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就够了吗?我买手办的原则是一个不拆、一个拆开放防尘盒、一个用来上手把玩,至少买三个!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变态宅男把我妹妹的照片交出来!”
“现充妹控少把我妹妹正脸拍到你的vlog里去!”
两人说着说着又开始了互掐。
姜婉端起桌上刚出现、还热乎乎的小蛋糕去厨房找越明时,有感而发:“听我妈说,他们从在她肚子里就开始这样互掐了,这算不算天注定?”
越明时往吵吵嚷嚷的门外瞥了一眼:“我以为那是他们对感情好的表达。”
姜婉陷入沉思。
吃了两个小蛋糕后,她点头赞同:“确实。”
互掐的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在门外超大声反驳:“才不是!!”
“对了,”姜婉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接下来不是有网球比赛?作业写得完吗?我帮你写点?”
姜与遥和姜与岸同时探头挤进厨房,大声反对:
“他写不完作业是他自己的事情,谁让他要去打什么网球?”
“就是啊,婉婉你不是还要写自己的作业吗?”
“我的作业很好完成的,”姜婉说,“写个答案就行,老师不介意的。”
姜与遥:“……所以难怪我之前问你同学们抄不抄你作业,你说不多。”只有答案的理科卷怎么抄啊!!
“嗯。”
姜与岸撑着厨房的门,一脸正义:“既然这样,哥哥姐姐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大家一起来帮忙赶作业吧!”
姜婉和越明时同时回头看他,表情一言难尽。
姜与岸:“……什么意思?你们怀疑和嫌弃的眼神是不是太露骨了一点?”
“难得你们参与积极性这么高,那就试试吧。”姜婉叹了口气走出厨房,把五一小长假的作业从两个书包里找了出来往桌上一拍。
明明才放四天假,试卷却堆了一小叠。
“你们先挑能做的,”姜婉大方地说,“剩下的我和越明时来做。”
姜与岸率先上前翻看,火速拿走语文和政治卷:“这我在行,这些我可以!”
姜与遥盯着剩下的卷子沉思片刻,拿走英语:“我觉得我英语还行……毕竟常去国外。”
最后桌上剩下一堆理科卷子。
姜婉随手拿了最上面的一张,宣布道:“那我们开始吧,最后完成的人明天要穿啦啦队的裙子去赛场加油。”
姜与岸:“?!姜与遥,我的政治卷分你一半。”
“滚啊!婉婉的份那么多都没塞给其他人。”
“我这种废物能和她比吗?我们俩才吵了三句话她已经写了三道题了你看见没有?我瞎写都没她真做来得快好不好!”
姜与岸吼完,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越明时的卷子只要全填满就行了。哪怕全都是错误答案,那挨骂的也是越明时,和他姜与岸有什么关系?
简直是一箭双雕啊!
拿着英语卷子的姜与遥却已经在找外援了:“婉婉,这道完形填空我不会。”
姜婉扫了一眼:“状语前置,强调状语,选C。”
姜与遥信心满满地填上C,怼姜与岸:“看见没有,我已经做完一道题了,你呢?毫无进度。”
“哪里是你做的?!”
越明时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姜与遥已经仰在沙发上睡着了。
姜与岸正在满头大汗地咬着笔杆写语文卷压轴的作文。
姜婉挑挑拣拣做着竞赛班的模拟卷,应用题底下空出来的大块解题区域都被她所无视,上面要么写了一两行公式,要么直接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答案。
唯有选择题的部分看起来还算正常。
越明时拿起姜与遥做到一半的英语卷检查,发现一连串题目里就对了两道。
“几个正确答案?”姜与岸问,“两道是直接问姜婉的。”
越明时:“……”
姜与遥迷迷糊糊醒过来,大声反驳:“在国外说话时不用知道语法!只需要知道how much和WC就可以走天下了!”
“那谁给你的自信去答高中的英语卷!”姜与岸把笔拍到桌上,愤怒斥责,“你以为他们这个卷中卷的外国语学校自制英语卷会只有how much,WC,how are you I am fine thank you and you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姜与遥不服气地指着试卷道,“我还是能看懂的好吗!你看,most i.n.c.e.s.t.s tend to……”
越明时:“……”
姜婉冷静地按住姜与遥的肩膀:“念错了,应该是insects。”
姜与遥睁大眼睛看了几秒钟,才发现自己把c和s的位置看倒了。
“你看,你连insect昆虫这个单词都不认识!”姜与岸大肆嘲笑。
“就你懂?那你说i.n.c.e.s.t是什么意思?”姜与遥愤怒反击,“不查词典说!”
