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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点点头,也就是说距离太子妃入宫还有五个月,大福晋这回生产完,少不得再调养几个月,若是顺利,太子长子或许能比大阿哥早……
等等!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胤祚拍了下额头,又想起大阿哥听说生了女儿那副高兴样子,其实他们兄弟悄悄讨论过,都不是很想生女儿,自然有靠儿子支撑门楣的考虑,但胤祚不想生女儿却是因为如今社会女性太艰难了,即便出身皇室也不例外,若生了女儿,胤祚要担心她抚蒙、担心她嫁不到良人、担心她在婆家受气,简直一辈子操不完的心,哪里比得上儿子省心?
……扯远了,总之大阿哥也想要儿子,可是如今被逼得见了女儿这么高兴。若是太子妃生下长子,大阿哥也不必有这么大压力。
现在只盼着太子赶紧大婚,太子妃赶紧怀孕罢了。
等等!我到底为什么要想这些!
胤祚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到什么叫来德清道:“我写一封信,你叫人送给四公主。”
他把今日和太子商量的开办工厂和作坊的事告诉四公主,当时说了这些作坊和工厂最好叫女子管理,胤祚觉得四公主就非常合适。
一则四公主有身份便利,以公主之尊足以震慑大部分宵小,有什么想法也好和康熙沟通;二则她本身有大志向,有又为女子不平之意,她若负责此事必定尽心尽力,不至于虎头蛇尾最后不了了之。
四公主得了此信激动得大半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找胤祚:“这事真的能成?”
“未必!”胤祚摇摇头,“汗阿玛未必愿意管缠足之事,即便要管也未必用这个法子。不过你要提前做好准备,万一他真要用这个法子,你得拿出足够的本事叫他愿意选你才成!再则即便不用这个法子,他也极有可能释放缠足,到时你未必没有其他机会。”
“你说得有理,”四公主咬牙,“我这就想法子!”
胤祚笑道:“倒也不必着急,此事即便要办也还要些时日,慢慢准备就是了。”
四公主点点头,心里却有了主意。
如今未出嫁的公主里她年纪最大也最有能力,问题是她的竞争对手并不在公主之中。以汗阿玛的脾气,叫公主负责此事的可能性不大。但如今有了胤祚的提前透露,四公主可以早做打算,算了有点小小的优势。按胤祚所说慢慢准备想来也能有一争之力,但四公主要的不是一个竞争机会,而是把这个机会把握在自己手中!
她要万无一失,就要尽快行动起来。
好在四公主早就有些想法,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经过三公主的事,她大约看明白了,康熙是帝王之尊,但在儿女面前也是普通父亲,如今在康熙面前倒没那么拘束了。很快胤祚就听说四公主求康熙给她找了个教四书五经的先生,并且允许她每天用半天时间读四书五经。
这先生是个女子,但胤祚知道这只是开始,四公主会一步一步继续,之后半天功课会变成一整天,等女先生教不动她了,就会自然而然换成更博学的男先生,以至于进尚书房、接触政事,润物细无声,一切都顺理成章。
胤祚赞了一声就不管了,他现在在参加大阿哥三格格的洗三礼。做为大阿哥的第三个女儿,这位三格格的洗三礼办得实在称不上热闹,人来的少也就罢了,到场之人那笑容瞧着也有些勉强。
皇上和太后也就罢了,惠妃的赏赐却不算丰厚。
胤祚和几位小阿哥暖了会儿场子,就被大阿哥拉住道:“你先别忙,随我去给你大嫂诊个脉吧。”
“大嫂怎么了?”胤祚跟着他往后院走,一边问。
大阿哥笑道:“没事,只是叫你把脉瞧瞧放心。”
胤祚点点头,随大阿哥到了大福晋的院子,胤祚和大福晋来往多了,如今也没那么多避讳,大阿哥直接带他进去了。进门就见大福晋娘家额娘也在,正在给大福晋擦眼泪。
宫人见到大阿哥进来连忙行礼,动静惊到了大福晋和伊尔根觉罗夫人,伊尔根觉罗夫人脸色一白,强笑道:“原是母女许久未见,故而失礼了,叫贝勒爷看笑话了。”
“夫人说得什么话,女儿想念母亲本是天性,有什么可笑话的,日后若是夫人想福晋,或者福晋想夫人,只管递了牌子进宫相聚便是。”大阿哥朗笑道。
伊尔根觉罗夫人笑了笑,福身道:“贝勒爷和福晋说话,臣妇告退。”
大阿哥点点头,叫人送伊尔根觉罗夫人出去,待人走远了才皱眉问大福晋:“福晋怎么了?”
