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言小说上一章:攻略那个光明神
- 古言小说下一章: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 三日成晶
“还有, 这段时间你已经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了几十次了,不是赖上我的话, 难道你是喜欢科恩?怕我搞他?”基安蒂表情很鄙夷,“不可能的, 你别想了, 那家伙就是喜欢加拿大威士忌那款也不会喜欢你这种。”
金发男人这次沉默得更久, 一言难尽都不足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半晌他问:“为什么一定要考虑感情方面?”
基安蒂顿时大惊失色:“你一个情报组的别来抢我饭碗啊?!老娘打死也不可能把狙给你的!”
“好了别来烦我, 井水不犯河水, 懂?”
她说罢便拿着枪迅速往外走。
作为一个狙击手, 杀完人迅速转移地点才是要紧的事情,留在这陪波本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聊天,基安蒂觉得自己没那么有闲工夫。
“泥惨会。”背后,男人突然说出个词。
基安蒂忍无可忍转身,最后地啐了一声:“泥你个头!再烦我我就跟琴酒说你想职场潜规则!”
看着基安蒂风风火火蹬着皮靴离开,降谷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紧不慢地离开。
基安蒂这个态度……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她?
这一年来,降谷零一直在暗地里揣测黑田兵卫透露给他的信息,那位在组织中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
并非是想找抱团的安全感或者是交换情报,而是——为了神索。
他想要帮助她脱离组织。
·
在神索和雪莉被迫分开后,降谷零便成了勉强能使两边联络的中间人。
只不过迫于身份原因,他鲜少有见到雪莉的机会,每次碰面也只能看着这由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日益消瘦苍白、变得沉默寡言。
降谷零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每次短暂碰面时多捡点事情说,但也着实说不出什么内容。
无他,他跟宫野明美不熟,而神索就像是个游戏里的稀有NPC,连刷新出来的时间都是极其随机的。
他趁着基安蒂不在的时间去找神索,十次有八次都在昏睡,连睡美人怕是都得甘拜下风。
降谷零知道组织对神索的态度古怪,看似不顾她死活,实际上三天两头调查一番,他能接近都是仗着在组织那还有着琴酒命令的报备,更别说别的行为。
他本想拖延下去找个合适的机会策反,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变故就发生了。
两个月前,宫野明美出事,雪莉被猝不及防拘禁,降谷零以最快的速度去找了神索,凑巧碰到了她清醒的时候,立马告诉了她这件事情。
“……你说宫野明美因妄想脱离组织被杀,雪莉被看管?”
靠在床上的人被更浓重的阴影笼罩住,她怔愣了两秒,才用许久未开口的沙哑嗓音道:“波本,那么我现在唯一能劝你的就是别管这件事。”
降谷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走进了两步,站在床边,皱着眉问了句:“为什么?”
“不为什么,老老实实当你情报组的主力,组织很看好你。”
神索将长长的黑发拨到脑后,露出白皙的脸和脖颈,那双烟灰色的眼睛望着降谷零的方向,但后者却没什么被注视的冒犯感。
要是换别人这么说,降谷零绝对觉得是对方在阴阳怪气,但放在神索身上,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真这么觉得的。
距离被神索主动划分开了。
虽然降谷零曾主动跟雪莉说过他以后会与她们保持关系,但反过来被神索这么说,他却莫名感觉憋闷。
他眸色暗沉,刻意强调着,想要将主动权掌握回自己手中:“雪莉肯定会提出要找你,这事情会牵连到你身上。”
“嗯,然后呢?”神索语气平淡到仿佛在说天气真好,她反问,“你的诉求是什么?”
降谷零一怔,他没想到神索在涉及到自身安危上也会如此平静。
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时机提出与神索交易,他负责暂且与组织周旋保神索安危,而后者则是提供一些他暂时没有接触过的信息。
作为一个情报收集员,未知的情报足以让他们付出些代价去满足好奇心,不算是出格,更不担心会暴露身份。
但还没等他说话,就见神索朝他招招手,一副要说秘密的样子。
降谷零下意识过去,坐到她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准确地捏住了脸。
冰凉凉的手触碰到他的脸颊,袖子下过于瘦削的手腕上还有着针孔的痕迹,降谷零还没从这出格的举动回过神,就见神索突然开口。
“你是……Zero,对吧?”
“什么?”
“小降谷?”
