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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君:“………………………………………………”
我觉得纲吉君冒出的省略号,几乎能够组成今天晚上的夜空的星星。
他的表情像是打翻了五味杂陈,调色盘都没有他脸上的表情来得丰富。从震惊到不可思议、到最后只有【救救我、救救我】的表情可以读出来了。
如果有手机在旁边,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医院是专门急救尴尬症的,我觉得纲吉君恨不得重金将自己砸进去,逃离这个世界。
“纲吉君,你知道这个小家伙是谁吗?”我拉长了声音,声音里面带着无法忽略的笑意:“我问他的名字,他跟我说是沢田纲吉耶。他长得和你好像,是奈奈妈妈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孩子吗?还同名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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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登录Reborn账号窥看了彭格列留在并盛町里面的监控,他知道栗山花言就在并盛町。
不过后面他就完全没关注了,因为强尼二他登录了账号开始调看监控,为了避免暴露,沢田纲吉就登出了账号。
他完全没想过只是那么一时间没看,十年前的自己就离开彭格列基地,还和栗山花言碰上了面。
按照栗山花言的性格,八成直接带有试探性的态度对十年前的自己套取情报。
沢田纲吉觉得世界崩塌也不过如此了。
一联想到什么彭格列Boss、什么十年后火箭筒计划都被十年前的他自己统统抖出来,沢田纲吉就有一种吾命休矣的感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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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气严肃,给纲吉君打好了预防针:“纲吉君,虽然我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别小看我对【沢田纲吉】的了解呀,是不是【沢田纲吉】我个人还是有所判断的。”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纲吉君的,如果一定要比个排位,我一定名列前茅。
纲吉君精神萎靡了,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他纠结了一下,“我——”
我看出了纲吉君完全没有打算和我说实话,不过这也没关系,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他会将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换我也是抵死挣扎到最后,能拖就拖。
所以我最终的目的,其实也不过只是想引出话题,告诉纲吉君我不好惹,借此欺负纲吉君,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美滋滋。
我在纲吉君奇怪的目光下,凑到了他的身旁,发出了恶魔的低语。
“蓝底黄色星星内.裤……?”
“????!!!!!!!”
纲吉君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我发誓我没有夸张形容。
那一瞬间他真的像兔子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完全没有往日稳重的表现在,只有恨不得夺门而出,加之瞳孔地震,用不可思议的态度战战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了我,像是我说出了恶魔禁.忌里面最不可以说出来的话一样。
嗯……也许也的确如此?对纲吉君来说是禁令?
我伸出手指点了点下颚,欣赏纲吉君久而不断的震惊态度,最后用浮夸的态度说:“耶?真的是纲吉君吗?”
纲吉君震撼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用无比迅速的态度跑到了我的面前,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企图掩盖自己刚刚过大的反应:“为什么花言忽然说起了内.裤的事情?”
这个态度简直就是和沢田纲吉一模一样。
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都很艰难。
于是我肯定了,沢田纲吉就是纲吉君,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究竟为什么纲吉君会变成两个人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不过指望从纲吉君口里面撬出我想知道的情报真的太难了。
“因为那孩子告诉我的。”
“……我觉得不可能。”
“好吧。”我勉为其难说出了实话,“那孩子用几句话三言两语引起了我过去路过并盛町时看到的名场景……纲吉君还想我接着说下去吗?”
纲吉君虚弱地做出了求救的姿势,他恨不得高举白旗:“……放过我。”
我叉腰,“那孩子还意外地告诉了我好多事情。”
纲吉君深呼了一口气,他缓慢地撑着灶台,目光湿润、显得尤其可怜,又怕我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不愿意放过我正在诉说的话语。
我觉得社会性死亡也不过如此,起码社会性死亡不会逼迫某人一定要将某些事情听进耳朵里面。
纲吉君现在的状态,莫名地引起我的怜爱之心,我迟疑了一会儿说:“要不还是别说?”
我感觉自己好像还是欺负地太过了。
纲吉君摇了摇头:“接着说吧。”
我安慰纲吉君,用尽可能委婉的话语说:“其实我觉得还是挺可爱的。就算纲吉君很多年前学习成绩不太好,体育也比不过女生,现在不也是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大人,学渣的逆袭。”
然而我好像再委婉,纲吉君没听到一小段,他都好像被实体化的语句来了一套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直接把他打得体无完肤,最后干脆打出了一个KO。
纲吉君最后苦哈哈地伸出了手抱住了我,用下颚搁到了我的肩膀上。
“……花言好过分,居然拿我黑历史出来欺负我。”
“所以你以前还真干过穿内.裤裸奔这种事情?”我有些不可置信,“真的不是被校园霸凌了吗?”
