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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会被罚?是你们去主动欺负人的吗?”
打架这种事对于大树村小孩来说太正常了。
就连好朋友之间都偶尔会一言不合打一架的(参考宋药赵晓东),除非他们闹得很过分,不然家长和老师都不会插手。
宋药和赵晓东也就上次在泥坑里玩,缠斗起来没注意其他人,惹哭了一众更小的孩子何老师才会罚他们。
后来可从来没罚过他们。
两兄弟愤愤:“当然不是,是他们来找我们麻烦。”
“对,有的是看我们不顺眼,有的是想要勒索钱,有的想收我们做小弟,反正奇奇怪怪的,什么理由都有。”
宋药大为震惊:
“那是你们占理啊,为什么你们打赢了还要被罚,谁罚的啊?”
周二耸肩:“父母,有时候是爷爷,有时候是学校罚,因为好学生不该打架。”
宋药不明白:“你们没告诉他们是那些人先来惹你们的吗?”
“说了,学校觉得我们应该去告老师而不是直接还手。”
周二冷笑:“我们都被围住了,还怎么去找老师?不把他们都给打败,我们都要挨打。”
宋药很赞同的点头:“是啊是啊,总不能站在原地挨打,挨打完了再去找老师吧?”
能打得过为什么要挨打?
那不成二傻子了吗?
周一立刻一脸的“你可说到我心头上来了”的表情。
他难得找到一个能精准明白他们兄弟俩心情的,很是委屈的补充:
“家长觉得我们没主动惹事他们怎么会来惹我们,那我们怎么知道。”
刚开始上学的时候他们还不满过,委屈过,试图找家长和学校解释清楚,后来就直接麻了。
有人来找麻烦他们直接上手,挨罚就挨罚,至少这样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们。
周一看的出来宋药是真觉得“被欺负了还手居然还要被罚”很令人震撼。
被人认可和理解的感觉相当好,他绘声绘色的就形容起了家里那些人的嘴脸:
“每次都说我们给周家丢人了,家里十来口人,挨个说几句,叽叽呱呱的能说半个多小时。”
“还有我们堂弟,路都没走稳呢,每次我和周二被罚,他就被他爸带去我爷爷那,说的话都一样:哥哥们又惹爷爷生气了?爷爷不要气了,我乖。”
周二时不时点头补充:
“罚我们跪祠堂,说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一跪就是三个小时,还不让垫铺垫,要不是我们聪明偷偷在膝盖上绑了东西,还能不能站在这都不一定呢。”
宋药本来还只是不理解,听到他们一一控诉后,愤怒的火焰简直燃烧在了他的双眼里:
“他们这是虐待!!你们不报警的吗?!”
周一摇头:“我们身上又没伤,报警也没用啊。”
“对啊,在别人眼里,我们吃得好,穿得好,每个月还有零花钱,想买什么书就买什么书,日子过的不知道多好。
我们说家里人对我们不好,他们还会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然后转头去告诉我们家里。”
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以上他们是尝试过的。
宋药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以前倒是也听说过有人会对孩子不好,但基本都是打骂或者吃穿不行。
还从没见过周一周二这种,外表看上去穿的很好,手里也不缺钱,像是小少爷一样的被养着,但又被精神攻击的。
赵晓东不懂:
“你们家里人是不喜欢你们,还是因为太严格了?”
周一笃定:“他们不喜欢我们。”
宋药和赵晓东立刻相信了他的话,跟着一起生气:
“太过分了!!这样比打骂你们还坏!”
打骂的话,可以找警察,可以让邻居同情,像是他们星河县,如果发生孩子被家长苛待的情况,太过分的话村支书是会管的。
但周一和周二现在却是连求援的路都被堵死了。
宋药骂出了一连串的成语:
“真是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心如毒蝎!”
周一和周二听的心里畅快。
从来没人会像是宋药和赵晓东这样真情实感的为他们愤怒,以前他们也不是没尝试过跟别人倾诉。
但在那些人眼里,周家人对他们已经足够好了。
不过周一还是说了一句他推测出的实情:
“他们还真不是故意虐待我们,他们只是不在乎我们而已。”
周家养他们,就像是养了小猫小狗。
周一按照家里婶婶养宠物猫的态度跟宋药形容:
“就像是你看到小猫会很喜欢,但是让你每天都和小猫联系感情,小猫犯错了要耐着性子教,小猫抓到老鼠你要夸它真棒而不是嫌弃老鼠脏,你能做到吗?”
