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川平房地产忽然被拉开了大门,我往那边瞅了一眼。没看到蓝波和一平他们,只见一个身穿墨绿色和服的青年人拉开了店门口走了出来,靠着自己的店面的墙上,抱着一碗拉面在吃。
我对他的评价也就只有奇怪的人,在房间里面不吃,居然特意跑到了大马路上感受汽车的尾烟与人来人往的喧嚣。
他大概在外面待了二十分钟,在吃完了拉面以后又慢悠悠地回到了店内。
他这种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这个时候我特意拿了手机出来看了一眼,看到了红点仍旧在川平房地产以后,我就放下了心。愣是蹲在了天台一晚上,大概在中午的一点,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算他们在别人家里面借住也不可能待到中午的一点,换做正常的逃亡人肯定是在凌晨人烟稀少的时候,趁机离开才是上上策。要不就是川平房地产就是他们的安全屋,
我怀揣着怀疑的态度再度掏出手机确认了一眼蓝波的位置时……
我:“………………”
我几乎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在川平房地产的红点一个刷新跑到了并盛町内。
就算我是个笨蛋也马上反应过来了。
我被骗了!
可是蓝波身上的定位还在他身上,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发现定位器。
问题是,他怎么骗了我那么久,骗我也就算了,连机器都骗过去了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大脑快速筛选出合适的消息,最终找到了答案。
……是幻术师,在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够想象到幻术师有这种能耐了。
幻术师属于我没有接触过的特异人员,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使用幻术,幻术的真实程度又到了哪里——可是直接骗过了机器也太过分了,等于耍赖啊!
所以昨天九点钟的时候,白头发的混蛋跑出来表面嗦拉面看人来人往当电视剧一样看,一旁大门敞开就是为了让蓝波他们顺利离开我的追踪。
我觉得这次我吃亏完全是因为我没接触过幻术师这一种特异人种。
我确认了我现在过去并盛町都无济于事了,蓝波他们八成已经回到了基地附近,等我赶过去他们也早就回到了基地里面,就算我想去顺藤摸瓜看看他们的基地入口究竟在哪里都做不到,可以说我完全错过了他们出外勤回去的时机了。
简直、可恶。
我现在恨不得回去写一万字报告,饱含我的泣血控诉。
幻术师能骗过机器真的太过分了吧——!赶紧把幻术师也画到危险人物的份上啊。
我靠在了天台的墙上,思考了好一会。
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个任务已经失败了,我还是屁颠屁颠回自己家里面……吧?
我在收起手机的瞬间,看到了刚刚还一直移动的蓝波,一直在他的身上不离开的红点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这个消失像是忽然信号断裂了一样。毕竟在消失之前,我完全看不到蓝波的行动轨迹带有任何反跟踪的行为,我也不认为是信号问题才导致这种消失方法,毕竟我们的定位仪都是有特殊的信号搜集方式,就算在荒无人烟、没有基站的小岛我们都能够通过卫星进行定位。
而且他这个消失点……几乎是和以往我们判断规划出的彭格列基地范围尤其接近。
……所以这是诱饵呢,还是真的甜头呢。
此时此刻摆在了我面前的是这两个问题。
我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总而言之先去逛逛?
