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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一样,耳朵是多么精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但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九阿哥,再想想胤祚的医术,到底点了点头。
院使用银针给九阿哥退烧,他的退烧针法自是上佳,但和九阿哥现在的情况又不大相符,故而胤祚和他商量着又改了几针,他一直守在旁边,直到扎完针才出去询问康熙和宜妃的意见。
胤祚出去便对上几双紧张期待的眼睛,他微微笑了笑:“放心,能治!不是大事。”
康熙和宜妃登时松了口气,宜妃不由念了声佛:“是什么病,该怎么治?”
“就是院使方才说的耳痈,用西医的话说是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九弟是急性感染,故而发病比较快……”胤祚看向四阿哥道,“和惊吓无关。”
四阿哥登时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不由缓和下来。
胤祚笑了笑:“其实就算急性发病也没这么快,他下午应该已经有了征兆,譬如耳朵难受,听力下降等等。”
八阿哥回忆道:“确实如此,午后九弟就说耳朵有些不舒服,我让他请太医,但他说最近忙着对账没时间,只道是太忙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没想到原是病了,是我考虑不周。”
“也怪我,我也没发现……”十阿哥也有些后悔,他不止没有发现九阿哥的病,还把此事怪在四阿哥身上,为此打了四阿哥一拳。
十阿哥心虚地看向四阿哥,过了这么一会儿四阿哥脸上青紫越发可怖,上了药也丝毫挡不住,嘴唇嗫喏几下,赔礼的话却总是说不出口。
八阿哥看了康熙一眼,见他神色越发不满,暗暗推了十阿哥一下,十阿哥只好鼓起勇气挪步过去:“咳,是弟弟弄错了,对不住四哥。”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呵!”
四阿哥向来爱憎分明,他自己担心九阿哥的病与自己有关是他的事,但十阿哥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打他却是大大得罪了他,四阿哥能理会他才怪,哪怕当着康熙的面都毫不掩饰。
十阿哥求助地看向宜妃,宜妃轻咳一声撇开了脸;他看向八阿哥,八阿哥给了他一个眼神,十阿哥没看懂,不由挠挠头,只好又移开目光,落在康熙身上顿了顿,还没等康熙反应就弱弱地移开了,最后看向胤祚,委屈巴巴道:“六哥……”
胤祚:“哦,有件事要和汗阿玛和宜额娘商量一下。”
胤祚把手术的事和康熙和宜妃说了一遍。
康熙也就罢了,宜妃听说要做手术,还要用青霉素,不由面露犹豫。
这二者都不是她素日熟悉的治疗方法,宜妃自然知道西医有独到之处,但无论手术还是青霉素如今只在战场上大量应用,那都是生死存亡之际,再则用到的地方大多是胳膊腿之类,不如耳朵敏感。想到要用刀刺进九阿哥耳朵里动作,宜妃就不由紧张起来,这要万一出了什么事,九阿哥的耳朵就不用要了。
胤祚说完也不催促,给了宜妃时间考虑,宜妃倒没怎么犹豫,略一思索便咬牙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娘娘……”宜妃的大宫女欲言又止,宜妃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如今小九生死存亡之际,除了听六贝勒的别无他法了,既然如此不如一试,成了固然好,不成也只是小九的命。”
说着她看向康熙:“皇上……”
康熙沉吟片刻,问胤祚:“你有几成把握?”
胤祚想了想,想到从前有人教他不要把话说太满,于是道:“九成九吧。”
众人:“……”
所以他们在担心什么?
康熙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胤祚嘿嘿一笑,拿了药箱就要进去,宜妃上前两步微微福身:“小九就托付给你了。”
胤祚闪身避开这个礼,又连忙还礼:“宜额娘客气了,小事而已。”
宜妃不这样认为,或许在胤祚看来小九的病是小事,但那是因为胤祚医术高明的缘故,方才那么多太医给小九诊治不也束手无策吗?若没有胤祚,小九这条命就危险了,胤祚救小九一条命,宜妃便真心感谢他。
宜妃想了想问:“你为小九治病时……我能瞧瞧吗?”