宋药:“能啊。”
周一:“你也不能是吧,所以……啊??”
见他一脸惊讶,宋药比他还惊讶:
“为什么不能做到?我养了小猫,它就是我的宠物,我肯定要照顾好它的啊。”
他掰着手指头给周一数:
“联系感情又不浪费多少时间,做错了本来就要教,就算是人天生都不能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呀。
还有抓老鼠,它能抓到老鼠自食其力,多厉害呀,干嘛要嫌弃老鼠脏?”
是的,在大树村长大的宋药就是这么“土鳖”。
他觉得小猫要好好照顾,但能自己抓到老鼠的小猫绝对是一只很棒的猫。
不会抓老鼠才是笨猫呢。
不过他如果养了它,一定不会嫌弃它笨的。
宋药如此如此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最后给出总结:
“所以你们家不光养孩子没有责任心,就连养宠物也没有责任心。”
周一周二:“……是这样吗?”
宋药点头:“是这样。”
两兄弟感觉世界观有点崩塌了。
他们一直以为是自己不讨人喜欢,所以才会被亲人们这么对待。
但从来没想过,是因为亲人没责任心,所以他们倒霉被这么对待。
宋药依旧笃定。
他还搜集其他人意见,第一个点名的就是赵晓东:
“赵晓东,你说是不是?”
赵晓东点头。
他再去看王花和王朵。
两人本来正安静一边听一边吃饭,被他冷不丁看过来,神情有点紧张。
王花:“我,我们没养过孩子。”
王朵:“也没养过猫。”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养孩子跟养猫该怎么做。
宋药不在意的挥手:“没事!那你们就算弃权。”
明明只有他和赵晓东表态,但他硬是显得像是整个食堂的人都举手表决了他的观点一样,自信满满的对周一周二说:
“所以说你们家是真有点不行啊。”
两人表情有点恍惚:“原来是他们不正常啊。”
亏他们俩小时候还试图找出自己哪里做错了,好改正讨好大人呢。
周一一拍桌子:“他们居然还好意思说我和周二不服管教,以后一定会成为人渣混混!呸!我就知道他们说的是错的!”
他的眼圈隐隐有点红,证明了以前的他也不是那么坚定的认为家长们说的一定不会成真。
宋药震惊:“他们居然这么说?天啊!”
周一:“是吧!你也觉得他们说的是错的对吧?”
“肯定是错的啊!”
宋药表示:“你们都这么聪明,以后就算是坏人,那也是大反派,怎么会只是一个混混呢?
你们家里人也太看轻你们了吧?他们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吗?”
默默喝汤的原江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呛到。
宋药却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生怕周一和周二不能自我代入,他还举例:
“就像是《江湖梦双剑客》里面的独孤一蛊一样。”
周一和周二顿时一脸的“你懂我们”:
“对对对,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们本来都想好了,长大了之后就去做独孤一蛊,结果知道少年班开了,我们就来了。”
宋药好奇的问:
“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周一震惊:“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跑出来的??”
宋药一脸“这有什么难猜的”的表情:
“你们俩衣服只一人带了两身,每天换着穿,也没去买新的,你们刚还说家里还是不缺你们钱的。”
周一想想也是,他虽然能轻易看透别人身上的破绽,但是轮到自己就没那么旁观者清了。
“我和周二早就想跑了,但是之前是担心我们年纪小,出去了也没办法活,还可能会被抓回去。”
少年班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首先,少年班的学费是免费的,甚至还会发饭卡,奖学金。
其次,少年班是国家办的,他们相信就算是周家人找来了,也不能轻易把他们带走。
最后:“你们不觉得,我们是天才吗?”
天才当然要来少年班啦。
虽然一直被打击,但他们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智商。
周一可能心底是有点萎的,但周二却坚定只要等到他们长大,就一定能够迎来好转。
宋药和赵晓东:“觉得啊,我们也是天才啊。”
周一周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高兴起来:
“对哦!我们都是天才!”
所以以前不是他们不合群,而是那些人智商够不上厉害的他们。
要不怎么宋药和赵晓东就和他们一见如故了呢。
周一和周二到底还是小孩子,又很信任宋药,十分好哄的放下了心事,高高兴兴表示:
“我们应该都可以考进去的,那我要换个人生目标。”
“对,我也是,我都离开家了,还是不要当独孤一蛊了。”
宋药撺掇他们:
“独孤一蛊只会研究毒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跟你们说,科研才有意思呢,什么都可以学,什么都能会一点,特别好玩。”
坐在宋药旁边的赵晓东抽抽嘴角,低头装聋。
他就知道。
从宋药第一天来到这栋楼,看到谁都是双眼放光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宋药那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帮手的。
不过赵晓东想想,还是没有拆台。
毕竟要是宋药能找到更多好朋友,他不就不用天天被拉着努力奋斗了吗?
