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表达满意的方式就是让学生学学学。
所以他从来了这边的书柜,就一直在找适合宋爸看的书。
宋药完全没去想过“爸爸一定学的想哭”这个问题,还夸师公:
“师公你对我爸爸真好!他一定会很感动的!”
王教授更有自信了:“我也这么觉得。”
被宋药鼓励后,他更加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老师。
在和县长热情见礼,听到对方表示这里的书随便借之后,挑出来的书就更多了。
嗯,有才一定会很高兴的。
喜极而泣都有可能。
县长就趁机偷偷摸摸递给俩孩子一本书:
“新书,我托人买的,你们可小心点,别让秘书看见了,我答应看完了先借给他的。”
于是俩孩子也偷偷摸摸的把这本小说放到了小书包里。
见县长还是一脸警惕的四处看,宋药安慰他:
“没事的,秘书哥哥不是留在楼上处理文件了吗?”
县长:“你不懂,他无处不在,我好好工作的时候他总不在,我一干点什么亏心事,他总能一下蹿出来。”
宋药很有同感:
“我奶奶也是,我好好看书的时候她都看不到,但是我一爬树,她总能瞧见。”
于是,他们就更鬼鬼祟祟了。
正在那悄悄哔哔让县长下次有什么新小说记得先留给他们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吓得三人身子都跟着抖了抖。
抬头看到是王伯,一大两小才松了口气。
王伯笑呵呵的:“你们又在躲着小张秘书干什么坏事呢?”
县长干咳一声,若无其事站起来:
“哪有,我们只是探讨一下物理,学习一下数学,再聊了聊生物而已。”
宋药和赵晓东没他脸皮厚,纷纷一脸心虚。
王伯也不揭穿他们,县长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也算是他的一种放松方式嘛。
至于俩小孩,那就更不用说了。
还是孩子呢。
他从兜里掏出两颗糖递过去:
“吃糖,你们可好久没来了。”
孩子们被王伯投喂惯了,开开心心的道谢,美滋滋拆开糖纸把甜甜的糖丢进嘴里。
至于漂亮的糖纸,当然是收集起来啦。
王伯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吃,问道:“乐城好玩吗?”
“特别好玩,王爷爷我跟你说哦,乐城特别大,而且那的人也很多,吃的也是……”
俩小孩叭叭叭手舞足蹈着跟王伯分享他们的所见所闻。
王伯就笑呵呵拿着扫把在那听着。
县长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来一句:“我们老家也是那样的……”
他们正聊得欢快,王教授来了:
“我选完书了,一会我们做什么啊?”
王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定住了。
“阿瑾?”
王教授:“?”
他一脸茫然的看向王伯:“你是?”
王伯高兴的把扫把扔县长手里,一把握住了王教授的手。
“是我啊,王琼,你忘了?我是你五堂哥啊。”
王教授有点迟疑的上下打量一下王伯:
“我是有个五堂哥没错,但是他已经死了……我清楚记得他过敏死了。”
王伯:“……那是四哥,三叔家的,我是大房,你是二房。”
王教授更迷糊了:“二房?我家里不是五房吗?我父亲都是被人叫老五的啊。”
王伯:“……因为二叔他叫王行武啊,他们叫的是老武。”
“你这胡子一大把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宋药和赵晓东已经看呆了。
“王爷爷,你和师公是亲戚啊?”
赵晓东嘀咕:“但是师公好像不记得王爷爷了。”
宋药动了动自己的小脑筋:“王爷爷,你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也许师公就想起来了呢。”
王伯一想也是,又高兴起来:
“阿瑾,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那年被青蛙吓哭,你一直不知道是谁把青蛙放在你房里的,是我放的。”
“还有同年的时候,当时我骗你只要爬上树就能上天,你爬上去下不来,是哭着让下人抱下来的。”
“还有还有,你六岁的时候也是我在你头上扎小鞭,把你打扮成小姑娘的,你当时照了镜子还说觉得自己很漂亮呢。”
“我那个时候还给你取了个女孩子的名字,叫美玉。”
王伯叭叭叭的说完,期待看向王教授:
“阿瑾,你还记得这些吧?”
宋药对赵晓东嘀嘀咕咕:
“原来师公真的被叫过美玉呀。”
王教授:“……”
对于从小以为自己全家都死光了一个亲人都没有的他来说,亲人相认应该是一件很令人感动的事。
但他现在完全感动不起来。
甚至想打人:“原来是你!!害得我被叫了两年的美玉!!”