胤祚倒是无所谓,于是不仅宜妃,就连四阿哥、八阿哥和十阿哥也都进来了,胤祚余光还瞥见十阿哥殷勤地给四阿哥掀帘子,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赔礼也算另辟蹊径了。
众人进去时九阿哥身上的针已经拔了,院使笑道:“六贝勒巧思,这改动过的针法效果很好,已经有了退烧的迹象。”
宜妃便松了一口气。
九阿哥情况紧急,胤祚也不做太多准备,只让人多点了几盏灯到九阿哥身边,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工具包,一般大夫这包都是用来装银针的,胤祚也有一包银针,但这包打开里面都是各色各样闪闪发亮的刀具。
这还是大阿哥给他打的,他认识一个手艺特别好的师傅,专门给胤祚打了一套极精细锋锐的刀具。
胤祚从里面抽出一根极细的刀,对着九阿哥的耳朵比划了几下,然后便叫人按住九阿哥,免得他动弹下伤了耳朵,小心翼翼地把刀送了进去。
宜妃不由捏紧了帕子。
这场手术要说也是有难度的,主要是没时间给九阿哥准备麻沸散,为了不伤到九阿哥的耳朵,胤祚要在他感到疼之前结束手术,也就是说他只有一刀的机会。胤祚仔细观察片刻,然后找准位置一刀划了下去。
“成了!”
胤祚连忙取出刀,九阿哥这才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
胤祚松了口气,把沾上了脓血的刀扔到一边,招呼人一起把九阿哥的身子侧起来让耳朵向下,方便里面的脓血顺利排出。宫人拿了帕子和痰盂去接,众人只见脓血嘀嗒不停,好一会儿才流干净,而此时痰盂里已经积了薄薄一层脓血,不由心惊。
耳朵里这么多脓,难怪九阿哥会生病!
耳朵里清理干净,胤祚这才给九阿哥做青霉素皮试然后用上青霉素,这才算是治疗完成,之后就要看恢复情况了。
不过因为这手术实在小,又用了青霉素,恢复一般也不会有问题。
这会儿九阿哥病灶除了,烧也退了不少,脸色瞧着好看许多,眉宇也舒展开了,众人这才放下心。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天色都快亮了,宜妃劝康熙回去休息,康熙只摆摆手:“回去也休息不了,你叫人准备早膳,让小四他们都用些,用完就该去上课了。”
胤祚同情了四阿哥他们一秒,半晚上没睡还要上课,惨!
不过康熙也不遑多让,他睡得比四阿哥他们还少,等会还要去早朝,之后还要处理一天政务,一点也不轻松。胤祚瞧他眼下青黑,神色也有些倦怠,便道:“不若我给您扎个针吧,能精神些。”
康熙自是同意了,于是胤祚趁着早膳的功夫给康熙和几位阿哥都扎了针,然后几人精精神神上朝/上课去了,胤祚则留下来看顾九阿哥。
“你也一晚上没睡了,去偏殿歇一会吧,这里有太医和奴才们轮番盯着,有事叫你就是了,”宜妃赶胤祚去休息。
她自己也一晚上没睡,这会儿一则有些撑不住,二则这里只有她和胤祚难免尴尬,便回宫歇着去了。
胤祚也没有拒绝宜妃的好意,他忙了一晚上实在累了,这一觉便睡得有些沉,醒来时都已经下午了,连午膳时间都错过了。
好在宜妃的小厨房送来了吃食,胤祚用了些又去看九阿哥,把了脉便叮嘱道:“给他准备些清淡的吃食,快该醒了。”
宫人有些不敢信,但还是去准备,没想到小米粥刚准备好,九阿哥就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众人:“!!!”神了!
胤祚又给九阿哥把了脉:“行了,这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九阿哥肚子便咕噜噜叫,宫人连忙端了碗上来,九阿哥见是清粥便撇了撇嘴:“嘴里淡唧唧屁味儿没有,不想吃这些玩意儿,不如我们吃锅子吧!这天气吃锅子多舒坦!”