显然他并不相信伊尔根觉罗夫人说的话。
大福晋愣了愣,犹豫地看了胤祚一眼,抹着眼泪道:“妾身无用,连着生了三个女儿,辜负了爷的心意。”
胤祚心说惭愧是真的,只怕惠妃的态度也叫大福晋觉得惶恐。前几年大福晋调养身子几年没怀孕时惠妃就对她很不满了,不见今儿连面子情都顾不上了?
惠妃倒不似朝堂上那些大臣一肚子政治想法,只是急着抱孙子罢了。
大阿哥如何不知,他自己知道眼下生女儿比儿子好,但大福晋和惠妃想不到这些,他有心想劝,但这个理由只能意会,万万不能宣之于口,于是张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胤祚便笑道:“大嫂不必如此,这生男生女原不在你,而在于大哥,这是大哥对不住你,你怎么倒自己伤心呢?”
“就是……”大阿哥急急附和胤祚,待反应过来便是一愣,“怨我?”
大福晋和一众宫人也茫然地看着胤祚,千百年来都是女子怀孕生子,怎的生不出男孩倒怪爷们了?
“怎的不能怪爷们了?若男人在生育之事中毫无责任,那还要他们做什么,女人自己生孩子便是了!”胤祚理直气壮。
大福晋臊得扭开脸,但又对胤祚的话好奇,不由竖起了耳朵。
胤祚思考了一下措辞,尽量深入浅出地解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般认为孩子是父母双方的血脉传承,由父母双方结合而来,你们认可吧?”
众人点点头,这都是他们认知内的东西。
“也就是说孩子身上有一半父亲的血脉,也有一半母亲的血脉,这些血脉决定了许多东西,譬如……长相,所以孩子长相一般和母亲或父亲相似,也有可能随其他长辈,这便是一家人长相总有相似之处的原因,因为他们的血脉有很大部分是相同的。再譬如……天赋和智慧,聪明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聪明的可能性比较大,自然了,天才有伤仲永之说,天赋不佳者后天不断努力也可能后来居上,但也不能否认血脉的力量;自然也有不好的,比如父母有病遗之于子女,甚至一整个家族都易患某种病,我便听过许多案例,比如有人家中长辈得了失心疯,这晚辈原来好好的,某天也突然得了失心疯,明明他生活没什么太大波澜,世人多抨击他,却不知他只是病了,这种病早就潜伏在他的血脉里,只等一点小小的刺激便冒出来作祟……”
说到这里,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大阿哥皱眉道:“你是说孩子是男是女也是这么回事?”
这倒是能够理解的,不过大阿哥还是不明白,既然父母双方都有一半血脉,怎么生不出儿子这事就只怪他呢?
胤祚耐心解释:“这就要从男女异同说起了,男女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他们血脉不同,我想想啊……就用小基和小因表示哈,女子的血脉是小基小基,男子的血脉是小基小因,血脉不同,故而分成男女,这个可以理解吧?”