只要我不被人撞到在彭格列附近鬼鬼祟祟,说什么也不能给我定罪吧。


第44章
谨慎起见我还是先回了一趟总部, 休息了一晚上,换了一身衣服。我不着急的原因是因为, 既然定位仪已经消失不见了,那我着急也没有用。如果是陷阱我刚好能放一下某些等着我守株待兔的家伙们飞机。
我利用权限调出了并盛町的监控记录,确认了蓝波他们的踪影。
这个神色匆匆毫无自觉的模样,如果是演技也太厉害了。
再顺便,写了一万字的报告向上面表示抗议——真的,我诚恳建议将所有幻术师都调成危险人物。
这还不是我平时理解的那种幻术, 我是接触过幻术类型的异能力者,他们的能力我只能归纳于催眠、对大脑产生了暗示性的指使、再厉害一点大概就是洗脑。而且要达成以上的目的,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暗示或者媒介。如果被下达暗示的人, 精神力若是十分强大,再厉害的心理暗示也没有用。①
而某些黑手党的幻术师却连机器都能欺骗也太过分了, 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幻术师好像还有将不存在的东西变为了现实。光凭借这两点就耍赖!简直就是有游戏世界里面大家都是普通玩家, 如果要获得道具, 只能够兢兢业业完成任务全凭道具随即掉落, 在这种时候, 普通玩家的面前忽然跳出了一个能自己打造SSR武器的挂壁——大概也就只有举报他的心情了。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了办公室里面常备的常服,准备出发前往并盛町。
“真的不用带多几个人过去吗?”古川遥人在我出发之前,他颇为担忧地询问道:“栗山前辈你也从监控看到了,并盛町现在除了彭格列以外, 还有密鲁菲奥雷的人在附近徘徊。我不是质疑前辈的能力, 这也太危险了。”
我摆了摆手, 惊奇地说:“不用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空间, 有危险我直接躲进去就好。躲好几天都没问题, 如果带了人,我反而束手束脚不好行动。别忘了我履历上的潜入任务有多少个啊,履历上都在闪闪发光呢!我哪次回来不是毫发无伤。”
我升级为部长虽然大多数是因为掌中花隐瞒情报的权重在,可也别小看我个人能力。潜入敌方基地这种事情我可没少做,虽然也不是次次都成功,可我毫发无伤的记录可是至今没人打破过。
我这次那么大胆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并盛町我也没少去过。
好歹纲吉君以前住在那里,我也经常去拜访奈奈妈妈,对并盛町的地图十分熟悉。
还有一点就是……我的相貌可是完全没有暴露过啊,伪装成路人出现在并盛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总不可能这两个黑手党看到了路人就举枪射击,如果这样我倒是还会掂量掂量,至少从我目前收集到的情报看,这两个家族目前没有无差别杀伤的打算。
至于为什么我对彭格列基地出现在纲吉君的家附近却一直没有做太多推测。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傻瓜将两个安全屋放到那么近吧?
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就差把不怕敌人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自信写满在脸上了。
古川遥人仔细一思考发现也是这个问题,临走之前还给我塞了好多特意定制过的小玩意到我手上,最后语重心长告诉我:“都是些保命的东西,小心行事,我们异能特务科也不是特别需要密鲁菲奥雷和彭格列的基地情报。”
我噗嗤笑了一下,我们现在为什么那么努力不都是因为以防后患嘛,怎么可能说有情报在自己的面前却不主动去探寻。
“我走了!”
.
沢田纲吉经历了一场匪夷所思的事故。
因为十年后火箭筒来到了未来的世界,明明这才是第三天,他仿佛度日如年、心情忐忑,接受了大量关于未来的危险情报。
其中最具有杀伤力的情报是——
十年后的山本武像是一把随时出鞘的刀一样锋利,他缓慢地将所有的情报一一交代完,在目光触及到沢田纲吉时,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还是直说了。
“阿纲,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声比较好。”山本武踌躇片刻,他稍稍组织了一下自我语言:“本来这是跟阿纲……啊这里我说的是十年后的你交代的。”
沢田纲吉:“嗯?”
“你不在了以后,一直传递给你聊天室账号的妻子再也没有发过消息过来。目前下落不明,和我们彻底断联了。我们也不清楚那位夫人现在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是她失联的那一日实在太不巧了,那一天……”
山本武并未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他像是被刺痛了一样抽搐了一下眉目,没有接着说下去。
山本武语气沉重,“很抱歉,阿纲。”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惊慌失措地手足舞蹈,他磕磕巴巴地再度询问:“妻子??十年后的我已经结婚了吗?!对象是谁?”
狱寺隼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过他很快就转换成崇拜的神色:“不愧是十代目,年轻有为。”
山本武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啊,当时我们知道的时候都很吃惊。阿纲和那位夫人已经结婚了三年了,你把她保护得很好,不愿意让她接触到黑手党的一面,至今我们都还没有见过她的真实面貌,你很爱那位夫人,每次从意大利回去日本的时候都买了很多东西带回去,按照原定计划,这一次你应该带定制好的戒指……啊,这里不应该说,当我没说吧。”
沢田纲吉被这个重磅消息砸得晕乎乎,他粗略地算了一下:“三年前的我不就才二十一岁吗……?!那么快就结婚了!?”