王伯高兴的一把抱住王教授:
“你想起来了!!太好了!真的是你!我就说看着是你!你们每个人长什么样我都记得的。”
王教授默默抱了回去:
“好吧,看在你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长相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叫我美玉了。”
话说的硬气,眼却是红的。
他本以为,他的所有亲人都在那场战争中逝去了。
他还以为,他没有家了。
一番混杂着陈年“仇怨”的亲人相见之后,两个老人终于平复下来了。
宋药发现,师公在王伯面前的表情很不一样。
就是,有点像是小孩子回到了大人身边一样,他正在说着:
“……后来我就回国了,在一所大学做老师,现在也退了休,认了这孩子的爸爸做学生,他们要回家,我就跟着来了。”
王伯听得一直点头:“有才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啊,我和他聊过很多次,很讨人喜欢。”
王教授去问他:“哥,你呢?你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和你刚开始差不多,不过我运气好点,没有被卖到国外,后来,就是慢慢打拼了,我还给你们立了碑,一会得记得回去把你的那座坟给拆了。”
王伯也没问王教授有没有立坟。
当年出事的时候他还小呢,每天只知道疯玩,连自己亲爹的名字都不记得,哪能指望他这些。
他继续说:“后来建国了,我看安定下来了,也托人去找过你们,找了十几年也没消息,我才放弃的。”
“现在我就在县政府工作,每天吃吃饭,品品茶,也挺不错的。”
王教授听得连连点头:“挺好,挺好。”
他说:“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再找到亲人。”
王伯也感慨:“是啊,都这么多年了。”
王教授问:“哥,你现在是干什么工作的?可以请一下假吗?我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正抱着扫把旁观的县长立刻:
“批了批了,王伯啊,你们兄弟难得见面,你就休息两天。”
王伯有点犹豫的看向他手里的扫把:“那楼里的卫生?”
县长立刻表示:“我和秘书扫就行,就当活动身子嘛。”
王教授听出来了,震惊的看看县长手里的扫把,又看看王伯,颤抖着声音:
“哥,你,你现在的工作是?”
王伯笑呵呵的:“清洁工,挺好的,整个楼只有我一个清洁工呢,大家都指着我。”
王教授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这么,这么辛苦……”
他简直难以置信。
他印象里,上面的哥哥们一个个都很优秀。
因为刚刚回忆了一番,他现在甚至还能想起来,堂哥王琼被先生夸天资聪颖的画面。
他怎么能这么大的年纪,还这么辛苦的做清洁工呢。
王教授身子都在颤,拉着王伯就要走:
“我有钱,你不要再做了!”
王伯哭笑不得:“等等等等,做清洁工是我的爱好,我就喜欢在这里扫扫地,和大家聊聊天,不是因为钱,你不要想太多了。”
“而且我有钱,很有钱。”
听得一脸认真的宋药立刻证明:
“我作证,师公,王爷爷真的在这里挺开心的。”
县长也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大家都很尊敬王伯的。”
王教授半信半疑,但到底相信宋药,犹豫的慢慢松开了手。
只是还担心堂哥是在为了让他放心说谎话:
“我积蓄不少,你要是资金上面有困难,不要瞒着我。”
王伯哭笑不得:“我真的有钱。”
王教授狐疑:“可你看上去,很穷的样子啊?”
宋药这次同意师公的话:“王爷爷是穿的很简朴。”
县长震惊:“你们不知道吗?”
“县政府大楼就是王伯捐的啊。”


第79章
宋药惊呆了。
爸爸是说过县政府大楼是被捐出去的,但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王爷爷呀。
小孩抬头看了看这栋县里最漂亮最豪华的大楼,呆呆望向王伯:
“哇……”
王教授也被震住了。
然后就被王伯哭笑不得的拉去说话了。
宋药和赵晓东一脸佩服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县长给他们科普:
“当初建国前,王伯可是我们星河县最厉害的商人,当初还支援过国家的,后来建国了,还把这栋楼捐给国家做政府楼。
整个星河县,谁都可能缺钱,就他不可能。”
小孩相当羡慕:
“原来王爷爷这么厉害呀,要是我也能像是王爷爷一样就好了。”
县长:“别了,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够厉害了。”
他感叹:“你只看王伯现在多厉害,没看他为了变成厉害的样子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
乱世里,一个失去所有家人的少年能够成为县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那绝对是历经了他人想象不到艰辛的。
县长拍拍宋药的小肩膀:
“我看两个老人家久别重逢,应该要聊不少时间,两位小祖宗想好了接下来你们干点什么没?”
