骨在打光板的照亮下越发璀璨。
助理按下了开播的按钮。
她抬起眼看向摄像头，眉眼清皎，神态平静。
弹幕已经密密麻麻地刷了起来——
【老婆老婆我滴冬月老婆！！！】
【好美好美呜呜呜让我亲亲姐姐，就一口……】
【夏夏皮肤好好嗷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平时怎么护肤的？】
【给个姬会，好想在妹妹的睫毛上荡秋千，给妹妹叠小被子抱着妹妹睡觉觉[爱心]】
另一边同时上线的路宇看到疯狂的弹幕大军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
“别乱亲啊，冬月可不是你们的老婆。”
这个笑容爽朗又少年气，正在看直播的粉丝们瞬间感受到了“简维星”的占有欲——
弹幕开始试探：【？？？？？那是谁的？】
路宇理直气壮地指了指自己：“你们说呢？”
【星月是真的？】
【救命，该不会要直播间公开恋情了吧？】
【？？？！！！】
综艺天赋满点的少年甚至还把那条“公开恋情”的弹幕念了出来，露出调皮的小虎牙：
“哎哟，这位朋友，谢谢你的祝福，我也想冬月尽快答应我呢，冬月你说呢？”
这一瞬间，话题就被抛给了碧茗。
少女冷淡的神色此时显得恰到好处，就像是真正的顾冬月出现在了屏幕面前。
“简维星，你很吵。”
弹幕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