姜与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摸着下巴思考,磕磕巴巴地说:“我当然知道了,我还写过一本小说是关于这个的,大受好评呢!婉婉,哥哥说的对不对?”
他朝姜婉疯狂投射求救的眼神。
姜婉:“……你应该没写过那种小说吧。”i.n.c.e.s.t可是乱伦的意思。
虽然只是简单的字母对位互换,但意思可是完全不一样。
“啊哈哈哈,没写过吗?”姜与岸擦了把冷汗,“那一定就是那个啦,科学,对吧?”
姜婉:“……那是science,你已经把英语都还给老师了吗。”
“就算高中学过,有几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能顺利拼出science这个词啊!”姜与岸仰天怒吼,“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大家都是这样子的!”
姜与遥的大声嘲笑声里,姜婉拿过英语卷直接塞给了越明时,显然对此毫无兴趣。
越明时默默划掉姜与遥写上去的错误答案,换成正确的。
其实帮越明时做作业这回事,完全不需要姜与遥和姜与岸两个人。
越明时光自己做就挺快的,加上姜婉已经能顺利在一两个晚上就直接完成了。
剩下两个纯属来凑热闹的挂件。
姜与遥和姜与岸吵了一会儿,不服气地抢他手底下的卷子:“议论文这种程度我还是能写的,你闪开我来!”
她拿过卷子,扫了一遍命题,自信地照着姜与岸写到一半的格子继续往下写去。
但快写到结尾的时候,她叫的小龙虾外卖到了,便立刻把作文扔在脑后去拿外卖。
姜婉拿过作文,扫了前面两段就陷入沉默。
命题不是“平凡中的不平凡”吗?
为什么开头就是在飞船上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姜与岸挠着后脑勺:“最近在构思下一本星际科幻背景的小说……”
姜婉:“……”虽然这部分笔力出众,还挺好看。但偏题的作文完全已经没救了吧?
“我后面努力扯回去了!”姜与岸努力为自己辩驳道,“其实皇帝就是飞船上的一个普通船员,他虽然身为不平凡,却隐藏在了平凡的芸芸众生之中!”
姜婉:“……《康熙微服私访记》是吗。那后面皇帝又突然醒悟,发现打仗救不了银河星系人,于是开始搞星际和平排球联赛是什么发展?”
姜与岸:“……这绝对是姜与遥写的吧,她脑子里除了排球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姜婉在笔袋里找了半天,最后还是越明时无声地递来一支红笔。
“对,就是这个。”姜婉接过红笔,在作文顶上写了一个大大的0分。
“至少给点友情分吧……”姜与岸垂死挣扎。
“没有。”姜婉正义地说,“我这是提前给赵老师减少工作。”
“这可是越明时的卷子啊!”
“那看在越明时的份上给个5分吧。”姜婉改分。
“?”姜与岸噌一下跳起来,“不行,凭什么越明时有友情分我就没有?哥哥我不接受,删掉,全部删掉!”


第90章
“左眼跳财还是右眼来着?”姜与遥对着镜子皱眉。
“右眼,”姜与岸说完,顿了顿,不太确定地改口,“不对,好像是左眼。”
“你跳哪只就是哪只。”姜婉说。
“婉婉这个说法就太随心了,”姜与遥凑近镜子盯着自己的眼皮,不爽道,“我右眼皮跳个不停,今天出门是不是会有血光之灾?”