宋药和赵晓东当然……没想好了。
他们今天的计划就是清账和收尾扇钟。
扇钟收尾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账也清完了……
俩小孩对视一眼,跃跃欲试:
“我们出去玩吧!”
县长觉得他们这个主意十分好,他热情积极的表示支持:
“你们很久没有逛过星河县了吧?这两个月星河县变化还挺大的,人也多了不少,还挺好玩的。”
“不过你们俩年纪小,上次又差点被拐卖,我还是跟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吧。”
县长一脸的大义凌然,完全当默默跟在孩子们身边的原江不存在。
原江就默默看着他,假装不知道他是想跟着一起出去玩。
然而就在县长快要得逞的时候,秘书从楼上下来了。
“县长。”
他快步走过来,就只喊了一声,也没干别的,县长整个表情就郁闷下来了。
他试图搬出刚刚找的理由:
“这俩孩子太聪明了,我怕他们出去了被人盯上。”
秘书小哥平静回答:
“这是原江同志的工作,您要尊重他人的工作。”
“所以现在您该上楼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县长不死心:“我就出去一会会,不耽误工作时间的。”
秘书小哥露出一个亲切友好的笑容。
他低头看看手表:
“我听说您把王伯的工作揽下来了,对,顺带还带上了我。
您没有考虑到多了一份工作后工作时间需求也增多的问题吗?”
县长终于心虚了:“……行吧。”
他十分遗憾的挨个拍拍俩小孩肩膀:
“诶,真羡慕你们,每天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玩。”
宋药安慰他:“我们也不是每天都可以玩的,我们也很忙哦。”
赵晓东在一边赞同点头。
他们的一天可是很充实很忙碌的。
看看面前的小豆丁和大豆丁,县长表示他并没有被安慰到。
拖着上刑一般的步伐,他跟着秘书小哥上楼了。
俩小孩一点都没有为他难过的意思,高高兴兴就跑出去了。
他们是早上来的,那个时候虽然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了,但也没有太热闹。
现在就不一样了,整个星河县都是热热闹闹的,街上多了不少摆摊的。
宋药敏锐的发现:“街上多了好多木头做的东西呀。”
就连很多摊子上面卖的也是各种木制品。
有简单的,也有看着就很繁琐才能做出来的,整整齐齐摆在上面,还有不少人去拿着看。
离他们最近的摊子上,一大叔听见宋药这么说,立刻热情的回答道:
“因为星河县做出了扇钟和大风扇,来了不少人买东西,大家又都多多少少会点木工活,所以就做点小东西摆出来卖。”
他看上去生意不错,说起这个都是眉开眼笑的:
“后来我们星河县就出名了,说咱星河是木制品之乡,在这里买木制品便宜又好用,就有一些离得不远的过来买了。”
宋药听的一脸高兴。
“那大家现在是不是都能挣上钱了?”