纲吉君用着我无法理解的忧伤语气说:“这里面,有一些不可以说的原因在……”
我沉吟片刻。
我现在百分百确定纲吉君开始打怀柔政策,并且我有证据,他现在就是想用美人计把我的问题唬弄过去。
“容我狡辩一下,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不是我,那个混小子才不是我,哪有人一上来就揭短的。”
纲吉君说到这里的时候,是明显带着不爽的语气。
“其实挺可爱的。”我诚恳地说。
就算沢田纲吉真的是一个废柴纲,他学习成绩不好、体育也比不过女生。就算纲吉君曾经是沢田纲吉,他们身上的闪光点,从来没有变过。
我觉得,如果我遇到纲吉君时,他不像高中那样是个三好学生,不像是刚相亲是风光无限,只是一个小笨蛋,只要他仍旧温柔、坚定,宽容且贴心……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闪光点,我就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他。
我喜欢纲吉君。
最开始就不是因为他有钱、或者别的乱七八糟的身外物,我喜欢的是作为普通人的纲吉君身上的闪光点啊,和他在一起我感到身心愉快,格外的放松。
……………嗯。
在我最后吃完饭,坐在餐桌上看着纲吉君洗碗的背影,我后知后觉发现,我好像真的又被纲吉君的美人计唬弄过去了。
他居然真的不打算告诉我答案,一点都没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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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自己没有将关键的东西暴露出来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同样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为什么会把以前的黑历史都主动曝光出来,自爆卡车都没以前的我厉害。
以前的我是笨蛋吗?!
到底聊了什么才会主动将自己糗事暴露出来。
栗山花言转变话题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了。
沢田纲吉一边洗碗一边思考。
但是花言的态度也有一些微妙,沢田纲吉直觉哪里不对,又找不到详细的地方在哪里。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刚刚的推理里面,又一部地方真的直戳命脉,戳到了栗山花言的重点,使她认为再接着推测下去会发生不妙的事情,才会令她迫不及待想将节奏重新转换到自己手里面。
沢田纲吉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按照花言的性格,她最终做出这种选择并不难想象。
不过说实话……这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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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忿忿不平地盯着纲吉君,觉得我手上明明证据确凿,他却不肯说,连一个字都不打算说。
一般我只能称呼这种行为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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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鸭子嘴硬了。
第51章
由于白兰大张旗鼓把我信息挂到黑市的举动, 我被迫留在了家里或者公司工作了,原定的外勤工作统统被取消,上级完全不想把我的存在暴露在外, 在风头没过去之前,都不打算让我出外勤,所以彭格列的基地调查任务全程交给了古川遥人手上做了,我只要坐在椅子上指点江山就好。甚至还和我说少用点异能力, 别再搞什么迷之消失案。
对此, 我当然是喜不自禁……哦不对, 欲哭无泪挂掉了种田长官的电话, 再三表达自己的忠心耿耿, 绝对没有跳槽的打算。
至于白兰给我下的悬赏令, 也正如几年前没人拿我有办法,现在白兰也对我没办法。毕竟我掌中花将大多数的情报掐得死死, 有些东西还没萌发就消失不见了。白兰那边我只要放置Play就好,完全不用管他。
古川遥人那边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进展,我也不太出奇,好在上级要求我们只是时刻关注情况,没有强硬要求, 我们挖掘敌方基地的所在地址。
在两周以后,我们收到了一条未曾料到的消息。
全世界各地彭格列对密鲁菲奥雷发动了总攻击。不仅如此,在我们心中已经属于败者方的彭格列,居然在意大利主战场之中获得了胜利。
我一时之间有一些迷茫,这怎么打得比boss还在的时候还厉害。
不管我再怎么好奇, 但是关于战场上更详细的情报并没有传达过来, 我只知道瓦利安在意大利一战中做出了非同凡响的战绩。
有一份监控记录递交到我的手上。在彭格列发动主攻击的那一天, 有某些可疑人物代替了交警, 指挥了车辆的行驶路线。有大量的奇怪装扮人员涌入了某一个地区。
我最开始还以为是彭格列里面的人,结果当我看到他们的装扮时,才发觉是密鲁菲奥雷的人,他们闯入了某一个组织的基地。