“你不能吃辣,以后也得注意饮食清淡,多吃菜蔬多喝水,免得再得了这病……”
胤祚细细叮嘱九阿哥,除了饮食外耳朵卫生也十分要紧,什么不要随便挖耳朵,洗头洗澡小心些别让污水进到耳朵里等等。
九阿哥听得头大:“这不能那不能,我还能干什么?”
“你什么都能干,”胤祚在九阿哥惊喜的目光中淡淡道,“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就行。”
九阿哥:“……”
九阿哥秒怂:“行行行,我喝粥还不成吗?”
他认命地喝没什么味道的粥,不知道的看他表情还以为在喝毒药。
不多时四阿哥和八阿哥、十阿哥下课过来了,见到九阿哥醒了脸上都不由带出几分笑意。
“九哥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我昨晚多担心!”十阿哥一边说话还一边给四阿哥倒了杯茶,“四哥你喝茶。”
九阿哥:“……?十哥你怎么了?”
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啊!
十阿哥幽怨地看了九阿哥一眼:“没什么。”
胤祚不由忍笑,以四阿哥的性子,十阿哥想要取得他原谅还有的磨呢!
该!
很该叫四阿哥治治他,免得日后做事不知道过脑子。
果然四阿哥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接十阿哥的茶,也没有接他的话,只垂目不言。
十阿哥有点尴尬,但瞧见四阿哥脸上那层青紫,登时又心虚了,又殷勤地拿了块点心问:“上了一天课四哥饿了吧,吃块点心吧。”
九阿哥:“……?”
众人陪着九阿哥说了会儿话,不多时九阿哥喝了碗药又起了困意,便告辞离开了。
按理说八阿哥和十阿哥都住在乾西五所,走两步就到了,偏偏十阿哥非要送四阿哥回去。
四阿哥:“……不用。”
十阿哥:“要的要的,要不你们回去路上多寂寞。”
众人:“……”
胤祚嘿嘿一笑:“那就走吧。”
众人一起往乾东五所走,就连八阿哥也跟着一起,十阿哥同四阿哥走在前面,胤祚就和八阿哥跟在后面,笑道:“你对十弟倒是好,这也陪着他。”
八阿哥说:“倒不全是为了陪着十弟,我还有事想问问六哥。”
胤祚做洗耳恭听状,八阿哥沉吟片刻问:“六哥……能治脚疾吗?”
第72章
“脚疾?”
胤祚恍然:“你是说七弟吗?”
七阿哥生来就有脚疾是众人皆知的事,康熙倒没有嫌弃他的意思,就连名字都取了个“祐”字,素日学业上待他也与其他儿子一视同仁,处处彰显的意思就是他没有什么不同,更没有不如别人。
七阿哥素来也争气,哪怕艰难万分,读书习武也从来没落下。只是到底年纪不大,心里不能完全释怀吧,七阿哥素日极少出门,和胤祚见得也少。
胤祚原也想过替他看看脚,只是医不叩门,只等着七阿哥想治了自己找上门罢了,没想到没等到七阿哥,倒是等到了八阿哥。
八阿哥对七阿哥倒是好,这事也替他想着。
是了,如今因为胤祚的缘故,原该住在乾东五所的七阿哥住到了乾西头所,和八阿哥他们住的近了,关系好也是可能的。
所以说历史上□□十报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住得近关系自然就好了,而历史上住在乾西五所的另外两个,十一阿哥体弱早夭,十二阿哥是个闷葫芦,和八阿哥混不到一起去也是有的。
胤祚胡思乱想了许多,其实不过短短一瞬,回过神来便道:“先天脚疾分很多种,可能是肌肉筋腱的问题,也可能是骨头的问题,我要知道情况才能确定能不能治,你知道他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八阿哥摇摇头,“他平素不会提起脚的事,我们也不会问。”
胤祚点点头,这是尊重旁人隐私,原是极体贴的。只是如今就得叫七阿哥亲自来找他了。
八阿哥又摇了摇头:“他只怕不愿来。”
