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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手一摸到书桌里,险些被里面涌出来的东西给埋掉。
千代谷早织顿了一下,弯腰探头,发现自己的书桌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堆信件,上面花花绿绿的图案和散发着清香的信纸让她瞬间意识到了这些是什么。
啊这,她一个月不在,怎么感觉人气还更高了的样子?
响动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黑发青年下意识皱了皱眉,将整个抽屉关上,但位于边角的信件被夹住,迫使他重新打开,又有些粗暴地塞进去。
咔哒,桌子重新合上,本应该摆在桌上的书,有些凄凉地被埋在一堆信件中。
松田阵平坐在千代谷早织后面,见状戳了戳她,低声道:“这些都是其他班的同学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塞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都没那么多。”
千代谷早织心想,之前没有是因为她每天下课跑路得快啊!
要是之前的千代谷彻,肯定会有些苦恼地保存起来,拒绝也是无声且温柔的,而现在……
果然,喜欢谁都不要喜欢上她最好,不管是哪一面。
“toru,你这个月到底在哪?”松田阵平见她发呆,又戳了戳,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个男人他……”
“没事。”千代谷早织低低地回他,“等到时候空闲下来再跟你们说吧。”
松田阵平哪里等得及,他脚往前一撑,探长脖子就想继续悄悄话,然后立马就表演了一波#头接粉笔之给卷毛染色进而造成仇恨转移#。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沉着脸,手中的红色粉笔断成了三节,他沉着脸道:“千代谷彻,起立!”
千代谷早织:“???”
说话的松田阵平,为什么被点名的是她?!
松田阵平在她后面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
尽管心中这么想着,但千代谷早织还是顺从地起来,与这估计快到更年期的老师对视着。
虽然一个月没看英语书,但内容她还是记得的,更何况现在,她找了个更好使的工具。
“您请问。”
椅子拉开,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黑发青年施施然站起来,手指在空荡荡的桌面上一触即分,他腰板笔直,平视着讲台上的那人,声音平淡。
英语老师莫名感到了一种没由来的压力,照理说这种提问之前也进行过不止一次,但不知为何,他这次就感觉有些难以说出口。
掩饰般地将粉笔摁在讲台上,他故意刁难道:“请把第六单元课后的习题一的答案报出来——千代谷君这一个月应该没有荒废学业吧?”
“刚才和松田君聊得很开心?”
旁人忍不住发出一阵嘘声,先不说进度问题,现在人家桌上的书都没拿出来,这提问可不就是借题发挥,发泄刚才上课被打断的怨气么?
松田阵平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自己的书往前塞,旁边的其他同学也蠢蠢欲动地低下头开始写小纸条。
班级一下就骚动起来了。
英语老师露出个得意的笑,警告道:“其他人别想帮忙作弊,不然到时候罚抄连带!”
有人喊道:“这不公平!”
“我说的就是公平!”他轻咳一声,有些矜傲,“答不出来就坐下吧,下一次不要在上课跟其他同学交头接耳,顺便下课到我办公室……”
“如果您是指第六单元每课的习题一的话,那么从第一课的第一题开始,答案是……”
没等老师把话说完,站着的青年就开始慢条斯理地报答案,口齿清晰,全无含混过去的想法。
正在旁边试图塞纸条的同学:“……”
觉得回去肯定要被千代谷彻爆锤,进而已经开始想怎么忏悔的松田阵平:“……”
还没高兴几秒的老师:“……?”
“最后一题是C——我回答完了,请问可以坐下了吗?”
千代谷早织轻咳一声,看着老师有些呆滞的表情,感觉良心有点痛。
但如果不弄出点落差来,她有些担心警校组因为太信任她而导致什么都没察觉,那样不太好接戏。
而此时,她面前半透明的屏幕里,客服举着书,用幽怨的眼神看她:【您明明可以自己背的!】
千代谷早织淡定在心里回复:【这不是看着更快一点吗?】
说起来,把客服当作百科全书使用的想法,也是最近才实施的,目前效果不错。
英语老师对了答案之后,有些恍惚地道:“全,全对!”
他挥了挥手让人坐下,表情有些怀疑人生。
“噗,toru你够猛啊。”松田阵平趴在桌子上,小声地道,“看你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确实没什么事了?”
