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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入神,没注意到噶尔臧的神情从茫然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最后怒火中烧。
胤祚:“……你不知道他吓成什么样了,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嘿!我看了心里就痛快,叫他胆大包天……”
胤祚说得正高兴,却见四阿哥一直给他使眼色,疑惑地顺着四阿哥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噶尔臧正站在他身后,如果用文艺些的话形容噶尔臧现在的样子,应该说“眼里仿佛燃着一团火”。
噶尔臧愤怒中带着委屈:“我那么信任敬佩你,你居然是骗我的!”
胤祚:“……”一副被背叛的样子是闹哪样啊?
“我不是骗你!”胤祚理直气壮,“我早知道汗阿玛今天要介绍连弩给你们,怎么可能用这个骗你,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呢,你玩不起吗?”
噶尔臧:“……当然不是!可是你骑射其实不好……”
“是啊,我早说了我骑射不好,是你自己不信的。”胤祚无辜道。
“……”噶尔臧,“那你说你打猎很轻松,还说我很弱!”
“我是这么觉得的啊,”胤祚说,“我打猎就是轻松,你猎不到的我就能猎到,你确实比不上我啊。”
“不对!”噶尔臧摇头,“那不是你自己的本事!你是靠着连弩才做到的。”
胤祚:“……”
胤祚原本并没有打算和他说这么多话,毕竟因为三公主的缘故他对噶尔臧的印象实在算不得好,可是这人讨厌归讨厌,憨也是真的憨,被整了都反应不过来,刚从林子里出来时看胤祚满是崇拜。
故而胤祚也愿意多忽悠他几句,他往椅子上一摊,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道:“你要这么说我就跟你好好唠唠,让我想想从哪开始说啊,就从盘古开天开始吧……”
四阿哥:“……”
胤祚用半个时辰的时间给噶尔臧讲故事,从盘古开天到石器时代,再从石器时代到农业时代,讲人类一开始茹毛饮血,后来怎么慢慢有了各种工具,有了现在安定富足的生活。
胤祚讲故事的本事是经过小孩子考验的,讲到后来就连旁边几位阿哥都围过来听得津津有味,噶尔臧一开始还不明白胤祚为什么要说这些,后来听得入迷已经顾不上了,见胤祚找水还殷切地给他倒了杯酒:“接着说接着说!”
胤祚:“……可见我们一直都是在进步的,你现在骑的马、用的弓箭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现在你会说用它们打猎不是你的真本事吗?真要论本事该赤手空拳用双腿跑着打猎才是,你会那么做吗?你不会!因为工具造出来就是让人用的,那我用连弩有什么问题?这连弩改良还有我的主意呢,我用脑子弥补体力的不足,怎么不是我的本事?不管怎么说,我们打猎是看结果的,能打到猎物就是真本事,你说对不对?”
啊?
噶尔臧挠了挠头:“说这些做什么,继续讲故事啊,后来李时珍怎么了,死了没?”
胤祚:“……”
胤祚说:“你现在服我了?”
“服了服了,”噶尔臧再次催促,“你继续讲呀!”
胤祚往椅子上一摊,摆烂道:“李时珍没死,后来还写了本医学名著《本草纲目》,没了!”
噶尔臧:“……”
胤祚拉他:“行了行了坐下喝杯酒吧,我累得慌,改天再给你们讲。”
噶尔臧这才罢了。
二人喝了两杯酒,噶尔臧道:“你很厉害,射箭准头很好,还能改良连弩,很聪明。”
噶尔臧夸人向来十分诚心,胤祚觉得十分畅快,竖起大拇指道:“你也不错,你是真正的巴图鲁!”
噶尔臧挠头一笑,然而在看到抱着束花蹦蹦跳跳跑过来的红衣少女后笑容却落了下来,落寞道:“娜仁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她,”胤祚问噶尔臧,“你喜欢她?”
噶尔臧点点头:“她是我心里的明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太阳吗?”
