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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马艳秋的说法,那两名失踪儿童均是试图抢夺小洁的玩具熊,这才刺激她发了病。”
“所以在事后,出于补偿,她又买了两只一样的放进了两名受害儿童的家中。”
闻言,蒋天瑜眉头轻皱。
祁子昂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还没等她开口就又出了声:“因为那两个家庭在孩子失踪之后,都联系过本地的免费救援组织,马艳秋在救援组织里有认识的人,所以便跟着救援人员混进了受害者家中。”
“又因为她不是正式的队员,姓名当然不会在救援队的名单中,所以当初警方在调查救援队的时候,没能发现任何的异常。”
“两名受害者都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蒋天瑜似乎对马艳秋如何进行善后的并不感兴趣,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待到祁子昂简单的回答了过后,她便闭了嘴,坐在那里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小王警官张了张嘴:“祁队,那之后法院方面真的会考虑对小洁从轻量刑吗?”
说完,复又用很小的声音嘀咕着:“我觉得这并不公平。”
再怎么说,小洁从年龄上来讲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确认死亡的两个孩子才是真正的无辜,谁又能想到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玩具熊就丧了命?
“她又不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更谈不上不能辨认自己行为的对错。”蒋天瑜撇了撇嘴:“再说了,马艳秋说小洁是因为别人抢夺她的玩具熊被刺激的犯了病,从而才对那两名儿童施暴的?”
“我看未必吧,如果她交代的小洁虐杀受害者的两处地点都是真实的,那小洁还是蛮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知道先把孩子引诱到一个偏僻的地点,然后再动手。”
“这岂不是代表着,她其实是有判断是非的能力的。”
“假设小洁现在的智商相当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都七八岁了,什么不明白?”
颇为赞同的挑了挑眉,祁子昂稍稍扬起了下巴:“没错,而且之前警方的技术员也‘抢了’她的玩具熊,她当时虽然确实发了狂,但行为完全可控。”
至少有人拦了,便停下了,而且之后还跟着马艳秋乖乖的去了隔壁张宝珠的家里吃饼干。
“还有,她虐杀儿童的那两个案发现场,和他们母女现在居住的地方,都有着一段距离。如果马艳秋当时并不在她身边,那就证明了她是具有独自行走在外的能力的。”
综上所述,蒋天瑜并不觉得小洁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昨晚去马艳秋家之前门没锁,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她一拍脑门,拿过桌面上的大布兜子,起身就溜。
眼瞧着案子已经破了,只剩下了重要证据搜集的步骤,她可不想再晕倒在公安局里了。
“张……”祁子昂这边刚刚开口,女人就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只两秒钟就跑到了楼梯口,咚咚咚的便徒步下了楼。
无奈的扶额,他看向了同样被对方一连串动作惊呆了的小王警官。
“之前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也没聊什么,张姐看我心情有点不好,所以就拿她亲戚刚入警时候的尴尬事儿逗我开心来的。”
“亲戚?叫什么?”祁子昂微微眯起眼,只觉得即将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小王警官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她没说,而且她亲戚不在本地,好像在什么……静淮市。”
静淮市?
像是瞬间想了什么重要的事,祁子昂冲着小王警官摆了摆手,便迅速走掉了。
第118章
夜深人静。
虽然重案组接连破了两起儿童失踪案,和一起绑架勒索案,但是后续依旧有很多工作需要去做,所以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还是那副灯火通明的模样。
只不过相比之前每个人的来去匆匆,这会儿众人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在忙完一个阶段后,陆黎等人甚至还相约着去了外面的川菜馆好好的搓一顿。
在他们出去后,办公室里的灯一下子就灭了一大半。
只剩下了祁子昂头顶上的那根灯管,散发出来的光亮笼罩了下面的一小方天地。
他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击着,另一只手则时不时的摆弄一下鼠标,很快面前的电脑显示屏上就出现了几条搜索出来的新闻信息。
#惊!静淮市郊外某农场内竟发生了爆炸!现场浓烟滚滚!#
#静淮市五龙区忽发巨响,吓坏周围居民!本报记者带你直击现场!#
#郊外惊现‘乌云蔽日’,真相竟然是……#
这些报道均发布于大约一年前,祁子昂垂眸大致算了一下时间,假如那个人第一次出现在江城市就是进入到了涉案人周雅的身上,算起来倒还真是差不多。
点进去那几篇新闻报道,其实里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大多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了不起配上了两张隔着很远距离拍摄的照片,完全看不出什么。
再搜了搜,关于这件事也没有任何的后续追踪。
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估摸是有关部门出面,直接把新闻拦了下来。
简而言之,内容是涉密的。
坐在办公桌前稍微沉思了一会儿,祁子昂起身走到了身后的档案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深蓝色的文件盒。
低头翻找了好一会儿,这才抽出了一份文件。
文件里面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发文日期在静淮市那起郊区爆炸案之后没几天,当时省里还特别开了一次视频会。
那会儿重案组好像是正有一个案子在忙,所以会议他没有能亲自去参加,只隐约记得陆黎回来说过什么注意出警安全之类的话。
所以对方和静淮市的那次爆炸有关系吗?