“你还信这个,”姜与岸不屑道,“不如看看星座占卜。”
“隔壁足球圈就很迷信,不兴我们排球圈沾一点吗?”姜与遥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很快啧了一声,“果然右眼跳灾。……这个不一定准,我再看看黄历。”
她切换成黄历,看着上面的“忌出行”又沉默几秒钟,毫不犹豫关闭日历:“黄历也不准,看点星座好了。”
“你什么座来着?”姜与岸拿着手机问。
“你傻了?”姜与遥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的双胞胎兄弟。
姜与岸一脸晦色,拿着手机的双手微微颤抖:“双子座的今日占卜是大凶,好像做什么事都会倒霉的样子。”
姜婉托腮在一旁看哥哥姐姐耍宝。
“别别别急,”姜与遥结结巴巴地说,“有血型,对没错看看今日的血型占卜!我们俩虽然生日相同,但血型可不一样,这个绝对结果会不一样的。”
姜与岸颤颤巍巍地搜完血型今日运势占卜,脸色更灰暗了:“今天对A型血和B型血来说将会是非常不幸的一天,就算足不出户,也必须注意安全。”
姜与遥靠着洗手间的门,摇摇欲坠:“就没有什么破解办法吗,打钱也行。”
“警惕电信诈骗。”姜婉立刻说道。
“破解办法是尽可能和O血型并且是水瓶座的人待在一起。”姜与岸念完,满怀希望地看向姜婉。
觉得看他们俩惊慌很有趣的姜婉决定配合一下:“可惜,我是AB血型,而且也不是水瓶座。”
“啊——”双胞胎同时发出悲鸣声,这时候显得相当有双胞胎的默契。
“但是,”姜婉顿了顿,拉过脸色巨臭的越明时,“水瓶座O型血的人在这里。”
姜与遥和姜与岸的动作同时定格在原地。
几秒钟后,姜与遥平静地回头走向抽水马桶:“我去洗个头清醒一下。”
姜与岸视死如归地往厨房走:“我去用一下菜刀,长痛不如短痛。”
“你们待在家里算了,”越明时不爽地说,“我也不用你们来看比赛。”
“这是家庭活动嘛,”姜婉想了想,建议道,“换套装备出门就能安心了吧。”
……
最后出门时,姜与遥和姜与岸全副武装。
来开车接他们的正是姜与岸那任劳任怨的编辑。
靠谱的成年人见到他们时也忍不住惊讶了一下,问道:“这是很重要的比赛吗?我仿佛在诸位身上看见了杀气。”
姜与遥举起手腕:“你以为呢?我可是连一周岁时的平安锁都拿出来戴上了,还有本命年时买的转运珠。”
姜与岸拿起手机:“我这可是开过光的平安符,虽然是我出钱买来的但听说非常灵验。”
两人异口同声:“而且我连红内裤都穿上了!!”
姜与遥:“我比你多穿一件bra,哈,赢了,绝对是你更倒霉。”
姜与岸:“哦?那你看看我脚上穿的是什么?”
两人的对话进行到这里,姜婉的视线也忍不住向下挪去。
姜与岸提着裤腿,露出了穿着大红色袜子的脚踝。
“……”姜与遥沉默半晌,在包里翻找半分钟,揪出一根红色的头绳,“我比你多!”
姜与岸拿出红色的护腕往自己手腕上套:“不,你没有!”
“那手腕怎么看着像代言商送给我的……算了,这是Dior999正红色口红,你有吗?”
“……可恶!”
编辑淡然地看着这对双胞胎的小学生吵架,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一样选择无视,转向姜婉和越明时:“上车吧,不知道需不需要,不过我姑且买了一些水果、运动饮料和纯净水,姜婉喜欢的甜味点心和糖果也买了。”
他绕过姜与岸和姜与遥,拉开保姆车的车门,直接让两个未成年人上了车。
姜与遥大喊:“等等,我要坐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姜与岸:“我坐司机驾驶座的正后方!”
“那个位置不应该给姜婉吗!”姜与遥骂道。
被点名的姜婉眨眨眼睛,扒着车门从里面探头:“按照那些迷信的说法,你们只要坐得离越明时近一点就好了吧?”
“别说了,再说我就去跳马桶。”
“再说我去拿菜刀了。”
“不要拿菜刀,会过不了安检。”姜婉认真地说,“如果同行的人被拦在安检外面,我会觉得很丢脸。”
双胞胎:“……”不、不行,绝对不能成为让妹妹觉得丢脸的哥哥/姐姐。
“好了,上车吧,迟到会很难找位置。”姜婉用指节敲敲车门示意。
“好的老大。”双胞胎乖巧应声上车。
编辑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对姜婉道:“其实,你哥哥新书已经落后之前设想好的进度表至少三个礼拜了……”
“你住嘴!!”姜与岸大惊失色,抱头痛呼,“果然今天是充满了不祥之兆的一天,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这是你咎由自取吧。”姜与遥毫不留情地说。
“你又好到哪里去?我现在就给你教练打电话——”
姜与遥冷下脸,夺过姜与岸的手机作势就要往窗外丢。
姜与岸瞪大眼睛,惊惶失措地去扑:“我的平安符!!”
姜婉:“……”难道不是手机更重要?