“我已经有一个太阳了,不需要第二个,”胤祚意味深长提点他,“太阳多了只会不幸。”
噶尔臧还没明白胤祚的意思,名叫娜仁的红衣少女已经跑到二人跟前,把花送到胤祚面前笑道:“六贝勒,我喜欢你,你愿意收下我的花吗?”
胤祚为蒙古女孩的大胆默了一下,然后果断摇头:“不愿意!”
“为什么?”少女不甘又倔强地问。
胤祚看了噶尔臧一眼,对方一脸紧张地摇头,不许胤祚把他的心思说出去。胤祚又不能把黛玉的事说出来,于是随口胡扯:“你采的花是紫色,我最讨厌紫色,我们没有缘分!”
娜仁看了她精心挑选的漂亮野花一眼,随手扔给噶尔臧:“你喜欢什么颜色,我这就给你采。”
“……”胤祚,“你仿佛很喜欢穿红色,我不喜欢红色,太扎眼了!”
娜仁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面露犹豫。
胤祚已经开始想下一个借口了,娜仁却突然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是在找借口!你就是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你了,我偏要穿红色,偏要扎你的眼,哼!”
说完就转身就蹦蹦跳跳跑远了。
胤祚:“……”
胤祚本以为要上演晚八点狗血偶像剧,没想到女配突然清醒踢开男主独自美丽,让正在努力找借口拒绝的他好生尴尬。
不过看了旁边被当成垃圾桶还一脸高兴的噶尔臧,胤祚又微妙地平衡了。
他轻哼一声:“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又要求娶公主?”
“咳咳咳,”噶尔臧吓了一跳,“你你你、你知道啊?”
胤祚不答,只问他:“你打算求娶公主,那娜仁怎么办,我瞧着你没打算放弃她。”
噶尔臧挠挠头:“阿玛答应让我娶娜仁做侧福晋。”
胤祚冷笑一声:“原来打着两全的主意呢,既得了公主的权势,又能和心上人厮守,你们的盘算倒是好,只不知脖子是不是够硬!”
噶尔臧吓了一跳:“阿玛说我日后只要好好对公主,皇上不会怪我的,你不要骗我!”
胤祚哼笑一声:“汗阿玛怪不怪你我不知道,但我可看不得姐姐受这种委屈,我打猎的水平你也知道,找机会解决了你想来也不麻烦。”
噶尔臧:“!!!”
噶尔臧离胤祚远了些:“你你你、你不敢……”
“我没什么不敢的,骑马打猎有点失误很正常嘛,大不了我找个侍卫顶罪,你阿玛找不到证据也没有办法,”胤祚施施然道,“你大可以试试,只盼你临死之前不要后悔!”
噶尔臧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嘴唇颤抖着不知说什么好。
胤祚吓了他一通,这才放缓了语调道:“其实我觉得你的性格做不出这样的事,都是你阿玛的主意吧?”
噶尔臧:“不不不不是,是我自己……”
胤祚对他这段慌张至极的辩解就两个字评价:“呵呵!”
噶尔臧:“……”
胤祚道:“你阿玛年纪大了,对朝中形式不太了解,你是成年男人了,也该有自己的判断。”
他细细分析:“你若舍弃娜仁而尚公主,首先我做为弟弟便不会饶了你,你的命多半就要丢了对不对?”
噶尔臧点点头。
胤祚继续道:“你一死,你阿玛多半要丢了半条命,若是想不开要和朝廷为敌,你的部落大概也要没了……”
噶尔臧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还有你的心上人娜仁,她是个太阳一样的姑娘对不对,你瞧她说喜欢我,可我叫她别穿红衣服她都不同意,可见其生性骄傲,你叫她做妾……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噶尔臧从来没想过这个,不由面露惊恐。
胤祚呵呵一笑:“所以你阿玛说的什么左拥右抱、权力美人的美好未来都是假的,你要真按他说的做,就等着家破人亡、美人别抱吧!”
噶尔臧听了这话惊得站起来,语无伦次道:“你你你、你胡说!”