嘿嘿嘿,他真的好机智哦。
周一和周二的确很容易被人影响,宋药一说,他们就心动了。
当然最主要原因是,宋药表示他以后就打算当一个科研工作者。
他生怕两人没兴趣,给出自己认为的优点:
“首先,这个工作很有意思。”
“然后,我们如果能够推进科技发展,就能帮助国家,成为国家栋梁。”
“最后!这个工作真的很有意思!”
周一和周二本来就心动了,见他说的满眼放光,更觉得能让宋药这么喜欢向往的领域,一定很有意思。
他们果断放弃了自己的制毒事业:
“那我们以后也要当科研工作者。”
听到两人的话,宋药高兴的感觉刚吃饱的肚子好像又能吃上几块红烧肉了。
他兴奋点头:“好呀好呀,我们可以一起,以前都只有我和赵晓东的,以后我们就能一起活动了。”
周二知道宋药和赵晓东一起长大,还有点担心赵晓东会吃醋。
结果一直安静如鸡的赵晓东听到他们答应,简直要比宋药还要高兴。
“好好好!!那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周二顿时散了忧虑。
心底也升起高兴情绪。
他们四个此刻倒是十分默契的开始在心里高兴。
周二:太好了,果然还是以前遇见的人不对,看宋药和赵晓东人多好,对他们多热情,多大度。
周一:太好了,我就知道是因为我们太聪明才没人理解我们,宋药和赵晓东也是天才,他们能理解我们,嘿嘿。
赵晓东: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幺儿有新帮手了,我可以玩了哈哈哈哈。
宋药:太好了,有了周一和周二帮忙,人手多了我就可以做点大型项目了,虽然人手还是不够,但是不要紧,少年班可是有二十个名额的。
四人互相看看,心底都很满意。
王花和王朵一直默默的听着,见他们都谈妥了,王花才小心翼翼插嘴:
“那,那我们也能做这行吗?”
宋药瞬间以八百倍速度转头,又宛如会瞬移一样刷的拉住了他们俩一人一只手:
“当然能!!科研工作欢迎每一个天才!”
王朵不好意思的小声说:
“我们好像不是天才。”
“怎么会?!”
自己的大型项目一下多了四个人,宋药振奋极了,说话都带着一股“世界如此美好让我们愉快的来展望未来吧”的激昂有力:
“你们刚到那天我们不是聊过天吗?我一眼就看出,你俩绝对是天才。”
赵晓东附和:“对对对,我也觉得。”
虽然两人说话小声了一点,全程也不抬头,但架不住他们对答如流啊。
当时宋药的眼神看在赵晓东眼里,就是他恨不得连夜扛着这俩兄弟跑回实验山。
宋药还在高兴的给他们展望未来:
“科研工作!是最具有新奇感的工作!而且国家大力支持,说出去也很有面子的哦!你们想要做这个工作真是想对了。”
赵晓东觉得他现在宣传科研工作的话术简直和宋爸宣传养殖蜜蜂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养殖蜜蜂!是一个还没被开拓的市场!而且蜂蜜价格很高,做起来之后还有我们教授全程,你们只要好好养,八成不会亏。”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点头。
嗯,果然一模一样。
王花和王朵显然不用宋药的“宋爸式推销”,他们只是见四人能够有一个可以为之努力的目标,心中羡慕。
再加上宋药对他们真的很热情,两人也想要如果能进少年班的话,可以跟着一个熟悉点的人。
于是,他们的回答相当肯定。
一顿饭,宋药就如吃了四颗大补丸一样,当晚连做梦都做的美梦。
第二天考试,宋药精神奕奕的进了考场,心情好了果然什么都好,他不光气色好,下笔还如有神助,刷刷刷写的飞快。
今天是少年班预备役们第一次考试,作为负责人第一,那个来过不少次宿舍楼的老人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她先看了看一直有关注的周一和周二,满意的发现他们的精神头都很不错,整体气质都好像变得开朗了不少。
又去看了看同样是天才兄弟档,但更敏感脆弱的王花和王朵,惊讶的发现他们神情也都比起第一天坚定自信了不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怯怯的了。