编辑开车又稳又快,一看就是在各种早高峰、晚高峰里锻炼出来的耐心和眼力,于假期这样修罗的时间段里,居然还比导航预计的早了三分钟抵达体育馆。
车在路边停下时,姜与岸和姜与遥同时发出长长的喟叹声。
一个说:“还好,没出车祸,我以为会有醉驾毒驾的车一脚油门撞上来。”
另一个说:“还好,车没爆炸,我以为会有某品牌的充电车突然在旁边燃烧起来之类的。”
姜婉:“……”就不太想知道他们脑子里是什么死神来了的画面。
越明时提着包下车,回头看姜婉。
“你要去队里集合吧?”姜婉也跟着往车门方向移动,道,“我去打声招呼。”
“不用打招呼,反正他们也只是想‘蹭个胜利光环’。”越明时冷着脸说道,“你直接入场。”
姜婉跳下车,疑惑:“所以你看我干什么?”
越明时没说话。
“噢。”姜婉懂了,她左右看看试图找个合适的东西。
双胞胎还在车里吵架,编辑无奈但熟练地劝架。
姜婉找了几秒钟,全身上下除了手机以外什么杂物也没带,看来看去,从越明时的备用网球里抠了一个出来:“这个,等你赢了回来才能还给你。”
越明时:“……”可以,这“胜利光环”很姜婉。
等姜与遥和姜与岸终于从车里下来的时候,越明时早就走了。
编辑像是操心的家长一样交代:“零食在这里,请身为男性的姜老师拿好,有点重。我还有工作所以先走一步,会按照比赛预定结束的时间回来这里接你们,如果提早结束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过来。另外,之前说好庆功吃饭的地方也已经订好了包厢,不用担心。最后,祝三位观赛愉快。”
姜与岸正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手里那个沉重得不可思议、所以需要双手去拎的零食袋。
——刚刚编辑明明是一只手提下来递给他的啊?
“谢谢,麻烦你了。”姜与遥礼貌道别。
编辑看了看他们兄弟姐妹三人,欲言又止,最后重复了一遍:“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其他问题找姜婉,迷路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姜与岸不耐烦道:“‘给我打电话’是要说几遍?你快开车走,小心违章!”
编辑像个第一天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一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姜婉看着姜与岸那被零食压弯的腰肢,好心问:“需要帮忙吗?”
姜与岸那岌岌可危的自尊撑住了他的腰肢:“不,我可以。”
姜与遥好奇地伸手提了一下,笃定地对姜婉说:“不用管,他装的,一点也不重。”
“……”姜与岸悲愤大喊,“不要拿我和你这种肌肉怪物比较啊!你体脂率多少我体脂率多少?”
“那我也试试。”姜婉回头实践出真知,提起来后还掂了一下,公正地说,“确实不重,大概六千克?”
“十二斤还不重吗?!”姜与岸含泪问苍天,“为什么我明明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却是三个孩子里面最弱不禁风的那个?”
“算了,”姜与遥嗤之以鼻,“看你菜的,我来拎就是。”
“这可是你自愿的啊,不是因为我拎不动推给你的啊。”姜与岸火速松手,嘴上反复确认,“也不是我求你的啊。”
“……姜与岸你烦死了!”
一行人正要离开马路牙子往场馆内走去,一辆黑色的加长豪车突然冲了过来,唰一个甩尾停在刚刚编辑停车的位置。
后车窗缓缓降下,里面传出低沉的男声:“看来你会是一个好女人啊。”
姜家三人:“……”
姜婉和姜与岸一同看向在场唯一能被称作“女人”的姜与遥,用眼神暗示:说你呢。
姜与遥连连摇头,十动然拒:我不认识这种开车横冲直撞的精神病。
现在情况是这样:豪车底盘低,马路牙子又有十多厘米高;姜家三人站在路肩以内的人行道上,而那辆加长豪车则停在马路上。
已知姜与遥姜与岸的身高都超过180厘米,路缘石高度为12厘米,豪车的车窗下沿距离马路地面65厘米。
求,在车主不开门、姜家三人组也不愿意弯腰的情况下,车里面的人如何才能让姜家三人看见他的脸?
“跟我们没关系吧。”姜与遥莫名其妙地说,“我们该入场了,门票的二维码呢?”