“我骗你做什么?”胤祚叹气道,“我跟你说句实话,我不想姐姐指婚给你,但不是你有什么不好,我只是希望她能有个一心一意待她的良人罢了。但若只是为了这个,我完全没必要和你说这么多,直接把你和娜仁的事告诉汗阿玛就是了对不对。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呢?”
噶尔臧呆呆问:“为什么?”
胤祚叹气:“因为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不希望你一直错下去啊,你也没做错什么,我希望你能过的好。”
噶尔臧面露动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那我该怎么办?”
胤祚提点他:“你是男人,得承担起责任来啊!”
噶尔臧想了一会儿道:“我带着娜仁私奔?”
胤祚:“……”
胤祚斜眼问他:“奔者为妾,娜仁愿意跟你走吗?”
噶尔臧:“……”
噶尔臧又想了想:“那我去求阿玛成全我们,我不要娶四公主了!”
“不行!”胤祚连忙道,“你不能攀扯到公主,若叫人知道坏了公主名声,你们俩就不得不定婚了,到时候我还是会杀了你!再则你阿玛早就知道你的心思,跟他说没用,还是要找个能管住他的人才是。”
噶尔臧若有所思,目光不由穿过宴席,落到高坐的康熙身上。
胤祚心里点头,引诱道:“听说婚事这两日就该定下来了?事不宜迟啊!”
说完他就闭嘴不言了,和一直默默旁观的四阿哥对视一眼,得意地挑了挑眉:等着瞧吧!
他当然可以把噶尔臧和娜仁的事告诉康熙,只是二人婚事已经几乎议定,康熙若突然反悔,杜棱郡王必然心生不满。胤祚倒不在意杜棱郡王有没有意见,只是此事明明是他们的责任,为什么倒要康熙落埋怨呢?
倒不如让噶尔臧自己来说!
胤祚就是要让他们自己承担苦果,康熙从严惩处也好息事宁人也罢,杜棱郡王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和噶尔臧。
胤祚自觉火已经拱得差不多了,不再说话,任由噶尔臧自己考虑。
果然噶尔臧想了好一会儿,咬牙起身往堂中走去。
第68章
康熙正与蒙古亲王宴饮说话,噶尔臧突然跑出来跪下,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没想太多。
康熙笑问:“噶尔臧何故行此大礼?”
噶尔臧看了杜棱郡王和娜仁一眼,咬牙磕头道:“奴才心仪娜仁格格多年,求皇上给我们赐婚!”
康熙笑容落了下来,其他人动作也是一顿。
康熙要为噶尔臧和三公主指婚之事知道的人不多,故而众人虽觉得噶尔臧鲁莽,也只当是少男少女的乐子和情趣,并不觉得有太大问题。
但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康熙的脸色谁不会瞧啊!纵然康熙不动声色,大家也能察觉他生气了,登时不敢造次,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噶尔臧固然不甚机敏,也不由有些害怕了,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康熙却慢悠悠道:“心仪已久?怎么不早些告诉朕,也好叫朕沾沾你们的喜气?”
不等噶尔臧说话,他又转而问杜棱郡王:“杜棱郡王,噶尔臧和娜仁的事你知道吗?”
“奴奴奴、奴才知道,”杜棱郡王今儿喝的酒都化成冷汗流了下来,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下意识回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皇上恕罪,他们年纪还小,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必顾虑他们的想法。”
康熙淡淡一笑:“你这话说得不对,婚姻大事固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日子终究是他们小两口过的,他自己的意见还是得考虑的。”
这就是不欲下嫁公主的意思了,杜棱郡王不甘心,还是辩解道:“噶尔臧……酒后无状、胡言乱语,他早已经不喜欢娜仁了。”
“是吗?”康熙扭头看跪在堂中的噶尔臧,“噶尔臧,你阿玛说你胡言乱语,你自己说呢?”
杜棱郡王拼命给噶尔臧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然而噶尔臧压根不回头看他。
如今在噶尔臧心里杜棱郡王是不识朝廷风向的老古板,听他的只会害了喀喇沁,他要拯救自己、阿玛和部落!
