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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哥哥帮了很大的忙，本来就有名额的，但是他非说等一等。”
马尚：“？等什么？”
宋药：“不知道啊，我问他，他又吭吭哧哧的不说，就只说再等等。”
赵晓东刚刚趁机溜去食堂顺了几根黄瓜出来，高高兴兴跑过来递给他们，自己挤在了宋药身边：
“叶哥哥这几天一直怪怪的，我觉得他生病了。”
宋药赞同点头：
“对，他总是往学校门口晃，还非说自己是在散步。”
赵晓东：“然后还变得很臭美，非要拉着我们去买衣服，一套套的换，换了还问我们好不好看。”
宋药：“他还总是问我们以前学的最多的是谁的诗句，然后天天在那背诗。”
马尚听得一脸茫然：
“听上去好像是不太正常啊。”
就连被视为观察力第一强者的周一都跟着附和了一句：
“不光是叶哥哥，我看叶哥哥他的舍友们也都很不正常，他们总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一样。”
不过周一的观察能力再强，也肯定是联想不到何老师那边去的。
他觉得马尚作为叶兴华的同学，应该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
“马师兄，你和叶哥哥差不多大，你觉得他是在干吗？”
宋药和赵晓东立刻关心的齐刷刷看向马尚，眼底满是好奇。
马尚：“……我想想啊。”
“他这又是买衣服，又是背诗，又是和舍友商量的，放在一起的话……啊！我知道了！”
他眼睛一亮，信誓旦旦：
“他这明摆着是要讨好人的行为啊。”
“要不干嘛收拾自己？干嘛背诗？这肯定是为了另一个人准备的。”
一群小孩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谁啊？”
马尚分析的言辞凿凿：
“既然他天天去学校门口晃悠，那么这个人肯定会从学校门口进来，再加上他之前的行为，我稍微一推测，就知道是谁了。”
宋药：“到底是谁啊，你快别吊人胃口了，快说呀。”
马尚自信表示：“朱老师！”
宋药疑惑了：“朱老师？可是朱老师不是我们学校的啊？”
“就是因为不是我们学校的，所以才要准备这么大阵仗啊。”
马尚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
“你们看啊，叶兴华可是我们学校比较出名的学生之一了，他要是想要向我们学校的老师请教，哪个老师会不教？
但要是换成其他学校的老师，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还想学东西，那不得把自己打扮的讨人喜欢点？”
周一听着，隐隐约约觉得马尚说的好像有点不对。
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他也想不到。
主要是马尚实在是太自信了，他还举例子：
“朱老师当众夸过宋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吧？朱老师喜欢诗文，大家也都知道，叶兴华找宋药打听诗文，那摆明了就是想投其所好啊！”
“现在除了追求女同志，谁会特地背诗文啊！所以他肯定是想要跟着朱老师学习。”
比起周一的不想相信，又慢慢被说动，宋药和赵晓东就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了。
“怪不得呢，听说朱老师很有名，那叶哥哥这么紧张也很正常。”
赵晓东：“叶哥哥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一定要帮他。”
宋药点头：“对！我们帮他跟朱老师说好话！”
赵晓东想了想：“朱老师喜欢吃甜的，我做个蜂糖糕贿赂一下他，他说不定就会愿意教叶哥哥了。”
两人商量完了，对视一眼，都很高兴。
他们果然好会帮助朋友哦，叶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马尚还想再吹两句，但来考试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大半，作为监考官，他只能站起来坐前面去。
不得不说，虽然宋药昨晚的传单没发出去，但也丝毫不影响这次考试的关注度。
人的天性就是探索神秘。
68计划一盖上【保密】这个戳，本来不感兴趣的人也能立刻感兴趣。
大家只会下意识的觉得，这是好东西，不然干嘛要保密。
先是一些老师“提前”知道了启明楼松口，打算通过考试“录”一批优秀学生加入到68计划里。
然后消息就瞒不住了。
被选中的同学心里一边高兴，一边在时间紧张的情况下火速复习。
没被选中又想要争取的积极去找自己的导师，然后启明楼这里再“碍于人情”“不得不”“为难的”又多放出几个考试名额。
可以说能够来到这里考试的，基本都是大家公认的幸运儿。