“不会吧,我瞧着七弟不是讳疾忌医的人。”胤祚瞧七阿哥平日都挺正常的,虽然因为脚疾有些不便,却没有什么自卑的样子。
八阿哥叹气:“正是因为在意,才会表现得格外不在意,否则今日找六哥的便不会是我了。”
胤祚沉默了,他不是心理医生,但八阿哥说的不无道理。他一直以为七阿哥是对他的医术不够信任才没有找来,却没想到这层原因。
“既然要明确病因,我慢慢劝劝他吧,”八阿哥看向胤祚,“六哥就当我没说过今日这话,先当做不知道吧,免得七哥不自在。”
胤祚点点头,又不由赞一声八阿哥的贴心,历史上说他八面玲珑,如今瞧着果真如此,可是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八面玲珑呢。
……
从乾西五所到乾东五所要路过御花园,秋来百花凋谢,御花园却依旧青翠美丽,到处都是开得绚烂的菊花。
十阿哥眼睛一转,叫来随身太监耳语几句,那小太监便匆匆离开,不一会儿捧着束菊花回来。
众人诧异地看向他,胤祚问:“你要做水晶菊花糕吗?”
“不是啊,我拿过去给四哥插瓶,”十阿哥说,“四哥人品贵重,雅量高致,配菊花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就期待地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
众人:“……”
胤祚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夸赞也太浮夸了!
难怪四阿哥一直不肯给十阿哥好脸色,谁被这么膈应能受得了哦,本来没事也要有事了,何况四阿哥本就气十阿哥。
胤祚低声问八阿哥:“他一直都这么向四哥‘赔礼’的?”
八阿哥点了点头,同样低声道:“他说要热情一些,让四哥看到他的诚心。”
胤祚:……我真的会谢!
要重新定义“诚心”这个词了。
他斜眼看八阿哥:“你不劝他一下?”
他就不信八阿哥不知道这么做不对,明知不对还这般纵容,他倒是为了什么?
胤祚倒没觉得八阿哥在整十阿哥,只是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素来好的一个人似的,突然见八阿哥坑十阿哥,胤祚还是觉得挺稀奇的。
八阿哥笑了笑:“还是瞒不过六哥,我只是觉得十弟此次鲁莽,该叫四哥出了这口气才是。”
只怕叫四阿哥出了这口气是真,但希望十阿哥长长记性才是更要紧的。
“你倒是仔细!”胤祚为八阿哥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人,偏偏带了九阿哥和十阿哥,就跟带俩儿子似的,想来也怪累的。
正这么想着,前面的十阿哥就挠了挠头:“……不过六哥这么一说,我确实想吃水晶菊花糕了,不若多摘一点菊花做了吃,四哥你想吃吗?”
胤祚:“……”
不多时到了乾东五所,胤祚在自己宫门口停下,目送十阿哥送四阿哥回宫,还冲十阿哥挥了挥手:“十弟以后常来常往啊!”
八阿哥:“……”
常来常往就意味着四阿哥一直不原谅十阿哥,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八阿哥本就无语,见十阿哥还一无所知,高兴地和胤祚告别,登时更加无奈。
罢了罢了,自己兄弟只能自己多看顾些了。
胤祚知道八阿哥要叫十阿哥长长记性便知有好戏看,果然接下来几天很是瞧了些热闹。十阿哥兢兢业业讨好四阿哥,不是送东西就是亲自□□,偏偏没一样得了四阿哥的心,四阿哥一天比一天更加不为所动冷若冰霜,后来若有机会甚至会闭门不见。如此你追我跑,简直成了乾东五所一景。
总之不关自己的事,胤祚每日喝喝茶吃吃瓜十分开心,除了偶尔要接待一下偷藏过来的四阿哥,并应付一下找人的十阿哥外没什么不好。
但时间一长,五阿哥却坐不住了。
这天五阿哥皱着眉找到胤祚:“六弟你素来点子多,帮我拿个主意吧。”
胤祚来了兴致:“什么事呀?”