面对康熙的询问,噶尔臧十分倔强道:“不是!奴才千杯不醉,今天才喝了三两酒,根本就没有醉!奴才说的也是真的,奴才就是喜欢娜仁,求皇上赐婚!”
杜棱郡王脸一黑差点晕倒,幸好旁边的博尔济吉特丹律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安慰道:“年轻人活泼些,皇上不会怪罪的。”
杜棱郡王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丹律不知内情,只以为他在生噶尔臧的气,却不知他现在固然气噶尔臧不稳重,但更担心康熙的反应。
他看向上首的康熙,这位帝王向来心思深重,喜怒不形于色。他如今脸上还带着笑,杜棱郡王却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偶尔被那双幽潭般深邃的眼睛扫过,他只觉得如坐针毡。
杜棱郡王开始后悔了。
当初求娶公主时不是没想过会暴露,但他并没有把年轻人所谓喜欢放在心上,想着娶了亲时间长了自然就断了,即便噶尔臧一直放不下娜仁也不要紧,到时候娶进门做个侧室也不耽误。
到那时即便康熙知道也不要紧了,一则公主只为联姻,只要噶尔臧不欺辱公主,康熙未必会在意这么点小事,即便康熙生气,顾忌着公主的体面也不会严惩。
但如今就不一样了,议婚中途噶尔臧闹了这么一出,他们就是蓄意欺瞒、欺君罔上!
杜棱郡王不敢想他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指婚肯定不要想了,他不脱一层皮都别想交代过去!
杜棱郡王心情极为复杂,又气又恨又悔又庆幸。
气噶尔臧不懂事,他百般算计,万万没想到最后栽在自己儿子身上!
恨娜仁跟狐狸精似的,迷了噶尔臧的心,竟叫他为了个女人连前程都不要!
后悔当初没有考虑周全,以至于如今陷入如此境地。
但他又不得不庆幸,好在皇上还没有正式指婚,旁人也不知道此事,否则皇上为了公主的名声和大清的脸面,怕只能将噶尔臧斩首了。
幸好幸好!杜棱郡王暗自庆幸,脑子里飞快算计着该怎么求情脱身,只觉得每一瞬间都煎熬无比。
康熙却非常淡定,似乎对替噶尔臧做媒一事十分感兴趣,淡笑道,“你有主见是好事,不过这婚事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朕还得问问女方才成,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朕便为你们赐婚也无不可。”
说着就叫人去请娜仁过来。
噶尔臧大喜,连忙磕头谢恩:“您真圣明,比奴才阿玛开明多了。”
康熙哈哈一笑,对杜棱郡王道:“你听见了吗,你这个做阿玛的可得更加努力才是啊!”
杜棱郡王抹着冷汗道:“是!是!”心里却念了一万句小兔崽子。
不多时娜仁被请来了,康熙问她:“噶尔臧说他心仪你,想求赐婚,你怎么想的?”
娜仁本就一直在附近,早就瞧见这边的热闹了,噶尔臧和杜棱郡王的话都听见了,闻言先是瞪了噶尔臧一眼,然后又瞪了杜棱郡王一眼,梗着脖子道:“我不愿意!”
康熙还没说话,噶尔臧就嚯地站起来道:“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六贝勒?他都说过不喜欢你了!”
康熙:“……”
众臣:……哦豁!
皇子们也就罢了,方才就瞧见这姑娘给胤祚送花,其余人可没注意那边,突然知道这么劲爆的消息,表面一本正经,心里都默默吃起了瓜。
狗血三角恋yyds!
娜仁被当众揭开“伤疤”,气得俏脸微红,怒道:“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了!但我也不会嫁给你,哼!”
她冲康熙行礼告退,得到允许后便撅着嘴跑了。
噶尔臧愣了愣,忍着伤心和康熙告退,然后拔腿追了上去。
众臣:“……”
杜棱郡王:“……”
胤祚:嘿嘿!