千代谷早织只是坐正,淡定地微微点头。
班里同学见老师翻车的不甘心表情,也没忍住笑出了声,朝千代谷早织比出大拇指。
之后上课的节奏就快了许多,被下了面子的英语老师阴沉着脸,巴不得原地跑路,他噼里啪啦地把教学任务灌输完,就接着拿资料的借口直接离开了教室。
而他一走,班里自然就乱了。
“千代谷君不错嘛,连这种老巫师都能干得过!”有人起哄道,“成天就针对我们,终于翻车哈哈哈。”
“难得见他脸红窘迫的模样,可惜不能拿手机拍……”
“喂喂,你们别太嚣张啊。”伊达航皱着眉制止,“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老师!”
其他人下意识噤声,转移了其他的话题。
被当作焦点的青年一直没回话,而是重新打开抽屉整理着信封,只是偶尔有点头,看起来格外安静,又带着些……事不关己。
坐在后排的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拽着凳子坐到了诸伏景光旁边,悄声道:“哎,小诸伏,你跟班长碰到toru的时候有哪里感觉不对吗?”
诸伏景光有些疑惑:“不对?什么不对?没有啊……或者你是想说他戴了副眼镜?”
“那为什么要戴眼镜呢?”萩原研二眯着眼,“难道是想要遮挡什么?”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你想说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萩原研二沉吟道,“总觉得以toru的性格,不可能这么直接地给老师难堪的,更何况之后同学起哄,他也没有任何表态。”
千代谷彻是一个细心到极致也温柔到极致的人,平日里会妥帖地照顾他人的情绪,几乎不会与任何人结仇,在学校里人气也算是独一档的存在。
尽管有不少人会对他的成绩表示羡慕,但面对千代谷彻,也完全产生不了什么负面的怨怼情绪。
其实也就千代谷彻本人不知道,他甚至在学校里还有所谓的后援会粉丝团,里面男男女女都有,只是因为本人太过于难逮,逐渐发展成了学习交流会……
可现在看——
诸伏景光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怔然,他喃喃道:“要说哪里不对……”
记忆回溯到一个小时前,他坐在班长疾驰的摩托车上,远远瞥见一个仓皇奔走的中年男人,正是从电话亭的方向来的。
而那时,他们看到千代谷彻拿着手机站在电话亭旁,一脸漠然,好像也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中午的阳光炽热,九月天的威力一向强大,而平日里最怕热的那人却有意无意地站在了光亮处。
——违和感一瞬间被放大了。
“他站在阳光下,撩起了袖子。”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和惶惑。
这个被猝不及防地掳走,又突兀回归的青年,真的是他们的同伴吗?
第63章 警校尾声
190.
[卧槽卧槽卧槽, 说句实话看前面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放在一起对比,我才发现原来白彻是多么善良的小天使……]
[讲真在黑彻看到情书皱眉的时候, 我就心里咯噔一声, 莫名觉得自己的少女心碎了呜呜呜, 人家也想给toru递情书, 但如果是现在的他的话,八成就——撕拉!]
[果咩呜呜呜我只想他拿枪托打我嘿嘿嘿嘿]
[楼上你醒醒, 会没命的!!]
[我觉得黑彻铁铁要翻车的吧?感觉没法共情的话,他完全不能理解以前的自己为什么要说一半留一半保全他人的面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要凑过来没意义地找他唠嗑……看,他的眼神都是懵逼的!!]
[好笑, 又有点惨, 之前的toru是那么认真地爱着大家……]
[妈妈问我为什么又哭又笑地看手机,怀疑我是不是面瘫发作想送我就医OTZ]
[草草草,hagi去找hiro问话了!估计就是发现哪里不对了!]
[噗——组织的潜入大计就这么翻车也蛮好的,警校组快点把toru扣下来送到医院去治一治啊!!(震声)]
[srds这药剂警方都没检测出来的话, 去医院也没用……]
“叮铃铃。”
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 本就窸窸窣窣的声音陡然放大,像是丢菜入油锅一般,近乎喧腾了起来。
同学们自发围到第一排去,将中间坐着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像是碰见村里百年难得出状元一般,巴不得把人家老底都掀出来。
“千代谷君,这一个月你到底去哪个学校学习交流了?是京都那边吗?可是照理说我们这不是应该最好的吗?”
“你不在的时候隔壁班那个山下混了个年纪第三嘚瑟得不行, 现在你回来他终于可以下去了哈哈哈!”
“爸爸!教我怎么记住这些英语单词啊啊啊!你为什么可以不看书都能把答案报出来, 这是一顿几本英语书啊!”