众人点点头,就听胤祚继续道:“孕育孩子时父母双方各分出一半血脉给孩子,母亲的血脉只有一种,就是小基,而父亲的血脉却有两种,也就是小基和小因,若父亲给出的是小基,那孩子的血脉就是小基小基,也就是女孩,若父亲给出的是小因,孩子的血脉是小基小因,孩子便是男孩。所以我说生男生女在男方而不在女方,你们可明白了?”
众人茫然点头,只这么听着似乎很有道理。
胤祚满意了:“很好,下课!”
众人:“……”
大福晋茫然道:“所以说…连着生女儿是我们家爷的缘故?”
“是啊!”胤祚一本正经,“所以大嫂不用自责,只管挺起来腰板做人就是,自责的该是大哥才是!”
大阿哥:“……”
大福晋得了胤祚安慰不仅没放松,反而更愁了:“那我们爷……日后还能生儿子吗?”
她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日后把庶子抱在膝下养也是成的,但若是整个大贝勒府都生不出儿子,那才真真是灾祸呢。
大阿哥也想到这个,惊恐地看着胤祚。
胤祚失笑:“不用太担心了,大哥身子没事,只要日后饮食上注意些,照样能生出儿子来。”
“跟我的饮食有关?”大阿哥后悔不已,他饮食习惯的确不好,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得了痔疮。早先胤祚叫他改没当回事,如今得知可能因此生不出儿子,登时晴天霹雳一般,当即咬牙道:“改!不就是少点肉多吃点菜吗?吃!”
刚想说其实关系不大的胤祚:“……”
胤祚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又悄咪咪试探:“那你要不要把痔疮也割了?”
大阿哥:“……”
大阿哥脸色忽青忽白,好一会儿才拍板道:“割就割!”
胤祚:“……”
有压力才有动力,诚不欺我!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胤祚给大福晋和三格格都把了脉,确定大福晋没有大碍,三格格身子康健后就回前院去了。不一会儿大阿哥也回来,只是脚步怎么瞧都有些沉重。
八阿哥叹气道:“大哥脸色不大好,只怕如今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福晋一边是额娘,实在是……”
胤祚心说大哥确实脸色不好,但必不是为了这个,今儿他这一番话若是传到惠妃耳朵里,和大福晋的婆媳关系想必要飞速转好,然后一起对付大阿哥了,大阿哥哪还会担心这个?
胤祚只笑呵呵和众兄弟吃菜说话,直到半下午大阿哥突然找到他:“我就说总觉得不对,你凭什么说女子是小基小基,男子是小基小因,怎么就不能倒过来呢?你该不会是为了叫我割痔疮故意骗我吧?”
他怀疑地看着胤祚。
胤祚还没说话,五阿哥就奇道:“大哥要叫六弟给你割痔疮?”
五阿哥嗓门就没有小过,这一声的效果可想而知,反正话音落下现场足足静了有两三秒,好一会儿才继续热闹起来,不过这热闹怎么都带着虚假的刻意。
大阿哥脸色从黑转青,又从青转白,精彩极了。
五阿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迟疑地往胤祚身边挪了挪,胤祚便对大阿哥道:“现在我就知道这些,至于为什么男女血脉不颠倒过来……我也不知道!反正男女总得有一方是小基小基,一方是小基小因吧,就像总得有一方生孩子,为什么是女人而不是男人,这谁说得清!你要是不信别做手术就是了。”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大阿哥的回答,只见大阿哥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咬牙道:“做!”
众人:……哦豁!
这天胤祚回去后就开始准备手术,其实手术很简单,根本用不了准备什么,但他还是留出了几天时间,不为别的,就是给大阿哥时间自闭以及调节心态。
大阿哥今天也算社死了一回,好在有佟国维在先,加上开塞露的热销,如今痔疮也成了高门贵族常见病,事情不算严重。
倒是胤祚说的生男生女在于男方的话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迅速传遍全宫,惠妃自然听说了,虽然没有如胤祚所想的那般迅速转移阵地和儿媳一起对付儿子,但对大福晋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听说后来又特特送了许多东西给三格格,婆媳算是破冰了。
康熙还特意把胤祚叫去询问,胤祚把那天的话又说了一遍,他讲得形象,康熙如今偶尔也会学些西医,理解起来还算容易。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朕向来儿子便不少,可见还是养生用心之故。”
胤祚:“……”好强的胜负欲哦!
