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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衡带着顾寒山去买手机,去的是顾寒山指定的品牌专卖店。原以为这购物得花费一些时间,但顾寒山的效率奇高,她看也不看,直接报型号和颜色,要不是她要的颜色柜面上没有,店员需要去后面库房取货,向衡觉得顾寒山半分钟就能买完东西出门。
去取货的营业员走得有点久,顾寒山让向衡等着,她要去趟洗手间。
向衡根本不放心,跟着她去。
顾寒山起初没在意,但等向衡真的跟着她走到卫生间门口,顾寒山才反应过来:“我没有约什么人碰面,我又不是简语。”
你确实不是简语,你的行动比简语还难预测。
向衡一本正经:“我只是担心你发病晕倒在厕所里。”
顾寒山没再说什么,她走了两步,又回头,把她的包塞进了向衡怀里:“给你抵押品拿着,就不用担心我跑了。”
向衡简直无语,多值钱还抵押。“这是什么贵重物品吗?”
“我爸给我买的包。”顾寒山振振有词,“算是他的遗物。”
顾寒山进洗手间去了,向衡看看她的包,忽然想起自己买的那双拖鞋。她从车里逃出来后,又回去拿那双拖鞋。那二三十块的小东西,到了她这儿,是可以拿命去抢的贵重物品。
若说她脑子有缺陷,冷漠无情,但她对她珍视的东西,却比其他任何人都重情义。只是她所珍视的,在别人的眼里可能有些莫名其妙。
向衡走着神,转眼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也站在洗手间外,拿着女朋友的包。
向衡没好气,走得稍远些,拿出手机正要联络聂昊问问进展,手机却响了。向衡一看,是那个守着简语的小警察。
“师兄。”小警察唤。向衡大名鼎鼎,却没有官职,小警察又不好直呼其名,好在同一个学校毕业,小警察便叫他师兄。
“什么情况?”
“你们走了没多久,简教授就醒了。”
“嗯。”向衡就知道。他们不走简教授能昏迷到天荒地老。就跟昨晚一样,他不带顾寒山离开,简语就会一直老老实实。“他干什么了?”
“他打电话给他老婆,还打给他的学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通知他们自己受伤住院了,把医院和病房号告诉了他们。然后他还打给了关队。”小警察道:“医生过来推简教授去做检查,我让小东在检查室里守着,我出来给你打电话。”
“他跟关队说了什么?”
“听不太清,他在厕所打的。我只听到了顾寒山的名字和你的名字。”
“行,我知道了。”向衡心里一叹,简语的反击这么快就来了。
小警察报告完毕,挂了电话。
还没容向衡多想,关阳的电话就来了。
向衡接起。
关阳问他在哪儿。
向衡说了说情况,问简语给他打电话说了什么。
关阳道:“他说顾寒山昨天在宁雅的命案现场受到了严重刺激,虽然她后来表现正常,还参加了陶冰冰的手术,也做了挺大的贡献,但刚才顾寒山与他交谈时表现出了思维混乱和暴力倾向,她威胁要杀他。”
向衡虽然早有预料,但被简语恶人先告状,他真是一口气堵在胸口。顾寒山你真是不知轻重,看吧,简语不可能乖乖任你摆布。
向衡忍不住帮顾寒山说话:“简语现在想拖延做笔录,他在找各种借口,也想找些事端来搅乱我们的计划。顾寒山是我们的重要证人……”
“简语希望我们尽快给他做笔录,他担心顾寒山的状态不对会影响案件侦查。”
“靠。”向衡生气,果然是简语,一套套的。
“靠什么靠。”关阳比他还气:“你知道顾寒山能干出这事对不对?”
向衡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关阳非常严厉。
向衡的语气也很硬:“顾寒山是个很分寸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没有越界。”
关阳没说话,但向衡对他太熟悉,他已经感受到关阳的怒火从移动通讯的信号基站喷过来了。
向衡觉得这几年没白跟着关阳干,起码这种时候他完全扛得住这样强度的压力。“这事他怎么会找你?”
“你没明白吗?他不是告顾寒山的状,他是告你的状。顾寒山有精神病,她怎么都行。你呢?你还想不想干警察了。”
向衡默了几秒,问:“你告诉他你接替葛队了吗?”