这么多次接触下来,祁子昂基本可以确定那道灵魂是个同行,再结合之前全国系统都开了大会的微妙节点……也就是说让众多新闻媒体一起闭了麦的爆炸案极有可能同警方的某次行动秘密相关。
将文件塞回了柜子里,他走到了窗边,整个人隐藏在暗色中,看着河对面的公路上,来往的车灯不停的闪烁。
就在这时,外面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没过两分钟陆黎等人便提溜着几个食品打包袋冲了进来。
“祁队,我们想了想还是决定回来吃,吃完就继续干活,早点结束早点休假咯!”陆黎很是欢呼雀跃,按下了墙面上那一排的开关,让整间办公室瞬间变得大亮。
“带了你的份儿,快过来吃呀!”
祁子昂笑着道了谢,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盒饭。
旁边的陆黎早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咀嚼还一边模糊不清的问道:“祁队,你刚刚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着正式结案后要去哪儿玩儿?”
对面的徐立达‘噗嗤’笑出了声:“胡说八道什么呢?没准咱们祁队假期另有安排,比如说……相亲什么的?”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在这欢乐的氛围里,祁子昂淡淡的开了口:“听政治处说,这次咱们大概一人能有个四五天的小长假,只要咱们组里自己商量好了分批休息就成。”
“我还真打算出趟门,去静淮市。”
“静淮市?”陆黎在脑子里反应了好一会儿,之后语带羡慕的说道:“没记错的话是个南方沿海的旅游城市吧?行啊祁队,真没想到你还拥有这份儿闲心呢!”
“难不成你老家是那边的?不对啊,我记得你户口本市的呀?”
别怪他觉得奇怪,和男人共事这么久了,对方一向心中只有工作,完全不是出去旅行的类型。
对此,祁子昂并未明确回应。
很快,在其他人的吵闹下,陆黎也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同一时间,张宝珠的家中,刚刚用两个白煮蛋填饱了肚子的蒋天瑜,正窝在床上感受着再度袭来的眩晕感。
第二日一早,张宝珠依然背着那个大布兜子出了门,只不过她这次来到的是崔永福正在接受治疗的那家医院。
经由门口守着的警察确认了身份,女人顺利进到了病房里,冷眼看着被铐在了床上动弹都成问题的男人。
崔永福见她来,神情有着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他偏偏就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才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妻子本人。
于是,他中气十足的大喝了一声:“贱人!还不快过来给我倒杯水?!”
张宝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缓缓地走到了病床前,在崔永福那得意洋洋的目光中,高高的举起了右手。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病房里响起,即便全身都在颤抖着,张宝珠还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那句话:“我要和你离婚!”
……
四月的江城市,天气逐渐回暖,虽然气温仍然只有可怜的零上几度,但冬日里结冰的河水早已开始融化。
水面在初春那柔和的日光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
靠近河边的一处公园里,迎着冷硬的河风,穿着一字肩小裙子的蒋天瑜被吹的不自觉的眯起了眼。
要是这风再大一点,她甚至觉得眼睛上的假睫毛都会跟着飞出去。
但就算冻的牙齿直打颤,面上却还是要保持微笑,只因为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盛大的婚礼现场。
而她这次穿过来的这具身体名叫姜南露,正是婚礼上的伴娘之一。
在初春的北方,选择了办草坪婚礼!
草坪婚礼也就算了,地点竟然还在河边!