大叔嘿嘿笑:“要说挣很多那肯定没有,但是多多少少都能挣上一点。”
宋药笑的比他还欢。
嘿嘿嘿,他还没忘记自己以前的愿望呢。
大家都挣上钱了,手里面宽裕,明年夏天肯定就会买他们的扇钟了。
大叔见这小孩这么讨喜,热情的开始安利自己摊子上的木制品玩具:
“你看这个小鸟,是不是特像真的,我还特地买了燃料上色,这可是咱们星河县现在卖的最好的小鸟了,外地人来了都爱买的。”
宋药还真的被这小鸟给吸引住了。
尤其是大叔一拉绳子,小鸟的翅膀居然还开始扑扑扇动起来。
因为构造问题,它居然能短暂的飞那么一两下。
虽然很快就落在了地上,却也让小孩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他捡起小鸟,仔细打量着:
“叔叔,这个是你做的吗?你怎么想出来的呀,它居然还能飞两下。”
拿在手上宋药就感觉出这只小鸟很轻了。
这说明里面的零件要么少,要么就是用的木制,而外面也是被打薄过的,这才能让它刚刚好能飞几下。
宋药摸摸鸟翅膀,脑海里已经瞬间蹦出很多构思了。
大叔嘿嘿笑:“这可是我们星河县的特产,这哪能随便说啊。”
宋药看看面前大树,掏兜递钱过去:
“这只鸟我买了,叔叔你就跟我说说吧,我也是星河县的人。”
大叔瞬间精神起来,一边找零一边叭叭叭的就说了: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星路街上的周源想出来的,想要找他学的话,给他一块钱他包教包会。”
“咱们星河基本每个摆摊的都学了,这小鸟可受欢迎了,价格又不高,外地人来了,只要是家里有孩子的,大部分都买。”
“咱星河木制品之向的名号也是周源教我们传出去的。”
宋药听的一个劲点头,赵晓东悄悄跟他说:
“幺儿,我觉得这个周源好聪明呀。”
他传出去星河县是木制品之乡,引来一些周围的人家过来买木制品,星河县的大家就算是一开始只是会一点点木工活,看到有钱赚也会努力精进。
而他自己则是教大家做可以卖的很好的小鸟,坐在家里就能有钱赚。
宋药表示同意:“我也觉得,咱们一会去看看吧。”
俩孩子都看出来了。
周源不光是在散播星河县是木制品之乡上面厉害。
还有就是教人做小鸟这点。
木制的东西,就算是再怎么难,只要能拆开,又有人愿意沉下心去研究,总能复制出来。
但周源选择主动教人,花一块钱就能学到这种可以拿去卖钱的小鸟制作办法,大家当然是会选择花钱来买了。
他们跟着文爷爷学了几天那也不是白学的。
那个周源是把所有一切摆在明面上,别人可以很轻易的看穿他的打算,但偏偏不按照他的打算来不行。
不然别人学了你没学,那你不就是落后了吗?
大叔还在激情安利摊子上的其他东西:
“这个哨子也不错的,也是咱星河县的特产,还有这个……”
宋药对其他的东西倒不是很感兴趣。
他看了看大叔,觉得有点奇怪:
“叔叔,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
赵晓东也抬头仔细看了看,挠挠头:“是啊,叔叔你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眼熟。”
始终沉默跟在他们身后的原江瞬间警惕起来。
俩孩子的记性很好,只要被他们见过一面的人,他们就算是不记得是在哪里见的,也会觉得眼熟。
之前他们为了卖扇钟,整个星河县的人几乎都见了个遍。
让他们觉得不眼熟的,那必定不是星河县的人。
原江手放在腰间,慢慢上前。
大叔完全没察觉到危险,还在乐呵呵的承认:
“对啊,我不是星河县的人。”
宋药纳闷:“那你刚刚干嘛一口一个咱的?”
大叔理直气壮:
“那外地人就是冲着星河县的人做的木制品来的,我不这么说,他们觉得我这里的不正宗怎么办。”
“不是我这个人不老实啊,大家伙都这么干,自从星河县木制品之乡的名声传出去,多少木匠过来讨生活啊,对外那都说的是星河县人。”
宋药:“……”
赵晓东:“……”
大叔见他们满脸的一言难尽,生怕俩孩子退货,再三保证:
“你们放心,我做的东西和星河县的人做的东西没差别的,不信你们去看看别的摊子上的小鸟,还没我的颜色好看呢。”
“我说真的,我可以学了十年的木匠,质量有保障的。”
原江默默打量了他几秒,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后,才慢慢放下扣在腰间的手。
宋药和赵晓东第一次遇见这种“为了更好的卖东西假装自己是本地人”的事。
他们在街上走了一圈,还真发现了不少生面孔。
而且这些人真的跟大叔说的一样,全都整齐划一的一口一个“我们星河县”“咱们星河县”。
宋药甚至还看见一个明显不是他们这边口音的摊主在跟人热情安利:
“大兄弟,不是我吹啊,我这手艺,在咱星河县,那可是杠杠的,你瞅,这质量,多好。”
俩小孩:“……”
不是,你这口音都对不上啊。
还有几个人从一生面孔摊主那买了东西,相当满意的看了又看。
路过他们身边时,还能听见对方说:
“还真是木制品之乡,这手艺像是学了几十年的,没想到星河县小小一个地方,居然还真人人都是厉害木匠。”
宋药:“……”
赵晓东:“……”
这应该不是“像”学了几十年。
而是就是学了几十年吧。
他们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木制品之乡的名号被吹出去还没垮台了。