他们本人自然也是很珍惜这个机会的，到了地方立刻按照马尚的安排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一场并不严谨的考试。
甚至座位都没有进行提前排名，全靠着马尚现场指挥。
但同时，这场考试又十分的引人注目。
别的不说，现在还没开始考呢，就已经陆陆续续有喜欢凑热闹的学生过来围观考试现场了。
所以关于考场公正度什么的，宋药他们还真不用担心。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宋药本来还和少年班的小伙伴们靠在一起，跟只猫一样的眯着眼晒太阳。
等一个抬头发现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他眼睛一亮，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赵晓东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被他冷不丁这么一带，吓得赶紧也站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宋药兴奋的眼睛亮晶晶，指指那些围观的学生。
“看！好多人呀！”
赵晓东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宋药跟他嘀咕：
“难得这么多师兄师姐聚在一起，不如我们去跟他们聊聊天吧？”
赵晓东立刻懂了。
“你是想要搜集大家的信息？”
宋药嘿嘿笑：“我们的68计划后续可是需要很多人来支持的，这就是个机会呀！”
赵晓东想想也是。
“不要口头问了，记着好累，我们去电子计算机那打印吧？”
宋药也是这么打算的，两人一拍即合，屁颠屁颠就往启明楼里跑。
马尚回头看他们一眼，心想都要考试了这俩现在走干嘛，但还是立刻回到了自己的监考官状态，尽职尽责的跟大家讲述考场规则和安排人坐在哪。
“提前交卷不限时间，不管提前多早都可以交的。”
就不信这么难的题你们还能提前多少。
“对，你坐在那就行了。”
“一考的成绩都是现场批改的，谷老师他们都会来帮忙批改，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出结果，你们要是不嫌晒，也可以直接等。”
之前觉得监考官听上去挺好听的，真忙活起来马尚可是真累的不轻。
但不得不说，能够被这么多人问问题，指挥他们坐，主导整个考场的情况，对他来说绝对是令人亢奋的。
他赶紧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期。
那个时候，马尚也是像现在这样意气风发。
他心里高兴了，脸上就带出了笑，还有空和几个认识的师兄随意聊几句。
师兄坐下后，问了一句：
“要是考上了，和少年班一起做事，他们会不会比较跳脱啊？”
马尚一口咬定不会：
“他们做事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师兄你就放心吧。”
师兄犹豫的往后看：“你确定吗？”
马尚下意识随着他的视线往后。
然后看到两个小孩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拖了个桌子站在后面，正在给围观人群发手里的纸张。
一边发还一边道：
“填好了直接给我们就行，等我们的项目做出来了，师兄师姐们就可以凭借这个调查问卷第一批试用哦。”
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学生们手里被塞了这被称为调查问卷的纸张，也都觉得很新奇，看了看就接过笔当场填了起来。
当然，他们能这么痛快的原因之一就是宋药的嘴实在是太甜了。
左一句：“师兄们这么帅就帮帮忙吧。”
右一句：“师姐们好漂亮，要不要填个调查问卷呀？”
谁都看的出来他是在拍马屁。
但问题是，拍马屁的是一个相貌精致可爱，白白嫩嫩，看着十分乖巧的小孩。
大人拍马屁只会让人觉得不可信。
小孩拍马屁当然也不可信，但大家都没起反感，反而觉得宋药大大方方的拍实在是可爱。
因为宋药穿梭其中，大部分人都接过了调查问卷，拿到笔就开始填。
何丽丽也是其中一员。
她本来只是知道有个自己崇拜的师姐来考试，想着反正这个时间点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一眼。
看到宋药可可爱爱，赵晓东虎头虎脑，哪怕知道他们是少年班成员，严格来说是她的同学，依旧忍不住沦陷。
反正填个调查问卷又不费时间，而且她以前没填过这玩意，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被宋药直白的吹了几句彩虹屁后，她就抱着哄孩子的心态填了。
结果填完了没多久，就见宋药从一摞调查问卷里抽出一张，开始喊：