一瞬间,在降谷零头脑都还是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他便已经迅速地出手,将神索反扣在墙上。
他的右手死死地掐住神索的脖颈,感受着面前这人陡然急促起来的呼吸,和手下脉搏的跳动,降谷零连一丝欺骗自己是巧合的想法都没有。
小降谷——萩原那个混蛋喜欢这么叫他。
zero——诸伏景光喊他的称呼。
“你……”他咬着牙,一时间头脑混乱到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开口。
莫非是神索早与千代谷彻联系过?这对姐弟互通过他的情报?
可是toru照理说也不知道他在组织里的身份,更别说跟神索描述他的模样。
哪怕真的是他说的,千代谷彻不告诉他的可能性也是几近于零。
而这一切的前提,这对姐弟是否有过联系——降谷零都无法确定!
但他心中还抱着一丝希冀,只是冷声道:“是有人跟你说的?”
神索没反应,她微微皱着眉,呼吸时轻时重,降谷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掐着人家的脖子,他连忙松开手,转而去扣住对方的胳膊,将她束缚在自己身下。
这样可以近距离观察她的面部表情,并且若有意外,杀人灭口也很合适。
“咳..咳咳咳。”
因为缺氧,神索的面上泛起一抹潮红,苍白死寂的面容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她扭头呛咳了几声,全无被冒犯的恼怒,反而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还不够明显吗?”
“什么?”
“你的声音没怎么变——唔,那些孩子是这么个叫法吧,zero。”神索淡淡地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八年前帮我抓了那个小偷。”
降谷零没有遏制住自己惊愕的神情。
这事情发生的太早了,早到他还不清楚千代谷彻在找姐姐的事情,更不知道组织和自己之后选择的道路,是完完全全没有办法隐藏的——过往。
没想到另一个当事人也很清楚地记得这件事情。
那么他这么多年的伪装,在神索面前岂不是都是透明的?
可他却依旧在组织里顺顺利利升职,全无被任何怀疑的迹象,甚至说有些他觉得会被问责的事情,都被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神索肯定没有告密,那么是否有帮他隐瞒其他的信息?
降谷零一时无言。
他的心情仿若做过山车一般,先是自以为尽在掌握的自信,结果被神索一语揭破的震撼,此刻又变作了五味杂陈。
他低下头,试图从神索的脸上,找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想要的破绽。
神索单薄瘦削的身体此刻在他身下微微颤抖,仿佛轻而易举就可以折断,那双迷蒙的烟灰色眼眸中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雾,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神索……”他有些复杂地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若说效忠组织,却在一开始就对他是卧底的身份三缄其口,甚至收留了雪莉,给她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若说有反叛组织的心,却从未见她有过动作,组织下发的任务都会去做,也格外配合实验体的身份。
起码降谷零在这么多年相处的情况下,从未见神索有任何打探的举动,对方只是成天待在安全屋里长蘑菇,雪莉都比她出门积极。
“我在想什么?”神索慢吞吞地道,她歪歪头,“这样,先叫我声姐姐听听。”
“啊?”
降谷零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见降谷零没反应,神索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喊姐姐。”
降谷零:“……你比我小。”
“你跟彻是同学。”
金发男人头一次露出了有些牙疼的表情,但看着神索脖子上被他掐出来的痕迹,他还是有些理亏。
更别说,他还想问更多的事情。
于是——
“姐姐。”
细若蚊蚋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瞬息消散。
降谷零只觉得脸上有一团火,从脸侧直接烧到耳后,连心跳都急促起来了,他万分庆幸自己的皮肤很黑,并且神索完全看不见他的模样。
“起开。”
降谷零下意识松开手,直起身退后了一步。
只见神索没了他的借力后有些难受地下滑了一截,她抓着被子,深深地低下头,将自己埋在柔软的被褥里重重地咳嗽起来,女人瘦削羸弱的身体整个都在颤抖,像是在忍受什么剧烈的痛苦。
“你还好吧?”降谷零顿时忘记了内心泛起的羞耻,他下意识又迈回了床边,想要帮神索顺顺气,却在手即将触碰到她后背时停下动作。
“没,咳,没事。”神索的语调诡异地有些上扬,她直起身,长发从降谷零的手上滑过,让后者条件反射缩回手,样貌格外年轻的女人语气温和,“你回去吧,这件事情不需要管。”
怎么又绕回了这个问题!