在河边也就算了,连她这个外来户都知道江城市是个一年只刮两次风,一次就能刮半年的地方,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认识一下那位‘天才’的婚礼策划师。
用尽全力扯动着已经冻僵了的脸部肌肉,蒋天瑜勉强的扬起了一抹笑,把凉的仿若冰块一般的手放进了旁边伴郎伸过来的掌心上。
一共八位青春靓丽的男男女女为这场婚礼进行了开场预热后,两位正主便跟着闪亮登场了。
此时已经走下了舞台的蒋天瑜终于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地儿,抬眼看向了正站在那里接受新郎单膝跪地求婚的新娘。
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还是能够看得到对方那鸡皮疙瘩全部被冻了起来的手臂,以及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莫名觉得又惨又幸福。
耳边传来了轻轻的啜泣声,蒋天瑜扭头看过去,另外三个伴娘已经被感动的开始抹起了眼泪。
嘴角抽了抽,她觉得自己也要哭了。
看着眼前正在进行的浪漫结婚仪式,她的思绪却开始逐渐飘远。
按照之前的惯性,她在脱离了张宝珠的身体后,灵魂应该是处于完全休眠的状态,直到两个月左右再次进入另一具身体里。
但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期间她有种短暂的回到过自己身体中的错觉。
蒋天瑜甚至还试图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但入目的是成片的白,耳边隐约有人正在说话。
不过那声音和她之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她只觉得耳熟,可任凭怎么努力都听不清。
整个过程大概只有短暂的几秒钟,但就是这几秒钟,足以让她燃起能够重新返回自己身体的希望了。
“南露?南露?”另一个伴娘在她出神的当口,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她:“仪式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快回休息室把贝贝的包拿过来,一会儿回到后面酒店吃酒席的时候还要敬酒的,贝贝说收到的红包都要撞在那个大红色的婚包里。”
“哦,好。”蒋天瑜应了,靠着脑子里残存着的少的可怜的记忆,她一路小跑着出了这片用来举办婚礼的草坪,朝着距离这边大概五六百米、公园事先提供的休息室跑去。
说是休息室,实际上就是立在角落里的一个小小的简易钢板房。
再怎么说都算的上是一个较为保暖的地方,她刚拉开门进去就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先是从此时堆在角落里的那许多件外套中翻出了原主的,套在身上之后顿时升起了一种忽然活过来了的幸福感。
接着蒋天瑜才找到了那个款式精致的全牛皮大号红皮包,拎在了手里。
等到她返回婚礼现场的时候,婚礼仪式已经结束,新娘贝贝正被一众亲友围在中间接受着各种祝福和寒暄。
女人即使已经冻的脸色发青了,面上还是要保持着幸福的微笑。
蒋天瑜身形灵活的穿过了层层人群,来到了新娘的身边,在帮她披上了纯白色的仿真皮草小外套后,贝贝几乎双眼含泪的看向了她:“南露,帮我把包里的小草莓保温杯拿出来。”
低头在包里翻了翻,她很快便将保温杯递了过去。
贝贝得意的扬了扬眉:“就说我有先见之明吧?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热水……”
一边说着,她一边拧开了杯盖,将杯子凑到了嘴边,仰头就是一大口。
“噗!”
下一秒,贝贝忽然脸色一变,扭过头去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全部吐了出来。
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吐出来的液体竟然是暗红色的,和脚下那枯黄夹杂着些许绿意的草地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对比。
猝不及防之下,贝贝身上的婚纱都被弄脏了。
洁白和刺目的红放在一处,一眼望过去,让人胆战心惊。
“这什么……啊啊啊啊啊!!!!!”贝贝本想发火,却在看清楚保温杯里面的东西后,失了魂似的尖叫出声,直接把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扔了出去!
小草莓的杯子落在了草地上,里面的液体倾洒出来,其中赫然夹杂着半根属于人类的手指!
第119章
十多分钟后。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了现场。
草坪上原本喜气洋洋的氛围眼下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各路宾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着警方扯起了警戒线的那边指指点点。
而之前被吓晕过去的新娘在医护人员的急救下成功的恢复了意识,刚一睁开眼就扭过了头,使劲干呕了两口。
接着便一把搂住了旁边的新郎,在其怀中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抬着手指着警察所在的方向,嘟着嘴抱怨着什么。
见状,原本倍感担心的四个伴娘顿时觉得被秀了一脸。
这时,之前和原主说过话的那个金黄色卷发的伴娘再次开了口:“不过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啊?今天可是贝贝大喜的日子,用这招缺德不缺德呢?”