诶?似乎有什么虎狼之词飚了出来。
“话说千代谷君, 每次联谊都有女孩子问你怎么没来哎,真的不赏脸大家去一次吗?”
“……”
坐在中央的黑发青年笑容逐渐僵硬,连眼神都有一定程度的放空。
这种场面以前记忆里没有出现过啊,他难道要一个一个对话过去哄走吗?
真的很吵啊……有点烦人,想要——
垂在两旁的手逐渐握紧,又缓缓松开,最后撑在椅子的边缘,连指尖都充满了僵硬的弧度。
“行了行了让一让。”降谷零的声音传来,“千代谷彻才刚回来,起码让他休息一下吧?”
松田阵平用力地咳了两声,以示威胁。
其余同学一转头,见五人组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眼中似乎放着诡异的光,顿时作鸟兽散。
“哎,成天霸占千代谷君,不就仗着人家脾气好嘛……”
有谁小声嘀咕了一声,不知为何感觉浑身一凉。
四处望望,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他所说的当事人正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眼镜。
看来是错觉吧!
其他同学识趣地离开后,空间就留给了并不急着回去的警校组,大家默契地拉了板凳过来,团团围住中间。
“呼……太久没见,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降谷零揉了揉眉心,心中甚至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笑了笑,紫灰色的眼眸紧紧地盯住青年,仔细扫描着:“不过能回来真的太好了。”
那目光过于炽热,让当事人不由得动作一顿,黑发青年有些无奈地道:“要在教室说吗?不如回寝室……”
“就教室吧。”伊达航走过去把门关上,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今天下午也没其他的课了,可以慢慢聊。”
莫名有了三堂会审的错觉,想起自己需要达成的计划,千代谷彻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镜。
“那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吧。”萩原研二看着他的动作眯了眯眼睛,笑道,“比如toru你先解释一下,怎么突然戴眼镜了?”
“这个啊,醒来以后感觉视线有些不清晰,医生便建议我先戴一段时间的眼镜,还给我配了眼药水。”
说到这,千代谷彻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小巧的眼药水,解释道:“可能是受伤的时候撞到哪里了吧。”
“医生说没事?”松田阵平皱着眉,“如果伤到视力的话,很影响之后的分配。”
千代谷彻摆了摆手,笑着道:“没事啦,估计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似乎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他微微眯着眼,有些乖巧地坐着。
窗帘不知何时被某个贴心的同学拉上,只露出一条细缝,丁达尔效应的作用下,径直穿过桌椅落到几人的中央,像是一条柔软的光带。
千代谷彻的肩膀被照亮了大半,反倒显得其他地方阴影更重。
几人莫名陷入了一种沉默。
明明只是分开了一个月,但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隔阂横亘在他们其中,甚至比初见时更显得尴尬。
又或者说这种隔阂并非是他们的本意,而是对面这个人下意识地将他们排斥出去,带着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的冷淡。
诸伏景光想起刚才萩原研二跟他说的事情,深吸一口气问:“toru,这一个月你到底在哪?还有那个掳走你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那个组织的事情必须保密,在松田阵平等几人未知的情况下,他没法直接问,只能先旁敲侧击。
“具体身份我也不清楚。”黑发青年皱了皱眉,回忆道,“那天在医院里遇袭后我就昏了过去,之后很长时间都处于一种很朦胧的状态。
等我真正清醒过来,已经又在医院了,羽塚警官说让我好好休养,今天才放我回来。”
“意思是中间的事情都记不清吗?”降谷零追问。
千代谷彻点点头:“醒来的时候大概是一个星期前吧?没怎么仔细注意时间。”
他有些苦恼地道:“中途还做了很多次检查——也不知道他们查出了什么。”
青年的表情实属困惑,仿佛就如他所说的那般,这一个月就像在做梦,在迷茫中便轻而易举地消磨了时间。
这回答把还有一堆疑问的几人全都给堵了回来。
萩原研二笑着道:“嘛,反正你没事就好,礼物什么的我们都帮你收回来了,就是班长的那根手绘钢笔的墨水可能需要重新换,毕竟都放了一个月了!”
伊达航刚想说话,被坐在他旁边的诸伏景光瞬间掐了下后腰,强行堵了回去。
“诶?是手绘钢笔吗?”千代谷彻撇了撇嘴,无奈地道,“hagi你这都能记错,明明是莳绘钢笔啦,金银边儿的。不过说起来换墨水……你们都不知道帮我洗一下吗!”
