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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他当时不是脑袋着地啊，许老师还扶了一把呢。”
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小孩正在光明正大的谈论着自己脑袋有没有问题的马尚念叨了两句，眼睛突然红了。
从他以第四作者的身份出现在那篇刊登好了的论文上时，所有人，包括马尚自己都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
明明只是帮忙打个下手，比起宋药，比起赵晓东，比起许老师，马尚实在是称不上优秀。
论起优秀来，启明楼人才可多的是。
可宋药和赵晓东却坚定的告诉他，他就是凭借实力才得到的这个署名权。
从考上科大之后，马尚就慢慢接受了自己不是天才，因为身边优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但现在，宋药居然跟他说，他很优秀。
马尚眼眶慢慢红了。
正在嘀嘀咕咕的俩小孩瞬间不嘀咕了，一脸震惊的看向他。
宋药立刻：“我们可没有说你坏话啊！”
赵晓东：“马师兄你要不还是去检查一下脑子吧？”
马尚笑了，他揉揉眼睛：“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完全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谢的，甚至刚刚还偷偷吐槽对方是不是脑子坏了的两个小朋友心虚：
“啊……不用谢。”
马尚是真的在发自内心的感谢两人。
之前就说过了，他在考上大学之前，其实是个挺自信的人，也不像是现在这样，混来混去。
是考上了科大之后，发现身边大部分人都和自己差不多，甚至还有一小撮人简直优秀的不像人之后，他才慢慢沉寂下来。
哪怕被谷老师带着，马尚也已经习惯了不争不抢。
毕竟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人来说，突然从高处跌落实在是有点疼。
但现在，被宋药用那样肯定的语气说了之后，他突然好像回到了高中时的那个状态。
自信，坚定，勇往直前的往前走。
马尚每天看上去都在嘻嘻哈哈，谷老师说他干什么都不上心他也不反驳，其实他私底下是偷偷铆足劲学。
而现在，马尚突然感觉压抑在自己心间的东西好像没有了。
他再一次打电话给了家里，第一次对着接电话的妈妈吐露了藏在心底很久，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想法：
“有一段时间，我会学不进去，我甚至会觉得我自己就是个丑小鸭，运气好，撞进了全都是白天鹅的地方。”
“我不敢懈怠，但是我也不敢当着大家的面疯狂学，因为我害怕我学了之后，还是没有他们强，然后他们会发现我其实根本和他们不是同类。”
马尚絮絮叨叨，虽然是哭着说的，脸上却带着笑：
“妈，我一直没跟你们说，其实我觉得我压力好大，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我们的第一负责人，他说他把我的名字写在论文上，不是因为和我老师关系好……
只是因为这是我该得的，是我用自己的实力换来的……您知道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吗？我当时就觉得，我好像眼前一下就明亮了。”
马尚在那哭哭笑笑，电话里，他的妈妈听的也是忍不住眼泪：
“我就说，我就说你为什么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真的，咱不要想太多，不管你是优秀还是普通，我和你爸都觉得你特好。”
马尚哭着点头，明明知道妈妈看不见，还是一个劲的点头。
他爸抢过电话：
“乖仔，没事的啊，你现在好了就行，你要是觉得压力大，你就回家，没事，爸妈有钱，还有那位宋药同学，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我听出来了，这是个好人，诶，他多大了？有对象吗？要不我介绍你表妹给他认识啊。”
还在感动的马尚：“……爸，人家是少年班最小的那个，才九岁，这是犯罪。”
他在和爸爸妈妈讨论“为什么人家九岁的小孩就能那么天才”的时候，学校保安偷偷摸摸的拉着谷老师就来了。
指着电话亭里脸上还有泪痕的马尚就说了：
“谷老师，我刚路过的时候就看着不对劲，这孩子脸上的眼泪跟洪水一样的落，我记得他是你学生，经常和你一起出去吃饭的，赶忙就把你给叫来了。”
保安大叔很是热心的对着谷老师说：
“你是他老师，你上去合适点，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我听说他前两天好像才晕了，身体上是不是也有点不舒服啊？”
