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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君拉着我的手,悄悄地和我说:“没关系的, 可以上去,我特别申请过了。”
从下往上看,楼梯呈现完美的螺旋黄金比例, 厚重的时光感黏着在它的身上,宁静又美丽, 我踩在阶梯处时, 发出了轻轻的叩击声, 路过的工作人员瞧见了纲吉君以后也没有说些什么。
越过了楼梯,教堂的二层更是空无一人,连工作人员都少见。我们两个像是误入了中世纪的时代,四处都是保留完善的建筑摆设。
翛然的,一声又一声“嗖嗖”的声音从耳边闪过,擦拭干净的窗户映射出某些身影。
有几只白鸽停留在了窗户外侧的几尊雕像上,仅存在于幻想之中的天使雕像相互依偎嬉闹,目光慈悲地看着窗内。
也许是因为我的接近,雪白的白鸽如同一连串珍珠互相衔接,翅膀扑腾着飞上了青天,雪白和蔚蓝互相照应,我本能地向着鸽子飞翔的方向看去,天光乍现,模糊了我的眼。
“……真漂亮啊,在日本里完全看不到这种景色。”我惊艳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念念不舍地说:“不过一想到这是最后一站就感觉……稍微有一些寂寞。”
玻璃映射我的样貌,模糊之中我好像看到了纲吉君的眼睛完全没有看向外面,只是纯粹地看着我,在我回头一看时,刚刚的画面好像是幻象一样。
纲吉君莞尔一笑,提议道:“还会有下一次的。下一次我们可以去别的国家逛一下,花言想去哪里呢?”
“唔唔唔……忽然问我这个问题啊,一时之间也给不出答案!”我思考了一下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希腊?我想去看看爱琴海,希腊的建筑风格我也很喜欢。”
“好啊。”纲吉君缓声,他笑着说:“下一次就去希腊吧。”
“计划规划要带上我——去希腊可不是纲吉君的主场了!陌生的地点还是由一块去考察比较好吧?”
“好啊。到时候等花言有空的时候,我们再一块过去旅游吧。”
我有些震惊地说:“欸?纲吉君能自由支配自己的休假日吗?这一次出来不也煞费苦心,提早解决了工作才腾出时间吗?”
“真失礼。”纲吉君这个时候试图摆出自己作为首领的威严:“好歹我也是首领,能够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
我:“……”
我短暂地回忆了一下,纲吉君和彭格列的孽缘。
就目前为止——就从掉马甲截止到现在为止,纲吉君和彭格列的态度并没有我想象之中那么森严、严肃。什么威严的首领、听话的下属、绝对服从命令之类的,严格的上下级关系在纲吉君这里等同于无。
云雀恭弥和六道骸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不顾场合就大打出手。
守护者们按照自己的意志和风格自由行使。
往好听点就是亲民,往坏点说……还是给纲吉君留点面子不知说吧。
也许是我眼神表达出来的情感实在太赤.裸了,纲吉君想要说下去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面,他试图挣扎了一下:“是真的……”
“啊,嗯嗯嗯。我知道、我能够理解。”
“回答我的态度已经很敷衍了!”
纲吉君有些挫败,丝毫不掩饰自己哭丧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没关系,虽然我是这个态度……但我是真的能够理解。”我笑了一下:“这才是纲吉君嘛,颇有你的风格。”
换做其他人当首领,说不定他们都不会愿意做守护者呢,一个个都是性格各具特色的家伙们,其实就是一匹匹烈马,甘愿在纲吉君手下干事都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
不过我一想到守护者们,就想起我以前居然在巧合之下成为了他们的校友,我就觉得不可思议。每个人的性格都那么鲜明,我后来也回去翻了一下过去的记录,聊天记录或者同学录,哪怕是作为学弟学妹的同学们曾经也谈论过守护者们不少,作为风云人物几乎难以忽略。
夸他们外貌优秀这方面的事情一领当先。
还有他们擅长惹是生非,总是团团围绕在纲吉君的身边坐了一系列种种的事情。
总的来说,值得夸赞的事情很少,违反校规的事情一大堆!