“嗯?”蒋天瑜隐约听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不屑之意,略有些吃惊的瞪圆了眼。
依着姜南露的记忆,这位伴娘应该是叫柯媛。
“你是觉得,这是一场恶作剧?”她若有所思的歪了歪头。
柯媛一边搓着已经被冻麻了的手,一边点了点头:“当然了,谁还能真砍了手指然后打成汁喂给贝贝喝呀?再说不过就是颜色和形状做的逼真了些,肯定就是整蛊,无端的恶心人!”
另一个梳着又黑又直的短发的伴娘也跟着开了口:“没准是潘泽的哪个前女友呢。”
潘泽就是今天这场婚礼的新郎,长得的确高大帅气,一张桃花眼不管看向哪个人,都是一副眉目含情的模样。
闻言,柯媛也笑了两声:“照你这么说,贝贝的那几个前男友也挺可疑的。”
顿时,那三个伴娘笑成了一团。
蒋天瑜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毛呢外套,朝着警戒线的方向瞟了两眼,表情看起来并不乐观。
各式各样的人类肢体她见得多了,更何况贝贝在喝下保温杯中东西的时候,她就站在对方身侧不足一米的位置,自然将所有的一切都看的分明。
那气味,那手指的性状……
正想着,只听江城市公安局技术科的负责人张叶出了声:“试剂有反应,确定是人血。”
然后,那名蒋天瑜眼熟的法医也跟着道:“从皮肤组织和骨骼情况等方面综合判断,是人的手指错不了。”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大,可周围的人依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本还在说笑的那三名伴娘也是脸色大变,之前脸色只是因为寒冷而有些青白,这会儿更是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血色了。
“天哪……”
“我都想吐了……”
“究竟是谁会做出这种事啊?”
议论声四起,祁子昂正站在法医旁边,不过一双眼却迅速的将婚礼现场的这百来号的人都扫视了一遍:“能判断出来这根手指的主人是死是活吗?”
法医从助手的手里接过了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暂时判断不出来,因为从地上这些液体的残渣来看,其中也包含着不少的肌肉和骨骼,我怀疑是用了人的一整只手掌打出来的。”
“剩下的这截手指,长度还不足两厘米,手指两边伤口平滑,应该是某种尖利的切割工具造成的。”
“比如说破壁机……所以根本无法用肉眼从切口处的生活反应来判定当事人的死活。”
“嗯。”祁子昂稍作沉吟,之后转过身去吩咐张叶:“叶姐,你先盯着把现场的相关物证都收集好,再派一组人过去新娘休息室那边提取一下指纹和痕迹证据,至于在场宾客的dna和指纹采集工作,一会儿会有一组人过来支援。”
张叶应了一声:“好的,祁队,回头等那根手指和血液的dna报告出来了,我再喊你。”
“谢了。”祁子昂说罢,撩开了一边的警戒线,弯腰出了来。
陆黎则是赶忙凑上前来,替他捋顺清楚在场这么多人的关系:“新郎叫潘泽,新娘叫贝贝。”
“那边的八个伴郎伴娘都是这对新婚小夫妻各自的好友,至于其他人嘛,基本上也都是两名新人的朋友和同事。”
“刚刚咱们组的几个人已经分散看来查看了他们的身份证件,这是在场所有人的身份信息汇总。”说着,陆黎递给了他一个平板电脑,打开的文档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和身份证号。
“婚礼……双方的父母和亲戚没有人出席?”祁子昂疑惑的挑了挑眉。
“年轻人嘛……据说新娘的愿望就是办一场盛大的草坪婚礼,但是又要顾及家里人,所以就是先在这边办个只有年轻人的仪式,稍后回酒店还有另外的仪式,父母亲戚什么的都在那边呢。”陆黎解释道。
徐立达在一边‘啧’了一声,顺便在寒风中吸了一下鼻子:“四月初的草坪婚礼,这创意属实牛逼。”
对此,祁子昂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视线在扫过那四名伴娘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停顿了一下。
四个女孩看起来年纪都是二十五六岁,各个都如新娘那般外型靓丽,妆容精致。
只一个人尤为瞩目,其他三人都穿着十分凸显身材的一字肩短裙小礼服,对方却裹着臃肿的呢子大衣,时不时的还跺跺脚来维持身体的热度。
收回了目光,祁子昂点了点手里的平板电脑:“先给那些从来没有接近过休息室的宾客做个笔录,至于那对新婚夫妻、伴郎伴娘和化妆师等确定出入过休息室的,能够接触到那个保温杯的,都让他们回局里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反正距离也不远。”
陆黎和徐立达相继点了点头,的确不远,这处举办婚礼的室外公园和市局的办公大楼就隔着一条河,甚至站在前面的栏杆边上往西北的方向看去,都能瞧的到大楼上挂着的国徽。
只要通过那座横跨河面的大桥,就能够顺利抵达市局了。
不过这个决定,却在新娘那里遭遇到了强烈的反对,理由是她和新郎还要赶回酒店去举办另一个仪式。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吉日吉时吗?”眼下,新娘贝贝已经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冲着面前的陆黎和徐立达比比划划:“我家里可是请了好多大师才定下的今天,想让我配合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明天吧,明天我自己开车去。”
“贝女士,现在的情况是,极有可能发现了一起潜在的命案,警方希望您能……”陆黎试图开口解释。
“命案怎么了?我也算得上是受害者吧?拜托,我可是结婚诶!”贝贝情绪激动,声音尖锐:“你们想查就去查咯,非拉着我做什么?”