就连Reborn都略带吃惊地用手指顶了一下帽檐:“该说是不像你的风格,还是像你的风格呢。”
Reborn很清楚自己学生的性格,二十一岁时就选择结婚,而且结婚对象还是另外一个素未谋面的女性。在保护妻子不受黑手党的一面侵害这一点倒是毫无意外。
而且对象还不是京子……
沢田纲吉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完全难以想象自己会和哪位女性结婚。
山本武为难地笑了一下:“到现在没能够找到那位夫人,对我们而言都感到十分抱歉。”
……啊,对了。
沢田纲吉从震惊的状态反应过来,放在大腿两侧的手微微攥紧。
……十年后的我已经死了,她恐怕还毫不知情地等待着我回家吧。
而且,很有可能密鲁菲奥雷也在追.杀她。
哪怕是素未谋面的女性,一旦想到了她很有可能因为十年后他的原因遭到追杀,沢田纲吉的心就情不自禁地提了起来。
Reborn注意到了沢田纲吉的神情,“如果很在意的话就去找她吧。”
沢田纲吉迟疑了片刻,他舌头像打结一样,久久没找到适合形容未来妻子的形容词,最后磕磕绊绊地问:“怎么找?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而且她也不住在这附近,整个日本那么大,想要找到她很难吧。”
“也许没有那么困难,我觉得她很有可能会来并盛町喔。”
“欸?”
“毕竟十年后的你失联了那么久,那位小姐担心你的行踪,会来并盛町找奈奈妈妈询问消息的可能性很大。”
沢田纲吉一怔:“那——”
我想去找她。
“嘟嘟——!”
红色的警报灯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谈。
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很快就因为了蓝波的到来、不知名人士传出了求救信号,以及京子失踪的事件吸引了目光,后面关于【某人】的探讨也不了了之。
怎么说也是自己未来的结婚对象,沢田纲吉没办法不挂在心上。光是想到因为他的原因,那位小姐会被连累追.杀,还在家中等着一个永远也回不去的【他】,这一个个原因砸下来,沢田纲吉的心情就相当复杂。
……想找到她然后保护起来这个心情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
——沢田纲吉确定自己得出的最后答案没有错,但很明显,现在不是说这个话题的时候。
沢田纲吉一个人躲在了巷子里面,泪流满面。
刚刚因为密鲁菲奥雷的巡逻位置过于刁钻,他被迫和拉尔米尔奇散开了。别说去找素未谋面的未来妻子、怎么和拉尔米尔奇汇合,然后找到失踪的笹川京子都难上加难。
越是靠近他的家或者笹川京子的家,就越多密鲁菲奥雷的人在附近巡逻。在没有拉尔的红外线探索眼镜的下场就是——沢田纲吉全靠猜瞎蒙前行,现在他即将面临密鲁菲奥雷巡逻路线上形成的的夹击。
沢田纲吉靠在了别人家的门边上,刚刚他试过了,铁门被上锁了进不去。所以唯一的办法只剩下……他悄悄揣手摸进了裤袋里面,摸到了死气之丸的盒子上。
“……!”
沢田纲吉一惊,他后领忽然就被扯住,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气一把被人拉近了院子里面,并且迅速地从后方捂住了他的嘴巴。
被人抓住了!
沢田纲吉反射性想掏出死气之丸进行抵抗,然而对方比他的动作更加快,眨眼之间就用单手钳制住他的双手,仿佛就像是警匪片一样标准的动作。
完蛋了,被抓住了。
他的心脏疯狂跳动,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某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沢田纲吉的心情,也或者说她注意到了也不在乎。她紧紧贴着墙壁,仔细倾听墙后面的动静。
沢田纲吉见到了一缕雪白的长发,轻轻地降落在他的肩膀上。
是一名……女性?
她压低了声音说:“别说话,如果你想被抓住,我不介意现在就松手把你丢出去。”
“——嗒。”
男性巡逻的轻微踏步声渐渐靠了过来,两边的脚步声仿佛像是死神逼近过来一样,令人提心吊胆。
沢田纲吉闻言不再挣扎了,他努力挪动余光,想一探究竟。
那是一名相当漂亮的女性,仿佛是冬日里面娇艳的烈阳,明艳又漂亮。她此刻全神贯注地倾听外面的动静,神色专注且严肃。
她似乎注意到了沢田纲吉的目光,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她忽然靠了过来,表情略微感到了不可思议,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好奇。
“……沢田?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太近了!!离我远点!
沢田纲吉整张脸都憋红了,然而他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注意暴露出了声响,引来了密鲁菲奥雷的注意力。
耳边是密鲁菲奥雷的巡逻兵们的报告声。
“报告,没有发现异常。”
“这边也没有发现异常。”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这位小姐靠得太近了,沢田纲吉现在的心脏狂跳,根本停不下来,连耳鼓膜都能清晰听见跳动的声音。
“噗通、噗通。”
这也太大胆了,她就不怕被发现吗?