胤祚磕着瓜子看热闹看得心满意足,陡然觉得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起头就见康熙正瞪着他。
胤祚丝毫不心虚,反而得意地冲康熙挤眉弄眼:瞧瞧你什么眼光,再瞧瞧我!
康熙:“……”
康熙气得哼了一声,胤祚并不害怕,他知道康熙此时看似生气,其实并没什么怒火。杜棱郡王的骚操作固然气人,但康熙是个务实的人,想到能从此事中得到的好处,他的怒气就该消了。
正如胤祚所想,康熙的怒火仅限于刚知道的一小会儿时间,很快就不气了。但他还是做出一副极愤怒的样子,然后狠狠敲了杜棱郡王一竹杠。
听说杜棱郡王回去的时候脸都是绿的,他不敢怨恨康熙,只能冲罪魁祸首噶尔臧发泄怒火,回去就把噶尔臧打了一顿。
这是后话了,此时胤祚看了一场闹剧,知道康熙肯定不会把三公主指给噶尔臧,顿感心满意足。
他高兴地和四阿哥碰杯,庆幸他们提前发现猫腻,免得一位亲人掉入火坑,没想到三阿哥也端着酒杯凑过来:“哥哥也敬你们一杯。”
四阿哥:“……?”总觉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不知内情不便说话,只看向胤祚,胤祚学着三阿哥从前阴阳怪气的样子道:“弟弟积了什么德了,哪能担得起三哥一杯水酒?”
三阿哥有点尴尬,想到胤祚之前面不改色放冷箭吓唬噶尔臧,后来又言笑晏晏忽悠他自爆其短的样子心里就打颤,想到自己从前也时常对胤祚言语不满,小心脏抖了抖,想要道歉又碍于兄长的尊严说不出口,只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我、我就是发现,你们对姐姐妹妹倒是挺好的,这回算是救了三姐一回。”
胤祚和四阿哥对视一眼,警惕问道:“你也知道三姐的事?”
四阿哥是听德妃说的,而德妃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她随康熙巡幸塞外,康熙让她帮着参考一下。
那三阿哥又是哪里知道的?
三阿哥安抚他们:“放心,旁人不知道。此事我是听额娘说的,额娘听二姐说的,二姐怎么知道我就不知道了。她嫁到了蒙古,和三姐关系又好,说不定从哪个途径得知的。”
胤祚这才放心:“我们也是刚知道的,然后就发现噶尔臧和娜仁的事。”
“这杜棱郡王也太大胆了,这回汗阿玛必定会叫他付出代价!”三阿哥是有同胞姐姐的人,哪怕和二公主姐弟关系说不上多么亲密,但想到若是二公主摊上这样的事,他只怕也要气死了。
“咱们和三姐虽不是一母同胞,也合该为她撑腰才是,为了这个哥哥也得敬你们一杯!”
三阿哥举起酒杯,这回胤祚和四阿哥同他碰了一杯。
几杯酒下肚,三阿哥也放开了一些,不敢说的话也能说出口了:“哥哥从前……咳,你们不要见怪啊。”
胤祚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微微一笑:“三哥多虑了,咱们兄弟说什么见怪不见怪的。”
毕竟三阿哥前后兄弟都封爵了,他被夹在中间就像肉夹馍里的肉,也怪可怜的。
三阿哥不知胤祚对他的吐槽,闻言松了口气,这才叹气道:“你知道我从前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不就是因为他太优秀又得太子喜欢又能封爵故而羡慕嫉妒吗?难道还有别的理由?
胤祚做惊讶状:“三哥你不喜欢我啊,那我走?”
三阿哥:“……”
三阿哥白了演技浮夸的胤祚一眼,又长叹一口气:“我就是不明白,同样都是哥哥,你和谁都亲近,怎么就不爱和我玩呢?”