一旁的新郎潘泽见势不妙,一直想要抬起手拉扯住自己的老婆,可惜直到最后也没能成功。
他只能试探性的张了张嘴:“贝……贝贝……我早就给酒店那边打过电话了,估计爸妈他们正在往这边赶,还是人命要紧……”
退一万步说,出了这种事,谁还能又心情继续下去啊?
现场的宾客看着都是恨不得立刻就能离开这晦气的地方,就算勉强跟着他们一起回酒店了,每个人都拉长了一张脸,他看着还觉得膈应呢!
谁知道贝贝听到这话,扭头就是一声大吼:“潘泽!谁让你告诉我爸妈的?你知道我因为今天能够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做了多久的准备吗?!结果竟然被一根手指头给毁了!毁了!!!”
说完,她蹲下身去,双手捂住脸开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美女落泪总是格外动人,特别还是一个穿着婚纱、头顶王冠的美女,而婚纱前胸处的暗红色脏污,反而衬的她整个人透着些许妖异的美感。
柯媛等人急忙上前安慰,显得潘泽愈发的手足无措了。
最终,等到陆黎把一群人带回局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虽然婚礼现场的大部分宾客都没跟过来,但来的这近二十人就已经把市公安局宽敞的走廊挤的满满当当了。
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的蒋天瑜悄悄的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大楼里的空调暖风还算充足,吹的人周身暖洋洋的。
她大概是在几个小时前穿到这具身体上的,那个时候婚礼就已经快要开始了,直到现在她才有一种活着的真实感。
不过奇怪的是……
蒋天瑜先是不着痕迹的瞄了几步开外的新娘两眼,随即垂下了头微微蹙眉,目前来看原主似乎也没有什么嫌疑啊。
忽然,柯媛凑到了贝贝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就在蒋天瑜还在沉思的功夫,下一秒,贝贝那尖利的声音就响彻了整条走廊:“姜南露!”
错愕的抬起了头,她狐疑的看着气势汹汹逼近了自己的女人,只见对方把右手食指伸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客气的质问道:“姜南露,是你对不对?”
“我?”
“别装蒜了,你当我不知道你和潘泽有过一段?!”贝贝言辞激烈,漂亮的五官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之前不提是为了给你留点脸,你说!到底是不是为了破坏我们两个的婚礼,你才用了这么恶毒的办法?”
“亏我一直把你当闺蜜,连结婚都让你做了伴娘,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虽迟但到。
蒋天瑜抿了抿唇,如果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她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
“姜南露!你说话啊!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脸?!”贝贝说话间,伸出手就要上前,好在一边的潘泽眼疾手快,迅速的用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其余人自然也纷纷上前装模作样的劝上两句。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响起,本来吵闹的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彻底安静了下来。
而远处的祁子昂一下电梯,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第120章
“贝贝!你疯了?!”潘泽捂着自己的右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是疯了!我计划了那么久的婚礼,就被这个贱女人给破坏了,结果你还帮她?”新娘贝贝继续言辞激烈的指责道。
“潘泽,你是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男人一脸无奈,上前两步攥紧了对方的肩膀,表情真诚:“贝贝,这件事我们在结婚之前就已经好好谈过了。明明说好的,咱们一起放下过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