胤祚见许多人在意这个生男生女的事,回去后便把写了篇小文章投到京城日报,很快就刊登出来。不出意外又引起巨大波澜。胤祚都习惯了,反正话传不到他耳朵里就当听不见。若这篇文章能叫某些女子好过些,他便心满意足了。
隔日就是给大阿哥做手术的日子,胤祚早就交代大阿哥准备好了一间干净房间,同样用艾草熏着,如今已经准备好了,他只要拿着药箱过去就行。
到了乾东头所,却见八阿哥也在。
八阿哥笑道:“大哥要做手术,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
胤祚正感慨八阿哥的贴心,穿着寝衣从正殿出来的大阿哥就轻哼一声道:“小八就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他哪是为了我了,分明是为了小七,想瞧瞧我这手术做得怎么样呢。”
八阿哥纯良一笑:“大哥说笑了。”
大阿哥气呼呼在八阿哥脑门呼噜了两下,迈步往手术室走,胤祚便跟着进去。
即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事到临头大阿哥还是有些不自在,提着裤腰带脸色微红:“真不会疼是吧?”
“不会,你不是用了麻沸散了吗?若是不行我再用针给你止疼,只是个小创口罢了。”胤祚见大阿哥扭捏地不行,奇道,“你素日又是在军营训练又是上战场的,受伤比这厉害多了,也没见你害怕过,这会儿有什么好怕的?”
“那怎么能一样?”大阿哥叹气,练武打仗受伤他都习惯了,这治病用刀子还是头一遭呢。
第84章
再怎么不乐意,该做的手术还是要做的,大阿哥脱了裤子趴到床上,眼睛一闭开始装死。
但他没等到刀割的疼痛,反而觉得有针刺在穴位上,有一点疼也有点麻,他正感受这种感觉,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没过去多久,太阳只西斜了一点点,胤祚已经开始收拾他的药箱了,一边收拾还跟打下手的宫人叮嘱术后调养事宜,什么静养休息,不能剧烈运动,注意清洁以免感染,注意饮食,忌辛辣刺激,最好吃流食,多喝水,吃果蔬等。
大阿哥不由戴上了痛苦面具:“只能喝粥,一点肉都不能吃吗?”
“也不是不行,”胤祚在大阿哥期待的目光中哼笑道,“只要你不在乎伤口崩裂感染,然后多躺上几个月静养就成。”
大阿哥:“……那还是喝粥吧。”
胤祚点点头:“喝上几天就行,待伤口好些了便可以吃旁的,但要适当,否则便秘了有你受的…对了,有便秘症状记得立刻找我,我来给你处理。”
大阿哥摆摆手,并不是很想胤祚来给他处理便秘问题,相比之下他宁愿控制饮食,反正为了生儿子他本来就要控制,不能随便吃肉的情况下,吃菜叶子还是吃粥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胤祚又给大阿哥开了方子,留了一瓶药膏就出去了。
八阿哥还在,正在旁边房间休息,见胤祚出来便放下茶盏迎上前道:“这么快就做完了?”
胤祚点点头:“只是一个非常小的手术罢了。”
八阿哥问:“大哥怎么样?”
“好着呢,这会儿行动还不方便,不过修养几个月就好了。”
八阿哥便松了口气,为免大阿哥尴尬也不进房间里,只在外面和胤祚说话:“赫舍里氏的手术做起来也会这么快吗?”
胤祚摇摇头:“脚筋和手筋比痔疮精细的多,手术不会这么快,术后恢复也难得多。其实七弟若是不严重,我不建议他做这个手术,因为我也没有十分把握能做好手术,也不能保证术后恢复得好,赫舍里氏是已经这样了,只能孤注一掷,但七弟很容易得不偿失。”
八阿哥沉默片刻:“连六哥也没有把握?”