看来把孩子们凑在一起果然是能互相影响的。
因为有爱八卦的保安叔叔,老人也知道了宋药跟王花王朵也有交情。
当然,更准确的说法是六人(原江被保安大叔完美无视)虽然一起行动,但显然只有宋药热衷于跟王花王朵聊天。
宋药当然没有开小灶。
根据保安大叔的观察,宋药几乎和他遇见的每一个小孩都聊过几句。
而且他记性还好,每次下楼上楼,遇见的每一个有过交流的小孩,他都能准确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谁会不搭理一个能叫出自己名字,还洋溢着阳光笑容的同龄人呢的。
这就导致宋药的人缘简直好到爆炸。
路上看见谁他都能聊两句。
甚至上次还跟好几位家长相谈甚欢,保安大叔因为好奇后来还特地问了几个家长。
结果有的是知识分子跟宋药探讨了一下知识,有的是讨论国际新闻,目前局势,有的是在一起分享电视剧的爱恨情仇。
最离谱的是,甚至还有一个是下岗职工,因为中年下岗几乎出现在人前时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也不知道宋药怎么跟他聊的,聊完他不光人好了,还决定陪孩子考完之后去做份新的工作。
“好像是什么,养殖蜜蜂?真稀奇啊,我还是第一回 听说蜜蜂也能养。”
保安大叔把这个八卦一脸新鲜的告诉助教后,还表示他要去打听打听蜜蜂怎么养,他也很感兴趣。
最近他和宋药同学聊的也挺好的,这个小朋友很礼貌,还很懂事,每次见到他都会打招呼,他觉得自己可以向他打听蜜蜂养殖的情况。
助教:“……”
他本来只是想问问宋药的学习水平怎么样,结果听了一大堆这小孩有多乖多好。
虽然保安大叔觉得他只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评价,但放在助教眼里,就是这位也沦陷了。
回去跟老人复述的时候,他忍不住说:
“难道他是情商比较高的那种?”
这种交朋友的速度实在是快到令人发指,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恐怕都没办法做到几天内完成这么好的人缘。
关键宋药不是还认真复习了吗?
他是怎么抽出这么多时间来交际的??
助教还对老人说:“还好他是快考试的前几天才来的,要是一个月前就来了,我估计这一整楼的小孩都能变成这位宋药同学的朋友。”
宋药要是听见这话肯定表示赞同。
他现在特别后悔没有早点来,短短几天,就算是他记忆力超强能够和每一个聊过的孩子联络好感情,那也联络不了几个人。
要是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肯定能一整栋楼都混熟。
老人也有点诧异:“这样看来,这孩子是难得的智商情商都不错啊。”
她看过宋药的成绩,和老人看好的那些小天才一样,都是满分。
因为宋药是这几天才来的,她也没能观察很久,只能得出这孩子也是个天才的结论。
她当时就想,如果宋药能够进少年班,应该能够带来较好的影响。
只是没想到,还没进,他就已经影响了四个学生了。
而宋药自己,她去看的时候更是发现他精神奕奕。
因为这小孩长得好看,又臭美爱打理自己,这几天更是吃得好睡得好,面色红润五官精致,坐在人群中间相当的显眼。
看他那活力无限的样子,难免让人更加不解他是怎么做到跟四个人深度交流,跟一堆人浅浅交流,还抽空交了几个忘年交,同时又要复习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的精力。
老人还特地去宋药桌边看了看。
发现他每一道题都没出错,甚至有的题他都没打草稿,略微停顿一下在心里演练就能演练出来。
这孩子是个人才啊。
她暗暗点头,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宋药的到来了。
再去看看和宋药一起来的赵晓东。
他虽然需要打草稿,但精神状态却十分好,整个人都有神了几分。
看模样,好像是在期待什么的样子。
难道是在期待考出一个好成绩吗?