在被炸轰的地方,已经附上了一层栏杆一样的东西,阻挠我们继续探查下去。我们试图丢一些精密的机器,探查下面的状况,但是那些栏杆似乎有阻挡电波的作用在,我们最后能够得知的情报十分的稀少,最后得知的情报也仅限于在地下发生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大战。
根据现有的情况,我们与原先查找到彭格列基地的大概部位进行了一定的对比,发现这一块地方极有可能就是彭格列基地的其中一部分。
紧接着我们用着围观的态度,静静的等待这一场双方黑手党之间的战斗结束,无论最后胜利的人是彭格列还是密鲁菲奥雷,他们双方但凡有一个方试图扰乱秩序,我们随时就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我觉得这段时间绝对是我过得最舒服的日子了,上司勒令我做指点江山的工作,外勤工作由副手接任,工作压力大大减少。但是有某一个人明显比我过的更加舒服。
纲吉君已经在家里面休假了接近一个月。最开始他的心情十分忐忑不安,来回踱步行走。经常干着某一件事之后他就忽然停顿了下来,两眼放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事情的转机是发生在两天前,纲吉君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放松下来,整一个人好像从紧绷的状态里面解脱了。
我就见识到一个社畜忽然从工作状态里面解脱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像一只猫一样总是靠在椅子上坐着,像是融化了一样,待在椅子上不愿动弹,有时候叫他也是懒洋洋的。
我觉得他现在的状态真的怪可爱的,但是——
“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到时候重新回工作岗位没有问题吗?”
彭格列现在的状态挺紧迫的,按道理来讲应该不管什么人手都十分稀缺,纲吉君居然愣是在家里面休息了那么久。
纲吉君心情明显比往常还要好,就好像全身的压力都已经解决了。在听到我的问话以后,他的眉毛不自主的抽搐起来,用一种痛苦的眼神看我好一会儿:“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吧……”
纲吉君在我谴责的目光下,他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我现在只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等我回去之后有好多工作等着我做,所以现在……我休息是很正常的事情!”
听到纲吉君的回答以后,我仿佛一瞬间明白了,甚至带有几分怜悯的视线看着他。
我懂了,彭格列现在正在打仗,轮不到纲吉君这种非前线人员上去帮忙。现在休息日只不过是资本家的阴谋——也就是所谓的调休。
现在的休息只不过是为了后面接二连三的加班做打补丁找借口罢了。等纲吉君重新回去,彭格列以后想来有一大堆东西需要他处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叹了一口气:“辛苦了。”
纲吉君:“……我总觉得你误会了什么。”
“我觉得应该没有?”我学着纲吉君,懒洋洋地坐到他的身旁,完全不想动弹了。
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需要处理的情报一抓一大堆,我眼睛现在干得不行。
我的手机忽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拿起了手机,盯着这个明显是座机号码的电话,沉吟了好一会儿。
我手机自带的系统屏蔽了大多数的骚扰电话,基本能打我电话的也就只有知情者。
纲吉君往我手机上用余光瞥了一眼,随后他反应超级大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
啊。
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之前好像把手机号码给了沢田纲吉。那孩子好像没有随身携带手机,如果是这样的话,用座机打电话给我似乎也不出奇?
我的目光和纲吉君双眼对视,纲吉君完全没有打算避开,甚至莫名其妙带着几分理直气壮,就好像在说我为什么不能听?
于是我就当着他的面前,把电话接了起来。
“接通了、是栗山小姐吗?”
电话那边的沢田纲吉,说话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瞥了一眼做着毫不在意的态度,实际上不留痕迹往我身上靠的纲吉君,“沢田吗?”
“嗯……是我。”沢田纲吉那边,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都是压低声音,带着鬼鬼祟祟的态度跟我说话,他的语气里面还带着一些难掩的羞赧:“栗山小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要离开了,以后大概不会和栗山小姐见面了。”沢田纲吉好像如释重负,他有些高兴地说:“但是,另外一个我很快就会回到栗山小姐的身旁,栗山小姐不需要再担心他了。”
啊,沢田纲吉如果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个设定了。
然而在沢田纲吉口里面失踪的某个人正在我旁边丝毫不觉得隐瞒另外一个自己而感到丝毫羞愧,正用一双琥珀色的双眼看我,展现出格外无辜的一面。
好像沢田纲吉口里面的人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以后也不能见面了吗?”
