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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想这样跟他说。
每当我想这样说的时候,纲吉君是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微微深呼吸,透露出来的阴沉马上就收敛回去。
纲吉君发觉我就在他的身边时,他和我双眼对视时,眉宇间还有没法散开的忧虑,强打笑容跟我扯开了话题。
这怎么可能瞒得住我。
可是在他苦笑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又不忍心让他跟我找别的话题搪塞我。
我忽略才是最好的。
不然会给予他压力。
但是……
“纲吉君——”
我压低了声音。
“今晚的灵异片你休想跑掉。”
纲吉君:“……”
他后知后觉,马上瞪大了眼睛跟我说:“原本你是不打算跟我看的吗?”
“本来就是生气的时候想吓唬你。”我理所当然地说,“原本只是生气口嗨,现在我又生气了,所以你别想跑。”
结婚那么多年,我已经能够光明正大的地欺负他了。
不过一般直接说这种话,对纲吉君来说才是真正的欺负。
纲吉君从方向盘上起来,像是有一点点惊恐。刚刚那些巨大的压力像是不复存在一样,只剩下惧怕不可名状的灵异了。
我才不管呢。
这可是作为你瞒着我的报复,小小的欺负一下不过分吧……?
纲吉君和我驱车回到了家中,我先洗完澡换了睡衣。
轮到纲吉君进入浴室以后。
十五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
至于怕到这种地步吗?
指望我看鬼片看到睡着?这有可能吗?
他越是挣扎,我的恶劣因子越发越膨胀,只想揪他出来一顿欺负。
于是我阴恻恻地走到了浴室的门口,听了一会,完全没听到流水的声音。
我靠在了墙边,亮出了尖锐的指甲在磨砂玻璃上来回刮,发出了刺耳令人牙酸的声响。
我幽幽地说:“纲吉君,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从下水道直接窜出来掏空人体内的内脏的吗?”
“呜哇啊啊啊!!”
纲吉君猛地打开了浴室门,直接窜了出来抱住了我,直哆嗦:“你不要吓我!”
我盯着他早就干了的身体,以及换好的睡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呜哇,这家伙洗完澡在厕所里面居然待了那么久——!到底有多怕啊。
纲吉君一低头对上了我的视线,我半睁着眼睛,相当嫌弃。
“……花言。”
纲吉君好像也觉得自己丢人,结果他居然全程抓住了我的手,完全没有想撒开的意思。
这不是还没看吗,怎么就开始怕了。
我拉着纲吉君,在他写满SOS求救信号的眼神下,更加坚定地把他拉到了沙发上,然后打开了我随便找的灵异片。
我属于完全不怕灵异的人,也许是因为我信奉科学,加上我左半脑没那么活跃喜欢幻想。总而言之,我是全程保持着冷漠的态度,看电视机上的鬼幽幽地在一些未曾想到的地方钻了出来。
纲吉君从我打开电视机的瞬间,连开头的音乐都没放完,他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把我拢在大.腿上,像是抱着泰迪熊一样整个身躯压倒在我的身上。
偶尔画面上有风被吹动过的痕迹,纲吉君都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全程保持着“我很怕但是我不敢逃跑”的态度,双眼常常保持着紧闭的状态,然而只听灵异片的声音更是有够呛的,大脑联想的画面比现实的画面更加恐怖,于是他又颤颤巍巍把眼睛睁开。
虽然不太道德……说句实话,我觉得看纲吉君的表情,这五颜六色随时变化的调色盘,可比灵异片有意思多了。
当我们好不容易看完一条灵异片,我起身把大厅的灯打开。
只见纲吉君微微张开了口,好像有灵魂从他嘴里面飞了出来了。
而我因为全程都很在意纲吉君什么反应,灵异片到底讲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我戳了戳纲吉君的手臂,询问道:“你今晚还敢一个人在书房工作吗?”
纲吉君含着泪水,慌张地摇了摇头,他虚弱地拉住了我的手:“……不要。”
我猜也是。
大晚上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面,听着书页翻找的声音,也有够恐怖的。或者一转头看到窗户有一只面目狰狞的鬼敲门之类的,不过纲吉君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着电脑,说不定刷新贞子的概率更大?
纲吉君的表情更加惊恐了。
我后知后觉,迟疑地询问:“……嗯,我说出来了?”