降谷零皱着眉:“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为什么还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什么叫坐以待毙?”神索又一次反问他,“那你想做什么?这个风险你冒的起吗?”
“我……”
神索靠在床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平静放松的姿态就像是挂在古堡壁上百年不动的宫廷画:“雪莉没事就好,组织不会拿我怎么样。”
“你也别打我的主意,我不会掺和你的任何事情。”
降谷零一开始全部的打算都被破坏,自始至终,他的诉求都没提出,却被神索通通看破。
对方甚至连后果都给他考虑好了。
这种被安排的安心感觉,莫名有些熟悉,让降谷零想到警校时期在便利店抢劫案里,千代谷彻那般熟练迅速的姿态。
只能说不愧是一家人啊……
降谷零知道神索本质是多么死脑筋的性格,也不再多浪费时间,他换了个话题,干脆地道:“你去见过他了吗?那么他对这个组织了解有多少?”
这个“他”指谁,在场两人心底都很清楚。
但偏偏这简单的问题,让平日里一向干脆的神索沉默了下来。
连听到雪莉这事情都没露出什么情绪波动的女人,此刻却像是走在路上陡然被淋了一盆水一般,整个人都狼狈了下来。
她的背微微塌了下去,手臂撑在两边,长长的黑发顺着低垂的头晃到了前面,挡住了半张脸。
半晌,她闷闷地道:“没有。”
“什么?”
“没,没有见过。”
声音更轻了,比刚才降谷零叫姐姐时喊得还轻。
降谷零觉得自己不仅有些幻听,估计还有些幻视,他莫名觉得缩在床边的神索像是一只委屈巴巴的大黑猫,被他一句话问的连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而下一刻,他才反应过来神索说了什么。
降谷零:“……”他只有六个点可以说。
感情这互相找了那么多年的姐弟,在互相知道对方存在那么久后,竟然一次碰面都没有过?
他之前以为神索回避千代谷彻只是单纯不想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而已!
“那么多年过去,长什么样都快忘了,没什么好见的。”神索将唇抿得泛白,她道,“互不干涉挺好。”
“你看上去不是这么想的。”
他起身走到了一旁,想给神索倒杯水。
神索有些想努力地瞪他,但因为降谷零的位置变化,愣是没瞪对方向,瞪了一团空气。
降谷零回头时看着还有些想笑,他轻咳了一声:“喝点水吧。”
神索叹了口气,接过杯子,提到千代谷彻后整个鲜活了不少的女人闷闷地道:“波本,有些知道的事情,就别说了。”
降谷零愣了一瞬,很快就从这声有些沉甸甸的“波本”中意识到了什么。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神索不再多言,而是端起水杯,全然没有防备地喝了一口,将干涩泛白的唇染上柔和的水光。
像是被顺好毛了。
降谷零莫名想起千代谷彻的态度。
那笑起来温和诚恳的同期在知道千代谷早织在东京后,也是一副下意识回避的态度。
但他是笑着答复他们的,说等之后功绩上去了,再与早织碰面。
再后来……今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千代谷彻就沉默了许多,他突然开始高强度工作,忙得成天除了案子就是案子,连松田他们都有些看不过来人,关于这对姐弟俩默契的互相回避,便暂时被忽略了。
现在看来,神索不愿去见千代谷彻的理由是那么显而易见,而后者想必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便体贴地不再细究,而将更多的精力和情感投入到事业上。
时间阻隔了太多的东西,让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最终化作无言的局面。
事实上神索难言的不仅是自己深陷组织这件事,还有她的身体状况。
若是让千代谷彻了解到的话,两人之间的状况,想必会更加难堪吧?
一想到这些,降谷零便觉得心脏有些闷疼,他认识了这对姐弟七八年,却依旧对两人的困境感到无力。
神索突然问:“波本,你知道宫野明美的死因吗?”
“嗯?”降谷零下意识摇摇头,后回答道,“接到信息我便赶过来了,还没具体去查。”
“你回去吧,我这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神索道,“还有……你以后不要太过于相信身边的人。”
降谷零有些哭笑不得:“是指你自己吗?”
神索将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恢复了冷淡的模样:“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你不吃饭?”降谷零皱了皱眉,“我记得我来的时候你好像也就刚醒。”
神索言简意赅地道:“有营养针。”
降谷零:“你……”
“咄!”