“不就是四哥和老十的事么?”向来乐呵呵的五阿哥也叹了口气,“老十虽有错处,到底是为了老九,如今他为了求得四哥原谅这般伏低做小,我总觉得心里过不去,要不我去替他向四哥赔礼吧,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叫四哥消气啊?”
胤祚:“……!”
胤祚连忙稳住他:“论情分你和九弟一母同胞,替十弟出这个头也没什么,只是四哥的性子你知道,最是爱憎分明的,他可不会跟你论这些!十弟惹了他就是十弟惹了他,你替十弟向他赔礼,只会叫他觉得你对十弟比对他亲近。若是伤了他的心,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五阿哥吓了一跳:“那怎么办?”
胤祚说:“你且再等等,我瞧着此事差不多该了结了。”
五阿哥不太明白,胤祚也不解释,暂时稳住了他后就叫人给八阿哥带信:别玩了,办正事!
八阿哥的脑袋瓜儿果真不是盖的,之后十阿哥还是经常来,也给四阿哥送东西。
不过送的东西变成了给云团的小帽子,来了之后也不一直缠着四阿哥,只安安生生读书,有不会的就向四阿哥请教,他眨巴着双眼皮大眼睛看人的时候还是挺真诚的,又是请教正经问题,四阿哥不好拒绝,一来二去对十阿哥也没那么冷硬了。
这就叫投其所好啊!胤祚在心里为八阿哥点了个赞。
要说四阿哥最在意什么,目前自然是刚被剃了头的宝贝京巴云团了,给四阿哥送一堆他不喜欢的东西远不如给云团弄一顶小帽子,虽然简单却用了心思,这才真真是送到了四阿哥心坎上。
再说四阿哥向来素朴务实,对十阿哥蹩脚的马匹和讨好能喜欢才怪,倒是认真读书请教叫他难以拒绝。
良□□流多了,关系可不就和缓了吗?只要十阿哥再接再厉,总会有和好如初的那天的!
这下五阿哥算是放了心,与此同时九阿哥也逐渐好转,在太医宣布可以随意活动后,他便特意来乾东五所向胤祚道谢。
胤祚正在四阿哥宫里,九阿哥也便找到了这里,进门看到八阿哥和十阿哥都在还有些惊讶:“八哥、十弟,你们怎么在这儿?”
十阿哥和四阿哥闹那一出时九阿哥还昏迷着呢,后来也没人特意告诉他,后来十阿哥闹出的动静也仅限于乾东五所的小范围内,故而九阿哥倒真不知道此事,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该跳出来嚷着和十阿哥共进退了。
如今事情尘埃落定,十阿哥和四阿哥关系也好转了,众人便也懒得和他解释,十阿哥只和九阿哥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向四阿哥请教去了。
九阿哥:“……?”
我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九阿哥还没见过这么好学的老十呢,再说他什么时候和四哥这么好了,之前不还和他同仇敌忾说要讨厌四哥一万年的吗?
不过……九阿哥轻咳一声,想到宫人说他生病的时候除了八哥、十弟,亲哥五哥,以及替他治病的六哥之外,兄弟里面只有四哥来看他,又觉得老四这个人还是可以处的。
仗义!
至于爱黑脸、要剪他辫子什么的……小事了,老四这是面冷心热呢!
“我来向六哥道谢,听说我这次病得厉害,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要不是六哥就危险了。多谢六哥救弟弟一条命,以后但有吩咐无所不辞!”九阿哥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胤祚摆摆手:“咱们是有金钱交易的,救你也是应该的。”
众人:“……”
明明是正经聘请的总经理,怎么从胤祚口中说出来就这么奇怪呢。
九阿哥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只转而和四阿哥打招呼,有些扭捏地喊了一声“四哥”,然后夸道:“数日不见,四哥越发俊朗了。”
众人:“……”不愧是亲兄弟,和十阿哥真是如出一辙的浮夸。
刚被八阿哥教育过的十阿哥连忙给九阿哥使眼色:这样说不成的啊,四哥不爱听!