“何丽丽，何丽丽师姐在吗？”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何丽丽一愣，下意识上前一步：
“我在，怎么了？我填的不对吗？”
宋药脸上的笑容灿烂的不得了，用着一种“你可太幸运了”的语气说：
“恭喜何丽丽师姐，你抽中了肖像图一张，可以去那边让那位同学画一张肖像！”
肖像？？
现在街上可没有摆摊画肖像的，何丽丽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她知道有一位老师请人画过，价格昂贵，现在居然会有人免费帮她画肖像图？
“真的不要钱吗？”
“当然不要钱啦。”
宋药一挥手，表示：“因为师兄师姐的支持，我们无以为报，所以决定抽出一位来画肖像图，师姐，这么多张，就抽中了你一个！”
何丽丽受宠若惊。
哪怕现在还不知道肖像图质量，但免费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更何况，她还是唯一的那个幸运儿。
她在其他人羡慕的视线下，有点忐忑的到了宋药指的那桌子那。
到了地方才发现，画画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
她先是有点失望，但想想又觉得这很正常。
少年班的抽奖，兑现肯定也是少年班的人了。
虽然这么小的孩子让人对肖像图的质量不敢有保证，但反正是白来的，何丽丽心态放的很平，高兴的按照对方的示意做了下来。
王朵开始画，宋药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亮相，你画的稍微精致点。”
说完，还塞了两块巧克力给他。
原江哥哥总有各种神奇的路子，比如说买到这种巨好吃但是很难买的巧克力。
因为分量少又很喜欢吃，宋药平时都小气吧啦的不肯分出去，今天也算是“大出血”了。
他怕王朵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特地重复了一遍：
“精致，一定要精致。”
王朵低头看了一眼巧克力，脸上立刻露出高兴神色。
他们已经混熟了，他自然知道宋药平时有多宝贝这种巧克力，当下翘起嘴角表示：
“放心吧，我保证这个师姐收到画后很高兴。”
宋药索性站在旁边看着王朵画。
一些学生见他这样，也试探着慢慢过来，见少年班的孩子没赶人，就安心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便有人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哇……”
“厉害啊。”
说实在的，之前在看到画画的人是王朵这么一个小孩的时候，大家普遍心里都没多少期待感的。
肖像图那要画的像才好，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他能画多好。
可王朵还真能画的十分好。
何丽丽坐在座位上没动，但耳朵里听着大家的惊叹，看到他们满是敬佩的视线，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的好奇自己到底被画成了什么样子。
看那样子，这个少年班的孩子应该水平不错。
要不然大家也不会那么惊讶。
这样想想，何丽丽除了期待外，高兴情绪更多。
毕竟肖像图可不便宜，对方画的好，那就相当于她凭空占了一个大便宜。
王朵画画一向快，哪怕有了宋药“精致”的要求，他的速度也是杠杠的。
但对于何丽丽来说，一动不动，看不到对方画了什么的时间是巨慢无比的，她只觉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多后，终于见到王朵停笔：
“好了，师姐你来看看满不满意。”
何丽丽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一边活动自己酸软的身体，一边走了过去。
等看到画板上的那幅图后，她眼里迸射出巨大的惊喜。
这张肖像图的确能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她，但是和平时的她好像又有了那么一点不一样。
里面她头发烫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微微卷，一个珍珠发卡落在左边头发上，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碎花裙。
一切都显得那么漂亮精致。
而再看五官，明明不管哪个部位都和她的一模一样，但就是看着比她照镜子的时候漂亮了好几倍，整个人都透露着柔和的光。
怎么看都是一个俏丽的小美女了。
何丽丽瞬间觉得刚刚半天的不动值得了，她爱不释手的看着这幅画，又高兴自己被画的这么漂亮，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点不好意思：
“是不是画的太好看了？”