谷老师连忙道谢，然后轻手轻脚的过去。
米老师曾经跟他提起过，说觉得马尚的心理状态不太对，看上去像是压力过大。
但是他当时觉得马尚平时笑嘻嘻，方方面面都很正常，也没把米老师的话放在心上。
马尚要是压力大，他能一顿饭吃两个鸡腿？
后来米老师在少年班考试的时候，也说少年班的孩子们小小年纪就上大学，周围人对他们报以高度期待，这些还未身心灵长全的孩子们或多或少都会有压力。
结果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一个个每天被宋药指挥着，就差没玩够九十九种游戏了。
谷老师本来已经将米老师的话忘在了脑后。
现在看到自家学生哭的可怜样，他又后悔起来当初没听米老师的话了，谷老师怀揣着没能及时发现学生不对劲的愧疚心情上前。
一过去就听见马尚正用着明显哭过的语气说着：
“是啊，也不知道人家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对，比我老师还聪明呢，比？要是硬是比一下的话……
我老师如果是盆里的一棵葱，那他就是高耸入云的一大树，差不多就是这样。”
还在努力调整面部表情，想要好好安慰一下自家莫名哭泣学生的谷老师：“……”
马尚还在那努力的用各种修饰词来是试图表示宋药多么多么聪明呢，冷不丁就听见身后一声大喊：
“马尚！！！”
他被吓得一愣，下意识一扭头，就看见自家老师正呵呵冲他冷笑。
“你说谁是盆里的一棵葱呢？”
马尚颤颤巍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什么意思？！你还哭着说？？你是为你的老师是一盆葱而感到难过吗！！！”
高高兴兴从食堂挖来一盆葱的宋药突然站住脚，努力伸长脖子去看：
“我好像是听见谷老师的声音了，他还在喊什么葱啊葱的，他也想要种葱吗？”
一群小伙伴们一人抱着一盆葱，也努力的竖起耳朵去听。
“没有啊，我没听到。”
“我也没听到谷老师的声音，但是我好像听见马师兄的声音了，好像是在求饶，那边是电话亭吧。”
宋药一挥手：“不可能，马师兄两个小时前就说要去打电话，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可能还在电话亭。”
大家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直接不管了。
宋药高高兴兴的抱着葱就往启明楼方向跑：
“正好用它实验我们新做的化肥！”
他扭头去数了数：“一二三……正好六盆，一个盆里放一种化肥，诶，咱们申请的试验田怎么还不批下来？盆也是很贵的呀。”
周一这个名侦探特喜欢四处打听，倒是知道一点内情：
“好像是因为不好批吧，我们学校又不是农大，根本没有给学生准备的试验田，学校还在商量要不要给我们呢。”
“怎么会没有！”
宋药眼睛可尖了：“食堂后面不就有好大一块吗？那么大，分给我们一点点就够了呀。”
周二显然没少听周一说，当下就回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食堂那边不同意，说是那地他们自己种都不够，死活不愿意分出来，学校正在和他们谈呢。”
经常去食堂里面蹭黄瓜的宋药惊了：
“为什么不答应？我们少年班和食堂关系不是很好吗？我们上次还帮他们垒炉子呢！”
周一也不太清楚：
“好像是食堂里负责那块菜地的师傅不愿意，我也不知道那个食堂是怎么分的，好像虽然是学校食堂，但是他们也不用什么事都听学校的。”
“现在郎老师正在和他们扯皮呢，我看郎老师应该是占上风的。”
几人想了一下郎老师的嘴皮子，都很不意外。
宋药也放下心：
“郎老师都出马了，试验田肯定能到手，到时候我们就不用这么苦哈哈的到处买盆了。”
王花没有他那么乐观：
“还是小心点吧，要是食堂那位师傅最后不是自愿答应的，那就算是我们分了试验田，平时也要小心，万一他不高兴了在试验田里面做点什么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王朵，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向了他。
一个个脸上写的都是“你居然想的这么深远的吗”？
王花被他们看的不好意思。
“我不是把人往坏的想，我们村里以前就有那种人，自己的地里要是收成不好，还会偷偷在别人地里下黑手。”
王朵也给哥哥作证：“对，我们村里很多这种人的。”
周一想了想，也觉得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王老师跟我说过，说农大那边试验田还有附近住的人去偷摘实验植物的，我们还是小心点吧。”
宋药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过他也长了个心眼。
“那这样吧，我们监督好试验田，多做点准备总是好的。”
他跃跃欲试：“正好可以试一下68项目刚做好的部分！”