这个时候云雀学长就会冒出来追着他们通通咬杀一顿。
然而我学生时代,完全不关心这些事情,也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精彩。在记忆中能想起他们,都是从犄角旮旯里面扒拉出来,能想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
“守护者啊……”我光是回忆到他们每次失败时脸上露出来的神色,声音都轻快了一些:“旅游都快结束了,他们还没有逮得到我们,以后想抓住我的机会大大减少了。啊,不过也说不定!毕竟云雀学长就在他们的身边,倒不如说答案就在旁边那么久却一直没有认出我的身份,说不定他们真的比我想象还要笨拙。”
纲吉君从挫败之中抽出时间,他有些拘谨地问我:“身份暴露的话没有问题吗?”
“唔……从我自己的立场看,其实问题没有纲吉君想象的那么严重。别看我这样,我还是经常在外面走外勤的,像是港口黑手党之类的组织也知道我隶属异能特务科,但只知道这条消息了。对我在异能特务科到底是什么职位、异能力是什么,类似这种详情是一概不知的。”
所以……我对云雀恭弥知道我真实身份这件事情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已经暴露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掩盖掉。
掌中花最大的缺点就是情报是可以通过人口中传达。
我在云雀恭弥眼中掉马这件事……完全是阴差阳错,想要懊恼、亡羊补牢都艰难。
第一回 是我不知道云雀恭弥是彭格列的守护者。
第二回 是我不知道纲吉君是彭格列的首领。
所以真的——完全一点都没掩盖啊,防不设防。
所以我最后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想经历,思考一下我透露出来的情报对我的影响究竟大不大以后,就没有后文了。
“比起担心我,纲吉君不会怕彭格列知道我的身份以后有什么反弹吗?”我神情凝重地说:“像现在不知道我身份都能千里迢迢追了我们那么久,吃够了狗粮还坚持不懈,我已经忍不住给他们竖大拇指了。如果不是情况不对,我现在想给他们颁发FFF团最佳奖。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后就不止是恶婆婆了吧——直接成为王母娘娘就是想拆散我们两个,明明那么天造地设……”
我说到后面,已经像是吟游诗人一样抑扬顿挫,未了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补充道:“再怎么凶恶也拆散不了我们两个的了,大不了下回就干脆离家出走。这会是认真的!”
纲吉君哭笑不得,他酝酿一会后,也用着和我差不多的语调说:“离家出走啊……说不定也是一桩美谈。”
“噗嗤,真的吗?”
“真的。”
“那我觉得我们两的副手要哭天喊娘了。”我模仿着古川遥人的语气说:“你这个小妖精又想把你迷得找不着路了——我副手总是这样说你!说不定在狱寺隼人的眼里面,我也是差不多的形象。”
纲吉君想象了一下狱寺隼人说这话,他的脸色变得相当微妙,处于一种想要笑又忍住的感觉。
“花言。”
“?”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那件事。”纲吉君自我调侃,“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彭格列的规矩总是乱七八糟的,不像是你认识的港口黑手党一样纪律严谨。大家都是些奇怪的人,其实很久以前他们就想见你一面了,他们都对你很好奇,对花言的好感度出乎意料之外的高。”
“奇怪这一点我完全不否认,他们一个个性格奇怪到想找第二个都难。至于见面……”我严肃地问:“见了面之后他们撕了我吗?我对我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还是有所认知的!狱寺隼人火冒三丈都好几回了,我每次看他生气的样子感觉他下一秒都要原地爆.炸了。”
纲吉君还维持着原本浅笑的表情。
广场下方的白鸽又忽然腾空飞起,在窗户上掠过了一个影子,仅仅只是在刹那之间遮挡住些许阳光,我突兀地瞧见了纲吉君有些苦恼地捻了一下手指。
我用余光瞥了纲吉君一眼,斟酌了一下语气说。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见一次面吧。”
纲吉君一怔,他局促又小心翼翼地问我:“不要勉强自己,不见也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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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山花言靠在了窗台旁边,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不以为然地说:“不会啦、不会啦。我的身份早就摇摇欲坠,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就像是活在浅色的世界里面,天使簇拥在她的身后,白鸽乍然飞起。柔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面穿梭而来,轻轻挟起了她浅绿色的头发。栗山花言好像觉得头发有点碍事,伸出手烦恼地揪住了头发。
栗山花言像是才想起自己还有没说完的后文,温婉的笑容切换成恶作剧过后的调笑只需要一秒钟,她眼睛里面都藏着满满当当的坏主意,黑水叽里咕噜地都要流露出来,栗山花言兴致勃勃地说。
“我还挺想知道他们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好玩!我的相机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他们想干什么坏事我就把他们的照片拿出来。”
真的是……
“不要太过分哦……过来扎一下头发吧,到处飞很难受吧?”