“没有呀，师姐你本来就很好看啊，你看，脸还是这个脸，只有发型和衣服换了。”
宋药嘴巴甜的像是抹了蜜：
“师姐你要是现在去换一身和画里面一样的衣服，比画里还好看呢。”
旁边也有人搭腔：
“是啊丽丽，我看五官什么的都没有变，没想到你打扮一下这么好看。”
“这画的一看就是你，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何丽丽被夸得高兴的不得了，还要做出不好意思的状态。
她接了画，从兜里掏出一颗留着自己吃的糖递给王朵：
“谢谢你啊小同学，这个给你吃。”
因为就坐在王朵对面，她是看到宋药给巧克力王朵吃的。
王朵拿宋药的巧克力还挺好意思的，毕竟大家都混熟了又是朋友，平时你吃我一个零食我吃你一个的很正常。
但接不认识师姐的他就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宋药见他又这样，立刻帮他接了过来。
“师姐给你你就拿着，这是在夸你厉害呢！”
“对对对。”
何丽丽被提醒了，赶紧夸：
“你画的真好，比我见过的所有肖像图都要好，你年纪还这么小呢，真是厉害。”
王朵脸红红的听了夸奖，又不好意思又心满意足，直到回到了哥哥身边，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王花见到弟弟一脸高兴的回来，也笑了：
“怎么样？是不是夸你了？”
王朵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然后掏出巧克力和糖都递了过去：
“巧克力是宋药给的，糖是那个师姐给的。”
王朵也不拒绝，两兄弟高高兴兴分完了巧克力和糖，继续坐在座位上晒太阳。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而负责监考的马尚已经麻木了。
他早就该知道的，这些小孩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热闹的时刻。
就说宋药为什么不自己当监考官，原来是想搞事。
可怜他现在听着那边的动静，自己却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监考。
马尚这个喜欢热闹的人听着那边的声音，简直恨不得分出另外一个自己过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干嘛。
本来也算的上是很令人高兴的监考官身份这个时候就不算什么了，马尚简直像是要分裂成两个人。
一边觉得自己能当监考官可真是棒棒的，一边又忍不住心痒。
好不容易考试结束，他赶紧收卷，然后抱着一摞试卷就跑去想看热闹。
谷老师算好了时间过来，一过来就看到他这样，立刻一把把人抓住：
“你刚收卷了往哪里跑？”
马尚：“……我就，我就看看宋药他们在干嘛。”
“看什么看，试卷给我看看。”
马尚只能苦着脸把试卷交给老师。
谷老师看了几张，突然感觉不对劲：
“这清晰度，你们在哪里复印的？”
马尚努力伸长脖子去看宋药那，心不在焉回答：
“不是复印啊，不是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吗？”
谷老师点点头：“原来是打印机啊。”
等等。
“打印机？？？”
第115章
马尚比谷老师还要茫然。
在他问起“为什么宋药他们做了打印机你不跟我说”时，刚刚熬了个通宵的马尚呆呆道：
“为什么要说？”
然后就挨了谷老师一个脑瓜崩。
显然，看不得宋药挨脑瓜崩的谷老师是双标的，一下没完，还补了一下。
“打印机啊！这玩意现在只有S国有，我们中洲可没这方面技术，你不知道吗？”
马尚：“……”
他本来就对这些不关注，宋药和赵晓东还一副“这是一个非常小的东西，只是用来方便用”的态度。
不知不觉的，他就被影响了。
当然，最大原因还是熬夜使人降智，至少现在被老师一顿说之后，马尚的面部表情依旧是一脸茫然的。
谷老师：……这学生没救了。
再想了想刚刚上楼听其他人说起熬夜的危害，他顿时决定下次还是不要让马尚熬夜了。
本来就不聪明，再给熬傻了可怎么办。
宋药和赵晓东高高兴兴带着一摞调查问卷过来的时候，就对上了谷老师死鱼眼看来的视线。
他们一惊，下意识心虚站在了原地。
小孩们看看一脸“惭愧”的马尚，又看看显然很有怨念的谷老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赵晓东不是很肯定的看向马尚：
“马师兄，你都说了？”
大脑还在一片恍惚的马尚：“……大概？”
宋药立刻拉着赵晓东又大大往后退了一步。
小孩显然有着丰富的道歉经验，先拉开距离，又痛快开口：
“对不起谷老师，我们错了。”
谷老师被他们这痛痛快快的认错给弄的反而不知道怎么反应。
他先愣了一下，然后张张嘴：
“倒是也不用道歉……”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但这打印机本来就是孩子们自己做出来的，认真论起来，这俩还是大功臣呢。