纲吉君点了点头。
“睡觉吧。”
纲吉君连忙起身拉住了我。
他的身高比我高多了,作为一个日本人他居然快一米九,就离谱。
如今这个一米八几的人抓住我寸步不离,像是生怕我把他丢了一样。
我没有把灯全关了,贴心留了一盏小夜灯在床头柜。
暖黄色的灯光的范围很小,饶是如此,我也能清楚地瞧见了纲吉君的侧脸。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纲吉君同床共枕了。不是他加班,就是我找借口待在书房,也或者他出差在意大利。
说到这里,纲吉君在和我第一次上本垒之前,他在我面前表现的态度总是相当绅士,对待女性相当有一手。贴心得一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女性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结果真上了……完全是个虚有图表的纸老虎啊!超级无敌纯情,让我震惊地全程说不出话(虽然这事在熟能生巧以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他曾经纯情的模样了)。
纲吉君琥珀色的双眼好像散发着盈盈的光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被灵异片吓哭了,眼角处也沾染上了微红。
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内,我仿佛能够察觉到他鼻翼在微微翁动,纲吉君瞧见了我在注视他,他凑了过来低下头,和我呼吸暧.昧地凑合到一块。
他伸出手抱住了我,撒娇一样蹭了蹭我的鼻尖,他抱怨道。
“花言也太过分了。”
属于男性宽大的身躯,彻底笼罩我。
我轻哼了一声,把手从他的怀抱里面抽了出来。
我陡然用力,在纲吉君未曾预料到的情况下,抽身出来。只不过是瞬间,我跟他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换。
我伏在了他的身上,从上到下俯视他。一手猛地按在了纲吉君身侧的枕头旁,当我触及纲吉君惊愕的表情,我相当愉快地笑了出来。
我凑到了他的耳朵旁边,压低了声音说。
“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情,要来做吗?”
.
沢田纲吉的视角发生刹那间天旋地转,栗山花言伏在了他的身上,仿若琉璃的双目极具有侵略性,她浑身上下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危险性,而这危险性,又充斥着绝对的致命性,像是足以勾.引人自愿从悬崖边缘一举跳下。
沢田纲吉仿佛被一只雪白优雅的白虎按在了爪牙下,猛兽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
而在这种情况下,沢田纲吉漫不经心地伸出了手撩起了栗山花言的白发,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沢田纲吉言笑晏晏地说。
“好啊。”
第23章
今天一大早我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对我来说不太正常,我的生物钟很早,大多数情况我醒的都比纲吉君早。
我相当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纲吉君已经换好了一身西装, 现在正在整理衣服。
他瞧见了我, 精神百倍地凑了过来亲昵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吵醒你了吗?早安,花言。”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窗户外面,只有一点点曦光。
“我今天有事情要处理,今晚就不回家了。”我半睁着眼睛, 视野还模模糊糊的,只听到纲吉君温柔的嗓音, “今晚记得好好吃饭,别总是想着太麻烦了然后不吃,对身体不好。”
其实我是真的有些佩服纲吉君的,昨天我们两个折腾地那么晚,他今天居然没有闹钟的情况下自己起床了。
“嗯嗯嗯。”我敷衍地胡乱点头,纲吉君失笑一声,我迷迷糊糊地盯着他好一会,实在没法放任纲吉君那乱七八糟的领带。结果还是自己坐了起来帮纲吉君的温莎带打好,在替他整理衣领的时候,我瞧见了他脖子上一个红红的印记。
纲吉君像是毫无知觉……这不出我的意外,他真的某些时候尤其迷糊, 天然地不像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
我完全不觉得羞涩, 甚至还恶劣地弯了弯嘴唇,故意不提醒他。
“工作加油哦, 纲吉君。”
纲吉君拢住了我, 几乎整个身体压在了我的身上, 他埋首在我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充电完毕——我出门了。”
纲吉君走了以后,我在床上还没睡十分钟,翻来覆去过了好一会都睡不着,结果也同样在天都没亮的情况下,爬起床洗漱。
纲吉君今天不回家的话,我刚好也可以回一趟公司。
我换好了衣服,习惯性地走到镜子面前看看有没有哪里没整理好。
片刻后,我盯着镜子上的我。
从锁骨一路到脖子上全都是斑驳的痕迹,连绵不绝、活色生香,几乎是看到这些痕迹就能联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生活。
我就说为什么我刚刚洗脸的时候总觉得锁骨很痛,那家伙是狗吗?!平时明明一副天然纯情的外表,活像一直兔子一样好欺负,等到了夜里面就全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平时上班都是白色衬衫黑色西装外套做搭配,而且扣子也不喜欢扣到最满,总是解开一两个。要是我今天这样出门上班,我毫不怀疑我会遭受全公司的瞩目。
我在衣柜内翻了好久,才总算找到了一件我好久以前买的兜帽衫,领子很高,至少能有效阻止脖子后的痕迹。至于正面的……我默默将绑得老高的团子头拆了下来,顺滑地放在了两侧,挡住了脖子两侧。
这已经是我在这春天中能做到最没有违和感的遮掩。
做完这些之后,我习惯性开着机车回了公司。
我刚踏进了公司,四周的人都好像愣住了,我保持冷酷的表情,神色匆匆地走回了办公所在的楼层。
结果自然也是……比楼下还夸张的反应。
我的属下们原本还埋首在办公桌内,面前堆积了一大堆的工作文件,我一进去,一个个瞳孔地震,几乎要泪流满面冲到我的面前。
古川遥人泪目,他就差捧住我的双手以表感激之情,:“栗山前辈你居然回来了,是今天陨石砸东京了还是怎么样?而且现在才早上五点!你居然这个点到公司了!”