小孩子们于是放下烦恼，高高兴兴的就往启明楼去了。
如同他们预料的那样，郎清平时不怎么多话，但是每次少年班的学生需要他出马的时候，郎老师可是从来没有让大家失望过。
不过三天，他就成功拿到了一小块田地，作为少年班的试验田。
那位负责着那一片田地的师傅十分不高兴，听说已经在食堂里面连着骂了郎清以及学校领导，还有“那群闲着没事干的小崽子”不少时间。
他知道宋药他们都很聪明，也是学校大力培养的人才。
但是这位师傅超级坚决的认为，种地和学习不一样。
宋药他们读书可能行，但是这么小的孩子，还是每天都需要上学的孩子去种地？
那不糟蹋地吗？？
宋药自从来到科大，凭着颜值高嘴甜年纪小脑子聪明，走到哪里都是混的无往不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确的表明了对他的排斥以及不屑。
他们高高兴兴去种白菜的时候，对方有时候碰到了，就会在属于自己的菜地上一脸不高兴的看他们。
就连其他专业的学生都知道了，一食堂的种地大叔不喜欢少年班这群孩子。
宋药作为被不喜欢的那个主要对象，倒是还挺淡定。
被问起来了，他就相当自信的表示：
“没关系，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然后，就在小白菜努力生长的某一天，食堂里一个阿姨惊讶的发现，那块小小的菜地，竟然被弄的一团糟。
不光长的好好的白菜被翻了出来，就连好端端放在一边的各种工具都倒了一地。
消息一传出去，大家看那位种地大叔的眼神就不对了。
大叔恼怒的看回去：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以为是我？那些工具也就算了，但是我怎么可能去糟蹋菜？”
虽然大叔极力否认，但是食堂一些人还是觉得是他，主要是，他对少年班的不喜已经人尽皆知了。
就连学校领导都被惊动。
宋药他们现在可是学校的大宝贝，人家孩子的试验田老老实实做着，突然惨遭横祸，他们怎么能看着不管。
之前国家都派人来表扬过了。
结果一群小孩什么也没说，默不作声的就回了启明楼。
过了几个小时，他们一出来就宣布：
“不是大叔干的。”
“对，是那边养的一头猪跑出来了，它吃完菜它还会跑出去，要不我们今晚学校吃猪肉吧？”
领导：“？你们怎么知道的？”
宋药理直气壮：“因为我们查监控了呀！”
领导：“？？？”
监控？？
什么玩意？？
第119章
现在的中洲还从没有人听过监控一说。
别说中洲了，就算是S国，像是监控这种东西都没有听说过。
因此当宋药一本正经的作为少年班推出来的代表人物发言时，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懵逼的。
甚至还有个食堂工作的大婶扭头去看了一眼被宋药指认的罪猪。
学校食堂后面是养了几头猪，毕竟是食堂，多多少少学生们都会剩下一些汤汤水水的，而这些汤水丢了也是浪费，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食堂后面被养了几头猪专门来吃掉这些剩下的泔水。
因为大家手脚都勤快，那些猪养的也挺干净，没什么味道，所以这几头猪就这么养了下来。
宋药就站在猪圈门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就是那头个子最大的猪，是它干的。”
食堂大婶看了看那头老老实实在猪圈里活动的猪，又看了看这个大家亲手砌起来的猪圈“高墙”。
“同学，那猪在猪圈里呢，它怎么可能出来吃你们的菜嘛。”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应和：
“是啊，我们养了这么久的猪了，从来没见菜被吃。”
“这些猪可是一直在猪圈里的，我们从来没把它放出来过。”
大家显然对宋药很自信的监控并不太相信，对于小孩子们指认是猪这件事，他们都觉得中这很离谱。
少年班的其他学生见状，都有点急了。\'
“真的是这头猪。”
“对呀，是它跑出来吃了我们的菜，我们监控都有。”
有个大婶提出灵魂问题：
“那猪圈在最那头，要过来就要先过这片大菜地，它怎么不吃食堂的菜，吃你们的菜？”
小孩子们：“……”
他们哪里知道这头猪是怎么想的。
最后还是宋药拍板：“好了！你们不相信的话，就跟我们一起看监控！”
端着自己的养生菊花茶默默站在一边的郎清听到这话，眉毛一挑：
“这启明楼可不能随便进啊。”
以前一楼还不能说是多么重要的地方，从宋药他们在那做了恐龙门，又把电子计算机搬到了那，一楼的守卫就也严格了许多。
宋药知道郎老师的意思，肯定的表示;
“没关系，那个房间也没放多少东西。”
郎清面上微笑点头，心里却在吐槽。
还没放多少东西呢，之前的打印机就是在那做的。
现在又多出来个什么什么监控。
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个监控是干嘛的，但是看宋药他们这个说辞，应该跟摄影机差不多。