姜与岸掏手机:“编辑发给我了,我找找。”
“我已经调出来了。”姜婉晃晃手机。
三人动作同步地转身往回走,决心当那辆豪车不存在。
“肯定不是找我们的。”姜与遥肯定地又说了一遍。
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刚才的男声更清晰了:“等一下。你们走可以,但是要留下她。”
姜婉回头看去,毫不意外地对方的手正指着她。
“啊?”姜与遥一秒切换表情,狞笑着走上前去,“我刚眼睛瞎了没听清楚你对我家未成年的妹妹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墨镜帅哥一哂,重复道:“不明白吗?她是我看上的女……”
他的话还没说话,姜与遥那结实的、能将排球扣出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手臂已经把重达六千克的零食袋直接抡到了他的脸上。
她面目狰狞地发出怒吼:“去坐牢吧该死的恋童癖!!!”
姜婉看着对方鼻孔里喷出的鲜血,冷静地想:嗯,血光之灾。


第91章
要加班的编辑还没开出两个红绿灯就接到姜婉的电话回头了。
因为开的不是掉头车道,原本是要右转的编辑在十二车道的城市中心主干道上艰难地开出好几公里才赶回原点。
——但至少还是比警察先到了。
见到靠谱的成年人出现,姜婉松了一口气:“我哥和我姐就交给你了,编辑先生。我要赶紧入场。”
编辑看着地上两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沉默了下,抬头开始找周围的监控摄像头。
“对了,”姜婉指了指自己,“我还没到十五周岁。”
编辑迷惑了一下:“当然,我知道你的生日。”以及姜家全部其他成员的生日和纪念日。
“让他们俩冷静点。”姜婉指了指一旁的双胞胎。
姜与遥和姜与岸正一左一右蹲在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旁边,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编辑:“……我努力。”
“还有,那个男人可能有什么背景,讲话很嚣张的,记得全录下来。”姜婉一手拎着零食袋,挥手,“我去看比赛了,加油哦。”
编辑应了一声,等姜婉走远才想起来一件事情:等等,这边留下的姜与遥和姜与岸明明应该是可以自理的成年人吧?为什么他要不放心地守着这两个成年人、而让未成年的姜婉孤身一人去看比赛啊??
“说吧,你家里是不是藏着我妹5个G的照片?”姜与遥揪着男人的领子摇晃,“老实点坦白!你究竟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我妹信息然后开始当痴汉的?那个综艺?演讲大赛?他们学校官网?”
姜与岸冷笑:“还有你的vlog。别忘了你发了和婉婉一起健身的vlog之后,多少人跑到我微博来喊我大舅子!”
“……”姜与遥沉默几秒,继续用力摇晃墨镜男人,“以为不说话就能假装自己是清白的了吗?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得到法律的制裁!”
男人冷哼一声:“不过是图一时痛快了,等着吧,今天的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你在想什么呢?当然不会简单结束,”姜与岸冷静地说,“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最好成为未成年人保护法的里程碑案之一。”
在背后观看了一分钟的编辑:“……”姜婉说得对,还是这两个更让人操心。
靠谱的未成年人一个人去看比赛也不会有事,这两个放着却很有可能酿成大祸。
编辑捏了捏鼻梁,认命地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打电话。
姜婉一家人本来买的是位置最好的票,能看清选手脸的那种。
但这会儿预定的三个人只来了一个,姜婉手握三张券,决定一会儿一人独占三个座位。
左边放巨大的零食袋,右边放已经拿出来的零食,人就坐在最方便的正中间,完美。
结果等姜婉循着座椅找到自己那一排时,发现那里的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别说三个空位,连一个空位也没有。
姜婉怀疑地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座位号,又走上前去看椅子背上印的号码。
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第一排的观众们大多看得聚精会神,只有占了姜婉位置的三人不太专心。
“看什么看?”男人不爽地问。
姜婉对比座位号:“看这里是不是我的座位。”
“啊?比赛开场这里都没人,空着的座位谁都可以坐。”另一个男人冷笑着挥挥手,“我们的座位在17排,你自己去找,说不定还没被抢。”
和他同行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要怪就怪你自己迟到吧,空着位置不就是等着别人来占吗?”
姜婉眨眨眼,把通话中的手机贴到耳边:“你好,听见了吗?占了我位置的人是这么说的,顺带一提我通话全程录音了。”
占位三人:“……”
离姜婉最近的男人恼怒地站起身来,伸手去抓姜婉的手臂,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
姜婉后退半步避开他的动作,冷静地对电话那头继续说:“他还想动手。”
“动手?”男人狞笑,“你那是还没见过老子动手什么样!”
他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扬手往姜婉头上打去,动作胡乱又毫无章法,看起来简直像是喝醉了酒的人。
……不过酒味很重,确实喝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