胤祚摇摇头。
八阿哥便叹了口气:“那六哥给赫舍里氏做手术的时候我能去看看吗?”
“这事我决定不了,还得看病人的意见,我回头替你问问吧。”胤祚说。
“那就劳烦六哥了。”
胤祚摆摆手,他对八阿哥挺有好感,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胤祚这里忙着给大阿哥看病,却不知他那个“生男生女在于男人”的理论在外面引起了轩然大波,比之缠足更甚。
若说缠足始于五代,盛于前明,有数百年的发展时间,故而在百姓的思想中根深蒂固,那‘生不出男孩儿错在女人’则是上千年的共识,若一对夫妻生不出男孩,大家都会骂女人肚子不争气,从没人把责任归于男人。
胤祚这理论不仅颠覆大家的思想,更挑战了男人的地位,在此之前男人们可以把生孩子的担子推给女人,若生不出儿子便理所当然地责怪女子或者纳一堆妾室,女子承受侮辱谩骂、丈夫冷淡和各方压力,男子则继续潇洒,还能摆出一副受害者嘴脸,简直不要更爽。
胤祚这理论一出,就等于要掀了他们的摊子,这些人不乐意了,不由议论纷纷。加上一些迂腐酸儒瞎掺和,抨击胤祚的声音空前强大起来。
胤祚早知道会有非议,一直缩在宫里不听不问,要不是三阿哥见势不妙告诉他,胤祚还不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和你理论,只能阴阳怪气恶心人,听说还有人写了讽刺你的诗词传唱,如今到处都议论纷纷,还有许多御史弹劾你!”三阿哥气哼哼道,“不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想着法不责众吗,咱们就是责众又怎么了,把这些人都抓到天牢待几天,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胤祚摆摆手:“不妥,这是堵塞言路,咱们不能这么做。他们说就叫他们说罢,正好替我炒炒热度,闹得越厉害守在后宅的女子才越可能知道呢。”
三阿哥叹道:“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你这也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吧?”
胤祚:“……”你这么用词对得起文化人的身份吗?
胤祚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不在乎名声,只是如今跳脚这些人只是一小撮罢了,代表不了绝大部分正常人。”
“虽然如此,我也佩服你,换我被人这么骂必定受不了。你这也算大勇若怯了吧?”
胤祚摆摆手谦虚道:“一般一般,大清第三。”
三阿哥:“……”
胤祚说不用管,三阿哥便不管了,只是他终究不能放心,故而叫人密切盯着情况。故而潇湘居士一投稿他就知道了,拿着稿子匆匆找到胤祚,斜眼道:“你和潇湘居士关系够好的,这就又替你说话了。”
胤祚拿过稿子一瞧,果真是黛玉又替他怼人了,她素日口齿伶俐,怼起人来也是极扎人的,胤祚不由嘿嘿一笑。
三阿哥:“这潇湘居士是老四吧?”
胤祚:“???”
三阿哥还挺有道理:“说话这么毒的,咱们兄弟里就只有老四了。再说他那人我也知道,素日板着一张冰块脸,心肠倒是挺热的,你的事他向来放在心上。不过他在河上还关注京城的事,也够累的了。”
胤祚:“……不是他。”
三阿哥:“……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潇湘居士是谁。”
胤祚才不受威胁,只道:“你不信就算了,只当他是四哥吧。”
三阿哥:“……”
三阿哥一脸憋屈:“这文章刊出去潇湘居士必遭非议,你看……”
“嗯…别登了!既然她担心,我自己出手就是了,”胤祚轻哼一声,“我一直憋着没说话,也是时候跟这些人对对线,好叫他们瞧瞧我是不是软柿子!”