“说了。我还告诉他昨晚把宋朋带回来了。”
“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他发现手机应该就想到这些了。”关阳道:“我告诉过你,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城府很深。”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关阳喝斥他:“你把顾寒山带回来。”
“我原本计划就是买完手机就带她回分局的,她今天的工作安排就是在分局帮我们看监控录像找线索,她一直都在帮助我们……”
关阳没等他说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可真是牛逼坏了。向衡冷静地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他看到帮顾寒山去库房找手机的店员正拿着手机回来,她正好看到向衡,笑着迎了过来:“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这个颜色只有一个了,找了半天,还好找到了。”
向衡微笑:“没事,麻烦你了。”
店员把向衡往柜台方向引:“你女朋友呢,过来验一下机吧。”
“她去厕所……”向衡一边说一边转头朝卫生间方向看,却看到顾寒山刚刚好走过来。
“我不是他女朋友。”顾寒山很顺嘴地应,脚步没停,跟着店员往柜台去。
向衡:“……”他知道她不是,但用不着跟个卖手机的这么解释吧。拿了手机赶紧走就完了,还要回去面对大魔王知道吗?
店员倒也没尴尬,只是笑笑:“不好意思啊,说错了。”
顾寒山还要接话:“他是我的……”
拖长了尾音没有下文,弄得原本不太好奇的店员都停下来等着顾寒山往下说。
向衡睨着顾寒山,等着她往下编。
“……表叔?”顾寒山定格了好几秒,终于把最后那个词说出来了。
店员一脸懵,这语气是问句?她看了看向衡。
向衡面无表情地把顾寒山的包包挂回她脖子上。
厉害了顾寒山,是怎么憋出“表叔”这个词的?要编也编个表哥呀。表哥更合理不是吗?
店员很快恢复过来,管他表叔还是表舅,反正买手机就行。
顾寒山也没纠结这个词,她很快交了钱,验好货,拿了手机走人。
向衡领着顾寒山上车,情绪有点复杂,不想搭理她,但是又很想给她好好讲上一个小时的道理。最后他决定还是跟聂昊通个电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聂昊这边的进展没有这么快,最重要的是物业这边并不是太配合,对他们警方提的协助调查的要求,比如看监控,调查业主信息等等,都要求警方开具相关的文件,还要拿到文件后向公司上头申请。
对聂昊他们问的小区情况,只答小区24小时巡逻,保安措施非常好。
“通常就是有什么漏洞才这么心虚。”聂昊对向衡道:“我让人去找热心业主打听去了。我们一边走流程手续一边跟他们交涉吧。”
“行吧。”向衡挂了电话,心想顾寒山住的小区,还沾染了些顾寒山的风格。
向衡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顾寒山,她正在摆弄她的新手机,毫无心理负担。
向衡清了清嗓子。顾寒山看了过来。
“我们现在回分局。”
“行。”
“我得先跟你说一说,刚才我的上司给我打了个电话。”
“葛队?”顾寒山问。
“葛队不是我上司。”向衡道。
“你们所长?”
向衡:“……是我以前在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叫关阳。”
“比葛队官大?”
向衡不理会她这个势利的问题,道:“关队跟简语很熟,我们都一直在调查简语的情况。关队这个人很严厉,铁面无私,非常聪明,脾气不太好。”
“那不是跟你一样?”
“不一样。他比我更严厉。”向衡道。
“还有这种人呢。”
向衡:“……”
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重点是,简语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告了你一状。”
顾寒山表情平静。
向衡没好气:“简语告诉关队你威胁要杀他,说你受到了严重刺激,思维混乱还有暴力倾向。”
“他脑震荡说胡话。”顾寒山接的很顺口。
向衡:“……”
“你没想到要这么反驳吗?”顾寒山还问。
向衡无力吐槽,他还反驳呢。他不需要反驳,他只需要把顾寒山这个气死人的家伙送到关阳的面前就行。
“顾寒山。”向衡警告她:“这是件很严肃的事,关队不是我,你在他面前要好好说话,不要乱抖机灵,知道吗?”