看样子,离着星河县近(或者不近)的木匠都来星河县了。
宋药想了几下就明白了:
“买家是因为这里是木制品之乡所以才来的,但是卖家是因为很多人以为星河是木制品之乡来的。”
之前夏天的时候,星河县可以靠卖扇钟来吸引人气。
现在就是靠那些外来的木匠维持【木制品之乡】这个称号了。
赵晓东补充:
“大家在这里买到满意的东西,回去就会宣传,然后来买东西的买家更多,被吸引来的卖家也会多,这样循环下去,我们星河县就真的是木制品之乡了。”
他咂舌:“这个周源一定和宋叔叔很有共同语言。”
之前宋爸卖知了机的时候用的也是差不多的方式。
先把知了机吹上去,让人觉得它不好买到,再有质量打底,最后宣传老人走路不便,买了知了机就可以“像把剧院搬到家里”。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很穷,但是还是有不少家庭可以负担的起知了机的。
当它显得稀少之后,那就不是宋爸求着他们买,而是他们生怕晚了一步买不到,不能更快的给老人尽孝心去抢了。
当时宋药和赵晓东正在忙活着做他们的傀儡手臂,只听了一耳朵。
但听完了,俩小孩都被宋爸震住了。
他们觉得他实在是太聪明了,还很开心的夸他“奸商”呢。
虽然宋爸听到这个夸奖的词后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的。
一路走来,他们对周源的好奇心上涨到了最高。
宋药握着小鸟,想要问问他是怎么想到改变构造来维持小鸟飞行的。
顺着那个摊主叔叔给的地址,很顺利的就到了一栋普通的房子前。
原江正要上去敲门,门自己先打开了。
一个姑娘端着一盆水,显然是正打算出来倒水。
看到原江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等看到对方身后的俩小孩后,脸上才露出惊喜神情:
“是你们呀?”
宋药一听,这是认识他们啊。
小孩在原江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看了她几眼就也认出来了:
“诶呀,是你呀。”
赵晓东觉得她眼熟,但没宋药记忆力那么变态,想了好几秒都想不起来:
“幺儿,这是谁啊?”
宋药提醒他:“就是我们去收小部件的时候,第一个过来拿小部件换钱的姐姐呀。”
赵晓东被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
“啊!我记得,这个姐姐换了一毛八!”
宋药点头:“是呀是呀,就是这个姐姐。”
站在前面的原江:“……”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宋药他们第一次去星河县收购部件,是几个月之前的事。
过去几个月了,还能见一面就认出来,还能精准想起当初她换了多少钱。
他们的记忆力果然很恐怖。
原江让在一边,看着宋药很自来熟的上去叙旧。
“姐姐,好久没有见啦,你看上去好像变漂亮了,皮肤都白了好多呀。”
姑娘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说:
“我这几个月没怎么晒太阳,所以才白了一点吧。”
“不光白了,还漂亮了,气色都好了很多,我奶奶说的对,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呀。”
姑娘有点高兴,又有点感激:
“这还要感谢你们呢,之前如果不是在你们那用部件换了钱回来,我们家也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快进来吧,对了,你们来我家干吗啊?”
宋药把小鸟举起来:“我觉得这个小鸟做的好好,我想来学习一下,我带钱了哦。”
姑娘就有点开心的笑了:
“这是我爸爸做的,他一直都还说要好好谢谢你们呢,肯定不收你们钱。”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我爸爸。”
她脚步轻快,带着一大两小径直进屋:
“爸,大树村的幺儿和东东来了。”
因为之前宋家人都这么叫,星河县也就跟着这样叫了。
尤其是听说宋药的小名是为了延长他的寿命后,大家就都幺儿幺儿的叫起来了。
管他灵不灵,这也是一份心意嘛。
屋里的男人正坐在床上做木工,床上桌上面都是木屑,不过因为特地做出了沟槽,还是掉不到床上来的。
听说是之前做出扇钟,带动全县都多了份生计的俩孩子来了,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看了过来。
见到宋药努力的抬脚迈门槛进来,他眼中闪过诧异。
之前就听说过宋药显小,但没想到这么小。
俩小孩很有礼貌,见到他就问好:
“周叔叔好。”
“你们好。”
周源没因为这是两个孩子就把他们的帮助不当回事,而是很郑重其事的道谢:
“我得谢谢你们,之前我家里因为我这个病差点过不下去,全靠你们找人收那些部件才能赚钱。
之前一直说去当面感谢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