沢田纲吉有些无奈,他从手腕脱下了发圈,替栗山花言绑好了头发。
他小声地嘀咕道:“还是原来的头发好看。”
如果是原来的头发……现在在这个阳光底下一定更漂亮。
第86章
纲吉君牵着我的手, 慢悠悠地在教堂各个地方转悠,有一些完全不在开放观光的地区……也不知道为什么纲吉君带我进去完全畅通无阻, 工作人员甚至会礼貌地告诉我们哪里是正确的道路, 多亏这样,很多往常完全看不到……甚至在纪录片也看不到的场景,我今天都大饱眼福了。
太夸张了……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纲吉君又不是特别在乎虚荣的人, 我有一些在意他今天过于异常的举动。
于是我直接问。
“……!”
纲吉君竭力压制住自己的表情变化, 那一丝慌张仿佛就像是我错觉一样,他用着平时的态度说:“因为是最后一程, 所以想给你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可疑。
太可疑了。
他居然又拿出了之前的那张扑克脸!
而且为了让我相信, 还用双眼和我对视。
“我说啊……纲吉君。”我叹了一口气:“心理学姑且也算是我的主修课程之一,工作上也常常会用到。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说谎的时候不敢和别人的眼睛直视是心虚的表现之一,还有一种就是明知道自己在说谎, 为了让他人相信,所以鼓起勇气一瞬不瞬地用眼睛对视……这也是说谎的表现之一喔。”
纲吉君在听完我说话以后, 可疑到极点地把目光移开,移开后他就立刻后悔了,用着理直气壮的态度, 又带着点委屈地眨巴一下眼睛:“我说的是实话。”
“你说出来的只是目的之一, 真正的目的掩盖在这下面吧。”我戳了一下纲吉君的手掌,提醒他说:“你的老师都要哭了哦, 说谎之前还磕绊一下,想当做看不到都很困难耶!而且你每次心虚的时候……都有一点小动作在。”
“?”
他不可置信地看我。
嗯……?为什么这个态度。
“Reborn先生没有发现吗?纲吉君现在心虚的时候小动作特别明显。”
比如说……
我看着纲吉君, 他的双手像是往常一样自然蜷缩着, 但是手指偶尔会忍不住动一下, 每次用咄咄逼人、试图从他的身上挖出情报、甚至说几句命中红心的话时, 他的手指就像是在敬礼一样,忍不住手指伸直。但这种幅度非常轻微,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注意的话,完全看不出来。
还有呼吸也会忽然放轻——不过这个嘛,我想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人会发现!也就只有我胆大包天会跑到了纲吉君的面前和他说话,一瞬不瞬地和他对视,这个时候纲吉君多半会为了不让我察觉真相,绝对不会先行移开双眼,反而用真挚的目光看着我。
纲吉君面对逼问的态度其实十分的娴熟,如果说十分是满分,我能给他打九分。
也许是因为纲吉君的身份是彭格列的首领,往常很少人会用绝对主导权和他说话。于是在面对某一些逼问时,他的反应往往和寻常人相反,别人紧张的时候呼吸会加速,纲吉君反而会放缓,比如说人家会有小动作,纲吉君反而会露出彬彬有礼的一面,所有的事情都做得一丝不苟。
当然,如果别人认为他是彭格列首领时,面对他这些表现,反而觉得纲吉君优雅沉稳。
别人会被蒙骗过去,但是休想骗过我。
纲吉君他可是一个笨拙的家伙啊。
无论什么时候都没办法习惯某些礼节,他在家怠惰的表现已经告诉了我,他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
他越正经反而就是心虚的表现。
很多时候我对纲吉君越是逼近他,用着暧昧又身体前倾的态度,说不定就是单纯想知道他的本心。
“我有小动作吗……?没有吧?”
“有——”我拉长了声音,“超级明显的,但是我不告诉你。”
任由纲吉君一头雾水,我都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我打从心底好奇纲吉君今天带我来的这里是为了什么。
但是嘛——
我双手抱臂:“直接问的话纲吉君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纲吉君左看右看,试图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不由自主做出来的小动作,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复我。
“欸?那倒不会,花言问的话,我会直接说的。”
“我就说我就说、纲吉君绝对不会告诉我的,既然如此还是让我来猜一猜……”
毕竟纲吉君上一次隐瞒秘密的时候,我还没有戳够他的兔子尾巴,之前每戳一下就好像全身上下都要弹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还想再试试。
我的话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他:“你居然打算直接告诉我?!”