我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都多久没回家里面洗过澡了。”
古川遥人看我的目光,就像是负心汉。
情报部有多少工作我又不是不知道,完美实现007,放到网上是百分百要遭到民众讨伐的。
而我都一个当老大的,这段时间都在家里面办公,偶尔还消失那么一两天。
下属没被逼疯全靠工资吊着一口气。
虽然我有一点点心里愧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掩饰我的身份也是我重要工作之一。
我绕过了古川遥人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没过多久,古川遥人推着一个小推车,载着一大堆文件送了进来。
他表情写满了“就算你逃避不想面对,工作也不会消失”的态度,全把文件堆到我的桌面上。本身就没剩多少空余面积的桌面彻底堆满了。
我跟古川遥人对视许久,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竟是用着我上次跟他告别的语气说。
“栗山前辈,人生呢,总是有一些无法逃脱的事情,比如说工作、比如说工作、以及工作。时间宝贵,争取今天肝完哦!”
我:“……”
古川遥人完全没有怜惜我的打算,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办公室一阵充斥着令社畜频繁又窒息的键盘按钮声纷纷传入我的耳朵里面。
我痛苦面具,只好拆开了文件,快速扫过一眼,记住了大概的内容。机械性地放入了掌中花的空间里面。
诸如调查、搜集情报之类的重点工作大部分由古川遥人负责,他作为情报人员相当的优秀。我一度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异能力,情报部的部长八成轮不到我做。我处理的大多数工作是阅读记忆盖章定论的情报、通过自我判断决定需不需要上报,偶尔会去充当审问犯人的角色,以及保证私密情报的安全。
而这个保密的情报,也是分先后顺序的,只有与异能力有关的情报才会送到我的面前。
像降谷零那次完全是违规操作,越部门求助。一般这种情况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掌中花再神奇,那也都是有限的空间。不过我和他好歹是大学时期的同学,看在这点面子还是愿意给的。
等我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处理完早上的工作,然后将夏目老师委托我的匣子拍了几张照片丢给古川遥人处理,还有什么黑手党在日本领土驻扎了基地诸如此类的情报丢给了他,我瞬间两袖清风。
重新坐回了办公椅上。
我盯着上电脑上的搜索框好一会,最终还是在键盘上输入了四个大字。
手指在回车键的上方悬空了许久,始终按不下去。
【沢田纲吉】。
我绝对不是怀疑纲吉君……哪怕我这样说,恐怕也没人会信。
我一大早回来公司上班的原因自然不是我热爱工作,我现在早就失去了卷王的能力,颓丧得像一条咸鱼,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都不想工作。
我办公室的电脑拥有国家最高权限,能够直接搜查到人文档案,小到这个人在日本内的所有轨迹,大到人的升学、公司乃至有没有社会失信之类的情报。
不过唯一一项缺陷是,如果我搜了之后,纲吉君会暂时被打入系统需要警戒的黑名单中,会在国家情报系统上留下痕迹。基本上这个搜索能力也就只会用到查询犯人时才会用上。
当年我结婚时委托外面的人调查纲吉君,没有动用权限搜查也是这个原因。
(至于委托下属,几乎也就等同我在公司暴露隐私情报,情报员最注重就是自身情报了。就连我们情报部偶尔都会有一些小老鼠偷偷跑进来,总之并不能说是完全安全。)
纲吉君昨天身上暴露出来的可疑性都要堆积如山了,除非我猪油蒙了心、装瞎扮傻才会看不见,当不知道。
云雀学长突入的时间和火焰人的时间几乎是重合——【几乎】。
当时外面只有两名劫匪、纲吉君和云雀学长四人,而此刻火焰人的真是身份是在后两者之中发生存疑的。
在我心目中的纲吉君,是一个柔弱的男性,他性情温柔体贴,我甚至无法想象他究竟如何对人挥出拳头的场景究竟是什么样的。
纲吉君的衣袖上有火焰的痕迹,今天我回来情报部的时候还调了昨天的发生的事件报告出来看,地面上还有被火焰烧断的绳子碎屑。
他是火焰人的可能性并不低啊——!