“我没有抖机灵。脑震荡是一个挺严重的状况,后果可大可小,不止短时间内显现的症状,后续还有可能发生延迟损伤。简语的脑震荡又不是我瞎编的,是省中心医院的主任亲自给他诊断的。检查结果我可以背给关队听。如果关队不了解,我可以把医学书上关于脑震荡的知识点都告诉他。还有一些看上去很小的脑损伤实际却引发了严重后续伤症的病例我也可以讲给他听。我是讲科学的人,完全不会抖机灵。如果我有这样的技能,我爸泉下有知都能笑醒。”
向衡:“……”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啊点,想像了一下关阳跟顾寒山对话的情形……算了,让关阳自己面对吧。
顾寒山看了看向衡的表情,道:“别担心,我不怕严厉的人。”
“我知道。”向衡点头。他可太知道了。
“我爸说我特别擅长跟脾气不好的人打交道。”顾寒山道。
“你爸很了解你。”向衡附合着,已经不打算反驳顾寒山任何话了。他想了想顾亮和关阳的区别,想到关阳这年纪才适合称为“表叔”。
“为什么是表叔?”向衡没忍住,这个疑惑一定得问问。
顾寒山听懂了,她道:“因为那个问题太难了,我一时不知道怎么答。”
向衡心道根本没人问你这个问题好吗!
“你不是我男朋友吧,那说是我的朋友就有点奇怪是吧?”顾寒山道。
向衡觉得怎么都不会比“表叔”这个身份更奇怪。
“但是说是我的警官也很奇怪。”顾寒山继续道。
向衡觉得“我的警官”不奇怪,只是透着点暧昧。
他看着顾寒山。顾寒山也看着他。
然后她认真道:“当时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和声音。”
向衡想起当时她确实定格了。就这么点小问题,居然能让她当场小小发病一场?
“后来我缓过来了。”顾寒山道:“最后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声音,是我在广场上听一个老头唱的京剧选段,你听过吗?”
向衡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摇头。
顾寒山就念给他听:“我家的表叔数不清……”
向衡:“……”听到第一句就想让她闭嘴了。他只能想到“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没有大事不登门,虽说是亲眷又不相认,可他比亲眷还要亲。他们和爹爹都一样,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备注:《红灯记》选段《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顾寒山干巴巴地念完,向衡面无表情,不知道该吐槽还是该感动。毕竟顾寒山把他当成比亲人还要亲的,还觉得他跟她爸一样优秀。
“我就听到他唱,不知道是什么歌。”顾寒山没觉得哪里不对。
向衡缓了好一会,道:“顾寒山,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说看。”
“你见到关队,无论谈得怎么样,你都别给他变颗糖出来,可以吗?”
“可以。”
第145章
刘施阳看了看眼前的小别墅。然后他顺着墙上的罗马柱装饰和花台爬上了二楼,翻过阳台,迈过围栏,走到推拉门前一试,果然没锁。他把门推开,里面是间书房。刘施阳穿过这房间,把房间打开一条缝观察了一下,然后走到走廊里,他听到了水声。
刘施阳朝着声音方向走,看到主卧的门半开着,水声从里面浴室传来。
刘施阳把主卧床上的情形看了一下,确认应该是一个人在,于是他转头,出去逛了一圈二楼,其他房间没有人。
于是刘施阳下楼,仔细察看了一圈,最后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到有袋吐司,他拿了出来,又找到一小瓶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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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元龙穿好西装下楼,正欲往大门去时,愣住了。
刘施阳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刀,正往烤好的吐司片上抹果酱。“早上好,童律师。”
童元龙犹豫了一会,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朝餐桌走去。“你怎么在这儿?”
“我应该是被通缉了。”刘施阳说完,咬了一大口面包。
童元龙沉了脸,忍住了怒气,缓了一会才问:“你又做了什么?”
“灭了一个口。”
“谁?”
“你应该不认识吧。”刘施阳一边吃一边道:“叫宁雅的保姆,你知道吗?”
“不知道。”童元龙坐在了刘施阳的面前。
刘施阳道:“顾寒山的保姆。”
童元龙不说话了。
刘施阳笑笑:“这下知道了?”
“她怎么了?”
“当初老范帮着雪人杀顾寒山她爸的时候,是这个保姆给雪人他们通风报信的。”刘施阳舔了舔水果刀上的草莓酱,“不清楚那个保姆知道多少,但是她被警方盯上了。老范再熬一熬就出来了,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童元龙沉默了好一会,再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被通缉?”
“动手的时候遇到顾寒山了,我还伤了一个警察。”
童元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把头撇一边,平缓了情绪,回过头来看着刘施阳,再问:“那你来做什么?你不会想自首吧?我不能做你的律师,我可以给你介绍别人。”
刘施阳笑了:“怎么可能自首。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他把刀尖划在盘子上,发出了悠长尖锐的刺耳声音。
童元龙看着那刀,又把视线移到刘施阳脸上:“你想问什么?”
“你跟雪人联系过吗?”