“这还不是小阵平这个笨蛋说要原模原样地放着等你回来啊!”萩原研二用肩膀顶了顶坐在一旁卷发青年,一脸调侃。
后者直接炸毛道:“谁知道里面有墨水啊,你又没跟我说过!”
“当时还不是某人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害得我都不敢多嘴。”
“你现在闭嘴吧!”
降谷零轻咳一声:“其实也没那么严重,顶多就是松田眼圈黑到被鬼冢教官询问是不是弄了非主流烟熏妆……”
“啊啊啊,你也闭嘴!”松田阵平炸毛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toru我跟你讲这几个家伙他们……”
松田阵平话还没说完,坐在他旁边的萩原研二和降谷零不约而同地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我们还是进行下一个话题吧!”他们异口同声地道。
诸伏景光和伊达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然后在想起自己的黑历史后,也只能拳头抵住嘴遮掩起嚣张的笑容。
这场景在入学后已经不知道复刻了多少次,只是一开始只是在旁边笑的青年之后也参与了进去,与几人斗嘴得不亦乐乎。
千代谷彻有慢半拍地也跟着笑,见几人看来,他连忙掩饰道:“话说今早是怎么回事?看你们几个难得分头行动。”
“还不是碰到个中途突发疾病的司机,后面还有个倒霉的保险栓被勾住的老夫妇的车……”降谷零叹了口气,抬了抬自己被上了层夹板的胳膊。
明明当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跟着起飞,结果就因为他进了货车里护住司机,也成了除司机外受伤的唯一一个倒霉蛋。
“被鬼佬骂死了。”松田阵平撇了撇嘴,“那家伙发现他的爱车被我们刮花了一大半,气得巴不得把我也送去修理店!”
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拍了拍他:“反正是救人了嘛,奖励还是有的,将功抵过?”
“挨骂的是我!”松田阵平没好气地道,“谁叫你当时先跑的?”
萩原研二投降,其实纯粹就是松田阵平一个人拉仇恨的功底太强,他开溜了鬼冢八藏都没发现。
“话说toru,你手上不会又添新伤了吧?”
伊达航看到他的动作,这才想起路上看到的场景,直接拉过千代谷彻的右手,把他的袖子给撩上去。
青年肩上的伤还没好,依旧缠着绷带,只是这绷带一直缠到了手腕处,便觉得有些蹊跷。
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黑发青年仿若一只炸了毛的猫,险些原地起跳,膝盖还磕在了桌子上。
“抱歉抱歉。”伊达航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前者反应那么大,顿时松开手道,“是我动作太快了。”
“唔……”千代谷彻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晦涩,“没事,班长——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出院后路上碰到了一只野猫卡在树上下不来了,上去帮忙结果一不小心被抓了一下而已。”
“这种事情都能伤到自己,你是笨蛋吗?”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还有,自己肩上的伤还没好,你还爬树?!”
“我错了,我错了。”黑发青年双手合十,诚恳地道,“既然说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先回去?”
“我好久没回寝室了,估计还要收拾一会。”
几人也一时间不知道能有什么话题可以继续聊着,只能无奈放过:“那好吧,不过晚上还有拉练,你这家伙虽然有伤不用参加,但也是要到场的!”
“嗨,嗨!”
跟往常一样,几人将东西收拾好,便一起往寝室走。
下午上课的班级并不多,他们走的也不是上下课的点,路上还有些空荡。
只不过还没出教学楼的门,萩原研二便一拍脑袋:“哦对了,我跟小诸伏还有些事,隔壁班说找我们商量运动会的班级旗子的事情,现在要先回去一趟。”
诸伏景光点点头,给降谷零使了个眼色:“对,下周就是运动会了!”
降谷零眨了眨眼,会意道:“我要去鬼冢教官办公室拿点资料……toru你们先回去吧?”
“搞什么嘛。”松田阵平“切”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萩原研二就蛮横地搭上他的肩膀,“小阵平你这家伙也别想逃,颜料就靠你洗了。”
松田阵平:“???”
几人连拖带拽地离开,就只剩下伊达航和千代谷彻面面相觑。
前者若有所思地叼着牙签,拍了拍后者的肩膀:“toru你也先回去吧,我……”
“班长你去忙就好。”黑发青年勾起一抹笑,体贴地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还要人陪着回去啊!”