“嗯,我要回去——”沢田纲吉瞬间磕巴了一下,整个人好像被踹飞了一样,我听到了他惨叫的声音。
随后有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慢悠悠地指责他:“我还在想你偷偷摸摸干什么呢,结果在给人打电话。”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光明正大跟在你的后面,因为阿纲你心里装着事,完全没有注意附近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总之都是我的错。”沢田纲吉那边传来啪的一声,他好像双手合十拜托某个人一样,“总而言之,让我打完这一通电话先。不要再打扰我了!”
纲吉君的眼神刹那间就软和了下来,他用下颚抵在了我的肩膀上,唇角弯弯,似乎在听一些什么值得怀念的事情一样。
沢田纲吉那边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我好几次听到了他发出了大惊小怪的声音,最后像是经历了重重困难终于回到了座机旁边,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还有事情想要和栗山小姐说,上一次你帮助了我,我十分感激。还有、还有就是……”沢田纲吉吞吞吐吐,“另外一个我是一个笨蛋,是一个比我还胆小的家伙——”
纲吉君:∑
他大受打击,完全没想到自己会从沢田纲吉的口里面听到这句话。
我有些在意沢田纲吉接下来的话语,但是——
“好,就此停住。”我打断了沢田纲吉接下来说的话,嫌弃地把纲吉君推到了一边,“剩下的事情,先摆脱了某些闲杂人士找个地方一块见面谈?”
沢田纲吉:“……闲、闲杂人士?!”
他声音惊恐。
我总觉得沢田纲吉后面要说的一定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如果纲吉君在身便旁听,他绝对会打断对话的进行。纲吉君的外貌真的不是一般具有欺骗性,但这个家伙说实话……有时候不愿意干什么事情时,真的会千方百计阻挠你。比如说撒娇转移注意力,又比如说自己明目张胆干了坏事,又露出了我不是故意的无辜表情。
沢田纲吉闻言,他相当欣喜地答应了下来:“好啊,栗山小姐今天有空吗?明天我可能就要离开了。”
“今天啊……没问题。”
我全然忽略了纲吉君控诉的眼神,和沢田纲吉约定好了在并盛某个咖啡店里面见面,在挂电话之前,我好像听到了沢田纲吉那边发出了惨叫。
我挂掉了电话,用一种无比雀跃的语气跟纲吉君说:“纲吉君,我现在要去和小时候的你去喝咖啡,你就在家乖乖呆着吧。”
纲吉君表情幽怨。
我拉长的语气:“谁让某个人不能出现在沢田的面前呢。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沢田的态度我就感觉他好像被你骗了。别欺负过去的你太过啊。”
纲吉君道:“可现在想欺负另外一个我的人就是你吧!”
我没有否认纲吉君的话语,拍了拍纲吉君的肩膀:“放心吧,外面的野花再香我顶多看几眼,绝对不会沾,我的正宫永远是你。”
纲吉君:“……要吐槽的地方太多了,我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第52章
我过去并盛町的时候稍稍花了点时间, 我在进咖啡店的之前,发觉有几个国中生带着几个小孩子团团围着桌子,又不像是组团来咖啡厅做作业, 也不像是在享受生活。在这个不适时宜的温度穿多一件外套, 又戴了太阳镜,将大部分特征掩盖住, 在如此可疑的情况下, 他们又探头探脑往店铺里面看。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往里面看, 只见沢田纲吉冷汗涔涔,透过玻璃窗户的反射窥看到国中生们的偷窥,好几次他没忍住往国中生这边看, 那三个男生就像是被打到的地鼠一样猛地趴了下来躲避沢田纲吉的目光。
“笨蛋, 都怪你们太吵了。”
“喊得最大声的就是章鱼头吧。”
“还有——库洛姆你为什么不趴下来。”
腼腆的女生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 她怀里面还抱着一个正在胡吃海喝的爆炸头小孩子。
这个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我想当没看到都很困难, 没瞧见店员们已经没忍住在一旁窃窃私语说他们的奇怪的行为。
他们监视纲吉君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以致于我第一时间联想到他们是不是彭格列的人,开始思考彭格列招收童工的可能性很大。