而且郎老师也看到了宋药他们挂在最上方的那个个头不大机器，也许是害怕风吹雨打，小朋友们接线的时候还特地上了一层保护。
宋药刚刚就指着那个东西，说它是摄像头。
在郎老师心里，这个机器应该就是可以像是拍电影一样的，将看到的画面都录下来，然后宋药他们想要看看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要像是看电影一样，看一遍录下来的画面就行。
这样的话，那这个机器就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了。
朗老师也只像模像样的阻拦了一下，表明了启明楼真的不能是随便进的后，就任由宋药他们了。
他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还有心思跟听到消息干过来的谷老师聊天。
“看我学生，连摄影机都能做出来，厉害吧？”
谷老师本来是听说宋药他们的试验田出了事急吼吼跑过来的。
毕竟他和宋药他们走得近，还有个学生在中间，还是很清楚整个少年班对于那块试验田都很上心的。
每天学习都已经很累了，他们还要抽时间来配化肥，以及各种打虫药，这些年纪最大不过十三的孩子们现在下地比谷老师都熟练。
现在眼看着试验田刚刚有点成果就被毁了，谷老师代入一下觉得换成自己自己也受不了，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肯定也不行啊。
所以他得到消息后，简直是一路飞奔着来的。
结果白飞奔了，一过来发现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少年班与人冲突的情况不说，甚至展现在他眼前的是：
传说中的“嫌疑人”大叔表情愤愤，受害人少年班的孩子们一脸淡定。
甚至中间还穿插了个相当活跃的宋药，脸上笑的跟一朵花一样，一边走还一边对着一名眼熟的校领导介绍：
“像是这种监控啊，我们做的是防水的，这说明它在户外也能用，而且它的夜视能力也很好哦。”
“只要插上电，它就可以一直工作，也不费电的。”
听说少年班的试验田被毁，被校长再三叮嘱一定要努力安抚住一众小孩的校领导：“……”
他表情处于懵逼和尴尬之间。
明明都觉得很懵了，可宋药问他一句“您觉得我说的对吧”的时候，他还不能不回答。
一路上他就光看着宋药在那滔滔不绝面带得意的炫耀和展示他们做的这个叫做监控的东西多么多么好了。
校领导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觉得宋药他们根本不需要安慰啊。
这些少年班的孩子们看上去不光不难过，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兴奋呢。
校领导的感觉还真的没错。
宋药他们就是有点兴奋。
具体心情可以换算成当初第一次坐火车，两个小孩听说有小偷，于是做了蜘蛛试图抓小偷结果还真抓到了的快乐。
本来这个监控只是68计划的衍生品，小朋友们正发愁着没有地方用呢。
用了之后平安无事，那还怎么展现出他们做的这个监控的强大。
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够展示给大家，他们心里可得意可期待了。
从食堂走到启明楼一楼花了多少时间，宋药就叭叭叭说了多长时间的话，运用了各种夸耀词语，把他们的监控夸上了天。
校领导脸上笑容都有点维持不住的时候，他们总算是进到了屋里面。
眼见宋药进了屋好像瞬间又亢奋起来，张嘴就要继续夸，郎清不得不及时开口，解救实在是没词了的同事一把：
“宋药同学，这个点食堂也该忙活了，要不你先带大家看完你们说的那个猪吃菜的证据，然后让食堂的同志们先回去干活吧？”
宋药想了想，觉得郎老师说的有道理。
食堂要是干活耽误了，他们晚上可没饭吃了。
小孩暂时放弃继续夸耀他们的监控设备，打开电子计算机旁边那个屏幕，操控几下，示意他们过来看。
“你们看，这个就是证据。”
众人都过去了，他点了一下，立刻，本来静止不动的屏幕动了起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角落里的猪圈熟练地蹦出了一头猪。
虽然画面有点模糊，但是因为它的个头一看就很大，还胖，所以罪猪的身份确定的很快。
只见这头大肥猪晃晃悠悠出来，无视了插着栅栏的大菜地，直接冲向宋药他们的小菜地。
它舒舒服服吃了半天，还把工具弄的一团乱之后，突然动作顿住，然后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快速回身，八百米冲刺冲到了猪圈边。
然后在大家惊奇的视线下，轻松跃了进去。
过了不到一分钟，屏幕里又出现动静，是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手里提着小桶，应该是打算喂猪。
在围观的一个大叔就一脸惊奇的说了：
“桂花，这不是你吗？”
桂花也是跟来启明楼的其中一员，此刻也是跟着一脸稀奇：