真是好孩子啊。
宋药可不知道在自己奋笔疾书的时候有人来看过自己答题,他今天考试照旧是检查三遍,最后一遍没问题了交卷。
然后乐颠颠的跑去宿舍楼拿饭碗排队。
周一说,这几天考试,食堂的菜一定会比之前好一个档次以上。
据他的观察,食堂的大叔已经提前一天在准备了,今天就有鸡肉,而且是昨天才杀好的鸡。
宋药是第一个交卷的,所以他很顺利的和原江一手一个托盘来到了食堂。
小孩甜甜冲着窗口打饭阿姨笑:
“阿姨,我们要打七份。”
打饭阿姨也知道他们七个人总是在一起,麻利的接过来就开始机械打饭。
因为宋药发现了她头发烫成了微卷瞄了眉毛还夸她时尚好看,还高兴的手抖多给了一些菜。
于是等到其他五人陆续交卷来了食堂,就迎接到了自己的满满一碗菜。
大家都惊喜极了。
他们以前打饭的分量不是这么多啊。
赵晓东:“我就说不是我的错觉吧,每次幺儿的碗里肉总是会多一点。”
周一也点头赞同:
“对,据我观察,打饭阿姨很喜欢宋药,她觉得宋药很有眼光。”
宋药得意:“我本来就很有眼光,我审美很高的。”
赵晓东配合:“对,他审美不错的。”
原江默默吃下一块土豆,把脑海里刚冒出来的飞行蜘蛛模样压了下去。
显然,两对兄弟并没有意识到两人太过自信,他们还觉得宋药审美好才正常。
毕竟他好像什么都做的很好,审美当然也应该这样。
王朵倒是慢慢抬头看了一眼正打饭阿姨,小声说:
“阿姨不应该烫这么长头发的,她的脸型更适合烫短发,会显年轻。”
宋药回头看了看:“是吗?我看着挺好看的呀。”
他虽然审美方面可能略有点不足,但的确是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在宋药眼里,打饭阿姨可时髦了。
他甚至都想晚上打电话给奶奶和妈妈安利这个头发了。
何老师就算了,她也是这几天考试,估计没空去弄头发。
王朵声音虽然小,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阿姨的五官轮廓还有脸型应该是更适合短发的。”
他从小包里拿出纸笔,三两下就勾画出一个打饭阿姨的面容。
明明好像只画了一点,但又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她。
王朵在上面画上长头发,又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面容,再换上短头发。
“你看,是不是短发更好看?”
宋药只是看事情总喜欢看起点或者终点,倒也不是真一点眼光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就立刻觉出了好像真的是短发更好看。
他立刻拍板:“那一会吃完饭我们去跟阿姨说!”
王朵没想到他直接就信了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不好意思,说话又有点结巴了:
“那,那怎么行呢,万一阿姨以为我觉得她长头发不好看怎么办?”
“不会的!你放心,拿着这画去,阿姨还会谢谢你的。”
王朵有点无措的去看哥哥。
王花见状,想了想,看了看宋药,说:
“那你就去吧,我也觉得你说得对,短发好看。”
王朵自己当然也觉得短发好看,他也很想去跟阿姨说,要是阿姨能够听他的建议那就太好了。
可想和做还是不一样的。
吃过饭,王朵还是不敢去。
他能私底下跟朋友说哪种发型好看,但还是不敢跑去当事人面前。
事到临头,他就怂了:
“要不,要不我们明天再来说吧?阿姨打了这么长时间的饭也累了,还要洗碗,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宋药拉着他过去:“阿姨明天也是要打饭洗碗的,我们只是说话,不会打扰阿姨的。”
“还是明天吧,我觉得我今天还没准备好。”
宋药没有听他的: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做事要么就做,要么就不做,可千万不能拖呀,不然你心里会一直惦记着这事的。”
王朵想说他不会惦记,但张张嘴,又心虚的闭上。
好吧,他真的会惦记,甚至会因为第二天要做但是自己又不想去而反复的去想,最后导致睡不着。
宋药知道王朵不太会跟人交流,平时就连赵晓东找他说话,他都不多回答。
于是拍拍胸脯自告奋勇:
“一会你就站在旁边,我来说。”
王朵还是不太好意思:
“那要不我不去了,你去吧,我在座位上等你。”
宋药拉着他不让他走:
“那怎么行呢?这个画可是你画的,你不来,功劳可就没有了。”
王朵小声说:“没关系,我不要功劳。”
宋药吃惊的看着他: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是考完了试不要分数一样,你做了好事,当然要让人知道呀。”
王朵有些迟疑:“可是我以前这样说,都会被人笑话……”
他也是个小孩,当然也想做出成绩后得到其他人的夸奖表扬。
可他太没用了,根本没人听他的,只有哥哥会鼓励他。
宋药语气斩钉截铁:“那些人审美有问题!”
王朵犹豫的看向他:“真的吗?”
“真的!!”
宋药很自信的表示:
“我的审美就很好,悄悄告诉你,国家都承认我的审美的,所以我的话肯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