“嗯,直接说给花言听没问题哦?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虽然这样会失去一些惊喜。”纲吉君唇角挂着笑容,像是在诱.惑我一样:“要知道吗?”
我瞬间炸起了毛,无比抵抗地说:“我才不要!!我可是一个叛逆的女人!越是想告诉我的事情我才不要听!为什么你满脸等我问这个问题的样子,我亲爱的直觉告诉我前方有坑,不能问。而且还直接告诉我是惊喜,惊喜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我才会感觉到高兴的,现在提早告诉我不就有心理准备了。过分!我可是永远对惊喜怀抱着期待、盼望的人。”
“啊,真遗憾。”
纲吉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我总感觉我输了。
并且证据确凿。
无论我是直接问、还是干脆不问等待惊喜的发生,这对于纲吉君来说两者都可以接受,好像都在他的预料范围内,我选择哪一方面纲吉君都能游刃有余地对付我。
我目光触及了纲吉君堪称狡猾的表情,“……我好久以前就想说了,你每次装可怜是不是故意的,以退为进?”
纲吉君无辜地看我,“没有。”
有。
绝对有。
这家伙真和我玩起心眼的时候……还真的挺难搞的。
最重要的是,纲吉君总是抓住我的把柄,知道我喜欢看什么样子的他,什么时候我是最没有办法抵抗的,纲吉君能完美拿捏住这点。
“真的不问吗?”
纲吉君颇为期待地说。
我斩钉截铁:“不问。”
说是不问,其实我已经开始思考教堂里面到底应该会有什么惊喜给我。
这里的教堂很大,里面无论是收藏品还是雕像一系列的东西都能堪称国宝级、价值百万甚至上亿,有市无价。整个教堂都是国家的重要财产,说实话我有点难想象在这个教堂里面能发生什么事情。
在我绞尽脑汁思考到底能在这里搞出什么名堂时。
“到了。”
纲吉君和我说。
“……!”
眼前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忽略,它堂皇亮丽、无论是识货的还是不识货的人,只是看到了它的存在都忍不住声音一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我们现在正处于三楼,眼前的建筑设计颇费一番功夫,以一种天马行空的行使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如果要说有什么东西能说比较……就我目前为止的阅历来说,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和他一较高下。
天光乍现,它越过了顶上的玻璃窗,折射出了许多漂亮的光芒。稀奇的是,每当光亮发生了一点变化时,玻璃就会显现出另外一个颜色,五光十色、斑驳的光影落在了地面上,绝不艳丽、绝不媚俗,仿佛只是为此辅助,为此伴奏。
那是呈一个巨大的蛋型一样的广场,以我们所在的地点开始,阶梯呈现半圆的状态一直延续到墙壁位置,一直延续到一楼,那已经不能用阶梯来形容了,他真正的目的是【观众席】。
这是一个荒诞到极致的设计。
而最无法忽略的恐怕就是以某样东西。
那是一座巨大的管风琴,它的容量之大甚至不是我的视野内能够完全收纳。
它占据了整个广场的大片江山,堂皇亮丽的金色,为此而伴奏的种种雕像,天使们手里拿着各色的乐器拥簇在它的身边,它仿佛占据了王一样的地位……也许直接断定这个地位也没有问题吧。
许许多多音阶和乐器镶嵌在墙面内,我都无法分清他的确拥有这样的实用性、还是装饰用的。
无论是哪一个都足够让我感到震撼。
“我……”
我哑然,握住纲吉君的手都忍不住稍微大力了一些。
“这也太厉害了——我根本没有听过教堂里面还有这种东西……”我语无伦次地说:“我知道教堂有管风琴,也是中世纪里面最出名的乐器,大到这个程度、漂亮到这个程度、还有这个建筑设计,根本就能够说是艺术品了吧?”
“哼哼,为了预约这个我可是花费了苦工。”
“可恶……这会真的吓到我了。”我眼睛发亮,一直往管风琴身上看,有些遗憾地说:“这真的好浪漫。如果它真的响起来一定很震撼,说不定整个城市都能听到。可惜这种乐器要很多人才能弹奏,现在也被时代抛弃了,这样看起来有一点寂寞。”
“要近距离去看看吗?”