侦探调查时奉承的理念哪怕放到不是侦探的我面前都极具有说服力。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有多不可思议,那都是真相。
更别谈现在就是二选一的状态,纲吉君你不对劲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五十啊。结合他衣袖上的证据,更是猛地拔高了二十五的几率,而且这个几率,还是因为我自己偏心有意减少的。
再加上我是亲眼目睹了火焰人的战斗方式,我甚至觉得纲吉君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这样的想法一大早在我大脑里面活跃不断。
我:“……”
我的心情真的相当、相当复杂,甚至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
纲吉君有事瞒着我,而且凭借我做情报人员多年的嗅觉——这事似乎会完全颠覆我的想象。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我早几年是没少被碰瓷过的,我PTSD症状更是爆发性的持续增长。
我后来对主动撞上来示好的男性毫无兴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我和纲吉君结婚完全是一时兴起,甚至可以说我那天鸽掉相亲的几率是百分之六十。
再说了,我认识纲吉君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没觉醒异能力的普通小姑娘,完全无利可图。
我和纲吉君结婚完全是巧合,我是不相信纲吉君会碰瓷我。
刚结婚时他浑身上下散发地局促和没有打算强制刷我好感度的状态也不像是骗人的。
而且我这段时间说了好多次想帮他,他如果知道我是情报部部长,虽然不知道我的异能力,也好歹知道我的权力有多大吧,结果也完全没想过要我帮他。
爱意是不会骗人的。
我可以肯定纲吉君绝对不是因为利益关系才和我结婚,他是打从心底愿意和我度过余生,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他离婚。
我不断回忆起和纲吉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于是。
有一层神秘面纱朦胧地盖在了纲吉君的面孔上,影影绰绰。
向来透明化,仿佛触手可及的丈夫,在结婚的第三年,头一次在我的面前暴露出了未曾见过的冰山一角。
它正在等候我做出决定,是亲手掀开、打破现在和平的生活,说不定还会引得婚姻支离破碎,亦或者是假装什么样都没发现,鸵鸟一样生活下去,等待定时炸.弹爆发。
我心中的天平正在摇摆不停,正在等候我做出决定。
就在我面色深沉思考怎么办时,手机传来了一条短信。
骤然闪烁的屏幕上,显现出了一句话。
“找我有什么事吗?花言。”
“PS:前段时间手机不知道丢到哪里了,今天才被人在河边发现。”
发消息的人,赫然是害我患上PTSD的罪魁祸首,也是我目前关系还算好的闺蜜。
……大概。
第24章
我的闺蜜, 性别男,名叫太宰治。
目前正在港口黑手党绝赞当童工中。
虽然我说他是我闺蜜,然而某个人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我私底下暗戳戳这样称呼他。我一开始还只是把他摆在了关系还算好的损友位置上, 但我和他因为工作原因接触得多了,他神经纤细堪比女高中生,总有一种让我回到学生时代时的错觉。
我和他之间的相遇自然也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我当时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被上司种田长官带出去做出勤,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港口黑手党的森鸥外和双黑二人组,虽然我后来可以肯定是森鸥外故意撞上来的。
森鸥外和种田山头火两个人在一旁明争暗斗, 燃起了激烈的火花, 话术一套又一套的。
种田长官和森鸥外唇枪舌战走到一边之前特意提醒我太宰治不好对付,是个人精。
哇哦, 能被种田长官这样评价的, 看来是相当高等级的人物了。
我打起了精神, 全无刚刚怠惰的模样了。
我完全不慌不忙,和太宰治聊天时全程端着架子说一些敷衍且模糊的话语。
的确,我知道有些人可以从人的衣着打扮、衣服身上喷洒的香水、乃至鞋子上的泥土推测出各种细枝末节。一般而言哪怕再厉害的侦探也很难做到这种地步,不过我遇到这种类型的人并不少, 如江户川乱步。
我在这里做出一个假设, 太宰治的确有这种观察能力在,从我身上得到了一些情报。这一点点的情报,却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
——因为我是异能特务科的,而他的身份是港口黑手党。
换言而知……有求于人的是他们□□啊。
他们无法对我采取强硬的手段, 只能从侧面下手。只要我保持模糊的说话方式, 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再控制一下自己的神情和小动作。太宰治除非是神仙能直接读我的心,不然都没可能从我身上读出完全准确的情报。
我滴水不漏的态度反而挑拨起太宰治的求胜欲孜孜不倦地向我搭话,到了最后,种田长官和森鸥外在十分钟内结束了谈话,将我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之前我只不过是往中原中也的身上看了几眼,一旁的太宰治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视线。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前脚刚离开我怀揣着以防万一的态度检查了一下衣物,然后从自己的身上搜到了大小不一的窃.听器和定位仪。
我:“……”
种田山头火大开眼界,啧啧称奇:“这就是太宰治吗?这小手段耍得一套一套的。”
就在种田长官在一旁长吁短叹,从他手段阴险,再到问候森鸥外的教育手段。
在他长篇大论的同时,我将几个窃.听器和定位仪碾碎丢到了一边。从西装的暗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无线耳机挂到了耳朵上,同时拿出我的手机。
种田山头火迟疑片刻问我:“……你在干嘛?”