伊达航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歉意一笑,朝他挥了挥手,也转身离开。
此时才下午三点出头,阳光依旧炽热,背着黑色背包的青年站在教学楼外,看着属于同伴的背影渐渐消失。
这是曾经从未出现过的场景,也没有过去的自己给予参考,这拙劣的借口能轻而易举地戳穿,但成年人的默契却能让它成为恒定的事实。
因此结论只有一个。
——他们察觉到了。
千代谷彻叹息了一声,随手将眼镜摘下,其中的一个镜腿上凸出个极其不显眼的按钮。
‘不得不说曾经的你真是个极难扮演的角色啊,热心的警官先生。’
记忆中,穿着长裙的金发女人娇媚地趴在他的背后,手中晃着组织为他特制的眼镜,连笑都带着独属于神秘主义的味道。
‘现在来说确实有点难度,一个月的培训时间太短了——还好在这之前做了不少准备?’
‘想要短暂地找回之前的自己,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贝尔摩德感慨道,“不过看起来比起我那个师妹,还是你更能忍受一些啊……”
黑发青年冷笑一声,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第64章 警校尾声
191.
[啊啊啊啊!!这翻车得也太快了吧!猝不及防!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要站哪个视角看_(:з」∠)_]
[以警校组对toru的关心和他们本身的敏锐程度, 黑彻现在才翻车就已经算晚了……]
[确实,如果不是一开始hiro他们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脑,估计在路边就能觉得不对——毕竟哪有那么大只的toru会在太阳下打电话啊!]
[正义随阴影游走, 邪恶伴光影前行, 救斯哈斯哈……好戏剧性的刀,香香!]
[我现在只求警校组机灵一点,虽然toru黑了, 但他是本人啊啊啊!不能排斥孩子呜呜呜!(揪领子摇晃.jpg)]
[看着同伴们找借口一个个离开,哪怕是黑彻也会觉得迷茫和难过吧?话说最后一幕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作暂时找回以前的自己, 还有这跟早织又有什么关系?!]
[对哎……神索一直没出现, 我怀疑老贼后面还要搞事]
教室的门又一次合上了,几人虽然真的去拿了画笔和做旗子的布, 但都默契地搁在一旁, 脸色严肃。
徒留没回过神的松田阵平拿着颜料站着,有些茫然。
诸伏景光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 顿时心烦意乱, 他走过去,有些粗暴地将窗户和窗帘都拉上, 令整个空间回归到了昏暗的氛围里。
“出,出什么事了吗?”卷发青年有些踟躇地拉了拉凳子, 脸上皱成一团, “跟toru有关?不是, 我说你们找借口也太白给了吧!”
“白给但是有效。”降谷零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自语道, “他好像也发现了……”
萩原研二轻咳了一声, 问降谷零:“你能联系上那位羽塚警官么?按照toru所说的, 他清醒后应该一直在警方的军用医院里。”
降谷零低着头,给羽塚勇人发了信息,接着阖上盖子道:“言归正传,你们都发现toru……千代谷彻的变化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将亲昵的称呼改换,却在说出口后紧紧地抿住唇。
“变化太大了。”伊达航言简意赅地道,“他甚至都没问一句你手伤怎么样,我以为他应该会有反应的。”
换曾经的千代谷彻,别说只是问上一声,甚至可能直接要降谷零精确到开了什么药、什么时候涂这些问题上。
他对自己的身体不甚在意,倒是对周边人的生活起居都很关注,可以说也算是另类的“双标”了。
降谷零听伊达航这么一说,表情更阴郁了。
诸伏景光缓缓吐出口气:“我跟班长见他的时候,他就撩着袖子站在太阳底下看手机,明明旁边就是咖啡厅的屋檐——但是hagi试探的问题又感觉有些奇怪。”
萩原研二“啧”了一声:“如果是冒名顶替的话,应该不至于精确到连班长送的礼物的型号都记那么清楚吧?一般间谍都不可能知道那么细。”
他当时的试探点可以说很突兀很不经意,甚至一般人都会把关注点放在墨水上,而不是钢笔的型号。
只有心细如发的千代谷彻本人才会将只短短拥有了几刻的礼物全记下来。
松田阵平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去!你们在怀疑toru不是本人?!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萩原研二有气无力地道,“你以为我想吗?他这从头到尾就不对劲啊!这是离开了一个月又不是十年!”
“你这个笨蛋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我还以为他是被我牵连了有些不高兴。”松田阵平嘟囔道,“毕竟那老巫师明显就是故意搞事啊。”