童元龙默了两秒。刘施阳把刀子放在了桌上。童元龙便道:“联系过。”
“为什么事联系?”
“那个警察关阳拿了好几张照片去让范志远认人,问他认不认识,其中有顾寒山。你知道范志远,他很聪明,他猜到外头出事了。警方有可能把他跟顾寒山爸爸的联系在一起了,他很生气。他要求我给钟敏传个话,把这件事处理好。”
“处理好的意思是杀了顾寒山吗?”
“对。”
“老范对顾寒山很感兴趣,他还没有玩过,怎么会让别人杀了她?要动手也是他自己来。”
“顾寒山在跟警方合作,她在调查她爸爸的死,她是个隐患,范志远虽然有他自己的癖好,但也是很务实的。很快就要二审,这关头容不得半点差错。”
“那为什么不找我?”刘施阳又问。
童元龙默了默,道:“钟敏对顾寒山更熟悉,由她来处理更合适。”
“呯”地一声巨响,刘施阳一脸狠相重重拍了桌子。
童元龙吓得一震。
盘子、刀、果酱瓶被拍得在桌面打颤,发出了嗒嗒嗒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停了下来。刀子划破了刘施阳的手指,但他丝毫未觉,他冲着童元龙喝道:“什么时候钟敏那婊子排在了我的前面!”
童元龙默不作声,盯着刘施阳的手看。
刘施阳顺着他的视线看,这才发现自己受伤了。他毫不在意地在旁边的纸巾盒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继续盯着童元龙。
童元龙这才道:“是范志远的意思,我只是帮他传达。”
“他明确说了交给雪人办?”刘施阳冷声问,不待童元龙回答,他又道:“别撒谎,我总有机会见到老范,一旦让我知道你撒谎,我不会放过你。”
童元龙道:“我理解的意思就是找钟敏处理,你都不认识顾寒山。”
“我头一次听说杀人要认识对方。有这规矩?”
童元龙不说话了。
刘施阳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指,继续问:“雪人付你钱吗?让你有什么情况都告诉她?老范在牢里什么情况,官司有什么消息,有什么麻烦有什么好处你都告诉她是吗?告诉她的比告诉我的多?”
童元龙道:“刘施阳,我算是看着你和范志远长大的。你们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们了。你们都是特殊人群,但那也不关我的事。我受雇照看着范志远别出什么麻烦事,而范志远照看着你,他又跟钟敏是朋友。坦白讲,你们三个人是合作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关系与我无关,我只是要确保这次范志远能打赢这场官司,然后把你们送出国,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童律师,你说话还真挺体面的。你知道我跟老范做过什么,你也知道老范跟雪人什么关系,别装得自己真的很清白似的。你跟雪人一定有联系,你瞒着我和老范。没错,这次官司结束,我跟老范就走了,雪人还在呢,她还有个有钱有势有地位的爸爸,你巴结都来不及,是不是?可你要弄清楚,雪人比老范还疯。”
童元龙问道:“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呢,刘施阳。”
“我想知道雪人都干过什么?”刘施阳道:“我跟老范有同样的问题,发生了什么事,警察要拿几个人的照片去给老范看。”
“这个我确实不清楚。关阳拿了什么照片也没有跟我沟通过,目前也没有排进证据资料里。范志远只认得里面有顾寒山。”
“那新阳被封锁,简语惹上麻烦的事你总知道吧?”
“我知道的情况是简语的一个病人杀了人,所以警察在调查新阳和简语的团队。这件事我也告诉了范志远。”
“简语的病人杀了什么人?”
“不清楚。相关案情涉密,我不好打听。”
“跟雪人有关吗?”
“不清楚。我没问过她。”
“你最近联络过杨安志吗?”
童元龙一愣:“没……”
刘施阳握住了桌上的刀。童元龙便道:“他前几天找过我,他有个兄弟犯了事想请律师,我介绍了一个律师过去。然后就再没联络过。”
“哪个兄弟?”
“我没问。”
“哪个律师?”
童元龙抿了抿嘴。
刘施阳用刀尖对着童元龙:“哪个律师?”
“叫于泽鸿,你不认识的。”童元龙道。
“你把他叫过来。”刘施阳慢悠悠地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只能问他了。”
童元龙脸色难看,没说话,也没有动,并没有听刘施阳的话打电话叫人的意思。
刘施阳盯着他,手稳稳握着刀,冷道:“童律师,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太相信老范,我低估了雪人。老范太自信了,他以为雪人完全受他控制,是他的奴隶,但其实并不是,对吗?我跟雪人说过,老范进去了,要等他出来,所有生意都要停下。她也答应了,等我们的安排。那为什么警察会拿着照片去找老范认人?什么病人杀人?杀了谁?”