我没有马上回答种田山头火的询问,侧耳聆听了一下耳机那头的声音。
只是那么恰好的,听到了太宰治一声嗤笑,转而用哀怨的语气七转八起的问候我。
“哇,你好过分。”
然后就毫不留情地把窃.听器碾碎掉了,同时我手机屏幕显示的红点也完全消失不见。
我情不自禁地咋舌。
果然和长官说的一样是个人精,那么快就发现了。
种田山头火:“……”
他停顿了好久以后,才再度开口说:“你怎么在他的身上装窃.听器了。”
“欸?”我反而更加吃惊地看他了,“你不是说他是个人精吗?看长官你和森鸥外剑弩拔张的态度,我以为你在暗示我这样做。”
种田长官反而陷入了更加漫长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后,我都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未来可期。”
不过自那一天以后,我就莫名其妙开始倒霉了。
我严重怀疑我们异能特务科内里有叛徒,不然我的行踪怎么可能一直暴露在外。
当时身为新人的我,没有任何的权限,只能兢兢业业的工作,常常在外面跑外勤,按道理来说我行踪难测。
从某一天开始,我的身边出现了各种类型的年下男性,手段层出不断,直接撞上来碰瓷我。这里尤其提名中原中也深受其害,每天都定点在马路上刷新,带着他那不知道多少次抛锚的机车。
我从中原中也的口中得知了太宰治迫害我的石锤。
作为报复,我转手把太宰治的个人信息发给被他甩掉的女性手机上,有本事太宰治就不要用手机、电脑任何的电子产品,但凡他连了WiFi或者拨打电话,我就能知道他定位在哪。
太宰治的确不爱带手机,可他的手下总不可能不带吧:)
我直接熬夜通宵黑进了港口黑手党各种层级的手机里面,通过摄像头捕捉他的身影。又有中原中也帮忙通风报信,两个受害者同仇敌忾。虽然我拿到的情报都不是实时的,不过够太宰治好受了。
这么一来一回,我跟他斗争了足足一个月。白天里面辛勤工作还要应付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男人。晚上还要通宵达旦一边加班工作,一边抽空跟太宰治斗智斗勇,将时间管理发挥地淋漓尽致。
就差要了我半条命。
不过偶尔从中原中也的口中听到了太宰治也因为女难被折腾得很惨,我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虽然我认为,太宰治那边的女难完全是因为他自己风.流导致的,我纯粹当一个顺水推舟的幕后黑手。)
我和太宰治被各种各样的异性折腾得身心疲惫,不约而同在河坝边缘相遇,两个人面色憔悴。
有一瞬间我几乎要立地成佛,从此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什么叫做男人我一概不知……至少从今往后我对主动接触我的男人好感度全都成为负数。
我面色虚弱:“停战吧……”
太宰治恍惚:“……赞同。”
以此为契机,我和太宰治后来也因为工作上有一点点接触,成为了朋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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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机上太宰治的名字,再度回忆起多年以前的苦难,脸色一度扭曲,过了一会儿我平复了心情。立刻把匣子的照片发给了太宰治,询问他相关的情报。
中原中也还会遵守一下黑手党的缄默原则,太宰治这人典型的乐子人,做事喜好全看自己的心情。像是匣子这种在黑手党众所周知的情报,太宰治大概率不会拒绝我。
很快的,太宰治干脆利落地拨了一个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