宋药惊喜的抬头，黑亮眸子闪啊闪的：
“谷老师你原谅我们了吗？谢谢老师，你真好！”
谷老师都让他这么诚恳的态度弄的不好意思了。
他刚想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们也没做错什么”，就见宋药松了一口气，叭叭叭的自曝：
“我们真的不是故意弄坏那盆盆栽的，就不小心碰了一下，它就摔断了，附近实在是没有卖的我们才出此下策的……”
谷老师：“？？？”
马尚：“！！！”
眼见谷老师表情突然变得相当震惊，宋药更心虚了。
就算是知道谷老师一向脾气好（他以为的），闯了祸的小孩也忍不住心虚的又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当然，他没忘记也拉上赵晓东。
至于马师兄，这都在谷老师身边了，实在救不了。
他小声解释：“我们本来打算一直找，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再换上去的，真的，我们不是故意用假的代替的。”
谷老师：“……”
他办公室的盆栽不一直好好的吗？
什么时候摔断了，又什么时候被假的代替了。
以及……
他的视线从两个小孩身上收回，凉飕飕的落在了自家学生脸上。
“哦……我说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勤快帮我浇水呢。”
马尚：“……”
从醒了后状态就一直不太行的马尚在被老师注视后，当场表演了一个瞬间清醒的奇迹。
他结结巴巴的表示：
“老师，我我我可以解释的。”
因为要当场批卷，谷老师暂时将打印机和盆栽造假事件压了下来。
直到两个小时后。
郎清被跑腿的学生叫来，匆匆进了谷老师的办公室。
“怎么了？不是刚批卷完吗？今天食堂有肘子，有事就快点……”
一边抱怨一边推门进来的他看到屋里乖巧坐的两个小孩，立刻改口：
“咳，有事情的话，我会尽快解决的。”
郎老师丢了刚刚那副急切想吃肘子的馋嘴样，重新回复了小孩子们习惯的温柔笑脸模样。
办公室前面的两个位置坐满了，他就想去侧面坐。
结果一扭脸就看见马尚正苦着脸在那面壁思过呢。
而办公室的主人谷老师，则是正在端详着一盆盆栽。
郎老师挑挑眉，第一个看向宋药：
“哟，你俩又闯祸了？”
宋药认错态度相当诚恳，但他对于郎老师的措辞提出了意见：
“我们这是第一次做错事，郎老师你不要一副我们经常闯祸的样子嘛。”
郎清一个个数：
“半夜发传单，跑去三学区二栋爬树，蹭食堂的黄瓜，抢啾啾的猎物……”
眼看着刚刚还一脸“我们只是犯了一个错你不可以用对待惯犯的样子对待我们”的俩小孩随着郎清的话越来越蔫。
头越来越低，最后一声都不敢吭的样，谷老师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好奇问了一句：
“啾啾是谁？”
郎清语气凉凉：“一学区保安大爷养的猫。”
“这俩当着人家主人的面，硬生生从啾啾嘴里抢食，何其猖狂啊。”
宋药听到这里就忍不住解释了：
“那是我们和啾啾的合作，我用鱼换的，没有白拿，而且啾啾也很喜欢吃水煮肉，它那一半我们也有帮它水煮的……”
说到一半，小孩突然反应过来说漏嘴，连忙闭嘴。
郎清果然笑了一声：
“哟，你们这还形成一条产业链了，这事干了不下五次了吧。”
“我听说你们和老刘养的大黄关系也挺好，大黄可是警犬退役，它是不是也帮你们打猎了？”
宋药和赵晓东一起闭嘴装死。
过了几秒，小孩突然反应过来：
“诶？不对呀，谷老师说我们没有犯错，是立功了呀，老师你干嘛批评我们。”
赵晓东被提醒了：“对啊，我们是来被表扬的啊。”
“就是就是，郎老师你不要跑题，说正事呢。”
俩小孩立刻转换态度，挺胸抬头起来。
郎清见他们这样就想笑，扭头去看谷老师。
“谷老师？”
谷老师干咳一声，故作严肃：
“我说的是，功大于过，没说你们一点错都没有，把我的盆栽摔了就摔了，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干嘛要找王朵做假盆栽来蒙混过关呢？这个主意谁出的，自己承认。”
宋药和赵晓东都没吱声。
侧边面壁思过的马尚弱弱举手：“是我……”
谷老师又一个脑瓜崩打过去：“我就知道是你！”
“他们根本不可能为这点小事还遮遮掩掩，除了你还有谁！”
马尚不敢躲，忍不住冲宋药露出求救的眼神。
宋药还是很讲义气的，当即道：
“谷老师，我们在说打印机的事呀。”
郎清立刻站直身子：“打印机？什么打印机？”
“对，打印机，看我这脑子。”谷老师先感叹了一句，又凶了自家学生一句：“你看你！跑什么题！”
马尚：“……老师是你自己……”
见谷老师眼睛一瞪，他只能咽下了剩下的话，委委屈屈站好。
宋药已经开始在交代打印机的始末了：
“就是我们想弄传单嘛，但是手写好累，复印的话粗糙不说还总是弄一手，而且巨贵，我们就想省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