三阿哥登时激动起来,露出看热闹的表情:“你想怎么办?”
胤祚神神秘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三阿哥抓耳挠腮等了一天,次日胤祚就交给他一篇文章,这文章在三阿哥看来实在没什么文采可言,甚至都没几个字,但看完他却忍不住“嘶”了一声,欲言又止:“真要登啊?”
胤祚点头:“登!”
第二天,买了最新《京城日报》的人就发现六贝勒的一篇小短文被刊在了头版最好位置。
有看报习惯的人都是消息比较灵通的,京城最近的风雨也都知道,见被骂了好几日的六贝勒终于发声,不由兴奋起来,再看那内容更是目瞪口呆,差点揪断自己胡子。
胤祚的文章十分简单,中心思想就一点:我说生男生女在于男人,家有儿子的男人该骄傲才是,有些人跳脚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所以被戳中痛处了呢?
“嘶——这六贝勒真敢说,这下骂他的人得更多了!”
“未必,他都这么说了,只怕敢骂的不多了!”
“怎么说?”
“因为我观察过,最气愤、煽风点火最厉害的那些个的确都没生儿子……”
众人:“……”
哦豁!
众人不由目光扫视,看人群中谁最义愤填膺,如此便可判断他没儿子了。
正在跳脚的人:“……”
这他玛德!
没儿子这事不可能是秘密,街坊邻居必然都知道,但不能因为习惯了丢人就到处丢人吧,况且单纯没儿子和因为没儿子而恼羞成怒是不一样的。他们之中许多人素日装出儿子女儿都一样的淡然样子,不就是为了脸上好看吗?胤祚这文章一出,为了脸面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了。
这些人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登时偃旗息鼓了,京城一下子平静许多。自然也有人恼羞成怒越发疯狂,但只是小猫三两只,翻不起什么大浪。谁成名路上还没几个黑粉呢,胤祚没当回事。
他却没想到,不日太医院众太医联合登出一篇文章替胤祚说话,他们不似胤祚来自后世,知道基因这种东西,但也能从自己的专业范畴提出意见。他们证实胤祚的话,表示生男生女不仅在女人,和男人也有关系,且民间所谓“确保生男”、“转女为男”的秘方都是假的。
这么多太医都说话了,哪怕再有阴谋论者说他们是为权势所逼,大部分人也不得不信了。托前些日子闹得厉害的福,许多女子也知道了此事,登时无数因为没儿子饱受窝囊气的女子扬眉吐气!
贾家。
王熙凤把手里的报纸拍在桌子上,气道:“我就说呢,怎么我和你两个人这么多年都生不出个带把儿的,原来都是咱们那位爷的缘故!亏他素日还觍着脸说不着急,呸,他不着急我还着急呢!我这些年听了多少小话!”
平儿当即哼笑道:“你说他便说他,倒扯我做什么?”
“怎么不能扯你,难道你便生出儿子了不成?”
平儿白了王熙凤一眼,正要说话,外面便传来贾琏的声音:“什么儿子不儿子的,谁生儿子了?”
说着话他掀开帘子进来,目光在王熙凤和平儿肚子上扫了一圈,然后对平儿道:“莫非你有身子了?”
“谁爱有谁有,我没有!”平儿把绞好的帕子扔到他手里,然后甩帘子出去了。
贾琏愣了愣:“这蹄子脾气越来越大了,没有便没有罢,发什么脾气呢。”
说着他笑嘻嘻凑到王熙凤跟前:“她没有,莫非你有了?”
王熙凤心里不痛快,对贾琏也没个好脸色,只冷笑道:“你十天半个月不回一次家,莫说我和平儿不能有,便是有了你敢认吗?不怕当了活王八?”
“……”贾琏纳闷,“今儿怎么了,一个个都吃了炮仗了?”
王熙凤冷哼道:“你倒来问我,我还没问你呢,身上这么浓的脂粉味儿,怕不是又去找哪个姘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