他话音未落,一柄小刀自他耳边滑过,落在他身后的木门上,微端还在微微颤动。
降谷零从肩膀上取下几截金色的头发,他看着神索指尖不知何时夹着的薄刀片,女人微微扬着下巴,冷漠地说了两个字。
“滚蛋。”
降谷零:“……”行。
他是看出来了,这女人估计还是有记刚才被他掐住的仇的!
门被轻轻地合上,神索单手一翻,刀片消失在指尖,重新回到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柔弱模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侧躺在床边,伤痕累累的手伸出,轻触着冰凉的杯壁,阖目低喃道:“快了……”
第115章 神索场合
当一处变故产生, 整个事件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全局崩塌。
降谷零本以为他还能从长计议,跟神索打感情牌慢慢来, 但谁料那天见面后没多久,组织就传出雪莉叛逃失踪的事情。
——在琴酒手下, 一间密闭的毒气室中, 神秘消失。
他当时还正在跟贝尔摩德进行任务,金发女郎挂掉电话后便开始幸灾乐祸的笑,笑了半晌才露出半怨恨半释然的复杂神情, 对他笃定地道:“雪莉肯定没死。”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从琴酒看管的毒气室消失, 这对救援的要求太高了吧?”降谷零挑了挑眉,“哪个机构的能做到?还是说——琴酒放水了?”
“哪个机构……唔,这可不好说呢。”
贝尔摩德凑近他,点了点他的肩膀, 红唇勾起:“但波本, 你下面的说法不错,我很喜欢。不过琴酒那家伙现在可是恼火的要死,你最好别在他面前这么说。”
降谷零心道他才不会那么蠢当着琴酒的面说这些话,金发男人表面还是纹风不动地道:“总归与我们无关, 不如把面前的任务先解决。”
“不——指不定还与你有关呢?”贝尔摩德笑得意味深长,她指尖下按,将波本的衣服按出一个明显的褶皱,“雪莉叛逃如果有计划的话, 她最可能告诉谁?”
降谷零眨了眨眼睛, 心中一沉, 表面则是微微笑着。
“神索?”
“bingo~”贝尔摩德不紧不慢地道, “我当时就劝她不要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这下倒好,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替雪莉背锅。”
她很幸灾乐祸地道:“当初我劝她活久一点少管闲事,她还说与我无关,可不就翻车了吗?”
降谷零心中深吸一口气,属于波本的假面戴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她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吧?偶尔有什么交流,也是通过我带话,具体的内容我也有汇报过,并没什么问题。”
“神索的能耐可没跟她表现出来的就那么点。”
贝尔摩德换了个姿势站着,用更加暧昧的姿势搭着金发男人的肩:“你不知道吧?她的易容水平可不比我差,包括变声可都是炉火纯青的。基安蒂那个没脑子的家伙被她耍得团团转,任她溜出去也有可能。”
降谷零暂时没在乎到她的举动,他暗暗皱眉:“可她看不见……”
“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你怎么一直在帮她说话?”贝尔摩德有些诧异,突然反应过来,揶揄道,“哦对,波本,你跟神索有一腿来着——那没事了。”
降谷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扒开贝尔摩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皱着眉道:“你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难道不是吗?我可不信你不知道。”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慢悠悠地道:“哦,你可能还不清楚吧,当时琴酒当时让你去接近她就是打这个主意,他想跟神索撇清关系,便让你去跟她培养培养感情。”
降谷零:“?”
“不过没想到那时候黑麦——赤井秀一也混了过去,你们俩竞争的很激烈吧?”
降谷零:“??”放屁!他还用竞争?
“不过没关系,反正最后留下来的还是你……也别露出这种表情,组织里玩玩的多了去了,反正你能证明自己没徇私,有朗姆保着也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降谷零努力平静,内心还是没忍住波涛汹涌。
原本只是以为是底层成员乱传八卦,怎么现在连贝尔摩德都这么说!
他敢肯定自己没跟神索有什么超出一般范围的关系,但琴酒和那个叛逃的FBI,一个比一个更狠厉无情,如果这消息没错的话,神索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两个人的?!
那么当时赤井秀一叛逃,琴酒还亲自动手审讯了神索,换个角度看的话……怪不得她那次之后更加封闭,连门都不想出,一副颓丧的样子。
降谷零只觉得心中火气上涌,对FBI那些能不择手段到这种程度的家伙厌恶更甚。
琴酒自不必多说,新仇旧恨,他迟早有一天要将他亲手送进监狱!