他一一细数:“四弟就不说了,你俩一母同胞,你对他处处贴心是应该的;但金薯是你第一个发现的吧,带上四弟也就罢了,你还带上了五弟!五弟喜欢吃,你又给他画册子又给他找种子,那土豆和辣椒种子也是你弄给他的吧?再说大哥,改良连弩是你给出的主意吧,当初西洋那事也交给他做,哥哥我也了解过的,出使西洋如今看似没什么功劳,但一旦成了就是大功,你对大哥也够好的!二哥就更不用说了!但你是怎么对我的?别说帮我挣什么功劳爵位了,连话都没和我说过几句!”
他委屈地抽了一口气,又后知后觉地补充道:“当然,我不是贪图功劳爵位的意思啊!”
胤祚:“……”
但凡你最后那句话里的酸气小一点,我都要当真了!
胤祚并不觉得自己偏心,毕竟真心换真心嘛,三阿哥没对他好,他也不会贴上去。胤祚一开始对大阿哥和太子同样敬而远之,为什么如今关系这么好,全靠他们主动啊!
譬如大阿哥,只差在他身上装雷达了;譬如太子,最是有储君风度之人,对其他兄弟都淡淡的,却为了他的爵位和佟国维在朝堂上互撕!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对胤祚好,胤祚也会对他们好。
等等……好像不太对!
胤祚仔细回想,好像他一开始提点大阿哥连弩之事,以及让太子管军医培训的事都不是为了他们好,好像是嫌太累太忙甩锅来着?
哎不重要!
反正胤祚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不过既然三阿哥觉得被不喜欢了,又说出这么一番话,胤祚也不会驳了他面子让他难堪,只挠头道:“我也不是不想找你,不过三哥你是个文化人,我在这方面实在说不上话啊!”
三阿哥遗憾地叹了口气:“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话跟我说吗?”
胤祚:“……”不是说不在乎功劳爵位吗?
胤祚仔细想了想,三阿哥喜欢读书修书,可是书能做出什么花样来,难道叫三阿哥修医书?外行人不行啊!
胤祚想不到,只能摇头,三阿哥不由失望。
然而胤祚看到旁边默默听他们说话的四阿哥,目光却是一顿,脑子中有灵光闪过:“倒是有个主意。”
三阿哥登时来了精神:“什么主意,你说来听听。”
胤祚说:“你可以办个报纸,这个和你专业对口。”
三阿哥自动忽略什么‘专业对口’的怪话,只奇道:“报纸?”
“是!三哥知道邸报吧,我说的报纸和邸报差不多,都是在一张纸上刊登时事新闻,不过邸报只有官员可以看,这报纸则面向全大清百姓,所有人都可以购买阅读。”
“那怎么能成?”三阿哥还没说话,四阿哥就先皱眉了,“朝政之事多为机密,怎么能泄露出去?”
三阿哥附和道:“是啊,而且朝臣对政事感兴趣,但百姓就未必了,只怕这什么报纸办了也没几个人看,岂不是白费力气?”
胤祚笑道:“朝廷大事百姓不感兴趣,你就写他们喜欢看的东西呗!譬如你写好吃的东西五哥就会看,写谁勇武打架厉害大哥就会看,写东家长西家短、哪家店欺压顾客、哪家的东西好、谁家纨绔子弟又欺辱良民了百姓就喜欢看,这就叫投其所好。”
三阿哥从头到脚都写着拒绝:“我才不要办这样的报纸!”
胤祚叹了口气,往三阿哥头上看了一眼,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死脑筋。
倒是四阿哥若有所思:“若陕西有报纸,上回我就可以把治灾防疫的消息刊登出去,不需要差役跑断腿,效果还会更好。”
“就是这个意思!这报纸的作用就是传播消息,至于传播什么消息、是通俗还是雅致只看你的意思,若你嫌东家长邻家短太琐碎无趣,也可以加其他版块。”
胤祚细细给三阿哥解释:“譬如你喜欢文学,可以在文化版块刊登诗词文章;譬如四哥方才说的防疫救灾消息;再譬如我最近发现许多人不知道海姆立克急救法,想要整理一些医学常识叫人知道,故而开辟专栏进行宣传……可以写的东西多了,若是某个版块受众足够多,你把它提出来单独办一张报纸也可以!你觉得这些东西没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