她好像终于打量够了,忽然展唇一笑,若有所思地说。
“耶,这算什么……?本来我都做好当守株待兔的兔子准备了,结果我好像意想不到逮到另外一只兔子了。”
“难道我在做梦吗?爱丽丝梦游仙境?你是那只拿着怀表到处跑的坏兔子吗?”
沢田纲吉:“……?”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提爱丽丝梦游仙境啊!话题跳转得太快了!完全跟不上。
.
在这个危险和紧张的未来世界里面,在这个众多人眼中的平凡普通的一日中,我和一个稍微有些奇妙的人相遇了。


第45章
我赶到了并盛町时, 是上午的十一点。拿着我昨天压榨下属倍速观察密鲁菲奥雷的巡逻路线才获得的地图,跑到了高处上看看有没有多大的变化——就在我拿望远镜观察时,我几乎是相当震惊, 甚至有些怀疑我自己的眼睛。
……纲吉君有弟弟吗?
我记得他是独生子吧。
我望远镜中看着一个神似纲吉君的少年, 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蓬松头发, 只不过比我印象里面的纲吉君还要弱气许多,身高也不高……跟着一位身披披风、远看看不出男女的人物一路偷偷摸摸地从小巷子里面来回穿梭。
距离太远了,就算有望远镜我也看得不是特别清楚。而且披风人的行动十分谨慎, 大多数都藏匿在树下或者贴着墙面一路前行,哪怕我在高处都无法清楚地看清他们的面孔。
我大概观察了三分钟, 中途随着我的移动多多少少能看到【纲吉君】的正脸。
越看越像。
我短暂地怀疑了一下人生。
因为我确定以及肯定纲吉君并没有弟弟。
这算什么……?
我的思绪四处散发,最后得出了以下几个猜测。
也许是异能力的影响得到的效果?
例如说,通过什么异能力条件将人变小了。
思考到这里, 我选择打电话回家里面。
其实换以前我会打纲吉君的手机,不过纲吉君之前就明令禁止告诉我不要打电话给他。我猜他是电话遭到别人的窃.听,最后就认同了他的做法。
“嘟——嘟——”
电话传来了短暂的忙音, 大概一直到电话即将被挂断之时,纲吉君才接起了电话。
“花言, 早安。”纲吉君的声音稍微有一些不精神,他慢吞吞地向我打招呼。
“现在快中午了吧……”我怀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你不会是熬夜了?”
“……啊,嗯。”纲吉君迟疑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我需要准备一下后续的工作。”
我的手一边拿着手机电话, 一边拿着望远镜, 我确认了对面疑似纲吉君的少年并没有做出任何通讯的动作。我拨打的电话也是家里面的座机, 也就是说, 和我打电话的纲吉君是本人。
现在就可以排除了纲吉君因为异能力的原因变小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本身也不大,我看到了少年好几次因为动作略微笨拙差点暴露在外,然后被披风人呵斥,少年立刻就露出了讪讪的表情,后面就注意不再犯错了——纲吉君平时在我面前的确有点笨笨的,可我每次看他与别人相处时就会露出了一副白领精英模样,稍微……有点难想象纲吉君会是这个样。
“就是今天晚上我会回家。”我保持着目不转睛的专注力,用着媲美社畜工作时偷偷跑到茶水间和丈夫通电话时的轻快感说话,“还有就是,今天齐木夫人会在下午两点时拿社区登记表到我们家,我今天不在,就麻烦你处理一下了。”
齐木夫人的确每个月都会拿登记表到我家,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重要。不然我前几个月不在家是怎么蒙混过关的,实际上我只要打个电话到社区里面说一声就解决了。
但纲吉君不知道这件事,谁让他自从搬了家以后不怎么待在家里面!
“好,我会留意的。”
纲吉君说这话时完全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借此可以确定他今天没打算出门这件事是真的。
“花言。”
“嗯?”
纲吉君好像拿着电话靠在了墙上,我都能想象得出他闲暇地弯弯嘴的笑脸。
“你现在在并盛町吗?”
“……!?”
怎么能猜到我在并盛町的?我之前应该没暴露过这方面的情报吧。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差点把手里面的望远镜丢掉,我很快镇静下来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你很少会做这种大费周折的事情,是看到了什么了吗?”