童元龙沉默着。
“童律师,我不喜欢被人骗,也不喜欢被人瞒着事。你照顾我和老范这么多年,我肯定不会为难你。只是雪人能连累老范,就能连累我。杀宁雅的计划是她给的,我听着觉得很不错,但现场为什么会有警察?童律师,你知道我的毛病,刀捅我身上我都感觉不到痛,何况捅别人身上。我已经被通缉了,真的不怕再多犯一桩事。别逼我。”
作者有话说:
前情提要:
1、许塘作为关阳的线人,曾向关阳提过他的一个哥们说过有几个大佬身怀异能,特别牛逼。关阳觉得这与范志远案相关,希望许塘能卧底拿回线报,但许塘说他哥们失踪肯定是被杀,不敢再帮忙。
2、杨安志诱骗脑癌病人胡磊杀害许塘,顾寒山目睹胡磊逃跑,协助警方确认凶手身份,胡磊杀了护工跑到新阳,被常鹏灭口。杨安志被钟敏灭口。
3、关阳将这案子相关人照片给范志远看,以观察范志远反应。范志远察觉他被囚两年,外头已经不受他控制,便要求律师童元龙转达他的意思,把事情处理好。但童元龙并没有告诉刘施阳。
第146章
向衡带着顾寒山到武兴分局,还没上楼先给关阳打电话。关阳让他们去二楼小会议室,贺燕也刚到。
向衡愣了愣,还把家长找来了?他忽然对关阳想做的事有了些预感,向衡不太高兴,但他没多说,挂了电话,把顾寒山带去二楼。
敲了敲小会议室门,听到里面传来贺燕的声音“进来”,向衡把门推开了。
这会议室就是顾寒山看监控的那一间,现在里面没有摆设备,只有贺燕一个人。
贺燕正在打电话,见到向衡和顾寒山,她招了招手,继续说电话。那电话内容还是工作上的事,她说自己有点事要处理,得晚一点进公司,把会议改到下午,又说邮件她已经发了,等流程走完了再说。
顾寒山也不管别的,进来就坐下了,坐在贺燕对面。向衡把她丢在这儿,自己转到外头去办公室走了一圈,看看其他人什么状况,也想找找关阳提前商量一下。
没见着关阳,办公室里的警员说关队被局长叫上楼了。
向衡正想向楼上去,却接到了关阳的电话:“你在哪儿呢,到小会议室来。”
向衡一听,没机会提前通气,那他也不那么急了,干脆去葛飞驰的工位那儿,拿了两瓶顾寒山喜欢喝的矿泉水,这是葛飞驰为了顾寒山准备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向衡拿着水进了会议室,看到会议室里气氛有些不对。
贺燕若无其事在刷手机,也不知道是真的工作那么忙还是假装的。关阳坐在贺燕的这一边,隔着一个座位,他面前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夹,他正看着顾寒山。顾寒山坦然靠着椅背,也看着关阳。
向衡真是要叹一声,估计真老虎坐顾寒山面前,她都不带紧张的。
论身份向衡应该跟关阳坐一起,但这样一来岂不是让顾寒山以一对三?向衡走过去,把矿泉水瓶放顾寒山面前,在顾寒山旁边坐下了。
关阳的目光扫过来,像在谴责向衡的背叛。向衡回他一个无辜的眼神,谁让你坐那边去呢。
关阳当然明白意思,但他进来的时候也只能坐这,难道还坐到顾寒山身边?
关阳开口了,他道:“我刚刚跟分局的领导沟通过情况了,一会我还得去医院见简语。所以我们长话短说。”
其他三个人不说话,贺燕放下手机以示认真在听。
关阳道:“顾寒山,我是关阳,市局刑侦支队队长。葛队住院,我来接管专案组。”
顾寒山点点头,问道:“你把贺燕叫来是什么意思?”
“你昨天才病发入院,我不能确定你的精神状态,为了确保我们沟通良好,我希望我们谈话时你的监护人在场。”
“就是找我家长告状呗。”顾寒山道,“可是我要是有什么状况贺燕也管不着我,不信你问她。”
关阳微皱了眉头,快速扫了一眼向衡,然后视线又落回顾寒山脸上:“你反对贺燕在这儿?”
向衡与贺燕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