而贝尔摩德见波本一副漠不关心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无趣地撇了撇嘴:“总之没什么好掺和的,雪莉迟早会被找回来,神索就是个钩子,琴酒已经把她转移看管了,没意思。”
降谷零承认自己被这个信息炸得有些头昏,但在贝尔摩德的目光下,他还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还是去做任务吧。”
他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去找她。
之前帮神索和雪莉传话,注定他会有一个很漫长的观察期。
降谷零所能做的只是死死攥紧放在口袋中的手,防止自己露出更多的情绪波动。
290.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条理清晰地完成任务,降谷零都佩服自己的冷静,或许说他近期最大的情绪波动已经在神索那体会了一次,连阈值都变高了许多。
他在犹豫后,还是没打算告诉一无所知的千代谷彻这些信息,而是通过公安试图阐明神索的价值,试图获取帮助,但在这件事情上,公安除了让他自主行动外,没有其他的表示。
降谷零不知道上级是怎么想的,但他的身份在神索那已经暴露,为了他自己,他都得想办法把神索给带出去。
现在的问题有二,一是神索八成不愿意跟他离开,这个可以用千代谷彻打感情牌;第二……他要怎么不着痕迹把人带出去?
给自己增加暴露的风险是不可能的,降谷零的底线终究在这,没有PlanABCD,他必然不会出手。
那么就得再想想办法,找更加熟悉情况的外援。
降谷零还记得黑田兵卫跟他说过的,必要时刻可以联系另一位卧底,但因为两人部门不同,黑田兵卫不能直接下达接头命令,在对方没有主动暴露的情况下,降谷零得自己去找。
卧底时间比他长、有能力获取众多情报、偷梁换柱营救任务,是女性的可能性非常大……
降谷零一顿沉思,首先排除了神索。
接着在组织为数不多的女性中,基尔、贝尔摩德、基安蒂变成了他的三选一目标。
贝尔摩德与那位先生关系特殊,不可能;基尔与他一同进入组织,排除;那么就只剩下基安蒂了!
仔细想想,基安蒂还真的很符合那位前辈的形象。
狙击手不论是情报还是武力都要具备;与卧底形象急剧反差的外露性格作为伪装;与神索关系良好,可能知道她的不少秘密……
而且!好几次在重大的狙击要员任务中失利!
这么多线索让降谷零越想越觉得合理,但他每次试探都会被基安蒂用各种不耐烦的语气怼回去,直到今天——最为图穷匕见的一次。
最早他与格兰玛尼等人灭口泥惨会后的善后,他在第二天前往时,发现现场已经被条理清晰地收拾过了,出手的应该就是那位卧底前辈。
可依旧被否决了。
降谷零再一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一想起那个赤井秀一好像就是基安蒂给神索介绍的,这证就又开始摇摇欲坠。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人选吗?难道那位前辈真的是用变声器的男性?
那她为什么会问hiro有没有女朋友这种问题啊?!!
此时降谷零已经走到了楼下,基安蒂已经将车开走,红色的玛莎拉蒂在阳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
他叹了口气,刚拉开车门准备回去,手机便响了,接起电话。
“波本,你现在在哪里?”琴酒阴沉的声音响起,冷得刺骨。
降谷零皱着眉,很快报上了地址,随口把理由给顺了出来:“基安蒂狙杀了我要收集资料的目标。”
“我不管你怎么目标。”琴酒冷冷地道,“现在到这个地址来。”
降谷零一怔:“什么?”
“你来就知道了。”对方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降谷零皱着眉,坐上驾驶位,还没等他捋清琴酒发什么疯,便接到了朗姆的短信。
【琴酒发信息叫你过去了吗?届时将得到的情报发我一份。——RUM】
【您知道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事情吗?——Bourbon Whiskey】
【你过去就明白了。——RUM】
等降谷零驱车到达基地,发现琴酒早已在基地门口等候,他身上血腥味有些浓重,但在黑色风衣的遮盖下,看着并不明显。
见他过来,银发男人抖了抖手中的烟,眼神有些复杂,他言简意赅地道:“跟我走。”
降谷零想起朗姆的命令,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事情?”
“神索想见你。”琴酒没有停下脚步,他径直朝基地的深处走去,“我觉得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这跟神索什么关系?”降谷零莫名有些心慌,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缩紧,冷淡地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