“是呀，是我，我都上电视了？？”
宋药小朋友很严谨的纠正：
“桂花婶婶，这个可不是电视，这是电子计算机，这个屏幕是我们自己弄的。”
也不知道食堂的人有没有理解，反正在他们看来，这种屏幕只有电视才有。
而能够从屏幕上面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绝对是一件值得夸耀很久很久的事情。
尤其是这个屏幕还是和电视一样是有声音的。
监控里面的桂花喂了猪，本来是打算回去的，结果往里面走了一步之后，她仿佛是看到了小菜地的不对劲。
后退几步，屏幕里传来了她的声音：
“诶呀！这个少年班的小菜地是谁弄的呀！”
“你们哪个弄的？这菜怎么都给糟蹋了？？”
这声高昂的声音一出，大家更惊奇了：
“它还能出声音诶。”
“这个就是电视吧，只有电视才能出声音。”
“桂花你上电视了！！”
在大家热烈的讨论中，屏幕里又出现了好几个人的身影。
一个个全都是食堂的熟面孔。
他们在屏幕里讨论着：
“怎么回事啊这是，我早上来喂猪的时候看着还好好的呀。”
“诶呀，这好好的菜，谁给弄的，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发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里，围观的食堂大伙更加精神了。
现场仿佛一下子变成了认亲大会。
“这个是我，这是我诶！”
“我在这，诶，老王，你在那呢。”
宋药和赵晓东就一脸得意的站在那看，显然是很满意大家这样喜欢他们的劳动成果。
唯有种地大叔，又是好奇，又因为这是自己看不惯的小崽子们搞出来的，只能别别扭扭站在原地，一副想要过来看，又努力站住的样子。
直到屏幕里出现了他的身影，还有人在问他：
“老郑，你之前一直说那些学生是在瞎搞，这不会是你弄的吧？”
屏幕里老郑果然很生气，声音都高了起来：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我也不会糟蹋粮食，你瞧不起谁呢。”
还有人劝架：“诶呀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好同志，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揣测别人嘛。”
“那这后面的菜地只有我们食堂的人能够随便进，整个食堂只有老郑不喜欢那些孩子，每天都在说他们是浪费菜地，我问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里面的老郑更不高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
他和那位质疑自己的大叔吵成一团，其他人都忙着劝架。
而那头造成了一切的罪魁货猪，全程都一直老老实实无辜的吃着桂花大婶刚弄进来的泔水。
俨然是一副一切都与它无关的模样。
宋药就趁机点点它：
“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这头猪干的，现在你们相信我们了吧？”
屏幕里面吵的有多凶，屏幕外面怀疑老郑的人就有多尴尬。
不过大家都是苦日子出身，也没有要不要面子这一说，看到了证据，立刻就有人跟老郑道歉说对不住了。
“老郑，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
“是啊，我也是，真没想到，居然是这头猪。”
见他们都跟自己道歉了，老郑虽然还是一脸的不爽，但哼哼了几句，还是没再继续计较下去。
不过作为被猪嫁祸的那个，他还是说了几句的：
“那头猪还能再长长，现在杀实在是浪费，等到快放寒假的时候再杀吧。”
宋药他们虽然很想现在就吃猪肉，但见老郑这个被冤枉的都开口了，也只能可惜的把已经想到菜谱的各种猪肉菜按了下去。
一直默默喝菊花茶的郎清见证据大家也看了，误会也解除了，终于慢悠悠出场。
“好了好了，现在真相大白，大家都各自忙活去吧。”
虽然说食堂里的这些人都是熟脸，但是作为启明楼的负责人，他还是不希望有太多没有经过审查的人直接进入。
一楼也不行。
郎老师催促了，食堂的大家伙却还有点依依不舍。
他们这可是第一次在“电视”里见到自己，还想多看个几眼呢。
但郎老师虽然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在众人眼里毕竟是老师，还是一整栋楼的负责人，食堂大家伙也没好意思不听他的话，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宋药对大家这个态度相当满意。
小孩乐滋滋的去送他们，一边送还一边不忘记打广告;
“你们要是喜欢这个呀，就可以在食堂里面安一个呀，平时有个什么事直接就能查监控，可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