沢田纲吉的目光触及到我,他坐立不安、忐忑的心情几乎是放大化,全身上下的情绪都好像朝着我这边呐喊不要过去。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过, 径直路过了沢田纲吉时, 沢田纲吉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完蛋了”的情绪。我略微踉跄一下, 在沢田纲吉下意识想要扶住我的时候,我另外一只手支在了桌面上, 顺带将一个蓝牙耳机放到了沢田纲吉的手内。
我压低了声音说:“戴上耳机。”
哪怕一瞬间做出了那么多动作, 我表面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抱歉, 我的脚不小心崴了一下。”
沢田纲吉反应慢了一拍, 才磕磕绊绊地回复我:“没关系。”
如果需要为他的演技打分,沢田纲吉恐怕就是属于比初学者还要糟糕的状态,几乎是一眼就能够看出了沢田纲吉在说谎。
在做完了这些事情以后,我一直走到了咖啡厅的角落处,重新找了一个新座位。
从我这边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了沢田纲吉好几次好奇地想朝我这边看过来,又立刻压制住自己的反应。我看了一眼,注意到沢田纲吉已经佩戴上了小型的蓝牙耳机。
我点了一杯咖啡,在服务员将咖啡送上来以后,我接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了说话的动作,我慢悠悠地问他。
“我以为这一次见面只有我们两个人。”
沢田纲吉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我不把声音开到最大,几乎是听不到他正在说话。
沢田纲吉苦哈哈地说:“出了一点意外。等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跟在我的身后了。”
我不留痕迹地觑了一眼咋咋呼呼,完全没有在监视别人自知之明的一行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沢田纲吉迟钝,还是说神经大条了。
“算了,我没有太大关系啦。那就维持这个状态说完?”
沢田纲吉他禁不住吐槽道:“明明我们都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现在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
完全习惯这种对接方式的我,以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靠在了椅子上,我惊奇地问:“咦,难道沢田没试过吗?”
我看他和彭格列接触那么深,还以为这种基本操作,哪怕没有一百次起码也有十来次了。
沢田纲吉看起来就像是不太适应一样,“像这种……明知道对方就在附近,还要用电话通话的感觉很奇怪……”
“嗯……”我思考了一下,“其实还有更刺激的,你要试一下吗?”
“?”
我提出了一个新的提案,像是在教坏小孩子一样露出了一个笑容:“比如说,在他们监控的眼皮底下直接溜走,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被我拐跑了远走高飞,气死他们。”
沢田纲吉抽动了一下嘴唇,“这样不就更电影谍报片吗?”
实际上这个操作就是。
“可是欸,先做跟踪偷窥这种行为的人是他们喔,我们只不过是实时做出一些相应的举动,完全不过分吧。”我毫不留情面地说:“如果现在沢田是约会就更糟糕了,隐私全都掉光光。”
“噗!”
我看到了沢田纲吉在听到我这句话以后,他才刚喝进去的热可可就全部喷射了出来,还止不住地咳嗽。
“不要在我喝东西的时候忽然说令人误会的话语啊。”
我回忆一下我刚刚说的话,感觉这孩子想得远比我的想得还要多。
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他和我在约会吧……?我还用了如果这个假设词。
不过我觉得如果我提醒他这个问题的话,沢田纲吉估计从头能红到脚,反应还会特别大,一下子就会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力。
于是我毫无同理心地催促他:“趁现在,刚好可以用收拾的借口去厕所直接溜掉。”
沢田纲吉一边咳嗽,一边拿桌面上的纸巾擦掉了脸上多余的热可可。在我的指使下,他用短短一分钟时间将衣服清理干净,从咖啡厅的后门溜走了。
沢田纲吉大概跑了一百米以后,他忽然急刹车:“完了,我忘记付钱了。”
“没关系,我来付钱。”
“这样也太……”
我迅速打断了沢田纲吉多余的客气,我相当友善地提醒他:“放心吧,我用的钱是纲吉君给的。”
沢田纲吉立即就没有说太多话了。
他在我的指使下,沢田纲吉穿越了小巷子,避开了大多数人员的目光向着某个方向前进。
我几乎能听到沢田纲吉实时汇报他现在的所在地点,他对我的指使没有任何的迟疑,完全按照我的做法去行动。
过了一会儿后,我打从心底发出了感叹:“沢田,你这也太好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