“欸?可以吗?如果弄坏了会很麻烦吧。”
“看看没有问题的。”
我和纲吉君走下了阶梯。
“我有话想要和花言说。”
纲吉君的声音轻轻的,好像有一些紧张、带着点颤抖。
“关于一件很久以前的约定。不过花言可能已经忘掉了……毕竟你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
“纲吉君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可不要小看我。”我歪着脑袋,得意洋洋地说。
我这话一说,纲吉君的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绯红。
“我在等着你。”
第87章
纲吉君的脸飞快地染上了绯红, 他竭力遏制自己的变化。
他坦坦荡荡,鼓起勇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意:“让你久等了。”
“等待的时间里我过得也很高兴——我总是心怀期待, 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知道纲吉君绝对会遵守承诺的。”我放缓声线, 期待地看着他。
纲吉君伸出了手,像一个优雅的绅士一样行礼, 做作地眨了眨眼睛:“请吧, 我亲爱的小姐。”
如果忽略了他耳廓的绯红,我一定会认为他镇静不已。
我忍俊不禁。
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松开了我的手,又要做作的做一个样子邀请我。
在这个时候我总不能破坏气氛, 于是我配合地把手搭在了纲吉君的手上。
纳兹突然就从匣兵器里面跳了出来, 小小的狮子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
我们所在的方向……也就是观众席的正下方,在建筑设计上并没有留给这处太多的光亮, 于是有着火焰鬃毛的纳兹在这里就显得尤其的亮眼。
它好像早就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径直地从阶梯跑了下去。
“总感觉从认识花言开始……就一直出乎我的预料,从认识到结婚、从相熟到相爱,每一次都是很突然……我完全没有想到未来的发展究竟是怎么样的。”纲吉君牵着我的手引导我下去管风琴的面前。
我们所处的地方在三楼,需要走一段很长的阶梯。
前方黑暗的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纳兹的火焰点着了灯盏,一盏又一盏,随着我们走下去的,两边的灯被纳兹调皮地点亮, 它走得很快, 又总是忽然停了下来撒娇一样娇俏地叫喊了几声。
他无奈地将藏匿在心里已久的心声说了出来, 说到这里颇有抱怨的意味。
“不管什么时候都总是打乱我的计划,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再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花言的性格真的很过分、又喜欢恶作剧。整理自己的心情和梳理事态, 这些能力好像与生俱来一样, 心态好的不行。你好像无所不能,为人处世、心理学……情商都很厉害,感觉一不留神就会被你把秘密探走。唯一非常不擅长的也就只有音乐这方面,知道你是音痴的时候我还松了一口气。还出乎意料的挑食,不喜欢吃鱼也不喜欢吃豆类。审美还很高,每次送礼物给你我都焦头难额,结果我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你告诉我送什么给你,你都高兴……知不知道这样的答案才是最难当参考的!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结果你的态度都好敷衍。”
我:“……等等,怎么变成□□大会了。”
我不可置信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音痴!我应该没有和你说过!”
到了最后,纲吉君对我的抱怨已经滔滔不绝了。
不对劲!那些情报我明明有很努力的隐瞒,甚至很少在家里面接触过音乐相关的东西。
“日常生活是会暴露很多东西的,还有好多的坏话我没有说。”
“那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就算这样。”纲吉君停顿了一下,他的抱怨也仅仅到这里了,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喜欢花言。你不是高中时代从别人口里面听到的高岭之花,也不是刚结婚时相敬如宾的温柔妻子。你只是一个性格稍微有一些坏的女孩子而已,虽然今年我又认识新的你,关于这一点让我吃了一惊,但是我很高兴。。”
“和你在一起生活以后,你的种种坏习惯都变得很可爱,有一些小毛病还喜欢掩盖住,将自己包装得完美……每次看到你这样子我就觉得很有意思。”纲吉君的话语停住了,他后知后觉地说:“最后那句话是秘密,请忘掉吧。”
“我的大脑又不是电脑,可以直接用删除键。”
我吐槽道。
纲吉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的也是。”
纳兹跑得太快了,它现在的处于二楼与一楼之间,我本来以为下一盏灯即将点起来时——灯亮起了鲜艳的红色、紧接着纯粹的青蓝色、璀璨的黄金色、热烈的青翠色、飘忽不定的靛紫色、神秘的紫色。
一直到了最后,属于纲吉君温暖的橙黄色落在了最后。
那一抹漂亮的橙黄色,哪怕在阳光的簇拥下,也没有任何的逊色,倒不如说,阳光透过窗户后折射出各色的光斑反而成为了他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