他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却硬生生说出了肯定的语气,我甚至有一瞬间以为他要将我看到什么东西都要张口直接说出来了。
我:“……”
有时候和我玩猜猜乐的对象太过于了解我的性格就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很不巧的是——
我向来不喜欢按照剧本走。
我最后自然也是阴阳怪气地回击:“我不知道耶。”
“欸?”
纲吉君好像做好了我等会说些什么都能自由自在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就进修了一番糊弄学大典,我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又不是只有你会摆烂!我也不会啊!
“啊,不好意思,纲吉君,我忽然没空了!前面的小孩子气球飘到树上了我要去帮他拿。”
“欸??”
我都能想象到他一脸运筹帷幄的样子,立刻被我的回答打击得支零破碎,只能惊讶地接二连三地回复出语气词。
我幽幽地说:“不想说就干脆摆烂不回复了,这是我从纲吉君身上学到的。”
“……”纲吉君沉默了好一会,他哭笑不得,最后举手投降:“……我错了。”
“下次还敢是吧。”
“不会,下次不会了T T。”
纲吉君转变地尤其快,他满怀期盼地询问我:“所以花言看到了什么……?”
我:“我才不——要!没得到准确答案之前我都不会通风报信的。等我今晚回去再说。”
我就冷酷无情地把电话挂掉。
因为纲吉君突如其来的问题,害我望远镜歪了一下,一不留神就失去了那两个家伙的踪影。
我干脆就直接走到大街上,双手揣兜漫无目的地前进。
既然家里面的纲吉君是本人,那接下来我就能够剔除了大多数纲吉君被害的猜想选项。在没找到关键性的证据之前,容我发散一下思维开始进行猜测。
纲吉君前段时间压力一直很大,而且有些精神萎靡。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之间的战斗虽然十分的激烈,不过纲吉君的精神压力是在开战更早之前……
首先我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人体试验相关,这个世界还是讲究常理的,除了亲戚以外还能拥有如此相像的外貌,甚至连发型都差不多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就和大多数科幻片一样,纲吉君被克隆了……?
人体试验无论是在哪个时代、组织里面出现都并非是罕见的事情,事实上据我所知就有手指都数不清的科研场所在地下进行不为人知的实验,在我眼里都属于不人道、丧心病狂的行为。
由彭格列组织的人体试验我觉得我可以率先否认,年幼体说什么也不会比成年人更加出色。
如果是由敌方暗地里面组织,研究出了新的克隆人,在某个时机里面代替了纲吉君——嗯……似乎也说不通,如果是外貌年龄完全一样的人说不定就说服我了!
年幼体这个外貌真的充满了不科学,无论是乔装打扮还是克隆人,能力,都与成年人相差甚大,根本没办法瞒天过海。只要不是瞎子都不会把纲吉君和少年放在一块,而且我看他的外貌,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模样,完全是初中生!
我琢磨了好久,愣是没找到相符合的答案和猜测。
线索还是太少了。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在十分钟后,酷似纲吉君的少年和披风人走散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巷子里面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因为憨憨地陷入了被发现的危机里面。
我的大脑飞快建立了等式。
纲吉君是彭格列的人,这孩子长得像纲吉君,彭格列正在被密鲁菲奥雷追.杀,这小傻瓜大概率也会被密鲁菲奥雷波及。
我无法确认他的身份真伪,可我真抵不住他那张脸跟纲吉君没多大差别,光是看到他满眼写着惊恐,我就稍微有些心软了。
我有一瞬间在想,如果是十多岁的纲吉君,说不定、长得就是这个样子?
我从未见过纲吉君高中以前的照片,纲吉君早就把照片偷偷收起来了。据奈奈妈妈私底下偷偷跟我说,好像他高中以前的黑历史挺多的,不太想让我看见。
所以哪怕我抓心挠肺,我最后最多也就看到纲吉君五六岁时的照片,小学和初中时期的照片不管我怎么撒娇他都不肯给我看——超级可恶。
结果我还是把他救了下来了。
我靠着墙,还在思考着我是不是中套了。
对这傻瓜的挣扎自然态度不会很好,不过这家伙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靠得越近,越觉得这孩子跟纲吉君很像。
“沢田?”
我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声。
沢田是一个相当大众化的名字,我不太愿意这个时候将纲吉君拱出来。谁知道他是敌是友。
他对沢田的名字有反应,我见到了少年的瞳孔反射性地颤抖一下,目光颤颤巍巍地看我。
一看就是不懂得掩饰自己神情的青涩,完全初中生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