九阿哥还没明白十阿哥这个眼神的意思,四阿哥已经冲他点了点头,语气是难得的温和:“九弟身子如何了?”
十阿哥:“……”
若说九阿哥知道四阿哥看望自己是感动,那四阿哥那天晚上听说九阿哥病危就是恐惧了。那时候他便想着若九阿哥能醒来,他便不再与他计较云团的事,也不再因为他素日仪态差了些、性格跳脱了些而挑剔了。
十阿哥自然不会知道这些,见四阿哥对他和对九阿哥差距巨大,登时心里酸酸的,看九阿哥的眼神都带上了羡慕之色,语气酸酸道:“我也想病一场了。”
九阿哥:“……我觉得你现在就不太正常。”
脑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吧。
十阿哥才不管他,转而对四阿哥笑道:“我又叫人给云团做了个帽子,云团呢?”
四阿哥面露犹豫:“不用了……”
十阿哥不容拒绝地把帽子塞到四阿哥手里:“这个不费什么,是兄弟就不要跟我客气!”
胤祚:“……”
他该不该说,四阿哥并不是客气,只是看不上啊!倒不是说十阿哥的帽子不好,只是云团如今穿的都是四阿哥亲自设计的衣服帽子,四阿哥审美就不用说了,那帽子和衣服都还是一套一套的,瞧着就时尚的不得了!
不过十阿哥都这么说了,四阿哥也不好拒绝,只能收了。只怕这帽子回头就得压到箱底积灰,除非哪天四阿哥心血来潮为它量身设计一个配套的衣服。
十阿哥心满意足地看四阿哥让人把帽子收起来,不免有些得意地看向九阿哥,自觉在这一局中还是赢了一点的。
九阿哥对他这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一无所知,他现在正震惊地看着四阿哥的脸,碍于角度的关系他方才一直没看清四阿哥全脸,直到方才四阿哥侧头才看到他左脸上已经淡了许多但还是触目惊心的伤。
九阿哥已经把四阿哥当成亲兄弟了,瞧见这个登时怒火上涌,一拍桌子气道:“四哥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哪个王八蛋打的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众人:“……”
……
当时的兵荒马乱胤祚不愿再回想,不过九阿哥好了是好事,宜妃对胤祚十分感激,准备了厚厚的谢礼。
四阿哥和八阿哥、十阿哥也没有少,尤其是四阿哥和十阿哥。
四阿哥平白受了委屈,自是要好好安抚的。而十阿哥虽鲁莽了些,却是为了九阿哥出头的缘故,宜妃只有感激的,故而他们两个的谢礼也格外重些。
除了宜妃,康熙也赏赐四阿哥不少东西,虽不明说,众人也知他是在安抚四阿哥。康熙对十阿哥也没有太苛责,想来还是喜欢他的这份仗义的。
这天胤祚从栖流所回宫就见到摆了一地的东西,奇道:“又是谁送了东西过来,还挺多的。”
他打眼一瞧就有不少好东西,心道这人还挺大方,比宜妃的谢礼都多了:“我没记得最近做了什么好事啊。”
德清笑道:“这都是皇上送来的,说是赏您救了九阿哥。”
宫人也都喜气洋洋,想着主子得了这么大脸面必然高兴,说不得能得几分赏赐。
没想到胤祚听了德清的话脸登时就黑了:“汗阿玛凭什么给我赏赐?!”
宫人:“???”
胤祚气得哼了一声,招呼宫人道:“把东西拿上随我去乾清宫!”
胤祚带着人拿着东西风风火火去找康熙,宫里人只见过皇上身边的人拿着东西到别处送赏,头一次见到反过来的,不由纷纷侧目,胤祚权当没看见,风风火火到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